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绝色悍妻 第20部分阅读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顺子一喜,就想说两句挑逗话,没等张嘴,忽地拳影一闪,嘭地鼻子一疼,一阵天旋地转,眼前暴出无数金星,一抹绚丽的色彩自口鼻喷向半空。
惨叫一声向后跌倒,轰一脚下腹一阵剧痛,又不得不向前弯腰。
一只有力的膝盖早等着他,砰一声撞到面门,发出一声更凄厉的嗥呼。鼻骨的碎裂声中,刚刚弯下的腰身又被迫弹起,一抹更浓密的鲜血喷出。
一道有力的俏影趁时腾起,咣一腿直贯胸口。整个身体向后横飞,扑通一声,顺子兄弟终于如愿以偿地倒在地上。
乔月月一拳、一脚、一膝、一腿,四个动作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总费时不超过三秒,几人都看傻了。
徐虾暗暗叫好,才知道乔月月并非吹牛,至少这几手,便是一般的男特警,估计也没几个能做到。女队第一特警,果然名不虚传。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强悍的大勇,但显然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也忘了自己刚放过不打女人的屁,暴喝一声“操/你妈/的”,轮着钵盆大的拳头,向乔月月砸来。
乔月月从容地后撤一步,待拳砸到时,身体滴溜溜一转,左臂闪电般夹住他手臂,右手抓住他手腕一扣一扭,借身体之势猛一拧。
大勇啊一叫,庞大的身躯扑地跪倒,被按在地上。
乔月月左膝顶住他后背,两手扳住他右臂反方向猛一卸,嘎呗一声,大勇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嗥叫,左手抱住右臂只剩打滚。
徐虾不料乔月月如此狠辣,大惊道:“快住手,月月!”
两个尚未加入战团的臭小子魂飞魄散,撒腿就跑。
乔月月清喝一声:“哪跑?”闪电般追去。
徐虾急又道:“快制止她!”和庄童一起追乔月月。
哪里来得及。
乔月月几步撵上,腾空跃起,砰砰两脚,一左一右,将两个臭小子踢倒,接着左踢右踹,将两个臭小子打得满地哀号,只剩抱头打滚的份儿。
尤其挑头那小子,乔月月恨他聚众寻衅,无理挑唆,觑准面门连续猛轰,轰得鼻骨尽碎,鲜血满面。这小子也够悲催,上次三个人,就他被金彪揪住一通暴打,这次又主动送上门,还真是倒霉催的。
乔月月打上瘾,毫不留情,空旷的停车场,令人触目惊心的惨叫回荡不休。
徐虾和庄童火急赶至,各抓一臂,把打疯的乔月月拖到一旁。
乔月月不依不饶,被两人扯着,还挣扎着暴踢数脚。
徐虾焦急道:“你疯了!月月,这么打人,会出事的?”
乔月月骄傲无比道:“活该!谁让他们欺负你?”
徐虾瞧瞧那小子,估计除鼻梁骨被打碎,最多掉几颗牙齿,应该没太大事。指着另一侧仍躺地哀嗥的大勇道:“那个人胳膊怎么了?”
乔月月理直气壮道:“让我给卸了。”
徐虾顿足道:“那还不赶紧给装上?”
乔月月趾高气扬道:“休想!那个人最可恶,敢瞧不起女人,我就是要让他吃点苦头。”
徐虾无奈,又去看庄童。
庄童惶恐地摇头:“别看我,我可来不了这个。”
徐虾只好耐住性子:“月月,你现在救我是好事,可那个人胳膊掉了,时间拖长弄不好会落下残疾,那就好事变成坏事了。你可别忘了你的身份,何况你现在还没转正,万一弄出什么岔头,可能会影响你一辈子,以后还怎么当总队长?”
乔月月害怕了,嘴硬道:“那你听着,我可看你面子哦。”
徐虾连连道:“行行行,快点给他接好。”
乔月月极不情愿地来到大勇身边,蹲下身体,将他右手小臂和上臂弯到一起压住,抬膝向他手肘猛力一撞。
“啊——!”大勇奋挺着上半身,发出一声惊天惨号,好歹胳膊接上了。
乔月月起身,又不解气地猛踢两脚。
徐虾怕夜长梦多,意外闹出什么事不值,赶紧招呼庄童,扯乔月月上车,不管四个仍躺在地上的臭小子,亲自驾驶,带俩小警花冲出现场。
重新驶上路面,感受阳光融融,春风扑面,徐虾总算吁口气,无可奈何去看身边人。
乔月月满脸幸福陶醉道:“现在你知道了,我们俩一文一武,就是世界上最最最互补的一对,只要有我在,你一辈子都会安安全全。”
徐虾暗暗苦笑,心道按你这逻辑,我已经有你们纪大队长了,岂不是更加安全?
第五十五章 某些好人不做也罢
逃离暴力现场,徐虾开着车,载着俩小警花前往附近一家生鱼坊。
亲手捍卫了生命中最完美的男人,乔月月无比惬意,畅想即将吃到的日本料理,憧憬道:“我只听说日本料理是一种高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却不知道,很好吃吗?”
小警花言必称高雅,徐虾和庄童再度忍俊不住。
徐虾笑道:“应该说还不错,不过东西很多,最常见的是生鱼片,生鱼片你肯定知道吧?”
乔月月拉长声道:“生鱼片就是日本料理呀?我前几天刚好吃过唉,很难吃的,蘸那个料差点把我舌头辣掉。”
徐虾呵呵笑道:“那是绿芥。”看她一眼想想道:“你吃过炝拌干豆腐吗?”
乔月月喜道:“吃过啊,很好吃的。”
徐虾微笑道:“那就没问题了,那里边就有芥末。”
耐心道:“那个绿芥其实是这样,第一次吃觉得很辣;第二次吃仔细品品,就会觉得有点过瘾了;第三次吃,就基本会喜欢了。你既然喜欢吃炝拌干豆腐,就说明有吃生鱼片的潜质,再从你喝咖啡的适应能力看,我估计你第二次就会喜欢。”
小虾外交硕士没白学,这想像力,从日本料理联想到炝拌干豆腐,已经很出其不意,居然还能分析出吃生鱼片的潜质,绝对攻其不备。
庄童听小虾胡说八道,好悬把舌头吞肚里。
乔月月得到夸奖,笑眯眯道:“那好吧,我今天就再好好试上一试,争取再养成吃生鱼片的高雅习惯。”
庄童真要噎死了,明明是胡言乱语,偏就有人当真理。
很难说乔月月是天生胃口好,适应能力奇强,还是被爱情催发勇气,爱屋及乌,反正小虾说好,她就真觉得好了,第二次吃生鱼片,就疯狂地进入了状态。
一壶壶昂贵的清酒被凉水般灌下肚,新鲜的生鱼片走马灯似地端上桌,乔月月大呼过瘾的同时,还不绝地咒骂日本鬼子的清酒没味道,还不如街头小卖部的散白酒。
徐虾和庄童两人脸脸相觑,瞠目结舌。
和小虾一起,总能体会到不同的生活方式,乔月月酒助人性,喋喋不休。
通过交谈,或者说是小警花主动交待,徐虾了解她很多情况。
乔月月出生在一个普通小康之家,父亲是某厂技工,据乔月月说是全厂最棒的技工;母亲是社区干部,自然也是全社区最棒的干部。她报考警校,是因为看了电视剧《女子特警队》,从此立下志向,并一路成功。
徐虾由衷喜欢乔月月性格,尤其激赏她热爱生活的态度,从不觉得自己卑微或不如人,对身边的一切感到骄傲。为父亲骄傲,为母亲骄傲,为家乡的城市骄傲,为自己的职业骄傲,为功勋卓著的纪大队长骄傲,甚至为他这个不了解的人,没边没际地骄傲。
至于“追虾行动”,乔月月除一再重复两人如何合适、如何对脾气、如何互补登对,就没有进一步说法了。不知是出于难为情,还是因为没恋爱经历,认为这样就已经很明确,甚至一厢情愿地认为小虾没反对,就等于答应了。
徐虾很担心是后者,若真如此,那误会可就太深了。
一席饭吃到华灯高照,明月当空,乔月月被鬼子没味道的清酒搞得一步三晃,才让小虾送回特警队,恋恋不舍地相别而去。
这晚的夜色很美,城市霓虹闪烁,周遭万家灯火,春风也沉醉了。徐虾载着腼腆的庄童,穿梭在月色笼罩的街市。
庄童仍坐后面,乔月月走时她没下车,自然就不能换到前面;即使下车,也未必会换到前面。
车子不疾不徐,徐虾不时观察身后人,盘算着怎么开口。还好,纪大队长忍无可忍的一个电话,给了他开口的机会。
徐虾只说一句:“我正在路上,马上到家。”就把手机关了。
再看庄童,已经从半低头的不语状态,转为抬头狐疑的表情。
徐虾暗暗一叹,比下手机道:“是你们纪大队。”
庄童一惊,搭上前座道:“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你们已经……”
徐虾如实道:“没错,我们确实已经开始了。”
庄童心急道:“怎么会?月月说得清清楚楚,她亲口问过纪大队,你们不是那种关系,纪大队也说根本不喜欢你,她才会……”
忽地警觉道:“对了,月月跟我说你喜欢纪大队,你不会是因为这个,才故意这么说吧?那电话真是纪大队吗?”
徐虾把手机递她:“你们纪大队你还不了解吗?刀子嘴豆腐心,整个一个傻啦吧叽,就知道死要面子活受罪,所以才一个劲瞪眼说瞎话,搞得乔月月误会,自己又拿不出主意,才把这事推给我。”
庄童接过一看,来电清楚地显示着纪若敏的号码,懊丧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哪?”
徐虾不无歉意道:“你和她是好朋友,只能请你跟她说说了。”
庄童语中带气道:“你想的容易?月月这个人很钻牛角尖的,要真简单说说就能过去,她还会是乔月月吗?”
徐虾疑道:“不会吧?我觉得月月性子挺平淡,对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不奢望,应该能理解吧?”
庄童丧气道:“那是你不了解她?她对别人的东西是不奢望,可她现在已经认定你了,认为你就是她的,而且纪大队之前还骗过她。我敢说,她绝不会认为自己在抢别人男朋友,而是认为纪大队在抢她男朋友。这种情况你让我说,我怎么说?”
徐虾忙把车停到路边,回过身问:“那可怎么办好?”
庄童气苦道:“我哪知道?你还把她哄那么乐呵,她更不会轻易放弃了。”
徐虾抱屈道:“我哪哄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随便说点什么,她都捧到离谱,这也能算哄吗?”
庄童忍不住一笑,没好气道:“你怎么没哄她?你事事都顺着她说,说她能当总队长,说她聪明,说她是最强特警,纵容她疯玩,答应她一起回家,还讲大道理,教她吃生鱼片,这还不算哄吗?”
徐虾几乎无语:“这……这也算哪?”
庄童抬眼看他一下,无力道:“女孩子嘛,不都喜欢听顺心话,何况月月本来就直率,你这么顺着她,她自然事事都当真,这不是哄又是什么?”
徐虾真头疼了,诚恳道:“不管怎么样,童童,你是她最好的朋友,也是最了解她的人,你务必想办法好好劝劝她。说实话,我也很喜欢月月,当然,我说的是普通意义上的喜欢。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她受到哪怕一点伤害,只能麻烦了。”
庄童轻叹道:“我尽力吧,希望能如你意。”
徐虾感激道:“那拜托你了。”指指仍在庄童手里的手机:“你把你电话拨到我手机里,有什么事,你可以通知我;有什么主意,也可以告诉我。”
庄童用他手机打到自己手机,铃响后挂断,然后把手机递他。
徐虾随手去接,却没接动,握着手机抬头,就见庄童正在黑暗中望他。
两个各握着手机一端,在黑暗中对望。
庄童盯着他道:“我会尽力劝她,至少让她不再给你捣乱。不过她要是再找你,或者给你打电话,你最好别再理她,你那好人不当也罢。”不无埋怨地盯他一眼,缓缓松手。
徐虾把手机收回,尴尬点头道:“好,我也尽力。”
车子重新上路,徐虾加快速度。
一路不时指点,十几分钟后,车到庄童家楼下,一座普通的七层居民楼,没有电梯。
两人下车,徐虾帮她拎下皮箱。箱子倒不是很大,但相当沉,估计小警花一路买了不少东西,都给硬塞里了。
看看高达七层的楼房,问道:“你家住几楼?”
庄童道:“六楼,怎么了?”
徐虾道:“你这箱子挺沉,我帮你拎上去吧。”
庄童急道:“不用,我自己能拎。”
徐虾笑道:“你是特警不假,但也不过比我多会些技巧性手段,力气肯定没我大,拎这么重个箱子上六楼,还不得累个好歹?还是我来吧,又不是什么大事。”
说完猛一托,扛在肩头当先起步。
庄童忙追到前面,当头引路。
与很多居民楼一样,不少声控灯坏了也没人换。徐虾扛着箱子,一层黑一层亮地往上摸,上到六楼已气喘吁吁。
把大箱子一放,喘口气道:“我先走了,月月就拜托你了。”
庄童点下头:“我会尽力,麻烦你了。”
徐虾挥下手,转身下楼,拐个弯想到什么,又回头看一眼。
庄童正要按门铃,见状奇道:“还有事?”
徐虾摇头道:“没事。”举步又走。
庄童奇怪地到楼梯边,冲着下方道:“有事你就说?”
徐虾仰头坏笑:“真没什么事,我就想问问你,我这回这好人做的没什么问题吧?”
庄童一跺脚,抓抓短发道:“你这人,真气人。”
徐虾嘿嘿笑笑,快步而去。
第五十六章 攘外安内(上)
夜风清冷,星光黯淡,月色迷离,无数红男绿女在街头穿梭,放纵地展示各种表情,夜幕下的都市似无边无际的城堡,只有灯不知疲倦地闪烁。
送别好心的庄童,徐虾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多少有些情绪不振。
他想到整个下午,迪厅疯狂开心的乔月月,挺身而出大打出手的乔月月,学高雅大吃生鱼片的乔月月,还有即将通过庄童,被他婉拒的乔月月。他很想知道,当得知真相,不知烦恼为何物的小警花,会不会减少她的快乐?
欣赏意味某种倾注,感激同样是种负担,拒绝更注定伤害,有些事不得不做,但不等于愿意接受不乐观的结果。
可徐虾没心多想,婉拒小警花只是第一步,家里还有个大警花须要关照呢。
同样的问题,如果换成别人,再见面装成若无其事,大家你好我好,原来什么样还什么样,也就过去了。但以乔月月的性格,加上庄童的告诫,搞不好会去质询纪若敏。这两个木鱼脑袋凑一起,一言不和再闹起来,他一下午努力就白费了,所以为防患于未然,攘外之后,还必须安内,必须好好交待纪若敏,提醒她别把事情再搞砸了。
打起精神,徐虾没打电话,直接回自己家了。郁闷一下午,再加一个晚上,以纪大队长的脾气,肯定会上门兴师问罪,即使明知他不在家。
没任何意外,纪若敏正跟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他家没头脑地乱转,徐虾刚进门,就第一时间跳过来揪住他耳朵:“臭无赖,从下午到现在,你去了七小时,整整七小时啊!你都干什么了?”
徐虾没好气地抓下她手:“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为你做的蠢事擦屁股。”
纪若敏尴尬一下,语气软了几分:“不就说几句话,干嘛这么久?”
徐虾边换鞋边道:“我不得找机会嘛,总不能当乔月月面说吧?这还是特意把乔月月先送回特警队,再送庄童回家,路上才跟她说的。”
换好鞋径自走向沙发。
纪若敏跟屁虫似地缀在后面:“你怎么说的?”
徐虾坐到沙发上,吁口气道:“怎么说不重要,总之庄童已经答应,不会让乔月月再给我们添乱,所以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以放心了。”
纪若敏转转眼球,狐疑道:“庄童和那丫头从来都穿一条裤子,怎么突然变这么好心?”目光往小虾脸上一飘,猛醒道:“臭流氓,你该不会是把庄童那丫头也给勾引了吧?”
徐虾往沙发上一瘫,无力道:“我的老婆大人,我把全世界的小姑娘都勾引了,行了吧?你要还看我不顺,就赶紧把我杀了吧。”
纪若敏好气又好笑,一把揪住:“痛快儿给我起来!老实交待。”
徐虾耐住性子道:“我就是去解决问题,有什么可交待的?”
纪若敏不依不饶道:“你少来!你整整去七个小时,什么也不说,还一个劲叫屈,谁知道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让我怎么放心?”
徐虾不耐烦道:“你这脑袋里,就不能想点别的?”
纪若敏一怔,可怜兮兮道:“你和俩丫头一去七小时,我整整闹心七小时,俩丫头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你能见一面就把乔月月勾住,凭什么不能把庄童勾住?怪我多想吗?”
徐虾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跟傻丫头这种人较什么真?哄两句,说两句好话不就完了?当下伸手一抱。
纪若敏正委屈,云里雾里的,就给他抱到大腿上了,又慌又奇道:“你干嘛?”
徐虾拥着她动人的大身子,柔声道:“若敏,说你傻你还真傻?你这么好的条件,要在别人眼里,家世地位各方面,我根本配不上你,就你傻乎乎地,把我当个宝儿,换了别人,有几个能跟你一样?你当别人都跟你一样傻。”
纪若敏芳心当时化掉一半,强自道:“你别以为拍两句马屁,再说两句好话就能把我哄乐呵了,乔月月那小獾子不就一次被你勾住了?”
徐虾苦笑道:“乔月月这种活宝,全世界有几个?不说别人,你当兵十年,碰上的人没一万也有几千了,遇到过几个乔月月?”
纪若敏无言以对,闪闪眼道:“那你告诉我,你都和她们干什么了?”
不把这七小时说清,傻丫头一辈子不能心安。徐虾如实道:“先是乔月月引路,去了你们特警队北边的一个迪厅,然后就是吃饭了。乔月月你也了解,一疯起来没个完,不到时间差不多,我怎么可能回来?”
纪若敏又问:“那后来呢?”
徐虾道:“后来就是送乔月月回去,再送庄童,路上跟她说了。”
纪若敏打量他几眼,没看出什么撒谎迹象,便放过他道:“算你吧。”柔柔一嗔,两臂往他脖上一挂,歪头往他肩头一靠,闭眼享受起来。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纪若敏享受着爱人怀抱,轻轻地悠着身子,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发生。变化难以想像,快得更难以想像,虽然本来就没事。
徐虾笑着摇头,觉得傻丫头和乔月月也差不多,最多表现形式不同。乔月月是无论他说什么,都当真理一样捧老高;傻丫头是他说了,听着舒服了,也就信了,至于他有没有编瞎话骗人,并不在深刻考虑中。
想到后半程的使命,徐虾又为小警花说起好话道:“对了,还有件事,我忘告诉你了,今天遇到点小麻烦,乔月月还救了我呢。”
纪若敏腾地坐起,急问:“什么什么!你又遇到什么事了?”
纪大队长一个“又”字,用得端地精辟。
徐虾忍住笑道:“我和金彪救陈妍那事,你还记得吧?当时有个小子被金彪暴打一顿,今天在舞厅,又遇到那小子了,还带几个人来寻衅,叫乔月月一个人全揍趴下了,这不也算救我一次吗?”
纪若敏不以为然道:“这怎么能算?如果没她,你根本就不会去那地方,也就不会发生,她害你还差不多。”
徐虾无法苟同道:“话不能这么说?不管什么原因,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她为我解决了麻烦,这总是事实。”
进一步道:“你没在场不知道,情况真的很吓人,总共四个人呢,有个家伙块头特别大,我都担心乔月月她们应付不了,结果庄童都没出手,乔月月一个人就都给解决了,尤其那个大块头,乔月月一招就把他胳膊给卸了,可真不简单。”
纪若敏大言不惭道:“她那两下子都是我教的,照这么说,应该是我救了你。”
徐虾哭笑不得道:“你是她领导不假,但又不是她师傅,人家的手段都是在警校学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纪若敏不屑至极道:“警校教那点擒拿术也值得一提?你见过几个女警察能徒手对付歹徒的?还四个,我明告诉你,一个都对付不了。”
徐虾还真没见过,只好道:“可她不是特警吗?”
纪若敏轻蔑地挥下手:“什么特警,那就是一说。实话告诉你,我刚转业时,给她们当过一年中队长,我寻思初来乍到,就装装好人,随便教过她们几手。当然,乔月月天赋和素质还过得去,比不少猪头男特警还强,我就特别点拨她几次。这么跟你说吧,别看她在警校也学过,但她会那两下子,凡是有用的,全是我教的。”
纪大队长一个凡是,把所有功劳都抢去了。
第五十六章 攘外安内(下)
徐虾陪笑道:“这么说你比她厉害多了?”
纪若敏更加反天:“她还跟我相提并论?这种话随便说说,都是污辱我。你知道我当年学的都是什么?教我的教员都是什么人?”
徐虾被勾起好奇心:“什么人?”
纪若敏大姆指一竖:“全部都是全国各类技击大赛的冠军,教的都是不传之秘。我们年年跟外军外警交流,但近身格斗技巧,连表演都不允许。”
徐虾相信她说的是真的,但同样相信,即使没有纪若敏的“点拨”,乔月月也应该很强,嘴上继续附言道:“原来这么厉害。”
纪若敏不可一世道:“那你以为呢?平常打你两下屁股,就是逗你玩,要真动起手,就是把你和乔月月两加起来,再乘以十,我都不在话下。”
这牛逼可吹大了。徐虾暗忖你干嘛不直接说二十?笑道:“把我乘十也就罢了,把乔月月乘十又算怎么回事?还真想凑成十对挨个打一顿才能出气?”
纪若敏不解恨地道:“那你以为呢?要不是看在同事一场的份上,你以为我会让你去跟她废话?还一去七个多小时。”
徐虾苦笑道:“那你还跟人瞪眼说瞎话?早跟人把话说清不就得了。”
纪若敏理直气壮道:“凭什么我必须跟她说?那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隐私,我乐意说就说,不乐意说就不说,关她什么事?也就是我现在脾气好了,这要放在以前……算了,懒得理她。”
徐虾不自觉皱眉,就纪若敏这态度,不要认真交待几句,打打预防针,还真就不行,刚想劝诫,低头看到她警服,意识道:“你今天怎没换衣服?不会连饭都没吃吧?”
纪若敏委屈道:“你出去泡妞,还一泡两个,还不让我打电话,我气都气饱了,急也急死了,哪还吃得下?”
徐虾二话没说,把她抱到一旁道:“不吃东西怎么行?我给你弄点。”
纪若敏望着他道:“你会弄吗?”
徐虾微笑道:“别的不会,下袋面、打俩鸡蛋总是会的吧?”
外套一脱,进入厨房,扯桶方便面,拿两只鸡蛋,打开炉灶弄起来。
时间不大,面条软软地发出喷香的味道,两只荷包蛋胀起幸福可爱的泡泡,咕咕翻腾的热气中,满室勾人肠胃的香气。
纪若敏望着他操弄这一切,鼻子又有些发酸,心里感动又满足,就象锅里的荷包蛋,而圆满。原来这臭无赖真的很好,能逗她,能哄她,能听她吹牛,还能体贴地关心她。不知不觉走上前,两手环住他腰,紧贴他身后。
徐虾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情意,同样被幸福充斥。傻丫头还真乖,哄两句好话,听她唠叨两句废话,再下袋面,就感动得一塌糊涂了。原来做男人真的不能太矫情,自家女人是否幸福快乐,才是检验男人的唯一标准。
两只蛋很快差不多了,徐虾趁蛋黄没凝固,拿碗盛出,稍停又拿只碗,再把面条盛出,这顿面就完美地做完了。
傻丫头仍然缠在他身后,徐虾轻轻拿开她两手,转过身道:“傻丫头,赶紧吃吧,吃完再接着腻味?”
纪若敏温柔而调皮地道:“小臭虾,你老实说,今天怎这么好?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瞒着没告诉我?”
徐虾没好脸道:“去去去,不知好歹,下回不管你了。”没好气地走向沙发。
纪若敏笑嘻嘻端起两只碗,屁颠颠过去挨他身边坐下,两眼妩媚地瞄他,享受幸福得能流油的荷包蛋。
室内灯光静谧,空气缠绕着两人脉脉流淌,很温情的气氛。
一向吃饭极快的纪若敏,只用一分多钟,就把两只蛋、一碗面吃完了,连汤都给喝了。
满意地抹抹嘴,将身一趴,伏到他腿上,扬起一张如花美靥,动情地望他。
徐虾柔情涌动,抚上她的头,象抚着一只小猫一样摩挲。
纪若敏感受着爱人掌心传来的爱恋,往前蹭蹭身,双臂一抱,整个人埋在他怀里。
徐虾抚着她后背,想了想道:“若敏,还有件事,我得交待你两句。”
纪若敏满心陶醉地伏在他怀里,含糊地“嗯”一声,算是回答。
徐虾轻拍她背,温声提醒道:“若敏,庄童跟乔月月说完,以乔月月的脾气,估计能跑去问你,到时候你跟人好好把话说清,哪怕说两句软话,千万别把事情再闹大。”
纪若敏被他拍得忒舒服,心不在焉道:“只要她不再打你主意,我才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徐虾仍不放心,耐心道:“不管怎么说,你们毕竟是同事,你还是领导,而且刚刚你也说了,还教过她不传之秘,这样一来也算她师傅了。同事一场,当师傅的,又是领导,你可不能和徒弟闹什么别扭,那样我就白忙活半天,你也白闹心七个小时了。”
纪若敏不耐烦地直起身:“哎呀,你就别婆婆妈妈了,我纪若敏什么时候话说不算数?只要她不打你主意,别说跟她说两句软话,就算跟她道歉谢罪都没问题。”
接着两手从她腰间移到脖颈,痴迷迷道:“我现在整个人都被你这只臭小虾给迷住了,只要你老老实实不惹麻烦,别人的事,我才懒得去理呢。”
徐虾拿这自私鬼没办法,只好道:“那行,你记得对人态度好点,她要真去找你,就给她道个歉,再好好解释两句。”
纪若敏急不可耐道:“知道啦,都回来这么久了,还不好好抱抱人家,给人家消消火。”
徐虾失笑道:“靠!抱就消火了?你当我泚水枪啊?”
纪若敏美美笑道:“反正我肯定能消火。”促狭地拍拍他脸颊:“至于你,还是慢慢来吧,只要你表现够好,我不早晚都是你的?”
大长腿一跨,正面坐他怀里,屁股前磨后蹭,习惯地悠起身子。
徐虾被磨得蠢蠢欲动,狠狠在她屁股上拍一巴掌:“你个女流氓,还真是个自私鬼。”
纪若敏吃吃笑,往前蹿蹿屁股,更加使坏地磨蹭起来。
第五十七章 大小警花反目(上)
整整一上午,纪若敏居然破天荒地一个电话没打,徐虾既意外,又不免担心。
今天是纪若敏和乔月月可能谈判的日子,尽管昨晚已谆谆告诫,但基于对两人的了解,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截止到目前,不仅纪若敏没打电话,庄童也没消息,说明双方还没碰面,或者事情仍在解决中,虽然不是好消息,但也不能算坏消息。
他不便在这时候瞎掺乎,强忍着没打过去问。
午饭后,徐虾心不在焉地和窦慧聊天,没五分钟,办公电话响了。
窦慧也不抢了,怪里怪气道:“接吧,肯定还是找你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哼一声:“真是的,就不能让人消停一会儿。”
徐虾不明白她这“消停”是啥意思,到底想让谁消停?看她一眼,干脆直接把免提按开:“喂,你好,哪位?”
郝副处长威严而不容拒绝的声音传来:“小徐,过来,有个事碰一下。”
还真是缠人的郝蕊,就不能例外一回?徐虾应一声,抬手去挂电话。
窦慧打个大胜仗,小嘴撇得老高:“哼!我就知道是她,你装也……”
“啪!”徐虾手如闪电把免提关了,瞪眼去看她。
窦慧才意识到自己大意了,啊一声轻叫,双手掩口目瞪口呆。
徐虾无奈地别下头,起身到她面前:“豆豆啊豆豆,你这张嘴呀,让我怎么说你?”
窦慧哭丧脸道:“徐哥,我真不是故意的,郝处长会不会听见啊?”
徐虾没好气道:“你说呢?我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居然能……”
对这种低级到愚蠢的错误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更后悔自己居然这么久没看清她智商,还大咧咧装b地把免提打开。
窦慧沮丧透顶:“徐哥,怎办哪?”
徐虾哭笑不得道:“还能怎办?吸取教训,以后注意呗。我昨天跟你说那些话都白说了。这回可得长点记性,以后可别再乱说话了,一些没必要的闲话,能不说尽量别说,否则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说漏嘴了,你想板都板不住,知道吗?”
窦慧连连点头,不放心地问:“可这次怎么办?”
徐虾安慰道:“你又没说什么大不了的,她听见就听见,大不了你就说跟我打赌玩了。”
窦慧双眸一亮:“我知道了,我就说跟你打赌,赌这个电话是谁打的,是这样吧?当然,她要不问,我肯定不乱说。”
这丫头可算学聪明点了。徐虾拍拍她肩头:“行了,别郁闷了,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就当没发生过,别瞎想了。”说完出门。
窦慧无奈地目送他背影离去,转回身对着窗外叹口气。事情虽然过去了,可她没过去,一天到晚地把人叫走,她有种被明抢的感觉。
市特警支队,第一大队大队长办公室。窗外的阳光让人心焦,春风恼人地扑打窗棂。
纪若敏双眉紧蹙,抱着茶杯不停地来回逡巡,不时看一眼紧关的办公室门。徐虾担心一上午,她更是在心虚和坐立不安中度过一上午。
虽然小虾和庄童交涉成功,但毕竟是庄童一家之言,鬼知道榆木脑袋的乔月月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更重要的是,闷葫芦既已打破,不亲眼见到乔月月,她无论如何无法安心。不过,这不是身居上位,又占据道德和正义制高点的她须要主动做的事,她只能等,等头脑不怎么发达的乔月月主动送上门。
现在已经吃过中饭,正是休息时间,估计也该来了。纪若敏重新坐下,准备稳定稳定情绪,应对即将到来的质询、诘问,或者战争。
没错,是战争。虽然小虾再三告诫,让她注意态度,别把事情闹大,可久经沙场的她,觉得还是有必要对各种突发状况做好充足准备,包括战争,总不能在一个头脑简单的下属面前丢份儿。
“嘭!”门被撞开,一个娇俏饱满的身影虎虎生风地冲进。
纪若敏扑棱打个激凌,蓦地抬头,一抹热茶自杯中激起,溅到嘴边。
兴师问罪的终于来了,纪若敏到底多吃几年干饭,握拳在嘴边快速一沾,和颜悦色地放下茶杯,继而由惊讶转为一脸关切:“哟,月月,谁惹你生气了?怎么气成这样。”
乔月月怒气冲冲地冲到她办公桌前,冲口便道:“纪大队,你太过分了?”
一抹心虚从纪若敏脸上匆匆掠过,尽力展出个和蔼的笑容道:“月月,说什么话呢?到底怎么了?队长关心你还有错了。”
乔月月怒道:“关心我就可以抢我男朋友?”
纪若敏脸色一变,态度随之强硬,不悦道:“月月,你胡说什么?执行完任务也不向我汇报,还对领导这个态度?”
乔月月猛力道:“我呸!你少在我面前演戏。你这种人算什么领导?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撒谎骗人,胡作非为,抢别人男朋友。”
纪若敏脸色剧变,刚要说什么,咣又一声门响,庄童一脸焦急,气喘吁吁的从外追进,扯住乔月月道:“你听我说,月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乔月月一口打断:“你少替她打马虎眼!事情已经清清楚楚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大队长了不起呀?就可以随随便便当第三者,抢别人男朋友。”
纪若敏连让三步,觉得已经够意思了,哪受得了这种话。嘭一声拍案而起,厉声道:“乔月月,你把话说清,到底谁是第三者?谁抢谁男朋友?”
乔月月抻着脖子喊道:“当然是你,你就是卑鄙的第三者。你假装好人,故意派任务把我支走,好趁机抢我男朋友,你敢说不是吗?敢说吗?”
纪若敏表情瞬息万变,动动嘴唇,却见办公室门仍然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