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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 第5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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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边谈边走,渐渐发现有更多的共同话题,也聊得愈发投机。

  小优急火地跑回来时,正看到韩希宸和杜知夏两人有说有笑地走过来,那不紧不慢的姿态,仿佛早就把她还在前面等他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心里立即觉得很不平衡。本欲冲出去的脚步,也不由顿了一下。

  杜家这兄妹,真是让人讨厌!

  她目光朝四下一转,立即找到了下手之处,掏出弹弓,对准路边的树丛放了两弹。立即惊出一群鸟儿,扑啦啦地飞了出来,将将掠过那两人头顶时,落下一堆黄白相间的鸟屎。

  不巧,杜知夏头脸都中了标,尴尬得从容优雅尽失。

  小优乐得捂嘴偷笑,没有注意自己藏身的树枝上,危险悄悄迫近。

  恰时,阿光阿虎驾车从后方赶上来,远远便瞧见了小优的身影,大叫起来。

  韩希宸听到,朝那方看去,扫过那丛鸟雀栖息的树丛时目光一凛,小优直觉那锐利的目光已经发现自己了,不禁又气又恼地蹦了出来。

  韩希宸却招呼着球童,拿来了湿巾,抽出一张,亲自给杜知夏擦污渍,一时让杜知夏有些受宠若惊了。

  “韩,你为什么还在这儿?我在果岭那等你好久了。”小优愤愤地跑了过来,尖声质问。

  “我和杜……知夏有事谈谈,稍后就到。不是让球童给你传话了,让你先打。你又跑回来做什么?”他的声音故意转顿了一下,那话里明显的责问语气,愈发显得小优幼稚不懂事,有些无理取闹了。

  杜知夏见这气氛僵硬,急忙帮腔,“韩哥,你女儿还小,就算再懂事,还是需要人多陪伴的,其实……”

  “你闭嘴!我和韩说话,用不着你来插嘴多事儿。”

  小优更见不得这般自以为是的圣母玛丽亚女人,气得大喝一声,上前就要去拉那只拿着湿巾的大手。这种画面,实在刺目得很。

  虽然一直都知道,他从来没缺过女人。可是,那些仅是用来发泄生理的女人,从来都不足为惧。像现在这般温和有礼地给女人擦污渍,却是头一回。

  “小、优!”

  韩希宸的声音蓦地扬高,加重,带着不怒而威的迫力喝出,让本来只想拉他手的小优,突然改了方向,用力拍向杜知夏伸向韩希宸的手。

  “啊,那是……”

  哪知杜知夏突然低叫一声,手却伸向了小优,小优只觉得正好出气,举起双手就朝前狠狠推出去。没料到杜知夏的动作非比寻常地快,一下子掠过了她的肩头,她心下一紧,直觉这女人不像表面一般是个娇弱无力的淑女,于是猛提一口气,瞬间鼓足了全身的劲儿,身子一矮更用力地推了出去。

  “呀……”

  杜知夏仿佛根本没料到一个才七岁的女孩子会有如此大的劲儿,就被掀了个四仰朝天,颇为狼狈地摔倒地,偏巧他们正在一处缓坡之上,顺着坡势又滚了几圈儿才停下。

  “韩、小、优!”

  韩希宸这一声,又重又沉,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小优看着那张瞬阴沉的俊容,也吓得退后一步,嘴上仍不认错,“不,这不怪我。谁叫她突然伸手过来,我……”

  “你还狡辨!”

  ☆、oo4多么幼稚可笑

  他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拖到面前,怒目而视。

  “我没有,明明就是她、就是你们不对,人家在前面等了那么久,你们居然在这里卿卿我我,你要玩女人就玩好了,何必骗我说什么有事要谈。你忙,你没空陪我,不想陪我,我也不希罕!”

  她气哼哼地吼完,别开脸不再看他。可压在肚子里的许多失落和酸涩,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撑红了倔将的眼眶。

  韩希宸胸口提起的怒火,也因为这话里的委屈失望,滞了一滞,无奈地消去一半。

  正在这时,杜知夏被扶起,忙来插话,“韩哥,你……咝,你别怪小孩子。是我们大人不对……其实,刚才我是看到这个,才会情急之下向小优出手的。”

  众人目光全落到杜知夏摊开的手上,竟然抓着一只青橙色的小蛇,而那小蛇缠着女人的手臂,堪堪咬在了女人的手腕上。

  有人低叫,“呀,这蛇有毒!”

  随即,场面便是一片混乱。

  “韩小优,回家前给我好好反省,你今天到底犯了多少错!”韩希宸看着小优的目光,更加冷冽。

  “我没错。”小优咬红了下唇,倔将地瞪回去。

  “你再说一遍!”

  他的声音徒然高扬,前所未有过的严厉冷酷,吓得她心头一跳,更用力地咬着唇不敢发出声来,他浑然不觉自己过于用力的大手已经在纤细皓白的小手腕上留下了深痕,他只看到自己呵疼多年的小东西,竟然变得如此蛮不讲理,骄横霸道,胡乱伤人不说,还不认错。

  他蓦地松开了她的手,走向杜知夏,将人抱起便大步上车。

  小优简直不敢相信,他会为了别的女人把自己抛下,当汽车发动时,她吓得跑上前去,大叫一声,“韩希宸——”

  不准走,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造作的女人丢下我?!

  可是这样的话,她永远都不能说出口。

  “反省不出来,就不准进大宅。”

  车上的男人冷冷地丢下这句话,汽车便加足了马力开走了。

  这么久才见一次面,好不容易盼到一起出游,就被外人搅合到如此败兴收场,更糟糕的是竟然让他对她说出这么伤人的话来——不认错,就不准回家!

  小女孩紧咬着下唇,任身边的人又哄又劝,久久地望着决尘而去的车影,一动不动。良久,她用力一跺脚,就跳上了一辆车,吆喝着要追上去。

  ……

  稍后,一行人赶到了医院。

  韩希宸刚好跟医生谈完话走出来,便看到走廊上站着脸色颇为苍白的小女孩。

  目光不自禁地软了一软,却还是强自端起严肃的面孔,站在原地,声音中一片冷肃:

  “想好了?”

  “我……我不喜欢杜家兄妹。因为,因为他们欺负芸姐姐。”

  恰时,杜知天和姝芸从医生办公室里一起出来,都露出讶异的神色。

  姝芸一见韩希宸的脸色,急忙上前拉着小优说,“优优,你瞎说什么呢?你杜叔叔哪有欺负姐姐。刚才你杜姐姐为了救你,现在中毒还昏迷不醒。”

  “芸姐姐,不用包庇那个老变态,之前在月牙湖边的……”

  姝芸目光一闪,立即扬声打断了小优的话,“小优,你还小根本不懂。之前那事儿,不是你杜叔叔欺负我,唉,你是怎么……算了算了,韩哥,真不好意思,这都是一场误会。”

  杜知天不知低头对韩希宸说了什么,韩希宸的面色稍有缓和,但是对小优的口气还是没有放松,“韩小优,你忘了我之前说过的话。每个人都是自己选择的权利,你没有权利去干涉插手。今天的事,回去给我好好写检讨书!”

  “不,我不要。”

  她立即反抗,想不通为什么他轻易就相信了杜知天的一面之辞,而不相信她的判断。

  韩希宸的脸色已经森冷一片,他凝着女孩倔将的小脸,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却又强自压下。正所谓玉不雕不成器,若现在就纵容她,恐怕长大后再管束就为时已晚。也许现在她无法理解,可是,他也不能放任这捧在掌心的小宝贝,变成一个蛮不讲礼还自以为是的人。

  “把弹弓交出来!”

  他伸出手,她却惊讶地退后了一步。

  他便上前一步,声音完全冷了下去,“我说过,这东西让你带在身边,只做娱乐,不可用来伤人或捉弄人。你当初是怎么应我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之前是你惊了林子里的鸟。以前我们到皇庭,就被告知过,那树丛里偶时会钻出有毒性的蛇。杜小姐明明救了你,你还对她如此无礼。不说声谢谢,还将人推倒。那样的毒性,要是咬在你的脖子上,你以为你还有精神站在我面前强辞夺理,胡言狡辨!”

  他的责难,条条清明,句句在理,让她根本无从辩驳。她看着周围投来的眼神,终于发现自己多么幼稚可笑,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总以为还可以仗着自己年纪小继续无理取闹,像以前一样,让他最终不得不认同她的喜好,向她投降,顺了她的意。

  可是,事过境迁,人事全非。

  从他生意越做越大,越来越忙,全球各地飞,经常一两个月不见人影,一次又一次失约开始,从她进了幼稚园,再也不需要人时刻陪伴照顾,成为一个相对独立个体开始,他已经不是幼儿时,那个会全心全意无条件宠溺着她的男人了。

  原来,她以为自己长大后,会有更多的机会和时间待在他身边,哪里知道,成长竟然悄悄拉开了他俩的距离,他的眼里再没有从前那种无条件的纵容,有的是同世人一样的苛责和冷酷。

  突然之间,心底里那道仿佛总是跨不过去的深壑哗啦啦地又拉开了距离,一股说不出的心灰意冷,涌上胸口。

  “韩小优——”

  女孩漂亮的大眼睛里,慢慢渗出灰暗的颜色,蓦地转身跑掉了。

  韩希宸大喝一声,那固执的小小身影也没有缓下脚步,他追了三步,却不得不按捺下心头的不舍,吩咐属下去将人看好。

  “杜先生,非常抱歉,今天的事都是我教导不周。杜小姐的伤,我会全权负责。”

  杜知天没有迟疑,很爽快地接受了韩希宸的歉意,还为小优说了几句好话,便又趁热打铁般地对韩希宸发出邀请,“听说韩哥您和美国的雷神集团有生意往来,正好我们商会的一位会员在南海的私人岛屿上,发现了一种非常罕有的有色金属,其能量释放度是核能的三倍……”

  雷神集团即是美国著名的五大军火制造商之一,其地位绝对不容小窥。

  韩希宸听到一半,便举手打断,“杜先生信得过韩某的话,可以约个具体时间,详细谈谈。”

  眼下,为了应对政治局势的大变化和全球各国联合扫黑反恐行动,黑龙组的诸多灰色产业正在进行全面整改,像如此特殊的商机,做为组织领袖的韩希宸都必须全力以赴地应对,且出不得半分差错。

  ……

  “好,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希望各单位能全力以赴,配合收集相关信息,争取在对方行动前,将他们一网打尽。谢谢各位,散会!”

  散会二字一出,席下的所有人都不禁发出解脱般的低呼声。

  顾君尧不禁揉了揉脖子,亦起身关掉投影仪,收拾自己的主讲资料,肚子发出一声空鸣,看看手表,已近八点。

  同事吆喝着一起吃饭,他摇了摇头,只叫了一碗外卖,打算再到档案室去调些资料研究一下。这一晃眼过去,两个小时便过去了。等他走出警局,已是星斗满天,满城霓虹。

  他一边揉着太阳|岤,一边脑子里还转着之前看到的资料,突然一道人影从旁边窜了出来,挡在他面前,吓了他一跳,待看清来人时,不禁低讶一声:

  “小优?”

  “君尧哥哥……”

  小丫头声音里裹着浓浓的鼻音,一下扑上前,抱住他的腰,低低地啜泣起来,他张开手臂,半晌才慢慢收回,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很惊讶,惊讶于就在刚才,他的脑子里正装着资料图片里的那张完美可爱的小脸,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还是以如此委屈可怜的姿态,仿佛被人遗弃的小狗。

  等到小姑娘发泄完了,低着脑袋,不好意思地抹着眼角,一声空鸣响起,那抹泪的小手僵在半空后,慢慢放下,小脸慢慢抬起,看着他皱了皱小鼻子,涩涩地开口:

  “君尧哥哥,我肚子……好饿。”

  早上跑出医院,她一路甩掉保镖和阿光阿虎,直到确定没人跟了,才跑到警局前等他。她怕打扰他办公,就一直在外面等他,哪知道一等就到了深夜,可饿死她了。

  顾君尧眉心蹙了蹙,还是问出口,“小优,你是不是又跟家人闹了矛盾。现在已经很晚了,他们肯定很着急,你最好赶紧回去,别让父母担心。”

  “不,我不想回去,我没有父母,没有家。”

  “小优……”

  他还想说什么,小姑娘垂下的小脑袋,又掉出晶晶亮亮的小水珠,这模样突然让他感觉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到嘴的话便又吞了回去。

  恰时,又是一声咕噜响,却是来自他自己。一碗混沌,确实不怎么顶饿。

  他揉了揉眉心,叹道,“好吧,先去吃点东西。”

  抬起的小脸上,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透露出十足的信任和依赖,让顾君尧的心里莫名地一软,明明知道不应该,以他们俩人的身份来说,他根本不该对她加以慈色,可是……

  刚才她那样低着头默默委屈流泪的模样,像极了他一生难忘的那个女孩。

  “君尧哥哥,你在想什么?”

  见他半晌不动,仿佛出神,她抓着他手臂摇了摇。

  他迅速收敛心神,低下身,将小丫头抱了起来,她似乎很惊讶地低呼了一声,随即就揽上了他的脖子,乖乖地俯在他肩头上,不再说话。

  两人离开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都未发现,街对面的巷角里,有人一直关注着这方,当他们一离开,便立即报了信,“喂,老大,找到大小姐了!”

  ……

  等顾君尧买好了铜锣烧,又叫了两碗煎蛋面,小丫头都睡着了。他轻轻拍了拍那张小脸,将人唤醒,大眼睛懵懵懂懂地看着他,似乎是下意识地叫了一声“韩”。

  他心头一沉,口气重了几分,“小优,吃了东西再睡。”

  大眼复又一眨,似乎神志才恢复了清明,看到桌上的东西时,小丫头高兴地叫了一声,说都是她最喜欢的,小手指还戳戳下巴,一副舍不得下嘴的模样。

  顾君尧刚刚抽紧的心,又是抑不住地一跳,看着她先拿起铜锣烧咬了一口,满足地咽下后,眼珠子一轮,才又拿起筷子,挑着一夹面卷上汤头上飘浮的葱花,一口吃下后,满足地闭了闭大眼睛,接着又拿起汤勺喝汤。始终舍不得动一下那颗大大的煎蛋……

  怎么会?

  这小丫头的那些小动作,小习惯,怎么那么像小优呢?

  不可能,她不是小优,就算叫一样的名字,也绝对不可能是小优。小优她早就……七年前为了救他,早已经化成一捧尘土,再也回不来了。

  “君尧哥哥,你怎么不吃呀?这面好好吃哦,铜锣烧的味道也好棒。”

  小女孩一扫先前一脸的阴霾,大眼放光,啧啧赞叹着美味,吃得吸吸啦啦,好不痛快。那急于分享快乐的笑脸,又让顾君尧的眼神有些恍惚,不过这一次他很快回了神,埋头吃完了东西,又提起要送小优回家。

  “不,我不回去。如果……如果君尧哥哥不方便收留我,能不能先借我一点钱,我去住旅馆……”

  “不行。你才多点儿大,怎么能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万一出了什么事……”

  望着那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顾君尧最终还是妥协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谢君尧哥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不愧是咱们人民的保姆,好警察。”

  小丫头高兴地抱紧男人的腰,小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一时让顾君尧无语望天,即好气又好笑。

  “够了,别给我灌蜜水了。现在有劲儿了,自己走。”

  “yes,sir!”

  小优调皮地行了一个礼,先跑了出去,却很快被一阵狗吠吓了回来。

  顾君尧无奈地摇头笑笑,拉住了那只小手,将人儿收入自己的护翼范围,朝距离不过两条街的公寓走去。

  小优侧头,看着男人愈发成熟稳重的面庞,心头的失落终于没有那么沉重。

  韩希宸变了太多,可是小良似乎还是她熟悉的那个模样,温柔体贴,即使她现在变了模样,换了身体,他对她还是有求必应,包容疼惜。也许,毕竟已是独立的成年人,比少年时期更体贴了……

  小优忍不住双手握上那只温暖的大掌,眷恋着这份难言的亲情。

  是不是,七年相濡以沫如亲人般的相守,始终比不上真正的血缘亲情呢?即使,明明隔了时空,隔了一个前世今生?

  到了公寓大楼时,守门的大伯问起小优的身份,顾君尧打算实话实说,小优却主动报上了“妹妹”的身份,嘴甜得让大伯立即就信以为真。

  两人很快消失在大门外,恰时,一辆豪华黑色轿车缓缓停靠在公寓对面。

  车窗缓缓下降了半掌距离,从里面望出的一双眼眸,森亮逼人,却在那对人影手拉着手消失不见后,微微一眯,颜色渐渐消沉下去。

  ……

  隔日,顾君尧初一睁眼,就被近在咫尺的漂亮小脸吓了一跳。

  小脸的主人露齿一笑,雪白的编贝小齿,在阳光中莹莹如瓷,真是明眸皓齿,粉白黛白,小小年纪已经透露出一股异于寻常孩童般的小小风情。

  “你,小优,你干什么?”

  顾君尧急忙坐起了身,以手抹了抹脸,掩去一脸的尴尬。最近因为查案的事一直在加班,过于疲倦,难怪连这小丫头不知瞧了自己多久都没发现,睡得太沉了。可他忘了自己是睡在沙发上,刚一起身,身体就失去平衡摔下了沙发。

  “啊……”

  小优来不及躲开就被压在了下方,疼得她嗷嗷直叫,昨日在高尔夫球场上摔疼的伤,也全都浮了出来。

  顾君尧急忙爬起身,将她拉起来,刚好拉到韩希宸曾经握过的地方,小优疼得急忙缩回手臂。他担心刚才真压伤到她,这小小的年纪若不注意万一落下一辈子的伤,那就麻烦了。

  他一直记得,当年小优被锈器割到,差点儿得了败血症死掉。后来虽然伤都好了,可是却在手肘关节留下了一条明显的疤痕,每至天气变化时都会隐隐作痛。她不想人担心总是藏着不说,睡觉时就抱着手臂翻来覆去,后来他才悄悄发现,所以每到天气变化时就会给她灌热水袋敷手,缓解疼痛。

  他本来想学医,可是学医的费用太贵太高时间太长,经过多方咨询,才决定当兵,军校里有很多福利措施,以后若进入国家系统,可以更快地获得人脉、金钱和地位,有了这些就能给小优治病养生了,可惜美梦才做了一天不到,就彻底瓦解。

  “我看看,是不是伤到了?”

  “不,没事儿。”

  “小优,别逞强。”

  为什么连她抱着手臂的姿势,都那么像“她”?

  不,只是因为小丫头同名,他才会格外想“她”,才会产生了错觉吧!

  “君尧哥哥,我真的没事儿。我,我肚子好饿,冰箱里都没有熟食,你可不可以……”

  咕噜一声空鸣,羞得小丫头又垂下了脑袋。

  顾君尧五指收紧,眉峰一蹙,还是转身去了厨房。

  小优怕他再提起伤的事,没有跟去,目光落在了沙发角落里掉下的一个黑色皮包上,她拣起皮夹,无意中打开了皮夹,一眼看到了那个专门用来插照片的地方,里面的照片瞬间让她红了眼眶,视线变得模糊。

  小手不自觉地轻轻抚过那照片,有点厚,她伸手去掏了掏,发现后面还有。她抹去泪水,全抽了出来,在矮几上摊开来,一张一张仔细地看。前世的记忆如潮水一般,变得无比鲜明,如在眼前。

  明明知道这样子不对,人之重生,就应该抛开前世的一切,重新开始生活。放不下过去的牵绊,只会给今生的生活带来太多的困扰。

  可是人往往就很奇怪,道理是一回事儿,真正做起来总也拗不过自己的情感,和深心底的那种强烈渴望。

  明明知道,如果她常来见他,也许会引起韩希宸的注意。黑龙组的情报网相当发达,要查出他的真实身份肯定不难,到时候就可能危及他的性命。可是……

  之前看着沉睡中的他,那完全放松毫无戒备的模样,和当年一模一样。她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任性了,再看一眼就离开,以后再也不来找他了。

  高尔夫球场的事,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况,时过境迁,很多都变了。小良有了自己的新生活,她不应该还执着于过去,来缠着他,就可能给他带来麻烦,甚至灾难。

  可是现在看到这些大头照,这是他们姐弟俩前世留下的唯一的合影,她又控制不住,想要再多留一会儿……

  人心,果然都是贪婪的。

  “小优,面煮好了,来吃……”

  顾君尧一抬头,就看到小丫头爬在沙发前的矮几上,几面上全是曾经他和“她”的合照,当即变了脸色,手上的面碗哐啷一声打落在地,冲上前将小手上的大头照抢了回来,怒声大喝,“谁让你动我的皮夹!这些东西不是你可以拿来玩的。”

  他迅速收好了照片,数了又数张数,确定没有遗漏一张才松了口气,宝贝似地又重新放进皮夹里。

  小优没想到他那么宝贝这些照片,一时怔然无语。

  转头看着打落一地的汤面,那里的青菜叶裹着手赶面,面上洒着青翠油绿的葱花沫子,空气里飘荡着浓浓的葱香味和麻油香,正是当年她最拿手的素汤青菜面。

  时过境迁,人事全非,竟然还能再闻到这样的香味儿,心里的矛盾彷徨仿佛一下消散一空,一直紧紧压抑的眼泪终于决堤。

  其实,这样就够啦!曾经的那些美好,已经化成心里永不褪色的回忆了。

  她,可以放手了。

  顾君尧刚整理好皮夹,大大松了口气,一抬头见小丫头居然被自己给骂哭了,大眼里铺满了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哀伤和孤寂,莫名地揪紧了心。

  “小优……”他懊恼地又扒了扒头,零乱的发丝,让他更显得年轻了许多,现在这模样愈发像当年做错了事后跟她认错的模样。

  小优急忙抹去眼泪,歉疚地问,“君尧哥哥,对不起。这照片里的人……”

  “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顾君尧低着头,手指轻轻抚过皮夹里的大头照,俊秀的面容上布满了追忆和怀念的神色,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情感,仿佛一根尖椎,一下子戳在小优猝不及防的心房上,震得她后退一步,跌坐在沙发上。

  她这一动,才唤回顾君尧游走的神思,似乎也对于情感过份流露而觉得不好意思,他说了句抱歉,又进厨房去给她做面了。

  最爱……的人?!

  小优隆隆乱跳的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句她本来以为至少也是“最重要的亲人”,事实却完全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

  小良对曾经的她……

  ……

  吃面时,两人都没有再多说话,仿佛是想避开刚才那件突发事件引起的尴尬。

  吃完后,小优就要走。

  顾君尧却挡住她,脸色严肃道,“就这么走掉,是不是太没礼貌了?你家里的人都是这样教导你如此对待一个帮助你的好心人吗?”

  他那模样简直比布道的神父大人还要严肃认真,看得小优有些汗颜,不得不乖乖听话帮他擦洗碗盘。

  只是没料到,当她刚撩起袖子,伸出小手去拿他洗好的碗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沉声喝问,“这是怎么回事?有人虐待你?”

  纤细白腻的小手腕上,霍然密布着污青的手指印,就是没做过警察不太懂伤情的人也能一眼瞧出有多严重。

  “不,不是的。这只是……意外!”

  “意外?小优,我本来以为你只是有些任性娇纵的富家小姐,没想到,除了任性,你还喜欢骗人!”

  他过于沉重的口气激得她面红耳赤,“我没有骗人。这真的只是……”

  当时,韩希宸是真的被她的任性气到,毕竟那场合里还有其他客人,是她自己太幼稚了。

  “不是你骗人。那么,就是你的家人问题很大了。不但放任你一个小女孩深夜在外游荡,还有家暴。看来,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你也不能回家。待会儿跟我回警局,我让专门负责儿童受虐案件的师姐……”

  “君尧哥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真的没有谁虐待我啦,是我自己太任性。”

  可惜不管她说什么,顾君尧仿佛都打定了主义,要将那个在她手臂上留下“虐痕”的家伙绳之以法。

  唉,这当警察是不是都像他这么一根肠子通到底,都不听受害人解释的说。

  稍后,顾君尧拉着小优下楼,一副要直奔警局,马上立案的模样。

  小优很尴尬,只想找个机会溜掉,哪知道一下楼,就看到公寓门口早起的大妈,围着守门大爷,不知道在说什么。

  待他们走出公寓大门,才知道原因。原来,门口停了三辆黑色豪华轿车,不用看车牌号,光看几个穿黑西装戴黑墨镜的高大保镖,就知道情况很严重。

  “君尧哥哥,我突然想起我有个东西拉你家了,我回去……”

  砰地一记关车门声,重重响起,震得远近路人都不由得朝那方看了去,瞬即目光都似被紧紧粘住了再也拉不开。

  车上下来的男子,着一身黑衣,在这样躁热的盛夏天里,丝毫没有给人闷热的感觉,那一身冷硬肃杀的气质,更让人生出丝丝寒意来。

  一副宽大的墨镜掩去了男人大半的面容,唯一露出高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以及完美比例的下巴,更添了几分让人心跳加速的神秘魅力。

  男人下车的目标是那么明确,面容直接转向公寓门口手拉手的一大一小身上。

  即使看不到那男人眼底是何颜色,顾君尧也感觉到两道锐利的目光从自己身上冷冷刮过,手下不自觉地抓紧了女孩的小手。

  韩希宸已经大步走来,目光直直落在小优身上。

  小优不自觉地抖了拌,感觉拉着她手的大手似乎也紧了紧。

  她刚想开口,却晚了两个男人一步。

  “小优……”

  “韩先生,教育孩子不是教管小弟,光靠打骂威吓就有用。现在的未成年人保护法很明确,就算是亲生父母也不可以将孩子当成自己的私人财产,任意虐待。”

  顾君尧似乎完全不惧于韩希宸那一身强劲的黑暗气势,目光不闪不躲地直直对上墨镜后的冷酷目光。

  四周的空气突然变得紧绷,凉爽的晨风都止步于前,看不见的硝烟味在两个鼎足而立的高大男人之间,弥漫开来。

  ------题外话------

  哟哟,二帅滴第一次pk正式上场啦!

  ☆、oo5用什么来回报

  本来就想息事宁人一走了之,没料到韩希宸会这么快找来,碰上正直过头的顾君尧,真成了彗星撞地球,一发不可收拾了。

  小优又急又怕,就想冲出去挡住两人。

  “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啦,你们听我解释,其实……”

  可惜她才跨出一步,话也没讲完就给顾君尧攥了回来,拉到了身后,完全一副保护者的姿态。

  韩希宸的目光一下从小优身上,转到那张过于俊秀却满脸正气的警察身上,四周的空气仿佛又冷下几度。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开她!”

  语气极轻,像在陈叙事实,可是从一身黑衣的男人口中吐出,便带上了一股强烈的肃杀气息,让人不敢违逆。

  顾君尧却突然笑了,“韩先生,这世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看来,你根本就不重视小优,现在又何必做出这副假惺惺的紧张模样!”

  韩希宸的脸色遽然一冷,声音沉了三分,“顾警官,你收留照顾小优,我很感激。但,这并不能给你指责我的权利!”

  顾君尧冷哼一声,完全没有因为四下靠拢的保镖们的强劲压力,而露出半分怯色,口气更加尖锐,“韩先生,我不以为现在我说的这些话是因为你给了我什么权利。请韩先生明白,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小优她不是你的私有财产,她有她自己的意愿。”

  “既然顾警官这么说,那么,就让小优自己选择,她现在要跟谁走?”

  韩希宸似乎不想再跟顾君尧玩绕口令,直接退后一步,目光落在了顾君尧身后的小人儿身上。

  小人儿的目光一接上他的,立即垂了下去,诺诺地开口:

  “君尧哥哥,韩他,没有虐待我,是我自己……不小心……”

  顾君尧却是抑不住一口气提起来,声音中有种压抑的颤抖,喝道:

  “小优,你要跟这种人走,那以后就不要再来找我哭叙!”

  这话一出,顾君尧立即就后悔了,看着那双两厢为难又更受伤的大眼睛,之前的泪痕还没有完全干掉。可说出的话就如泼出的水——收不回了,不禁暗咒自己,这么多年训练,怎么如此没定力。

  可是,在面对自己的宿世大仇人,又有谁能完全理智镇定,恐怕再好的定力也会被男人的霸道嚣狂激得荡然无存吧!

  “君尧哥哥?”

  小优知道他是在说气话,他别开了脸,松开了钳制她的手,不由心下又是一酸。

  你现在已经是韩小优,不是童小优了!不能再这样任性下去,今天必须下定决心跟前世说再见了。

  “小优,过来。”

  俊美的黑衣男人朝她伸出了手,她的目光轻轻一颤,看着那莹润光泽完美得宛如艺术家般的纤长五指,心底隆隆地涌动着一股熟悉的渴望和迫切,那是她本能期待了一天一夜的归宿感,现在都被这只温暖的大掌又重新抓了回来。

  顺着这只手,目光爬上强劲的手臂,当触到他深邃醇厚的目光时,才意识到他已经摘下了墨镜,眼眶中布满淡淡的血丝,显是一夜未眠。

  她心底一拧,蓦然惊醒了似地,终于明白那些委屈的想法有多么傻气无知。

  七年的相处,日夜相伴,那每一个共眠的夜,那每一次细心的呵护疼宠,每一个无奈包容的眼神,怎么可以被她抹杀呢?!

  就算没有血源,就算他和她之间还有很多问题,现在的,未来的,这一切都无法抹杀——他对她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人的事实。

  小小肉肉的手,一点点滑进那只大掌中,五指一收,将之完全包裹。

  顾君尧无言地看着这一幕,顿觉心口似被人狠狠揍了一拳,说不出的憋闷气恼,更多的却是满满的无奈和了然。

  小优只觉得身子一轻,便落进了那个熟悉宽厚的怀抱中,闻到淡淡的烟味儿,心里又是一酸,她知道自打养了她之后,他从来不在有她的环境里抽烟喝酒,就算在外应酬回来,也会先把自己身上的异味清理干净才来抱她。

  昨夜,他不会是一直守在这大门下吧?

  小优抬头看向韩希宸,韩希宸却看着顾君尧,冷冷地丢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话,“顾警官,如果你对我教导孩子的方式有任何不满,欢迎随时赐教。但你未经家长允许,就私自将孩子留宿在公寓,做为执法人员却知法犯法,我也有权利追诉你的法、律、责、任!”

  顾君尧面上一骇,“韩希宸,你别欺人太甚!”

  韩希宸俊面如覆薄冰,目光更如刀锋般锐利逼人,“顾警官此言是否有失公允,我不过是行使我做为一个港城普通公民的基本权益罢了。顾警官不是说,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么?既然平等,您就等着接我的律师函吧!”

  这样锋利尖锐的言辞,雷厉风行的气势,顿时震得顾君尧哑口无言。

  话一落,黑衣男人抱着孩子大步离开,上了车,很快便驶离了街角。

  良久,直到周围传来公寓大妈们的低声交谈,以及指指点点的眼神动作,顾君尧才收回震慑的心神,转步走向警局,才感觉到虎口都握得生疼。

  韩希宸,果然不愧是欧亚黑道的龙头老大。

  要扳倒他,谈何容易?!

  可是不管前途有多困难,他也绝对不会放弃——将这个杀了他全家,杀了小优的刽子手,绳之以法!

  ……

  上车后,气氛有些僵滞。

  小优俯在男人怀里,听着那从急骤慢慢减缓的心跳,心里知道他多半还在气头儿上,便乖乖地枕着男人的颈弯,一动不敢动,只等着他消气儿。

  可是,他揽着她后腰的手臂,有些用力过度,压到她背后的撞伤,隐隐作痛,愈发地不舒服,似乎还有刺刺痒痒的感觉。昨晚睡觉前只是有点儿疼,以为睡一觉后就会好一点,没想到貌似情况有点儿严重了……

  韩希宸的目光透过前视窗口,一直凝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物。

  直到怀里的小东西开始坐不住似地,七拱八翘起来,深陷的眉峰才动了动,冷声道,“想干什么?”

  “我想喝点东西,今早吃的面条,现在有点口渴。”

  于是,他放开她,她立即滑下他的大腿,坐到一边,去开饮料箱,里面的东西都是微温的牛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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