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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悍妻 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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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绝色悍妻
作者:盛天
男主角:徐虾
内容简介:
市委秘书徐虾,不顾一切地爱上一个特警老婆,却是个超级大醋坛。
老婆说了,宁可“爱一回,伤一回”,也要“花一回,打一回”。
家有悍妻,他如何同众多美女周旋。
正文
第一章 三万英尺(上)
“各位旅客,我们的飞机正经过一片气流区,可能会有所颠簸,请您在座位上系好安全带,不要在机舱内随意走动……”
徐虾正要上卫生间,已经到门口,听到广播,不由回望自己的座位。卫生间近在咫尺,座位靠近机舱中部,他有点两难,类似状况基本每趟飞机都会遇到,也没什么大不了。
卫生间正对是食物储藏间,侧旁即是挂着简易通讯设备的广播处,一空姐正对着话筒反复重复广播。只是此刻,空姐动听的声音在小虾耳中全成了呱噪。
徐虾正踌躇,空姐发完广播,回头就见他仍在卫生间前踯躅,急上前道:“对不起先生,请您马上回到座位。”
徐虾无奈点头,准备转身。
咯一声门响,一清爽高挑的长发美女忽地从厕内步出,双手一背,将厕门轻轻关阖,再一抬头,便对上了小虾咫尺相近的脸。
徐虾身形顿住,呼吸也一息间顿止。
这美女生着一张鹅蛋脸,乌眸胜水,肤肌似雪,端地清雅秀致;一头长发几乎垂到腰际,更增洒脱快意;身材极高,足有一米七多,异常挺拔高翘;一套黑色及膝职业装襟怀开敞,内中一件白丝衬衫很随意地敞着第一颗纽扣,一缕沁人的女性清幽隐隐透出。这是个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干练之气,又不乏婉约张扬的女子。
缘分来时总是那样不经意,三万英尺的高空,徐虾两眼绽光,毫不避讳地凝量眼前人,一任腔内的心胸,共窗外的气流一起起伏、呼啸、激荡。
逼视的目光无法回避,美女显出几丝诧异。双瞳微动,打量几眼,礼貌地展出一个保留性微笑,微一颔首:“对不起,请让一让。”
徐虾点下头:“好。”报以一个拘谨的微笑,下意识准备闪身。
“轰!”气流中的飞机突然不合时宜地震荡一下,毫无防备的小虾一头向前抢去,绝对不是故意的。
徐虾可以向前抢,对面的女子却无法向后,因为背后是机舱卫生间门。
两人近在咫尺,美女又异常高挑,徐虾这一头,正对女子薄衫掩映下的高挺酥胸,甚至清楚感受到内中的温热气息。
一刹已极度贴近,再需零点一秒,或许更短,就能一头扎进那温暖的温柔乡。
“噗!”一张纤美有力的五指山覆住小虾面孔。
徐虾没抢到女子酥胸,抢到一只玉手。确切说,是美女在这种非常突然的情况下,以惊人的反应,迅速覆住了小虾突来的头脸。
五指山缓缓伸长,徐虾突弯的腰身被慢慢推直,透过脸前伸张的指缝,看到美女一丝促狭的笑意,似得意自己的惊人反应,抑或嘲笑他的未能得逞。
一旁的空姐看着两人的滑稽状态,艰难地憋着笑,忍得异常难受。
五指山收拢,徐虾重见天日,尴尬一笑道:“你反应还真快,这么突然,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呀?这时候还臭美,空姐听到小虾的话,咯地笑出声。
美女也不由莞尔,玩味道:“没关系,我就是干这个的,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徐虾很想知道美女所谓的干这个,究竟是哪个,可一想到他让开,美女就要回到座位,就可能从此天各一方,不情愿地动动嘴唇,没答话。
空姐咳一声道:“对不起,二位请马上回到座位。”小虾与美女相遇、相撞,无论当事人何感想,空姐却职责所在。
徐虾眼光一亮,有了主意。目光与空姐一对,牵引着缓缓带向美女,又回头看向自己貌似遥远的座位,接着向机舱最前的几个空乘位递递眼神,最后落回空姐脸上。短短一、两秒,他眼光连动,不够忙的。
空姐快被带晕了,好歹明白了他赤裸裸的企图,一时好生为难。都说美女好办事,其实帅哥也一样,关键看对象是谁。
气流中的飞机再次适时一荡,机舱首部的狭小空间,三人身形同时一晃。
空姐心一软,指指一旁的空乘位:“算了,你们先坐这儿吧。”机舱最前,左右各二,有四个空乘位,小虾要的就是这几个座位。
徐虾阴谋得逞,这个窃喜,厕所也不上了,一把抓向美女手臂:“姐姐,我扶你。”美女看样子二十六、七,小虾只有二十四岁,他本想叫大姐,又觉土气显老,最终还是选择了肉麻的姐姐。
女子一脸茫然,尚未在被换座的变故中清醒,手臂已被小虾无耻地抓住,急道:“不用,我自己来!”
徐虾不由分说:“姐姐不用客气,你是女士,应该的。”连拉带拽地把女子扶到左手靠窗的空乘位,大咧咧紧挨着坐下。
隔道的空姐已整好安全带,正偷笑看着两人,心道这小子可真够无赖。
女子更是好气又好笑,白着一双美目,不停嗔怪小虾,无奈地整起腰间的安全带。
空乘位的安全带与普通座舱不同,除腰间的一条,还有肩胛上方的两条,徐虾以前乘飞机无聊,曾在空乘位和俩空姐胡侃一路,故比较了解。不失时机地伸出一双魔手:“姐姐,我帮你。”
徐虾兴奋、振奋,热情无比去帮人扯两肩的安全带。女子秀眉大蹙,本能地向后靠身,就想伸手去拦,但见那架势,估计也拦不住,只好苦笑着听之任之。
徐虾分别扯过两条安全带,掠过女子高耸的胸部卡在腰间,待两条都系好后,还用手抻了抻以试安全,方回身整理自己。
三万英尺的夜空,巨大的波音机在气流中高速飞行,或许是不想破坏这对初遇的男女,竟出奇地没再发生一丝颠簸,平稳得似一泓温柔的湖水。
舱内气息融融,空气脉脉流动,徐虾系着安全带,眼中的热切一刻不离身边玉人。
女子平复情绪,拢拢鬓边发丝,似笑非笑道:“小帅哥,你姐姐长妹妹短的,骗过多少女孩子了?”
徐虾不答反问:“你知道楚香帅吗?”
这回答风马牛不相及,美女奇道:“楚留香!跟楚留香有什么关系?”
徐虾挺起胸脯:“当然有关系,因为我是徐虾帅。”
“徐虾帅!”美女一双妙目立时张大,差点笑出声。偷听的空姐也不禁掩嘴一笑。的确,徐虾帅三个字怎么听都不伦不类,与楚香帅何止相差千里。
徐虾志得意满,不失时机地掏出一张名片,摆正方向,双手规规矩矩地递过。
美女这才明白,小虾绕这么大一圈,就为介绍自己。双眸一动,快速看他一眼,轻拢鬓边把名片接过:市委办公厅综合二处:徐虾。
第一章 三万英尺(下)
美女水眸绽绽,讶异非常问:“你还真叫徐虾,怎么叫这个名字?”
空姐也竖起耳朵,好奇地等听答案。
徐虾施施然道:“因为我是渔家出身,我妈生我那天,我爸打到好大一只龙虾,有十斤多还重,又因为一般认为虾有龙像,我爸望子成龙,就给我起这个名字。虽然这名字有点儿蹩脚,也不怎么响亮,但我很喜欢,从小到大,凡听过我名字的人,无不听一次就全记住了。名字终归是个代号,能让人一次就记住,总不是坏事?”
美女点点头:“那倒是。”看他一眼又去看名片,似不知该收起,还是该还给他。最终,选择了一种权宜方式,即不还也不收,继续捏在手里。
徐虾解释完,抑住强烈的心跳道:“你已经有我名片,也知道我叫什么做什么了,是不是也该……”做了个礼尚往来的手势。
从楚香帅到徐虾帅,他固然要介绍自己,但更重要的,是想知道女子芳名,以及重中之重的联系方式。
女子美美摇头:“对不起,我没有名片,真没有,我不骗你,要不……你可以把你名片拿回去?放心,我不会介意。”就手把名片递回。
徐虾忙推回:“可别,你还是留着吧!我宁愿暂时没你名片,哪怕对你一无所知,也不想你一下飞机,就把我忘没影了。”
徐虾厚颜不惭的话又把美女逗乐了,不知有心还是无意,低笑着抚抚自己略微发热的面颊,终于把名片收进口袋。
徐虾受到鼓舞,不甘心地把头凑过:“咱们遇上也算是缘分,你就算没名片,也该告诉我叫什么、做什么、电话号码多少吧?要不我以后怎么跟你联系?”
名字还不知道,就想跟人联系,一旁的空姐望着这对可乐的人,又忍不住笑。
由于相邻而坐,又都半拧着身,徐虾这一凑,和女子的头已经很近了。美女未闪未避,反而迎住他目光,形成四目相对的状态,只是一方热涛滚滚,一方却平静如水。
美女无风无浪道:“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徐虾又凑一步:“为什么?”
美女仍无动于衷,依依带笑道:“因为你怎么看,都是个骗女孩子的能手,我觉得不该告诉你。”
徐虾愣愣神:“我!骗?”呼地转到空姐那边,不满又不忿道:“不好意思,我们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你说我有一句假话吗?”
空姐听得津津有味,正满怀希翼地期待下文,局促道:“应该……应该没有吧。”又啼笑皆非:“我又不认识你,怎知你说得真假?”
徐虾大手一挥,又转回身边人:“听到了吧?这位空姐都不认识我,更不可能了解我,但第一感受都认为我是真诚的,你看起来要冷静得多,怎么还不如个空姐?”
这话堂而皇之地把空姐贬低了。空姐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委屈得直瘪嘴。
美女也被逗乐了,指着他道:“你这人,也太过分了,竟然这么说?人家空姐小姐,好歹也帮过你两次了。”
徐虾意识到失言,窘迫地转回:“对不起,空姐小姐,我没那意思,就是一着急,你那么善解人意,应该能体谅我心情吧?”
空姐气道:“体谅你什么?体谅你着急泡妞?”
泡妞两字太过直白,徐虾尚未答话,美女已矜持地选择了回避,微别过身,向窗外的夜空凝眸,长发半掩的侧面,精致秀美的脸蛋配着光洁细腻的肌肤,略显羞意的双唇欲张欲阖,似夜晚盛放的鲜花悄悄羞闭了花眸。
徐虾一刹那,又看入神了。
小虾失言把人得罪,又呆看另一美女,空姐好心被当驴肝肺,又嫉又气,低头看看腕上手表,恨恨盯他一眼,暗哼一声,解开安全带,步向话筒。
空姐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舱内广播重新播出,内容当然是飞机已通过气流区,乘客可以自由活动了。换言之,徐虾和美女该结束共坐,回到自己座位了。
徐虾回下身,就看到空姐幸灾乐祸的脸。窗边的美女也恢复容颜,狡黠地对他眨眨眼,好象在说,臭无赖,这次看你还怎办?
徐虾心一沉,失望从心底挂到脸上。
果然,美女慢慢转回,两眼玩味地瞧他,美丽温柔的眸子带着一丝坏笑闪亮,慢慢解去身上的安全带。
徐虾颇不甘地道:“急啥,就在这儿坐着呗?”
美女笑眯眯摇头,指指一旁的空姐,耸耸肩摊开双手,做个无可奈何的表示。空姐发完广播,也款款步到他身前,同样笑眯眯做个请的手势。
两大美女同时发难,徐虾沮丧透顶:“这是何必,大家不聊得挺好吗?”
美女缓缓摇头:“对不住了,帅弟弟,再见吧。”秀发一扬,爽朗快意地长身而起。
空姐趁机落井下石,弯身恶狠狠道:“先生,麻烦回到您的座位。”
徐虾可不是轻易放弃的人,突然喝道:“等等,都别动!”双臂一张,分别安抚住美女和空姐,迅速解开安全带,站到空姐面前。
空姐吓一跳,背手挺胸,挑衅又报复地加重语气道:“先生,请回到你的座位!”
徐虾展出个讨好的笑容,忽然变戏法般从身上摸出个小盒,捧到空姐面前。
“啊!”空姐两眼和嘴巴同时张大,不自觉叫出声,忙掩住樱口。美女也瞠目结舌,绝没想到小虾会来这一手。
这是个异常精致的小盒,里面装着一条红彤彤的珊瑚手链,在舱内灯光的映照下,煞是可爱撩人,一看就不是便宜之物。当然,不便宜只是相对而言,这东西明显是旅游景点卖那种货色,再贵也贵不到哪去,两女的表现,是因为惊诧小虾的行为。
徐虾虔诚地把盒子捧到空姐面前,毕恭毕敬道:“空姐小姐,刚刚失言了,这个给你赔罪。另外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再给兄弟一个机会。”不管人家要不要,拉过小手,就给硬塞了。
美女娇笑一声坐倒,手撑秀额,哭笑不得道:“你还真不愧是市委干部,送礼都送得这么轻车熟路,真服了你。”
我党的市委干部就一定会送礼吗?这话大不敬,要和谐哦。
第二章 写小名
空姐收到礼物,笑嗔嗔地退回原位,徐虾如愿以偿地继续和美女共对。
此时此刻,对两女而言,坐哪儿已不重要,她们喜欢听小虾说话,喜欢这个帅气可爱的大男孩有趣的说话方式。
徐虾侧过身,重新坐下,满心欢喜地望身边人。
美女右臂撑着膝头,仍在歪头看他,一头乌发黑瀑般洒下;秀面明净如水,两道弯眉纤尘不染,凝着浑然天成的明光流转;配上那身半长的深色职业装,说不尽的洒脱随意,绰约雅逸。
这女子真是太美了,徐虾看得心窝都融化了。
美女没理他咄咄逼人的目光,笑问道:“你刚刚那东西明显是给女孩子买的,该不是把给女朋友的礼物顺手送人了吧?”
徐虾坦然道:“我没女朋友,有的话,就不跟你这么说话了。不过你说得没错,那东西确实是送女孩儿的,不过不是女朋友,是女性朋友,我大学同学,最好的朋友。”
美女不以为然道:“跟之前的表现相比,你这个谎撒得实在业余,信你才怪。”
徐虾平静道:“知道你不会信,但我还是那句话,我今天没说一句谎话。我还可以告诉你,我那朋友正在机场等着接我,你要不信,一会儿下飞机我可以给你们介绍。不过在此之前,你最好先把你的情况跟我说说,要不然我没法介绍。”
美女倾着一双美目斜斜瞥他,有些信了,至少不由得不信,转开话题道:“就算你吧。那……说说你学什么的?”
徐虾脸上现出一堆狗屎般的得色,在经过努力却不成功地抑制才道:“这个怕要分开说,我本科学的是中文,研究生学的是国际关系,不知你问的是哪一个?”
美女和空姐再度张大眼睛,继而倒吞凉气。美女更是象是活生生吞下一只死耗子,不信至极地问:“你硕士都毕业了?”
徐虾不紧不慢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今晚没说一句假话。”
美女怀疑道:“你才多大呀?怎么可能硕士毕业,还都上班了?”
徐虾微笑道:“很简单。我从小就学习好,天生就学习好,不怎么学也学习好。我妈又是我小学老师,我上完一年级上学期,就上二年级下学期了;上完五年级,没上六年就直接上初中了。这样跳两级,再加上我早上学一年,到现在就工作快一年了。”
美女吃惊道:“这么说,你还是天才了?”
徐虾没时间废话,随口道:“如果你喜欢天才,就当我是吧。”再次把头凑向美女:“你已经把我了解得差不多了,是不是也该告诉我点什么了?要不也太不公平了!”
美女明眸一动,警惕道:“呵呵,说真的,我也不是不想告诉你,就是,还在考虑……”
徐虾心急道:“还考虑?再考虑飞机就落地了!”
美女美面一板,横他一眼道:“你不是天才吗?都说天才缺乏耐性,我更要好好考虑。”
徐虾有些气结,跟头上扣了个夜壶似的道:“我说大姐,耐性我肯定有,可时间有限哪!您就不能先告诉我点什么,然后再慢慢考虑?”
美女似被说动了,主动凑他耳边道:“这也不能怪我嘛,你今晚说那些话,如果坐在这儿的不是我,而是随便换成任何一个小姑娘,哪怕换成那个空姐,怕都被你哄得服服帖帖了,我怎么信你?”
美人吐气如兰,耳膜热乎乎又痒又好受,徐虾蠢蠢欲动,也凑美女耳边:“换成别人我还能说那些话吗?你还真当我是疯子?你不信我还不信你自己吗?问题是你到现在还什么都没告诉我,要不咱循序渐进,你先告诉我名字,小名也行?”
美女噗一声再度笑弯:“你可真逗,还小名。”
这有什么可笑的?难道平时不跟人开玩笑?徐虾不耐烦地捅捅她,催促道:“别笑了,快说正事,我这急着呢。”
美女迅速板起胀红的脸,美目乱翻道:“瞎捅什么呀?这不正给你想小名吗。”
徐虾叫道:“现想,那不骗人吗?”
美女差点又要笑,强抑住道:“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你根本不了解我,是不是骗人,我说了也不算,你得自己判断。”
徐虾一想也对,便道:“那行,你说吧。”
美女道:“把手伸过来。”
徐虾奇道:“说小名伸手干嘛?”
美女不容拒绝道:“让你伸你就伸!”
徐虾奇怪地伸过左手。美女看他一眼,抓住他手掌,迅速在他掌心写个字。
徐虾不解道:“这什么意思?”他只看到美女在他手心比划几下,哪知道是在写字,更不可能看出是写什么字。
美女翻个白眼道:“写小名嘛。”
徐虾恍然大悟:“写呀?”一张脸登时比哭都难看了。
美女双目灼灼,一本正经道:“你让我告诉你小名,我告诉的方式就是用写,你看不出可不能怪我。”
徐虾气道:“我哪知道你要写?都没心理准备,这不成心吗?”望着美女比花还绚的笑脸,知道自己遇到冤家了。不过肯写,总算是进步,耐住性子,重新伸过:“刚刚不算,重写一次,不过这回可要写慢点。”
美女忍不住笑地道:“那好吧,不过这是最后一次,再看不清,可就不管喽。”
两人头对着头,再次凑到一起。肩与肩相对,呼吸与呼吸交融,近距离凝望一眼,美女抓住他手掌,一笔一划地写起来。
掌心被玉指划动,麻痒痒的柔软感觉很舒服,但小虾知道哪清哪重,并没因此想入非非,而是心无旁骛,屏息凝神,瞪大两眼,大气不出,屁不敢放,右手还照猫画虎,一笔一画跟着学,生怕漏掉一个笔画。
美女写完,拢拢秀发温声问:“这回看清了吗?”
徐虾用手比划两遍,确认道:“是特字。不会吧?你小名居然叫特?这么奇怪?”
美女娇叫道:“你才叫特呢!你就不会组个词?”
徐虾脑中一闪,迅速想到个词:“那就是特务!你不会告诉我你是特务吧?”
美女乐疯了地叫道:“你才是特务呢!”
徐虾叫起撞天屈道:“是你先写的好不?”
美女再抑不住,噗嗤一声第三度笑倒,双手掩面,伏在膝头娇笑不止,披洒的长发,窈窕的腰肢,挺翘的美臀,都随笑声形成一道优美动感的弧线。
虽然脑中带个大叉般蹩脚的“特”字,但能欣赏到美人性感动人的身姿,徐虾仍觉得非常满足。能和这样的美人在一起,让这样的美人笑到忘乎所以,就算装傻充愣,他也觉得非常值,并且愿意义无反顾。
两人身体相触,嘀嘀咕咕,又说又笑,俨然一对热恋的小情人。空姐却坐立不安,不停地抓耳挠腮。两人本来说得好好的,突然没完没了地咬起耳朵,又比比划划,瞎喊乱叫,她听不到又不明白,只能看到两人热乎乎地亲热模样,猫挠似地难受。
夜航继续,时间无多,两人都放开很多,但仍是徐虾讲得多,美女问得多,笑得也更多。至于小虾所关心的自然状况,美女就像故意气他一样,一字不肯透露。
中夜零点,飞机抵达,三万英尺的初遇之旅,到了说再见的时候。
第三章 你就是骗人精
机舱接口通道,徐虾和美女并肩而行,随人流向外涌动,两肩不时轻撞,很心动的感觉。两人都有些落寞,不一样的心事,相似的心情。显然,从三万英尺的高空着6,低落的不仅是高度。
孤寂旅程邂逅动人异性,绝对人生快事,一途的愉快相谈便是佐证。可旅途之后,是继续相同的路,还是相忘于江湖,或许后者更是个明智的选择,可惜这世上智者从不多,懂得知足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徐虾和美女就是两个不知足的人,至少小虾是。
徐虾心急地催促:“你倒说句话呀?再走就出去了!”
美女眼皮大翻:“不早都说了?”
徐虾眉头大皱:“你说什么了?到现在什么都没告诉我!”
美女俏目一横:“哪有?我不告诉你我在考虑嘛。”
徐虾没脾气地道:“那你倒抓紧哪,我还得取行李呢!”小虾行李是托运的,美女只一只随身拖带的小箱,这一托和一拖之间,宝贵时间又无形中被缩短。
美女噗一声又被逗乐,笑声牵动快乐的温情。她从未想到自己竟如此易乐,似此前所有的笑声加起来,也不及这晚一途的机舱多。
说说笑笑也好,离情难遣亦罢,两人很快步出漫长弯曲的通道,进入离港大厅。随身行李的人继续离开,等待行李的人留下等待,两人不约而同停驻脚步。
美女眼神闪躲地道:“就这样吧。”
徐虾心一沉:“这就是你考虑的结果?”
美女恢复平静,为难道:“萍水相逢,这样不很好?何必要求更多?很多人不都这样?要求更多,未见得就有好结果,不懂知足的蚂蚱,连夏天也过不去呢。”
徐虾耐心道:“你说得对,也很理性,但我们是人,不是蚂蚱。我只想要一个联系方式,哪怕一个名字,这要求很多吗?对我来说,还有比这更简单的愿望吗?”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愿望就这么简单。
离别在即,两人说话也认真起来,只是一个在说服对方,另一个在说服自己。否则只须一挥手,何须这许多话?认真本身就意味着在乎。
美女蹙眉不语,好半晌终于憋出一句:“那再让我考虑考虑好了。”
徐虾当即绝倒。
美女欢快的笑声再度笑出:“反正就这样了,你去取行李吧,再见。”说完长发一甩,快步而去,好个明朗、明快、明丽的美人。
徐虾急撵上去:“等等!你还真就这么走了?”
美女继续速度的脚步:“该说的都说了,不走干嘛?”
徐虾斜身背走,做最后的努力:“至少告诉我你叫什么?”,
美女在安检口提醒:“你再跟着我,就跟我一起出去了。”
徐虾不自觉停住脚步:“不是吧?你把我的事儿了解个底朝天,却连个名字都吝啬,你也太狠心了!”
美女回眸,不忍心地留下最后一眼,快速离去。
这是饱含真情的一眼,徐虾看得这个难受,行李也不取了,想都没想就冲了出去。
美女不料他居然真追出来,倒抽一口凉气,睁大眼睛道:“天!你还真不要行李啦?”
徐虾气道:“要什么行李,我烦死你!”
美女低头,依旧是笑,感动美丽的笑,或许还有得意的笑,偏就是没有希望的答案。
出港大厅,很多出港的人流和接机的人群,一白衣女子俏立其中,见到小虾,自人群中娉婷而出:“阿那达,在这儿呢!”
美女眼光一动,快速瞥小虾一眼,飞快的脚步蓦地放慢,然后缓缓顿住。白衣女子的身形也刹那滞缓,一双明眸同时扫过宁静的眼波。
两女在一米距离内对视,眼光在空气中交汇,时间约只一秒。
同样的乌发如瀑,相近的善睐如水,相似的婉约明媚,唯一不同的,是彼此衣服的颜色,一个黑,一个白。
女子率先开口:“虾虾,这位是……”
徐虾看美女一眼:“这个,我给你们介绍……”
“你好。再见。”美女甚至没等小虾说出女子的名字,问候和道别突然合成一语,看也不看两人,便继续飞一般的脚步。
高挑挺拔的身形掠过,散发如瀑张扬,冷峻的眼光,似在冥王星。前面是出港大厅楼门,快得似一阵美丽的风,风的速度也未必如此之快。
徐虾急道:“唉你怎么说走就走……安安,在这儿等我!”比风还快地追出。
林安安抱臂低徊,很幸运地没被美女的速度晃晕,乌发也静若止水,眼角眉稍在浅笑中轻阖,是比风还轻的动作。
机场外,零点后的中夜。
这是个没有月亮的夜晚,星辉斑斑点点,星光后是无穷无尽的宇宙。星辉下的美女秀美绝伦,如夜空般清澈,又如无穷无尽的宇宙般不可预测。
夜空星光下,徐虾追及美女,或者说,是美女停下来等他。
美女道:“我考虑好了。”
徐虾没说话,迎着美女目光等待答案。
美女向前一步,近距离昂起绝世美面,举重若轻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有缘再见,我答应你,一定认真考虑。”
非常可笑的结果,不如说一杆子支到下辈子,至少徐虾这样认为。但他已没有继续绝倒的心情,而是选择了一种非常简单的回答:“你耍我?”
美女白他一眼道:“你可以这么想,但我也告诉,我今晚同样没说一句假话。”水眸一动,冷眼走向一旁,长发在身后簌簌翻飞。
徐虾耐着性子跟过去:“你肯认真考虑,我当然非常激动,但万一我们以后没见面呢?难得碰到你,还说一飞机话,我以后肯定会经常回忆,可总不能连个名字都没有吧?”
美女目不斜视道:“我不是告诉你小名了吗?”
徐虾苦道:“你那小名……”
两人正说话,不远处车灯一亮,一辆挂着武警牌照的白色奥迪无声向两人滑来,车内坐着一名二十七、八岁,身着武警制服的男子。
车是武警牌照的车,人是武警制服的人,徐虾很自然地联系到眼前的美女,问道“你是武警吗?”
美女很干脆地道:“不是。”
徐虾伸手一指:“那这车跟这人怎么回事?”
美女忍不住一笑,忙板住道:“我连名字都没告诉你,你以为我会说吗?”
徐虾没辙地道:“你……你有病。”
美女欢颜一动,又想笑,可奥迪男子已下车来到两人身边,只好硬生生板住。
这男子高大魁梧,不怒自威,走路步幅奇大,一看就非常结实。他先是面无表情地打量小虾一会儿,才对美女道:“小敏,给我吧。”从美女手接过皮箱,拎小鸡似地拎向后备箱。
男子随意一句,终于让徐虾得知了“小敏”这个普通又普通的名字,不至于忙活整晚却一无所获。当然,除了那个不知所云的“特”字。
美女柔柔瞥小虾一眼,好象在说,臭无赖,这下你满意了?
男子放好皮箱坐进驾驶位等待,到了真正离别的时刻。美女也收拾离别的心情,和徐虾共对依依难舍的表情。
美女展出个温婉不舍的笑容,柔声道:“今天遇见你,和你说话,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我不骗你,我从没这么开心过,都快认不出自己了,谢谢你。”缓缓伸出右手。
徐虾低头看着她的手,心里忒不是滋味。他很想说既然这样,干嘛不继续?可知道说了也白说。
美女仍在等他握别。星辉下的美人,清澈得如遥夜如水的天空,随风拂动的长发,轻灵如扇的睫毛,深不可测的双眸,绰约朦胧的美似粘染性感仙气的夜光女神,周遭的夜空也黯然失色。
徐虾离愁断肠,情不自禁地抬起手,却不是向美女等待握别的手,而是美人吹弹可破的醉人脸蛋。
美女警惕地退后一步:“我警告你,你要敢对我动手动脚,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徐虾好阵憋气,也没好气道:“那我也警告你,我不会跟你握手,至少现在不会。我要握,就他妈握一辈子,让你一辈子后悔!”
美女一怔,迷人的面靥化出一团诱人的羞晕,轻嗔道:“还说你不是哄女孩子的骗人精,我看你就是!”轻咬嘴唇,大长腿一跨,逃也似的跳进小车。
听到这句不打自招的回答,徐虾笑了,有些美好的情绪冲淡了离别的不爽,但他还是不爽,因为这晚的追女之旅,他事实上已经败北了。
有缘再见,谈何容易,人海茫茫,又是这等极品美女,那得修得几世的情分?说不定这晚的机舱一途,已经把千世百世的回眸通通败光了。
美女自车窗中向他挥手:“走啦!”
徐虾无力地挥下手。
小车无声远去,很快消失在夜空尽头。
唉,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呀!夜空星光下,徐虾望着美女消逝的方向喟天长叹。
第四章 生命的一部分
中夜星光下,空港大厅前,徐虾仍在为幸又不幸的邂逅喟然惆怅。
林安安垂首抱臂,自门厅台阶款款而下,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未打扰两人相道的离别,又为小虾留够了哀嗟的时间。
林安安踱至小虾身旁,轻颦浅笑地明知故问:“阿那达,干嘛长吁短叹的?人呢?”
“走了。”徐虾有气无力地答。
“她谁?怎么认识的?”
“坐飞机认识的。”
“干嘛的?”
“不清楚。”
“叫什么?”
“不知道。”
徐虾无精打采,似一只斗败的公鸡。林安安忍住笑,绕到他面前,两条柔臂挂到他后颈,笑盈盈看他。徐虾抬起头,无奈地做出一种深沉得快要没进地底的表情。林安安笑意依旧,无风无浪、又很安静地与他对视。
两人表情同时开始融化。
“噗噗!……哈哈!……哈哈哈哈!……”林安安率先发生变化,笑意由笑至憋,再到憋也憋不住,终于毫无顾忌地大笑起来。
徐虾气道:“靠!我追女朋友失败你很高兴是吧?”
林安安撑着他肩膀,长发乱舞地道:“我哪敢哪?咱徐大公子是什么人?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徐虾帅,多少小姑娘打破脑袋主动往怀里钻,我佩服还来不及呢。”
徐虾没好气道:“行了,别笑了,赶紧陪我取行李去。”一把扳过她肩头,搂在身边步向离港大厅。
林安安偎在他身侧,兀自取笑或自笑,放肆的笑颜即使在夜色中,仍明媚脱洒得可爱。徐虾心内的失落,一如既往在林安安笑声中宁静。
两人勾肩搭背,连偎带撞地走进大厅,留下一路旁若无人的笑语。
两个男性哥们,勾肩搭背没什么不妥,两个异性朋友是否合适?答案很难确定。但和林安安在一起,小虾就这么肆无忌惮,也只有和林安安在一起,才能全身心放松,真实地感受自己的存在。
从大四到读研究生,整整四年,他和林安安南北相隔,几乎每天都通话或网聊,还傻子似地以老土的方式通信,可就是觉得身边少点什么,连泡妞的心情都没有,直到读完硕士来到林安安所在的城市,才重新找回自己。这已经超越了朋友间信任的高度,他甚至自私地认为,林安安已是他生命的一部分,只有在身边,才能充实、安心。
离港大厅人潮依旧,但冷清了许多。前一班飞机已经落地,后一班飞机尚未抵达,只有小虾那只巨大的行李箱,仍在行李转盘上孤独地旋转。
没有任何意外,工作人员根本不让他进去取行李,尽管他相继出示了机票、行李票、登机卡,甚至工作证,又费尽口舌。人家就一句话:找行李处。可现在是半夜,行李处根本没人,必须等到白天九点以后。
行李箱孤零零地随盘旋转,直线距离不过十几米,死鸭子的工作人员就是不开面。
徐虾实在不想等到天亮,更不想再跑一趟,咬咬牙掏出一百块钱:“哥们,我不进去,你给我取下行吧?就这么几步?”
工作人员面无表情地摇头,没有贪婪,没有欲望,甚至没有轻蔑,更懒得再跟他废一个字,充分发挥了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尚精神。
徐虾无计可施,求助般看林安安。林安安一脸坏笑和得意,完全一付幸灾乐祸的表情,不仅没帮忙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