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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 11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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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咱,咱把眼儿觑着他;他与咱,咱共他,两下里都牵挂,冤家怎能够成就了姻缘就死在阎王殿前,由他把碓来舂,锯来解,把磨来挨,油锅里去炸。啊呀,由他则见那活人受罪,那曾见死鬼带枷啊呀,由他火烧眉毛,且顾眼下,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小尼姑奔至台侧,在盆中洗手,似激情难耐终不免吁叹。
这时周金才看到那小尼姑的脸,果然生得标致,此时作尼姑打扮,又另有番风情,周金拍手叫好:“孙知县,这戏果然要得。”
孙知县连忙陪笑:“将军喜欢就好,下面戏还长着呢,将军慢慢欣赏。”
何报却站了起来,转身要走,在他看来,这个尼姑远没有他妻子好看,在这里听几个尼姑,和尚伊伊讶讶的清唱,倒不如回军营,等下再巡视下城墙。
孙知县连拦住何报:“何将军。怎么,这戏不好”
周金也拉住何报:“老何,给个面子。起看戏。”
周围地人正看得上隐,对几人毫无顾忌的大声说话,已是怒目而视。不过。他们到底是官。看戏的人最多是心里大骂二声,谁也不敢当真指责他们。何报看到周围人地眼光,见周金拉住自己,只得又重新坐下。
这时,台上的小和尚已经出场了,小和尚:“林下晒衣嫌日淡。池边濯足恨鱼腥;灵山会上千尊佛,天竺求来万卷经。贫僧本无的便是。自幼身入空门,谨遵五戒,断酒除荤。烧香扫地,念佛看经。
嗳只是不遂我地念头。今日师傅师兄,都不在山上,火头又砍柴去了,不免到山门外,闲步回,有何不可”
这戏还是比较耐看,不时颇得了台下观众地叫好声,何报开始只是心头烦闷,才看不下去,到下面小尼姑和小和尚相遇时,也不知不觉看得精精有味。
县城中央热闹非凡,而青阳县地四门却异常冷清,附近的百姓都已去看戏,留下的唯有守城的唐军士兵,唐军已将附近戒严,唯有看戏结束时,半个时内允许百姓返回自己家中,如果到时未返,则只能躲在哪个屋檐下过上晚。
县城的东门,队队唐军正在正常巡逻,青阳现在的人虽然多,但在唐军加强监管后也直没有出什么乱子,唐军地警惕性不免降低,但巡逻人数的规定却将大部分疏忽弥补,在夜间戒严的地方巡逻,必须保证至少有半组人,也就是五人。
今夜刘文秀亲自带队,就是要突袭唐军的东门,将东门只要控制盏茶地时间,外面藏在河道里的郑军就可以源源不断的进城,加上他在城中埋伏的人手发动,马上就会全城大乱,到时唐军顾头不顾尾,若不想死,只能弃城逃跑。
可是面对唐军的巡逻队,刘文秀却找不到半点机会,他没有把握能次全歼五个人,只要有人手中的火枪响了,马上就会惊动唐军,虽然刘文秀有信心凭着自己汇合起来的二千人,还是有把握在郑军的配后下拿下城门,只是眼下他和郑军之间却也不是亲密无间,他不愿自己的部下折损太多,刘文秀只得耐心的等待。
县城中间传来了阵阵叫好声,显然是戏曲已到了高嘲,这个年头,若不是有戏看,大家晚上早就躺下来睡觉了,免得浪费灯油,因此全城百姓都象过年样兴高采烈。
这种想法不免也影响到了唐军的普通士兵,听到城中传来的叫好声,巡逻的士兵都露出羡慕的神色,心里痒痒的。忍不住朝县城中间看去。
远处灯火点点,繁华似锦,只是他们是军人,却注定不能享受些普通人的乐趣,多数人只是望了眼就继续巡逻。
刘文秀虽然早已摸清城中的唐军人数,知道青阳县有守军千五百人,其中七百五十人还是刚调来不久,绝大部人会留在城中的军营,但他却直搞不清每个城门的分守人数,让刘文秀更是举棋不定。
又队巡逻兵过来了,刘文秀眼看时间不能再等下去了,若是等到戏结束了,百姓们都回到了自己家中,要想引起县城的混乱就会难上数倍,唐军受到攻击也可以迅速反应,他向杨威轻轻颔首,示意发起偷袭,旦失败,刘文秀就决定强攻。
杨威点了点头,带着刘文秀的五名亲卫挪动到唐军巡逻队必经的位置,等唐军巡逻队经过时,两支精准的弩箭射入了前面两名唐军的咽喉中,他们仰面便倒,已发不出点声响。
后面的三名唐军错愕间,刘文秀的亲卫已经跃起,二人对个,刺向了三名唐军的后心。二名唐军只觉得后心疼,刚要发出惨叫,已被刘文秀的亲卫捂住了嘴,他们全身的力气马上散去,软软的倒在了敌人的怀中。
唯有最中间的那名唐军反应灵活,他的身体往左侧,已避过敌人直刺入后心的刀,正要叫喊,左胁传来阵疼痛,刘文秀的另名亲卫已补上了刀,那名唐军张开了口,汩汩的鲜血流了出来,堵住了他要喊出地声音。他的手移向火枪的板扣,正要用力击发,手中突然空。火枪已被敌人夺去,他随即陷入了黑暗。
刚才还精神抖数地五名唐军巡逻兵,眨眼就无声无息的躺在冰凉的泥土上。只有附近主人家地几条家犬好象感受到了点什么。”汪。汪”地叫了几声,见没有什么反应,又停了下来。
那几名唐军地尸体很快拖入了黑暗中,他们身上的武器被搜了个精光,火枪,手雷。腰刀,连匕首也不放过,刘文秀这次虽然召聚到二千多人,但武器却没有多少。除了他的亲卫都有武器外,多数人不过是用木棍,扁担,菜刀之类,唐军身上的武器比刘文秀的亲卫还要好,他们自然不肯浪费。
杀了这五名唐军的巡逻人员,这在条道路上行走,至少可以有盏茶地时间不会被人发现,刘文秀的手挥,后面涌上了黑压压的大帮人,急匆匆的朝城门奔去,踏踏地脚步声已经将道旁两边的人家惊动,他们的家犬狂吠起来,有还留在家中的居民推门出来查看,马上被刘文秀的人喝令退回房中。
开门的人看到街道上下子涌出了黑压压的群人,还拿着明晃晃的凶器,吓得头缩就回去,用东西顶住了自家的房门,并喝令自己的狗儿闭嘴。
这边家犬巨大的叫声已引起了唐军的注目,只是没有见巡逻的士兵发出什么信号,唐军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青阳县最近涌进了太多陌生人,稍有点响动,犬开叫就百犬喝和,唐军已习惯了不时传来的狗叫声。
到了前面就是街道的尽头,唐军的防卫更是严密,刘文秀索性让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去。
“什么人”唐军看到了群人走了过来,已提高了警惕,用火枪对准了他们喝问。
“军爷,别开火,我们是附近的百姓。”
唐军时没有反应过来,附近的百姓来这里做什么,心中下意识的松了口气,记起自己的职责,喝道:“退回去,前面是城门要地,这里不是你们来的地方。”
“军爷辛苦,我们是给你们送点吃的。”
唐军不由啼笑皆非:“我们不需要,你们回去吧。”
可是人群却是越来越接近,唐军隐约意识到不对,可是唐军还没有对着百姓胡乱开枪的道理,何况人家还是好心好意来送吃的,心里犹豫间,人群更是越来越近。
已经有唐军觉得不安:“站住,否则开枪了。”
人群依然在前行,看着已经露面的人数至少有数百,唐军大为紧张,名唐军向天射出了枪:“砰。”的枪声响起,人群微微顿。
“杀。”
人群中突然发出声大喊,原先移动缓慢的人群陡然加快,向前面的唐军冲去,露出了藏在身后明晃晃的兵器
唐军终于发现来的不是百姓而是敌人了,射出了枪中的子弹,“砰,砰”的枪声响起,冲击的人群顿时倒了下数名,可是没等唐军重新装上子弹或拨出腰刀,汹涌的人群已经将他们淹没。
城门口的唐军顿时惊动,他们急忙对着冲锋过来的人群投出了手雷,“轰,轰”数声响起,冲锋的人群炸出了个个缺口,这些人本来只是贫穷无地的农民,加入大昌军中也不过数月,多数人没有作过战,听到如此巨大的爆炸声,顿时吓得不知所措,转身向后退去。
声冷喝传来:“后退者斩。”
退在最前面的数个人马上被刘文秀的亲卫用剿获来的火枪射倒,听到己方射出来的枪声,这些人顿时傻了眼,他们重新参加大昌军的目的不过是不忿被回来的壕强重新夺回了自己手中的耕地,或者是想像大昌军刚进来时样,可以对城中的壕绅烧枪,抢掠,过几天天堂般的日子,那成想动不动就会断腿残肢,头破血流,顿时进退不得。
也有的人激起了凶性,反正是烂命条,活着也无乐趣,死了拉倒,发出声狂吼,又向城门冲去,在这些人的带领下,数百人顿时又开始了冲击。
唐军的火枪,手雷起向冲过来的人群开火,无数的人倒了下来,将人群拦在数十米外,突然名唐军惊叫起来:“外面有人。”
许多唐军也转头向后看去,个个都惊呆了,外面的河道上亮起了密密麻麻的火把,现出了艘艘船形,支长长的队伍冲东门冲出,眼看就要到城墙下。
这个时间来的当然不会是自己人,唐军顿时慌了手脚,不知是抵敌城内的敌人好,还是将火力对准城外的敌人。
见到唐军的火力减弱,正在冲击的人群大喜:“冲。”涡涌着向城门冲去。
县城中的戏正演到高嘲,小尼姑和小和尚起偷下山,在半道上碰到,两人在路上真真假假,互相试探,此时正要分道,小和尚不由热辣辣的看着小尼姑,小尼姑害羞,喝道:“哎,小师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小和尚:“这个嘛贫僧下山,带来个小徒弟,恐怕他走错山路,故而回头看哪”
小尼姑:“哦,原来你是看小徒弟的”
小和尚:“是看小徒弟的嘛。”
小尼姑:“如此说来,小尼错怪你了。”
小和尚:“好说。请”
小尼姑:“请哪萍水相逢在山林,在山林。”
小和尚:“各奔前程且离分,且离分。”
两人磨磨蹭蹭,又轮到小尼姑停住偷看小和尚。
小和尚:“嘿嘿,小师太,我也要怪你不是了。”
小尼姑:“怪我何来”
小和尚:“我也去得好好的,为啥转眼看我呢”
小尼姑:“这个嘛小尼下山也带着个小徒弟,怕她走错山路,故而转眼看,谁来看你呦
小和尚:“原来如此,贫僧得罪了,小师太莫怪。”
小尼姑:“谁来怪你啊正是:你往东来我往西。”
小和尚:“各人心事各自知。”
周金裂开嘴,看得哈哈大笑,何报却是心中动,他隐约听到了声枪响,忙推了周金声:“你有没有听到枪声”
周金不在意:“哪有枪声,看戏,看戏。”
何报仔细听了下,周围全是片吵杂的叫好声,不由暗笑自己敏感
“轰,轰。”的爆炸声传来,这下不但何报听到了,连台上正在喝戏的演员也停了下来,惊愕的望着东门升起的团团焰火。
第八卷 统中原 第五十九章 混乱
何报跳了起来,“出事了,老周,我赶到东门看看,你马上去军营,把队伍拉到东门来。”
只是没等何报走上几步,两旁突然传来了阵惊慌的喊声:“起火啦,快跑吧。”
远处的个戏台冒出了滚滚浓烟,看戏的百姓象炸了群,个个都惊惶失措,拼命离开起火的地点,此时整个街上都挤满了人,又是夜晚,这乱就不可收拾,到处是惊叫声,哭喊声,每个人都没头没脑的往外跑去,何报等人也身不由已的被狂乱的人群朝外面挤去,哪还能按自己的想法移动。
不但是个戏台烧起来,儿会又有五六个戏台起火,这下众人更乱,争相逃离知县衙门的这条大街。
等到何报冲出了人群时,才发现不但周金没有人影,就是他身边的护卫也仅剩下亲兵队长曾阿牛人,其他人都已不知去向,何报拨出了腰间的短枪,对自己的亲兵队长道:“曾阿牛,你去军营传我命令,马上派兵维持街上秩序,搞乱者,格杀务论,还有尽快对东门增援。
曾阿牛睁大了眼:“大人,那你呢。”
“东门出现了情况,我必须赶到东门去看看发生了何事”
“大人,你身边就剩下我个人了,我要保护你。”
“快去,军情紧急,若是担搁了我拿你是问。”
曾阿牛才不情不愿地往军营跑去。而何报则独自人朝东门而时。走到半路,已听到阵阵喊杀声传过来,何报心中大急。更是加快了脚步。
只是到了离城门数百米远时,何报顿时呆住,前面晃动的火把下。尽是人头。许多人拿着简陋的武器。亡命地朝着城门冲去,已经占领了城门的大部分了,若不是还有枪声和手雷声响起,何报会以为城门早已被人拿下了。
何报心中涌起了无数的疑问,这些人是谁,为什么攻打城门。看他们地样子根本对后面不设防,难道不怕唐军援军到来后个冲锋就可以把他们击垮吗。
此时城门地唐军已经越来越危了,青阳虽然有千五百名正规军,但大部分人安排在军营。东门有水道,是青阳主要地进出大门,分守的唐军多些,也不过是二百余人,若是只防守刘文秀纠聚起来的这些乌合之众还没有多大问题,被郑军的水师精锐夹击,就明显吃不消。
让他们更加失望的是,这里的动静这么大,援军却迟迟没到,许多唐军已看到了城中升起来地熊熊大火,知道援兵肯定会担搁,心中更是绝望,若不是唐军平时的训练严格,又直是战无不胜,士兵们早已崩溃。
只是现在的情况离崩溃也差不了多少,唐军已损伤了大半人手,剩下的百多人依靠城墙死死地顶住两面的攻击,他们阻止不了郑军的爬墙,只能将城门封锁,不让郑军能通过城门大规模的进来,想坚守到唐军援军的到来。
何报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忍住冲上去拼命的冲动,敌人黑压压的不知有多少,他个人根本无济于事,心中更是焦急万分,不时伸头朝后面看去,希望援军快点到来。
东门和城中的慌乱,军营中的唐军早已惊动,营中的留守军官当机立断,全体出营增援,不过,他们也遇到了麻烦,唐军出门,就不停有人向他们偷袭,弓箭就不必说了,弹弓,石头,菜刀,甚至地上还洒上了黄豆,唐军不小心就会摔个大跟斗。
除了弓箭,其它东西都不太可能致命,但受伤却是免不了,最让唐军可气的是两边街道房屋纵横,袭击者得手就走,马上和百姓混在起,在黑夜中唐军个也抓不到,他们的火枪作用也打大折扣,不知该往哪里射击,让唐军的怒气无可发泄,到最后唐军只好不理,扶起负伤的人继续前进。
袭击者见不能逼唐军延缓速度,使出了更卑鄙的招数,开始在唐军的必经街道放火烧房,将房中的百姓赶了出去,把唐军的去路堵住,唐军要么绕道,要么先得疏散开百姓,灭火之后才能继续前进。
周金在半路上就碰到了已经出营的士兵,他刚好接过指挥权,此时被不知哪里来的敌人搞的火冒三仗,他恶狠狠的下令:“全军以战斗方式前进”
“是。”唐军大声应令,以战斗方式前进,那么切阻拦者都是敌人,不管是袭击者还是百姓,只要挡在路上就可以开枪射击。
“砰,砰。”的枪声响起,唐军路射击过去,无数的百姓倒在血泊中,他们当中的袭击者也不能幸免,终于让唐军闯开了条路。
此时唐军前面已没有人挡路,街道上除了横七坚八的躺着些被踩踏致死,或者受伤不能动的人外,百姓都已四散逃离。
前刻还是全城尽欢,转眼间就满城狼籍,死伤惨重,见到了这队唐军,不停的有伤者发出哀求:“求求你,救救我吧。”
唐军此刻何尝有时间救死扶伤,只能硬着头皮前进,唐军的脚步声夹杂着那些哀求者的声音中,让他们感到分别刺耳,远处个人影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唐军已有人端起了枪,就要射击。
周金连忙喝道:“等等,好象是自己人。”
双方迅速的接近,那人先看出了周金,连忙叫道:“周大人,周大人,快,到东门去”
周金已从声音中听出了是何报的亲兵队长曾阿牛,连忙问道:“你们何大人呢”
“何大人已先到东门去了,他嘱咐我赶快到军营带兵去增援。”
周金忙问道:“何大人带了多少人过去”
曾阿牛意识到了什么。带着哭腔道:“没有人跟着大人,大人是独自人过去地。”
周金恶狠狠的叫道:“混蛋,你为什么不跟着何大人。亏你还是何大人的亲兵队长,若何大人有事,我非要你地命不可。”
曾阿牛无言以对。周金转身向后道:“全军听令。跑步前进。”
全军迅速移动起来。踏踏的脚步声,在黑夜中格外响亮,可惜此时已经太晚了,在大昌军和郑军的两面夹击下,东门地唐军已是死伤殆尽,大门已被大昌军打开。郑军窝涌着进到了城中,开始沿着街道朝城中杀来。
唐军刚到知县衙门,就和进城地郑军碰到了起,唐军用手雷放倒了前面地部分郑军后。双方展开了肉博战,黑暗中火枪并不好使,唐国只得抽腰刀迎战,而郑军反而兵种齐全,刀兵,枪兵,盾牌兵应有尽有,又占尽了人数的优势,唐军被逼得步步后退。
周金身边只有七百多人,而后面的郑军象是无数无穷,周金看似粗犷,却不是不知进退的人,见在街道上拼杀,不能拉开距离,发挥不了唐军的火器优势,纵然唐军再勇猛善战也会被郑军的人数淹没,他只得恨恨下令:“退。”
唐军地撤走,令郑军更是士气如虹,在后面拼命追击,缠着唐军的尾巴就是不让唐军脱离,周金无奈,只得令名仁勇武慰带队断后,那名仁勇武慰带着麾下五十名官兵拼死阻挡郑军的追击,许多人就在自己身边拉响了手雷,才成功的让唐军和郑军拉开了距离,五十名断后地唐军却无生还。
看到袍泽为了自己淹没在敌人的人群当中,许多唐军都悲愤莫名,见拉开了距离,唐军不再客气,断后的部队迅速组成火枪队,排排的枪手开始向后射击,追在前头的郑军纷纷中弹倒地,让头脑发热的郑军清醒过来。
唐军生怕扰乱了自己火枪队的队形,退的并不快,郑军受到了教训,也不敢逼得太近,有冒头出来的郑军都被唐军的火枪队打成了筛子,双方隔着百多米的距离,就这么从东往西退去。
等唐军退到离西门只有五六百米时,南门和北门的守军也已赶了过来,唐军已增至千人,除了在西门还有留守人员,所有的唐军都已聚集起来,而青阳的另个主将何报还是下落不明,县令更是不见踪影。
唐军紧紧的守住这数百米的距离,郑军冲击了数次,除了在街道中心留下数十具尸体外,什么也没有得到。时双方僵持了下来。
曾阿牛见不到何报,自责不已,他向周金请求:“大人,请给我五十人,我要把何大人救回来。”
周金“哼”了声:“你知道何大人在哪里”
曾阿牛更是羞愧:“卑职不知,但卑职拼了条命也要找到何大人。”
周金冷冷的打断曾阿牛寻死的想法,“你要拼命,我却不会让五十名兄弟再跟你去送死。”
曾阿牛涨红了脸:“周大人,你不能见死不救”
曾阿牛只是名副尉,和周金差了两级,此时口不择言,不但周金的脸色难看,就是周金的几名部下也是脸色通红,正要喝斥他,周金已止住了众人:“我知道你想救何大人,可是此时何大人是生是死,在哪儿全然不知,现在我身为青阳的最高指挥官,必定不会让你带着兄弟们去送死,你刚才的话我可以不放在心上,若是再无礼,莫怪我不客气。”
曾阿牛被挤得说不出话,他转身向着后面的唐军大声道:“兄弟们,咱们何大人失陷在城中,生死不知,而有些人却只顾自己不愿意营救,你们说,我们应不应该救人”
何报的部下全都嚷了起来:“救人,救人。”
关键时刻,两支互不统属的唐军意见分裂起来,在东门牺牲的数百人都是何报的部下,此刻何报部的七百五十人只剩下了四百人左右,他们眼见自己的袍泽个个惨死,而最高长官又下落不明,自然是群情汹涌。
周金脸色铁青,没想到这个曾阿牛如此不知好呆,他下令道:“来人,把曾阿牛的枪下了,看押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乱动。”
几名唐军迅速下掉了曾阿牛的枪,将他反绑起来,周金到底比他高了二级,虽然以前互不统属,但唐军有规定,在战场上,若是不和上级的命令抵触,低级的军官必须接受高级军官指挥,曾阿牛并不敢反抗,只是气急:“我知道了,周大人,你定是想把青阳失陷的责任全推到何大人头上,才阻止我们去救何大人,对不对”
周金火冒三丈:“反了,反了,你而再的战场抗命,若不是看在你心急何大人的份上,信不信我马上毙了你。”
见曾阿牛被抓了起来,其他嚷着要救何报的人想起了军令都冷静下来,不过,看着周金都满脸的不服。
曾阿牛听到周金的威胁毫不在意,口气却软了下来:“若是何大人有个三长两短,卑职如何还能活下去,周大人,求求你了,发兵救救何大人吧。”
周金想起何报的生死不知,心头如何不急,他和何报在大比武时就惺惺相惜,到了青阳又共守城,相识虽短,却早已把对方当成了最好的朋友,见到曾阿牛说得动情,也是心软:“把他放开,武器还给他。”
曾阿牛惊喜的道:“周大人,你答应了。”
“我不能让兄弟们白白跟你去送死,但何大人也不能不救,五十人目标太多,你自己挑五名自愿去的人吧。”
何报的部下听,都站了出来:“曾大人,我愿意去挑我吧。
曾阿牛挑了五名熟悉的人员,向周金行了个军礼:“周大人,刚才多有得罪,若是这次卑职还能活着回来,定给周大人端茶赔罪。”
周金拍了拍曾阿牛的肩膀:“好,快去快回,我这里也不知能守多久,不过,我定会守到天亮,天亮后我就不定还能守下去。”
曾阿牛身后的五名人员都起向周金行了个军礼,沿着街道向黑暗中摸去。
周金马上命令掩护,数百名唐军呐喊着向前冲去,手中的火枪发出阵阵火花,手雷象不要钱的向前丢去,郑军措不及防,被唐军的这轮攻击打得死伤惨重,只能频频后退,两军之间拉开了道巨大的空隙,曾阿牛等人从空隙中穿街而过。
第八卷 统中原 第六十章 发威
青阳刚归附唐军时,唐军甚至没有人过来接收,只是让青阳知县到池州,被池州知府接见了下,就算正式成了唐军的领地,曾阿牛等人到青阳才个月零几天,此时走在漆黑的青阳大街上,才觉得青阳是如此的陌生,他们竟然不知道要往哪个方向而去。
郑军已占领了城中大部分的地方,不时还有两声枪声响起,那可能还有失陷的两名唐军战士在独自战斗,曾阿牛只得带着身后的五人向着有枪声的地方摸去,只是让他们气沮的是,没等他们赶到,枪声往往早就没了。
其实也是他们的幸运,响起枪声的地方很快就会引来大批的郑军,若是他们头钻进去,区区六人,只能饮恨当场。
各个街道还是凌乱不堪,许多地方还燃烧着熊熊大火,郑军已开始组织救火,虽然还有个西门没下,郑军已把青阳当成了自己的城池。
这种混乱让曾阿牛等人穿行了良久也没有被人发现,只是县城虽然不大,但要在这种黑灯瞎火的地方找上个人,那也好比大海捞针。眼看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等到天亮,他们再也无所遁形,名士兵提议道:“都尉大人,不如我们到县衙去看看。”
曾阿牛点了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他们开始不是没有想到去县衙,只是离县衙还有百米远就有众多地郑军在巡逻。实在难予接近,此时找不到人,只得冒险再向县衙接近。
数人小心翼翼的向县衙靠近。避过了队又队巡逻的郑军,到了县衙门口,就躲在今天唱戏地姚家班戏台下。这里正对着县衙的正门。此时县衙门口灯火通明。站着的郑军更多。别说是人,就是出来只耗子,恐怕也马上会被发现,根本没有办法摸进去。
几名唐军都看着曾阿牛,曾阿牛咬牙作了个等地手势,众人伏下来。动不敢动,这个戏台下虽然隐秘,但等到天亮只有有人向下面盯下,他们就会暴露无疑。尽管知道到了这里,能找到何报地希望也是渺茫,但此时谁也不肯退缩。
时间点点地过去,距离天亮越来越近,县衙门口突然传来了阵脚步声,从县衙走出队人来,众人睁大了眼看着出来的人影,却只能数着他们的双双腿。
个声音传来:“唐贼还在西门固守,不知杨大人打算如何处理。”
“刘帅放心,我已派人从后面包抄,到了天亮,他们个也跑不了。”这个声音透露出不少得意之情。
唐军士兵轻哼声,也不在意,唐军现在已有千人,守城虽然不足,但是要走,却也不是敌人说拦就能拦住的。不过,唐军心里都大奇,只有大昌军下面才会有元帅,难道今晚攻击他们的会是大昌军么。
尽管双方在黑暗中交手,看不清对方的衣服盔甲,但唐军在这里防守地就是郑家的水师,所有双方交手,唐军已认定是郑军的水师偷袭,尤其是知道对方是从江上来之后,更是确凿无疑,这时却让戏台下面的几个唐军听得疑云大起。
那个刘帅显然没有那么乐观:“贼子火器犀利,不瞒杨大人,我好不容易聚扰地五千部下,进攻数百人防守的东门,又是占了突袭的便宜,还死伤了近千人,才在杨大人的帮助下拿下了东门,西门恐怕有上千贼人,杨大人可不要大意才是。”
听到就是眼前的这人率军攻破东门,下面的这个唐军恨得牙痒痒的,几人举枪就要射击,只是看着那么多双腿,却不知那双才是那名刘帅的,几名唐军掏出了手雷,正要不管不顾丢出去,被曾阿牛制止:“听听他们怎么说。”
几名唐军才停止了拉开拉线,不过,都把手雷紧紧的握在手里,以便随时能丢出去。
杨大人呵呵笑:“刘帅放心,郑大人早有准备,已从舰上拆下数门大炮交给了我,等到天亮就可以对唐军进行炮击,他们的火器再好,这个小城却没有大炮,只能光挨打,恐怕最强的敌人也会崩溃。”
刘帅轻松起来:“原来郑大人早有安排,那我就放心了,大人路好走。”
“告辞。”
“下官恭送杨大人。”另个声音响了起来,却吓了曾阿牛跳,这个声音不是孙知县是谁。
曾阿牛这才反应过来,难怪孙知县会在今晚亲自邀请唐军的两位主将看戏,城中起火时又没有见到个衙役的身影,原来孙知县早已通敌。他心中暗恨,见几人马上要分开,恶狠狠的下令:“投雷。”
六颗手雷几乎不分先后的从戏台下投了出去,滚到了县衙门口的众多大脚下,个郑军士兵惊叫起来:“掌中雷。”
他的话音刚落,六颗手雷先下炸了起来,“轰”的数声巨响,气浪将戏台上的布都掀得猎猎作响,硝烟过后,县衙门口躺倒了地的人。
旁边的郑军瞬间象傻了样,没有顾及到手雷从哪里来,疯狂的冲击硝烟中,扶起个躺在血泊中的人影,叫道:“杨大人,杨大人。”
也有人扶起另个人影,口里叫着:“刘帅,刘帅。”
这个杨大人正是此次攻击青阳的郑军主将,名叫杨耿,是郑芝龙的亲信,也是当年号称十八芝的人物,没想到攻下青阳后却会在自己重重亲卫的保护下受到袭击。
唐军手雷威力巨大,又是六颗手雷起爆炸,杨耿虽然没有被手雷直接炸中,被亲兵扶起时,也已是奄奄息,说不出话来,嘴里流出了抹殷红地鲜血。刘文秀更是倒霉,颗手雷直接滚到了他脚下爆炸,支左腿已断成了两截。直接昏死过去。
那个孙知县运气好,他官小,站在最外面。爆炸时受到的冲击最小。被气浪冲倒后虽然全身酸痛。却没什么大碍,见到眼前的惨景,他却宁愿自己晕过去,只能躺在地上哼哼叽叽。
曾阿牛等人却没有机会看他们地成果,手雷甩出后,他们唯的想法便是逃。逃到西门赶快通知周大人撤退,否则到了天亮,让郑军的大炮发挥威力,不知会有多少唐军白白死去。
看到六条人影从戏台下面钻了出来。杨耿和刘文秀两人地亲兵都恍然大悟,高叫,“抓凶手。”向六人地身后追去。
此时六人也顾不得再寻找何报了,逃出小命要紧,使出吃奶地力气向西门跑去,遇到有人拦路就是颗手雷丢过去,将拉路的人炸得人仰马翻,然后直冲过去,这样既然给他们连冲过了几条街。
后面的人紧追不舍,越来越多的郑军听到消息赶来拦路,他们或许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到抓凶手的喊声,本能的出来拦住逃窜地六人。
前面又冲出了十几名郑军,曾阿牛望着身后数十米的追兵,暗暗叫苦,摸了下身上,手雷已经用光了,他只得示意停下来,扫了下身后的五人,询问道:“谁还有手雷。”
几个人同时道:“大人,我已经没有了。”
平时手雷每名唐军手中只有两枚,只是他们六人要出来寻找长官,向其他唐军匀出了几枚,每人身上也只有五枚,这路冲出来,有人拦路就用手雷开路,哪还有剩余。
只有人开口道:“都尉大人,属下这里还有枚。”
曾阿牛大喜:“给我。”伸手接过这名唐军的最后枚手雷。
“记住,等下我甩出手雷后,有机会就再每人开枪,冲过这道拦截,大家分头走。”
“是。”
后面地郑军见六人已经被前后堵住,大喜过望,已经在叫嚣抓活的了。
曾阿牛看了看两边愈来愈接近的追兵,大吼声:“冲。”六人重新迈开了脚步,朝前面拦路的郑军冲去,双方接近十米时,曾阿牛已拉开了手中的引线,跑了几米才将手雷甩向前面的郑军。
“轰。”的声,手雷在郑军的头上引爆,前面的郑军立刻被手雷的爆炸威力放倒大片,没有倒下的也冲得东倒西歪,连正在前进的唐军都被气浪掀了个跄踉,差点也往后倒,众人哪还顾得开枪,直接冲过了这队郑军的拦截。
跑了段路,曾阿牛看,六人还是走在起,并没有分开,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根本摆脱不了,忙停了下来,指了指前面的两人:“你们分开行走,赶到西门,报告周大人敌人有大炮的事,其他人,跟着我阻敌。”
那两名被点到的唐军迟疑着不肯先走,曾阿牛恼火起来:“快走,别担搁时间。”
两名唐军含泪点了下头:“大人保重。”消失在前面黑暗中。
曾阿牛此时才知道当时何报让他先去军营,恐怕也是知道东门的形势可能不妙,故意把他支开,否则唐军听到了枪声,自然会到东门增援,又何必要让他多跑场,他心头更是难过,默念道:“何大人,不知你是否还活着,我曾阿牛不能死在你的身边,终究不是个合格的亲兵队长。”
见郑军越来越近,曾阿牛忙喝了声:“打。”
“砰,砰。”连续四声枪响,前面的四名郑军应声倒下,追兵顿时吓了大跳,止住了脚步,他们追了这几名唐军这么久,唐军还是第次向后反击。
只是追兵马上反应过来:“他们没几个人,上,杀了他们为大人报仇。”
追兵刚停了下,马上又开始冲了上来,几名唐军看也不看前方,用牙撕开了纸包,装好子弹,又开始了射击“砰,砰。”又倒下了四人。
郑军不为所动,冲击的队型没有停止,“砰,砰。”又是四枪,倒下了四人。不过,到现在火枪的优势已经没了,再也没有时间留给他们装上子弹,曾阿牛习惯性的往腰间摸,发现空荡荡后,才醒悟到已经没有了手雷。
他抽出腰刀,高举过头:“杀”向郑军反冲过去。
后面的三名唐军点也没有犹豫,手中的火枪向对面的郑军砸去,抽刀在手:“杀。”这声音充满了往无前的决死心态,三个人的声音时盖住了数百名追击的郑军脚步声。
郑军直直的追了过去,见到三杆长形的东西砸下来,下意识的偏头避开,后面唐军的腰刀已经砍到,“仆,仆。”连响,顿时鲜血四溅,三颗郑军的大好头颅滚到了地上,
那边曾阿牛不亏是何报的亲兵队长,已经独自放倒了三人,四人身上沾满了血迹,此时横在街道上,将整个街道挡住,就象是四名从地狱里出来的魔王,借着远处传来的火光还有街道两边幸存的灯笼,郑军将四人的形象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停下了脚步,谨慎起来。
唐军正是要他们如此,在这里担搁的愈久,前头走的两人就愈安全,曾阿牛高举滴血的腰刀,威风凛凛:“谁来”
前头的郑军被喝得齐后退了步,后来的名郑军大叫声:“我来。”大步走到了前头。
他的身材要比曾阿牛高了头,全身肌肉紧绷,看就是个勇猛之士,曾阿牛却只是用手指轻轻的勾,浑不在意。
那名郑军被激怒,跨前步,举刀朝曾阿牛的左臂砍去,曾阿牛动也不动,直到刀临体才微避了下,手中的刀闪电般的朝郑军的脖子砍去。
“铛。”那是曾阿牛左臂中刀的声音,那名郑军算得上武艺高强,他砍向曾阿牛左臂之意不过是想让曾阿牛闪避下,他的后招就可以源源不断的施展,哪知曾阿牛根本不避,他只得咬牙砍了下去。
刀砍中曾阿牛时,郑军心头大喜,本来想举将曾阿牛的左臂御下,没想到好象被什么硬物挡了下,只能拉开曾阿牛手臂的半道口子。
他心头正喜时,听到了刀临脖子的风声,顿时吓得亡魂皆冒,急忙扭头避开,哪还来得及,“卟,”股殷红的鲜红溅起,那名郑军连脖子带边肩膀被曾阿牛砍了下来,他圆睁着双眼,似乎不相信自己会轻易送死。
“谁来。”曾阿牛对自己的伤势看也不看,威风凛凛的再次大喝。
第八卷 统中原 第六十章 陷落
那名郑军在军中甚有勇名,曾经独斗过三名军中勇士而获胜,被曾阿牛刀砍了头,众人自问没有那名郑军的本事,不由面面相觑。
许多人不是没想到过涌而上,或者利用手中的弓箭将曾阿牛射杀,只是此时曾阿牛已对众郑军提出了挑战,郑军是海盗出身,许多人还保持着海盗的传统,若是这么将曾阿牛射杀,或者乱刀分尸,所有人都会抬不起头来。
另外三名唐军护在曾阿牛身后,用崇敬的目光看着他,谁也没有想到曾阿牛有此种武功,难怪人家能做何大人的亲兵队长,他们自愿出来搜寻何报,却未尝没有怪罪曾阿牛丢下主官之意,尽管这是何报的亲口命令,只是曾阿牛自己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来营救主官,让唐军把对曾阿牛的怪罪压在心里,此时那点怪罪之意却已丢到了脑后。
现场片寂静,四名唐军独对着数百名郑军,大占上风的却好象是那四名唐军,过了难堪的盏茶时间后,看到鲜血流了地的曾阿牛,终于有名郑军看到了便宜,站了出来,恕吼道:“我来。”
曾阿牛动不动,眼神却清楚的告诉了这名郑军,你不够格,那名郑军大怒,照样刀向曾阿牛左边砍来,这次却是直取曾阿牛的腰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