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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王李自成新传 第 78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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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来的地方走去。
旁边的朱玉凤不由神色黯然,望着李鸿基的背影,张口欲叫,却发不出声来,她只不过是他的奴婢,吃醋也轮不到她,想起以前自己是秦王府中高高在上的郡主,如今却成了别人的奴婢,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恐怕连个妓女也不如,心中气苦,举起了手上刚要端给李鸿基的参汤,差点便要向地上摔去,想了想,还是把杯子放下。
本来王府并无人知道柳如是和顾媚两人以前的身份,却被不甘心又有两人争宠的田玉珠泄露了出去,如今两人以前的妓女身份王府中人已人人知晓,让高桂英左右为难。
虽然两人尚是处子之身,但入娼门,便终身是下贱之人,高桂英本出身贫贱,对人的身份高低并不在意,唯有出身娼门的人嫁给唐王作妃让她迟疑,怕唐王会遭到天下人的耻笑,本来打算李鸿基回来就劝他收两人为妃,得知二人身份后也不敢相劝。
李鸿基走进特意留给柳如是和顾媚两人的后花园,见柳如是独自个人低头端坐在园中莲花池的中央,此是正是五月荷花飘香的季节,柳如是白衣胜雪,四周开满了娇艳地荷花。她坐在中央,宛如个莲中仙子,“叮咚。叮咚”的琴声正从她手下飘出。
李鸿基虽然回来数月之久,两人见面的时间却不多,柳如是本来钟情于方以智。可是方以智迫于父命却不能娶她。她女扮男装到唐军境内。除了想避开在南京地阮大诚之外,也是因为和方以智的好事不能谐,有意出来散心。
在西安碰到李鸿基后,虽然感激李鸿基的多方照顾,却并没有牵涉到男女之情,直到高桂英将她接到王府。得知李鸿基地真正身份后,柳如是才沉下心来考虑是否要嫁给李鸿基。柳如是从小颠簸流离,又有数次被青楼地老鸨卖来买去,长大后才靠自己地才学红遍金陵。免于被迫卖身。
她的心中其实十分缺泛安全感,和达官贵人的交往也是为了能得到他们的庇佑,钟情于方以智,方面方以智确实是个翩翩少年,而且才学又好,另方面恐怕和方以智的家世也不无关系,只有象他这样的家世才能保护自己。
可是偏偏是家世妨碍了方以智娶她,而且在阮大诚逼婚之后方以智也不能拿出好地办法帮她,只能让她逃走,这让柳如是失望不已,到了西安,方以智更是对她越来越冷谈,参加完唐王赐宴回来后,方以智对她更是敬而远之,柳如是还以为方如智是要做大事,才想故意避开她,以免她受到牵连,得知李鸿基的身份后,柳如是恍然大悟,恐怕方以智参加完宴会就已知道了李鸿基的身份,才有避开她之举。
柳如是现在才明白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地靠山,顿时把心思放在了李鸿基身上,只有这样的男人才是她想要的,她心中明白,唐王也定是对她有意才隐瞒身份和她结交,历史上柳如是会嫁给大她数十岁的钱谦益,在钱谦益死后她又自尽追随而去,也是因为跟着钱谦益她才会有真正的安全感,没有了钱谦益的保护,她尽管才四十多岁,钱谦益的家人逼,她却不得不自尽而去了。
可等她把心思放在了李鸿基身上时,李鸿基出征归来,发现她在府中却没有如预料般的娶她,甚至连句承诺也没有,回来五个多月了,两人见面的次数比以前住在客栈里还要少,又如何不引起柳如是的腔幽怨之情。
李鸿基心中奇怪,这园中怎么只有柳如是个人,不但顾媚不见,就是她们两人的侍女,王府的下人也不见,他向柳如是望去,柳如是平日喜欢穿着身鹅黄,此时为了衬托荷池中的景色,特于换了身白衣,她神色专注,更显得肤如凝脂。螓首蛾眉,双柔荚在琴弦上上下移动,如幽如咽的声音传来,宛如情侣之间的窃窃私语,又如情窦初开的少女遭到心中人的误解而难过,让李鸿基情不自禁的向她走去,静静的在柳如是的对面坐了下来。
柳如是仿若不觉,继续弹着琴弦,她的纤纤十指灵活的动来动去,直到曲终了才抬起头来,见到李鸿基坐在她对面,“啊。”了声,连忙起身,拜了下来:“参见唐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鸿基还沉浸在刚才的琴声中,见柳如是要跪下,连忙伸手扶住:“不必多礼。”
两手相及,李鸿基只觉手中传来股滑嫩的感觉,正要松手,柳如是的小手反握了下李鸿基宽大的手掌,借势而起:“多谢殿下。”已亭亭的站在了李鸿基的面前,她的小手才收了回来。
两人相距不到半尺,呼吸之间都清晰可闻,从柳如是身上传来了股幽香,更是直钻入李鸿基的鼻孔,让他全身毛孔都仿佛要舒散开来,李鸿基忙退下步,指了指对面的位置道:“坐。”
柳如是见李鸿基退后,幽怨的扫了他眼,斜斜的坐在对面,只是坐法不同,本来是相对而坐,李鸿基只觉得好象眨眼间两人距离就拉近了许多,其实李鸿基现在也搞不清对柳如是和顾媚两人的心态,若是沉迷于她们两人的美色,娶了便是,唐军就算有人反对,只要他坚持,也会不了了之。
若不是沉迷于两人的美色,让她们搬出王府也好,又何必定要用王府把她们两人困住。也不用句实话也没有,让她们不尴不尬地在王府中住下去。
李鸿基看着眼前的丽人,仿佛有千言万语。最后还是说了句:“你们在府中住的如何”
柳如是摇了遥头,低头不语,李鸿基心里没来由地紧。道:“怎么。
住得不好。莫非有人敢怠慢你们不成”
柳如是开口道:“不是,王府中人对我们很好,只是我们直住在府中,不能出去,觉得闷而已。
李鸿基讶然道:“不能出来,难道谁还敢限制你们不成。我对他们说说,你们若是在府中住的闷了,出去走动走动就是。”
柳如是低下了头,道:“没人限制我们。是我们自己不愿意出去。”
李鸿基“哦。”了的声,不解地问道:“既然闷了,为何不愿意出去。”
柳如是抬头瞥了李鸿基眼,又低下了头,道:“我和顾媚两人本是青楼出身,如今住在王府又是无名无份,我们怕出去后,殿下名声受累。”
李鸿基心里跳,柳如是地话摆明了要挑开两人之间地关系,他只好故作不解的道:“有什么受不受累,你们是我的朋友,住在王府又怎么啦。”
柳如是见李鸿基就是不开口,心中暗急,李鸿基虽然每天都在王府,但多数时间都在接见大臣,今天好不容易从李娃口中知道无人来访,她又把顾媚等人全都支开,再不逼出李鸿基句实话,不知又要这样等下去多久。
她抬起头,直射着李鸿基的眼睛,李鸿基从她的眼中竟然看出多种神色,是委屈,不甘,甚至还有点羞涩,李鸿基从没有想过个人的眼睛可以表达出如此多地神色,只听柳如是道:“殿下或者可以不在意,我本是青楼女子,名声不名声也不打紧,只是若让人以为我两人是故意迷惑殿下,那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说完她已哽咽了起来。
李鸿基不由有点灿灿的,把她们接进王府,又没有给她们名份,若是李鸿基不在还说得过去,可李鸿基回来五个多月了依然如此,这就让人说不过去,见柳如是哭的伤心,只好转移话题,道:“不知刚才姑娘弹的是什么曲子,我都入迷了。”
柳如是重新抬起头来,脸上已是梨花带雨,更显娇媚动人,李鸿基地心里“咚,咚。”跳了起来,眼前的美女摆明了是让自己采摘,这年头,不要说三妻四妾,他唐王就是要三宫六院,也没有人敢反对,自己还顾虑什么呢。
他正要伸手向柳如是的脸上拭去,柳如是已悄悄闭上了眼睛,等了半天,却没有感觉到李鸿基的手落下来,心中奇怪,睁眼看,见李鸿基已收回了自己的手,柳如是不由气道:“我刚才弹得是凰求凤。”
李鸿基“啊”了声,他只听过凤求凰,有凰求凤吗,却不好开口询问,脸上不由尴尬,刚才他正想擦去柳如是脸上的泪珠,心里却想起自己的儿子李杰和李智,如今儿子才刚刚岁多,围绕着立谁为世子,唐军内部却产生了两种不同意见。
李杰虽然只出生早了天,毫无疑问却是长子,他的母亲出身也好,又知书达礼,还有个当了将军的舅舅,接理李杰为世子是理所当然,可是田玉珠在府谷时,曾被她父亲送给了王嘉胤段时间,尽管田玉珠没有被王嘉胤玷污,可是谁信呢,李鸿基总不能自己出来说田玉珠跟他的时候还是处子吧,唐军中的高级将领大部分都知道此事,他们当然不愿意个曾经被流寇玷污过的女人生下的儿子作为世子,甚至以后称帝。
刑秀娘虽然出身小门小户,可唐军中的大多数将领也高贵不到哪里去,反而令他们有亲切感,只是唐王年轻,儿子又小,立储之事争执才不太厉害,可是田玉珠和刑秀娘两人心中却已有隙,如果李鸿基此时再加二房妻妾,那不是火上浇油吗。
李鸿基才知道,他可以不在乎部下反对,也可以有三宫六院,却不能不在乎田玉珠和刑秀娘的反应,两人摆明了对柳如是和顾媚都没有好感,否则田玉珠也不会把柳如是和顾媚两人以前的身分泄漏出去。
李鸿基和高桂英,刑秀娘,田玉珠三人已走过了多年,早已成了个整体,尤其是刑秀娘,田玉珠又分别给他生了个儿子,他虽然贪图柳如是和顾媚等人的新鲜,但最在意的还是身边多年妻子的感受。
柳如是见李鸿基脸上尴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可不能太主动,否则遭到李鸿基的误会就适得其反,扑吱笑,道:“哪有什么凰求凤,是我瞎编的,刚才那首不过是秦观的鹊桥仙,我自己给他谱上了个曲子,不如我现在边弹边唱出来,请殿下欣赏,好不好”
她脸上还留着泪痕,这突然笑,却仿佛雨后初睛,李鸿基看得呆,心道:“乖乖,好漂亮的小娘皮,难怪会溢满江南,心知若继续呆下去肯定会出事,心里却有股欲望,巴不得出事才好,鬼使神差的点头,道:“好。”
柳如是重新坐下,手指按住琴弦,只拔弄,琴声响起,她张口唱了起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当唱到金风玉露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时,李鸿基已听得痴了,柳如是的嗓音如黄鹂般动听,这句子从她嘴里吐出来更是柔媚无比,最后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柳如是更是反复吟唱。
李鸿基心中只觉得自豪无比,如此佳人,却在向他宛转求爱,他又何必辜负她呢,正当两人沉浸在柔情蜜情中时,个不合时的声音突然响起:“报告殿下,有紧急军情。”
看到两人如火般的实质目光向自己射来,李娃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发冷,忙道:“殿下,满人重新出动,正在进攻辽东。”
李鸿基连忙起身,接过情报看,脸色变了数变,忙道:“快传各部官员首脑议事。”
李娃匆匆下去,李鸿基歉意的看了下柳如是,转身就走,柳如是气得垛了下脚,以前老以为满人离得较远,和自己不搭架,可是他却破坏了自己天的精心安排,柳如是头次如此痛恨满人。
第七卷 博奕 第十三章 死守
数万八旗军围在锦州城外,旌旗招展,刀枪如林,满人的捍将都围在辆华丽的马车周围,最里面是杨古利,豪格,阿巴泰,叶克舒,稍外是谭泰,郎球,济尔哈朗,而多尔滚,阿济格,多铎兄弟三人在最外围。
马车里面的无疑就是满人的大汗皇太极了,以前打仗皇太极都是骑在马上,往往还身先士卒,此时他不但坐在马车里,还不时传来咳嗽声,让周围的满人悍将听得心惊不已。
皇太极自从归化城败回,受到了唐军火炮的震荡,身体直不好,而且满人的处境艰险,他又不得不操劳过堪,身子越发差了,现在连马也不能骑,他心知自己世日无多,才想在有生之年再次打败明军,甚至有可能的话能攻入明朝的京师,才有了这次出兵之举。
队队的传令兵从马车的四周出发,满人已经调整到了最佳状态,豪格低声请示道:“父汗,可以开始进攻了。”
随着皇太极沙哑的声音传出:“进攻”
满人的牛角吹响,无数的满人从西,北两面发起了对锦州城的总攻,马步军对城垣轮番进行攻击,满人拖着盾车云梯冒着炮火向城下冲去,满人带来的十多门火炮也开始了怒吼,对准锦州的城墙轰击。
孙仲寿和何报,何仇三人均身披甲胄,冒着满人雨般的箭矢亲临督战,指挥将士拼力射打。城上各种火器齐发射,向城下地满人倾泄而去,前排的满人倒下了。后面的满人马上跟了上来。
城头也不时有明军被满人地铁箭射中,惨叫着栽下了城墙,满人的大炮对明军伤害更大。旦被大炮轰击到的城墙。不但城墙砖石乱飞。附近地明军也是死伤惨重,满人地火炮发射虽慢,对明军地实际伤亡不大,但震耳欲聋的炮声,严重影响了明军的士气。
锦州城外,架满了密密麻麻的云梯。满人已开始了爬城,本来这个工作般是交给投诚的汉人来充当炮灰,可是归化役,两旗汉军死伤惨重。后来的几年中,满人又没有办法补充,仅有地汉人要为他们耕种粮食,这次皇太极所率的大军中,汉军不到五千人,皇太极打算对锦州鼓而下,索性不用汉军。
城中的明军拼命用推杆把云梯推倒,不时有爬在半空中的满人连同云梯也起摔在地上,不过,摔下去地满人般都是马上爬起来,晃了晃脑袋,又重新站了起来,拾起云梯,继续爬城,满人皮粗肉厚,又有精良的防护,摔上两次根本没事。
已经有满人爬上了城墙,明军用枪向他们刺去,却发出“铛,铛”金属的声音,枪尖根本刺不进去,在明军发愣的瞬间,爬上城墙的满人狞笑着砍下了发愣的明军脑袋,冲上了城墙,满人只进攻了半天,锦州已险象还生。
何报也向个爬上城的满人用剑刺去,“铛“的声,长剑险些折断,那名爬上城的满人狞笑着正要向何报砍去,突然感觉咽喉疼,嘴里汩汩的冒出血来,他还想“呼嗬“两声,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头朝城下栽去,“砰。”的声,贱起了数尺的灰尘,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何报武艺高强,身手敏捷,又与满人打过交道,剑刺出,发现不对,马上转向了满人的咽喉,得以击致命,其他明军的身手比何报却远远不如,被冲上来的全身铁甲的女真人逼得连连后退,通常要二三条人命填过去,才能杀死名满人。
何报大急,拼消耗漫说二对,就是对二,锦州城也和满人拼不过,大声喊道:“刺他们咽喉。”边喊,边作试范,从城头的这端杀到了另端,眨眼间,死在何报手下的满人已有六七人,都是击致命。
其他明军虽然听不清何报说什么,但见到何报如此杀人,都是精神振,有样学样,很快就将上来的满人肃清,这些辽东大汉久经战阵,论武艺并不在满人之下,只是满人以前很少用铁甲军攻城,才闹了个手忙脚乱,旦找到了他们的弱点,少数登城的满人当然不是对手。
何报,何仇兄弟两人简直是杀人的机器,哪里出现了险情,他们就往哪里赶,常常对满人都是击致命,孙仲寿看得暗暗吃惊,今天死在他们兄弟两人手上的满人恐怕已有五六十人,天渐渐黑了下来,皇太极见暂时攻不下来,吹响了收兵的牛角,满人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城墙上的明军松了口气,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气,刚才满人的攻势太急,每个明军都在透支体力,他们只能抓紧每分钟的时间休息,以便恢复体力,以后的战争还漫长的很。
城下已堆满了层层叠叠的尸体,有满人的,也有明军的,满人天的进攻损失了千多人,这对满人来说,已是很大的损失,就连以前坚决反对扩充汉旗的将领也怀念起汉军的好处来,若是用汉军来进攻,消耗掉多少人也不会让他们心痛,可如今他们就是想扩充汉军,也要先拿下锦州再说。
明军也是损失惨重,满人天的进攻,已让城中伤亡快达到三分之,照这样下去,只要再有三天的时间,锦州的军队就要消耗光,可是只有三天,吴三桂会领兵救援吗。
吴三桂此时正在宁远城,从锦州到宁远,快马只需要半天的时间,他早已收到了孙仲寿的求援信,只是宁远兵马也不过五千,若是从宁远调兵去救锦州,不要说锦州救不了,就是宁远也会丢掉,可是不救锦州,满人攻下城后,宁远照样也守不住。
他心中焦急万分。现在整个辽东地兵马加起来也就两万人,而且分散在上千里的防线上,如何与满人的数万精兵抗衡。他仔细地看了看整个辽中的布防图,叹了口气,谁知道满人前些年的容忍只是假象。这么数万精兵扫过来。吴三桂仿佛看到了整个辽东都在满人地铁蹄下呻吟。
他打了个寒颤,叫道:“来人。”
几名传令兵应声而入,吴三桂吩咐道:“传我命令,将附班所有人都迁入城中,兵力全部集中在宁远和山海关两城,带不走地东西律烧光。”
传令兵呆。还是马上下去了,随着吴三桂地命令下去,宁远城门大开,明军倾巢而出。将附近的居民都强制迁入城中,带不走的房屋全部烧掉,不但百姓痛哭失色,就是明军也照样两眼含泪,这些房屋都是这几年才搭建起来的,明军自己也参与了建设,眼看着自己亲手搭建的房屋,开垦的农田,又要自己亲手毁去,他们又怎能不痛如刀绞。
“啪”地声,门开了,吴三凤闯了进来,急急忙忙地道:“二弟,听说你要把居民都迁进城中,还要毁了农田,是不是真的”
吴三桂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军兵少,不能护得这方平安,只得把他们全部迁进城中,农田里的作物正好可以给满人喂马,所以也非毁不可。”
吴三凤摇了摇吴三桂的肩膀,道:“不能啊,二弟,你可知道外面地农田有多少是我们吴,祖二家的,这毁,你让我们全家明年喝西北风啊,你对得起家里,对得起舅舅祖家吗”
吴三桂看着这个每天就知道强取豪夺,不学无术的哥哥,到现在还在拈记着他的田产,又把祖大寿抬了出来,心里涌起股厌恶,冷冷的道:“这个你就别管了,至于舅舅那里我自然会去信解释清楚,现在不毁,等到满人来了照样会毁掉,你可以回去了。”
见吴三桂生气,吴三凤矮了半截,刚才的气势汹汹顿时不见了踪影,只是跺着脚道:“好,好,我回去。”啪的声,重重把门关上走了。
吴三桂已想好了,锦州是不能去救了,否则,辽东处处是漏洞,座城也守不了,相反还要利用锦州牵住满人的时间,赶快坚壁清野,就算满人打下了锦州,面对宁远和山海关两座坚城,他们也该头痛。
满人打仗般很少带物质,如今吴三桂把外面全部清理了个干净,就是满人把锦州城拿下,也维持不了多久,到时满人马匹没有了草料,战士没有了粮食,看他还怎样攻城,只是敌人末到,自己先来个大势破坏,般的人可能狠不下心来。
这已是满人对锦州围攻的第五天了,城下到处是满人的尸体,满人的牛角再次吹响,所有的满人又退了下去,看着黑下来的天空,活着的明军个个庆幸,又平安渡过了天。
为攻锦州城,满人已伤亡了五千人,每次城池就要被攻下时,又被明军堵上,城中剩下的正规军只有**百人,现在参战的多是普通的青壮,他们久经战火,自然知道城池被攻下意味着什么,所以都拼死抗击,五天来,城中的七八千青壮也剩下不到两千了,每个人都伤痕累累,不过,与五天前相比,这些青壮都有很大的进步,再也不是刚上战场的菜鸟,才抵住了满人浪又浪的进攻。
守了五天,援兵的点影子也没有看到,孙仲寿知道吴三桂多半不会来救,换了自己恐怕也是如此吧,辽东就是倾尽全力也不是满人的对手,又何必派人来白白送死。可是这话他不能说出来,否则城中马上就会崩溃。
夜深了,锦州城头的插满了火把,防止满人夜袭,孙仲寿和何氏兄弟在城头上到处查看,碰到累极而睡的士兵也不叫醒,只是把他们身上已滑落下来的覆盖物重新给他们拉上,五月的天气,说着凉就会着凉。
天空漆黑片,送来丝丝凉风,何报把手伸到前面动不动,感觉到晚风的凉意,他脸上喜,道:“孙叔叔,快要下雨了。”
孙仲寿也学着何报伸手,却什么也感觉不到,他怀疑的道:“真的要下雨。”
何报肯定的道:“没错,这风中湿气好大,就是下雨的征召。”
若是下雨,无疑对攻城方不利,说不定锦州城就能多守上数天,孙仲寿也是脸喜色,果然不到半个时辰,风就越舌越大,即使是最木讷的人也知道要下大雨,城墙上的明军个个匆忙找地方避雨,城下的满人更是乱成了团,拼命加固营帐,防止被风吹走,否则在雨中淋上夜,不死也要丢上半条命。
雨已经下了,豆大的雨滴打在窗户上,“咚,咚“作响,孙仲寿静静的站在房中,房内片漆黑,何报和何仇连叫:“孙叔叔,孙叔叔。”
孙仲寿应了声,何报忙将房中的灯点上,丝微弱的光亮划破了黑暗,孙仲寿怔怔的望着和好友何可纲模样的面容,半响才道:“现在叫你们来这里来,是想让你们趁着大雨,偷偷出城,马上到宁远搬救兵。”
何仇惊讶的道:“孙叔叔,信使不是早就出发了吗”
孙仲寿道:“是啊,信使已经出发,可是救兵到现在还没有到,那信使可能并没有送出信去,所以才让你们俩人跑场,这关系到锦州的生死存亡,你们有没有信心把信送到。”
何报只参过数月的军,何仇更是没有参加过军队,他们哪知道如此重要的军情,至少会发出三份,根本不存在信使送不到的事,何况宁远和锦州相距并不远,就是吴三桂没有收到信也早知道满人对锦州的进攻,两人见孙仲寿把如此重要的事托付给自己,心中热:“孙叔叔放心,我们定把救兵搬回来。”
当晚,何报和何仇两人带着个小队,趁着大雨悄悄的溜下了城墙,绕过满人的大营,朝宁远而去,两人在半路上就看见官军正在到处驱赶人群进城,何氏兄弟看得疑虑众生,但因心想送信,并没有惹事。
等到了宁远城,此时的宁远城已经是人满为患,到处是从外面迁进来的农民,而且各处都在加固城墙,此时两人再笨,也知道宁远城早有就知道满人来了,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不肯发兵相救,两人连忙求见主帅吴三桂。
第七卷 博奕 第十四章 渔翁
李鸿基得到消息时锦州已被满人攻下,宁远正在被满人围攻,那场大雨虽然又给锦州城留了两天的时间,可锦州到底不是人多势众的满人对手,满人在小小的锦州城下付出了六千多人的伤亡,才把锦州拿下,孙仲寿和干明军全部壮烈战死,皇太极还是舍不得消耗太多满人的力量,第二天就换上了汉军攻城,那五千汉军几乎被打残,剩下不到二千人。
尽管有炮灰,满人在锦州也丢下了二千多具尸体,对这满人来说,虽然不是伤筋动骨,但也呈受不起,城破之后,满人在锦州城足足屠杀了三日,将全城数万老幼全部屠杀殆尽,然后再放火,把锦州几乎烧成了废墟。
满人在城下伤亡太重,他们都已杀红了眼,皇太极就是想阻止也得考虑军心,只好默认了部下的屠城,何氏兄弟虽然见到了吴三桂,吴三桂当然不会发兵,还把两人软禁起来,三天后,锦州城破的消息已传到了宁远,何氏兄弟得到消息后,悄然而去,吴三桂也没有派兵阻止。
满人在屠光锦州后,才向宁远进发,到了宁远,所有的满人都傻了眼,他们由于在锦州城下担搁的时间太久,吴三桂有了充足的时间来竖壁清野,他们在宁远城下找不到间房子,粒粮草,而且攻城的炮灰也没有,望着宁远高大的城墙,想起锦州城下的伤亡惨重,所有地满人不由有了惧意。
他们此时才想起不该将锦州的老幼屠尽。否则逼着那数万炮灰攻城,远甚于要自己硬攻,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他们不得不硬着头皮攻城,否则。在城下耗着。定是他们的粮草先尽。
李鸿基坐在唐王府地大厅内。看着唐军中的重臣陆续到齐,示意贺景把得到的情报念出来,众臣顿时议论纷纷,三年来,满人直老老实实,唐军中地重臣都快要把满人给忘了。没想到满人又重新来了,而且竟然第次就屠城。
和明军与满人交手屡败不同,唐军只和满人交过次手,而且对上地是满蒙联金地主力。那次几乎将满蒙联军歼灭了大半,如今蒙古人已被唐军赶到了北方深外,他们原先的栖息之地全部被唐军占领,而满人相距太远,唐军暂时还没有精力顾及,但唐军上下对满人都有不屑顾的感觉。
武将们马上反应过来,马维兴起身道:“殿下,满人屠我汉人城池,此仇不可不报,臣愿领兵前往,势将满人消灭。”
卢象升也主动站了起来,道:“殿下,马大人说得对,满人野蛮,屠我汉人城池,殿下当发兵对其迎头痛击,臣愿充当此次先锋。”
卢象升被迫投降唐军,虽然看出唐军势大,心中对朝庭却还有几分不舍,若是唐军能出兵攻打满人,还可以间接帮上朝庭,才如此积极。
文官马上反对,周凤梧道:“殿下,满人要对付的是朝庭,此仍天赐良机,我军可以乘机发兵北上京师,举灭明,岂不比直接对付满人要强。”
洪承畴也道:“殿下三思,不可把精力放在满人身上,此时朝庭腹背受敌,正是伐明良机,我军灭明易如反掌,臣愿作先锋,领兵伐明。”
卢象升马上反唇相讥,道:“洪大人莫要忘了满人正对中原虎视眈眈,此时灭明,若是让满人冲入中原,我汉人岂不要死伤惨重。”
洪承畴道:“若满人敢进入中原,那是他们自己找死,到时正方便我军将其举围歼,至于百姓的死伤,为做大事那也是难免,我军统中原之后,对各地受到满人侵害的地方减免数年钱粮便是。”
卢象升冷笑道:“在洪大人眼中,这些百姓地性命只值点钱粮,人死了,减免钱粮又有何用。”转向李鸿基道:“殿下,我强明弱,殿下若要伐明,有的是时机,何必趁现在这个时候,若是百姓认为我们和满人起窜通好的,那殿下的声誉岂不要大受影响。”
洪承畴直盯着卢象升,等他说完,马上反驳:“卢大人此言差矣,谁不知我军和满人已仇深似海,现在整个中原各个茶楼酒馆还在盛传着我军大败满人地评书,又有谁会认为我军与满人勾结,眼下我强明弱是不错,可大明三百年的江山并不是下就能灭亡的,若能用最小的代价灭明,又何乐而不为。”
李鸿基听着两派人马的争执,心中也正在盘算,到底是助明还是伐明,李鸿基对皇太极也是佩服不已,没想到遭受到如此大的挫折,不到三年,又回复过来,若是此时伐明,李鸿基对攻下京师还是有把握,只是满人会不会乘机进入中原,当再次和满人对上时,唐军还会不会赢得象上次样轻松,若是万输了,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
这冥冥之中会不会有天命,天命又是什么,他又为何会来到这明未,正因为李鸿基知道后世的历史才迷茫起来,若是现在伐明必定要和满人对上,唐军若败于满人之手,那和以前的历史可就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把明亡的时间提前了而已。
以唐军现在的军力对上满人若说会失败,恐怕唐军中人没有个人会信,李鸿基自己也不信,可是当年的闯王率军六十万与满人交战,他恐怕也不相信自己会失败吧,大明对义军围剿了十几年,义军越打越强,可为什么和满人交战,失败次,义军就再也无翻身之力,这里面又有什么古怪。
见众人还在争吵不休,而宋献策直没有说话,李鸿基不由向他道:“宋爱卿,你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宋献策清了清嗓子。道:“殿下,伐明有伐明地好处,只是若先消灭满人也并无不可。还请殿下栽决。”得,宋献策等于没说。
李鸿基的目光又转向了顾君恩,道:“顾爱卿。那你说说。有什么看法。”
顾君恩在草原用了三年的时间。连筑数十城,将草原牢牢控制在唐军手中,功不可没,如今已受封为中书令,在文臣中与周凤梧,宋献策并列。在武臣中与马维兴,高立功同级,都是正二品地高官,如今草原上只不需要这样个高官作镇。李鸿基就将他调回了西安。
顾君恩在草原三年,此时年纪虽轻,脸上已有了风霜之色,见问道了自己,回道:“殿下,臣以为此时无论是伐明和助明都有不妥。”
两派正争执不下,两边都有个正两品的高官赞同,正需要其他人支持才能取得优势,宋献策却油滑的很,两边都不得罪,众人顿时把目光都集中到顾君恩身上,顾君恩开口,现场顿时嗡嗡声大作,没想到他竟然两边都不赞同。
李鸿基“哦”了声,却大感兴趣,道:“为什么都不妥。”
顾君恩道:“殿下,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们何不坐观其变,做那渔翁,又何必急匆匆地加入进去。”
众人顿时默然,唐军每攻下座城,都是严守军纪,武将们听到满人屠城,才热血,想要教训满人,文官们却直认为满人只是癣疥之疾,统中原才是大事,听到武将要助明,才提出不如伐明,都没有考虑第三种可能,那就是坐观其变,等双方打到定程度,再出兵不迟。
李鸿基呵呵笑,道:“顾爱卿此话深得我心,大家还有其他意见没有”
众人不由面面相觑,唐王既然说了深得他心,众人还争什么,何况既然两派谁也不能说服谁,坐观其变也不错,周凤梧首先开口道:“臣以为顾大人所说是正理,臣赞同。”
洪承畴也道:“臣无异议。”
李鸿基道:“好,既如此,就这么定了,不过,目前辽东军力太弱,朝庭不敌,传我命令,命高立功退出宣府,后撤三百里,让那里地明军可以前往辽东与满人相拼。”
李鸿基发话,此事已成定局,不管愿不愿意,众臣都齐呼道:“殿下英明”
等退出了唐王府,周凤梧找到宋献策,道:“康年兄,此时正是伐明良机,你刚才为何不表态。”
宋献策摇了摇头,道:“伐明良机吗,未必,未必。”宋献策精通术数,最善察言观色,他早就看出李鸿基心中摇摆不定,才会如此回答。
宋献策先献图谶,又编出歌谣,说唐王才是真命天子,唐军上下都坚信不疑,把宋献策当成了大明开国地刘伯温,能掐会算,见宋献策摇头,周凤梧惊,道:“莫非此时天意尚未到灭明之机。”
宋献策哈哈笑:“天机不可泄,不可说,不可说。”
望着宋献策远去的背影,周凤梧脸苦笑,也无可奈何,此时唐军上下都有种骄横的心理,无论是满人还是朝庭都不可虑,恨不得马上出兵,将朝庭和满人通通灭了,唐军早日统天下,又何必要等什么鹬蚌相争,只是此话可不敢当着唐王的面说出来,否则必定要挨顿训,道骄兵必败。
高立功接到唐王的命令,马上让出了宣府,带兵退入了草原,官军路跟进,收复了宣府,依托长城,重新构筑了完整的防线。
尤世威和祖大寿接到吴三桂地来信,得知满人数万大军进攻辽中,都大惊失色,辽中是他们的根,那里有他们的家人,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若是把辽中丢了,他们地军心非乱不可,再强大的军队,军心乱,也会烟消云散。
虽然他们恨不得插翅飞往辽中救援,但对面的唐军威胁着京师,他们动也不能动,只得把满人进攻辽中的消息隐瞒下来,防止军心动摇,此时唐军已退去,两人松了口气,马上请旨,返回辽中救援。
此时宁远城已被满人攻下,宁远虽然城高墙厚,吴三桂又作了充分的准备,但在满人大炮日夜不停的轰击下,宁远坚守了二十天,已经是摇摇欲坠,吴三桂见识不妙,带着仅剩的千多兵马,冲出了宁远城,等他回到山海关时,身边仅剩下二百余人。
其实此时的满人也难过万分,军中的存粮已断了二天,全靠杀马充饥,若宁远还能守上三五天,满人就不得不退走,到时宁远已被坚壁清野,锦州又被他们自己烧成了灰,这支缺衣少粮的部队旦败退,能回去多少人谁也不知道。
可惜吴三桂虽然算准了满人会缺粮,却太爱惜自己的性命了,他不敢赌下去,见宁远不可守,当机立断,带兵冲出了城池,番大战下来,吴三桂只有二百余人侥幸冲了出去,吴三桂走,宁远马上就陷落了,皇太极也顾不得带兵追杀吴三桂,放了他仅剩的二百余人逃走,带兵入城。
宁远城的物质堆积如山,攻下宁远城,满人下子解决了后顾之忧,城中集中了二十多万平民,为了抗拒满人,他们的家园被毁,没想到还是落入了满人手里,满人在宁远城下也是伤亡巨大,不过,这次吸取了锦州的教剑,皇太极并没有下令屠城,将二十余万汉人全部打为奴隶。
虽然免去了死亡的威胁,城中数万妇女的清白却不能幸免,满人作战了二十多天,又不能屠城,双眼都血红,当夜数万妇女就惨遭蹂鹏,满人在城中整整狂欢了三天,城中十岁以上的女孩没有个能逃过,许多女孩甚至被满人污致死。
三天后,心满意足的满人从宁远出发,城中的二十多万人全部驱赶着路向前,他们要充当满人进攻山海关的炮灰。
吴三桂逃到了山海关,惊魂未定,拼命向朝庭求援,大明上下也乱成了团,崇祯二年满人攻到京师城下的情况仿佛再现,可是现在却无兵可援,京城三大营虽然有数十万人,却只是摆设,根本不可战。
唐军退兵的消息让朝庭松了口气,山海关距离京师不过三百里,若是山海关被攻破,满人的铁骑天夜就可到达京城,对尤世威和祖大寿请求,崇祯马上就准了,四万关宁铁骑,重新踏上了返回关外的路程。
第七卷 博奕 第十五章 满人隐忧
波波的人群朝山海关的城墙冲去,他们每人都神情麻木,手中的兵器五花八门,多是木棍,菜刀等物,全身没有点防护之处,关上的明军却手忙脚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填平了护城河,又扛着云梯来到城墙下。
这些人正是满人从宁远城中掠来的汉人,有许多人尚是城中士兵的亲属,叫他们如何忍心下手。只能看着他们步步向前涌来,山海关的城池只有八里,只能算是座小城,可是整个城池与长城相连,以城为关,城高十四米,厚达七米,倚山连海,倒不怕他们会破坏城墙。
可在这些人当中还夹杂了许多满人,他们箭法精准,躲在人群中射击,明军不小心就会中箭,他们前后左右都是百姓,明军却拿他们无可奈何,最后明军只能在城头高高竖起盾牌防守。
等到爬城时,满人也是先让几名百姓爬在前头,满人跟在后面,这时明军再也不可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