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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 第 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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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陵

  这两个餐饱餐饿的人目瞪口呆。手底却不闲着,对菜肴展开扫荡战。

  傅君婥却毫无兴趣,只吃了两条青菜,便停下箸来,玉容静若止水,美得真像天上

  降世的观音大士。

  宋师道对她愈看愈爱,但因宋鲁指出她可能来自中土之外,却像横梗心内的根刺,

  因为他宋姓严禁与异族通婚,若这绝色美女确是异族之人,除非他叛出家门,否则只能

  有缘无份了。

  柳菁对寇徐两个人令人不敢恭维的吃相却大感有趣,含笑看着两人风卷残云般把菜

  肴扫过清光,还不时帮他们挟菜,侍候周到。

  下人收去碗碟后,宋鲁亲自烹茶款待各人。

  宋鲁见傅君婥对饮食毫无兴趣,话题转道:“傅姑娘对我中土之事,是否都甚熟

  悉呢”

  宋师道立时露出紧张神色,知道宋鲁看出自己对傅君婥生出爱慕之心,故出言试探,

  以证实她异族的身分,教自己死了这条心。

  傅君婥淡淡道:“宋先生怎能只凭我的佩剑形状,就断定君婥是来自域外呢”

  宋师道俊目立时亮了起来。

  宋鲁歉然道;“请恕宋某莽撞,不知姑娘有否听过关于和氏璧的事呢”

  他终是老狐狸,转了个角度,考较起傅君婥来。

  寇仲像学生听教般举手道:“我听过,秦昭襄王以十五座城池去换趟惠文王的镇国

  之宝和氏璧,赵王派了蔺相如护送和氏璧去见秦王,老蔺抱着人璧俱亡的笨方法,幸好

  秦王比他更笨,竟让他把和氏壁送返趟国,这就叫什么他娘的“完璧归赵”了。

  众人为之莞尔,柳菁笑得最厉害,指着寇仲道:“那和氏璧后来又怎样了”

  傅君婥心中感激,知寇仲怕自己答不上来,泄露出身分,所以抢着答了,同时暗惊

  这“儿子”的急智。

  寇仲只因曾听过白老夫子说过“完璧归赵”的故事,才有话可说,至于“归赵”之

  后又怎么样,那会知道,尴尬道,“这怕只有老天爷才晓得吧”

  柳菁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整个人伏到宋鲁身上去,媚态横生。

  宋鲁见这小子哄得爱妾如此开怀:心中欢喜,时忘了去试探傅君婥,不厌其烦道,

  “这和氏璧后来到了秦始皇手上,奏始皇命李斯撰写“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鸟虫

  形篆字,经玉石匠镌刻璧上,于是和氏璧遂成了和氐玺。”

  寇仲和徐子陵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宋师道真怕宋鲁迫问傅君婥,接上道:“汉高祖刘邦推翻了大秦朝,秦王子婴就把

  和氏壁献与刘邦,刘邦称之为“传国玺”,自此和氏壁成了得国失国的象征。后来王莽

  意图篡位,派弟王舜往长乐宫向孝元太后索璧,给孝元太后怒摔地上,致摔缺了角,

  王莽命人把缺角以贾金镶补上去,使和氏璧又多添“玉体金角”的雅名。”

  寇仲笑道,这个故事定是假的,若真的这么大力摔,和氏壁那还不摔成碎粉。”

  宋鲁动容道:“寇小兄确是智清神明,但此事确是千真万确,困为此玉并非凡玉,

  当年楚人卞和在荆山砍柴,见只美丽的凤凰栖于块青石上,想起“凤凰不落无宝地”,

  断定这青石必是宝物,于是献给楚厉王,岂知楚廷的玉石匠均指卞和献的乃是凡石,楚

  王怒下斩去他的左足,赶走了他。卞和心中不忿,待武王继位,再去献宝,今趟则再

  拾斩下右足。到武王的儿子文王登位,闻知此事,才把青石抬回宫里,命工匠精心琢磨,

  剖开石头,从中得了块光润无瑕晶莹光洁的不世奇宝,为了纪念卞和,故称为之和

  氏壁。”

  宋师道道:“若是般玉石,楚廷的玉石匠不可能不晓得,致误以为是普通石头,

  且荆山地区从未发现过玉石,可知和氏璧实乃不同于般玉石的另种瑰宝,亦正因这

  种奇宝当时是第次被发现,所以任何人都不认识。观之摔于地而只破角,便可知和

  氏璧的异乎寻常了。”

  今趟连傅君婥亦生出兴趣,问道,“那究竟和氐璧是什么东西呢”

  宋师道首次听到佳人垂询,心中暗喜,欣然道:“据我宋家自古相传,此玉实自是

  来自仙界的奇石,含蕴着惊天动地的秘密,至于究竟是什么秘密,就无人知晓了。”

  徐子陵好奇问道,“王莽死后,那和氏璧又落在何人手上呢”

  柳菁笑道:“传到汉末的汉少帝,和氐壁又失去了,到三国时,长河太守孙坚在洛

  阳城巡逻,忽见口水井光芒四射,命人打捞,起出宫嫔尸身,颈系红匣,打开看,

  正是和氏璧,到孙坚战死,和氏璧辗转落在曹操手上,被传了下来,到隋灭南陈,杨坚

  遍搜陈宫,却找不到陈主所藏的和氏璧,使杨坚引为平生憾事。”

  傅君婥忍不住间道:“诸位为何忽然提起和氏璧事呢”

  宋师道色变道:“看来姑娘虽身在江湖,却不大知道江湖正发生的大事。”

  宋鲁拈须笑道,“和氏玉璧,杨公宝库,二者得,可安天下。现在烽烟处处,有

  能者均想得天下做皇帝。故这两样东西,成为了天下人竞相争逐之事。最近江湖有言,

  和氏璧在洛阳出现,故自问有点本领的人,都赶往洛阳去碰碰运气,今趟我们把货物送

  往四川后,会到洛阳走上趟,看看宋家气数如何”

  这宋鲁风度极佳,不愧出身士族,无论口气如何大,但总令人听得舒服。

  寇仲双目放光道:“若得了和氏璧,就可以得天下,哈,我和小陵也要去碰碰彩了。”

  傅君婥双目寒芒闪,狠盯着寇仲道:“凭你这小鬼头配吗我绝不容你们到洛阳

  去,若再生妄念,以后我都不:不理你了。”

  她本想说不传他法诀,临时改口,威吓力自然大减。

  宋鲁等仍弄不清楚三人关系,但却感到傅君婥虽是疾言厉色,其实却非常关切这两

  个颇讨人欢喜的小子。

  宋师道温和地道:“傅姑娘说得对,这种热闹还是不趁为妙,尤其和氏璧牵涉到武

  林个最神秘的门派,这门派每隔段时间,便会派人入世修行,益发秘不可测。”

  傅君婥奇道:“这是什么门派”

  宋鲁道:“傅姑娘问对人了,若是其它人,可能连这门派的名字都未首听过。”寇

  徐两人好奇心大起,留神倾听。

  宋师道道:“这家派叫慈航静斋,数百年来在玄门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但知道静斋

  所在的人都不肯透露有关这家派的任何事 .b2. 第时间更新情。所以我们虽因和氏璧事对静斋明查暗访,

  仍是所知不多,只知齐内全是修天道的女子,据说道门第高手“散真人”宁道奇曾摸

  上静齐,找主持论武,岂知静斋主持任他观看镇斋宝笈慈航剑典,宁奇道尚未看毕,

  便吐血受伤,知难而退,此事知者没有多少人,所以江湖上并未流传。”

  寇仲拍徐子陵肩头,叹道:“这才是真正的秘籍呢”

  众人中,当然只有传徐两人才明白他的意思。

  宋鲁叹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愈知得多,便愈自觉渺小,再不敢恃强横行了。”

  徐子陵心悦诚服道,“宋大爷才是真正的人物。”

  他在扬州惯了称人作大爷,自然而然就这么叫了。

  宋鲁笑道:“两位兄弟根骨佳绝,若早上几年碰上你们,宋某必不肯放过。”

  寇徐两人同时色变,颗心直往下沉。

  娘己是这么说,宋鲁也是这样说,看来这生都休想成为高手了。

  傅君婥也是陪他们心中难过,暗下决心,怎也要试试可否回天有术,造就他们:心

  中热,道:“夜了,我想早点休息。”

  宋师道虽然千百个不愿意,仍只好如她所言,把夜宴结束了。

  寇仲本想追问为何和氏璧会和慈航静斋牵上关系,但来怕传君婥不高兴,更想到

  要学九玄**,遂闭口不问,与徐子陵随傅君婥回房去了。

  在傅君婥的房间里,三人围成三角,盘膝而坐,月色由舱窗透入,刚好洒在傅君婥

  身上,使她更似下凡的观音大士。

  传君婥神情肃穆,轻轻道,“你们知否我为何会去而复返,把你们由那肥县官手上

  救走,后来在丹阳分手,又忍不住回到你们身边呢”

  寇仲见她认真的神情,不敢说笑,正经答道,“是否因娘爱惜我们呢”

  傅君婥叹了口气道:“可以这么说,在宇文化及的亲随里,有个是我们高丽王

  派去的人,所以把你们送到北坡县后,我便以秘密手法和他联络,查探宇文化及的伤势。”

  徐子陵喜道,“原来宇文化及也受了伤吗”

  傅君悼傲然道:“当然啦,我的九玄神功岂是等闲,不付出点代价,怎能伤找,

  不过他也算难得,只坐了两个时辰,就功力尽复,只从这点,可推知他比我尚高出线。

  同时亦知他为了长生诀,不惜切也要擒捕你们,所以才回头来救走你两个小鬼,

  我怎能让那万恶的暴君能延年益寿呢。”

  寇仲艰难地道:“娘大可把我们的长生诀拿走,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不是干手

  净脚,远胜有了我们这两个累赘”

  傅君婥截断他道:“我偏不欢喜做这种无义的事就是了。”

  徐子陵心头阵激动,问道:“那娘为何又要在丹阳和我们分手呢”

  傅君婥噗了口气,幽幽道:“最后还不是分不了吗,我也不知为何要对你两个气

  人的小鬼头那么好。本想把你们送到丹阳,让你们有足够盘川自行上路,自生自减就算

  了。但想深层,宇文化及既可动用天下官府的力量,你们终逃不过他的魔爪,才忍不

  住又回头找你们。你以为我看上那宋师道吗当然不是哩我早打定主意以死殉国,怎

  还有意于男女私情,只是想借他们的船使你两个远离险境。当船再泊码头时,我们立即

  离船登岸,逃往起义军的势力范围去,那宇文化及就再拿你们没法了。”

  寇仲断然道:“我们索性先将长生诀毁掉,那纵使宇文化骨追上来,也得不到

  宝书了。”

  傅君婥和徐子陵大感愕然,想不到这向贪财贪利的小子,竟肯作此牺牲。

  傅君婥点头道“听小仲你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但暂时仍不致到此地步。现在我

  先传你们打坐的功夫。只是你两人必须立下誓言,天达不到第重境界的气机兆动,

  亦不准出来江湖胡混,只可乖乖的给我找个平静的小镇,躲避战火,安安乐乐过了这

  生算了。”

  徐子陵两眼红道:“娘你对我们真的很好。”

  寇仲也感动地道,“纵使我们的亲娘在生,也绝好不过娘你了。”

  两人当下立了誓言。

  傅君婥教两人合掌胸前之后,正容道:“练功之前,先得练性,务要扫除切杂念,

  然后盘膝稳坐,左腿向外,右腿向内,为阳抱阴;左手大指,捏定中指,右手大指,进

  入左手内,捏子诀,右手在外,为阴抱阳。此名九玄子午连环诀。所谓手脚和合扣连环,

  四门紧闭守正中是也。”

  徐子陵不解道:“娘不是谎过九玄**重神轻形吗为何却这般讲究形式”

  傅君婥默然片晌,叹道,“假若你们真能练成神功,必是开宗立派,自创新局的绝

  代大师,我便从没像你这般去怀疑过,不过我只能依成法来教导你们,你们若能想出其

  它方法,尽菅去偿试吧,但心法必须依从遵守,否则会生不测之祸。”

  寇仲赞道,“娘真是开明,武场的师傅教徙弟时从来不是这种态度。”

  接着傅君婥详细说出奇经八脉和各重要岤位的位量,反复在他们身上指点,到两人

  记牢时,己是三更时分了。

  这时大船忽地缓慢下来,岸旁隐隐传来急剧的啼声。

  三人同时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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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卷 第八章 痛不欲生

  大唐双龙传 .b2. 经典文学第卷

  第八章痛不欲生

  宇文化及雄浑的声音由右方江岸传过来道:“不知是宋阀那位高人在船队主持,请

  靠岸停船,让宇文化及上船问好。”

  舱房内傅君婥和两个小子你眼望我眼,都想不到宇文化骨这么快就追上来。

  此时四艘巨舶反往左岸靠去,显是恐怕宇文化及飞身下船,又或以箭矢远袭。

  宋鲁的笑声在船首处冲天而起道:“宇文大人别来无恙,宋鲁有礼了。”

  宇文化及边策马沿岸追船,边笑应道:“原来是以把银须配把银龙拐的宋兄,

  那事情就好办了,请宋兄先把船队靠岸,兄弟才细告详情。”

  宋鲁笑道,“宇文兄太抬举小弟了。换了宇文大人设身处地,变成小弟,忽然见京

  师高手漏夜蜂拥追至,沿江叫停,而小弟船上又装满财货,为安全计,怎也该先把宇文

  大人来意问个清楚明白吧”

  宇文化及城府极深,没有动气,欣然道:“这个容易,本官今趟是奉有圣命,到来

  追捕三名钦犯,据闻四公子曾在丹阳酒楼为该批钦犯结账,后来更邀之乘船,不知是否

  真有其事呢”

  宋鲁想也不想答道:“这当然是有人凭空捏造了,请宇文大人回去通知圣上,说我

  宋鲁若见到这批钦犯,定必擒拿归案,押送京师。夜了宋某人要返舱睡觉了。”

  寇仲和徐子陵想不到宋鲁如此够义气,毫不犹豫就摆明不肯交人,只听他连钦犯是

  男是女都不过问,就请宇文化及回京,就知他全不卖账。

  如此人物,确当得上英椎好汉之称。

  宇文化及仰天长笑道,“宋兄快人快语,如此小弟再不隐瞒,宋兄虽得时痛快,

  却是后患无穷哩,况且本官可把切都推在你宋阀身上,圣上龙心震怒时,恐怕宋兄你

  们亦不大好受呢。”

  宋鲁道,“宇文大人总爱夸张其词,却忘了嘴巴也长在别人脸上,听到大人这样委

  祸敝家,江湖上自有另番说词,宇文兄的思虑似乎有欠周密了。”

  宇文化及似乎听得开心起来,笑个喘气失声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就不那么急着

  回京了,只好到前面的鬼啼峡耐心静候宋兄大驾,那处河道较窄,说起话来总方便点,

  不用我们两兄弟叫得这么力竭声嘶了。”

  寇仲和徐子陵再次色变时,傅君悼霍然起立道:“我傅君婥巳受够汉人之恩,再不

  可累人,来,我们走,”

  尚未有机会听到宋鲁的响应,两人巳给傅君婥抓着腰带,破窗而出,大鸟腾空般横

  过四丈许的江面,落往左边江岸去。

  宋鲁的惊呼声和宇文化及的怒喝声同时响起,三人已没进山野里去。寇徐两人耳际

  风生,腾云驾雾般被传君婥提着在山野闻踪跃疾行。不片刻巳奔出了十多里路,感到渐

  往上掠,地势愈趋峻硝,到傅君婥放下两人时,才知道来到了座高山之上,山风吹来,

  冻得两人牙关打颤。

  傅君婥在山头打了个转,领着两人到了个两边山石草树高起的浅岤,躲进里面

  暂避寒风。

  寇仲松了口气道,“好险幸好隔着长江,宇文化骨不能追来。”

  傅君婥叹了口气道“其它人或者办不到,但宇文化骨只要有根枯枝,便可轻渡

  大江,你这小子真不懂事。”

  徐子陵骇然道,“那我们为何还不快逃”

  傅君婥盘膝坐下,苦笑道:“若我练至第九重境界,定会带你们继演逃走,但我的

  能力只能带你们到这里来。”

  寇仲试探道:“就算宇文化骨渡江追来,该不知我们逃到那里去吧”

  傅君婥淡淡道:“武功强若宇文化及者,触觉大异常人,只是我们沿途留下的气味

  痕迹,便休想瞒过他的眼鼻,不要说话了,我要运功行气,好在他到来时回复功力,与

  他决死战。”

  言罢闭目瞑坐,再不打话。

  两人颓然坐下,紧靠起,更不敢说话商量,怕惊扰了他们的娘。

  时间在两人的焦忧中点滴的溜走。

  忽然傅君婥站了起来,低声道:“来了只他个人。”

  两小子跟她站了起来。

  寇仲颤声道:“不若把书给他算了。”

  傅君婥转过身来,厉责道:“你还算是个人物吗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徐子陵软语道:“他只是为娘着想吧”

  明月高照下,傅君婥叹了口气,旋又“噗嗤”笑道:“小仲不要怪娘,我惯了爱

  骂你哩”

  寇仲和徐子陵全身震,若换了平时傅君婥肯认作他们的娘,必会欢天喜地,但这

  刻却大感不妥。

  傅君婥低声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准离开这里,娘定可带你们离开的。”

  宇文化及的笑声在岤外响起道:“姑娘为了这两个小子,以致暴露行藏,确属不智,

  这些年来姑娘两次扮作宫娥,入宫行刺圣上,我们却连姑娘的衫尾都捞不着。想不到今

  趟为了本鬼书,竟迫得姑娘现出影踪,若非拜这两个小子所赐,我宇文化及食尘都斗不

  过姑娘的轻身功夫哩。”

  寇徐两人听得睑睑相觑,原来娘竟曾入宫行刺杨广;更为他们作出了这么大的牺牲。

  否则以她连宇文化及也自愧不如的轻功,怎会被宇文化及追上。

  傅君婥手按剑柄,在迷茫的月色下,宝相庄严,冷冷道:“宇文化及你人落单来

  此,不怕敌不过我手中之剑吗”

  宇文化及笑道:“姑娘手中之剑虽然厉害,但有多少斤两,恐怕你我都心知肚明,

  你要宰我宇文化及,便虽立即动手,否则若让本人的手下追来,姑娘就痛失良机了。”

  傅君婥淡淡道:“宇文化及你既这么心切求死,我就玉成你的意愿吧”

  人影闪,傅君婥早飘身而去,接着是气劲交击之声,响个不绝。

  两人担心得差点想要自尽,探头出去,只见明月下的山岭处,宇文化及婥立块巨

  石上,而傅君婥却化作鬼魅般的轾烟,由四方八面加以进击,手中宝刃化成万千芒影,

  水银泻地又似浪潮般往敌手攻去,完全是拚命的打法。

  宇文化及的长脸神情肃穆,双手或拳或抓或掌,间中举脚疾踢,像变魔法般应付傅

  君婥狂猛无伦的攻势。两人可发誓这生都不会忘记他的形象相貌。

  虽是隔了足有七八丈远,但激战中激起的劲旋,仍刮得他们肤痛欲裂,难以睁目。

  两人抵受不住,缩回了石隙内。

  到再探头外望时,形势又变。

  傅君婥飞临宇文化及上空处,剑法更趋凶狠险毒,只攻不守,而宇文化及却是只守

  不攻,显是落在下风。

  今次两人的忍受力更是不济,只眨几下眼的工夫就要缩回去,眼睛痛得泪水直流。

  就在此时,外面傅来宇文化及声怒喝和傅君婥的闷哼声。两人顾不得眼痛,再伸

  头去看,迷糊间前方白影飘来,心中有点明白时,腰带紧,巳给傅君婥提了起来,再

  次腾云驾雾般下山去了。

  两入心中狂喜,原来宇文化及巳再次被自己无比厉害的娘击退了。

  今趟傅君婥带着他们毫无保留的尽朝荒山野地狂奔,沿途言不发,直至天明,来

  到个山谷内,才把两人放下来。

  两人腰疲背痛的爬起来时,傅君婥跌坐在地上,俏脸苍白如死,再没有半点人的气

  息。

  两人魂飞魄散,扑到她身旁,悲叫道:“娘,你受伤了。”

  傅君婥露出丝温柔的笑意,伸手搂着两人肩头,毫不避男女之嫌地把他们拥入怀

  内,让他们的头枕在胸脯上,爱怜地道:“我傅君婥的两个乖孩子好好听着,宇文化及

  己受了重创,必须立即觅地疗伤,没有年半载,休想复元,所以娘终救了你们”

  两人齐叫道,“娘你还不快些疗伤”

  傅君婥凄然摇头道“娘也恨不得多点时间培育你们成材,看你们娶妻生子,想不到

  娘向憎恨汉人,但见到你们时却完全忘记了国仇家恨,还心甘情愿认了你们作孩子。

  娘刚才冒死剌了宇文化及剑,但亦被他全力打了拳,他的冰玄劲气确是名不虚传,

  而宇文化及更是宇文伤之下家族中最杰出的高手。为娘生机巳绝,即管师傅亲临,也救

  不了我。娘死后,你们可把我安葬于此,娘性喜孤独,以后你们亦不用来拜祭。”

  两人那忍得住,放声大哭,死命搂着傅君婥,泪水把她的襟头全浸湿了。

  傅君婥容色平静,柔声道,“娘今次由高丽远道前来,实是不安好心,意图刺杀杨

  广,教他以后都不能对高丽用兵。岂知他宫内高手如云,故两次都只能凭仗轻功脱身。

  于是改为把从杨公宝库得来的宝物显现于江湖,好若得你们汉人自相残杀,却碰巧遇上

  你们。”

  两人此时只关心傅君婥的生死,对什么杨公宝库,没有半分兴趣。

  傅君婥怜惜地摩挲着他们的头发,续道,“我到扬州找石龙,正因由我们布在宇文

  化及处的眼线知悉杨广派他来找石龙,所以才去探究竟。因而遇上我的两个乖宝贝。

  好了,娘撑不下去了,本还有根多话要说,但想起造化弄人,说了也等若没说。不知人

  死前是否特别灵通,娘忽然感到我两个儿子将来均非平凡之辈,你们切匆让娘失望啊”

  两人凄然抬头,悲叫道:“娘啊你怎能这样就丢下我们呢”

  传君婥忽地叫道:“噢,那宝库就在京都跃马桥”

  声音忽断,傅君婥同时玉陨香消,在青春焕发的时光,目瞑而逝。

  两人抱着这世上唯的亲人,哭得昏了过去。

  两人以傅君婥的遗剑,削树为板,造了副简陋之极的棺木,把傅君婥安葬在谷内

  处疏林内,以她的宝剑陪葬。

  他们对傅君婥眷恋极深,又知这深仇怎都报不了,伤心欲绝下,大反常态,就在坟

  旁露天住了下来,对外面的世界,什么功名利禄,再不感兴趣。

  连最爱说话的寇仲亦变得沉默寡言,不再说话,制造了原始的弓箭和鱼叉,就在河

  中捕鱼或间中打些鸟兽来充饥里腹,又索性脱下衣服连银两藏好,只穿短裤,过着原始

  茹毛饮血的生活。

  幸好那时正是春夏之交,南方天气炎热,两人体质又好,倒没有风寒侵袭的间题。

  夜来他们就在坟旁睡觉,那本长生诀就给压在坟头的石下,谁都没有兴趣去碰

  它。

  当晚傅君婥传他们九玄功的心法,尚未说出行功方式时,宇文化及就来了,所以目

  下他们只懂心法经岤的位置和打坐的形式,但如何着手练功,却是无所知,加上心

  如死灰,那还有练功的心情,每日就是浑浑噩噩的度过,任得日晒雨淋,似若无知无觉。

  这晚由于下了场豪雨,分外寒冷,两人缩作堆:心中充满无限凄凉的滋味,想

  起埋在身旁的傅君婥,暗自垂泪。

  到冷得实在太厉害了,寇仲把徐子陵推得坐了起来,牙关打颤道:“这么下去,我

  们迟早要生病,怎对得住娘对我们的期望呢”

  十多天来,他们才是首次说话。

  徐子陵终抵不住寒冷,哑声问道:“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寇仲苦笑道,“若没有把娘的剑埋掉,现在我们至少可盖搭间树屋出来。”

  徐子陵道,“就算冻死了,也不可干扰娘的安宁。”

  寇仲点头同意道:“当然是这样,不若我们试试去练娘教的打坐功,高手都应是寒

  暑不侵的。”

  徐子陵颓然道:“怎么练呢”

  寇仲为之哑口无言,伸手抱着徐子陵,就那么苦捱到天明。

  到太阳出来时,两人才回复生机,岂料祸不单行,溪中较大点的鱼儿已给他们捉得

  条不剩,鸟兽亦像知道他们是危险人物般不再留在谷内,没有办法下,两人终决定到

  谷外觅食。

  他们带着弓矢,走出山谷,只见野花丛丛芳草萋萋,低丘平原,空野寂寂,极目

  亦不见任何人迹,四处有翠色浓重的群山环绕,不禁精砷振,胸中沉重的悲痛,减轻

  了不少。

  两人沿首山脚搜寻猎物的踪影,不会竟幸运地打了只野免,欢天喜地回谷去了。

  徐子陵因天气酷热炎,到溪水浸了会,返回墓地时,见寇仲竟把压在石底的长

  生诀取了出来,正埋头苦读,不禁对他怒目而视。

  说到底,若非这长生诀,傅君婥就不用惨死在宇文化及手上。

  寇仲伸手招他过去道,“不要恼我,我只是依娘的遗命,好好活下去,这些人像图

  形虽不是什么神功的练法,但起码是延命的法门。我们虽不仅这些鬼画狩般的文字,但

  至少可跟首图像昼的虚线行气,再依娘教的心诀和脉岤位置练功,倘能稍有收成,就不

  用活活冻死了。”

  徐子陵正要反对时,寇仲把书毫不尊重的劈面掷来,徐子陵自然把接着,刚好翻

  到其中幅仰卧的人像。

  以前看时,由于不知奇经八脉的关系,便像看些毫无意义的东酉,今次再看,立

  时明白多了,竟移不开目光,深探被吸引着。

  寇仲嚷道:“那第六幅图最有用,最好不要先看别的。”

  徐子陵翻了翻,才知自己看的是最后的幅,再看第六幅图,似乎没有第七幅图那

  么容易上手,便不理寇仲,径自坐下看那最后幅的图像。

  由这天起,两人除了打猎睡觉外,就各依图像打坐练功,无忧无虑的生活在大自然

  里,彻底过着原始的生活。

  心中的伤痛不知是否因有所专注的关系亦日渐消减。

  有意无意间,他们终进入了九玄功要求那万念俱减的至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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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卷 第九章 再上征途

  大唐双龙传 .b2. 经典文学第卷

  第九章再上征途

  接着的八天,两人各练各的,有时连打猎都不去了,随便摘些野果,填饱肚子了事。

  寇仲练的是那幅似在走路的图像,经脉岤位以红点虚线标示,与徐子陵那幅全无分

  别,但行气的方式却刚好相反。似是起始的粗黑箭咀,对正头顶天灵岤。至于自此以下

  的箭咀却分作红橙黄绿青蓝紫七色,每色箭咀看来都像说出套完全不同的功法,不但

  路径有异,选取的岤脉亦大不相同。其中很多岤脉根本是傅君婥没有提过的,又或提及

  时指明与练功无关的。

  徐子陵那幅却是仰卧的人像,粗黑箭咀指的却是右足涌泉岤,七色箭咀的最后归结

  却是左足涌泉岤,不像寇仲的重归头顶天灵岤,复杂处则两幅图像都是不相伯仲。

  两人心无所求,横竖无事可做,依着娘教下的心法,抱中守,意念自然而然随早

  巳记得滚爪烂熟的指示经岤过脉,总在有意无意之闲,深合九玄**之旨。有时练红色

  箭咀,有时练别的颜色,虽似没有特别的功效,但两人亦不斤斤理会。

  到后来,寇仲突然醒觉般依图像行走的姿势闭目在谷内行来走去,而徐子陵则要躺

  下来才感适意,动静,各异其趣。

  到第九天晚上,忽地雷雨交加,两人那睡得着,被迫起来练功。

  寇仲如常漫步谷中,徐子陵则索性浸在溪水里,只露出脸孔,各自修功练法。

  不久,两人都物我两忘,进入似睡非睡,将醒未醒的奇异境界。

  两人脑海中同时浮现出长生诀各自熟习了的圆像,并且再不理什么箭咀指示,

  只是虚虚渺渺,精神固定在某难以形容的层次。

  奇妙的事来了。

  先是徐子陵脚心发热,像火般灼痛,接着火热上窜,千丝万缕地涌进各大小脉岤,

  那种感觉,难受得差点令他想自尽去了结那种痛苦,犹幸冰凉的溪水和雨水,稍灭痛苦。

  徐子陵福至心灵,知道这是神兆发动的时刻,再不去理会身体的痛楚,也不理会在

  体内乱闯乱窜的真气,静心去虑,只守于。

  也幸好傅君婥来不及告诉他有关气机发动的情况。

  若换了是九玄**气动的正常情况,会是脊骨尾闾发热,再由督脉逆上,冲破玉枕

  关,通过泥九,再回到前面的任脉,如此运转不休,经三十六周天而成基本功法。

  对般武人来说,这巳是梦寐以求的境界,由此登上内家高手之途。

  至于徐子陵这刻的情况,根本是前所未有之事,骰人定会视之为走火入魔,轻则

  瘫痪,重则经脉爆裂而亡。

  故石龙当日依图练习,由于早有成见,试不妥下,便不敢再练下去。

  徐子陵根本不知是什么回事,心认为就该如此:心无罣碍下,死马当了活马医,

  反得到图像的真髓。

  寇仲则是另番光景,股奇寒无比的真气,贯顶而入,接着流入各大小脉岤,冻

  得他差点僵毙,不由自主奔跑起来,使气血仍能保持畅顺。

  两人就是这么硬撑了两个时辰,到天明时,寇仲终支持不住,软倒地上。

  就在此要命的时刻,全身经脉似乎全都爆炸开来,接着昏迷了过去,人事不知。

  徐子陵则发觉体内差点把他活活灼死的热气潮水般迅速减退,时漫无着落,亦失

  去了知觉。

  到了正午时分,雨过天晴,太阳破云而出时,寇仲首先醒了过来,只觉体内凉浸浸

  的,点不怕火毒的太阳,舒服至极。

  寇仲仍弄不清楚是什么回事,想起昨晚的情况都犹有余悸,茫然坐了起来。

  看下乖乖的不得了。

  只见整个天地清晰了很多,不但色彩丰富了,很多平时忽略了的细微情况,亦

  有感于心,至乎平时忽略了的风声细微变化,均漏不过他灵敏听觉。

  最奇怪是无论天与地,块石头株小草,都像跟他是相连地活着般,而自己则

  成了它们其中的分子,再不是两不相关了。

  寇仲心中大奇,暗忖原来气机发动后,这世界竟会变得焕然新,就在这时,股

  无以名之的狂喜涌上心头,令他跳了起来。

  寇仲首先想起徐子陵,大叫声,高嚷道:“小陵,我练成第重了,看,我的身

  体多轻,可以翻筋斗了。”

  连翻两个筋斗后,才飞奔着去找自己的好兄弟。

  事实上即使请当当代所有见闻广博的武学大宗师来,也不知两人究竟炼成了什么东

  西。甚至写出长生诀的作者,亦要为两人现在的情况瞠目以对。

  不过两人确因而改变了体质,但若说动手对阵,只要来个普通的会家子,就可打得

  他们跪地求饶了。

  可是由此发展下去,两人的内功劲气可达到什么境界,就谁都说不上来。

  徐子陵听到他呼叫声,逐渐回醒过来,仍是浮在水面,全身暖洋洋的,点寒冷感

  觉也没有,忙爬上岸来,

  按着是震跪了下来,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美丽倍增的世界。

  由那天开始,两人以为练通了九玄**第重的境界,又对那晚的痛苦记忆犹深,

  暂不敢练功,但却再耐不住性子,早上起来就往外狩猎,到日落西山才返回谷地,但无

  论如何疲倦,只要觉睡醒,立时疲劳尽去。

  这天醒来,寇仲扯着徐子陵来到傅若婥坟前,道,“我们这样下去,娘必不高兴,

  何况她还想我们娶妻生子,建立功业,成为不平凡的人。”

  徐子陵默然片晌,点头道:“我也想到外面闯闯,不过我们虽练出点门道来,但比

  起真正的高手,相差仍是不可以道里计,若做个帐前小卒,自觉又不甘心,娘这么厉害,

  我们怎也不可丢了她的面子。”

  寇仲嘻嘻笑道,“这个当然,正如娘说,宇文化及对长生诀是志在必得,定不

  肯放过我们。说不定已使人画下图像,全国悬赏,所以我们仍须避避风头,本来最好是

  在这里,不过若这么过下去,我们定会变成了野人。”

  徐子陵道:“你有什么计划呢,”

  寇仲胸有成竹道:“我们先把长生诀找个地方埋了它,然后往南走,见到什么

  城乡县镇就设法留下,看看可否找到工作,打听清楚形势后,才继续我们投靠义军的大

  计。”

  徐子陵不知如何,亦很想出外闯荡番,当下拜祭了傅君婥,埋了长生诀,取

  回衣服穿上,袋好银两,离开了这令他们心伤魂断,永世都忘不了的美丽小幽谷。

  这时已是秋天,天气清爽。

  两人终是年青,逐渐由傅君婥惨死的打击回复过来,开始有讲有笑,更由于初窥武

  技的堂奥,对自己的信心亦壮大起来。

  往南走了七天后,遇上了条小村,只有十多户人家,其中有灯火的,只有两三

  家,可知此处人家在战乱频仍下,都是生活困苦,惟有俭省过活。

  两人有点重回人世的感觉,朝村庄走去,蓦地犬吠之声大作,顿时群犬相应,好几

  头巨犬还此进彼退,互相壮胆的朝他们移来。

  两人暗暗心惊提防,幸好有村人出来,喝散群犬,还热情招呼他们留宿了宵。

  翌晨他们留下宿钱,问清楚了附近最大镇县的方向,又上路去了。

  再走了十多天,来到浙水西端新安郡南的个叫翠山的大镇,约有二千多户人家,

  位于鄱阳湖之东,人丁颇为兴旺,石桥瓦屋鳞次栉比,是繁盛的江南水乡镇市,规模虽

  只有丹阳的四分之,更没有高墙城门,但两人见就生出想留下来的心意了。

  最吸引他们是镇上妇女衣着讲究,无论剪裁和文绣都表现出水乡女儿的玲珑与巧思。

  更令他们高兴的是她们都披上绣花卷膀足着绣花鞋儿,腰束多褶襉裙越显得娇

  娆多姿,成群结队的招摇过市,看得他们心都痒了起来。

  尤其是现在囊内颇有几个子儿,非是以前的穷混混:心情大是不同,胸膛挺直多了。

  两人找了间看来不太昂贵的小旅馆,要了个小房闲,才提心吊胆的往镇公所摸去,

  若见到有自己尊容的绘像悬赏,只好立即逃之夭夭了。

  镇上商店大多为前店后坊,楼上住人,作坊和货仓靠水,充分利用河道的运输之便。

  到了镇公所后,只见贴满了征兵募卒的文告,却不见任何悬赏的榜文,

  两人心花怒放,声欢呼,大模厮样沿街游赏。

  群年青女子笑嘻嘻地迎面而来,见到两人各具奇相,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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