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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每月二千元先存起来,过年的时候再寄给山里的爷爷。
“婷姐姐,谢谢你。”想到山里有个爷爷还在受穷,赵小虎就坦然地接受了梦婷给的银行卡。
“虎子,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的俊哥哥吧,是他让我给你银行卡的,你以后可要有出息哦,可别让俊哥哥失望,知道不?”梦婷说着用嘴呶呶了正站另一侧与王俊浦谈笑风生的刘俊。
“我知道俊哥哥、力哥哥,还有婷姐姐你,公司里的阿林哥、黄毛哥,他们都对我很好。你们就放心,我会的,我一定会有出息的。”赵小虎紧紧握住了拳头,眼神充满坚毅。
“滴滴、吧吧……”院子外传来一阵喇叭声,王俊浦和刘俊几人走进院子,是陈尔林开着宝马押了一个小型货车过来,货车是力俊公司租用的车辆,搬运工都不用请,全是公司装卸队的员工,员工们还在车里便齐唰唰喊声俊哥,陈尔林一声令下,装卸工们便往车上卸东西直接往王俊浦的屋里搬。
“俊哥,你咋整这么多东西来,这要吃大半年啊。”王俊浦望着一大箱一大箱的食品喜笑颜开,攀上了俊哥这位朋友他感到脸上很有光彩。
赵小虎的床铺就和王俊浦同在一侧分开住前后间,另一侧前间是藏獒与猎犬共同的窝,后间专门堆放狗粮。堂屋内堆满了各种有保质期可以保存的食物。
安排妥当后,刘俊告辞离开,赵小虎流着眼泪相送:“俊哥哥,我在王大哥这儿一时半会就回不了老家了,听婷姐姐说你们要开发土家山村,会经常去村里,告诉爷爷我想他,过年我就回家去看爷爷。”
“好的,虎子你一定要用功啊,不要让爷爷失望。”刘俊摸着赵小虎的头不胜感慨,多么懂事的山里娃啊。
“虎子,放心吧,我会经常去看望你爷爷的,你只要听俊哥话,好好读书好好跟王大哥学好一门驯兽的功夫,大家就放心的。记得没事时给姐打个电话发个短信啥的哈。”
梦婷牵着赵小虎的手很是疼爱,本想着元旦过后,待蓝天碧水的房子被单位收走后在外租过房子接赵小虎陪她妈一起住的,看来这个愿望也落空了,她相信赵小虎从小跟王俊浦学驯兽,凭着赵小虎的天资与勤奋,说不定以后会成为中国最出色的马戏团团长都有可能的。
安置好赵小虎后,陈尔林简单向刘俊报告了下近期业务情况,由于公司当晚有一笔款子要急转,他和财务部长哑巴肖力先行离开了,由刘俊亲自开车送梦婷回家。
这是刘俊与梦婷首次夜晚单独相处的时间,即使在公司里,除了工作,梦婷都有意回避着和刘俊私人空间的相处,这次哑巴因有急事离开,刘俊与梦婷同坐一车。
没有更多的话语,车窗外霓虹流动,刘俊慢慢开车,梦婷坐副驾驶室注视窗外默默无语,刘俊侧身望一眼梦婷,阵阵心动,其实梦婷很美,在工作中他与梦婷配合的很默契,让他省了不少心,要是他与白梅没有处男女关系的话,梦婷应该是个很适合他的女人。
“婷婷,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刘俊想说几句暧昧的话,却又转成了关心的话,他都有白梅了,再和梦婷说些情爱的话语,那就道德有问题了。
“没什么,工作,我应该做的。”梦婷淡淡地回复了句,她的脸望着车窗外,看不出是什么样的表情。
“婷婷,对不起。”刘俊由衷地道谦一声,声音很低很低,还没有来自窗外轻微的发动机声响。
“你没有对不起我。”梦婷幽幽地回了句,眼睛开始潮湿,身边这个才二十几岁的大男孩经历了很多,她爱他,但又不想给他带来太大的心理压力,或许爱就是承受吧,需要承受孤单寂寞与宽容,爱都是有宿命的,她用心爱着刘俊,不知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但她又不想白梅受到伤害,这样的爱令梦婷有时也感到很无奈。
“要不,咱们找家咖啡店坐坐?”刘俊不抱希望地提出邀请,他希望有个可以和梦婷用心交流的空间,看着梦婷为公司的事务忙得瘦了一圈,他心疼地真想抱一抱梦婷。
“不了,太晚了回家,妈妈会替我担心的。”梦婷甩出了一个并不能令人信服的借口,她想和刘俊一起独处畅开心扉聊一聊,又怕和刘俊在一起,她会忍不住抱着刘俊哭,她心里已经盛满了爱与忧伤,她也很想有个发泄的出口。
“那好吧。”刘俊没辙,将路虎车开成了蜗牛车,晚上都市宽敞的柏油路开25码悠悠地行驶,他想和梦婷多处一会,想起与梦婷结识的前前后后,他对梦婷的那份超出男女正常关系的感情已经无法割舍了。
不长的路程,路虎足足开了半个多小时,两人一路沉默,车停在蓝天碧水小区梦婷楼下的时候,梦婷忽地转过脸来,对视手扶方向盘却没有摁开门键的刘俊,眼圈红红地深情问了句:“阿俊,你告诉我,如果我比阿梅早出现,你会爱我吗?”
第2o6章 都是些势利的人
“会。”刘俊用一个字不假思索地回答了梦婷的提问,确实,如果梦婷比白梅早出现,他会毫不犹豫地爱上她,多日相处,他已经和梦婷之间有种超乎寻常的默契与心心相印。
“俊俊,我爱你。”梦婷笑了,带泪的笑,刘俊没有半点犹豫地说出一个会字,证明如果没有白梅的存在,刘俊会毫不犹豫地爱上她,这让梦婷感到无比欣慰,如果爱有天意,她会拿出千百倍的勇气去爱刘俊。
“婷婷……”刘俊想叫住梦婷,却见梦婷说完一句我爱你便下车上楼了,没有停步,留给刘俊一个无比心伤的背影。
“如果爱有天意……如果爱能重来一次……”刘俊悲叹一声,将路虎车掉头回四季发宾馆,又是一个有闲暇的晚上,他却没有去白梅的租屋,梦婷一句我爱你,令刘俊心慌意乱。
……
江南茶馆,江浩风总经理办公室。
“老板,江南公安系统的都市最美警官评选,目前变数很大,舆论焦点集中在靠刷票冲到第一和第二名的两名女警身上,第一名已刷超二百万票了,第二名也突破一百万票了,腰所长的投票还在三十万票徘徊,情况大致就这样。”秘书周朋毕恭毕敬地站在江浩风面前汇报。
江浩风弹了弹手中烟灰,镇定地说道:“阿朋,现在我们要关注的不是舆论的焦点,而是评委的动向,明晚投票封榜,现在评委有什么意向没有?”
周朋摇摇头道:“大赛的主评市公安局宣传处长江仁发过一篇评论,呼吁参评选手诚信参赛,刷票是不道德的欺诈行为,应受到谴责,但那只代表他的个人观点,组委会就票选的问题,自始自终未给出任何官方决议,据此推断,很有可能大赛组委会会默认刷票有效。”
“对,咱们英雄所见略同。”江浩风吸了口烟,又喷了个骷髅头的恐怖烟圈,周朋暗自惊叹江浩风怎么练就的喷烟圈的功夫,单就能喷出那个骷髅头的烟圈就能申报世界吉尼斯纪录。
周朋望了眼江浩风喷出的骷髅头烟圈,便知道江浩风要作出重大的决定了,那是江浩风的习惯,每每要作出一个决定时总会喷出一个恐怖的骷髅头烟圈。
“那咱们要不要帮腰所长刷票?目前评委对刷票之事保持沉默,造成刷票都已经炒到了一元一票,照目前情境看,恐怕要刷三百万票才能确保腰所长票选冠军,需要花三百万人民币,砸还是不砸?”
“傻子才会砸票。”江浩风将烟摁灭,他的回答,大大出乎周朋的意料。
江浩风走到窗口,望着蓝天上试飞的战斗机,说道:“军委的意见很明确,军不扰民。随着城市的发展,六十年代的机场还保留在市中心使用已严重阻碍了城市的发展,必须搬迁。也就是说省市层面有人借军方说事阻碍两厂动迁,这里面的动机倒是我们需要着重关注和研究的。还有,从现在的政策导向来看,政府高层推进城镇一体化建设的决心是不会动摇的。”
“老板,那腰所长票选的事就任其自然了吗?”周朋听得出来,江浩风的心思全放在了两厂动迁及随后的房地产开发上,为了在即将拆迁的江南机械厂和青云制药厂两厂原址上搞开发,江浩风已开始在所辖江南航空房地产开发公司里开始调兵遣将应对两厂动迁及开发前期筹备工作了。
“花三百万砸个票选冠军,那是对腰小青所长的侮辱。”江浩风沉思状,回转身来,面向周朋道,“我们不刷票,但必须借用此次机会将靠刷票刷上去的第一第二名进行大肆炒作,给腰小青打诚信牌。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哪怕就用三百万为活动费,也一定要想办法将那个唐星代所长挤出青云派出所,让腰小青上位,这点很关健。不知你是否明白我的用意?”
“明白。”周朋感叹江浩风行事的果决,开始他以为江浩风对腰小青有意,随着时间推移,他太低估了江浩风的智商与情商了,江浩风是事业型的男人,他一直力推腰小青上位,八成是想利用腰小青的感恩,为随后的两厂动迁取得地方政府支持走的第一步棋,而对刘俊的情感投资,是为今后启用刘俊为其大开发冲锋陷阵铺路。
“嗯,那好,这事你看着办就行。”江浩风说着又转过身,望着窗外蓝天,道:“阿朋,沈市长秘书舒运来直接给我来电话了,大概元旦前,也就个把月时间,沈市长有意向要来咱们这儿调研两厂动迁方案,让我们作好充分准备,沈市长有可能会带规建、人事、劳动、城管、水电等多个部门领导现场办公,两厂开发之事涉及军方、地方,江南航空是央属企业,中央都很重视,对于沈市长调研之事咱们必须高度重视起来。”
“好的,我会准备的。”周朋又问,“老板,还有件事,就是咱们花2o万请风骨先生画的赠送阿俊的‘一帆风顺’国画,已经交涉了一个多月还没有交给我们,就国画赠留问题风骨家人意见不一,这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哦,怎么回事,你说说看。”江浩风走向办公桌,掏出一支特供烟递一支给周朋,然后自己点上一支,坐进老板椅,吸烟皱眉,就风骨国画的事,江浩风开始有自责,后来获知风骨有遗言在先,便稍觉心安了些,觉得风骨虽然英年早逝,但活着时还是有风骨的。
江浩风为曾真心赞助包养过风骨而感到欣慰,风骨其人并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人,风骨是个为艺术而活着的人,如果他身体好,凭他的艺术才华加以时日锤炼,技超擅长画虎的张大千、画虾的齐白石、画马的徐悲鸿、画驴的黄胄、画牛的李可染等名家也是有可能的。
周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风骨去世头七里我去拜祭过,当时因风骨刚去世,不好提画之事;五七过后,我提出要取回国画,可他家大伯侄子们不同意,说是老板支付给风骨的2o万元润笔费全被风骨捐给了青峰旭日小学,他家里人一分钱没收到,说是风骨的伯父伯母们带大了风骨老来需要赡养,他们要将那幅‘一帆风顺’拿去拍卖。”
见江浩风听得认真,周朋停了下,又道:“风骨虽然父母早亡,在他去世时却是已经将生前的资产一百多万全散给了他的伯父家人,可是他伯父家却还贪心不足,根本无视风骨的遗愿,连遗嘱也不顾,就是不肯将那幅国画还给我们,这简直就是对风骨人格的侮辱。”
“嗯,继续说。”江浩风面无表情道。
“据我所知,风骨生前读大学,全靠勤工助学,毕业后在城里艰难打拼,他伯父家人也没有支助过一分钱给风骨,还嘲笑风骨靠画几张画讨生活是天底下最没本事的人,这时却要利用英年早逝的风骨来发横财,他家人做人已经没有底线可讲了。”
“都是些势利的人。”江浩风冷哼一声,周朋所说的,江浩风并不感到意外,这世界见利忘义的人多了去,风骨摊上了势利的伯父母家那也是命中注定的事,但风骨的伯父母家拿已逝的风骨来作文章那就太让人寒心了,何况风骨已经散了一百多万家财给其伯父母家,不尊重死者合情合理又合法的遗愿,其伯父母家的做法可以说是丧尽天良。
“风骨的遗嘱拿到了不?”江浩风脑海一时浮过几种想法。
周朋道:“风骨生前考虑到了他伯父母家人可能会做出人神共怒的举动,已经将遗嘱经过公证,还全程录像了,遗嘱原件放在她女朋友那里保管,他女朋友已经复制了一份给我们,但风骨‘一帆风顺’的国画遗作却在风骨的伯父母家霸着不肯拿出来,天天叫着要拿去拍卖。”
江浩风问:“风骨的女朋友怎么看那事?”
周朋道:“他女朋友没问题,坚持将原作送给阿俊,如果要诉诸法庭,他女朋友愿意提供风骨遗嘱原件作证。”
“好,你再跟风骨女朋友联系,哪天我见见她。”江浩风站了起来,他虽然没见过风骨的女朋友,但对风骨女朋友的做法却很欣赏,他道,“‘一帆风顺’不能落入风骨的伯父母家,必须物归原主,这既是对法律的尊重,也是人性的回归。你这两天就去风骨伯父母家,明确告诉他们,如果他们拒不交出风骨遗作,我们将起诉他侵占财产罪,如果国画有什么损失,要让他们家赔得倾家荡产。你就这样告诉他们就行。”
“好的,我这就去办。”周朋见江浩风表现出了少有的强悍,应声而退,但愿风骨的伯父母家能识好歹,否则与江浩风扛上了,肯定是没有好果子吃的,毕竟理全占在了江浩风这边。
……
红卫街,刘记商店,刘俊的父亲刘德奎在店里忙碌了一天,滋着小酒看着新闻联播,这是他一天最放松的时刻,小日子过得悠哉游哉,稍微略感遗憾的是儿子刘俊与哑巴肖力忙办公司已经不在家里住了,也难得刘俊和哑巴回家一趟陪他喝酒聊天畅谈国家大事。
田秀花坐在柜台里闲着没事就打毛线,周边的顾客大多数都熟了,多半来人也不用照应,来店里的熟客基本上都知道买什么东西到什么货架拿,她也就轻松许多了。
刘德奎喝他的小酒,她就在柜台里打毛线,她已经将远在他乡的儿女的毛衣打完了,现在正在织刘德奎父子俩的毛衣,听说城里的冬天会很冷,她正在加紧时间将手中的毛衣织完,到时候就可以抽时间到刘俊的公司里去看一看。
由于上回出了房东龚水根欲要对她强行不轨之事后,田秀花已经动了心思,不能在红卫街呆下去了,最起码不能再租用龚水根的店铺,虽然龚水根没有再找过她,连拖了几个月的房租也没上门问她要过,但她心里总觉得不是味儿。
就在田秀花边织毛衣边想心思的时候,一个西装革履戴着眼镜一眼看上去象是有文化有知识有涵养还象个干部模样的中年男人夹了个大号的公文包进来,走到刘记商店柜台前,从包里拿出五条软中华五条软芙蓉王放到柜面上,友好地笑了下,问田秀花道:“老板娘,回收礼品烟不?半价就行。”
第2o7章 男人
十条红蓝扎眼的高档香烟摆在柜台上,正为刘俊打着毛衣的田秀花眼睛一亮,半价收购五条大红盒的软中华、五条天蓝盒的软芙蓉王,对经常进购香烟的田秀花来说,实在是一个非常迷人的诱惑
田秀花心中一动,却是不动声色,望着眼前夹着公文包戴着眼镜面上挂笑看似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半价?”
男子点点头:“是的,半价。”
田秀花低价收购过送上门折价换钱的散包烟,每包烟也就比进价多赚几元差价,但对整十条的高档烟,半价收购的话也是第一次,她心里速度盘算了下,每包烟赚三十元的话,十条烟一下就可以赚三千,这可是送上门的好事啊,在商言商,有钱不赚是傻子呢!
田秀花抬下眼皮,说道:“你这烟?”
中年男子望着田秀花,闪过一丝狡黠的眼神,诚恳地回道:“我小舅子是包工头,常有人求他找事做便会送他一两条好烟的,小舅子也会时不时就送一条给我,我不抽烟,积攒起来就有十来条了,给你折半价,一起三千块钱,你看行不?”
“两千。”田秀花见男子挺斯文的,利益驱动之下,也没多想,一下子就能赚好几千,这事儿摊谁身上都会动心的。
“老板娘,这是软中华,不是硬中华;是软芙蓉王,不是硬芙蓉王。你可不能吃硬服软啊,两千,太低了,你是不想收购,算了。”男子摇摇头,作势要收起柜台上的烟。
田秀花一急,放下毛衣,说道:“那就折中,二千五,就这个价,你不退拉倒。”
“要不,再折个中,二千八,行不?”男子犹豫状。
“行,成交。”田秀花挺豪爽,从柜台里拿出一支荧光笔在每条烟的关键部位照了照,确定烟都是正品便放心了,而且五条软中华都是三字头的,搁店里零卖的话,每包可以卖到7o元,可是大有赚头的。
田秀花将烟放进柜台里,又从木头钱箱子里抽出一叠钞票,数了275o元给中年男子。
“老板娘,说好的二千八,你咋少给我五十元啊?”男子收起了钱,假装露出不满的神色,演戏就要演到底。
“没有少给啊,你算算,三千与二千五折中不是275o元吗?怎么会是二千八?”田秀花狡辩道。
“好吧,老板娘,还是你厉害,生意做得辣,佩服佩服。”男子提起装了烟钱的公文包快步离开了刘记商店。
田秀花感叹城里人的钱很好赚,虽然红卫街租住的多是外来务工人员居多,但抽好烟的人也不少,也难怪红卫街上有许多象花儿红休闲屋那样的发廊按摩店的生意挺火爆,一包好烟的价钱便可以玩下女人……
“想多了,想多了。”田秀花由高档烟价联想到按摩小姐,脸不由一红,自从出了房东龚水根欲强j她施过迷情药的事后,她的身体里的欲望积压得很难受,刘德奎是不中用了,但她却还是如狼似虎年纪有正常需求的女人,单靠那些细长条的黄瓜已经不能满足了,黄瓜已经升级到了棒槌般粗长的山药了。
“德奎哥啊德奎哥,你就知道喝酒与看新闻联播,连身边的女人都不关心,还成天关心起国家大事来?跟我唠叨什么今年是甲午年,中日必有一战,这事儿你管得着吗?你还是以前那个细心体贴的男人吗?前些时间天天给你凉拌黄瓜解酒,这些日子天天山药炖排骨,还说我做菜不会变花样,唉,其实你不懂我的心……”
田秀花斜睨了下正看电视有味的刘德奎,悲情地的叹了口气,低下头来望了眼回收的低价高档烟,想着还是赚钱有快感,便又顺手拿起毛衣打起来,心情挺复杂的,虽然刘德奎不中用,但她还是很用心地爱着她的德奎哥。
她心里明镜似的,刘德奎为了她被逼背井离乡,这份生死与共的爱恋她得一辈子去守候。
“大保,玲珑,娘给你们打好的毛衣,该寄给你们了。”田秀花喃喃自语,不由想起远在江潭市古和县梧桐乡垄上村的一双儿女,不知他们过得可好?是不是他爸给他们找了后妈?是否儿女们会惦记背井离乡的妈妈?
田秀花打着毛衣,一阵胡思乱想,眼角不由垂下了两行泪,做女人难呐,下辈子不做女人。
……
夹着公文包的中年男子,在刘记商店向爱占便宜的田秀花成功换购了五条软中华、五条软芙蓉王烟后,急匆匆离开商店,兴奋地打了个响指,说了声耶,走过红卫街中段的一个拐角,上了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帕萨特,拿出爱疯吾土豪金手机迅速拨通了一个电话。
“泉哥,搞掂。”中年男子言简意赅。
“阿云,你确定那个婆娘没起疑心?”电话中被中年男子称为泉哥的男人冷静的问道。
“就一个见钱眼开的女人,胸大无脑,真不知道你老爸怎么会看上一个乡下婆娘。”
“别说我爸。”电话中的男人很霸道,稍停顿了下,又道,“现在没你事了,你赶紧离开红卫街,等着瞧,半小时后,刘记商店就得关门查封了。”
中年男子阿云与叫泉哥的人通过电话后,迅速驾车离开了红卫街。
果然,晚上八点半左右,红卫街刘记商店门前忽然出现了三辆执法车,涂有蓝色字体“工商行政管理”、“烟草稽查”的面包车,还有一辆闪着红蓝警灯的11o执法车,一下子从三部车上下来了十多个人,问也不问便涌进了刘记商店。
“我是青云区工商局的,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们店涉嫌无证经营且出售假冒伪劣产品,我们将对你们商店的货物进行查验并封存。”一位穿着制服的工商局执法人员,向田秀花出示了下证件,面色严肃。
“我是青云区烟草专卖局的,我们接到群众举报,你们店涉嫌走私烟草,请你们接受配合调查。”又一位穿着制服的人员向田秀花出示了下证件,用手指着柜台里的各种烟盒声色俱厉。
“你好,我是青云派出所新任所长,我叫唐星,我们也接到群众举报,你们店里涉嫌向按摩小姐非法兜售安全套及出售管制刀具非正规水果刀,我们将带你们店主到所里接受调查。”一个整齐着装的精干女警向田秀花晃了下工作证,眼角余光望到了店堂正中的一幅风骨的字画“生意兴隆”,心里一惊。
工商、烟草、公安三部门夜晚突查一家小商店,这架势忒大了点吧,田秀花纵然曾是村长的老婆,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啊,一下子就吓懵了,倒是刘俊的父亲刘德奎有气势,到底是个男人,虽然是个下半身不中用的男人,就见刘德奎将桌上的酒杯朝地上一摔,拿着拐杖瘸着走到柜台前,用手一拍玻璃柜台,大喝一声:
“你们欺负一个娘们干嘛,满大街的地沟油、苏丹红、抢劫、贩毒、天价烟酒不去查,到我们小店的平头百姓身上作威作福,你们还是的干部吗?”
第2o8章 袭警,还是警袭?
“你个瘸子撒什么野,信不信妨碍公务执法抓起你?”一个穿着制服的大胖子警察挺身护住青云派出所所长唐星,讨好地望了眼顶头女上司,手指刘德奎的鼻子很是霸气。
“我信,我信,我信。”胖警一句瘸子戳到了刘德奎的痛处,要不是垄上村委会与田秀花东窗事发遭遇村长肖福贵的报复差点被打残那事,想当年他也是身强力壮的农夫,与田秀花一夜连干三次都还能再干的猛男,怎能由着胖警骂他是瘸子?
刘德奎悲愤交加,气极之一,脑门一热,抡起拐杖就砸向胖警。
田秀花大惊:“奎哥……。”
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胖警用胳膊挡开拐杖,一个刀肘撞胸,便将刘德奎推倒,就听扑通一声,刘德奎的头撞在货架的三角铁上,身子不稳,将货架撞倒,哗啦啦跌落了一地的方便面、火腿肠、牙膏、牙刷等日常用品和小食品。
“奎哥。”田秀花哭叫着扑向前,抱住倒在货架上的刘德奎,就见刘德奎头上撞开一个口子,鲜血流到了脸上。
田秀花慌了神,随手拾起一块白毛巾捂住刘德奎头部失血的伤口,嘤嘤哭泣一声没了主意。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店里几个熟客吓得扔下手中要买的物品跑出了刘记商店,在场的公安、工商和烟草三部门的十多个人一下惊呆了,谁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查封商店不是什么大事,但伤到人了这事儿就大了。
胖警却满不在乎,他以为在新任的所长面前表现了一番,望了眼蹲在地上的一对男女,满不在乎地对唐星说道:“唐所长,刁民袭警,不给他们点颜色,不知道执法机关的厉害。”
唐星鼻子哼了声,并未表明任何态度,而是转身向另两个部门的负责人说道:“你们看,这店还要不要查封?”
“事已至此,我看还是改天再说吧。”有人附和,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点头应承。
“那就走吧。”唐星秀眉紧锁,再次望了眼墙上风骨的“生意兴隆”字画,心里总感觉不踏实,一家小店能挂出十几二十万名人字画来,必定是有一定背景的人家。
唐星转身要走,其他人便纷纷退出刘记商店,对于刘德奎的生死不问不闻,就好象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唐星等人刚退出,神智还算清醒的刘德奎浑身瑟瑟发抖,指着那个胖警说道:“小子,你敢动老子,你死定了。”
“你他妈敢威胁我,想寻死啊。”胖警哪受过这样的气,气势汹汹,转身又要上前。
“林风,算了,回所里。”唐星制止了叫林风的胖警,上了11o警车就要离开。
“你们别走。”刘德奎挣扎着爬起来,摇摇晃晃走出商店,脸上的血污在路灯下看上去很恐怖。
“奎哥,别逞强了,我们斗不过的。”平时很麻辣的田秀花一时没了底气,好不容易开起的商店,居然又遭人陷害,她实在不想平稳的日子被打破。
她意识到,如今刘德奎的受伤能换来一段时间的安宁,最起码工商、烟草和派出所不会轻易再到商店里来查封找事了。
“斗不过也要斗,我就不信城里没有天理。”刘德奎说着话时,眼睛却盯着迅即驶离的三部执法车,记住了车牌号,阴冷一笑,他知道这是个弱肉强食的社会,要么一直软弱悲屈地活着,要么硬挺着强势地崛起,他不中用,并不表示他儿子不行,他今天的脸面,必须要让儿子刘俊帮他找回来。
“阿花,打电话给阿俊,今晚就得让那个死胖子吃不了兜着走。”刘德奎眼睛喷着怒火,捂着头上染成鲜红的白毛巾,感觉心里憋得难受。
刘俊与哑巴没在店里住,他时时觉得这商店开得失了许多的趣味,这下好,一向忍气吞声的他居然被人骑到头上来了,管他什么警察还是流氓,该狠的时候得狠,他知道他的儿子刘俊有出息了,出入路虎宝马,身边一帮弟兄,开着一家大公司,如果父亲挨打不找回脸面的话,儿子能叫有出息吗?
“奎哥,要不先上医院包扎下,等回再打电话让阿俊过来看你,行不?”田秀花虽然心疼刘德奎受伤,但还是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不想事情闹大,人家警察自知伤人理亏都走了,这事也就过去了,还能怎么着?难道让刘德奎的儿子刘俊将那个胖警揍回一顿吗?
“包什么包,再包就没证据了,今晚就得找那个警察说理去,老虎不发威还当老子是病猫。”刘德奎倔强劲儿上来了,谁都有逆鳞,警察敢出言侮辱他是瘸子就得付出代价,天天看新闻联播的刘德奎深信,现在中央八项规定、公安部五条禁令和地方政府各种管束公务人员的条例多得是,将胖警拉下马肯定一告一个准。
“奎哥,就算你是老虎,你也不能咬警察啊,我们惹不起。”田秀花松开刘德奎,走进柜台,将几大把钞票装进手提包,转到店门口欲要拉下卷闸门离开。
“你干嘛?”刘德奎捂着带血的毛巾不解地望着田秀花道。
“奎哥,赶紧去医院包扎下伤口,你看都血流不止了。”田秀花上前搀扶刘德奎。
刘德奎甩了甩田秀花的胳膊,生气道:“阿花,我不会死。叫你打个电话给阿俊就那么难吗?你不打我打!”
“唉……”田秀花叹了口气,很是无奈,转回柜台,用座机拨通刘俊的电话。
刘俊接到田秀花电话时正在四季发宾馆2o7房与哑巴两人都睡了,由于凌晨两点要到江南农产品批发市场上指挥调度蔬菜集散,如果没什么特别的情况,刘俊则都会前半夜早睡,后半夜起来工作的。
田秀花的来电将昏昏欲睡的刘俊惊醒,脑袋嗡地一声,预感事情不妙,腾地掀开薄被,坐在床上接电话,他知道,田秀花几乎不打他的电话,这么晚上突然来电,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秀花姨,发生什么事了吗?”刘俊拿着道。
第2o9章 千佛手的抚摸
“阿俊,商店被人抄了,你爸和警察发生冲突,被一个派出所的胖警察撞到货架上破头流血了。”电话中田秀花泣不成声。
父亲和警察发生冲突?刘记商店被抄?果然事情不妙,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刘俊一下子还反应不过来,既然事情发生了那就得面对。
“姨,你慢慢说,我父亲的伤势怎么样?到底什么情况?”刘俊将手机夹在耳朵上,开始穿裤子。
哑巴很警醒,刘俊手机响的时候,就已经坐起来了,见刘俊神色不对,便感觉有事了,迅速穿好衣服,提起强弩箱子和背上一个医用急救包候着同刘俊一起出门。
“阿俊,我们被人阴了,刚回收了十条礼品烟,才半小时就有工商、烟草和派出所的人一起赶来查封商店,你爸不让,有个警察骂你爸是瘸子,便打起来了。你爸头被货架撞破了,流了很多血,人暂时没事,我也一时说不清楚,你赶快回来吧。”
田秀花将事情发生经过在电话里大致和刘俊一说,刘俊便明白了,这是有人陷害他家呢,不管了,先赶回刘记商店再说。
“姨,你先送我爸到附近医院包扎下,我随后赶到。”刘俊已穿好衣服,向哑巴甩了下头,叫上哑巴勿勿出门。
“可是你爸不肯去医院,就要等你来,说是去医院包扎伤口了,就没证据了,他要去找那个打他的胖警察评理去。”田秀花为难道。
“好吧,不去医院就不去吧,只要人没啥大事就行,我马上赶过去。”既然父亲不愿去医院,刘俊也没法,只得先见到父亲再说了。
哑巴急速几步走到刘俊面前,打着手势,问刘俊要不要叫上黄毛带几个人去?
“好,叫上黄毛,带上十个兄弟,现在赶去红卫街。”刘俊怒气充斥心胸,父亲挨打,而且是被警察打了,这事儿太让人憋屈了,这口气,不,是这个仇,一定要报,而且是立刻马上就报,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不计一切代价都要报。
“呯、呯、呯……”哑巴先急促地敲开陈尔林与黄毛居住的2o5房,敲几下后又跑到红毛与绿毛居住的2o9房。立即四个人穿着内衣开门。
陈尔林见刘俊神色不对,紧张地问道:“俊哥,有事?”
“刘记商店被人抄了,我父亲被警察打伤了,马上叫上十个赤手空拳能打的狠辣的小子跟我走。”刘俊冷冷地说道。
“好的,要带家伙不?”陈尔林弱弱地问了句。
“不用,不是说了赤手空拳吗?我们是要去对付警察,又不是黑道火拼,带家伙反而误口实,壮声势就行。”刘俊冷静地说道,头也不回便快步下楼。
“好的,明白。”陈尔林应答一声,又朝黄毛说了句“黄毛,点将,速度宾馆楼前集合。”便折回房间穿衣服。
“是。”黄毛听说老大的父亲挨警察打,老大俊哥亲自出面了,这阵势象是要玩大的了,他可不能马虎,马上交待红毛和绿毛两位兄弟,快速说了一连串的名字,那都是些平时和黄毛一起混配合相当默契,打架狠辣又机灵的小子,特别叮嘱是要和警察打架,不要带家伙。
“好的,大哥,我现在就去叫人。”红毛与绿毛来不及回房穿衣服便拿起手机打电话通知人速度赶到四季发宾馆集合。
刘俊走到宾馆楼前,哑巴已经发动了路虎。陈尔林开宝马,黄毛航天笑开雷克萨斯,同刘俊先行赶往红卫街。
另两部别克商务车分别由红毛航天亮、绿毛航天明开,带上十位精壮的小伙子随后跟到。
五部高档车赶到红卫街刘记商店时,店里已经围了些人,有些熟客帮忙将货架整理好,花儿红的花姐与红妹也赶了过来帮田秀花安慰刘德奎。
刘德奎生死不肯就医,众人也没办法,眼睁睁刘德奎恐怖的血脸没辙。
五部高档车开至商店门前时,邻里都惊呆了,谁也没想到平素与人温良恭谦让的刘德奎夫妇居然还有个那么有出息的儿子。
刘俊下得车来,便见满脸血污的父亲在田秀花的搀扶下倚着门框焦急地等他的到来。
“爸。”刘俊上前喊了声,一股酸楚涌上心头,自己忙于办公司赚钱,都很少关爱过父亲了。
“老爷子好,老娘好。”陈尔林和黄毛、红毛绿毛及一帮精干的小伙子上前亲切地慰问,喊得刘德奎与田秀花热泪盈眶。
哑巴迅速打开了医用急救包,简单查看了下刘德奎的伤口,便仔细给刘德奎包扎起来。
“俊哥,阿力。”花姐和红妹走向前来向刘俊和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