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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 第5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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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死云哥哥了……优优,哥哥一定让你欲仙欲死……小,你等着,哥这就来……干你……”

  刚好,闻讯赶来的杜家老大杜知天,一来就看到小弟光着屁股抱着柱子的丑相,气得满额青筋暴突,几步上前抓过人,大喝一声:

  “畜牲,你到底在干什么?!”

  扬手就是狠狠一巴掌落下,打得又重又狠,打得在场众人都不由得立即收了声息,低下头窃窃私语。

  也就这一声喝、一巴掌,意外地打掉了杜知云眼里的微晶膜,一直迷惑着他的画面消失了。由于中了媚一药,他浑身无力地跌了出去,几个打滚儿正好爬在韩希宸面前五米处。

  韩希宸将小优摁进怀里,丢了个眼光给阿豹。

  杜知云抚着脑代抬起头来,神智一半还浸在刚才的疯狂幻想中,一时间还没分清是现实还是虚幻,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小优,又呵呵一笑,朝前爬了过去。

  还未近前,两个保镖得了令,立即挡在了杜知云面前。

  杜知云恍恍惚惚地还在做白日梦,从保镖的腿之间伸出去够小优,还叫着,“优宝儿,我的小心肝儿……你怎么跑那儿去了,快过来呀……你答应过,要让哥哥狠狠爱的……瞧你那小屁股……都流水了……”

  那伸过来的手,将将摸到了小优的脚上,她穿着一双白色小坡跟荷花绣布鞋,将小脚丫子包得严严实实,可就被杜知云碰到了脚背。

  在她恶心得缩回脚时,抱着他的男人眼底迸出两道凶戾的光芒,在众人完全意料之外,抬脚狠狠踢出,便听咔嚓一声,仿佛树枝被轻易折断的声音,那只肮脏的手臂一下就被踢开,角度扭曲地折在了一边。

  一声凄惨的痛叫声响起,惊得周人都纷纷退后,不约而同地打着眼色从大门跑掉了。

  上前本想拉回小弟的杜知天,见状也不由震骇在原地,他是很清楚这个黑龙组老大有多宝贝这小丫头,万没想到杜知云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对人家动了色胆,还当众丢丑,莫怪男人一出手就如此狠辣,连点情面都不留,就卸了一条手臂。

  “韩哥,手下留人。”

  可到底是亲弟弟,又是父亲的心头肉,不能做视不管。

  杜知天上前劝说,韩希宸却垂下眼帘,看着怀里脸色吓得苍白的小人儿,轻声问道,“还有哪?”

  这声音轻得像是情人耳边的絮语,却让人感觉到几乎快喘不过气的强大压力,杜知天被骇到,看着驻在面前的保镖那冷酷到底的面色,停下了脚步。

  话问得不清不梦,可小优立即就明白了。

  他是在问她,杜知云还有用哪碰过她,必然要杜知云付出绝对的代价。

  可是小优没有那么狠戾的心肠,她的初衷也只是教训一下杜知云,让杜知云吃点儿苦头丢丢脸罢了,并不想闹得太大。看眼下这场面,姝芸姐姐的婚宴算是被她彻底毁了,她已经有些后悔了,就更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韩,够了,我们回家,好不好,我怕……”

  “还有哪!”

  可是男人的怒气,前后加起来的似乎全落到了杜知云的头上,口气上完全没有放过的打算。

  小优害怕了,抱紧了男人的腰身,抖着声求,“韩,不要了,好不好,人家认错了。我们回去,好不好?我……小乖怕……”

  她用力地蹭了蹭男人的胸口,将小脸整个埋了进去,身子也瑟瑟发抖。

  因为后方那惨烈的叫声,实在糁人得很,脑海里的一点儿印象,让人感觉自己的手臂似乎都有些发疼了。

  “韩哥,都是我们杜家教导无方,养出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求您手下留人,我们一定好好教管,稍后……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杜知天见妹妹已经扶着老先生过来了,急忙上前求情。严思薇也跟上来,附了几句。

  韩希宸面色仍然冰冷无温,紧绷的额头青影起伏。

  “韩,小乖怕……怕啦……”

  直到怀里的小家伙嘤嘤地啜泣起来,冷俊的面容终是一松,俯身抱起女孩,转身大步离开,将后方的一片混乱和惨叫嚎哭,远远抛离。

  ……

  事后,小优美妙的暑假计划都被取缔了,只得待在黑龙组总坛里。

  外面的消息,也只能从阿细嘴里打听。

  那日杜家的婚宴,虽然没报纸敢登出来,但网上、手机上却肆意流传了出去。

  这大概就是当下信息化时代的一大好处——好事不出门,坏事儿眨眼就能传遍七大洲五大洋。

  听说那个王霸天发情足足持续了三天三夜,醒来后,就被他老子又狠抽了一顿不说,转眼发现整个“萎了”。近日还传出,正在四处寻方问药,准备出国治病,怕是真的变太监了。

  阿细却分析说,“八成豹哥给他老子透了消息,知道了照片的事儿。王老大的这个嫡长子虽不成气候,但是王老大还是有些头脑的。怕韩哥真怒气未歇要追究起来,那就不是断个手臂那么简单,还可能波及到他自己的地盘生意。就丢了笔钱将人扔出国去,当从来没生过这个窝囊废。”

  貌似王家真的很“猪”,生产能力挺强的,有名份的加没名份的私生子都五六个。近期,听说王老大新又抱了个大胖小子,还真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了。

  至于杜知云,阿光阿虎探回一手消息,说杜家老爷子亲自摆席要跟韩希宸道歉。铁正方和几个南港的堂主也出了面游说,韩希宸也没给面子,似乎闹得很僵。

  杜老爷子在港城名流界里也是资深人士了,被这样甩了面子,加上爱子也深受重伤,心气一起,也不再曲意求合。跟韩希宸这梁子,似乎是结下了。

  ……

  熟悉的脚步声,似乎都带着那惯有的沉敛霸气,从楼下行来。

  小优缩在走廊一角,听着,犹豫着,忐忑着,直到脚步声已经走上来,没什么停留,就转向了房间,距离稍长了一些,应该是往书房去的,接着就是砰地一声关门声。

  四周又静了下来,小优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事实上,从婚宴后半个月来,那个男人下了一道禁足令后,就对她不闻不闻,平常见面也完全是不理不睬。

  当日回来的路上,她就前因后果,仔仔细细地给他解释说明过了。也乖乖认了错,保证不再犯。可他好像完全无动于衷,不肯定,也没否定,害她根本摸不清他在想什么。

  她乖乖待屋里学习向来不太喜欢的英语,和前学课程。以为几天后,他就消气儿了。哪知道她做小绵羊半个月了,也没得到他一个正眼相待。

  简直太憋曲!

  她受不了了。

  熟话说,不在沉默中变态,就在沉默中爆发。

  小优咬咬唇,蹑手蹑脚摸到书房门口,手中早备上了一个玻璃杯,放在门上偷听虚实。不过半刻,便绷紧了小脸,不敢置信地瞪着大门,眉宇间浮上受伤的暗影。

  怎么会这样?

  她脑子还有些混混噩噩,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男人的决定。

  楼下又传来脚步声,她一咬牙跑回了自己的宝宝屋,入眼处,早已换成标准的少女房间,粉红、蕾丝边、洛可可公主风格的雪白桌椅……一下子变得刺目不矣。

  贝齿咬得唇角发疼,她猛地回过神来就奔向了自己的衣柜,抄了两件衣服出来,扔进背包里,接着又收拾了弹弓、弹药、小弩等随身护具。背起包包转身要走,又顿住脚步。

  现在她还在禁足时期,要出门就非得有他的命令不可。吼,她怎么突然觉得自己过的日子就好像古代社会里深宫大院里的哀怨妃子啊!出个家门,还得有个“令牌”儿。

  越想越气闷,更想到刚才男人做下的可恶决定,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了。连日来集在一块儿,彻底爆发了。

  不能走正门,那也拦不倒她。自打她长大后,也许真功夫没学到多少,这个溜门逃跑的招法儿已经很纯熟了。平常没事儿就跟小弟们玩捉迷藏,对于黑龙组总坛的前堂后院,里里外外,弯弯道道,她自认了解得比谁都清楚。

  要跑路,bsp; ……

  书房里

  “欢,你不用劝我,我已经决定了。我不希望重蹈覆辙……”

  韩希宸靠坐在深色的沙发上,整个身子深深陷入,他一只手拿着电话,一只手肘在原木扶手上,支着额头轻轻揉摁,语气里的坚持,却和面容上的冷凝相互矛盾着。

  电话那头,许继欢又说了什么。

  韩希宸俊容一动,声线紧绷,“她不是你和我,如果真有这个必要,我就会做。”

  电话里的声音似乎也扬高了几分。

  “我不会。这次就算她又像婴儿时拿死来逼我,我也不会改变这个决定!”

  说完,电话就被挂断。

  他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上,那个缓缓变幻着的电子相册,相册里存着数千张照片,从小丫头还在襁褓中,整整七年时间,二千多个日夜,有甜蜜的微笑,噘嘴的恼样,瘪嘴哭泣,还有傻傻憨憨的可爱睡靥……

  太美好的时光,总是匆匆来去。

  那些美好的人,美好的事,总是无法长久地留在他黑暗的世界!

  一转眼,那个小小嫩嫩的肉疙瘩就长成现在的漂亮小姑娘了。

  他不知道,他还能留住这样的美好多久。但只要他能做到,必将不遗余力。

  伸手将相册用力扣下,他霍然站起身,在匿大的书房里,走来走去,昂贵的长毛地毯被摩擦得沙沙作响。

  他的目光霍然停在书柜上,那本《泰格尔诗选》,斑驳的封金线硬面书皮梭角堪破,已有不少年纪。瞳仁剧烈地收缩了一下,眉峰紧蹙,他握着手机的根根手指白得发青。

  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此时,传来笃笃笃的敲门声。

  他迅速收敛了情绪,沉声道,“什么事?”

  阿细的声音传来,“韩哥,该吃饭了。大小姐在您那里吗?”

  韩希宸拧了拧眉,打开了房,阿细晃了一眼书房没看到小丫头的人影,眼底更有些着急了。

  “发生什么了?”

  “我们找了大宅周围,都没见着大小姐。刚才进她房里,发现了这个。”

  至黑龙组的全体兄弟:

  本小姐今日心情不爽,出门找姐妹散散心。勿念!

  ——非常非常不爽的小优,留

  这丫头,又搞什么鬼?

  ……

  “芹姐,我想到你家住两天。”

  “小优,你不是又离家出走吧?不行,你必须赶紧回去。最近外面有些不安生,韩哥跟杜老先生闹僵了,几大区的条子都不待见咱们黑龙组的人,经常有……”

  “哦,这样啊?那我,还是回去吧!”

  小优当然不可能回去,但也知道铁家毕竟跟杜家现在成了姻亲关系,去姝芹那里的话,铁叔也不太好做人了。于是换拨了另外一个电话。

  “薇姨,救命啊——”

  那头,还在睡美容觉的严思薇被电话里的凄厉惨叫咱得蹭地一下翻起了身,差点儿就栽下大床去,幸好身后及时伸来一只黝黑的大手,将她捞了回来,并及时掩上了那副光溜溜的美背,接过了电话。

  大约一刻钟后,严家大厅里,小女孩尖细稚嫩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怨气,一发不可收拾。

  “他说,明天就要把我送到圣玛丽娅女子寄宿学校去。”

  “那是什么鬼地方呀?我早就听他们说过,那里的要求严格得变态。必须穿统一的校服,就不能穿其他漂亮衣服了。而且衣服扣子必须扣严,掉了一颗就要挨板子。裙子不能短于膝盖,袜子必须拉到膝盖之上。连吃饭的时间都有限制,去晚了,来早了,都没得吃,好可怕啊,简直可以媲美德国纳粹的集中营了!”

  “那里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一个月只能回家一次,亲友的探望时间还有严格的规定和限制,怎么会人开设这种像监狱一样的学校啊?里面的女孩子,八成都是被父母讨厌抛弃的吧?那不是变态的很多了?像我这么健康开朗的女孩子去了,不出一个月,一定会变成精神病人的!”

  “薇姨,韩希宸他疯了!”

  “薇姨,你一定要帮我想办法。我不要去那个女子学校,死也不去!”

  严思薇撑着脑袋,懒洋洋地躺在沙发里,待小优一发泄完,才抬了抬眼皮子,不轻不重地吐出一句话来,瞬间就让小丫头僵住了。

  “你是死也不去圣玛丽娅女子寄宿学校呢?还是死也不要离开韩希宸身边?”

  气氛一下陷入沉默中。

  直到一人端着餐盘走来,食物的诱人香气瞬间盈满了整个房间。

  小优才回了神,肚子咕噜一叫,看着被铺排开的美味佳肴,眉头一揪,扑到了桌前,拿起筷子挑了块红烧排骨,咯咔咯咔地咬起来,嘴里咿哩呜噜地回道:

  “等我吃饱了再说!”

  严思薇直接翻了个大白眼,下一秒,身子立即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伸手就把红烧排骨给挪到了自己的面前。

  “薇姨,我还没吃够呢?”

  “这里的菜可都是烧给我做小月子吃的,你不请自来,没你的份儿!”

  “薇姨,你怎么可以这样子啊?人家不带了水果篮来慰问你了嘛!你连顿饭都要抠!”

  不愧是港城四大堂主里,出了名的抠门大姐大。

  “你那点儿瓜果算什么,这送上门的一大男人我还不看在眼里呢!”

  青竹雕花筷朝旁边一指,将将落在大男人挺拨的鼻梁前,只差毫厘就戳上了。

  小优抖了抖漂亮的柳眉,咬着筷子朝身上还拴着花围裙的大男人裂嘴一笑,口气甜咪眯地说,“周叔叔,您做的菜真的好好吃哦!简直就是……”

  又瞄一眼毫无形象埋头猛啃骨头的女人,接道,“居家旅行防灾抗险之必备好老公一枚耶!”

  周一东那向来威震八面的钢毅脸庞绷得死紧,黝黑的双颊上神奇地飘上了两抹黯红。

  砰地一声重响,严思薇将碗镇到桌上,抹嘴一声大吼:

  “屁的好老公,他现在只是我的男奴!听清楚了,男、奴——任打任骂任操任摔的男、奴!”

  再一次比出的筷子在空中抖了抖,亮晶晶的小油珠儿欢快地投入菜碟中。

  小优迅速地渡过几块大排骨,还不忘分散敌人注意力地来上一句:

  “还任睡吗?”

  她可没忘,来给他开门时,周一东叔叔穿着的睡袍领口里,不小心跑出了条条暧昧的红印儿。

  这话一出,两个大人同时红了脸。

  “你个小丫头,说什么混话,吃饭!”

  “薇薇,你还在坐小月子,控制一下脾气。”

  “我坐月子关你什么事儿,你还敢管我说话了!”

  “多吃点儿青菜,多喝点儿汤,消火气。”

  “去你妈的,老子就喜欢吃大鱼大肉。你走开,本姑娘现在不需要人伺候。”

  “薇薇,你脸上又长豆豆了,你还吃?”

  “你这弄出来不就是让人吃的嘛!什么,哪里有豆豆?”

  小优捂嘴偷笑,最抠门儿的大姐大,也是最爱美的小女人。

  “就在嘴角上面……唉,这菜是我做给小优吃了长身体的。”

  “好哇,周一东,你胳膊肘往外拐了你,你算什么东西啊你!老娘还不稀罕,把你的狗东西收拾干净了给我……唔唔唔……你干……”

  男人突然一口吻住疯狂咆哮的女人,连人带毛儿抱起了就往卧室走去。

  小优对着男人打来的眼神,比了个“ok,我自便”的手式,笑咪眯地大吃特吃起来。

  可当楼上的卧室大门一关,叫嚣声一消失,安静的客厅里,她一个人对着满桌的美食顿时失去了兴奋,刚压下的心头难又浮了上来。

  “……婚宴上的事,我不会再姑息她了。不管她发什么脾气,我也不会改变决定。她今年才七岁,要是再大点儿,还不把这天都捅破了。我没兴趣天天给她收拾残局,擦屁股……”

  是不是因为,她根本不是他亲生的,他现在说硬下心肠就硬下了要送她走?

  是不是因为,他也打算要结婚生子,才要把她这个拖油瓶送走眼不见心不烦,更不会影响他的交友生活?

  七年了,她七岁,他也二十七岁了。

  二十七岁的男人,是不是都要成家了?

  ------题外话------

  一般来说,这素肯定滴。

  韩大的第二波保卫战要打响鸟,可怜滴优宝哟。

  下集,咱优宝的经典形象要登场了,哈哈哈!

  亲亲们还记得是啥形象不?

  ☆、oo9惊!惨不忍睹

  小优的一句找好姐妹散心,这方找人的电话便拨了出去。

  由于这小丫头的特异早熟,幼稚园里几乎没有交上什么好姐妹,常陪她玩的全是小男生,故而可说她在幼稚园里成了小女生们的公敌。上了五年学,没少给园长惹事儿。

  所以要细数能陪小丫头散心的“好姐妹”,除了铁家姐妹,严思薇也算上一个。初时,众人对小丫头居然如此早熟,同性友人都是忘年交,而颇为担心了一下。

  为此,韩希宸又带着小优去看了一次心理医生东方昭夜。说是没什么大碍,一切顺其自然,就也没再大惊小怪了。

  第一个电话,就打到了跟小丫头最常往来的姝芹手上。

  “小优不在我这儿。她又离家出走了?我大姐……她应该不会去找她。好,我知道了,一有消息一定马上通知您。”男人要挂电话时,姝芹急忙又喂了一声,口气有些踌躇地说,“韩哥,我知道当晚杜家三公子的行为不当,我也不是为杜家求情。只是我姐姐她,最近……能不能请韩哥您稍微高抬贵手,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赏个脸,我姐夫想当面跟您……”

  电话里的男人,语气遽然一沉,就挂掉了电话。

  姝芹盯着一片盲音的手机,心里幽幽一叹,眼眸低垂,窗外摇晃不定的霓虹灯影将那张戴着成熟世故面具的年青面庞,切割得斑驳不堪,寂寞潦落。

  那个男人的眼里,似乎永远只有小优这一个女人。

  呵,小优还不能称之为女人呢!

  可那又如何?

  能让他主动打电话给她的理由,永远只有这一个。

  至于其他,想多聊几句题一外一话,或者想为姐姐的处境求求情,也丝毫不给她机会啊!

  如此冷酷无情,却又那么执着坚持,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又羡慕又妒嫉。

  第二个电话,揭通时,对方喂了一声,韩希宸却顿了一下。

  “周叔?”

  “是我……韩哥,您是找薇薇问小优的事?”

  这头,周一东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转头看了眼正睡在身边的女人。

  “小优在严姐那?”

  “是。这才吃了午饭,在客房里休息。小丫头对于你要把她送到女子寄宿学校的事反应很大,您看要不……”

  “好你个周一东,你他妈又偷接我的私人电话。你给我……”

  韩希宸拧眉,将电话移开了片刻,等到那边激烈的动静消失后,才拿回手机。

  这方严思薇抓着一头凌乱的大波浪,声音里还有些控制不住的颤抖,“那个,韩哥,不好意见,让您见笑了。小优她……”

  “看好人,我马上过来。”

  韩希宸也不想再浪费时间,因为许继欢帮他安排好的师生见面会,就在明天。这女子寄宿学校是全港城最好的,可以从小学一直升到高中。且教学体制与国外许多名牌大学接轨,从中学开始,就有到各国留学的渠道。

  同时,学校的后台也相当的硬,绝非位高权重者的子女说入就能入。其入学资格,就是港城特首的子女,若通不过测试也没得后门儿可走。故而,校内的生源素质普遍高出一般中学水准。更不用说,其师资和教学水平,在全球的贵族女子寄宿学校里,也是响当当地排在百强之内。

  ……

  这头电话刚一挂上,严思薇就跟周一东吵了一架。

  “薇薇,骗韩哥小优不在这里,是很愚蠢的。况且,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

  “谁准你接我的私人电话了,谁说要骗人了。周一东,你以为你是老几,你凭什么管我。你给我滚——”

  “薇薇,韩哥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况且,这也是他和小优之间的问题。你帮得了一时,帮得了一世?”

  “那也是我的事,不关你的事,走开,你放手——”

  周一东却将女人抱得更紧了,但又不敢太用力,怕伤着她。她之前小产,直接就跑回港城来,他追都追不及。甚至都不及安抚京城那头的人事,哪知赶来当晚就看她喝酒喝得伶仃大醉,心里是又怒又急,更心疼,却无可奈何。

  因为小产的事,她对他一向包容忍耐、委屈等待的态度,也完全变了。

  也许男人有时候真的很犯贱,不到失去的时候永远不懂得珍惜,她扔掉了当年两人私下订情的信物,绝裂地撂下狠话,拖着还很糟糕的身体就跑回来了。

  那一眸的心灰意冷,吓得他什么都不敢想,便追来了。

  儿子的埋怨,老父的失落,通通都顾不上了。

  “你放手。我们女人的事,我们自己想办法,不需要无关紧要的人瞎操心。”

  严思薇挣得眼眶泛红,冷漠地瞪着周一东,周一东最终拗不过她,更怕她再挣下去又伤到自己,放了手。

  ……

  小优一听说韩希宸要来了,立即就要走。

  严思薇按住她,说,“小优,你先想好自己的决定,不要后悔!”

  她把圣玛丽亚女子寄宿学校的真实情况,给小优详细讲了一遍,打破了小优之前的错误理解。

  “我觉得,韩哥为你做的决定,都是为你好。凭你的资质,要进这所学校并不难。未来好好发展,少不得会撞出一翻天地,成为一个大画家也说不一定。老实说,薇姨,你欢叔和黑叔,还有铁家姐妹,都希望你能有自己的路子走,别跟咱们一样。”

  旁边,周一东目光不由轻颤,女人这般苦口婆心的模样,真像当年的自己。而小优那懵懂迷惑的眼神,也和她自己当年一样。

  小丫头垂下眼帘,陷入了沉思。

  周一东伸手去握女人的手,冰凉无温,心中一疼就将手裹进了双掌中。女人愤愤地冷哧一声要挣开时,对面沉思的小丫头立即就抬起了头。

  那样倔将的表情,眼底里闪闪发光的神彩,真是像极了薇薇当年的模样。

  “薇姨,我想好了,我要……留在韩的身边。”

  严思薇的脸色却突然变得很严肃,“小优,韩哥已经二十七岁了。”

  小优的脸色,也因为这句话,而渐渐褪去血色。

  严思薇没有给她适应的机会,立即接道,“七年前,他还可以说年龄小,不想结婚。但是现在他已经二十七岁,若外人提起,年龄已经不能成为借口。七年前尚有数不清的女人扑来,七年后,正值婚娶最佳年龄的他,要面临的这种机会会更多。你懂吗?”

  “我……我懂。”虽应着,女孩却咬住了下唇。

  严思薇的口气更加严厉,“现在黑龙组正在做全面转型,黑道要洗白进入白道的世界,比起当年打天下还要难。韩希宸要面临的问题,千变万化,很可能会有商业联姻的情况发生。你觉得,这样的朝夕相处,你能接受?”

  “我……”

  曾经只是懵懂隐约的问题,被严思薇如此开门见山地提出来,那股强大的冲击力仍然让小优无法抵挡,顿时哑口无言,漂亮的眉头拧成死结,口中偿到更多的苦涩。

  恰时,别墅外已经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严思薇霍然站起身,“若你还有犹豫,刚才的话就当我没问过,你跟韩希宸回去吧!”说着就往大门走去。

  小优仿佛一下子惊醒了似地,跳起来,冲上去死死抱住严思薇,叫道,“不,薇姨,我不要,我不要去那个学校。我要留下来,不管怎么样我都要留下来。就算他为了组织要商业联姻,就算未来还会有很多女人,很多危险,我也要留下来,我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韩希宸!”

  如果她走了,他就真的只有一个人了。

  也许,他早就习惯了没有亲人的世界,可是她不行,她已经决定抛弃前世的恩仇,连今生的亲生父母也不要了,就只有他一个。

  他一手把她带大,千个日夜相伴,早就是真正的亲人了。

  也许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那都不重要,她现在只有一个渴望,不要离开他。

  小丫头固执地仰起小脸,看着严思薇,目光一眨不眨,眼底里的坚持和笃定,让她整个人都焕发出别样的光彩,那是悍然推动了命运的齿轮的惊人的勇气,令人移不开眼。

  严思薇轻轻一笑,柔软了脸部的线条,伸手揩了女孩脸上的水珠,道,“好,薇姨帮你。”

  佣人已经拉开门,严思薇走了出去,大门又瞌上了。

  小优立即跑到了窗口,朝大门外望去,小手紧紧地把着窗台,紧张又担心地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

  周一东跟着走了过去,眼底缓缓浮上一丝无奈的惆怅,唇角勾出一抹苦笑。

  真不知道,这样的选择,是温柔,还是残酷?

  如此过早地决定了自己的一生的前途,是不是太草率了点?

  二十年前,他问过她,她歪着小脸看他,娇俏的面容上亦是早熟的执着,美眸中尽是同小优一般的神气,说,“好不好,不是别人说了算。自己选择的命运,就是最好的!”

  转眼已经过去二十年,他和她之间的差距,十七个春秋,家人,朋友,同事,似乎没有改变多少,一场小产,甚至差点把他们的关系彻底打散了。

  薇薇,为什么你还要渡小优走上这条路?

  你不是说,你后悔了吗?

  韩希宸和小优,他们之间的阻隔,不仅仅是二十年的年龄差距,还有注定的家仇,黑龙组这么大个担子,未妨前途坎坷,直是一片茫茫啊!

  ……

  不知道严思薇跟韩希宸说了什么,韩希宸朝窗口看了一眼,即收回了眼光。

  小优被那一眼看得心口乱跳,手里捏着手机,早就打好了一条短讯,却迟迟没有发出去:韩,我向流星许过愿,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你还记得我周岁那晚说的话吗?

  如果他记得,就不会做下这个决定了。

  很快,汽车的引擎声传来,三辆黑色轿车如来时一般,静悄悄地离开了。

  严思薇回来时,也是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刚才要不是拿小优的意愿做借口,利用韩希宸自己心疼小优的心思,反复敲打之,这场谈判还真难打赢。

  “薇姨……”女孩怯怯地唤了一声,严思薇心头不由一软。

  “丫头,不想去贵族女校,就听姐的安排。”

  “薇姨,要我怎么做,你快说啊!”

  严思薇又恢复了大姐头似的豪爽,拍了拍小丫头的脑袋,目光一闪,“正所谓有舍才有得,看你舍不舍得自己的宝贝了。”

  周一东看到女人眼底熟悉的狡黠之光,不由额疼,急忙出声,“薇薇,你别出馊主义,到时候韩希宸要是发起怒来,我也不一定保得住你。”

  世人都知道,韩小优是韩希宸的逆鳞,谁也碰不得。

  哪知道女人只丢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儿,“这是我们女人的事,你们男人管不着。走,小优,跟姐走。”

  便拉着小优出门去了。

  ……

  隔日,圣玛丽亚女子寄宿学校大门口。

  韩希宸按约定时间,早了十分钟,等候在大门外。

  阿豹看着来路,那是一条五十米长、二十米宽的林荫长道,此时晨光微曦,一地摇金,四周静谧安详,隐约伴闻深色高墙内传来的朗朗读书声,浓浓的书香气息,令人幽然神往。

  只是仍不见约定好的来人,不禁有些担忧。

  这时,学校大门打开,一位身着深褐色职业套装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女人面容端丽,唇角衔着淡淡笑容,但是眉宇间浸滛着执教者的严肃认真,整个人的气质更给人一种严谨不苟的感觉,温合之中亦不失严厉,举手投足间便让人禁不住生出几分对“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的崇敬之情。

  “您就是韩先生吗?你好,我是校副理事长。”妇人与韩希宸握过手,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朝他身后看了看,却未多问,继续道,“我们招生委员会已经对令千金韩小优的资料进行了专题研究和讨论,令千金的资质非常高,我们学校非常欢迎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加入我们的大家庭。不过,令千金的成长环境,似乎也留下了不少的问题,这方面我想跟韩先生再多了解一下,即时……”

  光听这位王副理事的一句话,便可知这所学校的确如许继欢之前提过,招收学生的标准相当高,绝不会单看学生一面超优的情况就盲目招入。

  韩希宸对于这样的质询,并没有不耐,很配合地跟副理事长聊了起来。这同时也是他考察学校情况的机会,并考虑是否真要将小家伙送进来。

  半晌,副理事长看了看表,有了几分催促的意谓。

  “韩先生,令千金没有跟您一起过来吗?”

  “抱歉,她马上就到。”

  韩希宸拧眉,淡淡地应道。

  当他将目光调向大路口时,一道刺耳的哨鸣声从远处传来,那张扬霸道的轰鸣声仿佛能让人看到机车引擎飞速旋转时,两尾钛合金的喷气筒里,炽亮燃烧的橙金色火焰,随着呜呜呜的声响越来越近时,众人的眼眸也禁不住瞪得老大。

  哗啦啦一片林雀被震飞长空。

  铺满碎金的林荫大道上,一下跃出一道飞驰的车影,那超大功率的引擎声在五十米外已是震聋发馈,让人心跳加速,才一眨眼功夫,就在他们面前擦出一道长长的轮胎印儿,嘎吱一声停下了。

  地面上腾起一股橡胶与柏油路摩擦的淡淡青烟,扑入鼻端时裹着浓重的机油味儿,心跳还没有从刚才那刺激的飙车狂跳中收回,车上跳下一大一小两个人,登时就吓得众人差点儿跌碎眼珠子。

  年龄大的那个一头卷发,狂野地飞拂在空中,包裹在紧身皮衣里的身躯性感暴突得让韩希宸身后的小弟保镖们全岔了气儿,一个个急忙别头饰满脸的赦红。

  心头同时浮起一个大拇指:严大姐,您真牛x!

  至于旁边的小丫头,他们就没胆量看了,因为跟前的男人瞬间紧握的拳头发出咯咯咯的关系摩擦声,浑身紧绷得背部的西装线条都似要撑裂了开,压抑的气势仿佛连周围的空气都冷下了几度,刚刚还有徐徐微风相伴,这会儿已经是一片冷滞。

  偏偏严思薇像是完全不怕死似地,朝众人朗朗一笑,热情无比地招呼道:

  “嗨,大家早上好啊!咱们没迟到吧?哦,时间刚刚好嘛!”

  严思薇还看了一下表,的确是分秒不差,刚卡着约定时间到的。

  其他人在心底苦叫,好你个头哟!

  那位副理事长王女士似乎被这一声爽朗的招呼,终于惊回了神,本来还有几分温和的面容上一片沉肃,对旁边的男人说,“韩先生,这……这就是令千金?”

  韩希宸眉心深陷,眼眸微眯,森黑的眼底早已是一片风起云涌,怒气灼亮逼人,仿佛要将那一步步朝他走来的画面都焚个干净了事儿。

  那个虽然调皮狡猾了一些,却仍是相当懂事乖巧的小女孩,一夜之间就给他来了这么大一个惊、吓!

  原来那一头漂亮柔滑的长发,完全找不着痕迹了,取而代之的是美国黑人超流行的嘻皮式发型,满头的小辫子,宛如变异的草丛歪七扭八地扎在小小的脑袋上,若仅是如此倒也罢,解了辫子兴许还能还原个七八分,可这每根辫子都染了一种颜色,仔细看来竟然没有重色,这颗小脑袋简直比油画家的调色盘,还要精彩分层。

  再看那张曾经明眸皓齿、粉白黛黑的漂亮小脸蛋,用面目全非来形容都不为过。

  本来已经很大很漂亮的眼睛,漆上了烟熏妆,黑黑的下眼袋就跟数日未眠吸食一毒一品一过量的瘾君子,更莫说在小鼻子、嘴唇、两个雪贝般的小耳朵上,打满了金属环。

  她一走,浑身就叮叮当当地响,不看还以为尖沙咀那的乞丐王来了。不过,她这一身花花绿绿跟街角的墙体图鸭差不多的小牛仔服,比乞丐王的破衣烂衫也好不到哪里去,上上下下,满身的洞洞,真是惨不忍睹啊!

  没人敢看韩希宸是什么脸色了,连严思薇也被男人愈来愈冷酷肃杀的气势给吓到朝一边躲去。

  小优早做好了被揍到几天几夜也下不了床的准备了,所以下车后,她谁也不看,迎着男人愈发阴兀鸷亮的眼眸,一步步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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