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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山河在 第13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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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杯水车薪,连孙家都掏空了粮库,陈年旧粮都被翻了个干净,再加那些富户清仓余粮,也不过仅仅是再补上了一成,这还是不够。

  光是要喂饱安西大佐的旅团七千多张嘴,一顿饭将近要耗掉三千多斤粮食,而一亩熟地打死了也不过产两百来斤粮食,一顿就吃空十五亩地产出,一天就是五十亩,这还不算上补充肉食,副食品,盐调料等其他消耗,对于各个村落而言,这样的负担就像是勒在百姓脖子上的绳索,一天天在收紧。

  老百姓们也得藏点口粮好熬到来年的秋收,替日本人张罗着物资的维持会长金全顺也不敢逼得太紧,若是做的绝了,待安西大佐带着队伍拍拍屁股走人的时候,就是自己被乡亲们用锄头把子夯成肉渣的时候。

  还剩下两成从哪里搞?!却让孙兴和金全顺愁白了好些头发,这两个人已经是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一个不好过,另一个也别想安生,这两人个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安西大佐杀起来人可是一点都不含糊,武士刀一闪,就是人头落地。

  “我说,孙老弟,你那边联系好了没?!我,我这儿,可是要快掉脑袋了我。”再次接到了安西大佐的翻译官的“善意”提醒后,维持会长金全顺急得快挠秃了脑门子,这回涉及的风险,成了或许能保下一条狗命,不成也是掉脑袋的事,光是日本人那边还有两成的缺口他是绞尽了脑汁也无论如何都补不上了,各个村落被逼着交出粮食,民怨已经达到了极点,皇军几乎成了“蝗军”的同意词。

  光是为了筹粮,金全顺几乎把能得罪的人全得罪光了,不能得罪的也惹翻了一大片。

  “金老哥!我办事,你放心!我家里几个平时就喜欢闹腾的小子已经跟他们联络上了,正在和他们商量着计划呢。你这边筹备的怎么样了?!”孙兴吧哒吧哒抽着水烟锅,这几天驻扎在孙家堡边的这支日军旅团活跃的不行,仗着自己人多,武器犀利,今天派一个大队出去扫荡检察治安,明天是一个中队跑人家老百姓的村里搞什么攻防演练,完了摸了几条村里的鸡鸭走路,说白了都是中层军官趁机带部下出去打秋风扫油水,闹得各村苦不堪言,这是安西旅团的士兵哪里管这些,只管吃拿抢要,抹嘴走人。

  “唉!还差一点儿!”金全顺哀声叹气着道,“明儿我先把东西送过去,可就不知道差的那一点儿怎么补上。”

  “老金,你这榆木疙瘩咋就想不开呢?!反正也就是在日本人嘴边晃悠一下,不让日本人吃进嘴的,只要大致做个样子就成了,不是还差一点儿吗?!弄点什么沙子装他几十袋,一车里面掺上一袋,日本人也看不出来,咱们就应个景儿就行了,何必认真呢!?”到底是老油条级的人物,孙兴一下子就看到了关键之处,胸有成竹的点出了对策。

  “啊呀!对啊!”金全顺一拍脑门子,面露喜色道:“我咋就没想到呢,这招好,让日本人看得见,就是吃不着。”

  孙家家长拍了拍烟灰,再吸了一口,眯着眼睛道:“等着消息吧,快了!不过老金你的嘴可得给我严实点儿,若是走了消息,你就跟我一块儿掉脑袋吧。”这老狐狸表面上风水不动,之前暗底下可是没少费劲儿,跟别人阴日本人一把,想想都刺激得腿都有些发软,孙兴不得不装着一副老神在在,稳如泰山的样子。

  第十一卷 第五百零六节

  “哟西!你的功劳大大的!很好很好!”看到一长串从军营入口到库房排起长龙的车队,日军旅团长安西大佐乐的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缝,成包的粮食几乎在军营一角设的库房堆成了小山状,这批不要钱的粮食可以让他的旅团在这儿好好休整那么一段时间,不用担心给养的问题,也不必急着赶往前线打生打死,上级让他原地待命的命令对安西大佐而言,简直是太善解人意,虽然是帝国的军人,也需要好好放松放松。

  “嗨嗨!太军英明,小的只是奉献点微薄之力!”维持会长金全顺恭顺得一点儿也没有任何居功的意思,这次筹粮简直是让孙家堡一带的百姓们出大血,要是再来个两回,他还不如跟着孙家家长带着村里人一起投八路算了。

  “嗯!尽快入库!皇军吃饱了,才能帮你们打跑八路军游击队!”安西大佐矜持地用手指勾着鼻下的卫生须,为了让这些地方上的草包们做事用心些,他底气十足的派出将近一个大队的兵力四处活动,给当地亲日分子打气撑腰,也好好震慑那些土八路和游击队,杀鸡给猴看之下,这帮贱民总算是没有拖累他自己,旅团还不至于要沦落到到处抢粮度日的地步。

  “是是是!粮食很快就会进仓,一两都不会少。”金全顺点头哈腰地道,后背里抹着冷汗,希望孙家当家人孙兴能把那个过磅的家伙给顺利买通了,虽然尽力凑齐了份量,其中也有拿沙袋鱼目混珠。

  维持会和孙家之间唇亡齿寒,互相依存,为了这次能够顺利度过这一劫,两方合作不遗余力,又出钱又出人,上下打点。总算是把孙家当家人的计划在忐忑不安中顺利推进了。

  “哟西!”安西大佐点点头,返回了营房,解决掉粮食这一大难题,他也可以真正放心了许多,正所谓是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在这一带人生地不熟,守着一个大粮库,睡觉也踏实了许多。

  看到安西大佐心满意足的转身离去,金全顺看向堆满了粮食的仓库,原来是村民们供奉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的一个庙院,莫名的冷笑了几声,再次大声吆喝着那些民夫们,尽快把粮食运进去。

  “金老哥!来一口!”像是精神焕发的孙兴屁颠屁颠地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转了过来,顺手从口袋摸出一包卷烟,“飞马牌?!”金全顺瞳孔缩了缩,有些惊诧和惊喜,一点都不客气地径直抢过,端在手里打量着。嘴里啧啧作声:“四太爷的货?!可真有你这老东西的啊!哈哈哈!”这老东西一向都是水烟锅子,啥时候捣腾起卷烟来了!?简直是太少见了,不过光凭着这烟,不需要再解释,金全顺知道他们的计划真的有门儿,手里的烟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飞马牌可不是普通的香烟,是淮南新四军组建的烟厂,那烟叶子全是用上不连枝,下不沾土的极品烟叶,比大英牌、翠鸟牌和小刀牌都要好,一支点完,从头到尾都没有烟梗子,市面上是极为抢手。孙兴拿出这烟,其后面的含意就不言而寓。

  “先尝一支!”金全顺一扫在日本人面前的郁闷,一拔拉烟盒,熟练地抽出两支来,一支叼到嘴上,一支甩回给孙兴,孙兴正好划了一支火柴凑上来,道:“来,尝尝。绝对正宗,比我那水烟强得太多了。”

  “嗯!嗯!好东西啊!”吞云吐雾之间,金全顺眯着眼睛,一脸的享受神情,烟味儿给他的感觉果然与众不同,“够味儿!四太爷的货,真是地道!”

  贩烟的商贩们都不太敢明白说是新四军生产的飞马牌香烟,平时都在私底下把新四军称呼为四太爷,一为低调,二为恭称,这好东西总是有人追捧,飞马牌香烟的热销也为新四军的军费筹集提供了极大的帮助,肥水不留外人田,中共抗日部队内部用烟也大多是飞马牌。

  “金老哥!我已经联系好了,今天晚上就动手,你就放心吧!”孙兴眯缝着眼笑的是老j巨滑。

  “好,好好!”金全顺连说三个好字,突然一惊,像是想到了些什么,看向那些送货的民夫们道:“是不是这些人里……”

  “嘘!~~~”孙兴连忙打了个噤声地动作,小心地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嗯嗯!”金全顺忙不迭的点头,这会儿再看向那些民夫们的眼神明显没有了之前的傲慢和鄙夷,而是多了几分畏惧,在孙家当家人语蔫不详却又不肯交个明白底的言语中,金全顺隐隐约约听说这回接上的可不是一般的队伍,而是附近实力最强的八路军十二区队,十二区队可是少数几支能跟日军硬撼的区队,难怪孙兴忽然会变得这么有底气,还摸出这种烟来。

  站在庙门口的日本兵闻到了烟味儿,看到两个家伙正在不远处眉来远去的递着烟,立刻大声喝道:“八嘎!吸烟的不要!”粮库重地,严禁烟火。

  “嗨嗨!”金全顺和孙兴两人连忙闪的远远地,就算是一个日本小兵,他们两个也惹不起。

  金全顺和孙兴两人躲在远处小声嘀嘀咕咕一阵,又若无其事的分头各行其事,剩下的事情与他们再也不相关,他们两个人所要做的就是撇清一切,老老实实地做皇军的“良民”,这也正十二区队四连李卫连长交待他们的。

  与其让菜鸟们帮倒忙,还不如让他们一边凉快去,专业的事情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做。

  原本是供奉着观世音菩萨的庙宇被安西旅团占了去以后,就不复往日的庄严肃穆和香火缭绕,附近的村民根本没胆子前上供奉香火,而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也成了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整个寺院的庙房里堆满了小山多高的粮食,香烛供台早就被丢到一边去,烟火是绝对禁止,不过好在日本人也信佛,在佛龛里的佛像才免于被拉下台的一劫,不过独立无助地只能面对众多粮袋普度众生。

  一个整编日军旅团每天需要五吨食物的恐怖消耗量,参战士兵比普通百姓的饭量更大,还要计算上损耗,半个月就需要近八十吨粮食,这还不算副食和肉食。

  附近许多村长地主和维持会员早已是叫苦连天,金全顺按着孙兴的计划,为了补足粮食的份量,不得不在粮食里面掺了假。在得知已经买通了管磅的人后,胆子越加大了些,本就擅长于大斗进小斗出,也不想这么便宜了日本人,心下一横,干脆来了个七成实货,三成掺假,就算是有什么意外,至少还能保住一成多的粮食,好让百姓们不至于揭不开锅。自己也不用被十里八乡的指着后脊梁骨子。

  入夜,热闹了一天的安西旅团军营,再次恢复了安宁,除了警戒巡逻的士兵外。大部分士兵都进入了休息状态,正规部队一向纪律严明,这里一带也没什么娱乐项目,也没什么晚上灯火,除了日军的电台班仍保持着与上级和其他部队的必要联络外,基本上是一天擦黑,就收拾闹腾一下就上床睡觉。

  安西大佐自恃兵强马壮,也不怕什么游击队和八路军来袭营,毕竟这人数和装备上一摆,就抵得过八路军十一分区主力。些许土八路撞上来和老寿星吃砒霜没什么区别。外围放了几支带着狼犬的巡逻队,再按教科书式的标准明暗双哨,把军营警戒做得是滴水不漏。

  被日军强占作为粮库的寺庙内,只有一个小队的日军士兵站在门口和墙角警戒着,寺庙本就在军营内,一个小队的作用也就只是充作防止着火等意外报警,毕竟只有稍有异动,四面八方营房内的日军就会蜂拥而至。

  淡淡的月光透过门缝撒在佛龛上观世音菩萨充满了慈悲众生的佛像上,庙宇内的气氛显得清冷。昔日香火与梵音早已不,菩萨像似乎也在为这些粮食即将落入日本侵略者这些禽兽腹中,成为杀戮中华子民的罪恶力量来源而悲伤。

  我佛慈悲,而这些双手沾满了中国人鲜血的刽子手们却不可能会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附近村民们中的信佛者虽然不敢来上香礼佛,却又无时不刻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菩萨显灵,保佑他们平平安安生活下去。

  泥塑的菩萨毕竟不是真正神通广大的神佛,传说也毕竟只是传说,尽管菩萨脸上一直保持着普渡众生的神情,而现在也只能带着几分无可奈何地一动不动安坐在佛龛的莲花宝座上,别说解救世人苦难,恐怕连动上一动都是不可能的。

  哦不!好像,好像观世音菩萨就在方才几乎令人难以发觉地微微动了一动。

  没有令人眼花,观世音菩萨又微动了一下,紧接着变成颤动起来,如果有一个信佛的人在这里恐怕会立刻大喊起来。

  “菩萨显灵了!!!”

  四万万中华民族在七年的战火中,损失了整整一万万的人口,不论放在世界上哪个国家身上,都是彻底的亡国灭种,即便是正惨遭德国法西斯种族大清洗的犹太民族也是远远不及。

  观世音菩萨真实的颤抖起来,仿佛真得要踏下莲花宝座,拯救人世间的苦难,人间的苦难和悲惨已经几乎达到了一个让心冷如铁,斩却红尘的神灵都要动容的地步。

  观世音菩萨的莲花宝座,缓缓升起,正待要让人真得以为是菩萨显灵的那一刻,却是往边上一移,一双带着尘土的手托在莲花宝座下,竟是强有力的稳稳托起近百多斤的石质莲花宝座和泥胚菩萨像,往边上缓缓移去,举重若轻般,竟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莲花宝座下露出一个两尺见方的洞口,一个人影含着一根长刺极为小心警惕地伸出头来,没有发觉异常后,身形一耸,从洞口内如狸猫般轻巧跃出来。

  观世音菩萨还是没能从莲花宝座上跳出来普渡众生,从佛龛上跃出来的不是观世音菩萨,而是一个人。

  那人在佛龛内,将观世音菩萨的莲花宝座又往边上移了移,将洞口彻底露了出来,手轻轻在洞口拍了拍,转身从佛龛内一跃而出,在附近的粮食麻包上轻点几下,如轻烟一般落到地上,轻轻靠在庙堂的门边,透过门缝,向外警惕打量着。

  移开了莲花宝座露出的洞口,再次出现一个人影,同样灵巧地跃了出来,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迅速抢占了庙堂内的另一个角落,后面不断有人从洞口内跃出,很有默契地占据着庙堂内的不同位置,那些位置都是既能对门口和窗户发动突袭,又能互相支援的重要战术位置。

  黑暗之中,这些人动作敏捷而灵巧,如履平地般在这个光线昏暗和满是粮食麻袋复杂环境内辗转腾挪,没有发出哪怕一点点声音,相互之间的交流也仅仅是几个简单的动作。

  跃出的那些人中的一个人靠近门口,与第一个跃出洞口的人靠在一起,几个眼神,几个动作,无声之中,两人心同意合,第一个跃出洞口的人往边上让开一步,另一人随即掏出一根弯曲铁丝,在透着门缝插进门外锁头上,轻轻的拔了几拔,微微的铮一声轻响,锁销自动松开。

  又几根包着塑料皮的铁丝探出,灵活的就像是手指一样,轻轻解开捆住门拴的锁链,这是一项又充满危险挑战又极具技巧性的活儿,稍有不慎,金属铁链碰击声在这月夜里刺耳得和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的一个大大白炽灯没什么两样。

  门缝的下方,含着长刺的那人手中扣着几支半尺长针,随时待发。

  第十一卷 第五百零七节

  庙门微微一动,铁链被神奇地慢慢解开,又没有发出一丝异响,挑着铁丝的人伸手从边上那人口中含着的长刺探出门缝,轻轻地挂住铁链,以那支二尺半的长度,足以随受铁链的份量,挑着的长刺凝然不动,此时庙门门轴槽内都已被灌注了清油,微微的拉开一条缝。

  吱!

  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声音,门轴底部依然有清油灌注不到的位置,还是发出了移动的磨擦声。

  扣着长针的那人此刻正如静如处子,动如脱兔一般,在门刚刚拉开到够供人侧着身穿过时,如影子般一闪,消失在门内原来位置,出现在门外。

  附近最近发觉到异响的日军士兵仅来得及转过头来,脑门上一震,灵魂刹那间消散。

  冲出门外的人丝毫没有任何迟滞,手中连扬数下,附近仍注意着庙堂周围动静的日军士兵全然不知身后的粮库内有杀神降临。

  几声轻响,离庙堂门口最近的日军士兵脑门子上出现了几支钢针,霸道的力量几乎透脑而出。

  日军士兵临死前的闷哼不可避免的惊动了附近的另一名日军士兵,就在这时,门口还挑着铁链的那个人迅速撸下了铁链,此刻已经不再需要禁声,将手中的长刺掷向最先冲出门外发动突袭的那个人,他完全相信对方绝对会接住自己这么信手一掷。

  像是物归原主一样,李卫并没有让那个丢出长刺的部下失望,甚至头也没有回,手向后一伸,稳稳接住后径直甩出,已经发现了他的那名日军士兵仅仅来得及张开口,就被一支二尺半的长刺插入口中,径直从后脑中穿出,将他的惊叫声闷进了嗓子眼。强大的冲击力量带着日军士兵的尸体倒滑出几步,重重地撞到身后的庙墙,透脑而出格斗刺将日军士兵尸体呈站立姿态般钉在了庙墙上。

  “?!”李卫手轻轻一挥,已被打开一半的庙堂木门内冲出十几条身影,没有任何犹豫地,仿佛早就演练了千百遍似地,扑向庙宇内各个位置,突然爆发的袭击就在刹那间完成。

  毫无防备的日军士兵被背后伸出的军刀径直抹过咽喉。更被一点都不留任何后患地捏住了颈动脉,拖进了黑暗的阴影之中,一个穿着日军同样标准制服的士兵握着三八枪从阴影中走出回归原位,认认真真的执行着原来那人警戒工作。

  一退一进,就在呼吸之间,新上岗的“日军士兵”对背后黑暗中些许垂死挣扎异动,充耳不闻。

  空气中还飘逸着些许血腥之气,但很快被撒出的一些奇异粉末给驱散,地上地血渍都被巧妙的掩饰掉,就算还有一点点痕迹。人的肉眼也难以在光线不足的环境下能够分辨出地面上黑黑灰灰白白的。那是原来就有的黑石头杂物、水渍,还是血迹。

  “呼!十一秒!”李卫抹了把额头的汗水,估算了一下自己爆发的秒数。自从莫名丧失了炼神诀,好不容易重新摸索出来的爆发技能仿佛就成了倒计时器,时间一过自己就成了毫无反抗能力的烂泥一般被打回原形。今天晚上的行动,李卫亲自带队动手着实耗费了自己不少的精力,也不得不称之为冒险行动,如果超过了自己的爆发时间,恐怕就要成为连里的拖累。

  就在李卫冲出庙门的二十余秒,日军旅团粮库的警戒日军小队就被全数调了包。庙堂内观世音菩萨莲花宝座下的暗道并不可能是李卫他们挖掘而成,从李卫一身灰尘的冒出来看,可以看出这个地道口已经有些年代久远。

  也不知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还是菩萨真的显灵,这个暗道口是孙家前几代族长中的一个族长偶尔一时起意专门建造的地道,远远地通向了五里外的一口枯井里,原本设计的意图就是为了预防意外事件,躲避战火仇敌或流寇土匪,留给自己和后世子孙的一条生路,没想到今天并没有被孙家人因灾难通过观世音莲座下的地道逃命,而是被十二区队从出口的枯井内进入,反向进入莲座底下。靠着李卫那爆发起来的怪力,硬生生托开莲花宝座潜入了庙堂内。

  “老庄!”李卫压低了声音,庙堂的阴影内走出一人靠近了李卫身旁,轻声回应道:“有!”正是二排长庄冬荣。

  “你带后面的民兵将庙里的粮食,有多少搬多少,争取在天亮前把粮食全部搬完,不留给敌人一颗粮食,注意,有几十包是假的,有记号的,不用浪费力气!最后全部割散了撒开。”李卫小声交待道,整个日军当作粮库的庙宇内的警戒小队全部被调了包,丝毫没有惊动周围的其他日军。

  “明白!”庄冬荣是十几年的老兵,老红军出身,经验丰富,胆大心细,最适合李卫交待的这项任务,不用担心会出现舍不得那点粮食而迟疑拖累整体行动的行为。

  这次李卫带进日军粮库的人并不多,只有二十几号人,地道里还有六十几个民兵并没有上来,而是在地道内等候任务,地道的另一头,李卫他们进来的地方,则有四连一个排的兵力在警戒,同时也为地道内送风,还有一个民兵连负责接应工作。

  “三排来!”李卫确定计划的执行,“注意警戒!”

  “就位!”三排长汤少明迅速出现在李卫附近,表示自己就位,几名战士抱着机枪躲入黑暗中,为晚上的行动提供暗中警戒和火力支援。

  “猴儿?!跟我出去逛逛!”李卫心里兴奋地想发出野狼般长嚎声,在从以前未遇到这么多敌人的军营里摸进摸出,个中刺激简直是从所未有。

  有杀错没放过,有来过没错过的简信理念让李卫想玩一次到此一游的游戏,反正本小利薄,以小搏大,闹将起来干脆把事情能搞多大就搞多大,混水摸鱼可是他的长项,反正区队长王保也是这么交待的,分区主力也快要回来了,也不怕把局面搞多糟糕。要是时机合适,几个分区主力汇合在一起,一起搞这支嚣张的日军旅团,也算为国军战线减轻压力。

  中共部队发展到现在为止,在抗日战场上已经成为一支不容忽视的力量。

  百团大战后,中共已经具备了与日军相抗衡的能力,在日军与南方国民政府相持不下的时候,中共抗日武装的成长成为了扭转中日战争天平的重要法码。

  李卫有足够的是理由相信。日本军国主义,已经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

  供着观世音菩萨庙堂大门再次被关上,原来的铁锁以一种特殊的捆法挂在门上,看似是将两扇门拴住,实则只要一用力,大门就会被一推而开,庙堂内的四连官兵迅速忙碌起来,一包包粮食都被丢进了地道口,地道内一片繁忙。一个半连的民兵也参于近来。白天运进来的粮食袋,被地道内的人力运输线,源源不绝的运走。

  粮食,一粒也不能留给日本人,地下偷粮,恐怕安西大佐打死也不会想到他所强占的寺庙里有这样的暗道。

  偷偷摸摸!

  李卫还真没有那么大的胆气在七千多号敌人的日军军营里如入无人之境,就算是他在全盛时期,面对数量这么多的敌人,也只有撒丫子逃命的份。

  趁着日军巡逻的间隙,他和身手同样敏捷的一排长吴猴儿依靠着营区内几十堆篝火映着阴影内不断移动着,在这种光明与黑暗差异极大的环境内,人的视觉系统是无法迅速转换,阴影下也成了李卫他们最佳的藏身之处。

  李卫这次并不是空手而来,而是身负了几十样小礼物给安西旅团,装药量为一公斤黄铯炸药的机械表定时炸弹被埋藏在营房旁边,调准时间为人体最为困顿的凌晨四点。

  “做人要厚道,给你们一个大大的惊喜。”李卫扒拉着埋炸弹的地方,他已经埋好十个炸弹,还在敌人的营房厨房水源里下了一大包巴豆和砒霜混合药,闪人时李卫还带着一脸的j笑,在这种时间,这种地点,做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李卫一点也没有什么心理道德负担。

  李卫和吴猴儿在日军军营里悄悄地移动时,日军依旧没有发觉军营内多了一些不速之客。

  呜!~~~营区内一支巡逻小队带着的一条日本狼青种的军犬突然定住了脚步,向一处黑暗的角落里发出低吼声,军犬感觉远比人类更加敏感,它发现了黑暗之中的异状,却没有狂吠,反而异常谨慎地向着黑暗角落低吼警戒着。

  埋炸弹埋得正欢的李卫一惊,转过头来看到阴影外篝火照映的地方,一头军犬正冲着他低吼着,似乎在威胁着,却因为李卫不同于常人的气息而没敢靠近,只是站在阴影外呲牙咧嘴。

  军犬的可持续性工作能力有限,为了保持军犬队的战斗力,营区内外也只有五条军犬在参与巡夜。

  “哪泥(什么)?!”巡逻小队的日军士兵如临大敌一般,迅速散开,躬起身紧张的握着手中的三八式步枪对准军犬低吼的方向。

  附近营房里的日军被惊动起来,不少日军士兵拎着枪支冲了出来。

  军犬能发觉李卫的存在,而人却无法看到,只能看到黑暗的阴影内黑糊糊的一片,啥都看不到。

  “看不见我,看不见我!”李卫心里叨咕着隐身大法,迅速将手上的炸弹埋好,抹了点干土掩饰了一下。

  李卫看到那条军犬想冲过来又不敢过来样子,心里直嘀咕道:“妈的,破狗,还盯我再盯,再盯就把你饨狗肉煲!”李卫是肆无忌惮,打混战是他的拿手好戏,就算是他暴露了,也不过只是吸引了日军的注意力,更不会影响到日军粮库那里。

  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坚持将恶搞进行到底的李卫在地上按了几下。

  李卫冲着那阴影外的军犬一呲牙,那军犬呜咽一声猛往后退了一步,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李卫身上的气息确实是异于常人,那是久经战场,视人命为草芥的血腥之气,感知敏锐的动物对他有一种天生的畏惧,已经不止一次让敌人的军犬在他面前出现不由自主的退缩。

  “什么东西~!”看到军犬异样的表现,巡逻队的士兵们更加谨慎了,没敢胡乱开枪,迅速挂上刺刀,并且手忙脚乱地翻出手电筒。

  电筒的光柱照向黑暗中,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李卫趁着敌军犬往后退的那一刹那,爆发技能再现,迅速从原来的位置转移到,他的气势让那只军犬没有反应过来,就失去了对李卫的感知。

  巡逻的日军士兵和附近赶过来的其他士兵围拢过来,小心地对着军大低吼的角落搜索着。

  “地上,地上!”忽然有名日军士兵指着地面惊叫起来。

  附近其他日军士兵顺着那名日军士兵的手指看去,一时间惊呼声不断响起。

  地面上,浅浅的几只梅花状印迹,只要家里养过猫地人都可以看得出这和猫的足迹异常相似,但是现场没有人会把这几个印迹当作猫爪印来看,因为它,太大了。

  大型猫科动物?!也算有点文化常识的日本兵们脑海里迅速联想到一种非常可怕的猛兽身影,而且越来越清晰。

  老虎?!几乎所有的日本兵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难怪刚才军犬会有这种异状,如果阴影里藏的是人,恐怕早就扑过去了,也就只有猛兽才会让军犬顾忌到这种程度。

  日本兵们都没想到在这里遇到这种猛兽,号称天不怕地不怕的日本兵握着步枪的手都有些发颤,对于猛兽的畏惧是深深铭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啊呜!~~~”日军军营的北面突然响起一声闷吼,空气中好像都有一阵狂风掠过。

  第十一卷 第五百零八节

  “老虎啊!~”

  日军军营里一片仓惶的凄厉尖叫炸起。

  联系军犬异常表现和地上奇怪印迹,日军士兵们这回误会可真是大发了,其实只要有人再仔细想一下,破绽还是很多的。可是在黑夜中自己吓自己,以讹传讹之下,老虎出现在军营内的恐惧迅速传染了许多士兵,他们以前训练时只知道如何应对带着枪炮的敌人,可是却不知道如何面对武装到牙尖爪利的猛兽,更多的日军士兵惊慌失措拿起武器,从营房里冲出来,组成群四处搜索。

  身体现状虽然不足以再让李卫完整发动一次九天龙吟,但是冒充一下虎吼,以云从龙,风从虎的气势还是可以八九不离十的装出来。

  李卫这一临时搞出来的搅局,让乱子可是更大了。

  许多日军士兵们都从睡梦中醒来,成群结伙自发的四处搜索,有一只猛兽在营区内出没,实在是让人无法安心睡觉,谁也不想在睡梦中白白喂了老虎,有些惊疑不定的日军士兵对军营外着黑暗中一阵乱枪扫射,日军营北面枪声一通大作。

  日军军营里的大乱搜果然影响到了日军粮库庙堂这边,附近搜索过的日军冲着粮库这边警戒的日军小队喊道:“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异状!”

  “报告!这里一切正常!没有异状!”站在寺庙门口的士兵依然尽忠职守地回应道,庙堂内负责搬粮的二排长庄冬荣着实捏了一把冷汗,连长大人还真能搞事,这惟妙惟肖的虎吼也就只有连长李卫能弄得出来,不过也分散了敌人的注意力,就算自己这里有点马脚露出来,也不容易被日本人发现。

  门口冒充日军士兵的四连战士操着标准干脆的日语应答着附近不断经过的其他日军士兵询问,十二区队里三连和四连的战士几乎人人都会一口日语,有几个战士说的比日本人还日本人。放在门口的战士更是其中的优秀者。

  又是一声猛兽吼声响起,是在日军军营北面以外,好像一头老虎正离开日军军营往北而去,这下子就像是黑夜里的照明灯,一下子吸引住了日军的注意力。

  各大队的大队长们稳定住自己部下,安西大佐在惊疑不定之余,一点儿也没有了以往镇定的风度,涨红着脸就像是一个小贩一样。大声喝叫着命令一支中队带着五六条军犬冲着北面追去。

  本就处于日军军营南面的军粮库就更加没人注意了。

  平原地区也不算是山野,冷不丁蹦出一头老虎来,已经够令人起疑,不过李卫装得实在是太像了,不少日本兵都被吓破了胆子,大半个军营就被两声“李老虎”的啊呜声给闹得鸡飞狗跳。

  躲在角落里不敢动弹地一排儿吴猴儿忽觉得自己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刚要跳起来反击,却见连长李卫正躲在他的背后。

  “连,连长!?”吴猴儿回头再看了看日军军营北面,又看着不知道啥时候出现在自己身旁的李卫。有些不太敢相信。刚才连长还在日军军营北面装神弄鬼扮老虎状,咋就一下子就出现在自己身边了呢。

  “没有老虎!我装的,瞧你那熊样儿。一个大男人还怕老虎!?”李卫还以为吴猴儿也像那些日本兵一样被他的“李氏虎啸”给吓到了。当初闹粮荒那阵儿,进山打猎,就连百兽之王老虎都被李卫没半点含糊地直拖了去当下酒菜。

  “连长,你跑的可真快!”吴猴儿着实被李卫的移动速度给吓到了。

  “想打人就得先学会挨打,但进攻就得先学会逃跑脚底下不利索点怎么行!?”李卫明显是在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四连的作战守则,会逃跑也是一项长处,李卫明显是寡不敌众的战略性撤离,毕竟谁也不会傻到就凭着手里一支格斗刺,跟一支附近还有一个旅团兵力的日军中队死掐。

  吴猴儿一脸信你才怪的表情。日军军营内一片混乱,加上光线明暗不定,若是胆子大些,直接混在人堆里乱窜,也不见得会被人注意到。

  供着观世音菩萨的庙堂外有连长李卫的搅局作怪,庙堂内,跟着李卫从孙家祖先开挖的地道潜进庙堂的那些四连战士几乎是全力以赴地搬运粮食,而外面被李卫这个假老虎给吓倒了的日军士兵们空忙了一夜,根本是毫无所获。最多只有几只无辜夜鸟野兔老鼠什么的遭了殃,被盲目的弹雨胡乱扫成肉沫。

  折腾了大半夜,日本兵们连个“李老虎”的虎毛都没瞧见,最终不得不草草了事,收兵回营,只是多派了几支有军犬的巡逻队。

  而日军的军粮库内刚刚入库的几十吨粮食经过一夜的功夫,已被四连和民兵们搬了个精空,虽然如小山似的粮食一时无法全部转移走,但称得上地头蛇的维持会长金全顺让人悄悄给找了一个隐蔽的破窑洞存放转出来的粮食,还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取之与民,还之于民,不让老百姓们吃亏,要是粮食有盈余就算给十二区队作军粮。

  装模作样替日本人粮库站岗放哨的四连战士在庙堂的哨位值了一宿,当凌晨四点整,李卫和吴猴儿埋下的定时炸弹掀翻了第一个帐篷时,搜捕所谓的老虎而疲累了一夜的日军营区彻底炸了锅,一团团火球和黑烟在日军军营内升起,膨胀,军宫行军帐篷内熟睡着的日本兵在睡梦中被强烈的爆炸力掀飞到空中,或直接被冲击波撕成无数血肉。

  早就躲回日军粮库打着呵欠的李卫被炸弹的爆炸给赶走了瞌睡虫,揉了揉眼睛,稍稍捂上耳朵,眨巴着带着眼屎的眼睛看着军营内一朵朵升起的烟花,偷着乐!把自己的快乐建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是李卫给自己找乐子的不二法则。

  不过李卫却有些遗憾,僧多粥少,区队的生产能力有限,他们这回只能带来二十几个炸弹,一颗炸弹可是一公斤的装药量,每一次爆炸几乎可以看到肉眼可见的淡淡光波向四周疾速一闪即逝,紧接着爆炸气浪以摧枯拉朽之势将附近十五米半径内的一切目标尽数扫平,地面上只剩下一米多深的坑。

  炸起来是过瘾,可是太过浪费,要知道手榴弹也不过是二两装药,地雷死撑了也不过四两,二十几公斤的高爆黄铯炸药,就算装成炸药包,也不知道可以掀翻多少日本人的炮楼子,放在平常的时候,区队长可不会豪阔到一次批出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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