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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宋 第 133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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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亲兵便朝着处渔村赶去。
渔村之中此事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许多小渔船停靠在渔村的小码头上,些渔民家还正传出哭声。
高怀远在带兵抵达了渔村之后,有人立即看到了他们的出现,惊慌失措的叫喊着逃入了村子,高怀远侧目看了下码头上的这些小渔船,立即认出这些渔船之中便有参加今天攻击他的船只,个别船只上还留着短箭。
“给我杀入村子,将今日攻击本官的贼人尽数抓来处斩,胆敢反抗者,立杀无赦!”
高怀远脸上带着凶厉之色当即下令道。
李若虎这些亲卫们只听高怀远的吩咐,至于善恶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而且今天高怀远险些死于这些乱民手中,也让他们各个憋了口气,听罢了高怀远的命令之后,李若虎立即带兵呼啸声,便冲入了村子。
村子里面立即响起了片惊叫哭嚎之声,很快还传出了打斗的声音,高怀远面色如冰,缓缓策马前行,随着自己的亲兵进入了村子。
这个时候村子里面早已是片大乱,惊慌失措的人到处乱跑,有渔民拿起了鱼叉刀枪等物,试图阻挡这些官兵,但是他们在岸上岂是官兵的对手,李若虎马当先,逢人便杀,见人便砍,官兵所过之处倒下了片尸体。
而且官兵还分兵将渔村包围了起来,只要有人试图逃走,劈面便是刀将其斩翻,不多时渔村里面的抵抗便停止了下来,只剩下村中妇孺发出的无助的哭声。
在官兵的搜查下,十几个渔民被绑起来押送到了渔村中间的空地上,随即更多渔村的妇孺也被赶到了这里,官兵将他们看押在了空地四周,高怀远骑着马走入空地,扫视了下这里的村民,所有人都带着惊恐的眼神看着他的到来。
高怀远胸中有种抑制不住的怒气,看了眼被绑着的这些渔民,冷声问道:“可曾审问过了?他们可否参与了今日的事情?”
李若虎立即答道:“已经审问过了,这些人今日都参与了伏击大人之事!”
“杀!”
高怀远咬着牙从牙缝里面崩出来了个字。
亲兵听罢之后,立即上去刀光闪过,在村民片惊呼声中,十几具无头的尸体喷着鲜血扑倒在了地上,人头叽里咕噜的滚的到处都是,鲜血将地面立即染出了大片血红。
村子里面的女人和孩子这个时候看着自己的亲人就这么被斩杀在面前,集体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撼哭之声。
高怀远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这幕,随着这些人的被杀,他胸中的怒气稍微得到了点缓解,忽然自己问自己,他何时变得如此凶厉了呢?
正在这个时候,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突然间从人群里面闯了出来,直奔高怀远而来,手中还持着把剪刀,脸上带着无比的恨意,如同厉鬼般的举着剪刀扑向了高怀远,嘴里面发出着尖利的尖叫声:“我跟你这个狗官拼了!你杀了我家男人,杀了我叔叔,今天我也要杀了你!”
高怀远刚刚开始冷静下来点,马上便又被这个疯了的女人激怒了,他正待拔刀的时候,李若虎已经抢先上前,脚将这个女子踹的吐着血倒飞了出去,头撞倒在了滩血泊之中,女子手中的剪刀也飞的不知去向,满身鲜血的躺在血泊里面,哽咽着大口吐着鲜血,身体蜷缩成团萎顿在了地上。
“你们的男人今日在湖上伏击我们将军的坐船,以图谋反作乱,杀死朝廷命官,只杀他们已经是便宜了你们了,以后再敢有人干出如此谋逆之罪,定要将你们全家抄斩!来人,将这个试图谋刺将军的女子砍了!”
李若虎站在高怀远的马前,厉声对跪了地的村民吼道。
村民这会儿都在嚎啕大哭,整个村子在经过了这场洗劫之后,几乎只剩下了老弱妇孺,全村的男人几乎都被杀光了,高怀远看了看地上躺着的这个女子,冷冷的拨转了马头,挥手道:“到下个村子!”
于是官兵们立即收起了武器,护着高怀远朝下个村子进发而去,个时辰之后,有幕如同前面村子样的场景出现在了这个渔村之中,很快当天参与伏击官船的这些渔民便被绑到了空地上,在高怀远的声令下之后,全部人头落地,村子之中又响起了片嚎哭之声。
高怀远看着眼前散落的人头以及尸体,胸中的这口恶气总算是发泄了出来,扭头看了看那些哭嚎中的老弱妇孺,直到这个时候才又次心生怜悯,坐在马上哀叹了声。
“收兵,派人前去通知当地里正,令他报官,处理这些后事!”
高怀远低头对站在他马前的李若虎吩咐道。
“还有两个参与的村子没去呢!大人难道放过他们不成?”
李若虎有些奇怪的问道。
高怀远沮丧的摇摇头道:“罢了罢了!咱们已经杀了不少人了,此事就此作罢!我们回船去吧!”
当高怀远回到了船上之后,并未告诉纪先成和柳儿晚上他们所做之事,而是自己独自回到个舱室之中,令人不得打扰他,他个人呆坐在舱中的椅子上沉默不语,就这么独自坐了很长时间,直到后半夜也没有说句话。
舱中的烛火在这个时候早已燃完熄灭了,高怀远还是默默的坐在黑暗之中,他想不通自己今日为何会如此报复那些愚民,放在以前的话,他肯定会放过他们的,但是今天,他却带人血洗了两个村落,难道是他这几年的时间,心性已经变得冷酷无情了吗?
虽然这些人伏杀他罪名不小,但是根本上来说,这些人到底还是愚民,受到了其他人的蛊惑,即便有罪,也不见得非要都杀了他们不可,可是今天他是怎么了?居然当着他们家人的面,将他们个个的斩杀,这么做难道不是说明他变了吗?
高怀远晚上走坐在舱中痛苦的思考着这个问题,却找不出个答案,这个时候舱门响,有人举着灯笼从舱外走了进来,高怀远皱眉正想呵斥,但是借着灯光看清原来是纪先成和柳儿走入了舱中,于是这才吞了口吐沫,不再说话了。
柳儿托着个食盘,里面放着几个香喷喷的菜和碗米饭,另外还放着壶酒和两个酒杯,轻轻的走到了高怀远的身边,将食盘放在了他身边的桌子上。
“官人,晚上您还没有吃饭,妾身为你做了几个你喜欢吃的菜,纪先生也想陪你喝几杯酒!”
柳儿柔声细语的对高怀远说道。
纪先成这个时候将舱中的蜡烛换过,重新点燃起来,使舱中亮堂了起来,走到了桌子另边,伸手倒了两杯酒,递给了高怀远杯。
“你我好久没有起喝过酒了,今日不妨老夫陪你喝上两杯如何?”
纪先成对高怀远说道。
高怀远虽然心情不好,兴致也不高,但是也不愿驳了他们两个的面子,接过酒杯苦笑了下之后说道:“我知道今天做的过分了,也让你们担心了,但是今天我确实控制不住心中的杀意!”
朝堂之争 第435章 扬州聚首
纪先成点点头喝了杯酒,柳儿赶忙又给他斟上杯,高怀远于是也仰脖喝了杯,将酒杯放下,柳儿却没有给他立即斟上,而是劝道:“官人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你空着肚子喝酒对你身体不好!”
高怀远点点头答应了下来,柳儿的温柔让他觉得心中又温暖了起来,用感激的目光向柳儿示意了下,拿起筷子夹了菜送入了口中。
人生都有不如意之处,你为天下人着想,但是老百姓看的却只有眼前,他们不可能如同你样能看的那么远,受人蛊惑也是在所难免,这个世上许多事情是说不出个是非曲直的!在老百姓眼中,这次就是你的不对,你假如和他们计较的话,那么老夫就要对你失望了!
老夫也知道这几年来,你受的委屈,但是再看下现在,你已经快要达到了目的,难道你的付出就不值得吗?泄下也好,毕竟他们罪该当死,怨不得你,但是你却不能因此迷失了心性,堕为个嗜杀之人,这才是老夫担心你的地方!
高怀远又吃了口菜,放下了筷子,看着纪先成道:“今晚我回来之后,便在想这个事情,虽然我身为武将,但是自问长久以来却从未做过什么恶事,虽然为了我的目的,这次参与了夺嫡之争,但是扪心自问,我还是在为大宋以后着想,为何这些人却要如此痛恨于我呢?”
纪先成听罢了高怀远的话之后,笑道:“看来怀远你是庸人自扰呀!你做自己的事情,何求天下人感激于你呢?人心自有自己的账本,你能管得住天下人如何所想吗?再说以老夫所见,天下人恨的不是你,真正恨得应该是史贼罢了,而你现如今所做之事,在人们眼中,何尝不是在为史弥远做事呢?故此在许多人眼中,你乃是为虎作伥,这才是这些人要伏杀你的缘故!”
“假以时日,当你拨乱反正诛除乱党之后,你再放眼天下,老百姓难道还会这样对待于你吗?”
这句话倒是说到了高怀远的心坎里面,让他顿时觉得心头松,于是立即接过了酒壶,给纪先成满上,终于露出了丝笑意道:“纪先生真会劝解我呀!今日我要好好敬您杯,要不然的话,恐怕今天的事情,这辈子我都难以释怀了!”
看到高怀远的表情,柳儿和纪先成也都微笑了起来,在柳儿的伺候下,高怀远吃罢了饭,和纪先成对坐喝了起来。
在纪先成的开导下,高怀远渐渐的走出了今日之事的阴霾心情,眼看天色将亮,他正待下令开船,李若虎在外面禀报道:“启禀殿帅大人,长兴知县在岸上求见!”
高怀远摇头道:“罢了!你去告诉他们,此事就此揭过,请知县妥善安顿那些孤儿寡母下,其余脱逃之人,就不必追究了!告诉他,本官不会怪罪他们地方官的,让他们放心便是!我们现在就启程开船,就不在此逗留了!”
于是三条官船留下群目瞪口呆的地方官,离岸再次驶入了太湖朝着扬州方向失去,连苏州也没有停留。
高建在扬州已经提前收到了高怀远要路过这里的消息,作为个父亲来说,他现在对高怀远可以说满意到了极点,当官当的比他还高,现在连他这个老爹,还要靠儿子在朝中维护,要不然的话,现在他还不定在什么地方当个小小的通判呢!
而且隐约之中,他也感觉到高怀远背后隐藏着许多不为他知道的东西,甚至很可能会和北军有所联系,他虽说不清楚高怀远这么做的原因,但是作为个父亲,他还是很乐意给自己这个争气的儿子助臂之力的。
至于现在他的二子高怀仁,经过当初那次事情的教训之后,也开始浪子回头,眼下跟着高怀远的船队做的相当踏实,而且时不时的还会到扬州探望下他这个老爹和他自己的妻儿,变化之大简直令人有些不敢相信,而高怀仁现在的状况可以说也和高怀远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假如高怀远当初再见高怀仁的时候,稍有点不容于他的话,天知道这个时候高怀仁会呆在什么地方受苦呢!
所以这次听说高怀远告假回乡祭祖,高建喜出望外,提前便派人驾船,在运河迎接高怀远的官船。
当二人在扬州码头会面的时候,高建看着身便装的高怀远,激动的嘴唇直哆嗦,半晌才说出句:“来了?好!来了好!”
高怀远听罢之后笑了起来,这个时候柳儿也身妇人的装束出现在了高怀远背后,以儿媳的身份向高建见礼。
高建看到柳儿现在早已出落成了个举止妥帖的少妇,虽然当初他对高怀远的婚事不情不愿,但是现在看来柳儿嫁给高怀远也确实没有挡住他的仕途,而且高怀远这两年升官简直堪称是飞般的度,现在再看到柳儿的时候,高建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心中暗想,当初高怀远执意要娶柳儿,看来还是有远见的嘛,起码柳儿有旺夫的命,这比娶个当官人家的女子,还要重要些。
于是高建放下了身段,对柳儿称作新妇,算是正式承认了柳儿在高家的身份。
高怀远今天之所以穿着身便装,而未穿官服,那是因为他现在的品级过了高建,以宋时的礼节,品级低的官员见品级高的官员是要行礼的,这会让高建十分难堪,故此他专门传了身便服,也使高建脸上好看些。
高怀远和高建寒暄了番之后,四下看了下高建的随行人员,奇怪的问道:“爹爹,怎么没有见到赵兄呢?”
高建知道高怀远问的乃是赵范,于是立即笑道:“赵范正要让我代他谢过你呢!他在扬州知通判也有两年多了,幸好有你在京中为他活动,现在他已经以直密阁学士,权知光州去了,眼下应该是已经到了光州赴任了,这次你见不到他了!”
高怀远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宋军收复光州潢川之后,要派人去权知光州,朝中不少人不太愿意去那里,因为那里和金国交界,不知道什么时候金国又会和南宋翻脸,到时候光州变成了个当其冲的战场了,故此高怀远便想到了赵范,心想赵范的老爹赵方就是京西制置大使,而光州又是京西的北门,于是不假思索的便对薛极提出了赵范的名字,于是没成想的是最终史弥远他们居然还真就答应了这件事,将赵范派至了光州,当了光州知州,说来还真是算他的功劳呢!
高建也不在酒楼设宴,直接在扬州知府衙门里面设宴款待高怀远,两个人也不请当地的士绅,只有他们二人加上纪先成三个人把酒言欢。
高建对于纪先成十分感激,觉得高怀远能走到今天这步,和纪先成的辅佐有着分不开的关系,席间连连向纪先成敬酒,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倒是也不用担心别人得知了纪先成的身份,纪先成再见高建,也觉得十分亲切,毕竟高建当年也曾经对他有恩,所以三个人相处倒是相当高兴。
而直到现在高建才总算是明白了高怀远的理想,听闻高怀远将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对付史弥远的时候,高建惊得差点没有摔倒在地,惊呼道:“你怎么如此大胆?史相现在可以说是在圣上登基之后,更加权倾朝野,你们如何斗得过他呢?这不是找死吗?”
高怀远知道高建难免会有这样的吃惊,于是郑重的对高建问道:“那么以父亲所见,孩儿当如何做为好呢?”
高建不禁也有些语塞,他也知道当今圣上登基之后,基本上被史弥远架空,而现在的圣上年轻气盛,也绝不会甘心皇权旁落于他人之手,和史弥远争权那是迟早的事情,而高怀远眼下的地位和身份确实是十分尴尬,边是皇帝这个小,边却是权倾朝野的权臣,说起来还真是不好选择。
而高怀远接着的席话让高建明白了过来:“父亲请想下,史弥远现在已经六十多岁了,他还能执掌朝政多长时间,假如孩儿这次作壁上观的话,史弥远只要死,当今陛下能不能不清除朝中史党?那么孩儿将来又会有什么下场呢?”
朝廷之中权利纷争想必父亲也明白,没有几个人可以当骑墙派,而孩儿乃是陛下少年时期的莫逆之交,假如连孩儿也不帮陛下的话,岂不令陛下寒心吗?
高建听罢之后,顿时无话可说,沉默半晌之后还是说道:“那么这件事为父就管不了你了,还望纪先生能继续辅佐三郎,莫要让三郎惹下大祸才是!”
纪先成捋着下颌的胡须笑道:“高大人现在太小看怀远了,以怀远现在的心智,即便老夫不在他的身边,怀远也犯不了什么大错,不过高大人放心好了,纪某会如既往的帮助怀远的!”
朝堂之争 第436章 途经黄州
高建想想也没办法,于是撇下了这件事,问起了高怀远为何受伤,高怀远简单将太湖遇袭之事告诉了高建,令高建感到十分震惊,拍着桌子骂道:“大胆!太大胆了!你现在乃是朝廷命官,他们居然还敢伏击于你,真是要造反了!这样的人定不能放过,定要剿灭他们不可!”
高怀远又想起了那晚他在太湖边作出的屠村之举,叹息了声不再多说什么,三个人静默了会儿之后,于是又将话题扯回了京中的局势上。
高建想了想之后对高怀远说道:“现在为父已经没有什么可帮上你的地方了,京城里面的事情,你自己妥善处置吧!但是你要记住,万不可意气用事,累得我们高家满门不得善终,我也只有这个要求了!”
高怀远点头答应了下来,转而说起了北边的李全军,这几天时间,他在路上,没有听闻李全那边的消息,很是有些担心。
“李全乃是个匹夫,只知投机钻营,前段时间济王之乱的时候,他大军压境,看济王兵败,便立即换了张脸,眼下掉头又去和北军之中的那支飞虎军打了起来,听说两军在蒙阴带展开了激战,飞虎军也不是好惹的,边在蒙阴顶住了李全军的猛攻,另边却在海州出兵,直下灌云,将李全军打得落花流水,现在又听闻飞虎军的主将付大全,攻克了灌云县之后,开始朝沭阳进兵,沭阳乃是楚州门户之地,李全恐怕是无法不回兵支援沭阳,而且我还听说北军中的彭义斌也已经引兵南下,从泰安州出兵,威逼李全军侧翼,如此来,这次他李全恐怕又讨不得好了!说起来这个李全我就有气,扬州本无事,但是因为他,搞得扬州这边也很是紧张,以前得你的消息,我不得不派人在扬州组织乡勇习武练兵,就怕李全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我们大宋反目,我这里当会当其冲,不得不防呀!”
高建立即将他听说的消息告诉了高怀远,同时偷偷的观察高怀远的表情。
果真高怀远不防备高建,听了这些消息之后,露出了副如释重负的表情,心道看来周俊和付大全他们还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了,李全这厮这次恐怕是又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高建看罢了高怀远的表情之后,更加确定高怀远和这个飞虎军定有所联系,于是对高怀远问道:“三郎,你可是有事瞒着我吗?这飞虎军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难道还不告诉爹吗?”
纪先成也露出副看好戏的神态,脸上的表情明显是看你这次还有什么话说的!因为纪先成也是个人精,早已听说了飞虎军的事情,并且在听说了飞虎军又出了个叫周俊的将领之后,便更加确定飞虎军就是高怀远暗中扶植起来的支兵马,但是纪先成却从未对高怀远问及过这个事情,他就是想看看,高怀远这么布局,到底是想做什么。
高怀远事到如今,也知道瞒不住了,于是便将飞虎军的事情吐露给了高建和纪先成。
“请纪先生恕我隐瞒,因为此事毕竟有些放不到台面上!其实我早已看出李全的狼子野心,他只不过想要在京东当个山东王罢了,早已将当初起兵之时的目的给忘了!而李全和我们大宋反目也是迟早的事情,从许国之事便可以看出他心中所想,李全现在的想法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故此我才暗中扶植了飞虎军,在京东带壮大起来,就是要以北军制约李全,至于彭义斌那里,我没有和他有什交往,但是彭义斌乃是个大义之人,有他和飞虎军在,便可以在地域上阻止蒙古军南侵进入到山东等地,以此将来有朝日蒙古军和大宋反目之时,起码淮东便不会受到蒙古人的威胁!
而时下飞虎军之中,孩儿也已经安排了不少手下在那里做事,就是要在那里为大宋培养支精兵强将,有朝日旦用时,便可以牵制蒙古军大量兵力,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以后打算,绝无拥兵自重坐地为王的想法!请父亲和纪先生你们相信我吧!”
高怀远说罢之后,又让高建吃了惊,原来果真高怀远和飞虎军有着解不开的关系,甚至可以说飞虎军就是他的支私兵,如此作为在这个时代来说,可以说是大大的大逆不道,旦泄露出去的话,他们高家恐怕就要卷铺盖跑路,到京东飞虎军的地盘避难去了!
而纪先成听罢之后,也感到大为吃惊,边是为高怀远的胆大妄为感到吃惊,另边却又为高怀远的高瞻远瞩感到吃惊,可以说高怀远很早就已经开始了这种安排,这么做实际上就是为了以后应对蒙古军的南侵提前布局,如此作为,放眼大宋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由得让纪先成也对高怀远感到钦佩不已。
这晚场酒喝下来之后,高怀远简直把高建给震晕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曾经的这个傻儿子,现在居然成长到了如此程度,无论是眼光还是胆识方面,都不知道过他这个当爹的多少倍了,他再也不敢将高怀远还看做是个不懂事的孩子了,最终对高怀远说道:“既然如此,爹也就无话可说了,我眼下能帮你的,也只有在这里,尽可能的为飞虎军提供各种便利,这也是你爹我唯能帮你做的事情了,为了咱们高家将来,你爹我这次也胆大妄为次吧!只要你在京城帮爹暗中支持住,让爹在这里多干几年,但愿能多给你做点事情好了!”
高怀远在扬州逗留的时间不长,只待了天时间,便再次登船沿着长江逆流而上,朝楚州方向驶去,这次的扬州之行,让他收获也算是颇丰,起码征得了老爹的支持,以后飞虎军在扬州采办物资,起码又多了层保护。
最让他感到开心的却不是这个,而是他进入了高建在扬州的家中的事情,高建这些年自从妾室李氏和大儿子高怀亮闹出了乱伦之事,将李氏活活饿死之后,便没有再续弦娶妾,家中只剩下了那几房夫人,现如今这些人听闻高怀远的事情之后,哪儿还敢小看他呀,高怀远进家门,这些女人们恨不得高怀远就是她们的儿子,把高怀远和柳儿奉作上宾对待,高怀远她们巴结不上,可是对柳儿却好的不能再好了,各个都拿出了压箱底的好东西,送给柳儿充作给柳儿的嫁妆,特别是高怀仁的母亲全氏,更是因为高怀仁的缘故,对高怀远感激涕零,要不是因为身份的缘故,她甚至想把柳儿认作干女儿了。
这让柳儿很是开心,在高家受了那么多委屈之后,她也因为高怀远终于扬眉吐气了把,而柳儿的开心,也正是高怀远的开心,他也把以前在高府受过的那些委屈,抛到了脑后。
路上没什么好交代的,自从金主完颜守绪继位之后,宋金两国便休兵罢战,长江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忙,来往船只如同过江之鲫般,往来穿梭于江面之上,让人看的叹息不已,假若没有兵灾的话,南宋照这样的情况展下去,真不知道几百年之后,中国会成为个什么样子,想到这里,高怀远便不再为自己这些年来受了这么多累,吃了这么多苦感到委屈了,他现在只想着能推动历史,将历史的车轮扭转过来,保住南宋的繁华,为汉人多做点事情,至于是非功过,就由后世之人去评判吧!
高怀远现在可是朝廷之中身份显赫的大官了,而且他们乘坐的官船也乃是京师特有的官船,所过之处难免会引得各地官员前来参谒,而高怀远懒得为这种应酬耽搁时间,路上着令水手加快赶路,尽量减少停靠的时间,并且推掉任何官员的宴请,以不便打搅地方为由,推掉切应酬。
既便如此,这路回大冶,船上也还是收到了不少的贵重礼品,高怀远也不在乎这些东西,时不时的就拿出来分赏给手下以及水手,让这些人无不喜出望外,更加卖力的朝前赶路,如此来本来需要六七天才能走完的水程,只用了四天时间便抵达了楚州带。
高怀远在到了京西江面上之后,却并未立即到楚州登岸,而是先在黄州靠了岸,并且在黄州下船,住入了黄州官方的驿馆之中。
说起来黄州这个地方,高怀远可是记忆犹新,黄州可算得上是他高怀远成名之地,黄州之战在南宋战史上后来被列入了大捷之列,使军中将领大多都得以了解了这场战争,也知道了高怀远的名字,而且黄州知州在得知了高怀远驾临黄州之后,兴奋之极带着黄州的文武官员,起到驿馆参见高怀远,并且要在驿馆设宴,款待高怀远行。
朝堂之争 第437章 再见岳琨
高怀远之所以要到这里停留下,并非是要进行什么旧地重游,而是此处有些人他必须要见下,他在回来的路上便消息给了孟珙黄严等人,约他们到黄州见面,所以黄州才成为他途中唯停泊的站。
所以对于黄州地面的官员的盛情,高怀远最终还是推辞掉了,以他坐船时间太长需要休息为由,让黄州的官员不要麻烦,他只需在这里休息下,便回楚州去。
这让黄州的官员颇有点遗憾,他们这里的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年高怀远主持的黄州之战,颇想趁着这个机会,表达下黄州当地人对高怀远的感激之情,但是高怀远说他累了,这些人也不敢太过要求什么,于是留下了不少黄州当地士绅所赠礼品,便退出了驿馆。
倒是只有人没有被赶出去,那就是时下在黄州任驻军已经升至准备将的岳琨却被点名留了下来。
岳琨对于高怀远这个名字也甚为熟悉,他自从当初投军,到了黄州之后,便从个押队做起,以他的本事,很快便从诸多低级军官之中脱颖而出,后来因为他老爹岳霆现派往京城祭扫鄂王之墓的小儿子去不返,追查之下才现岳琨居然抗命投入了军中,而且还是投入了当年由岳飞亲手组建的鄂州驻屯军当兵,气的岳霆好是大了通雷霆之怒,写信要求岳琨回家。
但是岳琨来了个将在外父命有所不受,不予理睬,搞得岳霆毫无办法,只得默认了岳琨从军的这件事。
而岳琨的身份就此也被其他人得知,许多人听岳琨乃是岳王爷的嫡孙,对岳琨甚是客气,而且很快岳琨也被擢升为京西军准备将,步入了将官之列,而且还是驻扎在黄州。
岳琨也不辜负他乃是岳王后代的名分,治军十分严格,而且做事也同样以身作则,十分清廉,颇受部下尊敬。
高怀远到了这里之后,因为赶的快,故此孟珙和黄严都没有来得及赶到黄州,于是索性便想起了岳琨,点名将岳琨留在了驿馆之中。
岳琨对于高怀远点名留下他颇感意外,他印象中和这个近来在京师里面混的风生水起的新任殿帅没什么交集,不知道高怀远为何要单单接见他这个小小的准备将,但是岳琨对于这次高怀远指挥的平复霅川之乱的战斗,却是很感兴趣,专门收集了这次有关湖州之战的详情,进行了仔细的研究,故此对高怀远的指挥能力,颇为敬佩,同时也为高怀远能带出支精兵,感到十分钦佩。
当岳琨被人带入驿馆中的间大屋之后,看到个人背着手站在屋中正在看屋子里面的幅画,因为背对着门,岳琨看不到他的脸,但是也知道此人就是高怀远,只觉得这个背影似乎很眼熟,但是他因为级别的关系,不敢放肆,进屋之后就赶紧拜倒低头称道:“小将岳琨参见殿帅大人!”
岳琨言罢之后立即看到两只大脚快步转过来走到了他的面前,接着双有力的大手便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硬是从地上揪了起来。
“哈哈!岳兄别来无恙,可还认得愚弟吗?”
洪亮的声音落入岳琨的耳中,顿时让岳琨感到惊,这声音他实在是太熟悉了,这几年他不断的在和黄滔书信来往,怎么能不记得在京师有个兄弟呢?于是岳琨赶紧抬头定睛观看,顿时大吃了惊。
“黄兄弟!你如何会在这里,我刚才把你当成高殿帅了,你难道现在也在殿前司做事不成?咦,你不是那个”
岳琨眼便认出了高怀远,依旧把高怀远当成黄滔,赶紧双手抓住了高怀远的肩膀,接着他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屋子里面还有个侍卫模样的人,并且立即认出李若虎正是以前跟着黄滔的那个家丁,于是大奇道。
高怀远和李若虎都笑了起来,高怀远给李若虎使了个眼色,李若虎立即吩咐其他人离开这里,在四周布防,不得任何人靠近这里,并且将房门关了起来,这才躬身对岳琨见礼道:“小的李若虎参见岳将军,正是在下!”
岳琨有点被这主仆二人搞糊涂了,看样子黄滔在这里地位应该相当高,连李若虎都能对高殿帅的侍卫们呼来喝去的,那么黄滔又是个什么身份呢?
看着岳琨糊涂的表情,高怀远又放声大笑了起来:“岳兄猜猜愚弟现在大致是身居何职呢?”
岳琨看着所谓的黄滔身便服,有些疑惑的摇摇头道:“看不出来,黄兄弟无论是功夫还是见识都远过愚兄,假如黄兄弟你进入殿前司的话,应该现在起码也是个偏将吧!”
高怀远看着岳琨有点犹豫的表情,更是乐不可支了起来,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再瞒下去了,于是对岳琨深施礼道:“愚弟请岳兄定要原谅则个!愚弟骗了岳兄好久了,这次不得不说出愚弟的身份了!请岳兄先坐下听愚弟慢慢道来!”
说着高怀远便将岳琨让到了座位上并且按着他坐了下去,这才将他的身份告诉了岳琨。
岳琨当搞明白了高怀远的身份之后,当即便惊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指着高怀远叫道:“你你你就是高殿帅?哎呀!大人可真是把岳某骗的好苦呀!请恕下官冒昧,大人请受下官拜!”
岳琨忽然想起来高怀远身份比他高出很多,于是又赶紧要给高怀远见礼,结果被高怀远把拉了起来,重新按在了椅子之中。
罢了罢了!这些繁文缛节你我兄弟就莫要私底下再论了!你还是我的兄长,不管我的官多大,还是你的兄弟,就不必如此客气了!只是兄弟我这两年来,直因为对岳兄隐瞒着身份,心中颇感不安,故此这次路过黄州,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见上岳兄面,将这件事告诉岳兄!高怀远拉了把椅子坐在了岳琨身边。
岳琨直到这个时候,还是没有能完全从震惊之中恢复过来,忽然间他脑子里面个念头闪,想起来现在朝野之中传论的件事,济王作乱虽然现在已经平息,但是因为这件事,还是让朝野知道了许多有关朝廷之中的事情,虽然大多数人现在并站在济王边,但是却对济王还是抱有些同情的,岳琨恰恰就是其中人,而且他早听说过,新任殿帅高怀远乃是史弥远跟前的红人,有人风传高怀远乃是史弥远的走狗。
而史弥远前些年为迫害他爷爷的秦桧平反,并且在朝中操纵言路,剪除忠良之臣的这些行为岳琨十分深恶痛绝,而高怀远眼下却是史弥远的帮凶,让他忽然间觉得心里面很不舒服。
随之岳琨的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了起来,强行站起来对高怀远说道:“高殿帅莫要再提以前的事情了,岳某不过区区个小卒,岂能高攀高殿帅呢!大人万莫再称呼下官岳兄了,下官着实承受不起!”
高怀远先是楞了下,随即便明白了岳琨的这些心思,岳琨也是个直性子,心里面想的什么,马上就表现到了脸上,于是高怀远又笑了起来,站起来又次将岳琨按在了椅子上。
“看来岳兄是听说了不少有关愚弟的事情呀!定是把愚弟当作当今史相的狗腿子了!既然如此,就且听我慢慢给岳兄道来吧!”
高怀远心知这个世上最不可能将他的心思泄露出去的就是岳家人,所以便有所选择的将他的部分心思告知了岳琨,至于些关于他的秘密,他却没有说出来。
岳琨在听罢了高怀远想要以这种趋炎附势的方式,争取权利有朝日剪除党之后,双眼盯着高怀远的眼睛,当他看到高怀远的眼神清澄,毫无点闪烁,心知高怀远说的话不假,加上这段时间以来,他和高怀远之间的书信来往之中,也看出高怀远乃是心怀大志之人,绝非是只知升官便不择手段之人。
于是岳琨心中顿时释然,又次起身对高怀远抱拳施礼道:“贤弟请受愚兄礼,是愚兄误会你了,还请兄弟责罚!”
听岳琨称呼他兄弟,高怀远便知岳琨心结已解,笑着拉着岳琨的手道:“岳兄不必道歉,天下人现在误会我的多了,我并不在乎!回来的路上,在太湖还有许多愚民伏击过我,试图将我置于死地,岳兄能讨厌于我,也说明岳兄你乃是心胸坦荡之人,愚弟又如何会怪罪你呢?”
解开了这个疙瘩之后,岳琨的态度便回到了从前,和高怀远起把酒言欢,两个人从时势到政局,接着又谈到练兵,许多地方都相当投缘,故此也就忘了时间,直说到了半夜才尽兴离去,高怀远送他走的时候,特意嘱咐他,莫要泄露出他们两个的关系,外人问及也只说他询问黄州的兵事既可,岳琨点头答应了下来,这才兴高采烈的出了驿馆回军营而去。
朝堂之争 第438章 兄弟相会
孟珙黄严则是在第二天上午赶到的黄州城,现在孟珙已经是京西兵马都监,知随州兵事,基本上负责京西路江北侧的御守事宜了,而黄严现在已经接替了孟珙,当上了正牌的忠顺军统制,两个人现在都已经成为京西的重要将领,可以说跺跺脚京西都会颤三颤的人物,两人控制的兵马几乎是楚州驻屯军的半数以上,所以二人到了黄州,自然也少不得会受到番欢迎。
而他们现在没空应付黄州地方官,寒暄之后便立即赶到了驿馆,和高怀远相见之后,三人高兴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但是孟珙和黄严还是先以下级的礼数给高怀远参见,立即被高怀远把个,拉着钻入了屋子里面。
三个人现在都已经是满脸胡子的人了,但是见面之后却如同又回到了从前般,进屋子三个人便笑着捶打了起来,搂着脖子好番打闹。
“哈哈!总算是又见到你了,你这家伙真是升官升的飞快呀!现在连我见你,也都要毕恭毕敬给你见礼了!我现在还是个小小的六品官,你却已经飞升到了三品,我可是要眼红了呀!呵呵!”
孟珙和高怀远好阵笑闹之后,这才对高怀远开玩笑说道。
“这是小弟命好罢了,刚好调入京城为官,要不然的话,现在恐怕小弟还在孟兄手下当兵呢!呵呵!”
孟兄也不必在意,小弟不管做到什么官位上,还依旧会将孟兄视作兄长的!要是孟兄有意的话,要不然小弟运作下,也将孟兄调入京师为官如何?高怀远边笑答,边又对孟珙开玩笑了起来。
“罢了罢了!真想不通你这厮这等火暴脾气,如何能在京师混的风生水起的,京师里面随便拉出个都是达官贵人,和他们打交道非我所长,我宁可呆在京西当个小官,也绝不去京师当官!你休要害我!还是你自己在京师呆着吧!”
孟珙连连摇头大笑了起来。
黄严看到高怀远之后,虽然两人已经多年未见,但是依旧是跟以前样亲切,毫无点疏离的感觉,笑着说道:“我早知老大你不是凡人,现如今看来,当初我跟着老大出来混,还真是慧眼识人呀!我现在想想都钦佩自己,对于看人,我简直有伯乐之识呀!”
“小子讨打,照你这么说,你是伯乐我岂不成了马乎?来来来,让我看看你小子这几年功夫有没有长进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