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福书网 > 其他小说 > 北京桂花陈最新章节 > 第 1 部分阅读
加入书架 错误举报
换源:

北京桂花陈 第 1 部分阅读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北京桂花陈梦想

  时常会有种梦幻般的感觉,像乘坐时光机器样,我伏在车窗外,风如同无数双柔情蜜意的手轻轻地把我抚过,天空中是大片大片明亮的灰,看着看着,隐隐地,我开始感到脚下在颤颤的,不安分。试探着,我伸出手,向着那片灰,我看见那片灰上有如柔滑的缎子点缀着闪亮的珠宝,星星四处都是,散落得欢快而又欣喜,它们眨着眼,闭着眼,在无人处莫名地欢喜,我很快便离它们很近了。我在云端,两翼展开,我几乎无法睁眼,风太大,呼呼地扬起我的眉毛,我眯缝着眼,看那村庄,那烟囱,那灯火,那人群,飕飕飕地来不及告别。我和架飞机擦肩而过,我和几道光柱嬉戏玩耍,它们有着孩童般的模样,纯洁雪白得就像童话里的人物。我飞过了,飞过了连绵的群山,飞过了愤怒地在峡谷中穿梭的大河,它鼓足劲,在向个转弯处的岩石拼死撞去,它抬头看见了我,我大声地喊叫着,它披着长发,腮帮子鼓鼓的,声如洪钟,气魄惊人。我飞,我飞,我的双翼拍打着云层,驾驭着气流,漫无边际地遨游,我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胸口有种东西它蠢蠢欲动,它嗵嗵嗵地拍打着我的胸膛,让我抑制不住地兴奋与躁动,我随之尖啸着,嗷叫着,声音如金如玉,似乎还不够,那满腔咕咕流淌的是什么呢它如此强烈地拍打着我,令我的速度再地快,声音也是再地高亢嘹亮,我再也按捺不住,有种东西让我熊熊燃烧,有种东西让我拼命往上,我像利剑样噌地穿透了那大片明亮的灰色,我以为我将在阳光的沐浴下安祥地裹着白云使完最后丝力气永远地沉沉睡去,谁知道,那大片的灰上竟然是望无际的黑,那浑黑的世界里,无色无味,遥无边际,你的所有感官正在飞快地流逝,我拼足最后口力气试图再往上,却终于失败。我发现自己漂浮在这望无边的黑暗世界里,浑身的毛发在细密地生长,嘴开始变得尖利,生长出坚硬的壳,衣服在脱落,手指开始退化,骨骼在喀嚓作响中开始了错位,柔密的毛孔开始往外延伸,光滑黝黑的羽毛静默地从毛孔处蔓延。我闭着眼,任黑暗在四周腐化,猛然间我却在我的世界里看见了远处那微星的火光,可就在这时,黑暗再次来袭,它汹涌地覆盖了那最后的点光亮。它不由分说,它压倒切。我冰冷地睁开双眼,漠然的看着周围,我发现,我变成了只秃鹫,我睡在自己的羽毛里。四周全是黑暗,我无动于衷。

  北京桂花陈序

  我相信我的生活是由虚妄所构成。

  我在正午的阳光中醒来,没有钢琴声,没有狙击手。

  记得去年夏日在白桥大街,我也是沉沉中从正午醒来,神思迷茫,隐觉人生恍然梦。这种心态在我来北京的日子里几次得见,似乎充满了阶段性和神秘感。我从来就没有抓住过它,我愚笨不堪,混混沌沌。

  它也给我暗示,我时而浑然不知,时而又敏锐疯狂。生活真像出精彩的肥皂剧。

  钢琴声每每在清晨发白的时候响起,透过那些错综复杂的钢筋水泥,在我的枕畔如丧钟般环绕。我不懂音乐,我不知道她弹的是什么。但显然它是首让我有些感觉的曲子,有那么点像游子回家的意思。它轻轻地唤醒我,牵着我从座城到另座城,从张床到另张床。我躺在床上,任凭它带我四处游走。可令人沮丧的是它每次都在同个地方卡壳,每天如此,每次如此。我很想上楼敲开那扇门,告诉那个弹钢琴的人,说我觉得非常遗憾。但我还是打住了这个念头,是懒惰还是怕我会失语,我都不确定。

  狙击手则常常埋伏在我窗外左上角的屋顶上,他戴着贝雷帽,端着杆卡宾长枪,死死地瞄准我。我每每在艳阳的正午与他交汇,我躺在地铺上,眼神呆滞。他伏在墙头,目光炯然。雷雨天是看不到的,他也需要休息。

  钢琴声。狙击手。无意识写作。

  生活像异动的水分,四处飘洒。每条河边风景类似。无甚了了。

  北京桂花陈序二

  这是本什么样的书呢这是个问题。是爱情,是性,是酒精,是青春,还是梦想,我想我都不能足够确定。并且,我越来越不能确定其中的任何项。在日常繁琐阴暗晦涩的生活表层,不确定的状态是我惟能够确定的。

  村上龙在24岁的时候写了透明忧郁的蓝色。我在24岁的时候写了北京桂花陈。这其中没有联系,但我们把它如此排列,它就产生了某种联系,这就是欺骗,文字的伎俩。由此我们会最终联想到,“确定”这个词本身就是如此不确定。

  20世纪70年代和我们没有太多关系,80年代更是与我们有着不可逾越的鸿沟。我们在夹缝中,蜿蜒而行,试图触摸到那浮光掠影的水质表层,试图躲在正午艳阳的角落背后,看人们出又出,直到黑暗提前到来,光明所剩无几。

  最初我曾经想通过个叫何为的男人对个姑娘反复无常的迷恋,来阐明我个人如何看待爱情和性的关系,可琢磨,这两者联系起来又成了爱或是爱性。这真像我们生活中那些无穷无尽的某种莫须有的联系。

  文字,只是工具罢了。然而,我们总是可以看到,在汹涌的文字里,有些东西,它们穿越时光的尘埃,和另些人默然邂逅,尽管在邂逅之后,仍然是擦肩而过。可这就已经是我们最后的晚餐了。你还能挑剔什么

  我们奢望永远,却不自信能永远。我们渴望完美,却不相信有完美。

  本书试图描述清楚几段感情,有爱情,有友情;有偷人的,也有被人偷的;有想当明星的,也有想当小孩的。他们统统在种不确定的状况下成长蜕化蜕变,无论是愿意还是不愿意。总之,它写的是个过去的故事。关于爱情,也关于时间;关于现在,也关于未来。

  切都会过去,无论你如何频频回首,无论你如何痛彻心肺。过去,正在过去,已经过去,它马上就过去了,过去。我还是无法确定我想说什么。它又想表达什么。

  罗勇

  2004年4月 北京草桥

  北京桂花陈第章

  暮色漫上来的时候,我张着嘴,对着窗外久久的发呆。电脑上依然是翻来覆去的两三行字,而我已经坐在这里将近两个小时。其中我换了好几个姿势,脱了鞋,脱了裤子,脱了衣服,最后没什么可脱的了。我还是在发呆。 1.

  我想讲个故事。个关于爱情或者是关于时间的故事。个能够畅销到家喻户晓的故事。但我不知道该如何讲起,些陈词滥调的东西阻塞了我的脑神经。我赤裸着坐在电脑面前,无所适从。我孤独而又绝望地望着电脑,期盼它能自动自觉地帮我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我望眼欲穿,急不可待。

  2.

  故事肯定要有它的主人公,既然是爱情,那它肯定还必须有男女两个主人公。再刺激点,最好是三到四个,三角恋四角恋,顿乱恋才过瘾。性是不可避免的。畅销小说都喜欢写性,写得不屑又无畏。我也要这样。

  名字要雅,还要别致。这姑娘得出场就能让人有遐想。至于能不能当作你意滛的对象,那就跟我没关系了。

  3.

  学经济的朋友喜欢对我说,写鸡芭啊,写了谁看啊。世上最没用的事情就是写小说,最无聊的事情就是看小说。有点时间去挣点钱多好啊,赶紧的。

  我不。

  我不是只经济动物。我是有偶像的。我是有追求的。就像那谁谁谁说的,你不能光让我活着,我还得折腾啊。

  4.

  我是很不吊现在市面上的那些畅销书作家的,虽然我也曾度仔细地看过他们的作品,但说实话,我是在带着目的去看的。但无论我带着何种目的,我都无法让自己心情愉悦地读完棉棉写的那本所谓的著名的糖,直到现在它还摆在我的书架上,第二排左边第三本,几次我都想把它扔了,但无奈好歹也是省了我的口粮买的,放那就放那吧,也正好可以锻炼锻炼自己的忍耐力,毕竟我已经不太适合当个愤青了。石康的几本所谓“爱情摇头丸”我也买了,甚至连卫慧的上海宝贝我这都有。我的书架简直就是畅销书大全。

  看出来了吧,其实我是想写畅销书来着,我努力去朝这个方向努力,却时时发现力不从心。每每到了需要抖包袱唱调子的时候,我就面目狰狞,狂甩鼠标。气泄以后,又反复告诫自己要撕破脸皮才有荣华富贵,只好又回过头来拿着几本畅销书翻来翻去,翻看几页后又骂骂咧咧地丢将出去,如此反复,最终事无成,目露青光。写字事日益乏味不堪。

  5.

  很多时候我都会有种空空如也的感觉,这种感觉像梦魇样地纠缠着我,搞得我眼前片漆黑。我想不出自己的毛病在哪里,我只能尽量地遵循王小波王老师的教导,使自己的生活更加有趣些,呼吸更舒畅些。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就像我的朋友们告诉我的样,生活都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勉强了。

  我曾经尝试过些办法让自己的生活有趣起来,但是最后我都不得不对自己的念头再否定,我曾经渴望当名画家,那是我少年时期的梦想,身的松节油味道伴随了我的整个青春期,最后的结果是抑郁寡欢,沉闷内向。后来我选择了音乐,但看着越来越多的摇滚斗士涌现身边,我才发现原来这是项肤浅而又喧哗的运动。还好,我还能写字,在写字的时候我浑身发硬,只有处发软。这是我惟的恶习。

  6.

  我目前生活在北京。2000年的时候我来到这里,希望在这里能看到我的新生活。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很累,努力地让自己呼吸到些新鲜的东西,比如爱情。可这样的希望,换来的结果却是除了满嘴的黄沙,便再也嗅不到丝毫的愉悦。希望落空的感觉像极了个腐烂的苹果,不但发酵,而且还生生地钻出虫来,摇头摆尾,嚣张之极。你的无能与傻气在它面前袒露无疑。

  7.

  其实生活有很多种活法,有滋润的,有拧把的,有苦涩的,当然还有不靠谱的。多年以来我直在努力寻找种让我自己自由伸展的方式,结果却是全部尝遍,依旧脸茫然,最后才知道自己是不安分的,追寻刺激的。

  喜欢刺激的方法有很多种,单是毒品便能替你赎完所有的罪。可是毒品也是有价的,凡是有价的东西便能令你沮丧。所以我不吸毒,我只要让那些周而复始的破事循环不朽的爱情,渐渐缠绕在身边,便能把自己慢慢麻醉,慢慢下滑。

  毒品太快,我怕来不及。所以我要慢慢。

  8.

  北京桂花陈是种低度酒的名字。它的度数像啤酒样不靠谱。可是你不能像喝啤酒样去喝它,它能让你慢慢飞去。它也不是红酒。红酒琥珀似的颜色,宁静的沉淀,显然都不是它所能具备的。我说不太清楚它的来历。它几乎不会在酒吧或是饭桌上出现。你唯能看见它的地方或许是街头小店,或许是大型超市的某个角落里,它满布灰尘,不伦不类地站在那里,无人问津,自惭形秽。

  我知道它,是个叫佳子的女孩告诉我的。这个佳子也许会是本书的主人公,但我不能确定,她的故事是否刺激,是否能让你爽口爽心

  9.

  佳子是个北京女孩。个子大概有1米66左右,留着长发,还染了点红棕色。年龄大概在26到28岁之间。她的眼睛很大,而且很有神,那是因为长期戴博士伦的缘故。她五官漂亮,身材窈窕。从中学开始,就不断有人追求她。她走在路上,常常会有类似于广告中走路撞到墙的男人出现。漂亮的女孩都任性,然而她不,她温柔,懂情义,会照顾人的情绪。当然,这是她喝醉酒以前的表现。我无心模仿我的野蛮女友中的情节,尽管全智贤度是我发挥想象力的对象。

  我很不善于描绘个人的长相。我认为个人的长相只有美丑之分,偶尔也有中庸模糊的人,但那种人不在讨论范畴之内。

  佳子是个很漂亮的女孩。但她不美。也不讨人喜爱。我只能这么说她。

  10.

  昨夜的次不恰当手断送了我整个下半夜的睡眠,天蒙蒙亮的时候,我把手安慰性的放在荫茎处,结果疼痛却从前列腺带传来,我只好不停地去洗手间,不停地告诫自己喝多了饮料之后不可急忙动作,连续两个小时,我怀着愧疚与愤怒之心在床和洗手间之间来回穿梭,最后筋疲力尽地靠在洗手间的白色瓷砖上,痛感生命的残酷与无情。

  个月前,我对自己说,我要禁欲年。在这年里,不和任何女子性茭,不和任何男人讨论性以及由性延伸出的种种问题。老实说,我不是想让自己青春美好的肉体在白日梦中蒸发殆尽,我只是想证明下性也是有原则的。

  可这样换来的结局却是,个月中三次体验到输精管涨痛的快感,以及五次清晨精射醒后的痛感。久违的梦遗提醒我,青春仍然是我的筹码。

  11.

  那个清晨,当我趴在厕所里洗内裤的时候,邵刚走了过来。他倚着门柱聚精会神地看着我。看着我把洗衣粉洒在内裤上,尽量洒满每个角落,然后沾上水,细细地揉搓着。他静静地看着我做着这切。

  我知道他在看我,我也知道他没有在看我。

  “怎么,昨晚上还是没消息吗”

  “嗯。老样子,三点钟回家,十点半起床。丫像个清教徒样。”

  我抬头看了眼邵刚,发现他的眼眶中布满血丝。

  “夜没睡啊。”

  “是啊。刚给小米汇报完。”

  我继续低头洗着内裤。心想,莫不是老张也和我样在禁欲吧那就惨了。

  等我洗完内裤出来,邵刚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鞋都没脱。

  12.

  邵刚已经在朝阳公园附近蹲点快个多月了,每天深夜出门,清晨才回。他的生活规律已经快和老张同步进行了。

  老张是他的情敌,个我从未谋面的男人,但又是个在我的生活中频繁出现的男人。老张的女朋友小米现在同时拥有两个男人:个老张,个邵刚。老张是原配,邵刚则是偷来的。这个偷来的男人在帮她监视她的原配是否也在偷人。这真他妈的令人发指。

  小米和佳子是朋友,在我和佳子纠缠不清的时候,邵刚也和小米开始了地下情。个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女人无声无息地就滚到了邵刚的床上。在这点上,邵刚问心无愧,苍蝇还不叮无缝的蛋呢,更何况只是偷情这种龌龊小事。

  13.

  小米也是个纯正的北京姑娘,白面长身的,颇有几分姿色。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但实际上粗中有细,很是聪明。她离开北京已经快两年了,直在深圳那边讨生活,偶尔才回来次。就在去年回来的次,她通过佳子和我认识了邵刚,俩人便莫名其妙地勾搭到了起。小米再去深圳的时候,邵刚便忽然辞去了工作,买了窃听器望远镜等干用品,晚出晚归的。后来我才发现他在老张家对面租了套公寓,日夜监视,并每月到电信局把老张的电话单调出来寄给小米,让小米在那边细细研究。这样的种恋爱方式我简直是闻所未闻。更夸张的是邵刚还每过个星期便把偷拍老张的内容剪成本录像带,在家中研究。旁观着,我也对老张的生活了如指掌起来。

  这种状况如果非要追根溯源的话,恐怕还得从我说起,毕竟这所有的切都是透过我的眼睛去看的,而令他们勾搭成的人更是非我所属。

  14.

  如今在我的身上有种没落的虚伪,这种虚伪不知从何时起布满了我的身体,直至内心。张皱巴巴的床单,打翻的烟缸,刷成红黄杂色的门窗,堆无聊透顶的书刊,包杂牌子的避孕套,面庸俗的镜子,这就是我来到北京后的私生活,乏味透了,没意思透了。还是让我们起回到两年前吧,或许是更早的时候。那时候的我还相信某些东西,比如意外,比如感动,比如浪漫,比如友谊,还比如某些被人们称作爱情的东西。说实话,那时候的我躁动不安蠢蠢欲动,每天都希望天上能掉下馅饼来。

  当时我记得有个人对我说,工作感情房子三者缺得越多,漂泊感就越强。我愣了半天之后,对他的言谈笑置之。但我知道,其实他已经扎中了我的某些痛处。房子那是肯定没有的,动不动几十万的数额,看上去感觉就像在和太白金星对视样。而感情呢,又恰巧在那之前的半个月刚刚结束。个叫青青的姑娘带给了我数年的欢乐,虽然散场的时候难免会有些忧伤,可忧伤迟早会过去的。我坚信。但尽管如此,我每天的心情仍旧坏得就像条湿漉漉的下水道,整天不开晴。个人睡觉,个人起床,个人看电视,个人拉屎。偶尔会有朋友过来,有的会喋喋不休地辅导我的生活,有的则言不发,喝点酒就走了。谢峰来那次,正好是他们乐队从兰州演出回来,我在清晨的睡梦中醒来,朦胧中见到了他的身影,然后又转身沉沉睡去了。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走了,只有床头整整齐齐地摆放了十几根麻杆,他把它们堆成山形,那白白的烟卷就像儿时吃过的薄荷糖,模样乖巧喜人。

  16

  那时候的深夜我般都会选择去酒吧,那是因为实在没有太多有意思的事情。后来去多了,就形成了习惯,似乎它已经成为了我生活的部分。凡是进入了生活惯性的东西,人们通常便很难再摆脱。当时的我就是这么种状况。

  其实北京的酒吧是有些妖气的,它和上海广州深圳等地的酒吧都不太相同。那些地方的酒吧仅仅就是酒吧而已,人坐在里面,像它的附属品,严格来说和酒吧本身没有太多关系,而北京则不同,很多酒吧都是因为些人而发出耀眼的光芒。这些人身体内部就带了些难以琢磨的妖气,不是颓废,也不是堕落,而是“颓堕”这是我个人觉得唯能传递清楚此类气场而又不失原味的词。

  佳子颓堕吗我很难判断这点,我现在绞尽脑汁想要给她个定义,却发现那是无比困难的。我只能说,在那天晚上,我遇见了个美女,个有点精神失常的美女。

  17

  那晚我喝了很多酒,从个酒吧到另个酒吧,沿着三里屯酒吧街路喝过去。佳子后来和我说,她那晚也是这样。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喝了很多酒,虽然原因不尽相同。我是因为无聊寂寞空洞等类似的情绪;而她则是被多年男友遗弃,以种绝望的态度在消耗酒精。后来分析起来,我们都认为她醉死的可能性比我更大。

  我们都喝到了这条街的个中间点,在子夜二点多的时候我们相遇在个叫“娱乐无限”的酒吧里。那是个乡下人去的地方,放的都是些软拉叭叽的音乐,什么游鸿明的下沙,张艾嘉的爱的代价,羽泉的冷酷到底等等。以前我是从来都不去这种酒吧的,但那晚很可能是中了邪,端着杯扎啤就跌跌撞撞地坐了进去。进去以后才发现:这里充斥着帮三十多岁西装领带的男人和他们带来的雏儿们;也有些来自亚非拉第三世界国家的老外在里面插科打诨;还有三四个老外围着个戴着白色胸罩的妖娆女子跳着钢管舞。那姑娘可能是大了,黑色的紧身皮裤包裹得曲线玲珑,而白色胸罩则好像没穿似的,在摇来晃去的诸多射灯里长发甩来甩去,其甩的力道简直就不像是在甩头,倒让我想起小时候工厂里的那些搅拌机,马达开,就是无休无止。

  我正看得入迷的时候,个老外搂着个中国姑娘坐在了我旁边。那姑娘就是佳子。我见她的时候她已经喝得太多了,几乎都分不太清谁是谁。袭黑衣把她浮凸的身材包裹得很好,长发披下来的时候,看不清她的脸,我低头,想看得更清楚些。她把头发甩,就只见在发隙之间道暧昧而又挑逗的眼神杀将出来,那眼睛明亮,神采飞扬。我急忙按捺住心中的小鹿,匆匆别过脸去,心中还愤愤的骂了句:“鸡婆”。

  那个老外是个中东人,满脸胡子,整个就是阿里巴巴,和后来的拉登也有几分神似。因为座位的关系,我眼角的余光可以不时地看着他搂着佳子的腰,拼命地灌酒。佳子挣扎了几下,好像是因为没有力气,所以就只好由得他了。

  我观察了下之后,感觉有些不对。当我认定那姑娘不是鸡婆的时候,不由自主地就屁股坐到了他们旁边,那个中东人先是审慎的看了我眼,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他居然认为我也是混水摸鱼的,立即报以了同志般的微笑。我也微笑着回了他眼,然后搂着佳子的肩膀,在她的耳边问道,“旁边这个傻逼你认识吗”她缓缓的抬起头,眼神迷离。这种表情简直就不得不让我想起港台录像里面的那些被诱的少女们。她打量了我会,便把头靠在了我的怀里,说:“刚――认识的。”说完还用力的拱了几下,像只小猪样。那个中东佬见状,又伸手过来揽她。我把推开:“你干什么”他的眼睛睁老大:“你,你干什么”我斜着眼微笑望着他:“你出门左拐以后,站在路边上的那些姑娘你可以尽情的去操,而这个,是不能操的,我也不操,你也不准。”他的中文还不错,或者说是我的普通话还好。他显然是听懂了,气急败坏地瞪着我:“你是谁你是她什么人”我刚准备抽他,佳子把昂起头来,指着他的鼻子说:“他是我老公,你滚滚”

  18.

  这样的姑娘其实在很多地方都可以找到,她们在白天的人群中或许还能有些呼吸的力气,但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她们内心蠢蠢欲动的欲望再也按捺不住,她们放浪形骸,乔装打扮。她们是夜的精灵,她们是夜的宠物。我说的不是鸡,请你不要误解。我说的是那些饱受生活摧残的无知女子们,她们才是真正的精神病人。她们很多时候迫不及待,嗷嗷待操。

  19.

  她醉的时候很漂亮,两眼有扼制不住的神采,她甚至连吐都吐得那么妩媚。扶她从酒吧出来的那瞬间,她便哇地声跑了出去,手撑着路边的栏杆勾着腰使劲地吐了满地。我能看见在黑亮的长发间,大口大口的黄绿之物倾泻下来。她直吐到坐在马路边扶头喘息。我走过去,坐在她旁边,刚准备开口说话,股酒精发酵的味道直冲过来,哇的声,我口中霎时便飙出道水箭,同样的黄绿可人。我们俩就这样坐在三里屯的马路边,你来我往的,吐了个皆大欢喜。

  她伸手递纸巾给我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看她,她的眼神依然有些诱惑,迷离暧昧。她见我没有动静,便带着笑给我擦了擦嘴,擦完之后,笑靥嫣然地望着怔怔出神的我,慢慢地凑过来,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吻了下。

  她走的时候好像已经好多了,在的士快开走的瞬间,她在我的手心里留了张名片。的士的尾灯行将消失的时候,我就着路灯,醉眼朦胧地好半天才看清了上面的字,排端端正正的隶书:大唐盛世传媒集团广告主管 韩佳子。

  回家的时候,我经过长安街看见在**前出了场车祸,当时好像是凌晨三点多,长安街上的车极其稀少,当我乘坐的的士驶近,才发现**前翻了辆的士,四脚朝天地趴在那里,另辆黑色的帕萨特则冲破了栏杆,地上条很长的刹车印,司机停车的时候,我看见从帕萨特里爬出来个满脸是血的人,口齿不清地呼喊着,手指直指向我。

  我的心里忽然就害怕极了。这种害怕的感觉是从脚底传来的,它像把锋利的刀刃紧贴着我,冰凉刺骨。回到家,我缩在被子里,像个孩子样卷曲起来,试图寻找个让我感到安全的姿势。

  记得小时候我和哥哥喜欢在被子里玩游戏,玩得最多的就是砌堡垒。尤其是到了冬天,天黑得早,晚上**点钟出门就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于是我们便把家里的被子都偷偷地搬出来,在床上把它砌成各种形状,然后我们躲在里面,只露出两个小小的头来。黑暗是永远的诱惑,在它的笼罩下,所有熟悉的切都隐隐地透着暧昧,就连空气中都浮动着危险和恐惧。我们总是习惯睁着惊恐的眼睛四处张望,就像我多年后那天晚上的表情模样。只是堡垒好像是太小了,当我遮住了自己眼睛的时候,却感觉有人在试图摸我的脚,于是我只能探出自己的头来,最终让惊恐肆无忌惮地进入我的领地。

  20

  在我和佳子第二次见面之前,我们通了周的电话。每晚九点是我们的通话时间。前三天是我打电话给她,但从第四天之后,她开始打电话给我。通话时间也开始由最初的两三分钟延长到半个小时甚至更长。

  我们聊了很多彼此的东西。她告诉我她还在爱着的那个男人,告诉了我他们之间的很多故事,于是我知道了她在午夜三点穿着拖鞋去找那个男人回家,而他在国外时则乘车十多个小时去另外个城市给她寄信,理由仅仅是那样会让她收信的日期提前三天。我也会和她说了些关于青青的事情。我们像朋友样交流,任时间悄悄流逝,她说话的时候,我常常走神,因为我不太确定她是否存在。毕竟那个相遇的夜晚想来是那么不真实,更多地像种情绪,而不是像可以触摸得到的鲜活的某个人,或者某条鱼。

  那时候我已经和邵刚在块住了,谢峰和小三偶尔也会过来。他们每每看见我抱着电话作诚恳状的时候,总是面带不屑。因为在那之前,几乎每个星期我都会带个陌生女孩回来,而她们的来处通常是网络或者是酒吧。而在带来之前,我也总会抱着电话和那个姑娘交流两天。

  在和佳子聊天的那段时间,他们总是会问我,这个姑娘这么棘手啊,都周了,还没拿下我望着他们,不置可否。

  21

  最美――给佳子的第封信

  我问你邮箱地址的时候是不是有些发抖的颤音呢

  呵呵 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匆匆忙忙地挂了电话

  坐在电视机前怔怔的呆了半晌

  才回过神来

  我在干什么呢

  真是好笑

  今天的天气不错

  有阳光

  有闲暇

  还有点心如止水的平静

  似乎看上去我现在做的举动有些冒昧

  这种情绪让我自己也有些受困

  其实不应该是这样的

  是我的原因

  昨晚很晚才睡

  这段时间几乎已经习惯了与破晓邂逅

  与清晨的彻冷擦肩

  人变得有些麻木了

  我不想这样

  我想我需要找点事情来做

  呵呵

  想来真有意思

  我们的相遇和交往就像个剧本里写的样

  无意时开始

  梦醒时结束

  什么都没来得及开始

  什么都好像没有结束

  我想到个好的形容词

  你猜是什么

  呵呵

  我觉得我们的交往很“王家卫”

  你觉得呢

  午后的阳光不错

  知道你在城市的某处很好

  就好

  生活中的些东西

  都会有面纱存在

  它们设置重重障碍

  让我们心有余悸

  战战兢兢

  其实

  在所有的东西都已经烟消云散的时候

  某刻无意的想起

  街边的偶遇

  笑

  淡淡的笑

  才是最美的

  不要纠缠于冰冷无情的现实和环境

  不要纠缠于那些让我们作呕的瞬间情绪和无聊心事

  我们生活

  我们交往

  我们愉悦

  我们

  祝我们都好

  22.

  来北京之后,我度很喜欢上网。那是寂寞使然。说实话,网络让我见识到了另外个世界,个比我的身躯还要肮脏的世界。在子夜时分你进聊天室就会发现,那里的人比白天的还要多,里面充塞着些取着“激情女生”“滛荡少妇”“茎候佳阴”“大又粗”等网名的人,你不知道他们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真的那么饥渴。但显然他们都是网络里的孤魂野鬼,他们见到异性就像苍蝇闻到了臭鸡蛋味道样紧追不舍。在网络中,女人挑逗男人,男人也在挑逗女人,在双方本着互相贡献个工具各自取乐的思想下,大家起在放纵。

  我那段时间的网名叫“尖叫的土豆”,也是聊天室的常客。每晚无聊的时候都会上网,但我般都会选择作旁观者,只是偶尔看见谁的网名令我不爽,或是有了说话的欲望才会冷不丁地说两句。有次我和个叫“完美曲线”的姑娘在网上聊了半天,最初我讥讽她滛贱不堪,她颇为不快,字里行间也是针锋相对。但后来,我们成了很好的朋友,准确的说,应该是炮友,好像还不够准确,因为她不和我性茭,她只肯帮我交,而不愿真刀真枪的爱。那时候,邵刚和谢峰他们背地里都叫她箫神。吹箫就是交的意思。

  23

  我曾经在网上看见过个贴子,题目叫“我承认 我滛荡”。

  我承认,我滛荡。滛荡难道只是女人的专利我想不到个词来形容滛荡的男人。男人有色狼色鬼甚至有人美其名曰色仙,为什么被指责的总是女人似乎所有的切都是女人的错,都是滛荡的女人在引诱男人。

  我承认,我滛荡。谁能告诉我滛荡的标准是什么个女人,是不是有了两个以上含两个的男人,就会被称之为滛荡如果我不说,你又能知道我到底有过多少吗男人会自称滛而不荡,我只想说你是有贼心没贼胆。男人惧怕的不是什么这个病那个病,有保险套给你罩着呢。在他认为事情不会败露的条件下,任何个男人都会在三秒钟之内将自己脱得精光。

  我承认,我滛荡。别人对我的称呼逐渐从夫滛妇狗男女变到第三者,直到相好情人。是整个社会造就了我的滛荡。我也曾经历过被别人的老婆捉的场面,更多的时候是我打别人的耳光而不是反之被打。在那些所谓的正经女人迟疑的瞬间,我看到了她们心理上的自卑,同时也看到了她们生理上压抑不住的渴望。也许之后,当她们的老公男友在我雪白的肌肤上肆虐的时候,她们自己也同时在另外的男人身下扭动呻吟抽搐。然而,滛荡的是我。

  我承认,我滛荡。我毫不隐晦地说,我喜欢夜情,或许称之为夜情更能引起我的性冲动,罗马帝国在衰亡之时所表现出的那种腐朽让我痴迷。很多时候,我无法控制欲望对自己的煎熬,我需要男人来配合我身体某个部位所起的变化。当我需要的时候,男人奔跑的速度足以累死条疯狗。而当女人是祸水的理论甚嚣尘上的时候,我变成了罪恶欲望的主要来源。我的爱几乎与快感断绝,所剩下的只有无尽的苦痛。

  我承认,我滛荡。虽然我已经不能从性的刺激中体会到生理的快感,但我仍旧会去追寻。把性约束到婚姻中,正如同婚姻根本约束不住红杏出墙样地可笑。当女膜修复成为种时尚,隆胸和包皮手术越来越红火时,整个世界滛荡了。

  当时看完以后,我怀疑是箫神写的,但她不承认,她只肯承认她也很滛荡。作为复旦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女生,文笔不是问题,性也不是问题,关键是性和文字相濡以沫的问题。但她对这点显然嗤之以鼻。

  北京桂花陈第二章

  24.

  每年中总有段日子我会想到自杀,这种情绪的来临就像姑娘们的月经样雷打不动。在我欢笑的时候,它隐退了,在不经意的时候,它又出现了。我能够感觉到它的到来,它像阵风样,瞬间便改变了我的所有生活。它不给我预示,也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在我十多岁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它,它直伴随着我,不离不弃。很多次我都想跟随它,在黄山之巅的时候,顺着那瀑布我听见它随着周围的松涛遁风而来,牵着我的手几乎让我魂飞魄散。在云南那个边远的小乡村里,我也听见它低低的唤我,温柔地从那墨绿色的丛林中缓缓走来。

  25

  我们永远无法接触到更新鲜的东西。在既定的范围之内,我们无足轻重,若有若无。就像木马在首歌中唱到的样:红色或者蓝色,选红色马上死,选蓝色明天死,快选择,快选择

  我相信它,因为它是我唯值得信任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真理,没有绝对,没有惊喜。

  和佳子最初相识的那段日子,我几乎每天都沉浸在那样的种状态中,久久无法自拔。我就像个不谙水性的人跌入大海里,不停地看着自己往下坠,却别无他法。我不和人交流,也不和人逗乐。我失业在家,整天整天地发呆,不百万\小说,也不看电视,每晚天黑了就坐在电脑面前写些自恋的文字,或者坐在阳台上,看着窗外言不发。在漆黑的夜里,我和它对视,它让我平静。

  佳子每晚都会打电话给我,告诉我,那个叫李浩的男人是如何认识她的,又是如何步步从个穷小子变成个小老板,又如何步步地变得好无生趣。我像听个故事样,没有任何感觉,尽管有时候我会留恋她在我额头上那轻轻的吻,但那吻和她的故事并无关联。

  周后的个夜里,她打电话约我出来,并反复提醒我记得再带个男生。我有点激动,我知道那是肉体的反应,和化学有关系。我决定顺从它,并寄希望于它能在今晚让我爬到快乐的巅峰,哪怕是短暂的也好。

  那晚我叫上邵刚块去了,临走的时候,我去银行取了两千块钱,希望它能换得夜销魂。

  26.

  那晚佳子约了我在麦乐迪见面,那是个大型的场所,每天都是那么热闹,愈夜愈美丽。其实当时我已经记不太清楚她的长相,头发挺长,笑容挺媚,别的则概不知了。

  我在门口打了电话给她,她出来接我的时候,我看见她穿着件亚麻色的宽大的毛线衣,条黑色的紧身裤,头发挑染成了红棕色,她拿着台摩托罗拉70的手机,站在门口左顾右盼,我看见她化了点淡妆,嘴唇很饱满,上面的口红垂垂欲滴,这是个不错的姑娘,我比较满意,起码从肉体上来说,是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