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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宋 第 29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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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手下使用。
这会儿等金兵开始准备进攻的时候,乡勇们都拿到了配发给他们的弩,上弦之后在车上爬了排,后面还有专人给他们帮忙准备上弦,这样可以加快他们的发射速率,轮换的话,还可以持久战,至于他们的箭支就更不用说了,这次他们运送的货物之中,至少有辆大车的各式箭支,其中点钢箭三停箭飞羽箭铁骨箭样样都有,数量多达万余支之多,加上他们本身携带的箭支,足以让这支金军喝壶了。
而且此地隘口不过只有数十米宽,被大车堵之后,连他们自己的弓手能上车御敌的也不过区区只有百人左右,虽然金兵数量超出他们十倍之多,但是真正能正面冲上来接战的金兵实际上也没有多少,这才是高怀远有信心在此和金军战的原因。
眼看着金军开始发起了攻击,高怀远听着观察手的报数声“三百步二百五十步二百步百五十步”
当他听到观察手报出了百步之后,立即扬起了上身,用力拉开了手中强弓,嗖的声便首开战端,放箭之后大吼声:“给我射!”
随着他第箭的射出,下面那个带兵进攻的金军百夫长立即应声摔倒在了队列前面,被高怀远箭射穿了右胸甲胄,眼看是凶多吉少了,金军立即大吃惊,紧接着便有百余支弩箭飞蝗般的从隘口的车辆上射了下来,顿时在金军队列之中腾起了片血雾,中箭的金军纷纷发出了哀号之声,滚倒在了地上。
铁马金戈 第089章 擒贼擒王
这轮的发射,便干掉了十几个金军,还有十几个金军受了轻伤,吧金军立即吓了跳,前列的金军纷纷举起了手中的盾牌,试图挡箭。
而高怀远也是得理不让人,立即传令换弩,接着发射,于是持弩的那些乡勇们立即将手中放过的弩交给了身后车下站立的弟兄,而车下的人立即将个装好的弩交还给他们,再次朝下面的金兵瞄准射了下去。
如此来,金兵立即在他们绵延不断的发射中,纷纷摔倒在上坡的路上,有的人叽里咕噜的便滚了下去。
望着被迎头打下来的前军,乌布鲁嘴巴不由张开愣住了,他本来根本就没在意这些试图阻挡他们的宋人,以为只需要随便冲锋下,便能拿下这个隘口,却没想到对方抵抗会如此激烈,自己的人还没有摸住隘口的边,便被他们几轮弩箭,给射了个人仰马翻,败退了下来,于是他立即传令道:“再给我组织进攻,杀光这些该死的宋人!”
于是这下金军前军的金将收起了对高怀远这帮宋人的蔑视之情,不得不重视了起来,于是立即收拢败退下来的兵卒,在隘口下面重新组队,清点损失,开始准备第二次冲锋。
这清点之下,带兵的那个千夫长气了个半死,仅仅是轮进攻,他便损失了四十多名手下,其中还包括带队的个百夫长,两个十夫长,这次的脸算是丢大了。
“第二队给我上!盾牌在前,挡住他们的箭,弓箭手压制住对方的弓手!”
这次他不敢大意了,立即重新安排队阵,将弓箭手放在盾手身边,再次派出了个百夫长率队攻了上去。
第次接触战,高怀远这边依靠着地形和武器的优势,个人都没损失,便将金军的进攻打退了下去,顿时让他们士气大振了起来,众人发出了阵欢呼声,对于挡住金军的信心也顿时足了起来。
看到金兵开始又次组织冲锋之后,高怀远再次召集人手,开始放箭,这次金兵接受了第次的教训,将盾牌举起,缩着脑袋挡住身体,步步的冒着上面射下的弩箭,护住身边的弓箭手们朝隘口进发。
如此来,便减少了不小的损失,大多数箭支都钉在了他们手中蒙着牛皮的盾牌上面,只有少量金兵倒霉,被从盾牌缝隙射入的箭支钉翻在了地上。
高怀远皱眉头,这么打可不是办法,于是立即命令弓手们将弩臂稍稍扬起,以仰射的方法,使箭支越过最前方的金军盾手,落在他们身后的弓箭手和枪兵的队列之中,这么来,顿时又增加了金兵的损失。
但是金兵在带队的军官督促下,不管那些伤亡的袍泽,继续朝着大车冲了过来,眼看金兵离车墙越来越近,高怀远立即对车下面站立的两排弓手叫道:“听我号令,仰射!”
这些弓手们看不到外面的情景,只能按照高怀远的吩咐,将左臂扬起,拉开弓箭以三十到四十度的角度,指向了天空,然后在范都头的指挥下,起松手,将箭支射了出去。
顿时在车墙后面,响起了片嗖嗖的响声,随即便升起了从箭云,朝着车墙前面落了下去,金军这次虽然有备而来,但是他们也只不过是在第排布置了盾手,平举的盾牌可以防住正面射来的箭支,但是却防不住从天而降的这批箭,当这从箭雨落下之后,毫无防御的密集队形中立即传出了片惨叫之声,这些箭支带着狞笑的声音,嗖嗖嗖的落入他们人群,重重的插在了他们的上身。
虽然金兵都有甲胄护体,但是他们的装备水平也很般,远不如高怀远他们第次遇上的那支金军精锐骑兵那么好,大多数都是皮甲,虽然对箭支也有定飞防御能力,但是却并不能保证他们不受伤,所以这轮箭雨落下之后,金兵之中还是顿时倒下了片,虽然当场阵亡的人不多,但是受伤的人却不少。
如此来,便再次打乱了他们的队形,些金兵弓箭手眼看也进入了他们的射程之内,于是开始开弓放箭,对上面的宋军进行反击,但是车上的乡勇们大多都是趴在车上,般人想要射中他们,还真是不容易,只有几个人在金兵的这轮反击下,被射中了头盔,其中更是只有两人倒霉,被射中了面们,死了个伤了个,算是给高怀远手下,造成了第次伤害。
不过双方的交换比,却大的要死,金兵这下便又付出了数十人的伤亡,狼狈的退了下去,于是隘口上再次响起了面欢呼之声。
这样的仗他们感觉打得很爽,只有他们修理金兵的份,却没有金兵还手的机会,众人这下开始蔑视起了金兵,觉得金兵也不过如此嘛!有什么好怕的呀!
可是高怀远却高兴不起来,虽然两次打退了金兵,但是实质上也令他看出了局势的险恶,毕竟这个隘口不是城墙,下面通往隘口的这条路也并不是非常陡,金兵的进攻还是很容易的,起码只要他们决心够大,冒死不计代价的顶着盾牌攻上来的话,很快便可以到达车墙前面,到时候就真的要开始短兵相接了。
他虽然有信心战,但是手下这批人毕竟还是乡兵,打个顺风仗还成,旦让他们投入到血肉横飞的近身肉搏战之中,鬼知道他们会不会还这么乐观了,搞不好随时崩溃的可能都有,这次其实是对他们的次更大的考验,旦车墙失守的话,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不用再想了,随着大批金兵越过隘口,剩下的事情便是边倒的屠杀,高怀远有些不敢朝下想了。
这个时候,随着两次进攻都被这帮宋人乡军打退,顿时将金军给激怒了,乌布鲁纵马来到前军,对前军那个千夫长怒道:“废物!连帮宋人乡勇你都拿不下,是不是让本官亲自上阵,替你去夺下这个隘口才行?”
如此来,大大的羞辱了那个带兵的千夫长,这个千夫长把甩下自己的头盔,对乌布鲁叫道:“将军息怒,末将这次亲自上去,我就不信拿不下这个隘口!”
言罢之后,他立即起身,将手下召集了起来,这次,他干脆将前军中的刀盾兵都召集了起来,令他们组成个密集的队形,盾盾相连,第排组成竖起的盾墙,剩下的人则将盾牌举过头顶,在上方也形成个盾牌组成的棚顶,顿时将这帮金兵都置于了盾牌保护之下,又在最后布置了长枪兵作为抵达车阵后的攻坚力量,弓箭手尾随其后,为他们提供火力掩护。
这样排布之后,这个千夫长亲自上阵,在队阵之中指挥,而乌布鲁则亲自坐镇他们后方督战。
随着战鼓响起之后,这支前军组成的攻坚队踏着鼓点,开始朝隘口推进了过来。
高怀远站在车上低头观看下面金军的动静,当看到他们摆出这个阵势之后,有些揪心了起来,这下金军的盾阵将会抵消掉他们弓弩的优势,在这样的盾阵前面,发射的弓弩很难再阻止对方前进了,而这样的情况落在乡勇们的眼中之后,令他们立即停止了欢呼,再次将心提了起来,隘口处渐渐的变得鸦雀无声了起来。
高怀远脑筋急转几下之后,转头对范都头叫道:“你们听我指挥,我让你们放箭你们再放箭,车上的人听了,准备好石头和滚木,待他们靠近之后,便放滚木,砸死那帮王八蛋!大家别怕,他们也都是肉长的,挨了石头照样会筋断骨折!张庆将刀兵和枪兵准备好,随时上来支援我们!顾老二带人给我们随时运送石头,周昊周俊你们二人各带十人,封住两侧,大家准备!”
随着高怀远声令下之后,于是大家纷纷开始行动了起来,车上的人将根根滚木架在了车顶,又在滚木后面摆放了不少西瓜大小的石头,这才再次在高怀远的指挥下,拿起弩箭朝下面发射了起来。
箭支钉在盾牌上发出片笃笃的声响,个别漏网的箭支立即钻入盾阵之中,在里面马上便会传出声金兵的惨叫声。
高怀远手持大弓,稳稳的站在车上,不慌不忙的精心瞄准,箭箭的朝下发射,他的两石硬弓几乎赶上了强弩的射程,而且他不需要麻烦的上弦,面前的麻包上插了排的箭支供他使用,以他的箭术,根本就不射什么盾牌,而是专门挑盾牌之间的缝隙下手,争取每支箭都射入盾阵之中,在下面溅起星星点点的血花。
看到高怀远射艺高超,而且镇定的样子,这些乡兵们便再次镇定了下来,连车下的宋军弓手们也对高怀远不得不佩服的要死,那个范都头站在车下,脸的惭愧,他自己承认,自己作为宋军正规军的个都头,连高怀远的半他也做不到,这会儿早已没有了瞧不起这些乡勇的想法,转身对他的手下们叫道:“做好准备,假如金军攻上车墙的话,你们记住,咱们都是正规军,不能丢了咱们正规军的人!起拔刀,随我上车将金军打回去!”
他的话虽然多少还是有些乡兵和正规军之分,但是这个时候也没人在乎他的话了,他的那些手下轰然应命,纷纷将弓高高扬起,搭上了箭支。
虽然高怀远指挥车上的乡勇们连续发射了几轮弩箭,但是效果却远没有前两次的好,金军盾阵还是在稳步朝车墙推进了上来,从盾阵前面的缝隙中,开始露出了排长枪的枪尖,金兵已经做好了冲锋的准备。
高怀远也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毕竟他也没经历过如此的战阵,能坚持着小腿不转筋已经算是不错了,再怎么说,他还是个年轻人,虽然功夫好点,但是也不是神仙,照样会受伤,会死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做到如此地步,已经算是不错了,他边深呼吸,压住加速跳动的心跳,继续支支的朝下放箭,这时候他已经不射盾墙后面的人了,而是将目标锁定在了盾阵后面的弓箭手们,边心中默默计算着金军的距离。
当眼看着金兵即将抵达车墙前面的时候,他这才猛然起身,脚便将根大木头给踹了下去,大叫声:“放滚木!抄石头砸呀!”
随着他的喊声落,车上的这些弓手们纷纷丢下手中的弩箭,起推动他们面前的滚木,只听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车阵前面腾起片尘土,十几根原木便轰轰隆隆的顺着山道滚了下去,不少木头因为不是很直,滚落下去的时候还在山道上蹦蹦跳跳的弹起老高。
如此来金军的盾阵便在这些滚木的冲击下立即失去了作用,虽然阵中的那个千夫长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也大呼着令前排金兵蹲下,扛盾抵御,而前面的金兵虽然惊呼着立即蹲下身,将盾牌奋力杵在地上,用肩膀扛住盾牌,但是人的力量毕竟还是有限的,那些原木别看重量都不算太大,但是它们滚落下来的时候,加上了重力和速度,便不是般的轻了。
随着第根原木撞上盾墙,几个首当其冲的金兵还是当场被撞的倒飞了出去,盾牌也当场破裂,碾在了原木下面,原本整齐的盾阵,顿时便开始混乱了起来,随后而到的原木纷纷蹦跳这撞入了金军盾阵之中,将前面的这些金军刀盾手所组成的盾阵砸了个乱七八糟,再也起不到抵御箭支的作用了,不少被原木直接击中的人们当场便被撞得吐血,倒飞到自己人群之中,连带着自己人起滚倒在地,接踵而来的原木便将他们压在了下面,眼看是砸的他们出气多,进气少了起来。
当看到金军盾阵乱,高怀远知道机不可失,于是转身对范都头叫道:“仰射!不要停下来,直给我射!”
早已准备好的那批宋兵弓手,立即应声开弓放箭,瞬间便将百余支箭挥洒了出去,接着在范都头的指挥下,这些宋军弓手片刻不停的接连开弓放箭,将箭支越过车墙挥洒到另侧的金军头顶。
这样密集的发射,再次在金军之中造成了很大的伤亡,只听车墙前面立即发出了片惨嚎之声,众多中箭的金兵捂着伤口倒在了地上,但是也有凶悍的金兵冒着滚木矢石,还是在那个千夫长的率领下,挥刀冲向了车墙。
“给我砸死他们!”
高怀远伸手搬起块人头大小的石头,跟丢柿子般的朝下猛砸了下去,借着他身的蛮力,这个石头直飞出去,当头砸在了个冲在最前面的金兵头上,当场便把这厮砸的脑浆迸裂,身体倒仰了下去,再看他的脑袋,这会儿已经被砸的如同烂柿子般血肉模糊片,红的白的跟个染色作坊般。
其他的那些乡勇这会儿也纷纷搬起了石头,他们可没有高怀远那样的神力,但是丢下去这些石头,他们还是做得来的,于是时间车墙上的石头跟下雨般的砸向了冲上来的金兵们,将这些冲在最前面的金兵砸了鬼哭狼嚎,片惨叫之声。
金军后队中的弓箭手们此时也开始朝着车墙上猛射了起来,飞蝗般的箭支,立即将站在车墙上投石的乡勇们射倒了不少,中箭的乡勇们惨叫着丢下石头,捂着伤口倒撞下了大车,鲜血撒向了空中,飞溅的到处都是。
可是这个时候高怀远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大声给剩下的这些乡勇们打气道:“不许停,给我继续砸!砸死这帮龟儿子们!让他们上来,大家都活不成,不要怕,给我砸呀!”
于是剩下的乡勇们这会儿也红了眼,接着不管不顾的继续抱起石头朝着下面的金兵砸了下去,将批批金兵砸的筋断骨折,倒在了车墙前面。
而那个金军的千夫长这会儿也被气疯了,左手持盾,右手举刀,不断的指挥身边的金兵继续前进,他这次铁了心要举攻克这个隘口,今天他真是小看了这帮宋人了,没想到几百个乡兵辎重队,居然打得他如此狼狈,他这会儿发誓要杀入隘口,亲手将这帮该死的宋人给宰个干净。
但是就在他呼号着指挥冲锋的时候,高怀远终于盯上了他,把从车上抓起他的强弓,飞快的瞄准了这个金兵千夫长,咯吱吱拉开了弓弦,猛的朝他放出了箭,这支箭如同毒蛇吐芯般挂着风声,直扑向了那个金军千夫长,擒贼先擒王,打掉了这个家伙,金军这次进攻自然就宣告了失败了!
这个时候那个千夫长离他不过也就是二十步之遥,他也算是金军中的老兵了,忽然间觉得白光闪,他便暗叫不好,赶紧将盾牌挡在了身前,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觉得手臂猛然阵,高怀远这支箭愣是夹着巨力,将他手中的蒙皮木盾给当场射穿,箭头还夹着余威,狠狠的穿透了他的左臂,将盾牌生生钉在了他的手臂上。
铁马金戈 第090章 砲
高怀远这箭射在这个千夫长的盾牌上,生生将他的胳膊和盾牌钉在了起,疼得这厮立即放声大叫了声,想要伸手去把箭支从左臂上折断拔出来,但是高怀远哪儿会给他这个机会呀,当射出了第箭后,看到没有放翻这厮,于是立即从面前的麻包上拔出了第二支箭,立即开弓再次射了下去,这次他瞄准的是这厮的咽喉,打算下将他了结拉倒。
但是这厮命大,居然关键的时候正好晃动了下身子,这支箭立即射在了他的肩膀上,将他带得仰面朝天倒了下去,他身边的两个亲兵看不好,立即用身体挡住了这厮,拖起来他,便朝下面退了下去。
高怀远心中大喜,正要开口欢呼声,却觉得胸口猛然震,传来了股剧痛,低头看暗叫坏了,刚才他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千夫长身上,却没防着金军的弓箭手,支箭正中他的右胸,牢牢的钉在了他的皮甲上面。
不过高怀远深呼吸了下,发现这支箭虽然射穿了皮甲,但是因为皮甲中间还缝入了片铁片,成功的卡住了这支箭的箭头,箭头透过了甲胄,只是插在了他的胸肌上。
个离他比较近的乡勇刚好看到高怀远中箭,于是惊呼了起来:“高押队中箭了!”
他的叫声立即引来众人的目光,所有人都大吃惊,高怀远现在可是他们的主心骨,如果他倒下去了,那么这帮人也就离崩溃不远了!
妈的,光顾着擒贼先擒王了,自己这个当头的也被人家盯上了,高怀远心中暗骂了声,看到周围的人动作都慢了下来,他大吼声道:“看什么看?小爷没事,死不了的!给我接着打!”
说罢之后伸手把折断了这支箭的箭尾,再次捞起块石头,便砸了下去。
众人看高怀远中箭不倒,还在和金军酣战,顿时心中大为佩服,这下也激起了这些乡勇们的怒气,于是剩下的这些乡勇们再次疯了般的将石头砸了下去。
张庆领着帮枪兵还有刀盾手,在车墙后面,看到高怀远如此凶悍,心中热,飞身跳上大车,拉住了高怀远道:“高押队下去休息下,这里让我顶着!”
说罢抓起块石头,便抡了下去。
而这个时候,进攻的金兵早已损失惨重,头顶是不断落下的石头,还有从车墙后米不断挥洒出来的箭支,而他们领兵的千夫长这会儿早已不知去向了,于是军心顿时大乱了起来,眼看冲不上去了之后,些金兵便掉头朝山下跑了下去。
前面的人退,后面的那些金兵也没勇气继续撑下去了,纷纷如同潮水般的朝隘口下面撤了下去。
乌布鲁低头看了看跪在他面前的这个浑身是血的那个千夫长,嘴巴张了几下,没有骂出来,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才战的情况他也看到了,说实在的怪不得这个千夫长什么,毕竟他也尽力了,要不是命大的话,估计这会儿已经躺在隘口前面了,再骂他也没用了。
而眼前这个隘口简直如同横亘在他们面前的虎口般,短短不到半天时间里,便吞噬掉了他手下将近二百人的性命,还伤了数量更多的兵卒,整个前军差点就被他们打残了,可是他们却愣是连边都没有能摸上隘口。
这种情况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之外,没想到支几百人的乡兵营,便将他的数千兵马,给死死的堵在了这里,举目四望了下之后,他将这次引兵前来的那几个向导叫了过来,并对他们问道:“尔等可是知道,从这里可还有其它路能绕到这个隘口后面吗?或者是绕过这里,直接前往枫林渡呢?”
几个向导纷纷摇头:“回禀将军,这里只有这么条路可以前往枫林渡,再无其它山道可供大军绕行了,这个地方本来就叫老虎口,除了硬冲过去之外,再无它法了!”
这个回答实在令乌布鲁感到泄气,这次他本来就是奉命偷袭枫林渡,然后偷渡过汉水,却没成想在这里,碰上个难啃的骨头,如果被拖在这里的话,恐怕只用两天时间,他这次的行动就算是彻底失败了,金人不善水战,旦消息传到襄阳的话,宋军水师将汉水封,那么他便可以打道回府,结束这次偷袭战了!
扭头看了看这个被当地人称之为老虎口的隘口,乌布鲁传令道:“中军替下前军,分成三波,轮流给我攻击这个隘口,直到突破他为止,我倒要看看,这支宋军到底是什么做的,能挡得住我们十倍的兵力!来人!击鼓!给我继续组织进攻!”
高怀远在率兵打退了金军这次突击之后,将车墙上的这批人给撤了下去,令张庆率兵接替了他们的位置,让这些人也都休息下,顺便清点了下损失情况,这清点,他也肉疼的要死,虽然这批人不是他卧虎庄的人,但是好歹也算是乡亲吧!经过这番激战之后,下便死了三十多个,还伤了二十多人,连他自己也挨了箭,损失不可谓不大,虽然敌军伤亡可以说十倍于他们,但是他们毕竟人数比较少,没法跟金兵拼人数,如此下去,他也不知道能否撑到襄阳援兵过来!
而高怀远的伤势,让军中众人都揪起了心,纷纷过来询问他的伤势如何,高怀远解开了皮甲,伸手探入胸口,摸了下,然后将胸甲上的那支断箭拔了出来,看了下箭头,是支金军特有的匕首形箭簇,于是随手丢到了地上,笑道:“幸好不是破甲箭,要不然的话,今天我就危险了,大家不必挂怀,小伤罢了,没什么大碍!”
说着接过周昊递过来的块撒上了金疮药的布片,按在了胸肌上的伤口处,伤药刺激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但是他也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然后又将甲胄穿在了身上,跳起来活动了下臂膀,作出没事般的表情。
他这会儿深知,自己已经是这里的主心骨了,如果他倒下的话,那么这支队伍绝对成不下去多久,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去,否则的话,这次大家都完蛋了!
另外他还在暗自腹诽不已,自己真是运气好到了极点了,绕个远路图个安全,居然碰上了金国大军,这样的运气还真不是般的好,幸好老天照顾,在这个地方让他们碰上金兵,如果换作其它地段的话,那他也只有丢下这些车辆,撒丫子朝襄阳跑了!
看到高怀远跟没事人般,众人面心中佩服面放心了下来,纷纷劝高怀远休息下,要求接替高怀远上车墙指挥战斗。
高怀远想了下,又看了下天色,对众人说道:“如果我料的不错的话,金兵今晚将会连夜发动对隘口的攻击,大家看来要辛苦下了,晚上睡觉就不用想了!今晚恐怕会非常难熬,诸位趁着这个空挡,抓紧时间赶紧再准备些滚木礌石,刚才战大家也看到了,滚木礌石对金军的威胁要比弓矢大不少,我们能否挡住金兵,就看能不能撑到明天早晨了!是死是活,我现在说都没用,希望诸位能拧成股绳,坚持下去!咱们即便不为大宋,也要为自己和身边的弟兄们想下,隘口不能丢,旦丢的话,大家谁都别想活!诸位传令下去,此战关乎所有人的生死,如果有人胆敢临阵脱逃的话,我也丑话说前面,我的刀绝对不会答应!”
话到最后的时候,高怀远的声音透出种阴森的意味,令众人都有些不寒而栗了起来,虽然他们跟高怀远时间不长,但是也都了解了他的脾气,知道他这个人说不二,如果真的有人敢临阵脱逃的话,那么他绝不会只是说说就算了,他的那把雪亮的陌刀,绝不会手软的!而且高怀远现在也算是手上沾了不少的血了,杀个人已经是连眼皮都不会眨下的!
于是众人赶紧点头道:“高押队放心,我等马上便吩咐下去,大家都知道事关重大,如果有人敢临阵脱逃的话,不用高押队你处置,我们自会第个砍了他的!”
看众人都已经下定决心,在此和金军决死战之后,高怀远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点点头让张庆第个接替他的位置,先顶上阵,接下来是范都头郭亮顾老二等人轮流替换,并且将下面的兵丁们也都分为五波,他们五个人各领波,轮流上阵御敌,这样可以让兵将们也轮换班的休息下。
当他们安排好这些事情之后,高怀远令伙夫立即埋锅造饭,弄的要丰盛些,让大家吃饱,这夜之中,恐怕有人再也没机会吃上下顿晚饭了!
这边高怀远等人还在忙着伐木运送石头,那边便又听到了金人的战鼓声,刚端起来饭碗,折了两根树枝当筷子要开饭的高怀远将饭碗朝地上放,骂道:“娘的,这金狗真是该死,这还让不让人吃饭了呀!”
他的话立即引来了周边正在吃饭的乡勇们的阵哄笑声,打了半天之后,虽然人们已经很累了,但是神经却开始有些放松了许多,该死球朝上,不死还过年!神经大条些的人这会儿已经开始习惯了这种生活了,故此听到金军战鼓声传来之后,真正紧张的人还真是不算太多。
“你们先吃,我去看看再说!”
高怀远起身要到隘口看看情况,结果被范都头拦了下来。
“高押队还是休息下吧,我过去看看,我是下个预备队,上也是我上,这晚你也说了短不了,你就不用直盯着了!”
说罢之后,他提刀朝隘口走去。
高怀远想想也是,他个人也不能老盯着,于是坐在地上,端碗弄了点咸菜,开始扒拉着吃了起来,伙夫凑过来给他碗里面放了大块马肉,对他笑了笑示意他赶紧吃,现在所有人都指望着他了,所以没人会在乎高怀远比别人多吃点好的。
当金军经过乌布鲁番调整之后,他也看出来这仗的难度了,他现在空有不少兵将,却只能用这种添油战法轮番进攻,兵多也没用,而且这里是山中,地势对他们很不利,所以他眼下也没有好办法对付隘口的那帮宋人,所以思量了半天,还是让手下再次组队开始了新的攻势。
有了前几次击退金兵的经验之后,这次张庆也不慌张,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指挥着手下的这百十号人,在范都头预备队的配合下,通猛揍,金军又在隘口下面丢下了二十具尸体,败退了下去。
这个时候天色也已经晚了下来,眼看击退了这股金兵之后,随即张庆带人也撤下来,收殓了这阵战死的乡勇尸体,救治受伤之人,范都头领兵上车,接替了他们的位置,双方都点起了火把,将战场照亮之后,而金兵也立即又派出股人马,再次发动了仰攻
高怀远听着隘口片喊杀之声,招呼来了些不入队人,其中有几个干过木匠活,高怀远指着地上被砍下的树木对他们说道:“你们也别闲着,用这东西赶制几架简易的砲出来,光靠人力石头丢不远,弄几架这东西出来,让金兵尝尝也好!”
宋代的砲其实就是发石机,不过这个时代的发石机靠的还主要是人力的拖拉提供动力,将石头或者其它东西丢出去,而形制上又分为许多种,其中有单梢炮双梢炮五梢炮七梢炮虎蹲炮柱腹炮旋风炮合炮卧车炮车行炮行炮车等,还有种只用两个人的轻便的“手炮”能发射半斤重的炮弹,而高怀远自然也详细了解过这些东西,所以决定利用现成的木料,拼凑几架砲出来,反正是应急使用,用完就扔的东西,也不讲究什么细节了。
于是这帮闲人们立即在他的指挥下,将木头按照他说的式样,拼凑起来,又从车上找了些铁钉乒乒乓乓的钉上,不求漂亮,只求个快就行。
很快他们的动静便引来了正在休息的帮兵卒们的关注,纷纷围了过来,懂点木工的人也纷纷伸手过来帮忙,七手八脚的还真就很快弄出了架无比丑陋的双梢砲来,然后用马车上的现成的绳索编了个网兜专门装石头,喊着号子哼哼吃吃的抬到了隘口处架设了起来。
这个时候隘口上范都头正率领他的部下和金兵激战,整个隘口上喊杀声震天,箭支在空中来往穿梭,不时有人中箭跌倒在地,死了的不说,受伤的大声咒骂着被人扶下去裹伤,范都头破口大骂着举着石头朝隘口下面的金兵猛砸,还真是有点不怕死的架势。
这几百人有了高怀远这个不怕死的主将之后,下面的这帮人胆子也大了起来,和金兵厮杀起来,都彪悍了许多。
“过来过来!拉住绳子,听我的号子,大家起用力!”
高怀远暂且不管隘口的激战,而是将帮闲人召集过来,拉住了砲上的两根牵拉绳索,又弄了块十几斤重的石头装到了砲囊之中,对他们吩咐到。
众人看高怀远这么快就弄出来架这东西出来,顿时大喜过望,正在为金军的盾阵发愁呢,有了这种东西,便够金军喝壶了!
于是在高怀远的指挥下,喊着二三的号子,帮乡勇随即起用力,奋力的拉动了绳索,本来垂下的那端在众人的拖拉下,猛然扬起,将砲囊中的石头下丢了出去,在空中划了道弧线,没入了夜色之中,高怀远赶紧对车墙上的范都头问道:“怎么样?石头丢哪儿去了?”
这时候听到范都头在车墙上哈哈大笑道:“过瘾!哈哈!正好砸到了金兵人群里面,下干翻了好几个,高押队真乃神人也!快!再来几下!”
高怀远于是立即将这架抛车丢给了顾老二招呼,继续不停的朝外面丢石头,自己跑回去招呼人按照这架砲车的式样,只管继续赶造抛车,反正是多多益善,于是帮暂时不用上阵的家伙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到了晚上之后,双方视线都不好,弓弩的效能明显降低了许多,金兵现在也打急了眼,顶着盾牌,手持刀枪嗷嗷叫着朝隘口冲锋,虽然隘口的官兵们也奋力抵抗,渐渐的还是让些金兵冲到了车墙前面,人影重重之下,终于双方在车墙处发生了短兵相接。
听到隘口处的片狂呼惨叫之后,高怀远心中惊,立即转身提刀,带上了周昊等人立即冲上了车墙,看到大批金兵源源不断的开始涌到车墙下面,车墙本来就不是很高,站在下面手持长枪,便能捅住车上的人,故此在金兵的通乱捅之后,车墙上的宋军立即死伤惨重,但是他们这会儿也急眼了,也用枪捅,用石头砸,用刀砍,将车墙下的金兵也杀了不少。
铁马金戈 第091章 陷阵士
眼看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只要让金兵贴上车墙,用不了多久便会攻上隘口的,到时候源源不断的涌上来,想要再打退他们就难了!
于是高怀远将心横,反正伸头是刀,缩头还是刀,于其等死,还不如拼下将这帮金兵干下去呢!于是对周昊等几个人点了点头叫道:“尔等可敢和我起冲杀阵吗?”
周昊费文龙李二狗等少年立即点头道:“愿意誓死追随少爷!”
高怀远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我们走!”
话音落,他将手中的那把陌刀对车墙下面的金兵猛然挥,立即在夜空中溅起了片血光,便纵深跳了下去,手中陌刀挥开,顿时如同杀神般左劈右砍的杀入了金兵人群之中,而周昊等人也都立即随着高怀远跳了下去,将手中家伙摆开之后,紧随高怀远身后杀入了金兵人群之中。
金兵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上面还会有人敢跳下来对他们进行突击,昏暗之中顿时被杀了个人仰马翻,大乱了起来。
高怀远这还是第次在阵前施展他的陌刀,锋利的陌刀如同闪电般的在敌军之中劈砍,而金军手中的那些刀枪,在他的陌刀劈砍之下,简直如同稻草般,纷纷折断,整个人只要挨上刀,根本就无幸免之理,每刀落下,便会有个金兵被当场劈成两段,而周昊他们这帮少年也不白给,死死护住高怀远身后和两翼,用他们手中的流云刀旋风般的大力劈砍出现在他们眼前的金兵,时间他们这些人如同绞肉机的刀片般,扫过了车墙,愣是将贴上来的金兵砍翻了片,金兵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屠杀,纷纷掉头再次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高怀远这才收住脚步,对车墙上叫道:“拉我们把,让我们上去!”
他们这样的行动,将车墙上的那些宋军惊呆了,他们虽然知道高怀远胆大,但是也没想到这样的情况下他居然敢跳下去和金军肉搏,愣是带着十来个少年庄丁,便将金兵砍翻了大片,于是顿时对他算是佩服到了五体投地的程度,听闻他在下面叫的时候,上面的人边继续放箭射杀那些正在溃退的金兵,边趴在车上,伸手将高怀远等人拽了上来。
但是他们正在朝车上攀登的时候,忽然射来了从箭雨,身在半空中的高怀远等人根本无法躲闪,每个人身上都挨了到两箭,纷纷发出了阵闷哼之声,原来他们的行动也激怒了金人,看到他们正试图返回车墙上,于是个金兵百夫长立即纠集了些弓箭手,对他们猛烈发射了起来,最后个少年还没有登上车墙,便接连中了数箭,终于撑不住,扑倒在了车墙下面的尸体堆中。
高怀远等人被拖上了车墙之后,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他自己是腰上挨了箭,不过有皮甲防护下,这箭还是射入的不深,所以被他把便从肉中拔了出来,疼得只抽凉气。
而周昊运气比较好,箭刚好卡在背甲的铁片上,除了皮肤被划开之外,基本上不算是受伤了,可是费文龙就没他俩幸运了,支箭正中后背的甲胄接缝之中,插入很深,当他登上了车墙之后,便头扑倒在了车墙上,被两个宋兵给架了下去。
还有个少年趴在地上破口大骂,原来他运气不知道是好还是坏,居然屁股上中了箭,大腿上中了箭,捂着屁股正趴在车上大骂金兵不是东西,居然射他的屁股,将那个射他屁股的金兵祖宗八代都给问候了遍,才被人给架了下去。
而李二狗虽然没有中箭,但是在车墙下混战的时候,大腿上也挨了枪,这会儿条腿流满了血,但是他却声不吭,瘸拐的自己跳下了车墙。
反正这次跟着高怀远出战的十几个少年,下便折损了三个人,剩下的虽然回来了,但是也各个带伤。
不过他们的行动,却彻底赢得了隘口处所有人的尊重,在他们回来之后,每个人望着他们的眼神都充满了敬意。
高怀远亲自为伤势最重的费文龙起出了箭头,检查了他的伤口之后,心中暗惊,这箭射的很深,看样子是已经伤到了肺叶了,费文龙在回来之后,便开始陷入了昏迷,不时的还咳嗽两声,嘴里面不断的咳出些血来,能不能撑过去,高怀远也心中没底,只好为他敷上了金疮药,让人照看他,能否活下去,也只能看他自己的求生欲望了!
在检查过剩下的人的伤势之后,高怀远心疼的要死,这些人都是他的老底,险些就这么全部丢在了这里,气的高怀远哇哇直叫,转身也顾不上自己腰上的伤口,奔到隘口处便指挥人猛烈朝隘口外丢起了石头来。
就这么在激战之中,他们用了半夜时间,连续击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