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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武门 第5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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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陈真能上擂台感到惊异吧,狐疑的目光在陈真地身上不停的扫瞄,猜测陈真有没有受伤或是受到威胁。
陈真看出他的心思,冷冷的道:“不用看了,你会很失望的。像你这样的对手,根本就没资格跟我一战,可惜因为竞技大赛的规则。我不得不弄脏自己的手来收拾你。”
拓本雄二闻言大感屈辱,正要反唇相讥,却见陈真伸出了一根手指,淡淡地说了一句:“一拳!”
见拓本雄二错愕,陈真解释道:“只要一拳,我就可以解决你!”
拓本雄二的脸抽搐了一下,显然是感到自己被严重的羞辱了,他蓦然的大吼道:“陈真,你休想小瞧我,我会让你后悔的!”
大步向前一踏。拓本雄二右手成掌。一个手刀对准陈真的脸面重重的劈下。陈真蓦然的向前踏了一步,然后出右拳。撕心裂肺的破空声响起,陈真的右拳后发先至。重重地击中拓本雄二地左胸口,那个位置正是心脏部位。
不招不架,就是一下,一击即杀!
拓本雄二身体剧震,僵硬了半晌之后,突然的张口“哇”的喷出一大口地鲜血,然后缓缓的倒了下去,气绝身亡。
陈真转身向擂台的台阶走去,走到台阶上时,他停了下来。回过身用手指着裁判席上的山口裕仁,喝道:“山口裕仁,你给我听着,你要想搞什么卑鄙手段,尽管冲着我来,别再对雪子下手,否则下次我会上门找你算账!我陈真说到做到,你给我记住了!”
观众们一片静寂,半晌才醒悟过来。轰然的鼓掌叫好,气得山口裕仁脸色铁青,盯着陈真的背影双目杀机不断的闪烁。
在他旁边的孙禄堂则叹道:“好凌厉的拳法,一拳就击毙了对手,而且打法符合技击最高的原理——简单、直接、一击必杀。没想到霍元甲除了王至道外,还有陈真这个比王至道更厉害地弟子啊!”
一旁的甘默然闻言道:“陈真比王至道厉害,只怕未必吧?或许陈真现在的实力的确要强于王至道,但是别忘了,王至道出道至今,所遇到的对手几乎都是实力比他强的,但结果都无一例外的让他给击败了。
陈真是实力强大的战士,但是王至道却是狡猾无比的战略家啊!”
孙禄堂闻言笑道:“那我们拭目以待,看看王至道这个战略家,如何打败陈真这个战士!”
甘默然笑道:“除非他们打败所有地对手,才有机会碰在一起,不过我看希望有点不大啊!”
“那倒未必,我反而有点看好他们!”孙禄堂微笑道。
陈真从擂台上下来之后,王至道神色担扰的问他道:“五师兄,雪子小姐真的没事吗?要不我们跟你一起去看看她吧!”
陈真叹道:“雪子因为不想我被敌人威胁,不顾一切攻击挟持她的敌人,才受了伤。她现在圣母教堂,那儿的修女正在给她治伤。”
难怪陈真的反应那么激烈,一拳就击毙了对手,拓本雄二遇到愤怒的陈真,真是倒霉到家了,连半点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王至道想到后世在新闻上所看到的基督教徒的宗教观念,有些非常虔诚的基督教徒认为自己的身体是属于上帝的,是神圣的,不容他人指染,就算受伤生病也只会祈祷,拒绝治疗。诡异的是,有些国家居然还支持这种观点,让病人自主的选择治疗或不治疗的权力,连医生都不能干涉。
想到这儿,王至道不由皱眉道:“修女通常有种愚蠢的宗教观念,我担心她们不会真正的为雪子小姐治疗。陈师父对治疗外伤极拿手,二师兄,不如请他去圣母教堂给雪子小姐看看吧!”
霍廷觉点点头,吩咐身边的一个师弟去请陈子正,然后对陈真道:
“五师弟,不如我们都跟你去圣母教堂看看雪子小姐,再者我们团结在一起比较安全,我担心山口裕仁不会就此罢手,要是再来一次暗袭说不定我们有人会有危险。”
王至道点头道:“团结就是力量,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山口裕仁想暗算,得考虑一下够不够实力。”说着也不管陈真答不答应,对邬心兰道:“邬师姐,叫上蝶姐跟我们一起去圣母教堂,先看看雪子小姐再说。”
于是,众人除了张保仔外,都跟着陈真离开了比赛场,去了圣母教堂看望山口雪子。山口雪子伤得很重,被一柄武士刀穿透了身体,幸好没有伤到内脏,性命无碍,但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昏迷不醒。
王至道虽然不是医生,但是在二十一世纪看的医生类型的电视小说看多了,多少明白一点救助常识,看到山口雪子面无血色的样子,即提议不用再等陈子正,立即护送山口雪子去洋人的医院输血。陈真曾经在日本留学,对外科输血的知识也有所了解,闻言立即同意。
于是众人不顾圣母教堂的修女们反对,用担架将山口雪子抬到了离圣母教堂最近的一家洋人医院,却是霍元甲去世时住的那家广慈医院,主治大夫也巧合的是英国的勃宁思医生。
勃宁思医生显然还认得王至道等人,听了王至道的提议,他看了一下山口雪子的伤口,立即指挥护士给山口雪子抽血化验,寻找品配的血型。
幸好山口雪子的血型并不复杂,是常见的a型,广慈医院有很多储蓄。这血一输下来,山口雪子的脸色慢慢的红润了起来,终于脱离了危险。等到陈子正赶来时,基本上已经用不着他出手了。这让陈子正感到心中不悦,查看了一下山口雪子的情况后,开了一付补药即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倒令陈真等人感到不好意思。
这么来回的折腾,竞技大赛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两场,胜利者分别由韩幕侠与陈发学获得,两人都是很轻松的战胜对手而普级。
到了第二十场比赛,却是一个叫觉光的老和尚,据说这个觉光一直隐居在深山老林修炼神功绝技,如今已经神功大成,故才跑出来闯荡江湖、行侠仗义、积累功德,按照世人的说法,他是个世外高人。而这个世外高人的对手却是跟亚猜齐来的暹罗拳手乃蓬东,据说这个乃蓬东还是暹罗国的纵横不败的拳王,比亚猜更强大。
王至道一听就已经预料到了结果,对于躲在深山老林中修炼的世外高人,他向来是不屑一顾,根本就不会相信这样的人会是个实战高手。
真正的功夫是靠打出来的,躲在深山老林修炼的结果是除了将自己练成神经病或白痴外,根本就不可能练出无敌的神功,只有看多了武侠小说、走火入魔的人才会相信这种荒诞无稽的言论。
结果果然如王至道所预料的那样,战斗刚一开始,世外高人觉光和尚即让乃蓬东一个下肘击在头顶上,当下将头顶给击陷了下去,要不是抢救及时,只怕会没命了。
这样的结果让邬心兰大感失望,心中的“武侠梦”不由自主的破灭了。
第一百六十五章 顶尖高手的境界
接下来的两场比赛,倒是让日本的武士在演主角,而且还是爽快速度的击溃了对手,完美的战绩令山口裕仁忘记了之前的几场屈辱,笑得合不拢嘴,不停的向左右的裁判夸耀,好像是他自己上场击败了对手一样。这种小人得志的嘴脸不要说其余的人,就连道德修养极佳的孙禄堂都感到恶心。
在场的中国观众们倒没有感到有多难过,因为这两个日本人击败的对手都是洋人武师,跟中国人无关。不过他们还是这两个日本人的表现感到有点惊讶,特别是第二十一场比赛的四十一号选手武田惚角。
虽然之前的比赛中有不少的中国拳师以小搏大,并轻松取胜的例子,比如第一场的王至道一招击昏俄国力士波洛夫,第十场的王子平轻松力敌超重相扑手小花太郎,以及第十九场的陈发学轻取美国巨人摔跤手池旺。但是这三场比赛却没有武田惚角的比赛更令人惊讶,因为无论是王至道,还是王子平与陈发学,都算是个正常人,而且还是身体强壮结实的人,但是这个武田惚角,却是个侏儒。
身高不到一米五,体重更加不到五十公斤,比武大郎还要矮小,这样的人,无论走到那儿,都不会让人觉得有威胁,只会心生轻视。但是就这样的一个侏儒,面对他的对手,来自荷兰的怪物,身高接近二米,体重达一百五十公斤,绰号“棕熊”的卡奥巴,仅仅用一只手,就将对方摔得晕头转向,最后直接的掉下擂台而昏迷了。这个体重是他三倍以上的“棕熊”,倒是像他的玩具,不能自主的让他玩弄在手掌中。
王至道在擂台外围远远的观看过这个日本历史上有名的大东流合气柔术大师的表演,他发现,这个武田惚角所使用地大东流合气柔术。倒是跟中国太极拳的借力打力,四两拨千斤的原理有点相似,只不过大东流合气柔术更偏重于牵引之术与杠杆摔技。招式看起来很简单,但是武田惚角却总能看到对方的力量的方向与弱点,一触一拨之下,轻易的破坏对方的平衡,令对方无法收住势头,脸朝下的直接摔倒。
不知道这个日本地柔术大师。要是对阵中国的太极拳大师陈发学,会是怎么样的情况呢?王至道对此倒是很好奇。
相比于武田惚角,第二十二场拓本雄一的比赛虽然也抢眼,但是却逊色多了。拓本雄一是拓本雄二的孪生哥哥,长相跟拓本雄二有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比拓本雄二更凶狠,更阴森。当他穿着与拓本雄二一模一样的武士服上擂台时,倒令大部份观众们吓了一跳,误以为是拓本雄二的鬼魂跑到擂台上了。
拓本雄一上擂台之前专门跑到圣母教堂找到陈真,当着王至道等人地面前恶狠狠地对陈真道:“陈真。你听着。我是拓本雄二的哥哥,你杀了我的弟弟,这个仇我不会不报!等我解决了对手晋级之后。我们会在比赛中撞上地,到时候我一定会取你的人头来祭奠我弟弟的在天之灵!”
陈真还没有回答,一旁的王至道即忍不住道:“别做梦了,你们日本人为什么爱做白日梦呢?做人要现实一点,你根本就不可能跟我五师兄在比赛中撞上的。”
见拓本雄一一脸恼怒的瞪着他,王至道无辜的道:“本来就是吗,你就算能在这一场比赛中击败对手,下一回合就要对阵你的同胞武田惚角了,你认为你能打得过那个小矮子吗?”
拓本雄一愣了一下,顿时无语。对于这个小矮子同胞,他早已经领教过,这个小矮子似乎是他天生的克星一样,以他凌厉的身手,却连这小矮子地衣角都没有摸到即让对方摔得晕头转向。从那时起,拓本雄一就已经明白,就算自己再练十年也不可能是武田惚角的对手。想到这儿,拓本雄一不由在心中感叹:自己的运气为什么这么差,偏偏要与这个小矮子撞在一块了呢?难道真的没有机会替弟弟报仇了?
见拓本雄一的表情忽青忽白。陈真即道:“拓本雄一,你要给你弟弟报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如果你晋级失败了,不论何时何地你都可以来找我报仇,我一定会奉陪到底。”
拓本雄一闻言冷哼了一声,也不答话,即离开了圣母教堂。
回到擂台上的拓本雄一,大概是撇了一肚子的火,将他的对手,来自法国的拳手当成杀弟仇人陈真了,比赛一开始就如疯子一样猛攻狂打,倒将对手打得心慌意乱,很快就落在下风,连招架之力都没有了。
要不是山口裕仁担心拓本雄一会控制不住打死法国拳手,令法国与日本结下仇,出声阻止了拓本雄一,只怕这个倒霉地法国拳手会让拓本雄一当成杀弟仇人打死了。
当一直在圣母教堂陪伴着山口雪子的陈真问刚才出去观看了比赛的王至道,拓本雄一的实力如何时。王至道很巧妙的回答道:“还不错,比他弟弟拓本雄二强一点,大概可以挨得起五师兄两拳吧,至于能不能挨得起第三拳,那我就不能保证了!”
此语一出,陈真不由哑然失笑。
接下来的比赛王至道倒是没有再去观看,而是在圣母教堂找了个安静之处修炼自己的“至道拳学”,并认真的回忆这一天半来所欣赏到的精彩比赛,将其分解消化,并思索破解之道。在他看来,已经参赛的拳手之中,真正值得自己重视的高手只有杀手阿残、张士杰、大哥王子平、陈真、陈发学、乃蓬东以及日本合气柔术大师武田惚角,这些人之中,杀手阿残与张士杰与自己对阵的机会最大,其余的人除非打到最后两个回合,才有机会对上。至于下一回合的对手,德国的夺冠热门鲁士顿,王至道只是思考了几秒钟就将他给过滤了。在他看来,这个鲁士顿虽然看似非常强,但实际上只怕也跟自己第一个对手,俄国力士波洛夫一样。只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蛮汉而已。这样的对手王至道在二十一世纪时就不知道解决了多少个,到现在已经让他的头脑产生了这么一个理论:外相看似越高大、凶狠、强壮,似乎不可战胜的对手,实际上是最好打、最容易对付地。
实事也证明了他这个理论没有错,在二十一世纪打拳时,他所遇到的真正强敌一般都是体格跟他差不多,甚至是小一号的,反之那些体格比他大上几号的对手。
基本上会让他在第一回合就直接打昏过去,或是给他瞬间秒杀掉。
来到这个时代之后,这个理论仍然得以继续,这时代王至道所遇到的对手,包括体格如神话时代巨人般的五形杀手巨虎,都没有令他感到有所威胁。反之一个体格比自己还要小一点,年纪比自己更老几十岁的李叙文,却差点要了他的命。就是到现在,王至道也不愿意跟李叙文这个绝世凶人打一场。
经过武圣塔地磨炼,王至道的武功。无论是技艺。还是身体素质,都已经到了瓶颈,要想继续突破。除非心灵得到升华,精神驾驭在肉体之上。
对于武术中“心”的修炼,说一千道一万,也不过是平常心的修炼而已,当心灵如明镜止水,不受任何的事物所影响时,本身的技艺即会超完美的发挥,达到令人难以想象的高度。举个例子来说:当一个武师在教自己徒弟功夫,与徒弟过招时,他此时的状态基本上接近平常心的状态。心灵不受影响,本身地技艺发挥很完美,与徒弟过招从容不迫,进退有度。但是当他遇到一个实力跟自己徒弟不相上下,甚至是比他徒弟还差劲一点地敌人来杀他时,他即会心神失守,判断出错,出招散乱,结果有可能被实力远不如自己的敌人给干掉。
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事情。就是因为这位武师在遇到敌人时失去了平常心,导致技艺的发挥受到限制。而他在教导徒弟时,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这个人是我地徒弟!我能轻易的制服他。就是因为有这个念头,所以这个武师教导徒弟才能从容不迫,发挥完美。换成敌人却反而不行了。这个武师,就是没能好好的修炼“心”,让自己的平常心在遇到危险时也不受影响的缘故。
武术界中常有句俗话说:乱拳打死老师傅。这倒不是夸张,因为这世上的确有练武多年的老师傅被一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人乱拳给打倒的实事。这样的老师傅,可以说是实战经验缺乏,也可以说是被突来地乱拳打得失去平常心,乱了方寸,才会顾此失彼。
武术中的平常心的修炼,基本是是“动”与“静”两方面结合。所谓“动”,即是多打实战。经常打实战会令恐惧心慢慢的消失,克服掉遇敌来袭时不由自主眨眼,后退,腿发软,肢体发颤的毛病,只有这些毛病克服了,才真正的进入实战武术的殿堂。而所谓“静”,却是通过冥想、静坐、苦禅等方式提升自己精神的力量,比如意识力,对痛苦的忍耐力,高度集中地注意力等等;这种“静”的修心法还包括自我催眠,比如冥想自己是个战无不胜的巨人,精神的自我放大等等。当这种精神自我放大法修炼到一定程度时,所谓的气势、霸气、杀气或是网络流行小说中所说的虎躯一震,散发出令人心怵的“王霸之气”就会出来了。
武术发展到这个时代,对于心的修炼,大多数的武师都选择了“静”的修炼,对“动”修炼反而不怎么重视,或是碍于身份面子,不愿意进行实战训练。这样一来,即失去了修炼武术的根本意义。大师们个个只会说教吹牛皮,能说不能打的比比皆是。甚至是因为修炼“静”而精神失常、胡言乱语的也大有人在。于是,“走火入魔”这个本来是属于修道炼丹人的词即出现在武术界了。
王至道的“至道武学”修炼的顺序是:基本技艺——身体素质——实战积累——身体极限的突破——精神修炼。
“静”的精神修炼只是王至道“至道武学”中最后才练习的内容。
而王至道目前所修炼的是,是他最看重的注意力地修炼。
关于注意力,也许有人觉得并不重要,练不练都无所谓,而目前所知的武术流派之中,大部份都是没有专门的注意力修炼的。但是王至道却知道,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实战高手,注意力修炼是最重要,也是最关键的内容。
所谓的注意力修炼。是由静到动的过渡。静地修炼需要你的注意力能高度的集中,比如武术界中常见的“目视烛火”的修炼法。要求练习都在黑暗的静室中长时间不眨眼的盯着点燃的烟头,或是烛火。很多人以为这是训练眼功,目的是克服在实战中眨眼的毛病。实际上这是一种误解,这种目视烛火地训练法真正地目的是为了训练高度集中的注意力。有过实战训练地练武者都知道,要想克服眨眼,戴上拳套每天打五到十分钟的实战,坚持半个月。最多一个月,就能不眨眼的直视着对方击来的拳头。
根本就不需要花上大量的时间在幽静的房间盯着点燃的烟头流眼泪。
“目视烛火”是修炼高度注意力,其理跟战国时代的一个神箭手每日盯着吊起来的蜘蛛是同一个原理。据说那个神箭手,为了练成百发百中的神箭,每日盯着一只吊着地小蜘蛛看,三年之后,在他眼中的小蜘蛛变得有如车轮般巨大。一箭射去,即能命中目标蜘蛛的心。
这种说法倒不是夸张,当注意力修炼到一定的境界,不但能视细小之物如巨大。而且还能视快速之物如缓慢。比如说。一个武术高手在常人看来快如闪电般的拳脚,在高度的注意力之下,变得有如蜗牛爬行一样缓慢。好像在这个修炼者的眼中所看到的一切都给放慢了。是以,他能从容不迫的躲闪并反击。
一个练武人平日通过凝视目标,基本上在两三年时间都能修成看细小如巨大,快速如缓慢地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但是想将这种高度集中的注意力运用到武术实战之中,成为一个真正的实战高手,却需要将其过渡到“动”的训练方法。即是说,要求在全神贯注时才出现令细小如巨大,快速如缓慢的高度集中注意力在电光石火的打斗中也能出现。这种注意力,叫做“生死关头的注意力”,是一个真正的武术高手才能具备的能力。
拥有这种注意力的人。就算在刀剑加体的生死关头,也能清楚无误的看到敌人每一个动作、攻击方向、以薄弱之处,从容不迫的躲闪反击,将对方瞬间秒杀掉。所谓的在实战中能“料敌先机”,实际上即是拥有了这种“生死关头注意力”的高手。
这种“生死关头注意力”的修炼方法有很多种,但大都是大同小异,其中最重要的因素是,将修炼者放到生死关头的环境中去。比如跳崖求生,与猛兽搏杀等等。而王至道的修炼方法是——空手入白刃。
即是让陪练拿把极锋利的刀,对自己乱砍乱劈(必务要砍真劈,不能留手),自己所要做的是,赤手空拳去抓住刀身,将刀夺回来。如果注意力不高度集中,就有可能被砍掉手,或者是脑袋的可能。
所以说这种“生死关头的注意力”是种极危险的训练方式,是想突破瓶颈的高手最后才会考虑的内容。普通的练武者根本就不敢轻易尝试。不过这并不表示这种训练方法会失传,实际上有不少的邪恶势力,比如杀手集团,或是日本的忍者。为了训练一个优秀的杀手或是上忍,通常会逼迫训练者采用这种方式训练。结果可想而知,通常上百上千人参与训练,能过关获得“生死关头的注意力”的优秀杀手不到两三个人,而忍者集团中能通过此方式成为顶极忍者上忍的更是少之又少,其余的不是变成残废,就是在训练中丢掉了性命。
王至道在二十一世纪时,因为从没有遇到过能给他造成生死威胁的对手,故倒没有将注意力修炼到这种程度。但是来到这个时代,先是李叙文,继又是武圣塔,再加上得罪的敌人太多,想要他死的人更是多。
这让王至道迫切的想获得这种能力,让实力大增,好方便应付日后的危机。所以自从在武圣岛回来之后,他即开始训练这种“生死关头的注意力”。
刚开始他选择的是邬心兰做他的陪练对手,可惜邬心兰怕真的伤了他,挥起刀来有点缩手缩脚,并没有真正的全力劈砍。结果王至道完全感觉不到死亡的威胁,虽然也能空手入白刃,夺去邬心兰的刀剑,但只是训练了灵捷性与反应速度而已,离那种生死关头的境界还差得远。
所以这一次,王至道决心换个对手修炼,他选择的训练对手是——神智大条的张保仔。
也只有张保仔这个大大咧咧,神智不太清醒的蛮汉,才会无所顾虑的对自己挥刀。
第一百六十六章 神秘体验
从竞技大赛的观众席被叫到圣母教堂的张保仔一脸不乐意,当他听明白王至道叫他做什么后,不由瞪大了眼睛,问道:“兄弟,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吧?你要我用刀全力的攻击你?”
“不错,用这把刀!”王至道将一柄从精武门带来的锋利钢刀递给张保仔。也幸好邬心兰等人都被王至道支开了,否则她们听到这种事,就说不定会有多担扰了。
张保仔接过钢刀看了看,并用手指在刀身上敲了敲,吃惊道:“这是真刀啊,兄弟,要是被劈中了那可不是说笑的。练功而已,用不着那么玩命吧?”
王至道故作轻松的笑道:“你放心好了,我打赌你倾尽全力也劈不中我!”
张保仔闻言不服气的道:“兄弟,你太瞧不起哥哥我了吧?赤手空拳我可能会打不中你,但是用刀……”
王至道打断他的话道:“那就来试试吧,劈中我的话,我就请你去上海最好的酒楼大吃一顿,但要是劈不中我,你就得学小狗叫三声,怎么样?”
张保仔“哇哇”大叫道:“兄弟,你既然一定要这么玩,那哥哥我就奉陪到底,要是被劈中你可别怪我!”
“尽管来吧!”
张保仔吼了一声,寒光闪闪的钢刀对着王至道的肩膀一刀劈下。
王至道全神贯注的盯着劈下的钢刀,身体微微一侧,以毫厘之差距闪过。实际上以张保仔挥刀的速度,王至道只要大闪特闪,张保仔能劈中他的可能性等于零。但是王至道这是为了训练自己生死关头的注意力,必须要将自己逼进险境,所以他没有用大闪特闪的方式,而是用寸闪之法,仅以毫厘之差避开刀锋。
这只个十分危险的躲闪之法,仅以毫厘之差避开,一个失误即会让其劈中。但是成功的话,因为距离很近,反击即变得十分容易。一个短距离重击,让挥刀落空的对手连收刀都来不及即被击中,真正的一击必杀。不过王至道所要做地是空手入白刃,而非反击,所以他以毫厘差距避开张保仔这一刀之后,右手一抓。三根指头即夹住了刀身。
“大哥,这样可不行啊!这么容易就让我抓住了刀,难道你真的要学小狗叫吗?”
张保仔闻言脸红耳赤,有点恼羞成怒的道:“你别嚣狂,我还没有尽全力呢!”
说着,张保仔将刀猛的夺回,然后“刷刷刷”的三刀连环劈下,速度比刚才快得多了。王至道开始感到了一点压力,不过他仍然以毫厘差距避开了这三刀,然后右手再一抓。又一次的抓住了刀身。
“还不行!”王至道喝道:“大哥。你的能力要是这么差劲的话,干脆连万国竞技大赛也别参加了,只管扮小狗吧!”
张保仔大吼了一声。终于发怒了,钢刀寒风逼人,突上突下,全力地向王至道身上劈撩录扫,居然使出了一种凌厉之极的刀法。
王至道倒没有想到张保仔居然还是个刀法高手,后悔也来不及了。
刹那间他感到压力大增,凌厉的刀锋四面八方的冲向他。以毫厘差距躲闪显然不行了,用手去抓刀身更是无法办到。在死亡的威胁下,王至道本能的大步向后退了一步。不料,张保仔似乎杀昏了头。见王至道后退一步,居然追上一步,手中刀挥得更加快速凌厉。
王至道在心里不停的提醒自己冷静,但是脚步仍然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很快就退了墙脚,退无可退。而在这个时候,张保仔却狂吼了一声,一刀从头向下狠狠的向他当头劈了下来。
生死关头,王至道的冷汗不由流了下来。但是在这一瞬间,王至道感到头脑一震,他眼中地景象突然地出现了变化,似乎一切都给静止了,不,应该是放慢了。王至道很清楚的看到,张保仔右手举着钢刀,在头顶上划下一个弧线,向他的头顶劈下,不过速度却似乎千百倍地放慢了,那刀运行得就像蜗牛在爬一样。同时,王至道发现张保仔身上每一个细微动作,力点,空隙,包括他不自然的甩开左手而露出的上半身破绽。似乎这一切都放大了,清楚无误的呈现在他的眼前。
王至道动了,他的速度倒是没有受到影响,身微微一侧,以毫厘差距避开了即将落在头顶的钢刀,左手伸出,三根手指在钢刀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前抓住了它。与此同时,王至道右手也击出,五指并拢在一起,如尖刀一样刺向张保仔的咽喉,指尖在离张保仔咽喉一毫之处停了下来。
张保仔怔住了,没想到自己万无一失的一刀居然落空了。王至道在看似已无退路的情况之下,居然还能抓住他地刀,并用标指刺向自己的咽喉。要是他不收手的话,只怕自己的咽喉就会碎了。
想到这儿,张保仔不由流出了冷汗。正要开口,却听王至道大叫道:“我成功了,我办到了,我做到了!”
张保仔心中郁闷的道:“做到了就做到了,何必叫得那么大声,难道真的想让我学小狗叫不成?”
却听王至道又道:“不行,大哥,我需要再体会一次,来吧,再一次用尽全力攻击我,就像刚才那样,最好比刚才更疯狂,来吧!”
在王至道不断的催促并激将之下,张保仔虎吼了一声,再次使出刚,才那种凌厉刀法,连绵不绝的向王至道攻击过来。
这一次王至道的运气不佳,还没有等到那种能力出现,肩膀上即让张保仔给劈了一刀,血花四溅,幸好伤得不深,但也将王至道给惊出了一身冷汗。偏偏张保仔神经大条,看到王至道受伤,也不懂得该收刀,仍然继续地一刀向王至道劈下。在刀锋临头的一瞬间,那种“生死关头的注意力”再次出现了,眼前的一切再次变慢,一切再次变成清晰无误。王至道避开刀锋,左手再一次的抓住了张保仔的刀,右手抵住了张保仔的咽喉。
再次被制服的张保仔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王至道肩膀受了伤。不由吓了一跳,问道:“兄弟,你地肩膀怎么出血了?难道是我刚才劈的吗?”
王至道没理他,只是再苦苦思索:这种生死关头的注意力到底是怎么出现的?为什么我想它出现它不出现,偏偏要在快被杀掉时才会出现?生死关头,然道这种能力一定要在生死的关头才会出现?可是为什么呢?当那种能力出现时,我到底是在怎么样的状态之中,心中是怎么想的呢?难道……
王至道头脑中似乎闪过了一道闪电。却偏偏没有抓住。
也许,自己需要再尝试一遍。想到这儿,王至道对张保仔道:“大哥,麻烦你再来一次,这一次请你更加疯狂一点,最好将我当成你的杀父仇人来攻击!”
张保仔瞪眼道:“还要来,兄弟,你都受伤了!”
王至道不以为然地道:“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这么一点小伤算得了什么?大哥,来吧。别婆婆妈妈的让我瞧不起!记住。把我当成你的杀父仇人来攻击!”
张保仔咕嘟道:“我都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怎能将你当成杀父仇人?”嘴中虽然这么说,他手中的刀却不留情。向王至道劈了过来。
这时候张保仔也弄明白了,王至道在借用他练功,虽然这种练功的方式很骇人荒唐,但是既然是王至道需要,张保仔倒是乐意帮这个忙。
这一次张保仔才真正的没有留手,倾尽全力的攻击,刀光寒气四下纷飞,将王至道裹了进去。这种刀法,却算是顶尖的刀法高手了,也不知道张保仔到底是在那儿学来地。
这一次王至道付出了在身上多出三条口子地代价。才成功的激出那种“生死关头的注意力”,再一次抓住了张保仔地刀,将右手尖抵在张保仔的咽喉上。这一刻,王至道大笑了起来,他终于明白了。
“原来是这样,生死关头的注意力需要‘死亡的恐惧’加上‘求生的欲望’才能激发。历史上有记载的那些突然爆发出惊人潜力的普通人,无不是处于死亡的恐惧之下,心中有强烈的求生欲望才激发了潜能啊!这么看来,真正的高手与普通人实际上只是一线之差啊。关键在于他们能不能掌握住这转瞬而逝地潜力爆发。掌握住了,并能将它运用在实战之中,就是武术高手;掌握不了,即会让生存的机会失去,成为普通人的一员……”
鼓掌声响起。
“精彩,真是精彩,王兄弟,恭喜你突破了修炼的瓶颈,达到新的境界,迈入真正高手的殿堂。”
王至道与张保仔转身一看,却见说话的是李景林将军,在他身边有两个人,刘振东与脸色苍白的邬心兰。他们不知道何时来的,但一定是看到了王至道与张保仔之间地拼命,否则邬心兰的脸即不会这么苍白。
王至道问道:“景林将军,你怎么来了?”
李景林道:“刚打完了擂台赛,我突然想到好久没有跟你谈谈了,即跑来看看,没想到会看到这精彩一幕。王兄弟,你练功还当真不要命啊!”
王至道笑道:“不这样无法获得新的突破,相信景林将军也曾经这样练过,而且也达到这种境界,对吧?”
李景林笑了笑,道:“不如我们先进去,让人给你包扎伤口,然后我们再慢慢详谈好吗?”
没等到王至道答应,刘振东即急急的道:“对对,王师弟,你伤得这么重,流了那么多血,还说这么多废话干吗?快进屋去让心兰给你处理下伤口。”
邬心兰埋怨道:“真是的,即将上擂台了,还这么不顾生死的练功,要是死了看谁会可怜你!”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邬心兰还是将王至道扶进屋内,找到给山口雪子治伤用的医用箱,拿出酒精先给王至道的伤口消了消毒,然后再拿出纱布准备给他包扎。王至道阻止道:“这样不行,你必须用针线将伤口给我缝起来,不然我上不了擂台!”
邬心兰吓了一跳,问道:“用针线缝伤口,你不怕疼吗?”
王至道笑道:“怕疼,不过我可以用精神转移大法,忘记疼痛。”
“什么精神转移大法?”
“就是转移注意力。你缝你的伤口,让我跟景林将军聊天,这样我就会忘记疼痛了。”
邬心兰半信半疑的拿起针线替王至道缝起伤口,王至道忍着疼痛,对李景林道:“景林将军,我们继续之前的话题吧,你也修成生死关头的注意力了吗?”
李景林道:“你是说能看细小如巨大,快速如缓慢、时间似乎被静止的‘临死’境界吗。我的确早就达到了这种境界,但是我并不是像你这样‘主动’练出来的,我是‘被动’练出来地,准确的说,是逼出来的。当初我参军的时候,还只是初出茅庐的小子,仅仅会一手不熟练的纯阳拳,一手武当剑术,不但没有打过人,更没有杀过人。连一个普通的战士都不如。参军第一天。我就被迫上战场,然后被敌人杀得大败,几乎所以的伙伴都丧生了。而上头也似乎放弃了我们,不派人来救援。那个时候心中还有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