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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悍妻 第3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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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耐心听取,不时微微点头,或轻声询问。明亮的灯光下,两张美丽明媚的容颜,宛若两朵争妍斗艳的鲜花,既难分伯仲,又相互辉映。
徐虾坐在车里,安静地望着两张美到他心底的脸,也望着玻璃窗后美丽和谐的画面,好想这画面能永远持续下去。
他不是个贪婪的人,一直想的都是找个贴心的人,一起过一辈子,即使和纪若敏之后,对林安安有诸般不舍,也是如此。但这刻,真希望眼前的画面能化为真实,他能同时拥有这两个女人,永远永远拥有,不让任何一个离他而去,而不是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窗,看得见又摸不着。
时间不大,两女相并而出,夜色灯光下,又呈现别样风景。
纪若敏一身深色职装,清艳四射,光彩照人;林安安一身白裙,挥洒快意,风姿焕发。两人不一样的颜色,一样的绝世姿容,一样的采芒照耀。
徐虾收起不切实际的念头,为纪若敏打开副驾驶门。
纪若敏拎着一堆化妆品上车,林安安为她关上车门,交待道:“妹妹,哪样觉得不合适,让小虾给我打电话,我再给你换。”
纪若敏点点头,没说话。
徐虾看看林安安店黑洞洞的隔壁,想起林安安要开美容店的事,问道:“你那美容院安排怎么样了?”
林安安道:“都办差不多了,门市也下来了,明天就开始装修,顺利的话,再有十天半个月就能开张了。”
徐虾道:“用我帮忙吗?”
林安安微白他一眼:“干活的事,你能帮什么忙?你就帮我跟街道派出所什么的打个招呼就行。”
徐虾道:“那没问题,记得开张以后,弄点卡什么的,弄漂亮点,我帮你送送人。”美容院的卡,看似尊贵时尚,其实就是空手套白狼,最适合送人。
林安安道:“知道了。”又对纪若敏展出个笑颜:“妹妹,以后我那美容院开了,你没事也常来,哪怕做个护理什么的,用不了多少时间。”
纪若敏想想道:“一定一定。”又问:“安安,明天就五一放假了,你不回老家吧?”
林安安道:“五一正是卖货好时候,我哪能回家?再说还要装修,我也得看着。你有事?”
纪若敏笑滋滋摇头:“没事,你装修要是用人用车,我可以帮忙。”
徐虾暗暗苦笑。傻丫头明显想给人介绍男朋友,才打探状况,撒起谎也一样信手拈来。
林安安看小虾一眼,呵呵笑道:“行,我有需要,一定找你。”
徐虾道:“那就这样,有事打电话。”留下深深一眼,缓缓起动车子。
林安安在路边笑盈盈挥手,直到车行很远,才歪头扬眉,叹息着返回店内。
第一百零七章 谁在爱里下了毒
第一百零七章 谁在爱里下了毒
离开林安安店,两人重新上路,徐虾问:“还去哪?”
纪若敏冷眼道:“你领我出来,别告诉我见完她就不知道去哪了。”
徐虾苦笑道:“那就去……”
刚开口,纪若敏忽一指:“夜市,夜市,去逛夜市”
徐虾转头一看,只见左手一小街,闪着无数节能灯,两旁挤满小摊贩,卖着各式各样的廉价东西,无数人在里边晃悠,叫买的,叫卖的,讨价的,还价的,各种声音交织混杂,十分热闹。
这样的夜市东西都极便宜,逛街的多是普通老百姓,也是最富生活气息的地方。徐虾也被勾引兴致:“行,就去逛逛。”
说逛就逛,把车停到街口,两人下车。
无须约定,徐虾第一时间揽住娇妻香肩,纪若敏同时搂住他腰。两人先甜甜对一吻,相偎走进逛街的人群。
夜市人流极多,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小摊后俱是小饭店,摆着一溜露天烧烤,烤烟熏天,烟火味、羊膻味、臭豆腐味满街飘绕,充满生活情趣。
纪若敏美眸闪亮,拉着小虾到处瞧看,不时问问价,什么都想买,又什么都没买。
两人一路逛至街尾,准备原路返回。
一个卖盗版碟的货郎姗姗来迟,把货车停在夜市最边,迫不及待按响车上的破cd机,一阵悠扬的音乐自音箱响起,接着一阵女声传出:
迷了爱我补出全古
风雨无毒真心维酷
这条度我不停地绷补
为柯你还不满独
…………
这女声唱功极差,极为业余,声音条件也极普通,咬字更是极不清晰,若不仔细听,最多能听出是中国话;即使仔细听,也未必能听出是什么话。但这极差的歌喉,却吸引了小虾。
徐虾似听到天籁之音,猛转过身,凝神静听几句,扯着纪若敏就奔过去。
纪若敏猝不及防,被扯个趔趄,问道:“怎么了?”
徐虾道:“去看看那碟。”
纪若敏不以为然:“破碟有什么好看的?”
徐虾没答,脚步丝毫不停,纪若敏只好随他过去。
货郎刚放好音乐,货还没摆呢,就来了主顾,嘴都乐歪了,十分殷切道:“哥们,挑点啥碟?美剧、日剧、韩剧、最新电视剧、最新大片,啥都有。”
徐虾指指音箱:“不要剧,也不要大片,要你这歌。”
货郎似见到同道中人,眼一亮道:“哥们,你挺会挑啊,这歌现在最流行了,是……”看到一旁的纪若敏,神秘道:“是日本的苍老师唱的。”
徐虾意外道:“苍老师还会唱中国歌?”
货郎大拇指一竖,露出一脸严肃而牛叉的表情,好象苍老师是他家的,牛哄哄道:“那当然,现在这歌老红了,点歌台全点,不信你上网查查。”
纪若敏蹙眉道:“这歌还流行?都听不出个数。”她竖耳听半天,愣没听出二五六。
货郎嘿嘿笑,心领神会地对小虾递个眼神。
徐虾笑笑道:“有没有别人唱的?”
货郎表情一塌,难掩失落道:“苍老师唱的还不要?现在都不好买。”
徐虾笑道:“苍老师演得不错,唱歌就算了。”
货郎重新找回知音,哈哈一阵y笑,一通乱翻找出一张碟:“这是湘海唱的,绝对原唱,词曲唱全是他。”
徐虾道:“那行,就他了。”
交钱试碟,与货郎告别,拉着纪若敏走人。
货郎虽然来晚,却开门大吉,更结识一个不知名的知音,高兴地招揽其他顾客。
重新步入人流,纪若敏道:“干嘛买这碟?”
徐虾兴冲冲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纪若敏好奇道:“苍老师是谁?教什么的?”
徐虾失笑道:“她不是教师,是个日本演员。”
纪若敏又问:“是老演员吗,跟谭咏麟似的,所以叫老师。”
傻丫头这想像力,居然能从苍老师联想到谭校长,徐虾都不知说什么好了,憋住笑道:“也不能说很老,但在行内确实算老演员。以后我下两个她的片,你看看就知道了。”
纪若敏奇怪地打量他几眼,没再多问。
关于教育的话题就此打住,徐虾扯着纪若敏,快速回到车上,比货郎更迫不及待地把碟片插进cd,满怀激动道:“好好听听这歌。”
纪若敏愈加不解:“这歌怎么了?”
徐虾道:“你听听就知道了。”
纪若敏看看他,没再多问。两人短暂等待,前奏响起,湘海略带忧郁和沧桑男声传出,吐字当然很清晰。
为了爱我付出全部
风雨无阻真心维护
这条路我不停地缝补
为何你还不满足
…………
同样的歌,换个人,纪若敏只听几句,便诧异地望向小虾,就见徐虾正深情地望着她。
纪若敏微白他一眼,回转过头,低眉继续细听。徐虾侧身凝视眼前人,聆听自己心声。
我的真心已被你俘虏
我的爱变成你的猎物
原来爱已不再是付出
谁在爱里下了毒
谁在我的世界里埋伏
像是奔向末路的囚徒
已不在乎谁追逐
你在爱里下了毒
你企图让一切都结束
如果知道你会如此残酷
何必当初不认输
你的毒——
黑暗的车厢中,歌声伴随夜色传入两人耳中,也传入两人心中。两人无言静听,也无言品味。徐虾在品味自己的爱情,纪若敏在口味小虾给她的爱。两人的心,也在歌声中相通,天开地朗地明亮起来。
一遍唱完,两人仍意犹未尽。
徐虾按下暂停键,问道:“是不是很巧?把我对你的感情全唱出来了,一个字不差。”
纪若敏忍住心内幸福和悸动,板住脸道:“我问你,你不停地缝补,缝补什么呢?”
徐虾一愣,另眼相看道:“若敏,你这醋坛子真不是白叫的,果然敏锐,一句话就切中要害,简直神了。”
纪若敏得意地嗔道:“你知道就好,还不老实交待?”
徐虾柔声道:“我都已经是你的猎物,中了你的埋伏,做了你的俘虏,当了你的囚徒,最关键的,是中了你的爱毒,这辈子都逃不掉了,其他的还重要吗?”
大探过身,压向美人香唇。
纪若敏嘤一声抱住他,送出柔柔的香舌,继续下毒。
伴随一路“谁在爱里下了毒”,徐虾把纪若敏送回师属大院。
此时已过九点半,大院已经关门,只留一扇小门。徐虾没麻烦守门小战士,把车停到大门斜对过。
明天就是小虾回家的日子,小两口刚结束一场小别,就要面对另一场小别了。
纪若敏依依不舍地望着他,楚楚可怜的表情我见犹怜。
徐虾也极不是滋味,抚慰道:“别这样,快进去吧。”
纪若敏没说话,双臂一张,投进他怀里。
徐虾拥住道:“傻丫头,就三天,我们还有一辈子呢。”
纪若敏抬起脸蛋儿道:“那我也舍不得嘛,我都一个多礼拜没看到你了,才刚见面,你就要走了。”
徐虾微笑道:“谁让你不跟我回去?一起玩玩不挺好?我爸妈也想见见你呢。”
纪若敏道:“我从来都不喜欢很多人一起的。”
徐虾道:“那就好好陪陪你爸,他难得回来,让他多享享天伦之乐,也帮我说两句好话,让他放心把你这大闺女交给我。”
纪若敏嗔道:“少臭美,臭不要脸。”不情愿地起身。
可再不情愿,也不能不让人回家,离别终于到最后时刻。
两人在黑暗中共对。纪若敏呶着小嘴,一付依依不舍,又贼兮兮的渴盼眼神。
徐虾当然知她想要什么,看看窗外道:“在这会让那俩小战士看见,到后边吧。”
纪若敏有些犹豫。情侣间吻别没什么,可特意为这个换地方,就有点那啥了。
徐虾笑着拍拍她脸颊:“别装了,要不你该后悔了。”
纪若敏红脸道:“臭无赖,就知道欺负我。”
徐虾哈哈一笑,率先打开车门。纪若敏也扭扭捏捏下车。
两人进入后座,嘭嘭两声车门一关,便不约而同地抱到一起。
纪若敏离情难耐,异常主动,抱住小虾同时,润泽的香唇已和着口中玉液印至他嘴巴,很让人眩晕的气息。徐虾还以颜色,双臂猛一搂,攫住那条香滑甘美的小舌。纪若敏发出一声模糊的呻吟,闭眸热烈回应,两人在黑暗的车厢激吻……
良久,唇分。
徐虾望着眼前人,欲言又止道:“若敏,别考查了,五一后,我们就住一起吧?”
纪若敏推开他道:“那怎么行?被人知道会怎么看。”
徐虾耐心道:“我说住一起,又没说非要怎么样。我们现在都等于一个人,每天下班就往一起跑,一呆呆到大半夜,不管上谁那,另一个都得往回跑,何必呢?我们一起住,最起码方便照顾。你要真觉得我住你家不合适,我可以马上换个大房子,你先住进来,大不了我们分开住,你还可以近距离考查,这总行了吧?”
纪若敏白他一眼:“你说的好听,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
徐虾苦笑,这次可真冤枉他了。
和傻丫头恋爱后,尤其是承诺不再强求,他真不怎么想了。一方面固然是责任感使然;另一方面,这种你情我爱,又带点酸酸甜甜的小日子也实在太陶醉,精神上的享受超过对肉体的追求。另外经验告诉他,男女间一旦打破那层禁忌,生活的多样化就会迅速降低,见面就迫不及待那点事,适当保留未尝不好。只是两人明明都一个人,还老来回折腾,他觉得有点犯不上。
叹口气道:“那行,就当我没说,我继续等。”
纪若敏不忍地瞄瞄他,绷起脸道:“这样吧,再等三个月,三个月内你不犯错,我就正式批准你。”
徐虾奇道:“为什么是三个月?”
纪若敏好阵委屈,咬牙道:“自己想。”推开车门,气哼哼走了。
徐虾愣愣神,猛一醒,暗忖自己真笨,三个月后,是纪若敏生日,傻丫头不仅批准他,更要在生日那夜献身。兴奋地下车,对着她背影喊道:“若敏,我知道了,一定给你个最好的生日礼物。”
纪若敏轻咬下唇,幸福羞涩地嗔望他一眼,快速通过大街。
徐虾眼光热切,胸腔满满,好多踌躇满志在心内翻涌,仿佛大丈夫不负平生。
门口俩自卫哨自小虾车来,就一直在关注。见两人下车、上车,又下车,还大嚷大叫,再见到纪若敏美靥红红,心里一个劲儿纳闷,到底是啥生日礼物?能羞成这样?一双眼来来回回,不够看了。
纪若敏眼看要进入大门,徐虾看看俩小兵,生起一股恶做剧念头,手捧喇叭,大喊道:“傻丫头,三个月后,就等着被吃掉吧”
纪若敏大羞更大窘,脸色急变,猛转过身:“臭无赖,你再说一次?”
俩小兵短暂错愕,刷地把眼光投向纪若敏,随即蹼蹼笑起来。
徐虾一阵大笑,好整以暇地打开车门,坐上驾驶位。
纪若敏羞急成气,美面瞬息万变,骂道:“你个臭流氓,我非……”紧急一阵逡巡,想找个什么东西,一打眼看到小兵的自动步枪,上去就抢:“把枪给我。”
小兵急道:“纪姐,这可不行”
纪若敏:“哪那么多废话”一把抢走了。
小兵这个郁闷,心想枪里没子弹,也没上刺刀,抢走有什么用。
纪若敏抢把跟烧火棍差不多的八一步枪,张嘴就骂:“臭无赖,我杀了你”
徐虾哈哈大笑,起动车子,示威一样在她面前挑个头,一道烟开走了。
纪若敏气忿无奈,只好对着车屁股放两句狠话,一转身,见俩小兵笑得跟狗屎似的,眼一瞪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可笑的?比牙呢?都给我立正站好。”
两哨兵急瘪住嘴巴,挺胸抬头站得倍儿直。
纪若敏哼一声,把步枪扔给哨兵,又扔过一句:“记住,今晚的事谁也不准乱说。”
哨兵啪地打个立正,扯着嗓门放出一声:“是。”大半夜赫然一声嗓音。
纪若敏又转向另一侧的哨兵:“还有你。”
另一个哨兵回以更大的噪音。
纪若敏逞完威风,又用眼神警告一番,趾高气扬地走了。
俩小兵待纪若敏去远,不约而同地捧腹大笑起来。
第一百零八章 车厢邂逅
第一百零八章 车厢邂逅
次日,徐虾到单位晃小半天,午饭也没吃,把车送回家,便打的奔车站了。
回家难免激动兴奋,但徐虾没有,说不上为什么,从十六岁上大学,他在外漂泊八年,换三个城市,却从未有过游子或想家的感觉,或许他天生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可现在一切都要改变了,他离有个属于自己的家不远了。
想到行囊里的两张傻丫头照片,徐虾终于激动了,找个这么漂亮能干的媳妇,总算给父母点回报了。
到车站时,金彪和陈妍已先到了,俱一身休闲装,一派远足的架势。
金彪性急地迎上:“怎么才来?都十二点了。车票带了吗?”
徐虾道:“急什么?又不是赶不上。”把车票递他。
说话来到陈妍面前,徐虾礼貌地点个头。
陈妍颔首笑下:“徐哥好。”
这日的陈妍不仅一身浅色休闲装扮,还吊着头发,清纯文静之外,更具青春气息。或许即将远行,脸蛋儿红扑扑,少有兴奋,原本淡依依的表情也多出一丝雀跃。看来当初虽勉强,但在金彪的精诚努力下,已渐渐被打动了。
徐虾愧欠感减轻不少。
火车是十二点半的,时间所剩不多。地上有两个包,金彪扔给小虾一个,拿起另一个。陈妍懂事地拿过小虾的小包,三人奔向候车室。
由于交通发达,现在的五一远没昔年火爆,旅客仅比平常多些,那种类似春运、让人崩溃的状况全然不见。三人顺利地剪票通过,随人群拥入通道。
背包的背包,拖箱的拖箱,所有人都昂首挺胸,走得急促而兴奋,通道里发着纷沓的脚步声。徐虾在人流中疾走,觉得这时候的人格外简单可爱,时间明明来得及,可人人都抑不住出发或回家的驿动。
一路疾行上车,找座的找座,放行李的放行李,狭小的车厢拥挤起来。
三人找到座位,金彪把手里的包扔上行李架,又去拿陈妍的包。徐虾也把手里的包放上,然后准备坐下。刚转身,胳膊肘儿一软,撞上一团异常弹性的肉团,貌似女人胸前的东东,随着胳膊被超强的膨胀感弹回,一声耳熟又刚亮的惊叫传入耳中。
徐虾猛转头,就见乔月月愣神的表情融化,眼中溢出光彩,脱口轻道:“是你。”
意外相见,却没有想象中的外在激动,也没夸张地大叫,只一声饱含深邃欣慰和复杂的轻渴呼唤。
徐虾心内不自觉激越,望向眼前人。
乔月月一身便装,肩头挂个小包,依旧娇俏活泼。或许刚拉练回来,金麦色的皮肤盈光灿灿,尤其青春焕发。不过圆乎乎的脸蛋儿清减不少,多出个小下额,眼光也在激动之外,多些化不开的郁结,让固有的开朗气质打些折扣,让人瞧着心疼。
短暂对视,徐虾看看她起伏的胸部,讷然道:“是月月呀,那个……你没事吧?”
乔月月脸蛋一红,低头瞧瞧自己,瞪眼道:“怎么没事?你都撞疼她们了。”
金彪和陈妍见小虾遇到熟人,不仅是个青春活泼的小姑娘,貌似关系还比较复杂,正睁大眼睛看,冷不防听乔月月蹦出这么一句。瞬间石化后,金彪噗哧笑出声,陈妍吐舌缩脖,忍笑低下头,都不约而同地想,这小姑娘也太生猛,太逗趣了。
乔月月话一出口,意识到不妥,胀着脸闭住嘴巴。
徐虾哭笑不得,急为乔月月解厄:“月月,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老乡和初中同学金彪,在民政局工作;这是他女朋友陈妍,在xx大学念大四,马上要毕业了。”
乔月月毕竟脸大,不待小虾介绍自己,主动伸出小手道:“你们好,我叫乔月月,家在q市,是特警支队的女队特警,你们叫我月月就好。”
两人一听是特警,齐刷刷看向小虾,又分别和乔月月握手。
寒暄毕,乔月月难抑兴奋道:“你们一起回家吗?”
徐虾点头道:“对,想不到碰上你了。”
金彪看大咧咧道:“我家早搬出来了,是特意和陈妍去他家玩。”
徐虾担心乔月月不计后果的性格会跟去凑热闹,才特意没深说,不想金彪还是给“特意”出来了。
乔月月黯然道:“是吗,真羡慕你们,放假还能一起玩。”又复杂地望小虾,不无凄凉道:“怪不得你没开车,跑来坐火车,还好碰到了。”
两人曾相约一起开车回家,至少徐虾目前还未爽约,可还是听得直难受。
金彪瞅瞅两人,看热闹不怕事大地道:“那就一起去呗,虾帅家没几口人,小楼房宽敞着呢,还有游艇,你去了陈妍也能有个伴。”
乔月月双瞳蓦地放大,难以置信道:“哇你家还有游艇这么棒?”
徐虾恨不得一脚丫子把金彪从火车上踹下去,急瞪他一眼道:“别听他胡说,哪有什么游艇,就一条小渔船。”
金彪嘿嘿道:“你家现在也不打渔了,渔船也是开着玩,不就是游艇。”
乔月月俏脸儿绽成一朵花,羡慕道:“哇原来你家这么好玩,我还从来没坐过渔船这样的游艇呢,要能亲自开一下,一定拉风死了,过瘾死了。”
渔船游艇,也只有乔月月能造出这种词。
几人在座位附近说话,严重影响车厢内交通。徐虾扯乔月月一把,移开话题道:“月月,你座儿在哪?”
乔月月道:“五十七号。”又雀跃道:“一个人坐火车很闷的,幸好遇到你,这下我们可以好好聊聊了,你等下哈,我去找人换座。”
说换就换,兴冲冲挤过人流,去找自己座。显然不是要换到三人这边来,而是要把小虾换到自己那边去。
乔月月去远,徐虾暂且坐下。
金彪道:“这小警花挺有意思,跟你什么关系?”
金彪一个劲儿瞎白话,徐虾正恼他,气道:“不说了是我女朋友同事?你这邪恶脑袋一天都想什么呢,当陈妍面也不能说点正经话。”
金彪冷笑着眯起眼:“我就随便问问,又没说什么,你激歪啥?再说小姑娘都那样了,明摆着的事,你当陈妍就看不出来?”
陈妍急道:“金哥,徐哥怎会是那种人?乔警官是纪大队长同事,可能就是和徐哥比较熟吧。”与其说为小虾开解,不如说认可金彪。
金彪不屑道:“你不用帮他说话。死鸭子嘴硬,一会儿看那小姑娘要跟去,他怎么办。”
陈妍不说话了,对小虾笑笑,不知是怜悯还是安慰。
徐虾没稀得再搭理金彪,抻头去看乔月月。
乔月月已经找到座,比比划划连拉带拽,把一中年大叔给揪来了。离老远就指着小虾座位道:“瞧,就那。我没骗你吧?又靠窗口又是正座,比你那靠过道的座好多了,你都占大便宜了。”
这趟车都是正座,根本没倒座,大叔听得直乐,心想这丫头真会说话,连连点头称是。
徐虾装热情地给人让座。
乔月月道一声:“谢谢你哈”又对金彪两人摆摆手,兴奋地扯着小虾,奔自己座去了。
两人相并而座,可以说些话了。
经过大小警花一场大战,如今再见,徐虾有点不知说什么好,问道:“最近好吗?”
乔月月没答,大眼睛一阵扑闪,委屈道:“你怎不告诉我?”
徐虾知她问的是和纪若敏的事,而且能这样问,说明对和纪若敏反目一事已有所觉悟,至少是无奈,苦笑道:“你带童童一起来,我怎么好当她面跟你说,总得顾及你情面。”
乔月月嘟嘴道:“可你都告诉她了,我不是一样没面子?”
徐虾微感无力,不过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歉然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就让他过去吧,别再提了。我代你们纪大队给你道个歉,别跟她计较了。”
乔月月饱含眷恋地看他一眼,不平道:“要不是怕你难做,我才不会放过她。”
徐虾眉头微皱,真诚道:“月月,你这样我当然很感激,可这件事本身就是个误会……”
乔月月悲愤道:“才不是,你跟我一样,是被她骗了。她就是个卑鄙小人,从一开始就在骗人,耍阴谋诡计,装好人把我支走,我真后悔没看清她,上了她的当。”
徐虾耐心道:“没错,她是骗了你,也确实动些心计,可你想过没有,她也是女孩子,第一次谈恋爱,这些又是个人隐私,有些难为情,或者出于害羞没好意思说,也是人之常情,不是说她就有意骗你。”
乔月月愈加委屈,扁嘴道:“反正你现在跟她在一起,肯定替她说话。”幽怨难受地把头别向窗外。
徐虾苦着笑解释:“怎么会?我只是想告诉你,人和人不一样,我们不能总拿自己的标准要求别人,有时候也应该占在别人的立场考虑问题。”
乔月月把头转回,忿忿道:“你干嘛不让她站我立场上?我被她骗了,失去了最好的机会,我才是受害人好不好?”
小警花这种一贯坦荡又一门心思的人,最受不得的就是被人骗,徐虾能理解这种感情,只好道:“那是因为你比她更明白事。”
乔月月登时乐了,喜道:“真的?这么就是说我比她好了?”
第一百零九章 甩不开的乔月月
第一百零九章 甩不开的乔月月
徐虾莞尔道:“至少你比她直率,不管什么原因都不会骗人。”
乔月月舒服不少,望着他道:“那你干嘛还跟她在一起?”
徐虾道:“我也说不好,可能是缘分吧,感情的事,哪那么容易说得清?”一语带过,言归正传:“月月,不管怎么说,你们毕竟是一单位同事,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又是战友,要经常并肩作战,总不能老这么僵下去?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回头劝劝她,再找个机会,跟她和好吧。”
乔月月笑颜顿止,愤懑道:“我才不跟她和好呢,就算没这事也不会。她自以为家里有权有势,从来都没瞧得起我,我永远都不会再跟她好了。”
徐虾讶然无语,不知纪若敏了说什么污辱人的话,把小警花刺激成这样。
小虾没猜错。乔月月并非完全纠结事情本身,是被纪若敏“缺乏教养”之类的话伤到了,觉得赖以骄傲的家庭、出身、父母,甚至整个普通人阶层都被歧视了,受到莫大污辱。
自尊的另一面永远是自卑,自尊多强,自卑就有多深,尤其乔月月这种超级乐观自信的性子,是以耿耿于怀。
空口白话的安慰没意义,人格污辱三言两语也说不清,徐虾没纠缠这话题,问个最实际的问题:“月月,你吃饭了吗?”
乔月月道:“我拉练回来就急着赶车,哪来得及?”冲他一笑:“不过我从食堂打了饺子,我们一起吃好了。”从身后拽过小包,拿出个饭盒,翻开小桌打开。
徐虾一看,只有十几二十个的样子,笑道:“这点哪够咱俩吃?等一会儿卖东西的过来,我买点什么。”
乔月月甜甜道:“那先吃吧,我知道你一定饿了。”揪一个递他。
徐虾还以一个温慰的笑容接过,心内不禁唏嘘。想当初两人初见,就是吃饺子,现在又吃饺子,真有点造化弄人的感觉。
列车高速行进,路过的风景无声飞快地掠过,两人你一个我一个吃起饺子。
乔月月也被当初的情绪感染,边吃边让人不忍心地望着他,不仅吃得慢,话都少了。
时间不大,饺子吃完,卖货车也来了。徐虾冲两桶泡面,又给乔月月买两袋开心果和腰果,还买付扑克,开心果和腰果非常贵,总共花一百多。
乔月月看着小虾给买的昂贵零食,开心感动道:“你吃零食也这么高雅,家里又有楼房和游艇,你家一定很有钱吧?”
徐虾淡笑道:“那些都是身外之物,你喜欢就好。”
乔月月烦恼道:“其实我也喜欢各种各样的好东西,可现在成天住宿舍、吃食堂,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徐虾实在有些想不通,乔月月家条件也过得去,本人又是特警,就算谈不上大富大贵,也是小康之家,总不至于这么节俭,但又不好多问,便道:“那急什么?人这辈子长着呢,你现在才多大,该学的东西,该体会的东西,慢慢都会经历。”
乔月月歪头一叹,没再说什么,把零食放旁,拿叉子搅动泡面。热腾腾的泡面打着弯曲曲的麻花,象她热情郁结的心。
徐虾极是不忍。抛开男女之私,他真的很喜欢乔月月,真不想看到她任何不开心,这种感情和对郝蕊窦慧之流完全不同,只是他同样无奈。
吃过泡面,徐虾拿起扑克,为乔月月变戏法,使出浑身解数逗小警花开心。
乔月月虽为感情苦恼,但更为重见喜悦,很快重现昔日欢颜,为小虾三脚猫的手段折服,边急切地要跟他学,大声的说笑和刚亮的笑声不时响彻车厢,惹得周围乘客不时惊奇探望。
快乐的时光跑得比火车更快,两人演戏法,教戏法,学戏法,再甩两把扑克,四小时很快过去,到了小虾下车的时候。
列车放慢速度,缓缓进站,窗外的景物变得清晰,车厢纷乱起来。金彪和陈妍拿好行李,站在座旁等小虾汇合。
徐虾拖到最后才起身,难捺平静道:“月月,我过去了。”
好不容易重逢,又开心一车厢,乔月月不舍之情溢于言表,满怀抱怨地抛出憋一路的话:“你请同学到家玩,怎不顺便请我?”
徐虾暗暗一叹,温声道:“我当然可以请你,可你从春节到现在还没回家,好几个月了,你爸妈望眼欲穿等你回去,你总不能不回去看他们。”
乔月月动动嘴唇,不说话了,更加难舍和可怜。
徐虾安慰道:“别这样,月月,以后还有机会,回去好好陪陪父母吧。”
乔月月天真却不傻,很明白这句话的苍白。意外邂逅,再见谈何容易,即便不是永别,也必是缘悭一面。撇着小嘴,愈加难忍地望着他,都快哭了。
徐虾这个揪心,狠心点点头:“月月,我下车了,给你爸妈代个好。”拍拍她肩头,头也不回地去了。
乔月月怔怔起身,两手攀着椅背,眼巴巴望着他走进下车的人流。
徐虾回到原来位置,乔月月仍可怜兮兮巴望他背影。
金彪看乔月月一眼问:“小警花不跟去吗?”
徐虾没理他,揪过一个包,闷头拥向车门。庄童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和乔月月联系,可他没联系,却碰上了,都怪金彪这王八蛋,好端端非坐火车,搞得心情糟糕。
金彪和陈妍相对苦笑。好心的两人没冷酷地直接走人,对乔月月挥手道别,才一步三回头地跟在小虾身后。
乔月月弱弱举起手,想笑一下,却没笑出来。
徐虾走得坚决绝决,可临下车的一瞬,还是忍不住回下头,透过重重的人头对着乔月月孤独俏立的身影,勉强挤出个微笑。
伫立良久的乔月月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徐虾微微颔首,下车而去。
重回阔别已久的家乡,徐虾丝毫未感到轻松,这样绝情地甩开一个女孩儿,决不是愉快的体验,即使人生可以重来一百次,他也不想再经历一次。
四月底的天气已经很炎热,天空不见一丝云彩,西沉的太阳抓紧最后的时光,恋恋不舍地用最后的光芒炙烤大地。徐虾随人流步出车站,大口呼吸家乡饱含大海气息的潮热空气,希望减轻心中的郁结。
出站口不远,一黑色中华轿车旁,一高大的老人正倚车抽烟,见三人眼一亮,烟蒂一扔,朗声道:“儿子,在这呢”大步迎上。
这老人当然就是小虾老爹,前老山战斗英雄、现渔民企业家徐光东。
徐光东并不老,虽年过半百,两鬓微霜,仍满头乌发;常年海上作业的古铜色皮肤尤显健康和强壮;一双炯目有神而温和,让人倍感安全和亲切;嘴角微微上翘,带着一丝酷酷的不羁和随性;身材比小虾还高,一身深蓝色西装随意有型地敞着怀,渔民的身份完全掩不住当年的帅气和威凛。
金彪还罢了,少时就见过徐光东。陈妍一眼就被这极富魅力的老人吸引了,不自觉在小虾间来回对比。
徐虾跟老爹打声招呼,介绍道:“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金彪,我初中同学,小时候去过咱家,还记得吧?这是他女朋友陈妍。”
金彪扯着陈妍鞠一躬:“徐叔你好,想不到这么多年了,您身子骨还这么棒。”
陈妍规规矩矩道一声:“徐叔好。”
徐光东没答话,两手把西装衣襟背在身后,先认真打量一番,才首肯道:“不错,不错,你小子念书不咋地,手段倒不浅,这小媳妇相当不错。”
陈妍微窘俏脸,尴尬一笑低头。
金彪笑道:“徐叔,您这是没看着您儿媳妇,纪大队长那可了不得,您要看见,肯定就不会这么说了。”
徐光东看着儿子,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调侃道:“再了不得也得能领回来才行啊,他就扯淡能耐,这么多年也没看他往家领一个。”
徐虾把行李向老爹一扔,没好气道:“哪那么多废话?赶紧上车回家。”
徐光东把包接住,笑道:“看见没,就跟他老子能耐。”
金彪一阵大笑,陈妍也不禁莞尔。
徐虾没搭理老爹,接过金彪的包,奔后备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