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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 45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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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此事已传开,已无保密的需要,唐王不如来个赏宝大会,和氏壁已流传千年,自从石敬瑭陷洛阳,李从珂**,传国玉玺失踪,后世屡有假壁事件发生,此方宝壁虽然是从林丹遗孀处得来,但也不可全信,先让众人鉴定下和氏壁的真伪,大家自然不再因得到了和氏壁而要唐王先称帝,而是先要鉴定真伪。
李鸿基大喜,道:“此计大妙,好,孤王马上就可以办个鉴宝大会,同时也可向大明宣扬我大唐的武功,昔日强盛时的林丹部已被我灭,大唐再无外患,可让崇祯不敢轻举妄动。”
许鼎臣马上反对,道:“唐王,此事不妥,和氏壁本为真,若是举办这个大会,就是真的也会让大明说成是假的,岂不损了唐王的威名。”
李鸿基道:“是真是假,只有看过才知道,若能因和氏壁引来朝庭境内大量人才前来,孤王就是把它当成假的又何妨,等孤王真正得了天下,谁人又敢说它是假。”
除了许鼎臣,其它三人都躬身道:“唐王英明。”
许鼎臣只好闭嘴,孤掌难鸣之下,许鼎臣深知再说下去也无用,只会引起唐王的反感。那又何必。
众人正在议论唐王什么时候能接受大家的劝进称帝时,突然接到了唐王的布告,上面道:“和氏壁已流传千年,实难分辨是真是假,唐王决定三月之后,在西安举行鉴宝大会,邀请所有有识之士参加,不管是朝庭官员还是大野大儒,到时都可齐聚西安,事后唐王决不留难。”
布告出,那些劝进了人纷纷闭上了嘴吧,在和氏壁没分出真假以前,自然不能因唐王得到了和氏壁就称帝,不过,和氏壁来源清楚明白,大多数人都相信它是真的,只等三个月后,鉴定了真伪,再请唐王称帝不迟。
和氏壁满到了唐王手中,这个消息也很快传到了大明境内,所有官员都人心浮动,暗暗自问,难道天命真归了李自成。
崇祯得到了消息,更是眼前黑,当初太祖为了得到和氏壁,不惜大起干戈,最终莫能如愿,若是在以前,大明江山象铁桶盘,和氏壁自然起不了风浪,如今大明已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和氏壁出,不知会引起多少人人心浮动。难道大明三百年的江山真要亡在联的手里。
崇祯本就是个对鬼神,天命之说深信不疑之人,连他都要怀疑起来,手下的那些臣子更是个个如丧考仳,仿佛这比唐军击败了满蒙联军还可怕,崇祯甚至不敢向他的臣子询及和氏壁事宜。
唐王要在三月之后进行鉴宝大会的消息,让崇祯仿佛抓住了根救命稻草,他手中暗想:“这和氏壁定是假的,不错,必定是假的,叛贼必是不能分辨出真伪,才有了这鉴宝大会,否则他恐怕会迫不及待的登极吧。”
崇祯连忙找来群臣相商,要让天下臣民都知道李贼所得的和氏壁是假的,众人听了此事,也稍微安定了点:“对啊,说不定这和氏壁是假的呢。”
其中温体仁道:“皇上,如今空口无凭,朝庭就是硬说和氏壁是假,恐怕也没有人相信,除非”
崇祯马上追问:“除非什么,爱卿快快道来。”
温体仁道:“除非我们能拿起块真的和氏壁来,那叛贼所得自然是假的。”
崇祯顿时泄了气,大明立国近三百年,直想得和氏壁而不得,此时可以上那里找来,崇祯摇了摇头:“此事不行,朕从哪里找来。”
温体仁道:“皇上,非是要找真的,只要皇上能安排人献宝,把此事弄大,自然假的也变成真的。”
崇祯勉强展颜,道:“爱卿所说有理,此事就交由爱卿来办。”
只是在座的大臣都深知,无论献宝大会搞成如何,终没有唐军得到的和氏壁来的清楚,恐怕大多数人还是会相信唐军的和氏壁是真的,还得找办法来证明唐军的和氏壁是假的才成,若要想办法,就非得派人去参加唐军举行的鉴宝大会不可,众人都为难起来。
王应熊小心的道:“皇上,叛贼说到时会选出二十名大儒起来鉴定,其鉴定结果既为最后结果,这二十人由各地得高望重,有所成就人的才行,如果朝庭能够得到十人以上的支持,这和氏壁就是真的也变成假的。”
温休仁也在旁补充道:“江南人文璀璨,大儒多在此,西北哪有人可抗衡,皇上只有选出数十人前往,那些人必会取得评判资格,到时就是真的也可以说成是假的。“
杨嗣昌道:“此事怕没有那么简单,唐军若不作防备,他们岂会举行鉴宝大会。”
温体仁道:“不然,按理说叛贼得到这块和氏壁,可以说是清清楚楚,何以要举行鉴宝大会,就是他们自己不能分辨,才要在全国找人,也好得到确认,他们必不会因此搞假,否则岂不名声大损,弄巧成拙,这才给了我们机会。”
崇祯犯了难,这事倒是可行,这些人到了叛贼境内,就是唐军恼羞成怒杀了他们也无所谓,但朝庭不可能要那些大儒公然到叛军境内去吧。
温体仁眼睛转,道:“此事倒也不必让朝庭出面,和氏壁必会引得些人心动,只要通知边境,给那些自愿去唐军境内的大儒放行就可以了,不过,在他们去之前,必定要让他们发誓要忠于皇上,把他们的家眷扣住,务定要他们把和氏壁说成是假的,然后再发给他们通关证,让边关对有通关证的大儒放行。”
崇祯点了点头:“好吧,朕马上发谕,让边关将领对持有通关证的大儒放行,只是人数是否要规定下。”
温体仁想了下道:“皇上,此次不知叛贼的人选怎样认定,若是去的太少,恐怕马上就会引起怀疑,不如不定为好。”
崇祯迟疑起来,若是因为此事让太多人前去,到时让唐军扣住,岂不得不偿失。但又想起叛贼因名声恐怕不会作出此等事情,何况只要他们能忠于皇帝,扣下又如何,叛贼也不敢任用吧。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好,就按此议办理。”
众人起躬身:“皇上英明”
第三十四章刺杀
崇祯虽然定下让江南的大儒前往西安的策略,但他对李自成还是深深忌掸,曹文诏败亡后他的脑子清醒了些,再也不认为李自成只是乌合之众,他心中虽把战败的责任都推到了曹文诏身上,但他也深知朝庭中能胜过曹文诏的人还真找不到几人,就是此次证明和氏壁是假又如何,官军还是要面对叛贼数十万大军。
他心情沉重的退回内宫,却不知该到哪里,不知不觉来到田妃的宫外,司礼太监正准备喊声:“皇上驾到。”被崇祯摆手止住了,当他跨进宫里时,正看到田妃正倚在床头绣着荷包。
田妃原藉陕西,后随父田弘遇经商搬到杨州,田弘遇素好佚游,购蓄歌妓,恣情声色,田妃生而纤妍,长尤秀慧,田弘遇遂延请艺师乐工,指授各技,经学习,无不心领神会。凡琴棋书画,暨刺绣烹饪诸学,俱臻巧妙。善骑射,上马挽弓,百发百中。
后嫁入信王府,大受朱由检的宠幸。朱由检即位后,册为礼妃,进封皇贵妃,每当崇祯见时,不尚妆饰,尤觉得橚发如云,美颜如玉,芳体如兰,巧舌如簧,有时对崇祯鼓琴,有时伴崇祯奏笛,有时与崇祯弈棋,无不邀崇祯叹赏。又尝绘群芳图进呈,图中美女仿佛如生,崇祯留供御几,随时赏玩。日,随崇祯校阅射场,特命她骑射,田妃应旨上马,六辔如丝,再发并中。内侍连声喝采,崇祯亦赞美不已,赞赏有加。
田妃见崇祯突然来到,吃惊不小,只手中的针线和荷包丢在了地上,跪下叩首道:“皇上驾到,臣妄未能远迎,请皇上恕罪。”
崇祯连忙走过去将她扶住:“爱妃免礼,快快请起。”田妃顺势起身,正要向崇祯耍娇,突然又意识到还未梳妆,这副样子可不能让皇帝瞧见,她向在皇帝心中都是美仑美央的呀,她立即转身,口气跑进了内房。
隔了会儿,她才在贴身侍女小红,小翠的陪伴下重新出现,此时她已梳妆完毕,涂脂抹粉,方显清秀欲滴,不禁让人赏心悦目,她重新来到崇祯面前,躬身道:“臣妾给皇上躬请圣安。”
崇祯迫不及待的将她拉入怀中,摸着她柔软无比的双手,又爱抚她白嫩的脸颊,叹了口气道:“朕已数天没有来看过爱妃了。”
田贵妃善解人意的道:“皇上日理万机,臣妾只是个妇人,可惜不能帮上皇上的忙,若臣妾是男儿,定能跨枪上马,替皇上将乱贼剿灭,也省了皇上的忧心。”
崇祯轻轻叹,道:“满朝文武,有爱妃见识的又有几人,可叹李贼势力越来越大,已非短期内可制。”他又自嘲道:“朕糊涂了,这些事跟爱妃说来干吗,有朕人烦心就够了,徒增爱妃的担心。”
田贵妃也不敢多说,她生怕让崇祯怀疑是要干政,只好满含柔情的道:“皇上,你可又瘦了。”
崇祯听,更是深深的叹气,他想说什么,突然间又什么都不想说,他把田妃抱在怀里,手握着田妃的莲钩,见如纤纤春笋般。差不多只有三寸。不由的将它举起。但见绣舄上面,除精绣花鸟外,恰另有行楷书,仔细瞧,乃是“周延儒恭进”五字,也用金线绣成。
崇祯大怒,腾的下将田妃推开,指着田妃道:“你在宫中,何故交通外臣真正不得了不得了”
田妃忙叩头谢罪,崇祯把袖拂,掉头径去。原来凤阳失陷后,廷臣多弹劾王应熊,王应熊屡疏乞休,崇祯才允许免其官,仍乘转,赐道里费,行人护行,待之甚优。
王应熊去后,三位大学士少了人,自然需要补充,周延儒以前与温体仁过往甚密,便后来不知为何,两人却已闹翻,后来周延儒为温体仁所排,回籍有年,崇祯此番觉得所有阁臣尤觉庸劣不堪,朝进暮退。复记起周延儒,可巧周延儒正夤缘复职,他得悉内情,遂向田妃处打通关节,托为周旋。崇祯因四方多事,夜幸西宫,亦常愁眉不展,田妃问长道短。由崇祯说入周延儒,遂旁为怂恿,即日传旨召入周延儒,仍为大学士。
崇祯非常敬礼,尝于岁首受朝毕,下座揖周延儒道:“朕以天下托先生。”言罢,复总揖诸阁臣。
怎奈周延儒庸弩无能,阁臣又只堪伴食,坐令中原涂炭,边境丧师,驯至不可收拾。曹文诏死后,周延儒怕崇祯要他对付唐军,他自请前往边关视师。崇祯以为周延儒忠勤,赐白金文绮上驷等物,周延儒出驻通州,并不敢与后金接战,惟日与幕友饮酒自娱,学足谢安石模样,面伪报捷状。崇祯信以为真,自然欣慰,以为又得大才,今日看见周延儒献给田妃之物,联想到田妃曾为周延儒说话,才如此恼怒。
崇祯怒气冲冲的出了田妃的宫中,田妃在后追之不及,见崇祯如此无情,瘫坐在地上发呆,也不知皇帝会如何处置自己,心中患得患失。
崇祯本想到田妃处寻些慰藉,他却没想到更是让他怒火万分,他回到御书房,就有气无力的坐在御案前那张盘龙附凤的椅子上,他只觉的身边的人个也不可信,想要传旨将田妃废掉,又想起平时的柔情蜜意,顿时有些舍不得,他想下令痛责周延儒顿,又想起自己才刚刚把他提为大学士,此时若责他,岂不显得自己无识人之明。
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把腔怒气发泄在书房内,将看得到的东西都狠砸在地上,书房内传来声声巨响,外面的小太监都吓的全身发抖,此时万万不可触怒皇帝,否则就得死于非命,却又不能离开,只得心中不住念佛,保佑皇帝不要叫到自己。
时之间,股怨毒,种仇恨直冲崇祯的脑门,他只觉的五脏六腑,全部的血液和肌肉都在刹那间膨胀起来,他的切愁顿,切不安,都是来自李自成这个逆贼而起,北方的满人已是强弩之未,张献忠还是个不成气候的流寇,自从李自起在商洛起兵以来,朝庭对他就没有过胜绩,而今更是甚嚣尘土,大有取代大明之势,连和氏壁也落入了他手中。
他顿时对李自成气急败坏,是可忍孰不可忍,朕要杀了他,对,联要杀了他,只要杀了他,切就会好起来,国家可以慢慢可调治,到时朕定可以将大明中兴,李自成是切祸乱之源,只有没有了他,叛军就会恐而散。
可是要怎样才能杀了李自成,他现在兵强马壮,派兵肯定不行,不要说此时国库空虚,就是有了钱粮,官军也不定打得过,刺杀,对,只有刺杀才行,崇祯不由信心百倍,摆在他面前的好象是条光明大道,只要刺杀了李自成,切都会变得好起来。
他眼睛瞪,用脚踩住地上价值千金,此时却成了碎片的景德镇官窑出品的元代青花瓷,仿佛这就是李自成的头颅,高声叫道:“来人,来人。”
几名太监听到了喊声,个个头皮发麻,对望了眼,不得不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崇祯道:“速召锦衣卫提督刘应选鄞见。”
几名太监松了口气,道:“遵旨。”退了下去,又换来了几名小太监,将书房打扫干净,崇祯看到满地的碎片,又有点心痛,这些东西以前都是他的心爱之物,此时只能眼不见为净,走出了书房,田妃却到底没有处置,算是逃过了劫。
过了个时辰,锦衣卫提督刘应选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御书房,此时御书房早已打扫的干干净净,但昔日琳琅满目,放满了古董,书画的御书房却显得有点空荡荡的,刘应选顾不得惊讶,他刚走到御案前,扑通声跪安道:“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崇祯迫不及待的道:“爱卿快快平身”
“谢皇上。”刘应选站了起来,垂着双手站在那里,请崇祯说话。
崇祯道:“刘爱卿,李贼从起兵以来,就成朝庭心腹大患,朕派出数路大军围剿,先前是因多种原因没有成功,可如今连朝庭的督帅都死在李贼手下,李贼还编出童遥道:十八子主神器,如今又对天下发出虚言,说得到了和氏壁,分明是想窥视大位,朕以为,要剿灭这股逆贼,必须先把贼首李自成剪除,爱卿以为如何。”
刘应选道:“皇上所说正是,贼首仍祸乱之源,没有了贼首,其余贼众自然是树倒猴散,就是不散,贼众之间必定也会引发争权,到时必有内乱,朝庭再剿,也可不费吹灰之力。”
崇祯见刘应选赞同自己的主张,顿时大喜,道:“爱卿可有何法除去此贼。”
刘应选见崇祯找自己来,分明是想用刺杀的方法,但他可能觉得个堂堂的皇帝要靠刺杀来剿灭叛贼,怕会失去清溢,不愿意自己来说,定要臣下猜中他的心思,如此他算是接受臣子的建议,为免大动干戈才行此下策,也不算丢人。
刘应选本是河间肃宁县的个无赖,吃喝嫖赌样样皆全,后来他在次赌博中失手,欠下大笔赌债,受不了债主每天上门催逼,他愤而自宫,经过位同乡的引荐,进宫做了太监,刘应选颇有心计,进宫后先投靠了当时权势滔天的魏忠贤,得到了魏忠贤的重用。
崇祯登极后,就在众人以为崇祯照样会宠信魏忠贤时,刘应选已看出了危急,他果断的下注,投靠了皇帝,当时宫中全是魏忠贤的爪牙,朱由检甚至不敢在宫中进食,得到了刘应选的投靠,顿时大喜,魏忠贤被罢免后,刘应选跟在魏忠贤的身边,将魏忠贤的举动都传了回来给崇祯。
后来魏忠贤自付必死,仍上吊自尽,刘应选发现后,招心腹前来,收取金银珠宝后,从容而出,边走边高呼:“魏忠贤逃跑矣,我去追耳”便鞭马南驰。回到了紫禁城。可怜魏忠贤至死也不知为什么自己许多极为机密的事会被崇祯知道,更不知道是刘应选出卖了他。
诛了魏忠贤,崇祯对东厂及整个锦衣卫重新整顿,见刘应选忠心可靠,便让他做了锦衣卫的指挥。
刘应选虽然大字不识几个,却是心思玲珑之人,否则也不会得到魏忠贤和崇祯两人的信任,他胸有成竹的道:“微臣以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朝庭可专门悬赏擒斩李贼,如此。逆贼必能剪除。”
崇祯大喜,道:“爱卿此计甚妙,只是李贼手握重兵,左右都是护卫高手,要想斩李贼颇为不易。”
刘应选用手摸了把脸,又理了下那撮黑黑的八子胡,刘应选已是太监,但出任锦衣卫提督后,唯恐人家瞧出,找人造了这胡须粘在下巴处,倒可以以假乱真,他又娶妻生子,不知内情的人还真被他骗过。他看着崇祯道:“要除李贼,决不能大张旗鼓,须暗中秘密进行,臣以为,朝庭可以重金悬赏,征召武功卓绝的亡命之徒,许以高官厚禄,令其秘密前往,三月之后,正是李贼召开鉴宝大会之时,李贼必会露面,到时令人混入其中,伺机刺杀,必能举成功。”
崇祯听,顿时心花怒放,此计大妙,他用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拍,道:“好,好,爱卿之计大好,朕即传旨,凡能斩杀李自成者,赏金万两,世袭候爵之位。”
说完,看了看正在垂手恭听自己话的刘应选,只觉得他忠心无比,又能办事,开口道:“刘爱卿献计有功,赏金千两,着即负责此事,事成之后,另有重赏。”
刘应选听,立即跪下,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道:“谢皇上,微臣定当竭尽全力,请皇上静候佳音。”说完,立时跪安告退。
第三十五章云聚西安
现在整个三边只还有宁夏属于朝庭,不过宁夏朝庭驻军较少,又多是回人,自保尚且不足,想进攻唐军更是不可能,只是回人骠悍,李鸿基不愿造成唐军无故的损失,只是命令马维兴向回人聚集区徐徐推进,若回人能识相最好,若不能,那就无怪唐军要将回人连根拔起。
李鸿其打的如意算盘便是把宁夏的回人全部迁到蒙古地区,给他们划出地方来放牧,这个地区会远比宁夏大,让他们能与蒙古人竞争,蒙古草原实在是太大了,在汉人不能迅速成为整个草原的主人情况下,不妨多加个部落过去,唐军才好便于管理,再说回人占领了三边地区最肥沃的块土地,宁夏平原,那里有充沛的黄河水量,可以大量用来灌溉水稻,交给回人放牧实在太过可惜,若是能由汉人来耕作,完全可以在那里形成个小江南。
不过,为了不太引起回人的反感,唐军还暂时没有采取强制回人搬迁的举动,只是先驱除朝庭的势力,让回人重新认清主人而已,双方的举动都有点小心翼翼,朝庭在宁夏的官员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度日如年,不知唐军什么时候大举来攻。
不过,现在唐军境内的注意力却不在战事上,随着离唐军第次科考的临近,众人的目光从传国玉玺上转了过去,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就是会考日期了,甘肃,陕西,山西,加上从全国全地赶来的士子,西安城越发热闹。
开始朝庭对人员出入唐军境内控制极严,后来却不知为何突然放松,许多人甚至明着就可以进入唐军境内,这让许多在明朝科举不得意的人大量涌入陕西,让担心人来的太少的李鸿基大感意外。
西安的市面重新热闹了起来,这固然跟朝庭的政策突然松动有关,但更多的是唐军的银子取了作用,朝庭的国库早已空虚,前线的官军粮饷经常接济不上,看到与唐军走私的巨额利润后,许多官军收了钱就对商品马上放行,甚至有些军官公然参予其中,朝庭禁止与唐军贸易,受损失了又何止是唐军,那些商人和商人背后的官员能量确实不少,加上驻军的睁只眼闭只眼,朝庭的政策形同虚设。人多了,加上物品又丰富起来,西安城比什么时候都要热闹。
明朝的科举分乡试会试和殿试三级进行。童生即未入学的士子先参加州县级的考试,及格的称做“秀才”或生员,进入府州县学读书。学习成绩优秀的二等学生,被定为“科举生员”,才能参加省级的考试。乡试每三年次,考中的称做“举人”,取得参加中央级的会试的资格。会试在乡试的第二年举行。会试及格者,再经过次复试,地点在皇帝的殿廷,叫做廷试,亦称殿试。
要想真正成为朝庭的方官员,只有在殿试考中三甲的人才有可能青云直上,可考中三甲的人何奇少,甲才取三名,“状元”“榜眼”“探花”,统赐进士及第,二甲只有数十名不等,赐进士出身,三甲也不超过百名,未考中的举人,只授小京官或外地教职。而且般考试都是三年才举行次,天下的读书人何止数十万计,可见是多么不容易。
唐军的这次考试不同,上面注明只要有秀才以上资格的人都可以参加,而且和朝庭只设进士科不同,唐军以复古为名,恢复了唐朝的各种杂科,重分为参谋,进士明法明字明算明经明史七科。
在李鸿基看来,朱元章只选取进士科简直是对汉人的犯罪,从此让全天下的读书人都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了八股文中,加上清朝也承袭了这种制度,近六百年来,汉人的科技文明停止不前,这和八股取士有很大的关系。
唐朝时,明法科旨在选拔熟悉法律的司法人才,明算旨在选拔精通算术的数学人才,明字旨在选拔对书法文字有专长的人才,明史分为史和三史两科,李鸿基将他们合并,唐朝的考试事实上分为八科,史为选拔精通史记汉书后汉书其中之的人才;三史则是选拔精通史记汉书后汉书三部著作的全面人才。
唐军的参谋科是从唐朝的秀才科转来,因秀才现在已成为取得生员资格的士子称谓,李鸿基不是不作改动,唐朝秀才科更是创举,要求对有关国家的大政方略问题,作策论五篇。旨在选拔些具有宏观全局意识的高级人才,因此对考生要求非常高。这是选拔参谋多好的方式啊,可惜唐朝秀才选拔的制度太严,如果若被推荐上来的人未能通过,所荐州长官甚至还要受处分,以至于后来参加考试的人数非常少,唐高宗时曾被停止过,此后也处于名存实亡的状态。
至于唐朝的明经,进士两科实无大用,明经重“贴经墨义”,进士重诗赋。明朝的进士科其实将唐朝的这两科包涵,反而成了明朝选拔官员的唯途径,这类官员不通政务,只能充在台前,与泥胎木偶无异,以至于百姓称之为师爷衙门。
李鸿基当然不希望自己选拔的官员是这样的人,若不是进士科已实施了数百年,在读书人的心目中无可取代,李鸿基甚至有废了这科的冲动,洪承畴,许鼎臣等人虽然对科考开如此多的杂科有异义,但李鸿基当初取了唐为国名,以大唐后裔自许,恢复唐军的科举制度,他们也无话可说,加上他们也看到了只取进士科的弊端,只得同意。
唐军的这种取士方式,甚至吸引了些朝庭的微未小史来参考,他们这些人大多是科举不畅,只有个秀才身份,投身衙门,做文书,刑名,师爷之类的工作,虽然大量的政务都是他们承担,但永远也别想走上前台。
这当然会让他们觉得心有不甘,他们见到唐军的取士方法,顿时眼前亮,若论明法明字明算明史这几科,那些只会死读八股文的人如何会是他们的对手,虽然他们能在暗中撑握权力,但是对能站在台前的诱惑还是不能抵御,以至于许多衙门的师爷,书吏纷纷出走,朝庭的许多政务突然片混乱,没有了师爷,书吏的帮衬,那些正统从科考出身的官员顿时两眼摸黑。
有了这许多原因,西安城内自然会士子云集,引得众人纷纷前来,西安城内在二个月内涌进的士子和他们所带的仆人超过万人之多,西安的酒楼客栈全部爆满,许多人都得纷纷借住在百姓家中。
这个规模让唐军上上下下都吓了大跳,西安的衙门上下更是紧绷了根弦,这些人可不定都是来考试的,恐怕朝庭的密探也不少,连贺景的情报部门也全部出动,严密监视着西安城的举动。
李鸿基走在西安的大街上,心中有点得意,当初自己还怕恢复那么多杂科会引起读书人的意见,只得把那没什么用的明经科也拿出来,又让明经,进士两科先考,考完之后考生还可重考其余五科,那知读书人也不全是傻子,虽然有部分人坚持只考进士科,但后面五科报名的人还远超过了进士科的报名人数,毕竟进士,明经二科,唐军公布只录八十名,而后面五科除了参谋科外每科都要录用数百名,机会当然大了许多,虽然四科在他们心目中的位置还是远远不如进士科,但能退而求其次也不错,加上还有些人对进士科恢心丧气,所以造成了进士科的报名人数虽然比每科都多,但加起来就远远不如。
李娃带着数十名护卫散布在四周,随着唐军的官制越来越正规,李鸿基反而空闲的时间多了起来,他不愿每天困在唐王府,经常微服出来走走,他的护卫也习惯了这种生活,以前田玉珠和邢秀娘还要缠着他起出来,但现在她们两人的肚子越来越大,再也不便出来,高桂英又喜静,现在只有李慧梅每次他出来都要跟着。
随着李过出任近卫中郎将,李过的侍卫头衔空了出来,接任的就是这个李娃了,李娃也是李鸿基族中的门远亲,这年头宗族势力太大,连李鸿基也不能免俗,护卫头领还是选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担任。
李慧梅身男装打扮,蹦蹦跳跳的走在最前面,不时咯咯的娇笑声传来,让这些护卫不由胆战心惊,如今这西安城人员太过混杂,若是这小姑奶奶有点损伤,那可了不得,她虽是唐王义女,但谁不知道王妃直未孕,把李慧梅当作亲生女儿看待,唐王也越来越宠爱她。
李慧梅已经十五岁了,算是个半大的姑娘,按大明律早就可以出嫁了,高桂英跟她说了数门亲事,李慧梅都不满意,她扬言要自己找丈夫,高桂英无法,把此事说给李鸿基听,想让李鸿基管管,李鸿基笑置之,反而支持起她来,这下李慧梅越发得意,高桂英也拿她无可奈何,此事只得拖下去。
李鸿基毕竟来自后世,才十五岁的小孩要出嫁确实太小,加上自己也不愿意强迫她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便也由着她,等她再长大几年,唐王的女儿还愁嫁吗。
李鸿基看着前面李慧梅快乐的样子,也不由被感染,加快了脚步走了上去,护卫连忙跟了上去,突然前面传来了声惊叫声,见李慧梅前面倒下了个人,旁边还站着个青年,看样子正在指责李慧梅。
李鸿基连忙挤了上去,护卫不动声色的将旁人挤开,见李慧梅正在揉着胳膊呼痛,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李慧梅大感委屈,指着倒在地上的名青衣男子道:“爹爹,这个登徒子故意撞我。”
旁边的名书生大喊:“胡说,你才是登徒子,故意撞倒媚,故意撞倒媚弟。”他好象突然发现说漏了嘴,临时将媚后面字生生省去。
李鸿基看那名书生穿身兰缎儒衫,青巾束发,副典型的富家书生打扮,举止虽有板有眼,身材却异常的娇小,似乎缺少种男子的阳刚之气。再瞧面貌,明眸生辉,鼻挺嘴秀,皮肤白嫩,清秀有余而刚健不足,胸脯虽然是平平的,但也可能用东西束住,分明是女子,地上的人也异常娇小,虽然看不清面貌,但从刚才那装成书生模样的人说话来看,十有**也是女子,忙拉住李慧梅,对那名书生说道:“这位兄台请了,小女顽劣,得罪了兄台,还望莫怪。”
李慧梅急了,忙道:“爹爹,你怎可帮助外人,明明是他想故意占我便宜,否则哪有我转身就撞倒他的道理。”
那名书生听到了李鸿基道小女,又听到了李慧梅清脆的声音,顿时明白双方产生了误会,连忙将地上的人扶起来,李鸿基顿时看清了地上之人的面容,见她皮肤白嫩,虽然因疼痛而紧皱眉头,但明眸皓齿,杨柳细腰,淡眉如水,唇若樱花,若换上女装,定然是绝色女子,心中愈加肯定对方两人都是女子,见李慧梅还要不依,忙道:“别闹,对方是女的。”
李慧梅刚才正要转身招乎李鸿基,自然不能瞧出这些特征来,只是认为未免太巧,自己只是转身就将人撞倒,还以为是哪个登徒子想沾她便宜,浑忘了她也是男装打扮,对方也以为她是故意沾便宜,这时定下了心,仔细瞧,自然瞧出对方八成是女子,想起确实是自己撞了别人,顿时闭了嘴,帮助书生模样的人将地上之人扶住。
地上的人显然撞的不轻,疼得整个双眉都紧锁起来,李鸿基忙道:“兄台,此仍小女之过,为免兄台的同伴增加痛苦,不如暂时将她扶入客栈的雅间,然后派人请郎中来如何”
刚被李慧梅扶住的那人还想将李慧梅甩脱,那富家书生模样的人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两句,她才不再挣扎,听到李鸿基的话,书生模样的人皱起了眉头,在考虑对方是否另有所图后,还是轻轻的点了下头,道:“好吧。”
李慧梅从小喜欢练习武功,连她的手臂都撞得生疼,那名女子娇娇弱弱的模样,自然伤得要利害的多,她们刚与同伴失散,正在匆匆寻找,才会和李慧梅撞在起,如今她并无能力将同件扶去找郎中,不得不接受李鸿基的帮助。
李鸿基忙吩咐个护卫去请郎中,让李慧梅把人扶到旁边的家大客栈里,李慧梅还担心她是否是女子,手故意触到她胸脯,只觉得软软的才相信,个人将她扶了进去,那名富家公子模样的人无奈跟了进去。
李鸿基让护卫跟客栈老板定下个清静的后园,等了许久护卫才来报,安排妥了。李鸿基寻对护卫担搁如此长的时间有点不满,他哪知道此时西安的大小客栈都早已满了,时要腾房哪有那么容易,护卫又不能透露唐王的身份,只得花了三倍的价钱才有人肯相让。
李鸿基见进到的房中别人都是匆匆离去才知错怪了护卫,那名富家公子模样的人惊异的看了看李鸿基,她们本来有行十数人,刚来到西安却怎么也找不到住房,才会分开寻找,以至于走散,没想到李鸿基轻易就包下了座后院,心中明白眼前之人非富即贵。
将那名撞伤的女子轻轻放下后,李鸿基才向那台富家公子模样的人道:“还未请教公子如何称乎。”
那名女子虽然知道李鸿基十有**看穿了自己的女儿装,但对方没有揭穿,还是乐得装糊涂,道:“小生姓杨,名隐,我的同伴姓顾,名智,不知兄台又如何称乎。”
李鸿基听对方姓名就知不真,自己的真名当然不能让她们知道,忙道:“在下姓李,名本,小女小名为梅,自幼顽皮,这次撞伤兄台的同伴也是无意之举,还请兄台怒罪。”
自称杨隐的女子对床上的同伴虽然异常关切,但还是回道:“我们也有不是,没有注意看路,既然是无心之失,兄台又给我们租下客栈,又去找郎中,赔礼就不用了。”
这时,护卫请来的郎中已到来,郎中搭顾智的脉搏就知道她是女子,不好仔细察看,半响才道:“无妨,只是有几外擦伤,只要多擦几次药酒就好了。”说完,他从药箱时拿出了瓶药酒。
众人都松了口气,送走郎中后,李鸿基忍不住问起杨隐来,道:“听口音兄台是江南人士,不知为何要到西安来。”
杨隐理所当然的道:“还有半月就是唐军的大比之期了,我和顾兄弟都是来参加考试的。”
李鸿基顿时张大了嘴:“什么,这两个小妞竟然要参加自己的科举考试,若是她们真混了进去,中了举,传出去,岂不要让南方的士子笑道大牙,莫非是朝庭故意派出捣乱的,但他又马上否认了这种想法,朝庭要捣乱不会派女子来,肯定是她们自己对男人不服气,才知道唐军对考试的士子要求不严后,想混进去得到功名,以后可以以此嘲笑些男子,这样的小妞肯定有二下才学,要让她们进去了,说不定真能得中,自己要不要揭穿她们。”
第三十六章互探
李慧梅小时候最怕的就是被田玉珠逼着读书,后来田玉珠跟着李鸿基东征西讨,才把李慧梅的功课放松了下来,田玉珠回来后她再也不愿读书,田玉珠也不好太勉强,只好由着她,这时听到眼前两人要参加科举,大为好奇,道:“真了不起,两位姐姐的学问定很好。”
杨隐见她叫出姐姐来,脸红,望了李鸿基眼道:“此事还望兄台能替我们姐妹保密。”
李鸿基顿时啼笑皆非,李慧梅望着自己的义父,脸上更是似笑非笑,李鸿基尴尬地道:“当然,当然。”其实李鸿基心想的是这两个女人未必就能混进考场,也就没有必要让自己去劳神。
这时躺在床上的顾智见他们聊得起劲,忍不住痛哼了声,顿时把大家的目光都拉到了她身上,杨隐连忙道:“李兄可否暂避下,我要为同伴擦药酒了。”
李鸿基望着床上叫顾智的女子紧皱起双眉,心中忍不住升起种怜惜之色,她不知是因为疼痛的原因还是不愿在陌生人面前轻易露出女声,直没有开口说话,但李鸿基看穿了她的女装后,那种楚楚可怜的神态落入李鸿基眼中,更是激起了男人的保护欲望,听了杨隐的话,李鸿基回过神来,忙道:“好,那我先出去。”
李慧梅笑嘻嘻的跟在他后面关上了门,李鸿基终于听到了那名叫顾智的女子开口道:“这位李兄弟是不是也可以出去,这里有我的同伴就可以了。”听起来声音娇柔无比。
李慧梅的声音传来:“姐姐,你怕什么,我也是女儿身。”
又听到那女子的声音道:“唉哟,轻点,好痛。”接着是脱衣服的嗦嗦声,显然里面正在为那女子脱衣察看伤势,李鸿基连忙走开,再听下去,被人发觉就要产生误会了。
等了半响,李鸿基才见李慧梅走了出来。李慧梅出来,依然是蹦蹦跳跳跑到了李鸿基跟前,开口就是句:“爹爹,顾姐姐脱掉男人的衣衫真是好美,可惜你看不到。”
顾智擦了药酒,疼痛已减了大半,跟在李慧梅的后面正要向李鸿基道谢,听了李慧梅这句,顿时红了脸,刚才自己可是大半肌肤都裸露着,那能让李慧梅在个男子面前如此说,又不好喝斥她,脚下差点迈不出步来。
李鸿基见了李慧梅这个样子也忍不住对她说道:“你呀,哪象个姑娘的样子,分明是个野小子,这次还好没将人撞的太重,下次再闯祸看我怎么责罚你。”
李慧梅撇了撇嘴,点也不在意,李鸿基嘴里虽对她有时较凶,事实上对她却很是纵容,从没有正儿八紧的罚过她,自然不会害怕,摇了摇李鸿基的胳膊道:“爹爹,两位姐姐和她们的同伴走散了,爹爹可不可以帮帮她们,找到同伴。”
李鸿基“哦”了声,道:“相见也是有缘,李某添为地主,不知两位有何需李某效劳,尽管说出来。”
顾智和杨隐两人对望了眼,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刚才在房中李慧梅叽叽喳喳的问个没完,就把自己和同伴失散的情况告诉了她,哪知李慧梅马上大包大揽,吹嘘她爹爹是多么多么利害,定可以帮她们找到同伴。
两人见李鸿基年轻的模样,根本不象有李慧梅这么大的女儿,杨隐在街上忍了几次没有问,这时不由问道:“你爹爹那么年轻,哪有那么利害,何况我看他连你爹爹都不象。”
在当时,男子十三四结婚生子也是有的,李鸿基的年龄,有个十五岁的女儿,虽然很少,却也不是没有,杨隐只是好奇,随口问问,顿时触到李慧梅的伤心处,下子脸就暗淡了下来,把杨隐和顾君两人弄得莫名其妙。
但李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