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试爱 第2部分阅读

    　　出了病房门。

　　叶世雄不知怎么地叫叶名琛于内室的房间中，病房里徒留下尹云歌与苏文佩面对面，一时无语的境界可算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尹云歌不由自主地又想起相思沫的话，如果她有一个孩子会不会让这老太太多瞅自己几眼呢？

　　尹云歌看着老太太拉着的脸脑补出一幅和谐的画面莫名觉得一阵发寒。

　　还是算了吧。

　　叶名琛重新回来的时候，脸色不算太好，尹云歌明显察觉得到，在与老太太闲聊了两句后，两人的‘夫妻巡演’也算正式落幕。

　　尹云歌还在想要不要去趟超市，家里的冰箱已经空了一阵了，她虽然不善厨艺，但是总希望家有个家样，只是这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

　　“云歌，我，我院里有点事，我得先过去一趟，你……”叶名琛转眼对着尹云歌，微微蹙了下眉间，好像有些为难，大概他也感觉到自己的做法有失偏颇。

　　尹云歌看着他，静默了大概半分钟，随即勾起了一抹婉转的笑，“我本来就坐公车来的。”言下之意，她根本不需要劳烦他。

　　“那就好。”叶名琛似乎松了一口气。

　　看着匆匆而去的叶名琛，尹云歌在原地站了很久，最后垂下了手，从随身的口袋里拿出了半盒女士香烟，站在医院的台阶上没有形象地吸了起来，往来的人不由得看了一眼这个烟雾缭绕中的女人，她本人却毫不在意，轻笑着，在烟灰落尽的一刻有些奋力地扔到了花坛的一角。

　　允许她暂时做个不道德的人。

　　“烟品差，人品也就一般。”叶严冬负手于尹云歌的身后自是将她的行为看在眼里，不自觉发出啧啧之声，似乎十分嫌弃。

　　尹云歌转过眼，两人相视，尹云歌的目光中带火，叶严冬的目光中带水。

　　“我这个人向来知足，对人品没有太高要求。”最终尹云歌偏了头，对于叶严冬她自始至终采取得都是敌进我退政策。

　　“知足也不见得常乐吧？”叶严冬不咸不淡地勾了勾嘴角，深邃的眸眼将她看得通透，连带她的一丝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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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o11章：迟到三年

　　尹云歌蹙着柳眉，不言不语，想要暴走的心情如离弦之箭，如果此时叶严冬再触及一步，她难保她还能冷静如常。

　　“怎么样，需要我做临时司机吗？”叶严冬虽然不是尹云歌的心虫，但是凭借他对她的了解也知道她正在一个风口浪尖上，于是叶严冬自然换上了一张嬉皮笑脸。

　　尹云歌只冷眼瞧了他一眼，“你很清闲？”

　　“因人而异。”他言笑不减。

　　“我也一样。”她假笑横生。

　　尹云歌扶手挽了下鬓角的发，尖涩的下巴显得她的脸更小了，她退了一步明显想要跟叶严冬划清界限，她的坚持自有她的理由。

　　叶严冬却漠视她的泾渭分明，于前一步伸手拽住她，在她翘起眉峰之前，好整以暇地徒手而立。

　　“尹云歌，你脚扭伤了。”叶严冬的笑容平和不已，于一个老朋友无异，话语自是肯定句。

　　尹云歌愣了一下，垂眼看了一眼在外不算明显的脚伤，又抬眼看叶严冬一眼，同叶名琛走了一道都不曾被注意到的小小伤口却被一个不算亲熟的人一眼看透，这是不是一种讽刺？

　　尹云歌也不再矫情了，在叶严冬车里，她莫名得到了片刻的宁静，思绪理不清，索性就那么放着，相对的，叶严冬的目光也分外老实，目视前方好像真的在给尹云歌一个闲暇的空间。

　　在尹云歌不注意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泯江河畔，落日映在江面上一片橙红，尹云歌不由自主地看了好久，有风拂过江面，许久又恢复平静，只是漪澜终究是存在过，这是不争的事实。

　　叶严冬解开了安全带，侧眼看过尹云歌，她眼似微醺，迷醉如慵懒的猫，只有合手而握的拳眼像在坚持什么，那拳眼，有点刺目。

　　“记住，欠我一个人情债。”叶严冬将自己的见义行为贴上了葛朗台的印子。

　　尹云歌转眼扫了他一眼，目光却没有多少触及他的五官，尽管那五官有着成熟男人不可忽视的魅力，她还是稍有不悦地扬起眉，口气一般，“斤斤计较的男人怎么会有那么多花边新闻？”

　　她不悦的埋怨难得带着一点小女孩的娇憨，浅薄的唇在轻微的弧度下含着一股梅色。

　　叶严冬不由得有点想笑，随手扶了眉间，“花边新闻也算情债，那我早就该申请破产了。”

　　昂着下巴的时候稍稍靠近了些尹云歌，“还有，谢谢你关心的我的花边新闻。”

　　叶严冬发间好闻的味道清淡中带着迷人，只是魅力限行于尹云歌。

　　“报纸在这，不用谢。”尹云歌直接淡笑，自车间拿过当天的娱乐日报，硕大的字幕中免不了叶严冬这个人。

　　叶严冬似乎失望地退回原地，尹云歌无暇理会他脸上的表情，打开车门便下了车，却在这一刻顿了一下。

　　“新婚快乐。”叶严冬垂着眸眼，看不出眼中多少波澜。

　　尹云歌转眼看着他，“迟到三年？”想笑也不是不想笑也不是。

　　叶严冬静默了片刻，稍稍攒了下手掌，抬眼看着尹云歌那张熟悉到就算闭上眼也能立刻浮现的脸，“不行吗？”

　　尹云歌扯了下嘴角，目光放到他无名指上的戒环上，“你也一样。”随即没有犹豫地迈出了步伐。

　　空空如也的家里，尹云歌似卸弹的武器终于得以安静。

　　叶严冬，确实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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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o12章：叶检也有驯服不了的人啊？

　　尹云歌匆匆从外面进来，叶名琛周围还站着同行人员，她疾走了一道，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浸湿了，身上的白大褂也显得褶皱，叶名琛让其他人先出去了，待休息室中只剩下两个人时，尹云歌吸气呼气尽量让自己平和。

　　“叶名琛，你告诉我你在开什么玩笑。”尹云歌的目光定在叶名琛的脸上，声音和平，攥起的拳却在微微的颤抖。

　　叶名琛安静以待，沉默之下，他知道他在点燃引爆尹云歌的导火索，她把她所奉献的事业一直当做自己的另一段生命，他当然明了，只是他也有他的难处，只是此时面对她，他居然一时不知怎么解释，于是便沉默着。

　　尹云歌心里真的有些气急败坏。

　　“如果你不告诉我，好，那我来告诉你，”尹云歌收敛着自己的怒气，“以果果目前的身体状况他不可能出庭作证，如果你采取强制手段，你就是在谋杀！”

　　尹云歌怎么也不能想到叶名琛居然为了胜诉让还处于危险之中的孩子出庭作证，这和她所认知的叶名琛太过不同了。

　　“云歌，你先冷静一下。”叶名琛皱起了眉，上前像是要安抚尹云歌。

　　尹云歌听到这话只觉得头大，明眼看向叶名琛，他可知他的眉峰眉眼让她到底等待了多少年。

　　“我要在你面前多冷静才算得上是冷静？”尾音带着轻微的哽咽和颤抖几乎让尹云歌自己感觉到心开始慢慢破碎，尽管她的嘴角在努力牵扯一个笑。

　　叶名琛不明白那抹笑更深层的含义，却也莫名被触动。

　　“给我一个解释。”尹云歌在笑容过后，直视叶名琛，似乎在公事公办。

　　叶名琛顿了一刻，蹙着眉峰，“你应该比我更了解时间意味着什么。”

　　“在治病救人的时候多耽误一分钟就会面对生死的考验，同样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我耽误的每一分钟都必须合情合理，不然我面临的生死并不比你的少，尤其是恶人的生死。”

　　s市市长贪污一案波及之广所涉及高官人物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尤其在此时外界不算明了，法院证据不足的情况的下，叶名琛只是想在这种情况尽量多拖延一些时间。

　　但是显然尹云歌不会明白他的世界，“所以你想说你要做个恶人吗？”

　　叶名琛不知道该怎样向她解释，好像他再多的条理遇到了尹云歌都变成了一滩散沙。

　　尹云歌又一次攥紧了手心，扬起下颚，用充分肯定的语调道，“不可能，果果现在还在观察期，我不会让我的病人出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

　　“云歌……”叶名琛面对她坚定的眸眼

　　“他只是一个孩子，你不能将大人的过错牵扯到一个孩子身上，这样不道德。”尹云歌静静的看着叶名琛，话语之间已经不留任何余地。

　　门被大声砸上，叶名琛叹了一声气，自里室走出的高个男子低声嗤笑一声。

　　“堂堂叶检也有驯服不了的人啊？”辛延勋是叶名琛多年的助手，看到在法庭上高高在上的人忽然露出这般表情怎么都觉得有些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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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o13章：来一个12支装的

　　叶名琛着眼瞧了辛延勋一眼，也没有作任何否认，“不算奇怪吧。”

　　“如果是自己的老婆不就有点奇怪了吗？”辛延勋翻找着手边的资料只是不自觉地脱口乱说着，说完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妥，连忙看去叶名琛，好在叶名琛好像没将他这话放到心里。

　　“还没有程敬守的下落吗？”叶名琛转而问道。

　　辛延勋心里松了一口气，安下心算是混过去了，可是想到现在眼前的难题还不真不是一两个，他也没什么心气。

　　“出入境没有登记，我怀疑可能还在本市，只不过，你也知道警力有限，而且还受多方制约。”辛延勋照实说，他们要挖的可不是一般的树大根深，动辄连营之下想保住一个人又岂非难事。

　　叶名琛当然也都知晓，老爷子那天也同他说了，只是叶名琛的性子就算没有任何胜算也要让事实浮出水面，这是让辛延勋佩服的也是让辛延勋畏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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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知道，你嘴里的‘逛街’跟寻常人理解的不一样。”相思沫一觉睡到自然醒的计划没实施几天就因为尹云歌而被打乱，而她对于尹云歌口中的‘逛街’二字虽然表示震惊但是也非常喜闻乐见，一直在到了一家超市发门前，相思沫承认她被尹云歌打败了。

　　尹云歌推着推车流窜于蔬菜摊位上，像模像样地比对着有机蔬菜和普通蔬菜，“有意见，我还是允许对方保留的。”最后把两样都放到了推车内。

　　相思沫看着已经十分适应超市节奏的某人只能勉强蹬着她12厘米防水台高跟鞋紧赶慢赶唯恐被甩下。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您能做出个满汉全席来呢。”相思沫见尹云歌的推车里满满如山的各类食材一阵摇头。

　　尹云歌不以为然，“你还别说，也许我没准真有这方面的天赋。”随手又放进了一包盐。

　　相思沫差点笑出声，尹云歌的厨艺高低现在可能不是尽人皆知，但是要问问医学院的学弟学妹们，o8级那个因为炒个菜差点把宿舍给点了那个学姐相信每年的防火大会上都会被讲一遍，他们比尹云歌本人都记得清清楚楚。

　　“您的天赋还是等您家御厨下岗那一天在尽情发挥吧。”相思沫最后得到一个坚定的论断，她必须有理由相信他们家的掌厨人必然是叶先生。

　　尹云歌却在听到这句话时顿了一下，“嗯，也许我是该让他提前下岗了……”

　　低声的默语中不知道有几分玩笑几分认真。

　　相思沫在路过一面货架时冒起了坏，伸手杵了杵了尹云歌，坏笑道，“下岗之前应该好好利用一下，来一个12支装的，瞅你就是一张性/生活无比和谐的脸。”

　　“那我这张脸应该还看得过去。”尹云歌接着她的话茬，却没接过她手上的套套。

　　“你想多了，何止是看得过去啊，冒充九零后都不带打马虎眼的。”相思沫倒是没察觉出尹云歌的不对劲带着一脸没心没肺地对着尹云歌拍起了马屁。

　　尹云歌不禁一笑，说实话这些年相思沫变化得确实不少，从穿着打扮到行为举止越来越精通人情世故，这与曾经不施粉黛乐活女王的她确实改变太多了，精致的妆容好像时尚封面，也只有尹云歌知道她的这些改变无非是在适应一个男人。

　　“这导游的嘴皮子确实是开过光的啊。”尹云歌理解她的执拗，所以很多时候她不会多说什么，因为通常执着的女人自尊心更加不容小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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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o14章：女人，是不是都是贪心不足的呢？

　　叶名琛晚上十点回的家，家门是大敞开的，不用多疑便知道又是尹云歌的大喇喇作风，客厅的灯还是亮的，好像大多时候都是如此，脱下鞋摆好顺便把尹云歌的鞋子也摆放了整齐。

　　尹云歌在沙发上睡着了，蜷缩着身子依偎在沙发里，轻微的呼吸下睫羽颤抖，她睡觉很轻，兴许是真的累了，叶名琛的靠近都没有将她惊扰，只是似乎自觉到有些冷收紧了肩膀，下巴稍稍在颈窝间收了收。

　　叶名琛见尹云歌孩子似的的模样只是轻笑地扬起嘴角，只是目光忽地放到茶几上的烟灰缸内又眉头骤聚。

　　尹云歌翻了半个身子，好像捕捉到了空气中的异样，倏地，睁眼，毫无防备的眸子恰好对上叶名琛的。

　　明亮美好的光泽让叶名琛微微一愣。

　　尹云歌在看清面前的人是谁的时候陡然坐起了身，回眼看着慢慢的烟灰缸站了起来，她没有像要理会叶名琛的意思，只是伸手拿过烟灰缸几步去了洗手间，在水流声的映衬下，灰白的烟灰被悉数埋尽，她不想隐瞒什么，她本就不是多温顺的女子，只是习惯性地在他面前收敛起自己的尾，好像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和平相处。

　　“云歌，我们不能好好谈谈吗？”叶名琛站在尹云歌的身后，她的背影晾在眼前。

　　多少天了，尹云歌最擅长的武器就是安静。

　　尹云歌顿了足，“我跟你有必要好好谈谈吗？”

　　她转眼轻笑，媚眼如猫，“我们不是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的吗？”

　　相距一米的距离不算遥远，但是如果转身，差距也能一点点拉大。

　　尹云歌欲转身，叶名琛上前了一步，“至少要让我把话说完吧。”

　　紧锁的深眉下，尹云歌也不好再继续矫情了，但是还是不自觉带着一点不耐烦。

　　叶名琛其实是个公私分明甚至无情的人，此时犹豫了一番，却张口道：“我答应你在果果病情脱离危险之前我不会让他受到任何外界干扰，”笃定的目光让尹云歌卸去了不耐，“包括我自己。”

　　“那你的案子？”尹云歌倒还没到完全没良心的地步。

　　“我会再找其他线索。”叶名琛清淡地笑了一下，不得不承认，很有味道。

　　“还有，这是祛瘀膏，我们并不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叶名琛兀自想到了什么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一管药膏，尹云歌有点茫茫然地接过，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越过了她的肩膀，那一声轻笑好像和煦好像温柔偏偏钻进了尹云歌的耳朵里。

　　泄恨一样，尹云歌直接把那管祛瘀膏扔到了床上，紧接着又把自己埋在被单里，拧开盖子，淡淡的药香味，“你给了我，我就稀罕吗？”长发被她压在肩下。

　　“我要的，你又不给我。”尹云歌把药膏摆好又规整地放在床头上，却一时没了力气。

　　女人，是不是都是贪心不足的呢？

　　得到便想拥有，拥有便想永远。

　　其实女人要不过是安定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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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o15章：前列腺门诊好像在二楼吧？

　　尹云歌与叶名琛照旧过着形同陌路的婚姻生活，也不是故意而为之，只是习惯了，加之两人的工作都很忙碌，叶名琛跟上一个案子连轴转是常有的事，尹云歌在医院也通常连分钟休息都要不得。

　　“只是心血不足，输点液就行了，您还想出什么大事啊？”尹云歌通常在八点之前开始巡查病房区，大多时候都会叮嘱病人几句，而有时一些老人就会较真，这大约是上了年纪人的通病总觉得医生护士和家人合伙在欺骗她。

　　“你别瞒着我，以为我真老眼昏花了，是不是？”李老太太可不听尹云歌的话，一根筋的程度一点都不亚于尹云歌。

　　面对这样的病人，医生必须要拿出十二分的耐性。

　　尹云歌轻轻一笑，“瞧您说的，你可一点都不老，冒充九零后都不含糊！”

　　尹云歌这话让身后的护办室几个新进来的小姑娘都乐了。

　　回到办公室，尹云歌准备起了心脏中心的常规讲座，这种讲座每周都会举行2——3次，一般是介绍心脏疾病的检查和治疗的最新研究，尹云歌因为这次随医疗队去了德国法兰克林生命研究中心考察自然也不免要进行相关讲解，学医是一件多么枯燥事她到此时早就切身体会到了。

　　只是一阵喧腾忽然在外面响起，尹云歌皱了下眉，医院这种地方每天上演的有时候真能跟晚上八点档的电视剧相有一拼了，所谓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

　　“外头出什么事了？”尹云歌远远就看见窄小的楼道间挤满了人。

　　“内科的苏医生让人拿水泼了一脸。”安小乐是新来的实习护士，本着一颗八卦之心人皆有之的古道热肠跟尹云歌道。

　　尹云歌这才注意到人群中正中央站着的苏曼，说起来俩人还是校友，只是苏曼长尹云歌一届，而且其为人又十分低调，独来独往，所以尹云歌不免有些疑惑了，幸好科室主任紧忙赶来劝散了人群。

　　“我劝你聪明点就赶紧提出离婚，这样你至少还能得到一笔赡养费，到时候别赔了夫人又折兵落个弃妇的下场！哼！”站在苏曼对面的女人尖细的声音傲慢不已，不用看她正脸就能想象出她的刻薄，甩下一脸狼狈的苏曼扭着腰肢就离开了。

　　苏曼有着令人艳羡的婚姻，丈夫是小有名气的电子仪器公司的执行董事，之前也曾与金瑞医院有过合作，可是现在看样子，令人艳羡艳羡的婚姻可能只剩下一副空架子了。

　　“瞅瞅，现在的小三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小三了，不知道还以为是民族英雄呢！”安小乐在旁愤愤不平，声音都不知道放低。

　　尹云歌看了一眼安小乐，“就你话多。”

　　“嘿嘿，尹姐中午想吃什么？”安小乐谄媚地笑着对着尹云歌可一句话都不敢多嘴了。

　　尹云歌很久没应声，面对一脸颓然的苏曼，尹云歌没来由地心里涌上一阵奇怪的情绪。

　　苏曼在人群散去后弯下身捡起落在地上的病历表，她明明安静如斯面如面无表情却让人感觉到她好像被深深刺了一刀。

　　尹云歌迟疑了一下还是几步上前替她捡起剩下的，她伸手接过，甚至连眼都没有抬，“谢谢。”声音也是低诺的。

　　尹云歌站在原地很久，一直皱着眉，待她终于转过身子，叶严冬正带着笑眼看着她。

　　“同情？”叶严冬走上前一步，显然他呆在原地也有一阵子了。

　　“前列腺门诊好像在二楼吧？”尹云歌端着手臂，倒是也不意外他的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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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o16章：不要和他结婚

　　“前列腺门诊好像在二楼吧？”尹云歌端着手臂，倒是也不意外他的出现。

　　叶严冬笑眼更加迷离，“你在隐喻什么吗？”不可避免地靠近了尹云歌半步，迷离的气息更是逼近她的耳沿。

　　“其实，我比较希望对方明说。”叶严冬难得看到尹云歌的眼里的退却。

　　尹云歌咽下一口气，蹙着眉心看着叶严冬，撤退了一步。

　　“你怎么上这来了？”刚刚的那一丝紊乱还好没有让她的语调改变。

　　“牵线搭桥外加调戏良家妇女。”叶严冬见她转移了话题也自觉让了一步，不过目光仍旧肆虐无所忌惮。

　　叶严冬实为叶氏企业当家人，叶氏是由叶严冬一手创立，起初只是做一些b2c商务平台后转战到制造业，s市斥巨资修建的地下铁大部分的钢材都是由叶氏供应的，叶严冬是名符其实的生意人，然而他也并非无良j商，至少金瑞上半年得到医疗助听器的获赠正是由叶严冬一手促成。

　　“那我就不做打扰了。”尹云歌只想从这个男人的眼前消失。

　　只是叶严冬好像来了兴趣，“中午想吃什么？西餐你吃得惯吗？”

　　生硬的话题扭转让尹云歌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看待叶严冬，他一直以来都做到了一点：只为自己而活，不管别人死活。

　　“我正好有时间，”叶严冬看了一眼自己手表，笑容很是灿烂，“一会见。”

　　在尹云歌消失之前，他先消失了。

　　对于叶严冬这个男人，尹云歌一直抱着避之不及的态度，他们之间更称不上多熟悉，至少在尹云歌的印象中叶严冬所占寥寥，但是即便寥寥也足够让尹云歌深刻了解他的危险系数了。

　　当初叶名琛要娶尹云歌首先就遭到了叶家老太的反感，门当户对是大家所重视的，还有一点是尹云歌父母的离异，在他们看来好像有失声望一般，但是不管家人如何反对，叶名琛始终坚持自己的选择，那个时候两个人一起筹备的婚礼简单不能再简单，尹云歌甚至只穿了一件婚服，在敬酒的期间，尹云歌第一次见到叶严冬，逆着光，一张很干净的脸，看起来有几分亲切。

　　尹云歌小心翼翼站在叶名琛身旁僵硬地斟酒，微微地一笑，叶严冬的目光却死死地盯着尹云歌很久都没有伸出手接过酒杯，眼里的不可置信是尹云歌不曾发觉也不能理解的。

　　“不要和他结婚，跟我在一起。”这是叶严冬对尹云歌说的第一句话，当时尹云歌在一轮轮的敬酒下终于得空休息时，他凌立于前，紧锁着深眉。

　　隐隐的酒气让尹云歌微微皱了下鼻。

　　叶严冬的酒话坚定得像真话。

　　在充分肯定这是句酒话还是在一周以后，叶严冬以飓风般的速度与他公司的一个小职员结婚并且在两个月后办理了离婚手续，他不负责任作风也得到了证实。

　　只是直到现在尹云歌都不能解读他当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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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o17章：什么时候离婚啊？

　　最终尹云歌选择低头工作，当指针指向12点时，尹云歌想了想还是换了外套，他们称不上多熟悉但也不算陌生，三年间双方见面甚至还算和谐，凭良心来讲叶严冬还算不错的人，算得上复合自己的胃口的人，而且她没有理由去拒绝他的邀请，更重要的是她亦不想心虚。

　　尹云歌到了约定的餐厅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叶严冬坐在靠窗最好的位置朝她招招手，尹云歌略微低着头走了过去，叶严冬抿嘴一笑，不知道是不是嘲笑。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尹云歌落座前叶严冬替她支出椅子一点都不管尹云歌嘴上明显的拒绝。

　　尹云歌虽然心底有些反感但是表面上还是很平静，叶严冬微笑的目光实际上让她非常不自在。

　　这家西班牙情调的餐厅早在一周前就被叶严冬包了下来，他想了很多蹩脚的理由邀尹云歌最终都因为蹩脚而被否决，于是现在他们之间的面对面对叶严冬来说异常不可思议。

　　“不错，都会用刀叉了，看来你真的进步很多。”新上来的鹅肝，尹云歌手持刀叉动作算得上优雅大方，三年还真的让一个人改变了很多习惯，他记得她刚刚到叶家时因为找不到筷子面对刀叉紧锁眉头的样子，那时还是他装作不经意地放缓动作让她看得清楚。

　　尹云歌抬眼冷冷看了一眼叶严冬，不轻不重地道，“刀刀叉叉我比你用得习惯。”

　　只不过是手术室的刀。

　　叶严冬手上的食物还没放到嘴里听到这话莫名感到一阵阴寒，然后放下了餐具，一双深邃眼细细描绘着尹云歌的五官，一如既往的清静如水，一如既往的保持距离。

　　“尹云歌，你变了。”

　　叶严冬双手支在桌上，眸子中的情愫又让尹云歌疑惑了。

　　“和三年前比吗？”尹云歌看着他，微微皱了下眉。

　　“不，更久。”叶严冬轻声道了一句。

　　尹云歌更加不懂了，他是在故弄玄虚吗？

　　尹云歌也放下刀叉，她扬着眉眼道，“如果我变了，那是因为我在进步。”

　　她不知道她此时的样子像个幼稚的孩子在据理力争。

　　“可是，我不喜欢你进步。”另一个据理力争的孩子不用说就是叶严冬了。

　　“那我就爱莫能助了。”尹云歌负气地摊手表示不予争论，然后安安心心地享受一个人的午餐。

　　叶严冬却像坐在后座那个爱找茬的男生一样缓缓端起半杯白葡小酌一口，扯出一嘴笑来，“你过得一点都不好吧？”

　　他的笑容认真得不含半点杂质，话语甚至真诚到了极点。

　　尹云歌有点被惹火了。

　　“你今天到底想对我说什么？”

　　尹云歌这下攥紧了餐刀。

　　“什么时候离婚啊？”叶严冬完全当做什么都看不见，一脸求知欲地对着尹云歌。

　　“你要干什么，叶严冬！”尹云歌大声道。

　　“替补啊。”叶名琛笑得无害不已。

　　尹云歌直接站起了身，“这顿饭看来我是无福消受了，你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

　　尹云歌的步子坚定，叶严冬伸手杵着下巴，只是听着她的脚步声一点点渐行渐远。

　　“叶总，这特色tps还需要上吗……”服务生端着餐盘立在叶严冬的身侧，有些进退不是，这家西班牙餐厅最具特色的便这道酸甜爽口的小菜，叶严冬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定下这家餐厅。

　　“算了，多余了。”叶严冬也不知道在说那道菜还是在说自己，目光看着别处，他还记得那场家宴尹云歌踟蹰小心只是不停地吃一碟菜，她可能都不记得了吧？叶严冬轻笑着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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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o18章：形婚，她也愿意入住

　　尹云歌一路都像踩着战鼓的点一样，铿锵有力，脸上的表情却冰冷到不行。

　　她不是不了解叶严冬的没正形，可是她偏偏恼怒了。

　　究其原因可能就是那两个字：离婚。

　　这两个字像魔咒一样盘旋在尹云歌的脑海里，她的形婚本来就没有存在的必要，离婚就有点像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更是没有存在的必要，可是，隐隐地，她就想拽着点什么，即使是没有意义的东西，她也想图个心安。

　　尹云歌顶着混帐的脑袋一个劲地皱着眉头，她觉得自己都要被自己折磨炸了。

　　在电梯打开的刹那，尹云歌埋着头就进了去，不经意烦躁地抬起了眼才意识到遇到叶严冬仅仅是烦躁的开始。

　　尹鸣鹤依旧是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身上穿着已经洗得发旧的白大褂，两手背于身后，端正的姿态好像丰碑一样。

　　尹云歌现在开始真的懊悔了，偏偏此时电梯里只有他们父女二人。

　　尹鸣鹤张口有些迟疑，尹云歌是什么性子其实他很清楚，她之所以愿意来金瑞完全是一种偿债似的选择，更多时候他们双方都是无言，对于一对父女来说，这是多么尴尬事情。

　　尹鸣鹤皱着眉最后还是开了口，“刚回来不久吧？”

　　生硬的调子让尹云歌不知道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这感觉就好像明明彼此并不熟悉的双方却在努力装出亲熟的样子，滑稽不堪。

　　尹云歌沉默不语，尹鸣鹤倒也习惯了，电梯停下，尹鸣鹤出了电梯门，好像叹了一声气。

　　“有时间回家里一趟吧。”

　　他的声调不高，不能确定尹云歌是否听到。

　　尹云歌只看到了他陌生的背影，不能确定那话是否出自他的口中。

　　尹云歌从未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感受过半点父爱，从知事起，尹鸣鹤在她脑海里就是一张千年冰封的脸，无论母亲怎样感化都不能让他融化，冷暴力的家庭中尹云歌自然一点温暖都没有享受过，后来她长大一些，她开始知道父亲在外面有了一个家，他说他对婚姻负责所以他不会提出分开，最后最先开口离婚的是几乎崩溃的母亲，那年尹云歌也不过十四岁，母亲为了能让自己的生活学习顺利些同意由父亲一方抚养，她曾经是个有些娇气的女人，而离婚签字的那一天尹云歌看到的母亲落魄不堪流泪的模样比实际年龄老了至少十岁，她的手不停地摸着尹云歌的脸，就跟她说三个字：要争气。

　　尹云歌没有让自己的母亲失望，但是同时她对婚姻的存在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那就像一个随时就要土崩瓦解的城池可是偏偏让很多人争相恐后，她不能理解婚姻存在的意义，直到她遇到了叶名琛……

　　那是一种天崩地陷只愿与你相依的强烈热情。

　　所以尹云歌便不管不顾了。

　　形婚，她也愿意入住。

　　只是如果离婚呢？

　　她会不会成为下一个苏曼或者下一个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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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o19章：我口味是有点重

　　整整一个下午尹云歌都在一种不知名的情绪中挨过，绝望中夹杂着希望，希望中又全是绝望，如果这是一个十字路口，那么所有的路口都通向深渊，她不知不觉走到这里于是进退都没有了任何防守。

　　从医院下班，尹云歌没有开车而是低着头走在人行道上，金瑞医院位于市中心的政府街上，离叶名琛工作的检察院仅有一条路相隔，可是如果尹云歌不抬起头她便看不到威严正气的公共财产。

　　穿过一个街心公园，尹云歌钻进了地铁，年轻的小情侣正站在她跟前，两个人的对话让尹云歌不能理解，男孩在责怪女孩今天没有喝水，女孩说她今天就是不想喝，最后甚至还因为这个争吵起来了，不过下车之前两人的手倒是紧紧握在一起。

　　尹云歌不会明白，h2o竟然也可以成为一种话题，一种能引起激烈争端的话题，喝水不是一种本能吗？难道还要手把手地教？他们是不是在试炼双方的脑残程度吗？而且乐此不疲。

　　我爱你，天气、星座、血型不过是我为我爱你所找到话题，我唯一的目的只想与你一人参与。

　　这是恋爱，所以尹云歌不会明白。

　　叶名琛打开家门便闻到一股陌生的味道，一阵疑惑地放下公文包换上了拖鞋，厨房间他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尹云歌围着粉色的围裙掌勺炒菜，清晰的糊味如此明显，但是她的目光却甚为认真，一丝不苟地翻炒着。

　　尹云歌斜眼看到了叶名琛，他环抱着手臂倚在门边，他笑了一声，嘲笑，她确定，九分确定。

　　尹云歌好想问问他：你今天喝水了吗？是白开水哦？你怎么能不喝水呢？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啊？我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是好了……

　　不过只是想想，她开口只是平和的调子，“你刚在笑话我吗？”

　　尹云歌只是个想要斤斤计较的女人。

　　“不是，”叶名琛淡淡的笑溢于嘴角，“只是想不到你还会做饭。”

　　尹云歌关上了阀门，再次确认了菜色，“你是不是有时候也会想不到我居然还是你的妻子啊？”

　　她的话阴晴不定，叶名琛一时语塞。

　　他站直了身，她在盛菜。

　　“需要帮忙吗？”叶名琛道。

　　尹云歌转过眼，掸掸手，清媚一笑，“你想到的时候我已经不需要了。”

　　叶名琛一阵蹙眉，“尹云歌，你知不道你浑身是刺啊？”

　　尹云歌没有说话，只是目光闪烁了一下。

　　心里也是，只是你看不到。

　　她徒手的坚持在努力与荏苒时间在搏斗，只是他看不到。

　　叶名琛在尹云歌的注视下夹起她炒的菜，她的目光绝对像在观察实验兔子的目光，叶名琛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尹云歌看着叶名琛一点点地咀嚼下咽，面色如常，她问，“好吃吗？”

　　叶名琛答：“还行。”

　　“放了半袋盐，是不是有点少？”尹云歌认真地在求教。

　　叶名琛淡笑，“我口味是有点重。”

　　“嗯，那我就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