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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出阁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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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她,伏威立刻气得破口大骂:“你杵在那儿干什么?!找死啊!还不快给我滚!”他记得她明明已被她的主子给拉走了,怎么这会儿还会出现在这里?
“我、我……剑、剑……”春日急着要将剑抛给他。“哇啊——”她忘了还有道门槛,竟然被绊倒了,剑掉了,人也从外头跌了进来,整个人趴到红毯子上。
伏威忍不住发出又惊又怒的抽气声。他真的会被这笨婆娘给搞疯!
“春日姑娘,很危险的!快走!快走!”和人挥剑相向的伏华也分神叫道。
“我知道、我知道啊!”她仍是不放弃,剑就掉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她一瞧见那剑,也不管身子还未站直,赶紧爬了过去,只想要将剑拿回手里。
对方一看便知春日与伏威他们是一伙的,又看她似是不懂武功,于是有人趁机抽身,直朝春日扑杀过来——
“哇啊——”春日见人家要杀她了,连忙抱着剑连爬带滚,又再度尖叫了起来。
气归气,伏威哪里可能让对方伤她一根寒毛,就在对方朝她冲过去时,他找了个空隙,在那人腰侧狠狠踹了一腿。
那人惨号着,扑飞到春日面前。
幸好她从前跟着小姐惹是生非,也算见过些场面,她知道这时候就是该进行补救动作的时候了。她双手握着剑,用剑鞘用力打了趴在她面前的人好几下,直到那人昏了过去、再也爬不起来为止。
这时,忽然“砰”的一声,窗棂被撞破,又涌了好些人进来——
“林堂主,你好样的!竟还有胆出现在我面前!”伏威厉声道。
“威爷,我还会出现,自是有十成杀你的把握。”
“哼!本大爷倒要瞧瞧你能把我怎么着?”
“杀!”林堂主一声令下,厮杀战云又起——
怎么办?情况似是越来越不利了!打昏了人的春日忧心忡忡,看到手中的剑,这才猛然想起——啊!剑还没给他呢!
“伏、伏威……剑、剑……”她头一次嚷他的名字,站起来将剑用力抛了出去。
在又撂倒一人的同时,伏威也接到了剑,但他的脸色却没有因为接到兵器而好起来,仍是气冲冲地吼着她:“快滚!”
“喔、喔!”留在这儿实在太危险了,她这会儿真的要滚了。
但又有两人朝她扑来,她想滚也没法儿呀!
“哇呀——”春日边跑边尖叫,压根儿忘了要往外跑这回事,只想躲到伏威附近的安全范围。
“笨蛋!滚到外头去!”伏威简直要怒火攻心了!她是瞎了是不?!大门就在那儿,她净往里头跑干什么!?她……她非要气死他才甘心吗?!
“呃、呃——啊——”她也想啊,但那些人一直杀过来,她出不去呀!惟今之计,当然是只好边尖叫边躲到他附近让他护着了。
另一边的伏华使出一记飞踢,撂倒了一人,那人在后退数步时,撞到了正想躲到离伏威较近之处的春日,春日身子失去平衡,再度往前扑跌——
而另一方正好有人拿着匕首,想趁机暗算伏威——
在伏威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回事时,那匕首就这样硬生生地刺进了春日的肩头里——
“笨婆娘!”伏威肝胆俱裂地吼着,不顾一切地飞奔向前,接住了春日软倒的身躯。
“呜……伏……痛!好痛啊!”春日痛得眼泪直淌,一下子便晕了过去。
“春日!”伏华也焦急万分地奔了过来。
“该死!伤了她,你们全都该死,”单手抱着昏迷的春日,伏威红了眼、发了狂,一下子便将一群人打得重伤倒地、奄奄一息,就连自认有十成把握杀掉伏威的林堂主,也难以幸免……
马车在展鸿商行前紧急勒马煞车,伏威抱着衣服沾满血、昏迷的春日冲进商行里,把正在忙着生意的一伙人全给吓坏了!
救人要紧,宋家人并没有多问,只是火连召来房大夫为春日医治。
一直到房大夫开始进行诊治的动作,他们这才有空好好打量送春日回来的这两个人。
“你们两位是谁?”展鸿的大当家宋心豪问道。
“我是伏华,他是我大哥伏威。”
“伏?你们是否和那漕帮帮主伏镇有关系?”展鸿的二当家宋心杰也开口了。
“伏镇是我们的爹,我排行第四,大哥则是老大。”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春日会受伤?,”宋心豪的娘子沅沅也开始问话。
伏华解释道:“有人假借漕帮的名义向天茶阁收保护费,这事我们先前已经暗地在调查中,没想到却当场逮了个正着,而那群人里,正巧有个帮里的叛徒,也就是前些日子串通了其他帮派,暗算大哥的人,大哥自然是要清理门户了。
“我们明明瞧见春日姑娘被带开了,却不知怎地又折了回来。她见大哥只拿着椅脚当兵器,便奋不顾身拿剑要给大哥,只是我们万万没想到,她竟会以身子替大哥挡剑。”
“这事我会负责。”一直盯着春日疗伤情形的伏威忽然开了口。
“负责?”刚赶回来的柳青青从外头走了进来,有些喘却盛气凌人地说道:“人都为你而受伤了,你要如何负责?”
“待她伤好了,我便与她成亲。”
“啊?大哥,你、你……你此话当真吗?”伏华难以置信地问。
“废话!这种事还能开玩笑吗?”
这时,接到消息的蒲晶和伏龙也赶来宋家,才踏进大厅,就听见伏威的话。
“威哥哥!你竟说这种话?!人家已痴痴盼你盼好久了哪!没想到你竟要娶这名处处都比不上我的笨丫环?!”闻言,蒲晶又急又气地大喊。
“喂、喂!这位姑娘,你说话客气些!论长相,我家的春日确实比不上你,但论心地,你比得上她吗!她有勇气替伏威挨刀,你有吗?”柳青青不平地出声。
“我……”天啊,那一定痛死了!
“二哥说的果然没错。”伏华突然冒出一句。
“这家伙又胡乱发表什么高见了?”伏威不满地瞥向一旁的伏龙。
“二哥早猜到大哥你心底应是喜欢春日姑娘的,只是不愿承认、也不知如何表达罢了,因她并没有达到大哥的标准。”
“你这可恶的家伙!原来打一开始便在耍我!”
伏龙只是笑而不答。
“谁叫大哥你硬是要否认不喜欢春日姑娘,二哥自然是顺水推舟了。”
“喂喂,你们俩兄妹怎么自顾自聊起来了?我们还有问题要问呢!”柳青青发出抗议声。
“还有什么问题?”
“春日又是什么时候认识你们的?太奇怪了!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晓得?怪不得她近日老魂不守舍的……”
“这……这是我和她的事,你不需要知道太多。”
青青听了可火大了,“喂喂,老兄,你想娶我们家春日,起码也得问过我们同不同意呢!”
“我管你们同不同意,就算不同意,我也会将她带走,免得你这主子一天天到晚胡乱给她作媒!”
“什么胡乱作媒呀?!我可是很仔细地在替春日物色对象呢!”
“原来坐在春日对面的那只滛虫,就是你仔细物色的结果?”
“你,江家好歹是书香世家,你又不识得江公子,怎可开口便说人家是滛虫呀?”
“我是不识得他,但我家老二识得他。他一天到晚假借与文人吟诗作对之名,在青楼行狎妓之实。他可是春意阁的常客,想来你定是不晓得了。你没见到他眼皮松弛、眼珠子腊黄,一看便是酒色过度的样子,你要敢将春日许给这种人,我头一个不饶你!”
“相公,你瞧瞧这人好凶啊!”
“娘子,你下回要替春日留意对象时,先告诉我一声吧。”一群人全顾在春日床边,吱吱喳喳说个不停。
“你们够了没呀?”一旁默默替春日看诊上药的房大夫终于忍不住发火了,“我的爱徒都已经昏迷不醒了,你们一群人还在这儿闹哄哄的,叫她怎么好好休息啊?!好了好了,现在你们全都出去,不许再打扰她了!”
“两位伏兄,还有两位姑娘,一起到厅里坐坐吧。”宋士豪出声说道。
“你们去就好,我要在这里等她醒过来。”伏威不肯离去。“小子,不行!你也一起出去,等会儿她醒了,我再去通知你们。”
“大哥,现在是大夫最大,你就听他的吧。”伏龙劝道。
一伙人只好边走边说,离开了春日的房间——
“大哥,叛徒二水分堂堂主的事还没有完全处理好哩,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伏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展鸿会尽一份心力的。”
“什么一家人呀?我都还没同意呢!”
第九章
天啊!匕首刺进身体里,真的是好痛好痛啊!她会不会就这样死掉了?
唉……好端端的弄成这样,他一定会非常生气的!因为打一开始她抱着剑出现时,他就非常生气了呀!
她知道她是很笨没错,但她也是会担心、也是会想帮忙的呀!她也听了他的话,很努力在逃了,哪知道会突然被刺中呀?她也是万般不愿意的,那可是不得了的剧痛呀!
好痛好痛!觉得全身好像有火在烧一样……啊!对了!既然会痛,那是否表示她应该还活着?!
“嘶——”她呻吟着睁开眼。
“丫头,你总算醒过来了。”
“房、房大夫?”
“是呀,还认得师父,可见你没给刺坏了小脑袋瓜。”
“真要刺到脑袋瓜还得了呀!”她慢吞吞地应着,眼珠子转了转,看了看四周,“我怎么会在我房里?其他人呢?”
“还不就是那伏家小子驾马车一路狂赶,将你给送回来的,二夫人有孕在身,他怕马车颠簸太大,还将二夫人给赶了下来,要她在路边等着其他人去接她哩。
“后来认识的、不认识的,所有人全来了,一群人挤在你这小屋子里吵吵闹闹的,简直不像话,后来我一火大,就将他们全给赶出去了!”
“啊!完了!这下我完了——”春日哀号出声,“我这一受伤,小姐定是什么都知道了,她定会气我隐瞒她这一切,她一定会念死我的!”
“二夫人可不甘心得很呢!方才在这儿,已经和那伏家小子交锋好几回合了!不过我瞧那伏家小子倒是有胆识得很,压根儿不怕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威胁,害我又想收他为徒了……”
“师父,你是收徒弟收上瘾了呀?”
“我见伏小子有趣,心痒难耐嘛。”
“那也不对呀!好端端的,小姐和大夫人做什么要为难他呢?”
“还不是他连个招呼也没打,就说要跟你成亲,坏就坏在他还指责二夫人没眼光,竟物色了滛虫一只给你,二夫人原本就舍不得你,再加上他这一说,惹火了她,她自然是怎么也要和伏小子唱反调了!”
“什、什、什么呀?成亲?他和我?!春日一听,吓得差点儿就要跳起来,”你们一定是哪里弄错了!他喜欢的是蒲晶姑娘,压根儿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呀!“
“现场那么多只耳朵,大伙儿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不可能!不可能的啦!”他压根儿没表现过喜欢她的样子呀,除了……除了他莫名其妙便亲了她那一次,但她已经将那次归类为是他一时兴起了呀!
想了半天,她还是弄不懂他为什么要向大家那么说。
“哎呀!瞧我这脑袋!我答应他们你一醒来便要通知他们的,徒儿,你乖乖躺着,我去叫他们来啊。”
“啊!”这么快就要叫他们来了?她……她一定会被兴师问罪的呀!“师父!等一下、等一下啦!”她焦急地叫住脚步已经移到门边的房大夫。
“怎么?还有什么事儿吗?”
“先别去叫他们好不好?”春日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我、我头痛,我要再睡一会儿,好不好?好不好嘛?”
“好、好,你是病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去通知他们,我现在给你煎药去好了。”
“谢谢师父。”
她闭上眼,脑子里却乱糟糟的。但因为伤口疼,耗去了她太多体力,不一会儿她又沉沉睡着了。
为什么他会说要与她成亲呢?睡梦里,这个问题仍旧是一直困扰着她。
“你猪啊!你到底要睡多久?!再不醒来,当心我一掌劈死你!”
“哇!”弄不清楚是现实还是做梦,她吓得赶紧睁开眼。
一睁开眼,她便发现他拖了长凳坐在床边,一双眼正瞧着她。
“你、你刚刚是不是在骂我?”春日迷迷糊糊地问道。心里也冒出了还是他那眼神瞧起来比较舒服的想法。
“没错。你实在睡太久,让本大爷非常不耐烦了!”
“我、我伤口疼啊。”
“你还敢说!我不是说了,要你快滚,你还杵在那儿干什么?你把我的话当放屁吗?还用身体去挡匕首,你以为自己是神啊?!”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很无辜地说道:“你要我快走,我真的很认真地在跑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呀?”“我明明瞧见你让柳青青那恶婆娘给拉走了。说!为什么你又跑了进来?”
“呃……”
“说。”他音调沉了下来。
“我知道我笨、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我还是会担心呀!对方人那么多,你和伏华姑娘才两个人,我只是想瞧瞧你们是否平安无事,我原先没预计要跑出来让人发现的,对、对不起啦。”
“我和小四,你较关心哪个?”
“当、当然都关心呀。”
“哼!”伏威轻哼出声,冷不防低下头,吻上她的嘴——
“唔——”春日涨红了脸,伸手推开他,“你、你、你做什么啦!不、不是跟你说过……不、不能再这样了吗?”这要让别人瞧见,她可真完了!
可他的唇有种令人安心的味道,他虽然平常嚣张又跋扈,但他亲她时,却是很温柔的!其实……她也是有那么点喜欢他哩!哇!这想法实在太羞人,可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呀!
“啊——喂喂!你在做什么?!”在开门声后,吆喝声随之卷了进来,“你怎么可以趁我们家的春日没有反抗之力时非礼她呀?太可恶了!”
“小、小姐。”完了!真的被看见了!
“哼哼,你还晓得要唤我一声小姐吗?你竟然隐瞒我和这家伙在一起,简直是见色忘友!”
伏威额头青筋隐隐浮现,“我和她说话干你屁事!你门也没敲就闯进来瞎搅和个什么劲儿?”
“你……”老天!他怎能那样对小姐说话呀?
“喂喂,姓伏的,搞清楚啊!你现在脚踏的可是我宋家的地,坐的也是我宋家的椅子,这儿一切全是我宋家的,我这主人要来还得经过你的允许吗?”
“小、小……”呃!这是怎么回事?小姐好久没端出那副凶巴巴的样子了呀!
“无所谓,你宋家的你尽管使用,春日是我的,我现在马上带她回拦江岛!”
此时,知道春日清醒的众人都赶在柳青青后来到。
“大哥,没想到你竟也能如此真情流露哪。”伏龙边拍手边走了进来。
“老二,你少废话!这种时候你该做什么,还需要我再说明吗?”
“大哥,我自然是知道该做什么,但我不是车夫,马车我坐不惯哪。”
“威哥哥,你要回拦江岛,我自然也是要跟去的了。芙蓉哥哥,你张罗马车时,可要记得物色宽敞一点、舒服一点的呀!”蒲晶忙着吩咐。
“大哥,你真要回岛上去了?叛徒的事要如何解决,你还未作出决定哩!那我呢?我是否也要跟着回去?”伏华也出声询问。
“娘子,我不是要你说话别太冲动的吗?”二当家也凑上一脚。
一时间,大伙儿你一言我一语,春日听得头都痛起来了。她无助地看着大家,实在不明白两家人凑在一起后,怎么说话时会变成这番场景?
伏威最先发现她脸色有异,立刻伸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不理会所有人的叽叽喳喳,他问道:“怎么了?”
“不要和小姐吵架,好不好?”
“你眼睛在看哪里?从头到尾根本都是那恶婆娘在无理取闹!”
“呃,小姐定是担心我被欺负了,才会直护着我的。”
“我才懒得理她!待会儿我就带你回拦江岛去。”
不是她耳背、也不是她听错了,他真的说了两次要带她回拦江岛!但,她不懂啊!她的家就在这儿,他带她回拦江岛做什么?
“呃,那个……请问……”
“你还要问什么?受了伤就少废话。”
“我就住在这儿,为什么我要跟你回拦江岛呢”
“废话!你嫁了我,我去哪里,你当然就得跟到哪里。”
“啊——”春日倒抽一口气,“你、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是呀!我也觉得威哥哥弄错了!”蒲晶凑了过来喳呼着,“你受了伤后,威哥哥就突然说要与你成亲!就算你比我勇敢多了,但威哥哥也不能这样就改变主意,不娶我了哪!那是两码子事呀!”
春日很老实地对蒲晶说道:“……我一点也不勇敢呀,其实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儿……”
“哇!威哥哥,你都听见了吧?春日压根儿一点儿也比不上我的,威哥哥还是快快变回你原来的心意吧!人家还在等着你呢!”
“蒲晶八婆,闭上你的嘴!”伏威恶瞪着她。
一伙人忽然哄笑了起来。春日不明所以地看向大家,原来大家不知何时早静了下来,把她、伏威,还有蒲晶的对话,全一字不漏地听进耳里了。
“我说伏兄,”柳青青说话时下巴仰得高高的,几乎要 上天了,“我早说过了,你喜欢我们家的春日,但我们家的春日可不见得领情哪!”
“喂!你说话!”伏威杀人的目光转瞪向春日。
“说……要说什么?”
“说你愿意与我成亲!”
“嘎?!”
她名唤春日,年已二十,仍待字闺中,没有闲月羞花之貌,也没有沉鱼落雁之姿,更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事实上,她只是一名丫环,而且根据某人的说法,她是既笨又迟钝、慢吞吞又拖拖拉拉……总之,某人的意思就是——她很笨又没用就是了。
如今,那位某人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劲儿了,竟然说出愿意与她成亲这种骇人听闻……呃,不,是这种惊天动地的话来,而那天也在差那么一点点之下,她险些就被他给掳回…呃,不,是带回拦江岛去了。
她只是一名丫环,他却是苏杭一带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人物,他骂她笨没关系,她不介意;但他要娶她,那可就事态严重、大大有关系了!
那天在大当家和二当家的居中调解之下,他们是留下了,不过一伙人还是经常吵吵闹闹的,有时候她甚至以为,他们要打起来了!
知道这么多人关心她,她自然是很高兴,但每回一见到大家说着说着便吵了起来,她也头疼哪!
突然,她听见推门声,躺在床上的她在胡思乱想中回过神来,转头一看
是他,而且只有他独自一人来。
春日开始觉得手足无措起来。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呀!只好很笨拙地打着招呼,“呃……你、你早。”
“都什么时候了还早?!他提着一个木盒走过来,一屁股往床畔坐了下来,”伤口好点没有?“
“嗯,有好些了。”
将木盒放在一旁,他竟然手伸了过来,开始解开她的衣服。
“啊!”春日轻喘一声,连忙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制止他,“你、你要做什么?”
“除了换药还能干什么?还是你比较希望我在这时候非礼你?”
“你、你乱说,我、我才不会那么想呢,”
“是吗?”他低头轻啄了她唇一下,一副很认真的口吻:“不过我最近倒是经常那么想。”
“嘎?!”春日登时涨红了脸。他、他、他在说什么呀!真是越说越不正经了!她赶紧把话转到别的地方去,“呃,怎么这次会变成你来换药了?”
“我警告过那老头了,以后要换药,只能由我来换!”
春日好奇道:“为什么?你比房大夫懂得还多吗?”
“与其给他看,倒不如让我看,我怎能便宜了那老头!”
她听不懂他的意思,仍是傻呼呼地说道:“大夫看诊可是很辛苦的,房大夫并没有占到便宜呀。”
“你真是笨死了!”
“你做什么又骂人家呀!”
“你本来就笨得可以!我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
“那、那、那……”
“那什么?”
春日眼神低垂,不敢看他,声音变得如蚊钠般,“那你为什么还老说要……要与我……成、成亲呢?”
“不然你说,你要嫁给谁?”
“我、我不知道。”
“或者你比较喜欢江家那只滛虫?”
“滛、滛虫?!”春日因为他的话而瞠大眼。
“笨蛋!那人一天到晚假借与文人吟诗作对之名,在青楼行狎妓之实,是春意阁的常客,你没见到他眼皮松弛、眼珠子腊黄,一看便是酒色过度的样子吗?”
“啊!”春日因为知道真相而诧异不已,也终于知道原来那样的眼睛,就是滛虫的象征呀!她急忙否认,“不不!我才不喜欢江公子呢,”
“事实很明显了,没人要你,我只好接收了!”他很 地说道。
什么接收呀!她又不是东西……
“不是、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接收而已,压根儿谈不上喜欢她呀!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到底想 嗦什么?!”
“我、我知道我年纪大了,也没人要……”春日的脸黯淡了下来,“但我已说过那不要紧的,我知道你其实是同情我,才会说要与我成亲的,但你如此说,只会造成我的困扰罢了!你事情忙,还是早些离开吧,这伤定会好的,你不用太担心,我——”
他越听脸色越难看,打断了她的话:“去他奶奶见鬼的同情!”
见他脸色难看,春日也噤了声,不敢再说下去,只是用很无辜的眼神望着他。
怎么了?她应该没有说错话呀!怎么这样他也能生气呀?“我问你!”他一脸凶相地说道。
“你、你问。”
“我被蒲晶那八婆缠那么久,我怎么从来不说要与她成亲,却说要和你成亲?!”
“……我、我也是不懂,才想问你的。芙蓉公子说,你心目中结发妻子的条件,必须具备沉鱼落雁的容貌、妖娆丰满的身材,还有温柔婉约的性子,蒲晶姑娘虽是性子不符了些,但其余的全符合了呀!
“而那三样条件我压根儿够不上边,你说要与我成亲,自是不可能的了。我猜,你是否有什么困难,才必须拿成亲当幌子?你可以明说的,现在人多,大家可以一起想办法。”
伏威趣听越火,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他气得连话都说不好了,“你、你……我被你气死了!你那猪脑袋究竟是什么做的?豆腐渣吗?!老二那混账,就净会说些有的没的!他该死了他,你、你……你真是笨死了!我的意思很明白了,你到底是听进去了什么?!”
“可、可我、我还是不明白呀。”
他气急败坏地吼出声:“你猪脑袋呀你!我若不喜欢你,会亲你吗?会对你那前后不分的身材有幻想吗?会说要与你成亲吗?又不是吃饱了撑着!”
“哈哈——”外头突然传进了一群人的哄笑声。
天!他们说话竟那么多人在听着!春日的脸儿开始发烫。伏威迅速将她单衣拉好,恼火地站起身来,走过去开门,恼羞成怒地朝外面偷听热闹的一群人大吼:“你们吃饱了撑着吗?!滚!统统给我滚远远的!谁再坏我好事,我就斩了谁!”“砰”一声,他又将门关上——
第十章
“你、你又凶他们了。”这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对于爱凑热闹的大伙儿们,他总是没好脸色。
“正事儿不做,光会碍事!”他忿忿地又坐回床畔,“长眼睛没看过那么杀风景的,简直气死我了!”
他看着她,口吻变成了有些软求,“笨婆娘,等你好些,快随我回岛上去吧,我真受够那些人了——”他语调突地变慌了,“怎么回事?你脸好红!哪里不舒服?你忍着点,我现在立刻去叫房老头来!”
见他像急惊风似的就要卷出去,春日只来得及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勉强拉住了他衣角。
“怎么了?”他更着急了,“是否难受的紧?”他回过身,伸手就要将她抱起来,“我干脆直接抱你去给房老头诊治比较快!”
“不是、不是的……”春日制止他,“你、你别紧张,我不是不舒服啦。”
好惊讶!她可从来没看过他慌张的模样哩!就连那日在天茶阁面对那么多坏人,他也没那么慌张。感觉自她受伤醒来后,他对她的态度就变得很不一样了。
“那你脸色怎会变得如此红?”
“我……”她开始吞吞吐吐,“你……你方才……所以我才……”
“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就是你方才……突然说了奇怪的话……我、我觉得很、很难为情……”她越说声音越小。
“那叫奇怪的话?!”他一听,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凛着脸,大掌包覆了她的小手掌,“笨婆娘,你现在给我听好了!这话我只说一次,也只说给你一个人听,你最好记清楚了!”
见他如此情重,春日仿佛也感染了那气氛,于是她也很慎重地点点头,“好,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这人向来一是一、二是二,我不会说甜言蜜语,但我说了喜欢你就是喜欢你,从今以后,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在我面前受伤这种事再发生!天知道我恨死那种椎心刺骨的感觉了!”
说完后,他开始不自在起来,耳朵还出现了可的绯红,但下一句话出口,语气仍是威胁恫吓的,“我说这样你要再听不懂,我可真会毫不留情地痛扁你一顿的!”
她心底有着满满的感动。他是一名硬汉,竟会说出那般的话来?恐怕正如他所说的,他只会说一次而已。
她总算有些明白了,至少,她知道他并不是拿这事儿开玩笑,而是很认真地在看待这件事儿的。
“笨婆娘?笨婆娘!喂,你又发什么愣?!说话呀!”
“我、我……这长久以来,我一直未有喜欢的对象,但常听小姐说起,当两情相悦的男女在一起时,是很甜蜜快乐的事,心里也无时无刻会惦念着、挂心着对方。”
“然后?”他又掀开她衣服,准备替她上药。
她羞赧地开口:“那日你忽然……忽然亲了我,你知道我向来怕你,我也不敢问你为何要如此,只好当作是你一时兴起罢了。”
“我不许你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你却净说别的男人好话,我便急了、慌了、气死了,想扁你一顿偏偏又下不了手,只有封住你的嘴,让你没法儿再替别的男人说话!”
“咦?”她疑惑了,圆圆的眼儿看着他,“常听你满嘴的想海扁人家一顿,为何却下不了手了?”
“猪啊!我若真要扁你,一拳便够送你上西天了,会等到现在吗?我从来不扁女人的,”
“喔。”
“继续说。”
“喔。我、我……”
“又难以启齿了?”他一副很了解的口吻。他发现这笨婆娘只要说到男女间的事,便害羞得很,就连简单的话也说不好。
“这、这事儿……”她想了想,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我只说给你一个人听,但你可不能笑我。”
“好。”他爽快地答应了。
“呃,那个……呃……”
他半眯起了眼,“我耐心有限,你别再让我生出了扁你的冲动。”
“算了……我、我还是不好意思说。”
“真不说?”
“嗯,还是别说好了。”
“药上完了,我要做其他事了。”
“那……谢谢,你去忙吧。”心底有股很大的失落感,他不是才说喜欢她而已吗?怎么上完了药,他便要走了呢?其责她还蛮喜欢他这样陪她说话的——
“没错,我是要忙了。”他一双眼直勾勾地凝视着她。
“怎、怎么了?”她记得这个眼神,那都是在他要——
果然,他头俯了下来,含住她的唇瓣。
不是说要去做其他事儿了,怎、怎么还……
她闭上眼,浅浅地轻喘着,而随着他吻得越来越火热、越来越煽情,她的呼吸也变得更急促了,这一急促起伏,便扯痛了伤口。
“唔——”痛得她低呼一声,忍不住颤了一下。
伏威像是被烫着了似的连忙与她分开,见她因为发疼而皱着眉头,懊恼地骂起自己来,“该死!都是我!我竟弄疼你了,都怪我太冲动,我不该——”
春日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说下去,“别这样,我、我不要紧的。”
“疼不疼?”他抓住她的手,“我去找房老头来。”
“不、不用了,只要不剧烈喘气,便不会太疼。那个……你、你不是要去忙了?”
“笨蛋!我要忙的事就是亲你!”
“你、你不能老这样的……”虽然她也喜欢得紧,但——
“让别人瞧见,总不好意思。”
“他们瞧见又如何?既然瞧见不该看的,他们就该闭上眼转过身去。我就是想亲你,我无法忍耐。喂,告诉我,你都吃什么?怎么嘴儿老是那么甜?害我越亲越上瘾!”
春日脸又红起来,“你别瞎说了,”真是越说越不正经啊!“喂,笨婆娘。”
“嗯。”
“你是否仍不相信我?”
“呃?”
“方才我已承认喜欢你了,为何你到现在仍没有回应?”他问这话时,眼底竟破天荒地出现了某种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情绪。
“我……”这笨蛋!她若不喜欢他,会担心他、会喜欢他的亲亲吗?这是她心底的秘密,她方才不好意思说出口的秘密呀!
她小手轻覆在他手背上,柔声道:“小姐说,谈情说爱的感觉是很快乐、很幸福的,若你真喜欢我,是否也能让我亲身体会呢?知道吗?当你说要与我成亲时,我其实是有些害怕的……我担心,我是否会被你欺压一辈子?谁叫你以前老是凶人家,只会叫人家做这做那的,人家自然会害怕了。”
伏威说不出话来,事实上,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因为他突然有种报应降临的感觉。
他开始后悔——他以前不该恫吓她的,导致现在他可能得花更多的时间和耐力来安抚她,才能顺利将她娶进门。老天爷定是在惩罚他啊!
女人喜欢的是他精壮的身躯,每次一见面,便是迫不及待滚到床上云雨一番,谁还有时间跟他索求那什么蠢蠢的……不,是“纯纯”的谈情说爱?
所以,他没谈情说爱过,也不会谈情说爱!
为了笨婆娘,他只得低头、忍气吞声去问一下那一肚子坏水的老二。
被老二嘲弄半天,憋得他一肚子火,好不容易觉得老二似乎终于肯说出答案了,偏偏他还是不用说的,硬是要装神弄鬼地写在锦囊里,要他带回去才可以拿出来。
待他拿出锦囊一瞧,差点儿没气爆了心肺,上头就只写着——
大哥,请多花时间陪春日姑娘即可。无诚勿试,切记。
可恶!这死老二定是怕他扁他,才会故意要他回来才拆的!
“怎么了?”春日午觉醒来,便发现他坐在椅子上,似是在生着闷气。
“没事。”伏威赶忙将锦囊塞进怀里。心里还直咒着:老二害死了他!他非找一天专程去扁他不可!
“你不是出去办事儿了?怎这么快便回来了?”
“你怎知我出去了?”
“午膳时没瞧见你,正好小姐过来看我,她提起我才知道的。”
“那恶婆娘铁定又说我坏话、挑拨离间了是吧?”
“你别生气,没这回事儿的,小姐其实人很好的,小姐关心我,但你们一见面便吵,只好待你出去时才来瞧我了。”
“她对你说了什么?”
“呃,小姐问你待我好不好?”
“问那不是废话吗?然后?”
“小姐要我好好与你相处。”
“是吗?”他语气净是怀疑,“那恶婆娘也会说出那种人话?”
“你再这么说小姐,我便不理睬你了。”春日嘟起嘴。
“不说就不说。”哼!那恶婆娘分明就是狐假虎威!知道他喜欢笨婆娘,使老拿笨婆娘来要胁他!偏偏她又是笨婆娘的主子,笨婆娘老替她说话,简直有够可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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