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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山河在 第10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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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车厢顶压着沙包和轻重机看,日本士兵的刺刀在火车各个部位不时折射着火车头方向的灯光。

  远处,几个人影紧追着火车疾奔几步,一跃而上扒住火车,火车上的人毫无防备,沿途不断有人跃上火车,隐入车身的阴影之中。

  李卫嘴角泛起一丝笑意,扒火车,可不是什么特别难的技术活,这年月的火车时速也就四五十公里,只要猛冲几步,随处都可以扒上,哪有现代火车百十公里的速度呼啸而过,哪里是人敢扒的。

  第九卷 第四百零五节

  轻轻松松爬上火车头,李卫的任务是控制火车头,好歹他也是大学生,总比那些没读过多少书的战士弄这个头强。

  像蜘蛛一样,牢牢的扳住火车车头,顶着猛烈的风,闪身跃进火车头内,李卫看到正忙着往火车锅炉里填煤的司炉,正铲着一铲煤楞楞地望着他这个不速之客。

  “八嘎!~”这个司炉发出一声嚎嚎,挥着铲子像李卫砍来。

  闪身让开司炉,李卫很没公德在擦身而过的铲子上顺水推舟加了一把力,司炉哇哇怪叫着从火车头的门口跌了出去,他忘了李卫背后就是敞开的车门。

  李卫望着早已消失在黑夜中的司炉,无奈的摇了摇头,干掉这种小把戏实在是没什么成就感。

  火车司机吓得直发抖,叽哩咕噜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日语,李卫走了几步,火车司机也随时走动,握着一根铁钎对着李卫,手却像是抽风似地抖个不停。

  李卫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指了指车门,司机瞥了一眼门外呼啸而过的风和无尽的黑暗,再看了一眼李卫,立刻做出了决断,丢下铁钎,冲出车门,嚎叫着滚下了铁路线,这也许是他这辈子做出的最英明的决定,因为李卫已想动起了把他塞进锅炉里的歪脑筋。

  在车头里翻了一下,李卫胡乱拉了几个拉杆,火车猛然一顿,车轮底下发出刺耳的尖叫声,车顶上的日本兵们没有任何防备火车突然刹车减速,当即有几个倒霉的士兵哇哇大叫着被强大的惯性掀下了火车,战斗几乎在同时打响,车身两侧黑暗中的弩箭伴着弓弦震响射出,不断有日本兵惨叫着从车上摔了下去,李卫在车头拉开了汽阀,大量的蒸气从车头喷涌而出,随着车子的减速笼罩了整列火车。

  “狗日的可真痛咧!咝!~痛死了,早知道练铁头功了。”呲牙咧嘴地抽着冷气,李卫这个半吊子司机摸着脑门子上撞出来的一个小包,毕竟是无证驾驶,也没系安全带,突如其来的刹车让他与火车头内的金属机件来了一次最亲密的接触,幸好没有把火车弄出轨去,不然这乐子就大了。反倒是外面本就绷紧了神经的战士们安然无恙地死扒着火车车身,与敌人开始争夺火车控制权。

  复杂的战斗环境,几乎是四连的最爱,日军步枪射出的流弹无奈地在火车车身上跳出星闪的火光,五连的神枪手几乎是一枪一个的消灭敌人,早在扒上火车的时候,五连的每个战士就已经内部将敌人给包干分配了,即使是有狡猾些的日本兵躲在车厢间的夹缝里,也顶不住神枪手们经过精确计算的折射跳弹,弹头在车厢间的铁壁上弹跳着的杀伤力不容小觑,弹射入肉的创口绝对比直射入体要可怕得多。

  呯!呯呯!~日式三八式步枪互相对射。子弹划起的暗红弹道在空气来往疾速穿梭。不过三八式步枪枪焰微弱,想要在这么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找到已经熄火的火车位置,光凭着枪声可不太容易。而敌人的机枪手早在刚交火的当儿就被直接打哑了火,有神枪手专门负责,日本兵再也没可能碰到机枪。

  往锅炉里很缺德的丢了两颗手榴弹,李卫跳出已经缓缓停下的火车头,直接杀奔战场,没跑多远,就听背后一阵闷响,火车头压得铁轨直响,锅炉直接被炸了个穿,锅炉里的热水直接烧熄了燃煤。

  激发出大量的水蒸汽。

  李卫执着格斗刺,哼着小调,在背后裹挟过来的蒸汽中,像收割着大白菜一样,摸着就近的敌人下黑手。

  格斗刺抹过日本兵的脖子,一股腥红地鲜血喷出老远。

  “一颗大白菜!”

  像捏小鸡一样摸到了一下个倒霉蛋,格斗刺直接捅进了敌人后背,直入心肺,还没公德的搅了两搅。这颗“白菜”彻底蔫了劲道。李卫继续哼道:“两颗大白菜,看看还有没有更大的白菜。”

  混水摸鱼的事儿,李卫没少干过,在看不清人的蒸汽里阴人的活儿,李卫干的是熟门熟路。

  “第三颗大白……嗯?!”李卫摸到的人身上的装备好像不是日本人地,就听得对方突然喊:“连长,是我。”

  “娘个西皮,老子收白菜呢,你个黄瓜瞎掺合个什么劲。”李卫有些恼怒的将手里的人一脚踹开。

  没等李卫收了几个“大白菜”,战斗就已经结束了,火车上总共就一百多名敌人,十二区队几乎是三个打一个,而几乎是十二区队最精锐的战士,实力如此悬殊之下,机枪被封锁的从头到尾就没打响过几枪,整列火车都被占领了,恐怕日本人也不会想到押运的两个日军小队会如此不堪一击,也不会想到十二区队会奔袭这么长的距离前来攻击。

  火车头后车皮平台上,扯开遮布,露出一门门崭新的高射炮。

  “娘的!这狗日的有多少炮啊!”四连副连长丁弘眼珠子都开始泛红,呼吸粗重了起来,周围的战士们的眼神儿也明显都变了,一片粗重的喘气声。

  炮,在抗日部队里,绝对是珍之而重的兵器,地方游击队如果能有一门掷弹筒,队里队员在别的游击队面前明显腰杆子要直一截,平时绝对将掷弹筒像宝贝一样珍藏起来,战斗时发射掷弹筒的队员必定是被严防死守,炮在人在,炮亡人亡。

  更别说威力更大点儿的炮,十二区队能收得两门九五式步兵炮托国军赵家第九军的福,也是让其他部队眼红的要死,哪个部队能有炮玩的,算是十二区队自己也是不太舍得用这两门炮,因为缺少补给,炮弹也是打一发少一发。现如今一火车的高射炮摆在他们眼前怎不让他们眼红。

  “区队长,咋办?!全顺回去!?”丁弘倒是不舍得将这些高射炮全毁了,满脑子万炮齐发的幻想,这狗日的轰下去,冈桩老狗,小野小狗,谁怕谁啊!~

  “这个?!”王保也有些犹豫,这真材实料的真家伙就在眼前,手不自觉的摸了上去,这些都是宝贝啊。

  “先弄几门回去玩玩,其他的,全要炮膛子里塞一颗手榴弹。”范国文倒是提了醒,全弄回去倒是挺美的,可这么多炮,数数不下五六十门,恐怕就凭他们这三百来号人也不现实。

  “王保区队长,动作可得快点,鬼子马上就要来了。”游击队的向导倒是清醒的很,他所在的游击队根本作不起这种有炮玩的梦,所以根本不作他想。

  “对对对,选弄下几门去,找,找牛车,拖几门回去!”王保这时个只想着三光。

  “快快!抄家伙,干活。”李卫催促着手下的战士,再过几年,别说炮了,老共连飞机都有了,还在乎这些炮?!

  战士们立刻行动起来,往高射炮炮膛子里塞手榴弹,嘣嘣嘣!~长长的炮筒被炸开,这些高射炮就算是给废了,不仅仅是小日本要心疼,这王保心里是刀刮似的疼,败家哎!~到了手的炮,还这样生生糟蹋了。

  这还不算完,扒出随车的炮弹箱子,将炮弹敲开几个,在炮身底下撒了火药再堆上几个炮弹,战士们才去收拾准备搬走当战利品的几门高射炮。

  凭着人多,硬是用人力扛下了四门高射炮,硬抬着下了铁轨,剩下的人几乎人手一扛炮弹箱子,往铁路边上转移,刚跑出四百多米,就见两辆铁甲车沿着铁路驶了过来,探照灯晃了几晃,照住了正在转移中的十二区队两个连,好家伙!几门炮管子在草丛里晃动,吓得铁甲车里的日本兵直抽着冷气。

  “妈的,快跑!”区队长王保大喊:“加把劲!给我扛也得扛回去,扛炮弹的,留一个班,给我用机枪还击,其他人先给我隐蔽起来。”

  在铁甲车上的机枪狂吼的时候,战士们硬扛着高射炮已经多跑出几十米,附近一人多高的枯草给他们提供了最佳的掩护。

  嗖嗖作响的弹雨打的草叶子乱飞,干枯的草茎又硬又圆,飞入草丛的子弹大多失去了方向,在草丛中乱蹦,窜不了多远。

  嘎嘎嘎!~从火车上缴来的十一式机枪在十二区队手里可是发挥了全部火力,喷吐的弹幕直射向铁路上的铁甲车,铁甲车上的装甲上火星直蹦,跳弹或者直接蹦到铁轨上,要不就是干脆在车身上一弹,跳过铁甲车,远远地飞向后面。

  黑色夜幕限制了射击准确度,铁甲车的装甲几乎让十二区队的65口径子弹根本无能为力,甚至有几名神枪手的子弹射入铁甲车的射击孔内,也没见射击孔内的火力停下来,看来敌人在射击孔内也做了一定的防弹,真像是一个防护到肛门的大乌龟,让人无处下手。而且这么远的距离也无法让战士们带着集束手榴弹靠上去,两辆铁甲车互相掩护的交叉火车,非常令人头痛。

  看着仍在嘿哟嘿哟扛着高射炮拼命向挪的战士们,装甲车的弹雨越来越近,王保心急火燎地吼道:“架上一门,给老子轰他娘的!”

  第九卷 第四百零六节

  65口径的三八式步枪弹穿穿砖头还行,但是面对装甲车厚实钢板却是无能为力,就像是一只打不死的乌龟,深深激恼了十二区队的战士们。

  虽然高射炮这全金属的玩意儿死沉死沉,也不架不住人多,三门高射炮依旧被人扛着拼命向远处奔。

  王保留下一门高射炮,寻了一处适宜的地形就地进行架设,在十二区队眼里,也不管什么高射炮不高射炮的,只要是带着长长炮管的炮就成,九五式步兵炮十二区队也是玩得精熟,架这高射炮也是异曲同工。

  地上刨坑,拉开撑脚,围着高射炮转的几十个战士转眼将高射炮固定好。

  “我来!”范国文自告奋勇地坐上射击位,李卫和丁弘开始校炮,移动炮管。

  仨个家伙全是炮盲,就听着范国文在喊着:“左一点,再左一点,向下。”全凭着眼睛在瞄。

  “装弹!”王保接过边上战士拆开的弹药箱,摸到了弹装位,开始填弹,这炮弹的份量可是一点都不轻,摸上手,起码有二十斤。

  “ready?fire!”范国文猛地一拉发射扳机。

  轰!~~

  高射炮全身一震,往后猛一挫,炮口喷射出又长又亮的火焰,一溜火线直射铁路方向,靠近日本人铁路装甲车的火车末尾炸起一团火光在火焰中,残片向后面纷飞出一大片,许多枯草都被点燃。

  没打着!~

  铁甲车里的日本人被突如其来的炮弹给吓傻了,机枪火力顿了顿,越发散乱没有准头。

  “呸呸呸!~”高射炮边上的人也不好过,硝烟呛得直咳嗽,嘴巴里都是硝化物的苦涩。

  “哎!~这狗日的挺猛啊!”王保被炮声震得两耳轰鸣,摇着脑袋直嚷嚷:“乖乖,动静可真大,这才算是炮,俺们手里的九五式比起它来不过是只小鸡。”摸着微温的炮身,用手电照到了铭牌,“九九式!”好家伙,比九五式还高四个数呢,这炮弹比他手腕子都粗,也难怪这么凶猛。

  相比起九五式步兵炮。日制九九式高射炮88毫米的口径就比九五式的75毫米口径大13毫米,九九式的炮管长度都比九五式要长三倍还多,更不要说炮弹重量和射程都要高出三分之一,步兵炮是用于野战攻坚,而高射炮是用来打飞机的,两者几乎毫无可比性,以九九式的负仰角射击能力,放平射攻坚,简直是欺负人,能这样腐败的使用。也就只有纯6军底子的十二区队傻老爷们才敢这么马蚤包。

  两辆铁甲车在王保他们眼里就像是待宰的小鸡一样,蹦跶不了多久。

  远处火车车尾遭到炮击的火焰引发了车身大火,逐渐向车头方向移动,不时引爆了留在火车上的弹药。一节节的车皮陷入了爆炸和燃烧,当初留下的延时引爆装备都没能发挥出作用,就被范国文误中副车的炮击给崩着了,直接引发一系列连锁爆炸。

  两辆铁甲车可牛不起来了,开始倒车,想撒丫子开溜,可这装甲车是装甲沉重,死重死重的车身想由静止到加速可没那么容易,只能慢慢的加速。

  范国文两眼也是冒着金星,揉揉眼睛。接着喊道:“炮口往右,往右一点。”他看出两辆铁甲车想开溜,边上火车上的爆炸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就算是铁甲够坚固,里面的人可不是铁打的,血肉之躯震也要被震死。

  王保再次装弹,压好弹鼓,这回边上的战士们学了乖,可不再傻乎乎地站在边上,都躲得远远的,连李卫和丁弘都跳下炮位,闪到一边去,捂着耳朵,一脸瞅焰火的表情。

  扯出自己随身挎包里的毛巾往自己耳朵上一包,范国文再调了调准星,闭上眼睛猛一拉下发射扳机,这可不比前面头次的单发试炮校位射击。

  轰!~~轰!~~轰!~~像过节似的,高射炮身不断震颤,炮口的火焰不断爆发出怒吼,炮弹一发接一发的出膛,巨大的出膛啸声甚至传出了十几里,滚烫的弹壳带着硝烟被弹射了出来。被震得两耳轰鸣的王保麻木的只管着退壳,再上装弹上膛。

  挨过羊颠疯似的“花枝乱颤”,范国文睁开了眼睛,张大了嘴,附近王保和李卫等人也是一样眼睛瞪得溜圆。

  铁轨上最右边的一辆铁甲车被轰得只剩下半拉子底盘,上面全部不见了踪影,只剩下一些被撕裂的装甲皮狰狞扭曲着,连底下铁轨都被炸变了形,铁路后面都被穿透过去的高射炮弹炸成一片火海,别看日军铁路装甲车的装甲还在能65毫米的步枪弹上逞逞能,在专打飞机的88毫米口径高射炮弹面前,却不比纸壳子强多少。

  被爆炸中的火车和被轰得半拉子装甲车夹在中间的另一辆装甲车正一脸无辜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回是王八进了锅,插翅也难飞。

  幸存的装甲车里的鬼子,早吓得是魂不附体,连枪不响了,刚刚从八路打过来的第一发炮弹里明白过来八路会用炮,紧接着就被一顿炮火给炸得蒙了,这八路可真不地道,末了还把他们的逃路也给封了。

  “哪,哪泥!快快的,逃命的干活。”装甲车内的车长结结巴巴的连话说都不利索了。

  装甲车里只有四个人回应他的命令,三个是机枪手,一个人是驾驶员,铁甲车后部装甲露出一个撕裂口,外面燃烧的火光映了进来,车厢后面的装弹员扒在弹药箱上,被撕开装甲飞进来的弹片给整蔫巴了,装甲车内的日本兵这才感觉到了车厢内浓重的血腥味。

  车长七手八脚的扒开车门,刚想跨出车外,就听见眼角余光外铁路远处的黑暗中猛然响起一声轰响和一团火光,紧接着就被背后猛烈的气浪和无数弹片绞成血肉残末。

  铁甲车车体上,多了一个带着高温的大洞,有如犬牙交错的撕裂边歪向车体内,本来就是用于打飞机的高射炮弹杀伤半径极大,在装甲车内爆炸的弹片将未能逃出的日本兵炸得粉身碎骨。

  “真是一炮死,还让浪费那么多炮弹。”感觉很有成就感的范国文捏了捏鼻子,过足瘾了。

  十二区队的战士们这才明白过来啥叫高射炮,这可比区队里的九五式兵炮要凶猛多了,九五式步兵炮在九九式高射炮面前只能算是一只小手枪,而九九式高射炮却是真正大炮的干活,谁经得起这样炮火崩啊。

  王保心里有一种抢到宝贝的窃喜,这个时候也没忘了见好就收。“快撤!”王保让战士们立刻收拾家伙,继续开路的干活,这祸可闯得够大,估计日本鬼子气急败坏地要狗急跳墙不可。

  看往后谁还敢找十二区队的碴子,他王大区队长全给他用高射炮突突了。

  远处铁路上的火车已经整列陷入燃烧和爆炸中,火光冲天,不时窜出殉爆的炮弹发出怪叫声,再炸出一团黑云。

  远处,望着铁路线上的冲天火光,和猛烈的高射炮炮声,沿着铁路线赶过来增援的装甲运兵车内日军中队长心头是瓦凉瓦凉地欲哭无泪,同样装备着三八式步枪的八路已经够让人头痛了,再让他们装备上连标准联队都没有的凶猛火炮,这让不让人活了,自己这百十号人上去全是给别人当菜,哪个经得起这么多炮来轰。

  装甲运兵车在日军中队长的命令下停了下来,所有的士兵先下了车,步行靠近出事地点,明知不可为,也只能硬着头皮慢慢靠上去,武士道重要,自己的小命更重要,还得留着命效忠天皇,而不是把自己给葬送在八路的炮弹里。

  等这支日军中队和好几支日伪军中队从铁路左右两面汇集到被烧成废铁的火车面前,几个日军军官连剖腹的心思都有了,火车彻底报废,铁轨也是一踏糊涂,运载的高射炮全被成了废铁,连修得可能性都没有了,两辆模样凄惨的铁路装甲车无言的告诉着日伪军,八路有炮,大大的有炮,这绝对不是一般游击队能干下的。

  十二区队这时已经找到了牛车,拖着四门高射炮往根据地赶,这一路上可是耀武扬威,越加不怕日本人来围追堵截,偷着乐的赶路。

  知道了被八路军毁了运载高射炮的火车不算,还抢了四门高射炮,更要命的是八路还会用高射炮,被高射炮弹撕成碎片的装甲告诉了追命,不想一样被撕成碎片,只能出工不出力悠着点,若是惹毛了抢了炮的八路,架上四门高射炮抡一圈大米,估计一个大队也经不起这般炮轰,拿高射炮轰步兵,估计也就八路军这种专干没本买卖的才做得出来。

  负责运输这批防空武器的日军深冈正男少佐暴跳如雷,这批九九式高射炮是专门仿制德式88毫米高射炮的产品,性能极佳,连正规部队都没能装备到多少门,存量极少,好不容易从日本运了一部分至中国,专门支援南方战线,抵御中美空军,可没想到仍被八路军给阴了一把,还拿帝国的皇军试了炮。

  第九卷 第四百零七节

  高射炮平射固然是威力无匹,日伪军主力都被冈村宁次派去围剿十六团的扫荡去了,剩下的那些日伪军根本没胆子敢向拥有四门火炮的八路动手,高射炮平射几乎十五公里的射程,足以将日伪军在靠近的路上就全部歼灭,更何况再强的工事也抵不住88毫米口径炮弹的超远程平射,这一点,75毫米口径的九五式步兵炮也敌不过。

  两百多号人连拖带拉硬扛着四门射炮在铁路线不远处找到了游击队安排的接应人员,接应地还有几辆牛车,本为是拉负伤战士的,可是数下来,只有几个毛被碰掉几根,衣服被扯烂的倒霉蛋,也没人受伤,三百个打一百多个,纯欺负人的战斗,要是还有带伤的,说出去连面子都没有,牛车挂上高射炮,再加人力推往石井镇进发。

  一路上,王保的心思就巴不得有两个不开眼的来拦截,让他好再开两炮立立威,可日伪军虽然一向很狂妄,可并不代表他们傻,这种硬碴子从眼前过,哪个敢来胆边生毛,只是不断向上面报告着“八路向东边去了!”“八路往王家铺子去了。”“八路的向河西去了。”不少据点里的日伪军,盯着十二区队打眼皮子底下过,硬着头皮宁可被上边骂一顿,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着没看见。

  四门九九式高射炮倒是平安无事的运达了石井镇的营区,四门大炮一字儿排长,长长的炮管长长的直指天空,高大的炮架甚是威武,围观的战士们几乎都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中的训练围着四门高射炮打转转,东摸摸,西摸摸。

  有了炮,这腰也直了,背也不酸了,吃啥都香了。

  王保摸着初长出的胡子茬乐呵呵地,显摆啊!不但顺利完成了上级交待的任务,还中饱私囊,这好买卖谊啊!要是能多做两票多美啊。

  加上原来有的两门九五式步兵炮,六门炮足以组成一个炮营,哪像别的部队一门八零迫击炮都能折腾出一个炮连到处瞎牛,十二区队的六门炮可是实打实的正规家伙,不是小口径迫击炮和掷弹筒这种玩具似的东西比得上的。

  这六门炮可让十二区队着实牛了一把。原先是纯步兵,现在是步兵加大炮,还可以加了一个新战术名字“发现即歼灭!”十五公里的炮射程可以肆意蹂躏日伪军的据点,四门炮往哪儿一架,连鬼子侦察机都不敢靠过来,低空凑下来那是打下来都白打。

  这六门炮不仅仅让日伪军们眼红得要死,连自己同志都眼红,十一分区司令部在得到消息后第四天就派了人下来,进门没第二句话:“王小鬼!拿两门炮来耍耍!”

  作为十二区队的老上级,十一分区主力部队四纵都没有装备多少火炮。最多也就是个位数的几门九五式步兵炮和八五式步兵炮。现在千把号人都没的十二区队的重武器数量都超过了分区主力,也难怪上面会心理不平衡。

  三团按上级命令来到冀东地区领头建立起十一分区,将五一大扫荡后被打散的各支抗日武装重新整合起来。组建了十一分区主力第四纵队,已经不再是原来纯粹的独立三团,经过重新整编后的十一分区司令部,有许多也其他部队的优秀人员,三团已经彻底融合到新的编制内,但对十二区队的照顾还是一如以往,参加过延安军事大比武的两个活宝在抗日战争中能存活到现在,光凭这个,不论放到哪里都会抢的打起来。

  在十一分区建立初期,像王保一样的不少人员都被下放到地方。自行发展组建抗日武装,像播种一样壮大,再反过头来扩大主力部队的实力。这回好,是回报上级的时候了,两名司令部的一男一女两名同志,在联络员黄维谦带领下坐进十二区队的办公室,喝了两口大麦茶,没废话,上级的命令拿出。

  这年头也流行打白条。白纸黑字再敲个红戳戳,名曰作战需要,需支援高射炮两门。

  这边还不知道咋交待,延安方面又电报一份,四门高射炮统统的要了,保卫延安的干活。这还不算,兵工厂方面也是一个电话,要一门高射炮,说是一边加强防御,一边研究仿制。

  十二区队抢到手后拿日军装甲车试炮的战报都快让那些头头脑脑们快要抓狂了,机枪步枪都拿着没办法的日军装甲车,现在可以老远就直接解决掉,这怎么不让这些部队首长们兴奋不已,高射炮面前,这装甲车还不跟纸糊似地,比以前用人命带着集束手榴弹和炸药包硬干的办法要强得太多了,共产党队伍里哪个当官的会把手下当炮灰使?!

  至于其他的区请求高射炮支援的信几乎是有如雪花般堆到王保的办公桌前,无他,鬼子们的装甲车可把他们坑苦了。

  四门高射炮足以在根据地里掀起大浪来,以前还没见着哪支主力部队能装配上四门以上重炮的,十二区队的高射炮都快成种猪了,哪儿都要哪怕有一丝机会,那些眼红的部队挖空了心思,想整回一门来。

  这回也是让王保犯了难,四门炮好几方都争抢,这分区司令部,军工厂和延安三个巨头,总计要七门,僧多粥少,把十二区队老底掏干都不够填,给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三个巨头谁都得罪不起,王保是愁眉不展,早知道全区队总动员,把整列火车全扒个干净,来个高射炮大批发,谁都有份,总比眼下资不抵债强。

  倒是陈佳瑶给出了个主意,向十一分区司令部、军工厂和延安发了电报,总共就四门炮,十二区队留一门组建炮连,另三门高射炮,你们自己分吧。

  三方人员一看,四门炮根本不够分,十一分区司令部决定退出,毕竟是自己下面的部队,也不好意思让十二区队为难,反正十二区队的还不是十一分区的,还能跑喽?!

  延安保卫部队就要了两门,另一门炮给军工厂进行研究,其他的部队一瞧,延安至上,谁敢跟党中央抢,军工厂又掐着军火命脉,没人敢得罪,纷纷歇了火,总算平了一场无端的风波。

  王保也没让分区司令部的两个同志白跑,让民兵们赶了一个牛车,装了五门八零口径的迫击炮带了回去,算是不空手而归,好歹也能加个炮排不是。

  一门高射炮,两门九五式步兵炮和十几门口径不同的迫击炮拼了一个不伦不类的炮连六连,直属于王保辖制。

  这大炮可比步枪要生猛多了,谁不想威风一把,四连五连闷声不响玩阴人,一连二连管冲锋突击,三连专搞思想宣传,都需要绣花儿般动脑子的精细技术活儿,新炮连六连可是大炮一响,这敌人还不跟割麦子似的倒下一片,干脆利落,合了不少喜欢直来直去,利索劲儿的干部战士的眼,这连长的选拔可是让战士和干部们抢破了头,老三团的原则就是“拳头硬就是王道。”当然,这也不排除被李卫带坏了的可能性,于是乎文武行齐上演,单挑跟群殴,私底下悄悄较着劲儿,只限于群众内部矛盾,还不至于上升到阶级斗争。

  视力不好,看不清远的,免谈。

  耳朵听力打折的,闪一边。

  没把子力气的,没资格。

  连一加一等于二都不知道的,直接滚一边去。

  还没等区队长王保公布选择标准,底下的战士们就已经变着法儿的进行私人淘汰赛了,啥叫民主,这就是!要知道十二区队里升官可多不容易,十二区队战损率在整个分区里是最低,每个人都是根据里千挑万选的精英,十二区队里的战士,就算是最差的一个,放到外面的部队里,当个班长都没问题。区队的精兵简政制度达到极致,内部人员平时相互之间竞争得厉害,想指望着上面的干部光荣了,轮自己顶替,几乎是不可能。

  也就只有十二区队进行扩编,想当着“将军”的“好士兵”们才能上位的机会,怎么会不抓住机会踊跃参加。

  竞选十二区队炮连六连长入门条件之一,就是数学,有数学基础者优先,这一关几乎是难倒了大多数人,好多战士都是农民出身,也没有多少文化,尽管十二区队的文化课长期开班,高深点的知识却是很少有人理解,大多数还是局限于识字和简单的运算。

  类似于测距,风速,弹道曲率之类的专业名词,不少战士本身都是云里雾里,要让他们摸上炮,架不架得起来是一个问题,上不上得了膛也是一个问题,打不打得响又是一个问题,炸不炸得着还是一个问题,这炮连连长可是得什么炮都会使,不仅会保养维修炮,还必需会指挥,基本上是整个连队的大脑,这比以前光靠着经验玩九五式要复杂的多。

  在连队里内部挑选本身就是一件很无奈的事,很多专业人员的挑选都是寻找极具专业天赋的人进行培养,而没有现成的人员可以挑选,八路军缺人才啊!

  第九卷 第四百零八节

  十七个“黑马”在众多选拔者中经过最基本的筛选后脱颖而出,这十七个人中,五名原本负责九五式步兵炮的战士理所当然的入选,有四个人是班长,两个排长,甚至二连的副连长也成为了新炮连六连的强有力竞争者之一。

  六连长的竞选算是十二区队中难得的集体活动,由三连进行组织,搞得跟运动会似的,作为一个连长,充沛的体能,迅捷的思维,知人善用的协调能力,细致的管理能力,冷静的头脑等等,样样都能拿得出手,镇得住手下人,能跟李卫、范国文、陈佳瑶、康扬和胡平志五大连长能平起平坐的,没两把刷子,怎么能服得了众。

  六连长的竞选者们摩拳擦掌地站在校场上,受着战士们崇拜目光的上下洗礼,等待着来自十二区队高层的正式考核,之前的选拔全是战士们内部通过基本训练科目的淘汰,剩下的精英,每个人都有一堆火炮模型,白天寻思着如何操炮布阵,晚上也是想着如何射击和校准,都已经先把着自己当作炮连连长茶饭不思的琢磨,每个人在换位思考过后都有一些心得,个个胸有成竹地站在一起等候区队里的选拔。

  现任五个连的连长和区队长王保也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十七个人,从几百号战士里挑出来,可是一点儿也不容易。

  感觉到背后边有人戳自己,站在十七人中间的陈连举一回头,瞧见三连的三排长正一脸坏笑地瞧着他,陈连举不满意地道:“干啥呢,我又不是面团,戳啥?!”

  “我说,小陈,你不过是炊事班的小小炊事兵,就不要来凑热闹了吧。到这儿已经算你有能耐了,干脆退出,等我当了六连长,六连的炊事班班长一定让你来做。”三排长拍着胸脯,先打算让这暴出冷门的炊事兵知难而退,咋让一炊事兵运气那么好,居然过五关斩六将的站到这儿来了。

  “哎!~小陈,你的脸色咋这么难看。哎哎!别生气啊!”看到陈连举的脸色当场就垮了下来,三排长急道,一个炊事兵他还不放在心上,可区队里炊事班耿班长的精钢大马勺却不好惹。

  三排长瞧见其他人也是一副兴灾乐祸的表情望向自己,就隐隐知道有些不太妙,仍有些莫名其妙,只是一句劝陈连举自觉点退出的话,怎么会有这么大反应?!

  “姓曾的,你妈的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老子没招惹你吧!让老子背黑锅带绿帽,你想得美,老子跟你没完。”脸色黑得吓人的炊事班陈连举怒不可遏。自打“背黑祸戴绿帽看人家打炮”被四连长李卫无意说出口,惹得炊事班耿班长追杀后,这句损词儿绝对是炊事班的禁忌。可偏偏这次竞争炮连连长,三排长本是丢个好处,若在别的连,当个炊事班的班长也不错,可就是炮连的炊事班就绝对不对味儿了。

  脑袋一激灵,三排长明白过来自己犯了什么错,咋有这档子事儿呢,这不是自己没事儿找事儿,吓得一缩脖直往后退,摇摆着手道:“别,别过来,兄弟,我不是故意的,炮连绝对没有炊事班,我让你当一炮手行不,要不让你当炮排排长,亲手打炮。”

  看到炊事兵陈连举依然面色不善的逼了过来,三排长撒丫子就跑,好汉不吃眼前亏,脚底抹油才是游击战的精髓。

  “想跑?!进了咱的眼,就是板上的肉,煮熟了鸭子还能飞?!”陈连举习惯性的摸了摸后腰,参加竞选,不是做饭,杀猪刀没带。

  陈连举的动作可是吓坏了边上一圈人,心头瓦凉一片,这丫的连动刀子的心都有了,瞧这三排长,可把人家气得不轻。围观的新兵们心头都是凉嗖嗖,难怪平日里老兵们交待十二区队里卧虎藏龙,谁都不能小瞧,最难惹的除了四连就属炊事班,得罪了炊事班可就惨,开饭时少给一勺那是小事,下点暗手拉上三天稀,任凭英雄好汉都撑不牢,为了保证营养,炊事班那些帮兵对什么食物对人有益和什么食物对人有害没少研究过。

  主战连一连的三排长还是没跑过炊事班的炊事班,被背后一把子恶虎扑食给扑倒在地,给全区队烧饭除了厨艺外,也是一件力气活儿,可不用小铲在那儿瞎搅,而用是工兵铲用大锅开炒,没把子力气不行,上了战场,那炒菜的工兵铲和盛汤的大马勺可就是杀人凶器。

  嘿,这一抡大米似的胖揍,三排长连回手的力气都没就给放翻在地。

  没二话,出局!~身手不行外加不注意细节,这哪能当炮兵连长,炮兵连长的要求可是要给炮筒子上刺刀,飞机上挂水瓶(平),那个高哇!

  才眨眼的功夫,一不留神,十七个候选人就变成十六个。

  三排长怏怏地被战士们扶回三连,三连长陈佳瑶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技不如人,还出来现眼,还不是给三连丢人。虽然三连的战斗力是五个连中最弱的,可也不能被个炊事兵给揍成这样,哪天找四连的战士给三连好好上上课,总有机会找回场子来。

  ”小陈啊!加油啊,给老子整出个连长来,就算是给咱们炊事班长脸了。”抽了个空出来看看热闹的炊事班耿班长扯着嗓子为自己班里的陈连举加油,招来附近干部战士们一片侧目。

  对于手下炊事兵陈连举来参加竞选,耿班长开始不理解,但看这小子整日里茶饭不思,瞎琢磨着什么开炮啊,射击啊,测距啊,莫名其妙的词儿,甚至把“开饭”都喊成“开炮”,好在炊事班喊开炮没人理,不然还真得吓翻一圈人。到了后来,耿班长也觉得?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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