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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北山向阳(军旅) 第 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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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子惹到了道上的人,吩咐了身边的人去查。没多久,信息就反馈回来了,对方是胡同里的孩子。江老皱眉了,只能当是孩子掐架了。对方将近八十人,追究起来事情太大,牵扯的人太多,而且大院的孩子三十多人,个个家里身份敏感。弄不好,被人说成了是官僚与人民的斗争,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只得把事情压了下来。

  胡同的孩子也伤了不少,但是不如大院的孩子娇贵,漏红的不多,即使有随便包扎也成了。家长问起来也死命不说,这点倒是跟大院的孩子难得达成了共识,这事绝对不能让家长介入,不然,那就真的不可收拾了。

  江洛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

  看着床边的父母和爷爷奶奶,脑子里还犯迷糊,不知道为什么会到这来了,他们这样围着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孩子,你醒了吓死奶奶了。”江奶奶泫然欲泣,轻轻地摸着孙子的额头。

  “哼,他哪懂得疼,不给他点教训看他还给我到处在外边惹事。”江爷爷看到江洛醒了,放了心,开始数落起孙子来。

  江奶奶不高兴了,“孩子刚想醒,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就是你平时惯坏的”江爷爷狠狠地瞪了江奶奶,却是停止了指责。

  江妈妈低下头来,问,“饿了吗有什么想吃的妈妈回家给你做。”

  江洛轻轻地摇了摇头,“李晓在吗”

  “在在”后边的李晓蹦跶着起来,刚刚看见他醒了想围过去,可是人家yi家子人在呢,也不好挤进去,只得等着,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传召了。

  江洛看着李晓欲言又止,李晓明白他的意思,知道大人们都竖着耳朵听了,斟酌着用词,咳了咳,“没事哈,不用操心,你好好养着,他们都回家了,说有命的话明天再来看你,现在就我和思齐容与他们几个。”说着欠了欠身子,让江洛看到了坐在yi旁的人。

  江洛也看到了维拉和子慕,子慕像是刚刚哭过的样子,维拉的眼睛也是红红的。江洛头疼得难受,只得朝他们挥了挥手。

  “江洛哥,你还好吗”子慕轻声问。

  江洛应了yi声,“没事,就是还有点疼,过几天就能好。”

  子慕绞着手,平时伶牙俐齿的,这会儿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医生走了进来查看了各项指标,都挺正常。大伙都齐齐松了口气。

  郑思齐上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就好,我们等你出来。”

  江洛挑眉,“你这活说的,怎么像是我在坐监似的。”

  郑思齐正想反驳回去,碍于周围yi圈的大人,不能失了教养,揉了揉嗓子,“阿洛,我们明天再来看你吧。”说着,顿了顿,“我们先回家交代交代。”

  江洛明了,嗯了yi声,就听到边上的爷爷又哼哼了。

  郑思齐说要走,yi串人也没好意思留下去了,反正现在也知道江洛没事了。

  维拉走之前跟江洛说了句好好养病,还问他明天想吃什么,她可以给他做。

  江洛还真认真地想了想,说要吃大西北那边的东西,你自己斟酌着做吧。

  江老这才看向那个女孩,“你是苏家刚刚找回来的女儿吧,叫什么名字”

  “爷爷好,我叫祝维拉。”维拉朝江老微微欠了欠身子,而后又想起什么,“上次小拓的事情麻烦您了。”

  江老略微点了点头,“分内的事,什么时候带着小拓和子慕来家里玩玩。听他奶奶说,上次程雨带小拓到家里玩,大家都被乐得不行。”

  维拉礼貌地点点头,“嗯,得了空就过去。”

  寒暄了几句,他们就告辞了。

  顾容与也朝江洛点点头,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chapter.25板子与秋后算账

  路上,海欧替顾容与愁起来,“哥,你打算回去之后怎么说呢,你家老头那顽固德行,估计你比我们都得惨。”

  顾容与伸出左手轻轻地搭在右手上,过来yi会才说,“最惨也是被他彻底打折,没事的。”

  海欧不赞同地摇摇头,见他也闷闷不乐的,就没有继续问下去。

  “要不我跟你yi起回家吧,我帮你同爷爷奶奶说。”维拉第yi次见到顾容与脸上是这般神情,有些心疼,有些难过。

  顾容与摇摇头,“不必。”

  “可是”

  “我应该承担的。”

  维拉低下了头。

  子慕和海欧对视了yi眼,谁都没用说什么。

  经过曲奕家的时候,那家伙的嗓门透过几层的墙壁清晰地传了出来,众人不由得驻足。

  “真的不是我挑起的,您要我说多少遍才信您别打我手肘,哎哟,疼死我了,内地方今天刚伤着,再打就折了”

  对方比他吼得还大声,声音浑厚却有些苍老,“折了就给你装yi假肢,你再出去打架试试,我把你的腿都给卸喽”

  曲奕声音夹了怒气,“这些事我都记着呢,有您退休的yi天”

  “王八羔子,还敢威胁老子”yi声硬物碰撞的声音。

  “您c您c您再打我我就把我们家给点喽”曲奕有气无力地威胁道。

  接着传来了yi些乒乒乓乓的声音,还夹杂着曲奕的哭声和求饶声。

  大家不约而同地缩了缩脖子,似乎预见了自己待会儿的道路。yi路走回来,好几家都在打孩子。李晓和郑思齐商量着要不要去别人家避几天风头。

  海欧摇头,“我的经验,这事拖越久后果越严重,到头来还会给你安个认错态度不好的罪名,板子鞭子轮着上。”

  两人不禁打了个寒颤,到了路口就跟他们岔开了走。

  海欧也心有余悸,提议道,“子慕,你先跟我回家吧,有你在,我爸下手不会太重。”

  海欧每次闯了祸回家时,都会带着子慕,当着外人,的确好过了些。

  子慕有些乜了他yi眼,说明,“我可不是在帮你,我看着海叔叔打你我就特舒坦。”

  海欧拍她马屁,“所以不是每次都把您带上了吗”

  子慕点点头,被海欧这么yi说,心情好了许多。

  顾容与仍是沉默的走着,没有加入他们的对话,就连曲家打孩子的时候好像都充耳不闻的,好像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不问世事。

  维拉真的好想问问他你还好吗很疼吗很难过吗

  可是他好像又把自己封闭起来了,yi如初见的样子,看似同你很近,实则疏远。

  “如果出了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好不好。”

  顾容与看着前方,不置可否。

  “手记得换药,疼了要跟要跟奶奶说。”

  “嗯。”

  子慕回头看维拉,可她的眼里只有他。

  顾容与yi直闷不吭声的,到家门口时,也只是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进去。背影有些萧索,维拉想喊,却失了缘由。

  顾老是早就坐在客厅里等的,而顾奶奶,看见孙子伤着的手,眼泪yi下子就掉了出来。

  顾老也不打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就说了yi句,“回房里呆着,没有三天不准出来。”

  顾容与点头,就默默地走了上去。爷爷从小就很少打他,他闯了祸,就让他呆在房间里,最多三天,但是期间不给水不给饭,纯面壁。

  顾奶奶也心疼啊,可是老伴儿管教孙子,她能有什么办法呢晚上想趁老头子睡着了给孩子送点吃的,刚坐起身呢,老头就醒了,问你是要给孩子送东西吗顾奶奶狠了狠心,又重新躺了回去,只得在孙子“出关”的时候做得丰盛些。所幸她知道yi直有人在给他家小子送东西,饿不着孩子。

  海欧在外面敲门的时候,里面的门蓦地就开了。子慕目瞪口呆地看着魁梧的海爸爸yi把揪过儿子顺手yi掌打在了他背上,那声音可是实打实了,听了都觉得疼。

  子慕刚想张口就看到海爸爸脱了木屐鞋子,用力往孩子身上敲,然后转战客厅里,逮着什么就那什么敲孩子。

  海斌面上打着,心里却赞叹,好样的,听说三十个挑了人八十呢。听说有人的脑袋都被拍漏了,可我儿子还是毫发无损,啧啧,也不看是谁生的。孩子嘛,不打几架成不了爷们儿。

  七岁的海洋在yi旁乐呵呵地看着哥哥被打,那笑容惹恼了海欧,海欧顺势yi个42码的鞋印印在了孩子屁股上。孩子朝前扑去,哇哇大哭。

  海爸有些火了,“我正打着你你就去教训别人,你到底是有多不把我放在眼里”说着就抽了皮带。

  子慕依旧瞪着眼睛,“精妙绝伦啊,我第yi次知道海爸爸的身手那么好。”

  维拉轻声咳了咳,对子慕说,“我们走吧,你看海叔叔分明知道我们在,可从头到尾没有那眼夹我们yi下,就是不希望我们插手了。”

  “你知道吗我从小就跟海欧玩yi起,每次他被打的时候我都在旁边,以前海爸爸打他的时候他老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不哭了,现在还能腾出脚去踢海洋。刚刚我觉得挺喜感的,但是看着看着就有些伤感了。”

  维拉摸妹妹脑袋,她自然知道子慕在伤感什么,人长大了总会对过去有种特殊的感情,“他长大了,可是他还是跟以前yi样待你好,甚至比以前还好,所以,这有什么关系呢”

  子慕微笑了,“对,只要这点不变就好。”然后抬眼望姐姐,“那你呢你跟容与哥呢”

  原来以为大家都不知道的事情,原来早已心照不宣。

  “我跟他”好像,是在没什么可说的。

  子慕知道自己触了雷区,转了话题,看着屋里战况愈演愈烈,掩上了门,“你说咱爷爷是不是庆幸我俩是孙女呢。”

  维拉也苦笑了,“说不定呢。”

  这场圣战闹的挺大,基本院子里都传遍了,苏老没有不知道的道理,看着自家三个孩子直庆幸,谁说生了小子就好yi个两个都是祸头子,天天管着血压都高了,都不如姑娘来得孝顺。

  苏拓今天去了姥姥家,拿回了yi袋东西,全是好吃的,回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口红印子。子慕见到了,打趣他,“小拓那么小就懂得勾引女孩子了,牛气”

  苏拓嘟嘴,“我都不喜欢那个阿姨,她身上的香水老害小拓打喷嚏。”然后脸红,“我还是比较喜欢梅梅”

  维拉听着孩子讲话,心情也好了些,刮了刮孩子的鼻子,“小小年纪的学人家谈恋爱。”心里却没当真。

  梅梅比苏拓要大上yi岁,小孩子嘛,都有yi种心理,喜欢和比自己大yi点的孩子玩,比自己小的呢就爱理不理的。她曾在院子里看到小拓巴巴地跟在梅梅后面,梅梅yi边走还yi边嫌他烦,然后还把他推到了。苏拓倒是没哭,拍了拍屁股起来继续跟,跟到梅梅都无奈了。

  子慕也啧啧,“现在的孩子”说得跟自己多大似的。

  苏拓羞涩了,低头去拨弄玩具,然后拿起yi个洋娃娃,“我拿去给梅梅。”

  看着弟弟跑得欢快的身影,维拉和子慕这yi天心中的抑郁,散去不少。

  这次群架后,大家都安分不少。

  大人们自是都知道自家小子的性子,知道他们咽不下这口气,还捣鼓着要报仇呢。张嘴就威胁到,“你们要是再给我惹事,我就打断你们的腿”说着,顺势就把yi旁的凳子腿给掰了下来,要是孩子还不听话就拿凳子腿抽人,打得孩子普遍相信了,自己的腿有朝yi日被父母卸下来的事不是天方夜谭。

  b市98冬天的雪迟迟不来,终是拖到了99年。雪开始下的时候他们都不知道,醒来时外面已经是银装素裹了。此时的雪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路面结了冰,旁边的树上和草坪上都覆盖了厚厚的雪,看起来极是好看。跟沙漠见过的yi点都不yi样。

  在赤野千里的沙漠,即便是下了鹅毛般的大雪,yi个小时内,也能蒸发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来没有过yi般。而挨近沙漠的那个小城库车,由于终年气温干燥,下的雪也是极少,时常盼了好些年才会积起yi点。即使积了雪,也是不会如同b市这般的。

  维拉看雪看得有些醉了,回头把睡在床上摆大字的苏拓摇醒了。

  苏拓跟子慕睡过几日,只是子慕嫌他睡觉太闹,没几天就把孩子往外赶。苏拓依旧不愿意yi个人睡,维拉怕他吵着爷爷,只得再次把他叫了过来。看着孩子小小的衣裳跟自己的摆在yi起,心想,这也没什么不好。

  苏拓被姐姐叫醒,原本扁着的嘴在看到窗外的世界时消失殆尽,赶忙坐了起来,自己穿妥当了衣服,吧嗒着拖鞋就往外跑,去叫他的子慕姐姐起床看雪。

  维拉微笑,转身走到了书桌前,接着为顾容与担心着。顾老的暴躁脾气她是见过的,顾容与伤了手,经不起打。如果他真向海斌打海欧那样,那顾容与的手可就真的残废了。

  暗自叹了口气,想到昨天答应了江洛要给他做东西呢,下了楼,开始准备起来。

  chapter.26承认你很难过,很难么

  维拉之前就把江洛的那份分了出来,想到可能病房里不只他yi个人,又备多了些。横竖原料还在,大不了在多做些就是。

  吃了饭后,维拉看了看时间,约莫着这个时间挺好,叫上了子慕和苏拓,三人yi起往医院走去。

  推开门的时候里头陪护的只得江奶奶yi个,江洛靠在床上给奶奶读报纸。

  看到维拉他们来了,江奶奶连忙招呼他们坐下。

  “好孩子,能来就好,还带什么东西。”

  维拉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江洛喜欢什么,随便做了些,奶奶您也yi起吃吧。”

  “这是你做的”江奶奶眼里有些不可置信,随即打开了食盒,赞道,“花了不少的功夫吧,真是心灵手巧。”

  子慕笑嘻嘻地,仿佛夸的是她自己,“那是,我姐姐最厉害了。”

  “哟。”江奶奶被惊吓了yi番,昨天她的心思全在孙子上,哪还来得及看旁人。子慕她见过,可是维拉却是第yi次见,刚刚她还以为那是子慕呢。

  她来回比对这两个女孩,“这是苏家的另yi个孩子”江奶奶拍打着脑袋,“瞧我这记性,阿洛还跟我提过呢,说你这孩子”

  “这是你第yi次做菜”江洛打断了奶奶的话,问维拉。

  “不是,在大西北的时候常做,不过到这来确是第yi次。”

  江洛点点头没什么表情,但是喝汤的时候嘴角都是带着笑的。

  苏拓眼馋了,姐姐做的抓饭他吃过,可是汤还没喝呢。当即脱了小鞋子爬到床上,眼巴巴地看着江洛,问,“哥哥,好喝吗”

  江洛看着孩子的眼神,有些好笑,喂了他yi口,之后两人便你yi口我yi口地喝了起来。

  江奶奶在旁边也看得直笑,“我就没见过那么伶俐的孩子,我们家阿磊和阿洛,从小就跟个小大人似的,怪沉闷的,没劲。”

  子慕搬了个凳子坐到了江奶奶旁边,陪着她回忆两个哥哥小时候的事,把江奶奶逗得直笑。

  “子慕啊,回家跟你家老头子说yi声,咱们两家孩子换着养吧。你们几个在我身边,也不愁没有乐子了。”

  维拉和江洛话都不多,尽听苏拓和子慕絮絮叨叨的。江洛心情也很好,至少在yi些自己感兴趣的话题上能笑着说上几句话了。子慕说话的时候,还会细心地带上维拉,不至于让她闷着,但是她看江洛的眼神,也是瞒不了维拉的。

  江奶奶看着这些后辈,心里想,这两个姑娘,无论哪个跟了江洛都是很好的。只是难免选了这个,对另yi个又觉得可惜了。想来想去才记起自己的另yi个孙子,若是跟苏家都结了亲家,也是没谈yi桩。所以,看她们的眼神是越来越温柔。

  维拉yi整天都不见其他的少年来看江洛,估计着都被家里囚住了。低声问了江洛,江洛说如果他不是被砸了脑袋,也是出不来的。

  维拉子慕在医院陪江洛聊了许久,将近傍晚的时候才告辞。

  回家的时候遇上了曲奕,看这孩子被爷爷打得伤势重了不少,直叹活该,哪有人跟他yi样这么跟爷爷说话的

  曲奕yi见他们就嗷嗷叫,直撩起袖子给他们看伤口。

  子慕翻白眼,这天气,还嫌不够冷么给看伤口怎么回事又不是勋章,显摆什么

  “你怎么能出来了”维拉问,据说很多人都在家禁呢。

  “我爷爷今早就被人叫走了,挺急的,不然我哪能出来啊。对了,你见过容与了吗”

  维拉摇摇头,她也想知道。

  曲奕皱眉,估摸着照往常经验,顾容与应该是被勒令去面壁了。

  维拉见他皱眉,有些急,问,“怎么了,顾爷爷打他了吗很严重”

  曲奕摇摇头,“顾爷爷不打他,但是却比打他让他难受多了。这次估计得饿他三天呢,上次那回”曲奕正想撸了袖子侃侃而谈,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生硬地转了话题“我琢磨着今晚和海欧海洋到他家叠罗汉给他送吃的去,他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了,剩下两天怎么挨呢。顾爷爷也真是的,也不怕真把人给饿死。”

  维拉耷拉下脑袋,今天接下来的几个时辰,心情都不怎么好。

  第二天,曲奕就到苏家找到维拉,宣告计划流产。

  “我刚把海欧架起来,海洋还没来得及爬上去,顾爷爷就出现了,妈呀,跟幽灵似的,吓得我直接把海欧给摔了下来。不行,维拉你得想个办法。我家容与平时对你最好了,他危难的时候你不能不想着他呀。”

  维拉想了半日,拿了yi本练习册,再拿了个水杯,敲碎了yi瓶葡萄糖装了进去,在家里的医药厢拿了yi瓶云南白药,再捱弟弟要了几条巧克力揣兜里,就往顾家走去。

  顾爷爷和顾奶奶都在,两人貌似在冷战,顾爷爷黑着脸,顾奶奶脸色也不好。看到维拉敲门进来时,气氛才缓了缓。

  维拉看着顾爷爷,有些怯场,但是想到顾容与此刻的情形,不由得暗自下了决心。

  “顾爷爷,顾奶奶,准备考试了,我挺多问题还没弄明白,想问问容与。”这姑娘说谎的时候是能看着人眼睛的,而且特真诚。后来顾容与说她适合去做卧底,被人怀疑了,也能坦坦荡荡的跟没事人yi样。

  顾爷爷不说话,维拉有些尴尬。

  顾奶奶见状,连忙帮助说话,“容与说这孩子可聪明,数理化在年级都是能排在前三的,就是英语学不好,经常来找容与补课的。”

  顾爷爷不置可否,眼睛跟深潭似的。

  顾奶奶给维拉使了眼色,“快上去吧,容与在自己房间里。”

  维拉连忙往楼梯走去,那速度,跟跑起来也是没有区别的。可能是动作急了,yi不小心,口袋里的巧克力就掉了出来。

  “咣当”yi声,顾爷爷和顾奶奶都看了过来。

  维拉心里连连骂自己笨,眼泪水都要急哭了出来。

  顾奶奶也是急得厉害,正打算帮孩子圆过去。就看到老伴儿跟没看见似的,慢慢地转过了头。顾奶奶放了心悄悄地冲维拉摆摆手,让她把东西捡起来,赶紧上去。

  维拉心里的石头yi瞬间落了下来,抹了抹虚无地汗,再次把巧克力放好后,才走了上去,这次走得很小心。

  顾爷爷毕竟是关心孙子的,只得这么yi个独苗苗,肯定盼着他好。这次知道孙子去打了群架,气得厉害,觉得平时教他的东西都被他冲马桶里了,当即把孩子关了起来。也料到了曲奕海欧那几个孩子会给他送吃的,他也是有迁怒的,要不是身边有这帮小子给他使坏,孙子不定给他教得更好。在房子隐蔽处等着他们过来,吓他们yi吓。

  只是当晚就后悔了,孩子受了伤,现在都没换药呢。又yi直饿着,饶是他有惩罚孩子的意思,也觉得可以了,只是拉不下面子。所幸今天维拉来了,他就顺水推舟了。

  顾容与看到维拉进来有些讶异,不过片刻便缓了过来,看着维拉坐到了自己对面。

  窗外的雪被阳光照射着,反了光就印到了少年的睫毛上,还有些光寻了缝隙,印到了深褐色的瞳孔里。维拉见这个少年虚弱了不少,精神有些萎靡,左手依旧被固定在腰间,不是平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维拉轻柔地递过水瓶,“这里面是葡萄糖,你先喝yi点吧。”

  顾容与摇摇头,少年正直得很,爷爷不让吃的,便不会背地里来。

  “喝吧,顾爷爷还是很疼你的。刚刚我上楼的时候巧克力就掉了出来,他看见了也没说什么。”维拉注视着他的眼睛,那样温柔的眼神,能把他融化在里面。

  顾容与伸出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接过了水瓶。

  维拉掏出了巧克力,说,“其他的东西也不好带,只能是这个了,你权当垫垫肚子。”

  顾容与点点头。

  尽管已经是饿极,少年的动作依旧大方得体。

  维拉看着他的侧颜,那样明朗的线条,让人忍不住触摸。他的品行已是极好,至少在维拉见过的人中,再也不会有人做的比他好了。谦和有礼,细致大方,若是当了佛供着,也是有人去拜的。

  这样的少年,顾爷爷为什么还会舍得罚他呢

  待他吃好,维拉让他把衣服脱了,她给他上药。少年沉吟了yi会才答应。

  等衣服脱下来时,维拉看见原来的纱布上yi滩的血,已经凝固了,原来的伤口又裂了开来,顿时心疼得无以复加。

  维拉哭了,泪掉得yi滴yi滴的,泪水渗进纱布里。

  顾容与见她如此,不由得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摸着她的脑袋,说没事,昨晚起来去上厕所,没开灯,不小心撞着了。

  “你就编吧,我进来的时候看到沙包了,沙包上有血。”维拉红着眼睛抬起头看他。

  顾容与想扯出yi个微笑,可是他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承认你很难过,很难么”

  是啊很难吗

  他抓紧的拳头再次陷进了肉里。

  “对着我,还很难吗”维拉固执地看着他,眼里有了湿意。

  顾容与的眼睛也红了,用手挡住了维拉的眼睛,“维拉,你不要这样看我。”

  “怎么了你自己伤心难过也怕别人知道么很抱歉有辱了少爷温润谦和的形象,您非常人,希望您大度些,什么得罪的地方别放在心上。”

  顾容与叹气,“维拉,你真的要这样说话吗”

  “怎么了你何曾不是这样对我我以真心待你,不管对外人如何的虚与委蛇,至少我对着你的时候是真心诚意的。你呢又可曾让我看到过半分你的心思”

  顾容与手指微颤,看着她的眼睛里带了怜惜和心疼,“我不值得你那样对我。”

  “是,我也觉得你不值得。”

  维拉擦眼泪,站了起来盯着顾容与看了半晌,才转身走了出去。

  chapter.27等你走向我

  维拉冷着脸在顾家客厅的医药箱里找纱布,顾爷爷和顾奶奶看着眼睛红得厉害脸却绷得很紧的维拉没有说话。维拉也难得的旁若无人,在大人面前不想着体贴妥当。

  找好了东西,维拉话都没有说就走了上去。

  顾奶奶看着顾爷爷,叹了,“她比你还心疼你孙子,老头子,如果这两个孩子以后在yi起,我是就是真的放心了。”

  顾容与本来以为维拉被他气走了,坐到床上缩了起来。那样毫无防备的姿势,在维拉推门进来的yi刻,愣住了。

  维拉手里拿着纱布剪刀和碘酒,看都没有看他yi眼,走到他跟前,“伸手。”

  顾容与愣愣地照做了,“你不是”

  沉默,还是沉默。

  维拉帮他把手包好的时候,姿态依旧冰冷,刚转身,手就被抓住了。

  她站着没动,等着他迈出第yi步。

  如果他连第yi步都迈不出来,以后还要怎么走下去

  顾容与的动作还有些迟疑的,伸出了手,可是那样的力气似乎轻轻yi抽就能逃脱。

  “我很抱歉,维拉,或许你想听的我yi句也说不出口,我知道你都能明白。”

  “可我把它归结的是你对我的信任或不信任。容与,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也会猜测反省,你这样什么都不说,我每次都会担心自己会不会yi不小心就触到你的逆鳞。”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顾容与才开了口,“你不知道,有时候我很讨厌自己,我从十岁开始就学着再难过也能笑得真诚。维拉,不是我把你归于外人,而是,我已经习惯了不管喜怒哀乐都要自己承担。你突然让我那样改变,我虽乐见其成,但是我发现虚伪久了,要真实也很难。维拉,再给我yi点时间好吗”

  “我并不需要你跟我多说些什么,至少让我知道你的喜怒哀乐。”好像你真的不知道我有多么在乎你。

  呼呼的北风从顾容与刚刚打开的窗缝里灌了进来,这丝凉意yi直维持着两个人的清醒,并且记录着这样难得地对话。

  顾容与握紧了维拉的手,敏感的神经刚好是搭在了维拉脉搏的位置,那样清晰和快速的节奏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是任何yi种交响乐也奏不出来的荡气回肠。

  那样亲昵的姿态,维拉每次回忆起来,心必然是柔软万分的。

  “我只是生气,你把我归于外人对待。”维拉抬头,让眼泪流回去,“我对你以诚相待,我把我的每yi个表情和转折那么明明白白地给你看了,我不要求你也这般对我,我只是希望在你难过的时候想到我。我虽然不能为你做些什么,但是能陪你发发呆也是顶好的。”

  “维拉我何德何能”你都不会畏惧的吗你真的不怕我还不起吗

  “因为你是你呀”

  你是无与伦比恍如天神般的顾容与呀。

  她的手有了凉意,顾容与才惊悉姑娘对着风口,穿着单薄,他把姑娘拉了过来,拿过自己的大衣就往她身上披。

  姿势美好得让维拉有些莫名地难过,她抓住了他拿着大衣的手,那样温柔地看着他,仿佛看到了他们的未来。

  画面似乎在这yi刻静止了,如果由我掌控时钟,我会让秒钟都岿然不动,因为维拉第yi次在顾容与的眼中看到了她想见到的目光了。

  姑娘求的东西太少,太容易满足感动,这样的目光早就如治愈之前的伤痕,足矣。

  “咳咳。”顾爷爷敲门进来,看着迅速分开红脸的两人,也说不上来气,反而有些尴尬。

  “弄好了就下来吃东西。”说着转头低声骂了句,“死老太婆。”

  维拉和顾容与相视半晌,两人都扑哧yi声笑了出来。

  维拉有些不好意思,“走了,不是饿得慌吗”

  顾容与套好衣服,跟在后头,心里难得的轻松。

  经过了那yi天,维拉反而觉得她跟顾容与之间多了yi层什么。或许是薄纱,看不真切,但却更让人心悸。

  她有时候上课走神了,就会看顾容与,有几次都看见他微笑地看着自己。维拉脸yi红,接着看黑板,若是看细了,就能发现两个人都是带着笑的。

  这样的日子过得舒心极了,转眼期末就来临了。

  这次考试没有了上次的纷扰,维拉很轻松就挤紧了年级的前十名。看着自己的名字和顾容与的挨在yi起,维拉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苏志国和向彤春节没能回来,年关的事情太多,实在离不开身。电话打了过来,叫维拉子慕带着爷爷和小拓去南方过年。

  电话是维拉接的,但是她当时并没有应承下来,说是要听听子慕和爷爷的意见。

  维拉先问了爷爷的意见,爷爷沉吟了许久,说去去也好,年轻的时候在那yi带带过兵,回去看看也是好的,不然以后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问到子慕的时候,子慕也是沉默了挺久,然后问她爷爷的意见。维拉说爷爷去,子慕抿了抿嘴,“那就去吧。”

  苏拓得知爷爷和姐姐要去爸爸妈妈那,高兴了,他在那生活过三年,yi股东道主的气势就出来了。

  这些天yi得了闲就跟姐姐夸夸其谈,而开头的yi句必定是“姐姐我跟你说呀”,闹得子慕yi听见这句就捂耳朵,只有维拉笑拉着他,安静地听孩子说下去。

  去南京之前,维拉特地去了yi天顾家,第yi次见到了顾容与的妈妈。

  维拉在听爷爷闲磕牙的时候,听过他的妈妈,海晴跟王熙凤yi样的人。

  可是在维拉见到她的时候,她身上连yi丝王熙凤的犀利都没有袭承到,怎么会是跟她yi样的呢

  却不知道那时候是顾奶奶与她说了,维拉是我们看好的孙媳妇,这孩子极好的,你看看,合适不合适

  海晴只问了yi句,“容与喜欢吗”

  “他虽不说,但依我看啊,肯定是喜欢的。”

  “不是因为阿柔吗”

  顾奶奶摇头,“应该不是的,他对子慕和对维拉不yi样。”

  海晴点了点头。

  维拉只觉得海晴看她的眼睛很温柔,却没有看出来里面其实含了婆婆看媳妇的味道。

  这个姑娘虽是去年才从外家回到了本家,当该少的礼节yi样都没少,说话矜持,做事也是进退有度的。跟她说话,海晴不由得放软了语气。

  海晴虽是军人出生,但是也是看过很多书的。她跟维拉聊汪国真聊王国维,那个姑娘极是有想法,见解独到精辟,连在旁边听他们聊天的顾爷爷都不住的点头。

  海晴看着维拉,越看越喜欢,到了吃饭的时间,极力挽留。

  维拉客气几句后便从善如流。什么时候该推迟,什么时候该拒绝,维拉心里虽说不yi定跟明镜yi般,但也是通透的。

  若是客气话,推辞了便好,若是真心留你的,人情是要承的。

  海晴见顾容与跟维拉坐在yi起,越看越满意,心里想,可算给他父亲有了个交代。她没有勇气陪伴在儿子身边,可总希望儿子身边有个人的。那个姑娘那么优秀,那么有眼光,可算放心了。

  吃过饭再陪着顾奶奶和海晴聊了半会儿,维拉就告辞了,明天的飞机,今晚要收拾的东西还有很多。

  用不着家人催促,顾容与送了维拉回家。

  走了半晌,两人都没有说话。

  “我明天就去南京了,大概要过了年才回来。”

  “嗯。”

  好像有yi些尴尬,刚刚长辈的意味太明显,两人的脸皮还是挺薄的。

  最后是顾容与开了口,“我妈妈很喜欢你,她对别人很难这么温柔。”

  维拉轻轻的“嗯”了yi声,然后低声问,“你呢”

  维拉屏住呼吸等待,心悬了起来,虽然她极力想知道答案,可她又开始后悔自己说的话了。因为怕被拒绝,或是听到与期盼中不yi样的答案。她yi直很怯懦,抑郁于心的事太多,说出来的事太少。可是之前她能去猜,而且总能得到正确的答案,可是yi旦遇上了顾容与,她不敢猜了。

  她并不是yi个循规蹈矩的人,有时候会有些出人意料的动作话语,像yi群白桦之间站了yi棵柳树,风没有来的时候大静大美,如果遇到了风,定是要好好舞蹈yi番的。

  似乎有yi个世纪般遥远,她才听到那那个单音。

  “嗯。”

  “那我们在yi起吧”

  “好。”

  魂归原处。

  顾容与笑了,摸摸维拉的脑袋,“事情别琢磨太多,该是怎么样就是怎么样。”

  维拉点点头,然后脸红,“爷爷给我买了个手机,这个是电话号码,寒假给我打电话。”说着把yi张字条塞到了顾容与手里。

  “好。”顾容与也没有打开字条看,直接放到了衣服的口袋里。

  “进去吧,外面挺冷。”

  “嗯。”

  维拉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仿佛下了决心,扭头跑了回来,抱住了顾容与。

  顾容与愣了yi会,便开始闷笑,把她往自己怀里掖。

  大冬天,衣服穿得很多,但是依旧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把周围的雪都融化了。

  零下二十度都那么暖。

  虽然是冬天,好像yi切生物都有了苏醒的理由。

  chapter.28以我此身,受你之痛

  南京比b市要暖得多,可是没了暖气,空气湿冷,感觉比b市还有冷上yi些。来的第二天维拉就感冒了,所幸到了南京,苏拓都是跟爸爸妈妈睡的,也不用担心传染给他了。

  维拉第yi次来到江南,总觉得很新奇的。她原来以为江南的人都会很诗意,会在闲适的时候端yi张躺椅,看小桥流水云卷云舒。

  带着期待去yi个地方,那样并不好,因为当看到那个地方不是自己心中的模样的时候,就会大失所望。

  向彤看着维拉,拍了拍她的肩膀,“过几天我和你爸爸都有yi天的假期,到时候带你们去苏州看看,那里的古城要保存得更好yi些。”

  苏拓yi回来,上门找他的人就多了去了。yi个两个嚷嚷着小拓没良心,我们还以为你走了就不回来了呢。

  苏拓像模像样的安慰,笑嘻嘻地吊着那些人的脖子出去玩了。

  这几天,向彤和苏志国都不得空,爷爷又被老战友请了去,向彤怕孩子无聊,叫了勤务兵领他们出去玩。

  勤务兵是本地人,见到人就笑,但就是有些腼腆。

  他首先就带她们去了南京大屠杀纪念馆,闹得子慕yi整日就在她耳边骂倭人。

  她们还去了雨花台,因为爷爷的关系,她们的家庭感觉战争更近yi些,毕竟有个当首长的爷爷。

  子慕的革命热情要比维拉更高yi些,在雨花台来来回回渡了好久。

  “你说这雨花台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可我刚刚看了好久,别的没什么特别的啊。”

  那小兵解释,“雨花台是自越顾勾践的时候就有了,因为他的地势比较高,是易守难攻之处。拿下了雨花台,整个金陵也差不多就攻破了。而江南是鱼米之乡,富甲天下,如果遇到了肥年,国库yi半的银子都是出自江南的供赋。所以这里历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子慕诧异地看着他,“丫学的是文科吧。”

  那小兵挠挠头,不好意思道,“这点知识,南京人yi般都知道,从小就听家里的老人嚷嚷。”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说的是雨花台吗”维拉问。

  “这我倒不知道,好像是。”那小兵憨憨yi笑,“我没念多少书就参军了。”

  因为是住在部队里,维拉每天六点半都会被哨声吵醒,然后就见到部队的兵们井然有序地出来跑操。

  他们所在的是空军部队,经常能听到士兵们唱红歌,维拉每次听到都热血的。还偷偷的问过子慕,为什么他们不去食堂里吃饭,在家吃太没劲了。

  子慕跟看怪物似的看他,“你日子过得太舒坦了部队的食堂比学校的还不如。”

  “可是他们吃饭前会唱歌啊,多有气势,饭吃起来都倍儿香。”

  苏爷爷在yi旁听到,见她yi脸跃跃欲试样子,笑道,“你要真想练练,就让你爸爸给你编到yi个班去,跟着他们锻炼几天,也磨磨性子。”

  维拉还就真去了。

  晚上向彤给她拿来yi套衣服和鞋子,维拉当即就换上了,还挽了头发,看起来还真是像模像样的。

  子慕还没缓过劲来,“你真要去啊”看着飒爽英姿的维拉,不可置信地问。

  维拉对着镜子敬了个军礼,“那当然。”

  当第二日,士兵们见到yi个肩膀yi穗yi星的少将牵着yi个漂亮的小女孩过来时,都不由得大吃yi惊。三班是连长直接带着的兵,里面的也多是,父母管不了的就送到部队来管。因为来头太大,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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