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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山河在 第14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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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准备出发!”李卫点了点头,一点儿也没有这么快取得胜利而应有的兴奋,华北的局面,也仅仅是刚刚好转,还不并值得被这点儿胜利给冲昏了头脑。
刚结束了一场战斗,李卫的眉头又开始皱了起来,作业还有一大堆,可是他却不会提什么减负。
历史并没人偏离正轨,一九四四年十月联合国组织正在开始筹备,意味着全世界各个国家针对法西斯国家的全面开战,即便如希特勒,墨索里尼和东条英机的德意日三国,也绝无可能有与全世界对抗的实力,中、美、英苏四个世界上的大国同时联手,全面运转的战争机器将从各个方面打击法西斯国家。
第十一卷 第五百四十三节
虽然天意注定日本即将面临败亡的结局,李卫却一点儿也不敢丝毫大意,竭尽所能为中国增添尽可能多的胜算,谁敢保证这条咸鱼会不会翻身,从战火中生存下来的李卫自然不会留给日本人哪怕一丝机会。
在抢秋粮过程中,没有捞到多少的日伪军只想着如何熬过这个冬天,说什么也没想到在这么大的风雪中八路军居然会发动袭击,三天的时间,李卫拉着各个区队拼起来的兵力强势出击,冒着寒风和大雪,像疾风扫落叶一样横扫过各庄,枣林一带的近七八个据点,歼灭日伪军近两百人,缴获步枪两百余支,轻机枪十余挺,重机枪三挺,弹药无数。
这些来自各区队的连排长们刚凑到一起时谁也不服谁,互相之间还想撸胳膊甩甩腿互相掂量一下,也就只有李卫这名闻百十里的绝世凶人能够镇得住这些老兵油子们,格斗刺诛魔在手中一亮,啥叽叽歪歪的都没有了,没哪个家伙敢胆边生毛,别这小子的苗头。
虽然是几个区队联合来的人马,兵力堪比一个营还有得多,不过在建制称呼上还是以连为主,反正也是临时编制,按人数划分开打散重新编制就开始行动,没人特别计较这样的超编连级单位。
任丘县受到山本大佐牢牢的控制,以不变应万变的理由硬生生按兵不动,对于附近据点的求援置之不理,在其他人眼里山本纯属保留实力,谁能想到山本佐之助这是与“人”方便,也是与己方便。
可其他几股比较大的日伪军却受不了李卫这样东戳一枪,西捅一刀,一点点削弱自己李卫的战斗意志坚决,斩草除根的战术狠辣有效,一个个日伪军据点不断失去联系,连个逃回来的漏网之鱼都没有。
几个区队的联合报复性行动给日伪军遭成了普遍的恐慌。天晓得这支神出鬼没的队伍杀到自己的家门口来。
“李连长,两点方向十五里外发现一股敌人!”负责警戒的一个排长向李卫报告。
这次负责警戒任务的是来自九区的三连的五排,也是打了五六年仗的老兵油子,侦察、暗摸、捉舌头这些活是驾轻就熟。
“知道了!命令各连准备倒三角包伏击阵!打个口袋,等他们上来!”李卫三口两口啃完了一直捂在衣服里维持住温度的肉夹馍,跳了起来活动两下,打开水壶咕咚咕咚灌了两口,刚进了嘴却当场喷了出来。涨红了脸开口就骂道:“谁他娘的那么缺德,往老子水壶里灌烧刀子!”
刚才李卫喝进去的可不是普通的凉水,而是极烈的烧刀子酒,地方上向抗日部队供应的物资全是挑品质最好的,这口烧刀子的感觉更像是经过蒸馏的头一锅,平常都不对外零售的,只供应各区队的限量版,像李卫这么一大口灌下去,哪里受得了。
“连,连长!”负责给李卫准备食物和水的小战士田小午低着脑袋像犯了错误似地走过来。小声道:“连长,其他几个连长让我给您准备的酒,这么冷的天,喝口酒好暖暖身子。”
“暖身子?!用那么烈的酒吗!靠!你想烧死我吗?!真是胡闹!”李卫满喉咙的火烧火燎,按捺不住被酒精刺激,从地上抓了几块雪往嘴里塞,化了以后又喷了出来,连续好几次才稍稍平息了一些。
李卫的酒量有限,平常更是滴酒不沾,这会儿猛地脸红脖子粗,跟那关公有得一拼,一时半会儿还褪不下去。
田小午还是半个月前从民兵连里抽进十二区队的,哪里见过李卫这样凶神恶煞。杀气凌人的样子,当场吓得眼眶红了起来,泪水直打着转。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哭个球!给我换一壶水去!”李卫没好气地将水壶丢还给了田小午,把这能烧死人的玩意儿当水喝,已属于非人类的范畴,其他区队里的酒鬼数量着实有不少,尤其是冬天,李卫甚至怀疑他们的连排长都是按照酒量来排的。
别看那些战士们一小口一小口拿着水壶很文雅状,里面装的是什么还有待考证。
“别怪小田。是我让换的,男人么,灌上两口烈酒才叫真男人!这大冷天儿地,喝口酒,也不会被冻坏啊!我和小田也是一番好意,李连长,也别生气了!像咱们山东汉子,哪个不是连干三大海碗都面不改色的,你那点儿酒量,嘿,还得锻炼锻炼才能贴近群众哪!”十四区队的连长萧报国笑呵呵地圆着场,手里捏着一只精致的金属小酒壶,小小的抿上一口,打了个惬意的酒嗝,酒精烧得双眼中充满了战意,越烧越旺。
在这寒风凌烈得裸露在外的皮肤像刀子割似过的冬季里,一口酒有时会成为救命的东西,各连都会各自备些这样的烈酒,那些连里的酒鬼们总是会在临战前灌上几口,酒壮怂人胆,杀起鬼子也不会手软。
“哼!也不提醒我一声!这酒够呛!你当我像你喝上一两斤都跟喝白开水似的。”李卫没好气地冲着这些个酒精考验的革命战士翻了翻白眼,再猛灌上几口田小午重新换上来的清水,才压住了嘴里的感觉,不过舌头还是有些发麻。
这个时候各连的已经集结完成,每人身上都披着一大块厚厚的白色油布斗篷,专门适应这种雪天里的战斗,即厚实保暖,也防雪水渗透。
“出发!”李卫满嘴酒气,烈酒的后劲儿不知不觉上头,杀意不可抑制的散发出来。
近三个中队,五百多日伪军端着枪,深一脚浅一脚的踏雪前进,从他们来的方向看,可能是来自河间。
逼急了眼的日伪军不能容忍有这么一支八路军在不断给自己搅局,三个倒霉的日伪军中队长被抽了这晦签,顶着风雪被赶出河间来,寻找那支不知躲到哪里去的八路军。
“这狗日的鬼天气!”伪军中队长撸了撸冻得痛红的鼻子下面的清鼻涕抱怨着。
“八嘎!你们这群废物垛碎!打起精神!”日军中队长牧野次郎盯着伪军中队长暴喝道:“你们要像大日本帝国皇军一样,每天用冷水洗澡,冬天用冰雪来擦身,怎么会怕这么点风雪,把胸挺起来,你们这群病夫。”
听到这话。牧野次郎身后的中队日军士兵们都苦起了脸,什么一年四季用冷水洗澡,冬天用冰雪来擦身,都是让这个自大得有些过份的中队长给逼的,哪个傻乎乎的大头兵会喜欢这样啊,体质稍弱点儿士兵都受不得了,这也使得牧野中队是开小差士兵最多的中队。
牧野这份过了分的虚荣心可害惨了这些农民和浪人等并非精锐的日军士兵们,谁摊上这样的中队长等于倒了十八辈子的霉。
“真是的,凶什么凶?!”伪军中队长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嘀咕了一句,歪过头去,打算非暴力不合作,中国人可是以人情关系为纽带的,对于本来就是混口饭吃为目的伪军们来说,太过强硬的纪律必然会遭到反弹,伪军中队长自然不会去做对下属而言不得人心的事。
“八嘎!精神点儿!否则我就拿他的脑袋祭我的宝刀!”牧野次郎大发滛威道,噌!他骄傲地拔出亮晃晃的武士刀,审视着那些快要缩成一团的伪军。
凶神恶煞地样子吓得伪军们赶紧在用力跺上两步,挺起身子,抱着枪的两个手可还是忍不住搓着,哈着热气儿暖着。伪军们的待遇一向都比较差,军服远不及日军那样保暖厚实。
光靠着日本人赏赐的那点涮锅水,伪军们根本吃不饱穿不暖,有时候不得不下乡扫荡,刮些油水,这也使伪军们成了一大祸害,近年来,一些伪军受八路军和游击队软硬兼施,向抗日武装提供情报,换取一些生活费,也不再去马蚤扰根据地群众。
正耀武扬威欺负着这些可怜的伪军们,牧野次郎冷不防被另一个中队长赤井义春浇了一瓢凉水。
“牧野你的废话是不是太多了!”赤井义春板着脸色道,在他眼里恐吓一些胆小鬼似的伪军,实在不合武士刀的身份,炮灰罢了,只要听话就行,战斗还得依靠大日本帝国的皇军才行。
对赤井阴阳怪气的话,牧野次郎也不好在这些伪军们面前发作,让这些低贱的中国人看皇军的笑话,冷笑了两声,皮笑肉不笑道:“赤井君!玉不琢不成器!这些中国人就得好好操练操练,不然可就是浪费了皇军的粮食。”
“难道你不知道中国有句话叫‘朽木不可雕矣’吗?”赤井义春中队长针锋相对的寸步不让。
什么玩意儿啊!听到这两个日军中队长用中国话交谈的伪军们心里都快气炸了肺,什么玩意儿嘛!那些夹糠带菜的伙食,也配叫粮食!分配是不把人当人看!
若不是日伪军中,有日军军官默认比伪军军官大一级的不成文规矩,这伙伪军们早就破口大骂开了。
“我们现在正在行军,你还是小心自己吧!别被八路军一枪崩了脑袋!”牧野次郎挪揄着同僚,讥讽对方多管闲事!
“你……”赤井义春脸色微变,突然脑袋变成碎了的西瓜分解开来,稍过一会儿才听到嘭一声沉闷的枪响。
“啊!~~~”牧野次郎脸色变得煞白,直直指着赤井义春没了脑袋的躯体扑倒在他的面前,四肢抽无意识地搐着,他没想到自己还有乌鸦嘴的本事,居然一语成谶,前嘴刚说赤井被爆脑袋,声音刚落,仿佛立刻印证了他的话一般,赤井义春在他面前被爆了头。
“敌袭!~~”手下的日军士兵们倒是不用牧野次郎的命令,发出凄厉的喊叫,一下子四散开来,连带着还没回魂的牧野次郎也被扑到在地,扑倒牧野的却是赤井的手下,他们也知道不能再失去唯一的一个中队长,否则这仗更不好打了。
反倒是那些快被冻僵的伪军们,似乎连脑子都被冻住了,笨手笨脚的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怪叫着,哭嚎着,毫无防御阵形的乱成一团。看样子他们早就被八路军给打怕了,以至于一听见枪响和看到日军中队长的爆头惨状,当场就崩溃了。
突突突一片弹雨横扫过来,没来得及躲避到安全地方的日伪军们被扫倒一片。
纵身扑倒在雪地里的日伪军才发现,来自左右两方的雪地里,不断射出子弹,明显是有人恭候已久地伏击他们。
“环形防御!快点集中起来,不要分散!机枪手,回击!”牧野次郎中队长大急,那些猪一样的伪军们只知道像个女人似的尖叫,抱头乱窜,直到流弹打倒在地,他们这支队伍,平空就减少了一个中队的战斗力,这些该死的伪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牧野次郎恨不得把他们全部当场枪毙。
两个日军中队听到牧野次郎的命令,迅速互相靠拢起来,架起了掷弹筒开始发射,趴到地上的歪把子咕咕的喷吐出一条条火舌。他们并没有理会混乱中的伪军,还防备着他们冲乱自己的阵形。
双方兵力大致相等,可两个日军中队的战斗力不容小觑,李卫迅速做出决断,趁对方还没组织起有效反击前破其阵形,以快打快,以乱制乱,只有混战才能让日军的掷弹筒和机枪火力发挥不出来。
“冲啊!”李卫从雪堆里一跃而出,端起轻机枪杀向日军阵地,身后一排手榴弹掷出,爆炸的雪粉和黑烟中,一个个骄健的身影从雪中跃出,如猛虎下山一般扑向敌军。
第十一卷 第五百四十四节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这伙日伪军一下子被打蒙了头,喊叫声,金属撞击声,惨嚎声交织成一片,一串串鲜艳的红梅撒上了纯净无暇的雪地,点缀出一片妖异的颜色。
“杀!”李卫率先冲入敌群毫无顾忌地用轻机枪狂扫,附近几十米之内,周围的战友就算杀红了眼也不敢靠近过来。
拼刺刀?!这小子打从新兵营出来就没规规矩矩拼过几次刺刀。
天寒地冻使平时像被二娘养似的伪军们面对几个区队的联合战队毫无斗志,更有伪军几个小队长还在游击队和武工队那里挂着人事档案,心怀鬼胎的拉着自己的人躲闪到了一边,剩下两支日军却是暗暗叫苦,承受了联合战队的全部攻击力。
雪中混战成一片,地上的积雪在被踩了几脚后,变得滑腻无比,积雪成了溜冰场,日本兵们脚上穿的大皮靴直打滑,然而各区队战士们脚上加套的一层草鞋却在这片冰雪地上踩得稳稳的,双方间的优劣势对比急转如下。
天时、地利、人和,根据地的军民们越来越适应这战争年月,生与死考验的生活使入伍的年轻人的服从性和团队集体意识也比以往大有提高。
在寒风中挣扎前行的日军士兵在行军中就已经消耗了大部分体力,而各区队的战士却酒足饭饱,战意昂然,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十二区队采用的步枪军刺轻而易举的扎透了日本兵那厚实的棉衣,红色迅速染透了棉衣,日军士兵的生命也随之褪去。
被爆了脑袋的赤井义春变成一具无头尸体没多久,牧野次郎中队长挥舞着武士刀指挥着战斗时,冷不防一根尖刺透胸而出,“嗬嗬嗬!”牧野次郎大声的命令变成了毫无意义单音,背后一股浓重的酒气随着风涌了过来,“一个酒鬼!”牧野次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被一个酒鬼给偷袭了,脚下一轻。整个人被透胸而出的长刺提了起来,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了长刺上,伤口处肌肉和内脏的撕裂让牧野次郎脸色变得青紫,口中的血丝一股股的涌了上来,翻起了白眼,明显不止是伤到了肺这么简单。
“嘿嘿!”李卫怪笑着一扭身,格斗刺随着转身抽手而出,满脸红地像关公。打了个酒嗝,再冒出一句:“废柴!”牧野次郎重重地砸在冰雪中,像大虾一样躬起身子抽搐着见了天皇。
接连失去两个中队长的指挥,剩下的日军士兵陷入一片混乱,只能听小队长命令以小队为建制各自为战。
虎荡群羊,李卫在白刃战中的表现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尤其是那一口等同于高纯度酒精的烧刀子后劲上来,运动量一大,酒劲直上涌,赤红着双眼的李卫完全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不论自己的还是敌人的。
胆小的怕狠的,狠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就怕这般啥都不知道的。神智变得有些稀里糊涂,忘了自己是在战场上,纯被本能支配着在行动地,管他小兵还是军官,逮着一个就宰一个,附近区队的战士们更是离得他远远,免得被他给摸了“冬瓜”。
敢悄悄向李卫瞄枪口的日军士兵甚至连扳机都来不及扣动,就被冷不丁飞过来地子弹直接掀掉了脑袋,范国文变得像鹰一样犀利的目光扫视着整个战场,不时扣动扳机击杀对己方战士造成威胁的敌兵。平看他平时嘻嘻哈哈,可是一旦摸上了枪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每一发子弹都将换走一条敌人的性命。
没有人会认为范国文不像李卫那样去冲锋陷阵,反而躲在一旁打冷枪的行为是胆怯的表现,让他去打近战和找死没什么两样,然而躲在战场边上阴人却能发挥出他的最大战斗力。
能够挑出来参加联合行动的区队士兵无一不是生死场上活下的老兵油子,一个比一个刁钻油滑,把平时只配在伪军面前耀武扬威的杂牌混成日军士兵杀嗷嗷直叫,这些土八路简直是太狡猾狡猾了。偷袭捅要害,哪里有利就往哪里打,一触即退,丝毫不恋战,让日本兵们想控制战斗的局面也是有心无力。
尤其是使用的近战武器,除了步枪外,中国军队还拥有两大利器,可以一刀两断斩断步枪的大刀和多工能用的旁门兵器工兵铲,比起霸道绝伦且重几十斤的大刀而言,八路军中尤为喜好使用工兵铲,不仅可以挖掘工事,还可以直接抽出来开打,呼呼抡起怪风慑人,一大块金属刃面削下去,往往会掀飞半边颅骨,人脑就跟豆腐一样被抛飞,撞成一团红白浆汁。
各区队的不少老兵杀得兴起,直接丢开了步枪,抡足了工兵铲大开大合的劈砍,日军士兵死命搁挡,步枪声上火星直蹦,如果稍有撑不住劲,锋利的工兵铲能够直接顺着眉心往下劈开日本兵的脑袋。
“你们狗日的看什么看?!不想死的就跟我打鬼子!”李卫歪歪倒倒地捏着格斗刺,一手挎着轻机枪冲着躲在一旁伪军们喊,突突突一串热辣辣的子弹扫在地面上,爆起一片片雪粉,吓得伪军们一阵鬼哭狼嚎。
“老总饶命啊!”伪军中队长哪里还敢惹这酒疯子,这些八路大爷杀起鬼子来是一点儿都不手软,这个八路长官的话他们哪里敢不听,眼前的形势,只要不是瞎子,一眼就能看出来,日本人完了!
李卫的一句话加上一梭子弹直接接管了伪军中队长,伪军们壮起了胆子,冲进了战团,却是临阵倒戈,将枪口对准了日本人,随着各区队的战士痛打落水狗。
战场上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化作冰冷的尸体,更多的日军士兵倒下,相比起伤亡惨重的日军,各区队的伤亡情况仅仅可以忽略不计,最多重伤两个,轻伤一堆,重伤的现场就得到最好的医疗,轻伤的也能保持住战斗力,牺牲的更是一个都没有。
直到最后,大多数战士结束了战斗,只有李卫一个人在战场中心一下又一下机械地捅着一名日军小队长的尸体,尸体已经被捅地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这小李子的酒量也未免太差了!?”几个区队的连长同时摇了摇头,却没人敢上去拉开这个正在撒酒疯的家伙,真看不出来这家伙醉起酒来还是个武疯子。
直到被凛烈的寒风吹散了醉意,李卫渐渐回过魂来,头痛欲裂地左右张望,才发觉战斗早就已经结束,自己傻傻地坐在遍地残尸的战场中央,周围正点着几堆火围住了他,一阵阵热流向周围散发,明白过来自己方才是酒醉后的失控,李卫一丝丝暖意从心底涌了上来,这些家伙居然也没忘了在边上点起火堆,防止自己坐在冰天雪地里被冻伤。
不少伪军也围在火边上烤着火,带着感激接过区队战士们递过的辣椒姜汤,一碗热汤下了肚,体内郁结的寒气一驱而散。
“老大!酒醒啦!”正在一边烤着火的范国文看见李卫摇头晃脑地慢慢站起来,知道酒劲儿已经退了,忙倒出一姜汤走了过来。
“这该死的酒,以前我可不是这样,看来几年没练,这酒量变小了,我以后是一滴都不能碰了!”李卫接过汤碗一饮而尽,心有余恼,这一身的血,还好是冬天,冻结硬了,拍拍就全干净了,他看了看周围道:“我没添什么乱吧?!”
这个老大还真有自知之明,范国文脸上勉强笑了笑,眼神尽量不朝某处瞧,道:“没什么意外,只是老大你实在是太吓人了。”杀敌一击毙命就可以了,可没人像李卫这样仍死命的捅着尸体,直到捅成血泥,不成丨人形,李卫浑身是血,双目尽赤,完全像地狱里爬出来收割生命,视杀戮为喜好的恶鬼一样,李卫的撒酒疯现场演播真人恐怖片着实吓倒了好多人,甚至许多伪军和区队战士都被这种血腥场面刺激地忍不住呕吐起来,最惨的家伙大吐特吐甚至连黄胆水都吐了出来。
李卫的十一分区第一凶人名头更是区队战士们心中被抬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冤恐怕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吓人!?嗯!是有点儿!”李卫看了看已经分不出个人类模样的肉泥堆,皱起了皱头,是太恶心了点,不过多惨的场景他都见过,心理已经达到了不一般的强韧程度,换成平常人恐怕早就吐翻了。
“这伙保安队的怎么办?!”范国文朝着那伙伪军努了努嘴,跟着日本人的汉j武装有叫保安队,有的叫治安警,有的叫民团,也有的叫特务,“伪军”一词只是中共的官方用词,实际上日军中并没有叫伪军的队伍。
第十一卷 第五百四十五节
这些人的小命全系在李卫的一张嘴上,现在是战时政策,是杀是留全听李卫的轻轻一句话。
“留着吧!民兵带到马回头去改造,能用的留下,不能用的给点儿路费滚蛋!”李卫究竟是心头一软,俗话说这个时候人们的思想观念还是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混伪军的都是混口饭吃的苦哈哈出身,谁都不容易,这该死的满清民国不论哪个统治阶层都不注重全民基础教育,一成不变地推行愚民政策,搞得许多百姓只知道糊口维持生计,缺乏国家民族精神,变得有奶便是娘和麻木不仁,否则怎会被杀猪宰羊一般,在南京一次被屠杀三十万,若是那些被日本人屠杀的人们在当初能够团结起来反抗,何愁会被一个小小岛国欺凌到头上。
“是!”范国文倒是意外李卫没下杀绝令,要知道老大一向对汉j卖国贼是斩尽杀绝,毫不留情,若是网开一面简直有如太阳打西边出来般不可能。
范国文忍不住回忆了一下,还好,今天早上太阳是从东边照常升起的。
“冬天已经来了!”李卫在雪地里站直了身子,走到火堆旁,伸出手去感受着火焰的热情,“春天还会远吗?”
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听明白李卫这句含着不知名蕴意,高深莫测的言语。
傍晚时分在荒效野外,李卫下令扎了营,区队战士们带着伪军们就地铲起雪,堆叠起一座座雪墙挡住凌冽的寒风,其他人收集起来的大堆柴火就在野外点起了篝火。
刚刚歼灭两个日军中队,再收编一支伪军中队,恐怕河间的日本人要抓狂到四处找他们决战,李卫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进驻任何一个村庄,避免给百姓们带来无妄之灾。
从临阵反戈起,伪军们彻底没有了退路,在武工队和游击队多年的宣传下。干脆死心踏地的跟了区队一起抗日,从区队战士们手中分到了有荤有素的晚餐,伪军士兵们不禁有些直了眼,这还是土八路么?一人一碗胡辣汤,碗面上漂着一层诱人的红油,分到手里的白面馍夹着咸菜和大片的肉,甚至,甚至还夹着一个荷包蛋。日本人也就最多两个酸饭团,和眼前手上的这些比起来,简直是个渣。天哪!这些八路的伙食也太侈奢了吧,听那些分发食物的人说,好像叫什么汉堡,是洋人常吃的,说是与国际接轨,这土八路可真得见不到一点儿土,新名词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让伪军们的脑袋有些跟不上趟儿。
一些伪军一边享用这从未见过的稀奇美食。一边好奇的打量着这些八路军战士。除了大多数战士都穿着清一色浅灰色制服外,其中有一些战士却显得有些鹤立鸡群,身上的军服虽然也是灰的,却是灰一块白一块,看上去却有点晃花眼的感觉,不过伪军们能够认出来,穿着这些特别军服的人在白天的战斗中格外的抢眼,战斗力出奇的强悍,一个换上两个鬼子兵都不见得落下风,杀起鬼子兵来,比其他的八路要更利索更阴险,人数虽然只占了这些八路总人数的三分之一,然而干掉的鬼子却占了一半还多。而在且战斗结束后,这些人连带点儿伤的都没有。那些穿着特殊军服的长官,好像就是那个挥着长刺杀人就跟割草似的家伙,凶得厉害,把人剁烂了还不停手,这悍劲儿,想想都后颈皮子直炸,这哪儿是人啊,分明是地狱里出来的恶鬼。
却没有一个伪军想到这个恶鬼似的家伙。居然就是在战斗结束后掌握着他们命运的人,生与死就仅仅隔着那么一层薄纸,如果他们要是听到了李卫对他们命运的判定,恐怕都要哭着喊着给了立长生牌位。
在通红的篝火旁,伪军中队被特意打散了混在各区队战士们的编制中,听着战士们围着火堆一同兴致高昂的唱着歌,庆祝着白天的胜利,在如此热烈的氛围带动下,伪军们也情不自禁跟着一起附和着,对音乐感受的共鸣之中,身份的隔膜消失了,俨然自己也成了八路军的一员。
在业余娱乐贫乏的战斗生活中,战士们没有放弃任何精神上的活动,乐此不疲地在排长们带领下,将自己会唱的歌不断重复着唱着。
“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义勇军进行曲”,“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一遍又一遍的合唱,不仅仅是激励着士气和战意,而团队合作默契越磨越深。
各排之间不仅在合唱,更是斗唱,比谁的歌声更富含g情,更有节奏,无形之中,区队与区队,排与排之间都在歌声中暗暗较着劲儿,有人负责高音,有人负责低音,和声,几重唱,打着节拍,简简单单的革命歌曲却是唱得花样百出。
正应了一句话,集体的智慧是无穷的。
“同志们!同志们!停一下,请先停一下。”十二区队四连指导员翁同虎带着一脸喜气从滴滴答答的电台边上跑了过来。
排长们同时做了个停止动作,歌声在一刹那间整齐的停了下来,不少伪军还忘我的哼唱着,猛地发觉周围已经没了歌声,自己的破锣嗓子显得格外突兀,再难以滥竽充数,赶忙捂上了嘴,一张老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伪军中队长心头却是狂跳,多么整齐的默契啊,精锐,全是精锐,还好自己没有犯浑,否则今天就只有一起跟着被埋的份了,伪军中队长生出一点点庆幸。
所有的目光都聚向了打断了集体歌唱的翁同虎,他脸上充满着喜悦和g情,看向四周,大声道:“有一个好消息!哈哈,真是一个好消息!”
所有人都升起一片疑问,什么消息值得这么高兴吗?!
奖军功?!就两个上不得台面的日军中队和一堆没什么油水的据点?!上级不会没眼光到这种程度吧!
奖装备物资?!大冷天的从哪儿弄啊?!冰天雪地的运输还是个问题呢。
还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视察?!实在想不出就这么个破地方,鬼子兵弱得跟草包似的没搞头,有什么值得大人们来检查检查的。
在所有人的期待中,就听翁同虎揭开了答案:“咱们十二区队,一连长康扬同志!定婚啦!”
刹那间鸦雀无声几秒钟,立刻响起一片欢呼声和鼓掌声!不论是十二区队的,还是其他的九区队、十区队和十四区队等几个区队的战士们。
在这个朝不保夕的战争年月里,生与死都由不得自己,参加抗日的人在拿起枪的这一刻就已经当自己死了,完全把自己这条微薄的性命献给了国家和民族。每一次上战场,任谁都不敢保证自己都活下来,在犀利的枪炮面前,人的生命微不足道,辛辛苦苦几十年的汉子,一颗子弹就能让其变成一堆毫无意识的血肉。
能让一个女人能冒着随时可能成为寡妇的风险,肯心甘情愿地跟着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牺牲的当兵男人,需要时刻准备着接受爱人逝去,自己独挑生活重担的心理,这需要何其巨大的勇气啊!
以这个年月中,人们仍受着封建社会影响的世俗观念。
当兵咱当兵娶老婆更咱当兵的想娶个好老婆更是难上加咱
这的确是一件大事件,所有当兵的都这么认为。虽然仅仅是定婚,但在所有人眼里,和举行正式婚礼并没有什么区别,办酒开宴只不过是走走形式,国未复,仇未报,正式的婚期肯定要拖到稍稍安稳一些的日子,定婚也是康连长对女方的一个正式交待。
所有的人都为这个甚至比战斗胜利更加重要的消息,而衷心为着十二区队一连长康扬同志祝福。
“康连长的相好的是哪位啊!十二区的同志们,给说说啊!”几个好事的其他区队战士起着哄。
“那还用说,十二区队美女最集中的地方,是卫生队,一定是卫生队的美女喽!”有消息灵通的战士开始披露八卦,看来不论哪个时代的人,八卦党是绝对不会没有的。
“哇,那可是美女集中营!天哪!难怪十二区队的弟兄们那么厉害,没受伤的领军功,受伤的享受美女服务啊!”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开始怪叫着误导思想。
“原来如此!”一群大男人附和着,颇有越描越黑之嫌。
红彤彤火焰、寒风、零零散散落下的雪粉和漆黑的夜,都挡不住八卦党们的热情。
“好了,别瞎说!”翁同虎装着生气的语气,可这些老兵油子们并没有卖帐,依然开着善意的玩笑,翁同虎打了个响指,正式澄清谣言:“康连长的对象,的确是咱们卫生队的女同志,相信咱们十二区队的自己同志也很熟悉,就是一向在工作中表现出色,认真负责的杨妮同志!”
第十一卷 第五百四十六节
哗!~
十二区队的战士一片哗然!杨妮那丫头雪白粉嫩的,算是十里八乡少有的美人儿,咋就被康连长这大老粗上了手呢?!
虽说是定婚,真正的婚期还未定,因为八路军中有着“258团”的规定,康扬都三十老几的汉子,打红军起就开始混革命,三个条件已经满足了两条,然而十二区队的连级编制却有着正规营级的兵力,往上抬一抬弄个团级职称也用不了几年,定婚定下了基本上事情就没个跑了。
“靠!这家伙,闷声不响的居然把那妞给拿下来了,难怪这两个人有时会眉来眼去的呢!”李卫一脸愤然,颇为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而不甘心。
“老大,就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你和林妹妹的事儿也快了吧!”范国文靠在李卫边上打着趣。
“去去去,还没到法定年龄呢!这么早婚干嘛!”李卫翻了个白眼,掐着手指头实算公历,自己的年龄还是负的呢,他从牙缝里甩出一句:“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法定年龄?!几岁?!”范国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还不知道中国的法定年龄是几岁,只知道中国的女孩子十五六岁就要嫁人,男的也一样,更有甚者直接订了娃娃亲或指腹为婚,小毛孩子刚出娘胎就稀里糊涂成了夫妻,包办婚姻是司空见惯,像李卫这样年纪的男丁,在一般的农村里,恐怕连下一代都满地乱跑了。
“法定年龄?!这个,这个!”李卫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只知道现代的法定婚龄,天晓得这个年龄的婚龄,而李卫和范国文这两个文武双全型的大学生连长却不受“258团”条例的限制。
李卫反过来打量了范国文上下一眼:“倒是你!别整天老大老大的叫着,你的年纪比我还大呢,反倒是你老大不小的。早点把事儿办了,别指望等变成老白菜帮子的时候还会有人要!”
“怎么能为一颗苹果树而放弃整片果林呢?!我还想享受几年单身贵族的生活,可不想整天围着尿片子打转。”一想到自己没日没夜的围着一个小毛头转,范国文就感觉到人生充满了灰暗,耳腔充满婴儿刺耳的日夜哭嚎,让他连死了的心思都有了,一世英雄啊!
“切!小心被娘子军们给拖去批斗牛鬼蛇神去!”李卫冲着范国文竖了个中指,这丫的也就背后说说。若是让黄娟同志知道了,少不得要扒这小子一层皮。
翁同虎指导员发布的这个最新消息,使营地的气氛使周围温度似乎都升高了许多,又厚又高的多层雪墙挡住了寒风,篝火映红了每一个人的脸,也不再觉到冷,自发性的晚会持续了两三个小时后,被各连长们强制命令睡觉才终止下来。
一九四四年的最后一天,十二月三十一日,各区队组织成的联合战队依然是在这样的漫无边际的寒夜中渡过的。联合战队连续一个多月地转战。零敲碎打,端掉了大大小上几十个据点,歼敌数量几乎相当于消灭了一个大队地兵力。
元旦的这一天,联合战队依然在急行军奔赴下一处作战位置,拿底薪、无双休、零节假、加班无工资、包住宿、含医疗、缴五金、终身养老,恐怕这就是当时八路军们的真实写照,战事一旦吃紧,恐怕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负责各分区一带地剿共治安任务的日伪军军官们快被这支联合战队给逼到了崩溃的边缘,兵员和物资的伤亡损失惨重,以往历年几乎是惯例的季节?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