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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宠小娇娃 第5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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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投进他怀里,抱着他的腰,呜呜地哭了起来。
他轻叹一声,抬手抚怀里的小脑袋,又发现她还是那个刺猬般的脑袋,一时竟无从下手,只得转而轻拍她耸动的肩头,“别哭了,情况并不像你看到的这么糟糕。”
可这时候,小优只想到严思薇呆傻的模样,伤心不矣,并没有认真分辨韩希宸话里的意思。
二十年的苦恋,最后竟然落得这般下场,傻了才得到爱人的承认,傻了才听到那三个字……那还有什么意义呢?
二十年啊!
她和他也差了二十年,是不是……
韩小优,你在想什么!韩希宸是你的监护人,不是你的爱人,怎么可以跟薇姨和周叔他们做比较。
小优急忙打住自己的思路,从男人怀里脱身出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解释自己只是觉得太突然才会如此失控。
韩希宸看着突然空掉的怀抱,手久久才落下。
这时,铁姝芹提着花篮,也是来看人,叫了一声“小优”,当小优转过身时,她惊讶地怔在原地半晌才走上前,拉着小优上下看。
“优优,你到底在搞什么?怎么才几天不见,你就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姝芹看向韩希宸,眼神里也有几询问的意思,韩希宸眉峰低压,没有说话,恰时,他的电话响起,朝两个女孩点了点头,便侧身到角落里去接电话了。
小优看着韩希宸走开,才收回怨怼的目光,眉头蹙起,怨声载道地说,“姝芹姐姐,这个,说来话长。”
似乎,他和她之间,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么?
……
待到小优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后,姝芹一时又气又好笑,看着她半晌,才叹了口气。
“优优,现在看起来,韩哥应该已经在考虑你的想法和意愿了。你乖乖跟他认个错,兴许……”
小丫头瘪着嘴皱了个眉,“才不呢!他只叫我回来,也没说是不是又给我找了一个监狱式学校。”
姝芹失笑,想要纠正小丫头的偏激想法,小丫头又急着接道,“姝芹姐,我真的不可以跟你们一样,做个黑道份子么?”
看着那双明媚澄澈的大眼睛,如此信赖认真地看着自己,姝芹心头一涩,下意识地别开了目光,看向别方……那里,一身黑色亚光西装的高大男子,身姿俊拨,一手插兜,微微低头倾听的模样,求注,从容,潇洒中透出干练成熟,比之七年前,更稳重,更迷人,让来往的医护人员都偷偷探看,悄悄笑着走开。
他离她们不远,他似乎很专注地讲着电话,可是她仍能感觉到,他不时投来的一瞥眼神,而那眼神必然不是落在自己身上,一定是她身边这个正在为一些甜蜜的烦恼而皱眉的漂亮小丫头。可惜,漂亮的小丫头故意背着男人坐下,看不到那些细腻关怀的眼神。
“姝芹姐姐?”小优未及时得到回应,不安地摇了摇姝芹的手。
姝芹尴尬地笑笑,才道,“优优,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想如果我像你一样,我就不会选择走这条路。优优,你还太小,很多事并不像你想像的那么简单美好。我相信韩哥的决定,一定是为你好。也许你现在不能理解,等长大了,就会懂……”
小优一听这话,更觉得苦闷无比,脑袋垂得更低,揪着裙角变了形。
她承认自己小,可是自己并没有大家以为的“小”,不懂事。自然这事儿不可能告诉别人,于是越想,越觉得苦闷,无人可倾诉,难受,矛盾得想揪头发,一伸手抓到扎手的毛毛,顿时觉得更沮丧了。
“优优,你这个样子,别说圣玛丽亚女校进不去。一般的国立小学也不行啊。我看你最好还是……”
小优苦恼地抬起头,“姝芹姐姐,我以为……咦,那是不是姝芸姐姐吗?”
突然看到一个缩着脖子掩掩藏藏的女人从走廊拐角过去,十分眼熟,在她侧脸过来时,越看越像铁姝芸。
姝芹转头一看,目光一黯,急忙说了一句“再会”就追了上去。
小优看看还在打电话的男人,咬咬牙也悄悄跟了上去。
两人便在妇科大夫的诊室外,听到了这样的话。
“啧,小姐,你这……是不是也玩得太大了些?会一阴严重撕裂……内部出血的情况也很重。上次不是提醒过你,没好之前不能同床吗?唉,好了,别哭了……这些药你拿回去一定要定时按量擦服,如果可以的话,我建议你最好请社区的家庭调解员,让你先生……唉唉,我这话还没说完呢,杜女士,你还掉了一包药……”
铁姝芸已经抓着包包跑了出去,医生追出来也只看到铁姝芹追着姐姐离开的身影。小优慢了一步,立即接过了医生的药,又忍不住多问了两句。
“阿姨,这药我替我姐姐送过去。那个,我可不可以问问,什么叫会一阴撕裂?呃,那您能不能告诉我,姝芸姐姐她是不是已经不只一次来医院了,像这种糟糕的情况,是不是经常发生?我有当警察的哥哥,我想让姐姐脱离那个禽兽的魔爪……”
医生开始有些犹豫,但见小优一副认真的模样,听到“警察”二字,又多了两分信任,便本着医者之德也希望那个“禽兽”能得到应有的惩罚,便将姝芸的诊断结果,挑拣了一下告诉了小优。
小优谢过医生后,急忙去追人,正好阿光阿虎两兄弟依韩希宸的命令前来接小优,听到小优询问铁家姐妹的去向,兄弟俩也刚好碰到,就带了小优过去。
在安全楼道一角,姐妹两的对话,再次令小优义奋填膺。
“姐,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你嫁过去才两个多月啊!姐夫还是个有名的学者,怎么会做出这种……”
“小妹,你别问了,别问了,你就当今天根本没有看到我,求求你,给姐留点儿尊严吧!”
“姐,你胡说什么。杜家人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他们这样糟蹋你,难道你就有尊严了吗?!你要不说,我立即就去报警。这么多伤,根本就是家暴,我不管那个杜知天有什么说法,这事只要发生在杜家,我绝对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
“小妹,别,求你别做傻事儿,我说,你千万别去报警,不然我们铁家就死定了。”
姝芸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完全不像以前那么开朗活泼,一直低眉顺眼,连头都不敢抬起,说话哆哆嗦嗦,泣声不断。
“……他,和他要好的两个文协的会友,喜欢玩……玩焕妻游戏……”
这里有很多龌龊的名词,小优都不太懂。
恰巧光虎兄弟在,要两人解释,两人吓得满头冷汗直冒,互相推诿,死活都不要说。
小优生气,做势就要冲出去直接问铁家姐妹,被两人拉回来,求爹爹告奶奶地要她保密,才你一吞我一吐地给她解释出来。
这才解释完“会一阴撕裂”、“嗯劈”、以及“焕妻”、“机j”的含意,小优已经忍受不了,捂着嘴跑掉了。
吓得光虎兄弟互瞪一眼,怪责对方解释得太激烈,应该再含蓄一点就不会把他们纯洁的小宝贝吓成这副模样。可这有什么办法,也许外人看着小优这一身嘻皮式装扮,真就以为他们黑龙组的大小姐早就染了一身“黑”毒了。事实上,这些年在韩希宸的铁令下,小优每天顶多能看两小时电视,只能玩一小时电脑,全程有人陪同,网页和电视台都全部“绿化”过,只适合小朋友观看浏览。
七年的生活,其对小优的保护程度,普通家庭远远及不上。
所以,他们的小宝贝就像快乐王子一样,生活得无忧无虑,世间的一切丑恶,几乎都在她一岁之后,离她远去,那样可怕血腥的事件,再没有在她生活中发生过。
更不用说那些随便抓一个黑道份子都知道的“常识性名词”,平常他们这些人被严格要求到连半句脏话都不能让小宝贝听到,今天接触的这些东西实在是……冲击力太大了点儿。
……
小优冲到了一个垃圾筒边,扶着墙干呕,却什么也没呕出来,心里还是一片翻江倒海,为那些想像中的龌龊画面而难受不矣。
突然,腰间之出一只男性手臂,吓得她“啊”地尖叫一声,当低沉熟悉的声音传来时,才尴尬得红了脸,一头埋进男人的胸膛。
“一惊一咋的。下船这么久,才想吐?吃坏肚子了?去江医生那里看看。”
大手托起小脸,目光中的关切让人心一暖。
她下意识地握住了那只大手,大手便将她轻轻包裹起来,目光中有一丝询问。
“韩,我……想回家。”
“回去休息。”
他俯身抱起她,她心下小小扭捏了一下,她都这么大了,他似乎还总把她当小孩子。可她真的已经不小了,不想他再这样对待她。不过今天,就算她最后一次对他如此撒娇吧!
她说服自己,埋首在男人宽厚的颈弯里,吸取熟悉的气息,心里的难受和欲呕感都迅速消失了。
“阿欢说,你把谈光业的海蓝云天搞得一团乱,他这一周的营业额下降了零点五个百分点。”
男人的声音淡淡响起,仿佛每一晚在枕畔给她讲故事,充满安抚人心的力量,低沉,温柔,感性,迷人,完全不同于平日里对下属发号司令时的冷酷无情。
“哪有。人家只是跟妙然学的……韩,你不知道,谈舅舅的女儿妙然可厉害了。她也才七岁呢,就会玩赌场里所有的游戏,而且没人比得上她。她教我玩老虎机,我们赢了好多钱。还教我玩二十一点,百一家一乐,牌九,大转轮,她都能玩到大满灌呢!……我哦,我只会玩一种百一家一乐,人家只学了一周时间啦,没有妙然那么精……”
“这么可惜,是不是还想回去再学上一年半载?”
“啊,不要,人家才不要回去。”
小丫头一下紧张兮兮地抱紧了他的脖子,他微微一笑,伸手想要抚记忆中滑润如丝的长发,却被一头刺儿扎到。
不由无奈一叹,“小优,你什么时候把头发弄回来?”
小优一愣,埋在颈窝里的小脸绽出一抹狡笑,半天不给回应。
他眉间轻褶,又问,“小优?”
便传来低低的呼气声,好似小丫头突然之间就梦入周公殿,不知其所云。
他低下头,看着双眼紧闭的小脸,伸手轻拧了下那翘翘的小鼻头,鼻头一皱,转脸就埋进他避谈里,睡去了。
她真是他这辈子的克星!
☆、o12黑道,身不由己
九月的清晨,晨曦未展,小露正浓,淡淡的桂香散在轻风中,一树金银摇曳。
黑龙组的大宅里,已是人声嚷嚷,餐桌上布满中西式早点,急着赶校车的小优吃得狼吞虎咽,瞧着腕表上的时间就要来不及,急忙叼了一个包子,吆喝着要走。
“爸爸,拜拜。”
“韩,拜拜。”
“大家,拜拜!”
小家伙仍像往常一样,抱了抱还在灶台边围着围兜的张生,回头揽着韩希宸的脖子送上一个吻,韩希宸正了正小丫头用来藏刺头儿的帽子,小家伙临到大门时跟排成行的看守小弟们拍过手,就跳上了园丁大哥的电动小白车。
张生急着赶出来,“优宝,等等,再拿两包子。”
可惜,车已开远,只看到小丫头直挥手的精神样儿。
“张叔,给我们吧!”
光虎兄弟接过了纸包,一齐跑了出去。
张生看着渐渐远去的人影,摇头笑笑,心头都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喜悦。
转回身时,看到桌边一直在看报纸的男人走了出来,微低着头整理衣袖领襟的动作,很寻常,却不知为何,总会让人觉得格外与众不同,连同为男人的自己也不禁为赞叹,岁月似乎特别厚待这个男人。
七年过去,周人不少已鬃角染雪,或青春不再。然,男人的漂亮容貌似乎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将曾经嚣张的年少轻狂抹去,为他换上更加深藏不露的内敛气度,沉稳大气,亦风度翩翩,深蕴在骨子里的那种仿佛是血性铸就的优雅贵气,更加迷惑人心。
这一分分岁月淬练的成熟男人味儿,又将吸引多少狂蜂浪蝶的追逐?
想到此,张生的眸色中也染上几分担忧,随即又迅速消散。
“张叔,小优的生日宴,今年还要劳你费心。”每年国庆后,正是小优的生日。
韩希宸看来时,目光沉定,口气中比过去更多了几分尊敬。
张生立即点头,“韩哥,您放心,这事我已经开始筹划了。”心底的担忧被卸退,更多的还是欣慰。
韩希宸的目光移向大门外,眼眸微眯道,“小家伙恐怕不喜欢太过铺张,你大概得问问她的主意。”
张生先是一愣,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不管未来如何,都不可否认,最了解小优的还是韩希宸。
……
“小优,快上来!”
远远地就看到校车缓缓起步,车上的女孩们都急急地朝跑来的小优招手。
小优全力直追,光虎兄弟跟着吆喝司机停车,司机很是无奈开了门,小优喘着大气跳上了车,要朝两人挥手时,发现手上无端多出一个油纸包。
“哇,小优你今天也好神勇哦!”
“什么东西这么香啊?包子?小优,你家光虎哥哥对你可真好。”
“我也好想有这样两个哥哥哟!不如你分我一个阿虎哥哥吧?”
“一个阿虎算什么,还有阿狼,阿豹,阿猫,阿狗,姐分你们一人一个。”
小优啃了口用包子交换来的汉堡包,蹬上座椅,大手一挥,颇有几分韩信点兵的恢宏气度,惹得满车的小女孩们哇哇地欢叫个不停。
原来,小优最后申请了一所离家最近,且各方面资源也相当丰富、名声颇旺的私立小学,她拒绝了私车接送,像多数普通小学生一样,每天坐定点校车上下学,且不要太多保镖跟从,对自己的身份也做了特别保密。整个学校,只有校长和寻常都不易出现在学校的校理事长知道。
已经半个月过去,小优一改幼稚园时期的孤僻,一上学就交上了许多小女朋友,多数出自家境普通的工薪阶层,这个转变让大宅里的人们也颇为欣慰,深觉小家伙又懂事了。
事实上,对小优来说,韩希宸愿意让出这一步,她却不能松懈,因为未来的变数仍然很大,她要随时做好准备。
“小优,你真用功。我妈妈说,等我十岁上三年级的时候,才进外语培训班。”小伙伴看女孩又偷得空隙,拿出苹果听英文时,又佩服又有些自得地说。
小优笑笑,拿起少儿外语听读资料,开始一字一词地念起来。
在学校里,小优一改幼稚园时叛逆捣蛋的小魔女形象,变成了一个品学兼优、尊敬师长、爱护同学的乖乖牌。
……
下午三点半左右,小学生们差不多都放学了。
收拾书包时,几个小伙伴正和小优讨论去一家新开的儿童水吧,吃冰,看最新式的火焰山冰淇淋的制作过程,为周记寻找写作素材。
小优自己想着去书店再找几本外语词汇背诵资料,还要买些训练听力的音碟。她一边想着,一边给要接她放学的光虎兄弟发短信,也好方便保镖们的随行保护。
当大家都讨论安排好后,离开时,一个浑身公主装、模样颇为傲气的漂亮女生带着一群人走了过来。
“韩小优,下个周末我的七岁生日,我邀请你们大家到凯悦酒店来参加我的庆生晚会。”
一张制作相当精美的粉红请帖送到小优面前,请帖中间镂花的空心里嵌帖着小寿星本人的艺术美照,相当有心思,小优没有在意女孩傲气的态度,笑着接过说,“白婷婷,谢谢你的邀请。”
小优看了具体时间,不由皱起眉,这一天好像张生爸爸给她安排了生日宴……那就必须问问了。
这时,其他人接过请帖都羡慕地低呼出声,询问白婷婷生日宴会有什么特殊安排,已然变成众人注目焦点的女孩下巴得意地扬起,说,“出席我的宴会有个条件,大家都必须穿上正式的淑女礼服。”
立即就有家境不甚富裕的女孩开始抱怨了,白婷婷接道,“我当然知道有些人没有啦!所以,现在你们就陪我一起上街,选你们喜欢的礼服,全部我买单。”
刹时一片哗然,小女孩们多数没有那么多心机和攀比心理,碰到如此好事,附合追随贪小便宜的居多。小优身边的小伙伴都露出欣羡的眼光,有人想开转换阵地了。
白婷婷回头看过来,问,“小优,你也没什么像样的礼服吧?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小优本想拒绝,可看多数人都很向往的模样,也不想做什么特异份子,遂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跟她最要好朋友凑过来嘀咕,“小优,你干嘛答应跟那个小白去啊!你又不缺礼服。她根本就是故意拖一大帮子附庸崇拜者,去给她提鞋跟儿,摆阔充款姐的。恶心,无聊,幼稚。”
“菜菜,我们是同学啦!没必要计较这么多。”
刑小莱,她现在的死党,少数人里的异数,能跟她的思维搭上线的正常七岁女孩。因为常被人叫错名,索性就给自己取了个小名叫菜菜。
一群女孩上了街,白婷婷也有保镖和家佣跟随,让其他出身平民家庭的女孩大开眼界,小寿星满脸增光得意不矣时,出手时更是阔绰大方。
小优对着儿童品牌店里的东西,毫无兴奋,因为每年都是许继欢带她去欧洲玩时,各大品牌服饰商捧着最新的设计稿样来让她选,她就边玩边把一年的衣服、饰品订下来了。
也许她对这些东西真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不过拖许继欢那个花花公子超高的时尚品味之福,多年熏陶,怎么样下来,眼光也在水准之上。
菜菜小盆友总归还是个普通小女生,在群体效应下也加入了试衣行列,换了套让小优拿主义,小优随手指配出来,一下便让菜菜在其他女孩的粉红粉绿中脱颖而出,别具一格。
“小优,你也帮我选一套吧!”
“小优,你配得真好看,也帮我选一下嘛!”
顿时,本来全围绕在白婷婷身边的附庸们,立即转了向,又回到了小优身边。白婷婷一看,小脸立即变色,转眸看到玻璃罩里展示的珠宝,又勾起了唇角,让导购员将东西取了出来。
“小优,你怎么都不选礼服呢?既然你不选,那我就送你一套小饰品吧,你瞧,这个好看吗?来,你把左手伸出来,我帮你戴上看看,一定很漂亮。”
白婷婷不由分说地拉过小优的左手,硬将一串手链套上去,由于是印度风情款,多出两个漂亮的指套,一个在中指,一个在幺指。当幺指的环套上那根残缺的小指时,周人不禁都发出一声惋惜。
“哎呀,你的手怎么缺半根手指头呀!”
白婷婷仿佛是第一次知道小优缺了半根手指的事,叫得格外大声,眼底却滑过一抹恶作剧成功的冷笑。
又接道,“真可惜,你缺了半截手指,这链子就不适合戴了,只得换人了。”
众人纷纷向小优投来同情又惋惜的眼光,有人忍不住趋上前也要试戴,白婷婷乐得抓住机会,很快扯下链子给别人戴上,故意用更响亮的声音宣扬,“哦,真漂亮。果然,漂亮的手链还是要配一只完美的小手才好看呢!”
对于白婷婷愈加明显的恶意挑衅,小优再能看得开,到底是触到她的伤处,有些不悦地蹙起眉头,想要离开,目光朝店外看去时,突然走过的一抹身影吸引了她。
而做为死党兼好友的菜菜同学就受不了了,一下冲进人圈里,推了白婷婷一把,叫道,“你够了啊你。小优少一根手指,她已经很难过了,你还说,你这人有没有同情心啊!真恶心,本小姐才不希罕你的礼服。小优,我们……咦?小优?”
这一回头,只看到店门关上,女孩已经跑掉。
众人对于小伙伴被人气走,单纯的小脸上都流露出了尴尬和不舍,菜菜立即追了出去,随后便三三两两地有人告辞离去,最后只剩下白婷婷一人,郁闷得直跳脚。
……
意外怀孕伤不起,无痛人流伴你行!
小优看着狭窄楼道前、大红大绿的刺目广告语,小小的眉头皱起来,心底着实恶心了一把,掩着小脸走上楼道,对于墙上粘帖的大幅只能用“恐怖”形容的病灶图片,视而不见。
心里直打鼓,刚才,她看到的人会是铁姝芸吗?希望是她看错了吧!
当小优走上楼时,没看到马路对面越过车辆跑来的人,着一身笔挺的深蓝色巡警服,革亮的警帽下,一张俊秀的面容,浮上了严肃担忧的神色。
“君尧,你干嘛去啊?君尧?”
顾君尧哪里还顾得上师姐的叫唤,只想到那令人吃惊的一幕,才七岁的小优怎么会跑进专做人流的那种肮脏的小医院?!
楼上,对于周边低语声中的恶心名词,小优努力压抑着作呕感,挨个找了一间接一间的办公室,一不小心窥到医生爬在病人双腿间的画面,吓得差点撞翻护士的托盘。若不是身上带了些现金,立马就被扫地出门。
本来以为真是自己眼光,却在最里间的手术室里看到了铁姝芸。
那戴着白口罩的医生,拿着亮晃晃的大铁钳子似的东西,小优吓得急忙缩回了身,耳边却不断传来铁姝芸痛苦的低呜声,和医生冷酷的警告。
“……你这情况太糟糕了,就算做了无痛,事后也有你受的……这位太太,你还是最好劝劝你的男人,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瞧瞧,你里面都烂成什么样了……啧,瞧你也不是没钱的人,实在受不了就给他找个小的让他随便折腾去,像你这样的我们这里也见多了……还是要多爱自己几分,这钱是赚不完的,身体最重要啊!你要再这样下去,下次就别来我这儿,直接去大医院把芓宫摘了更省事儿……”
“不,医生,求求你,我不要摘芓宫,我……我还想要孩子,我不要……呜呜……我不能去大医院,我妹妹会知道,我不能让她知道……医生,你帮帮我吧,我已经走投无路了,求求你,求求你……”
医生的叹息声中,混上了类似于搅肉似的丝丝响,伴着女人隐忍咬牙的痛苦呜鸣声,空气里迅速飘出浓烈的血腥气,小优已是一身冷汗,再也听不下去,哆嗦着身子跑进了安全出口的小楼道里,跌坐在冰冷的石梯上,抱着瑟瑟发抖的身子。
脑子里的画面挥之不去,耳朵里仿佛还有机器搅肉的可怕声音,却停不下思索……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之前听说韩希宸已经跟杜家言好,条子已经不再故意打碴。之前给铁姝芹打电话询问情况时,也说姝芸的情况已经转好。姝芹还下了狠话,若再发生这种事就绝不会再姑息姐姐受伤害。
可从今天的事看来,情况根本没有改善,更没有变好,而是完全恶化到……近乎无法挽救的地步了。
——下次就别来我这儿,直接去大医院把芓宫摘了更省事儿……
小优没当过母亲,可多少也知道“芓宫”对女人的重要性。那个杜知天和他那些人面兽心的文友到底有多肮脏下流,才会害得姝芸要以丢掉芓宫来保命?!
小优不敢想像,掏出手机就想打报警电话,可在这一瞬,又迟疑了。
——小优,一个人的命运,除非他自己想改变,否则,任何人都帮不了他。
韩希宸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她缩回手指,知道自己又冲动了,必须冷静,可是心跳得砰砰直响,掌心一片湿冷,气愤不甘在胸膛里奔走,走投无路只想爆发。
可是,不行!
她不能替姝芸做决定,毕竟这是姝芸自己选择的道路。
最终,她给姝芹打了电话,报了医院位置,姝芹说一刻钟内就到。
电话一挂,小优觉得仿佛所有的力气一瞬间抽空了似地,跌坐在楼梯阶上,大口大口地喘气,仍觉得那股浓重得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在胸臆意徘徊不散,憋闷得厉害。
顾君尧终于找到小优时,便看到她小小的身影,孤孤单单地缩在黯淡的楼道灯光下,瑟瑟发抖,地上满布灰尘,又是在违规诊所这样的地方,一时满腹的着急担忧都化成心疼,一把将小家伙从地上拉了起来,却看到那小脸上满满隐忍的哭意,出口的声音又柔了三分。
“小优,你……你怎么在这里?你生病了,还是你朋友……”
他向老天祈祷,一定得是后者。
小优用力一吸鼻子,声音嗡嗡地说,“君尧哥哥,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到附近巡逻,看到很像你的背景,所以上来看看。小优,这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害怕,哥哥只是担心你。”
小优垂下眼帘,许久才说,“君尧哥哥,做警察是不是可以帮助很多人?”
顾君尧先是一愣,扶正女孩歪掉的帽子,应道,“的确可以帮助很多人,不过前题是那些人都需要别人的帮助。”
可惜很多走上黑道的人都不愿回头,更不需要旁人帮助他洗黑。顾君尧此刻想到的是港城黑道的情况,目光一片冷黯。
小优默然,这话说法虽不同,意义却和韩希宸的一模一样。
铁姝芸吃这么多苦,却始终以隐瞒的方式来对待解决,这教旁观者只能干着急,想帮忙却怕越帮越忙。
……
姝芹赶来后,两姐妹一见面,姝芸的状态一下变得很糟糕,差点儿崩溃,他们安慰了姝芸很久,直到姝芹说动姐姐回家住段时间,姝芸终于没有拒绝,乖乖上了车。
“小优,谢谢你给我打电话。”姝芹看了看表,已经五点过,不远处,小优的保镖也在翘首以盼,“不过,以后你可别一个人在外闲逛,放了学就早点回家,知道么?”
“姝芹姐姐,我陪芸姐姐回家吧!我们三个好久没有过闺蜜之夜了。”
姝芹拍了拍小优的帽沿,“小丫头,今天不行,改天吧!别担心,姐姐会处理好的。”她看了眼仍等在路边的顾君尧,不由压低了声,“小优,听姐姐的话,别再跟这个警察来往,他……不简单的。”
顾君尧转头看来,眼底锐光一闪而过,即与铁姝芹冷峰相对。
小优心下明白,急忙说了再见。回头也并没有就跟着保镖们离开,而是在保镖欲上前来接时上了一辆出租车,顾君尧也跟着钻上了车。
“君尧哥哥,你?”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陪你送了她们回去,就回警局。”
顾君尧的口气很严肃,小优也不敢再多说,乖乖应承下来。心想,跟以前一样,有时固执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也好在有顾君尧在,否则以姝芹的能力早就发现有跟踪者了。车子本来是朝铁家走,但半途似乎姝芸接了一个电话,两姐妹似乎又发生了激烈的争执,车停在路边许久未动,姝芸差点下车就被妹妹拉回来,车子重新启动后就转了方向,最后竟然开到了杜家。
小优没来过,顾君尧提醒她。
杜家亦不愧是在港城颇有历史的名门贵族,老宅位于著名的富人区,占地面积颇广,听说还引了天然温泉脉,远远看去,茂叶密林相映,从车道一眼望过去,都很难看到大门,倒是实实在在豪门深似海。
出租车已经不能再靠近,看着铁家姐妹的车渐行渐远,小优心里说不出的落寞无奈。调车回行时,一辆豪华的轿画从对面驶来,驾驶位正是杜知天,他旁边的副驾位上无人,但后座上靠窗坐着一个女子,立即吸引了她的目光。
错车时,两车速度级缓,那女子的面庞缓缓滑过,教小优看得更清楚。
女子轮廓极深,咋一看似东方人,仔细看却能瞧出应该是混血儿,那头粟色泛金的波浪长发应该是天生,如瀑般散下,与漂亮出众的五官一样,加上那淡淡冷漠的气质,令人印象深刻。
此时,小优却暗暗不爽,这个杜知天还真是人面兽心,不但折磨性一虐待芸姐,还随便带女人回家,简直就是头无耻下流的禽兽。不,那样对自己的结发妻子,根本就是禽兽不如。她怎么忘了,当初在婚礼上撞到那几个老匹夫,谈论的那些肮脏的下流勾当!
……
几日后,小优借口要报少儿跆拳道,去找姝芹商量。
姝芹知道小优其实是担心姐姐的事,直言道,“优优,你听姐姐的话,这些事就不要再担心了。每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何况像我们这些出身黑道的女人,很难摆脱这个世界。很多事,都身不由己。”
姝芹向来强势自信的面容上,透露出疲惫和落寞,眼底那抹苍凉寂寥,让小优心头重重的一揪。
这样的眼色,她记得只在当年绑架后曾见过。现在,是什么事让这个即使在十二岁时仍然勇敢挺过那段艰难岁月的女子,变得如此苍桑了。
“如果可以的话,小优,我也想离开港城,到国外定居,永远都不回来了。可以安安心心地找一个相爱的人,生一双儿女,简单幸福地过一生,就够了。”
可是,在这里,她们有父母,有亲朋,有太多放不下的责任和义务,情和爱,利和欲,早就困缚其中,走不掉了。
“可惜,我这辈子都没有这个可能了。”姝芹低头轻轻搅动着杯中的黑咖啡,忽然抬头,扯出一个笑,“也许再过不久,我也必须为了家族跟什么纨绔子弟联姻。”
那笑容竟然如此悲戚,仿佛所有的幸福早就远去。小优明明喝的是果汁,却觉得比那杯黑咖啡还要苦涩。
她刚要问出口,就被姝芹握住手,“小优,姐姐真不希望你走上这条道。”
小优默然。
这一刻,似乎全世界的声音都说着这同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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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集是咱们优宝第一次做指挥官滴精彩小哟!
☆、o13那么那么地,讨厌长大(上)
深夜,一点。
韩希宸回到大宅,发现气氛不同以往。
事实上,他才从深城赶回,本来时间已经太晚,大可留宿在那边,不用如此奔波。而往常这个时候,那小家伙应该早就睡了,整个大宅也会随之安眠,宁谧。
走进大门,张生悄悄迎上前,低声一语,转头朝楼梯口那看去。
韩希宸脱下大衣,缓步走过去,便看到靠在楼角扶手拦下的小家伙,双手抱膝,小脑袋埋在臂弯里,似乎已经睡着了。
他俯下身,想要将小人儿抱起时,刚碰到手臂,小人儿突然抬起头,瞪着一双铜铃大的眼,嚷嚷着,“走开,我要等韩,回来!”
叫完,又甩甩脑袋,固执地瞪眼看向前方,可惜那眼神儿一看就不对劲儿,明显只顾着硬撑,没有焦距,居然没发现要等的人已经在跟前。
“小优,你等我做什么?”
熟悉的低沉嗓音响起时,大眼才眨了眨,缓缓对上一双墨黑深邃的眼眸。
“韩……”
一看清来人,她急不可待地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将小小的身子投进宽厚的怀抱里,惶惑不安的心终于获得求犊,安歇下来。
他抱起她,轻声问,“睡吧!”
小脑袋在颈窝里蹭了蹭,满足地深呼了几口气,在他走上楼,打开房门,坐上床后,这短短的几步路里,就睡着了。
他抚抚女孩疲惫的小脸,暗忖,发生了什么事,让她哪此不安,一定要等到他回来才睡得着?
……
隔日,小优一醒来,不见韩希宸,立即跳下床找人。
此时,才五点。
很快,在书房里找到正在打电话的男人。
“黑子,我亲自查了入境处的资料,没有你要找的人。不,你不要轻举妄动,现在三国联合扫黑,我们不能在这个时候自乱阵脚……黑子,你冷静点……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我已经三管齐下,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你放心,港城就这么点大,只要你确定人是真的来了港城……我们是兄弟!”
这是在跟黑枭通话吗?很少见他情绪有如此大的起伏,想必黑枭和圣域的事有些棘手吧!
小优这会儿清醒了一些,没有初醒时的惶惶不安急需那个温暖的怀抱安慰,在门口犹豫起来。
韩希宸已经挂下电话,朝门口看去,“小优?”
小优听到这声轻唤,才走进了书房,在韩希宸起身时,几步扑进了他怀里,小脸上的慌乱脆弱,教黑眸微微收缩了一下。
他将单薄的小身子裹进自己的睡衣里,安置好,才问,“怎么了?”
大手轻轻抚过瑟缩的背脊,吻了吻冰凉的额角,感觉到僵硬的小身子慢慢放松柔软下来。
良久,小小的声音,才从心口里传来?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