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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破山河在 第2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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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珍贵,不像现代废报纸可以随意抛弃,但在战争年代。旧报纸仍然可以继续利用。
在营部李卫意外地接到了从上级延安寄来的信,也是学业的年考,不凑巧得是,这封信在一路上辗转,有些耽阁了,考试地时间仅离今天就剩下八天。
二营长也正为这事儿头疼呢,营里有个战士能读上抗大,他是举双手双脚支持,但现在到延安去赶考,在时间上有些来不及。从太行山到延安步行都至少要半个月,如果跑着去,估计没到地儿人也累趴下了。用汽车,恐怕别说整个一分区上下连个汽车轮子都没有,东团堡一战也没缴个完整的回来,在战斗中全给打爆了,要说马匹,战后还幸存的马匹仅够团部领导和通讯员使用,另外还真找不出比较合适的交通工具能让李卫赶上这趟年考。
二营长捶着自己的脑袋绞尽脑汁。都不知道捶出多少个包来。
“营长,赶不上就算了,你也别费什么脑筋了。”李卫扒在营部办公室的桌边上,望着二营长愁眉苦脸地在办公室里来回长叹,一会儿仰天长叹,一会儿抓耳挠腮,简直就像这年考是他的一样。
二营长一听,连忙摆手道:“不不不,卫子,你不了解没文化的苦啊,俺可是过来人,这年考一定要考,不仅为了你,也为了我,也为了咱二营,咱三团,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在临考前把你送到考场上,卫子你一定要为咱二营争口气,好好复习,其他的事你别管,不论是战场上还是考场上都要把咱二营的威风打出来。”
二营长青筋直爆地挥了挥拳头,看来他把李卫地学业提高到一个相当高的高度。
这回是轮到李卫哭笑不得了,当年高考的时候他都没把大学当回事,居然这二营长把这个大学看得比他还重。
“哈,我想起来了!”李卫跳了起来,“有办法了,上次从涞源回来,不是缴了几辆破自行车吗?把它整巴整巴不就是又能用了吗?”
“自行车?!就那两轱辘地?能顶事儿嘛?”二营长扭转身,摸着剃得干干净净的光头,楞道,在他心目那堆原本是鬼子伪军用来下乡抽水时踩着的,在战斗后几乎成了废铜烂铁似的玩意儿,当时作为战利品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反正都是金属,大不了回炉造武器,干脆一股闹儿全部拉了回来。
不少战士和老百姓们称自行为为风火轮,没一点技巧根本踩不动,二营长想想这玩意儿就有点发悚,他看过几个战士闹着玩踩上去,结果摔得人仰车翻。
“没事!肯定行!”李卫肯定道,幸好那些战士们喜欢新鲜玩意儿,把那些在战斗结束后打残破车带了回来,不然还真不好找,有了自行车,可比步行快多了。
“你会用这玩意儿?!”二营长极度怀疑道,自行车这东西在近代不太会有人骑,很多人还以为是杂技的玩意儿。
“哈!我会武功!平衡是基本功!”李卫跳了起来,胡乱耍了几个把式,总算含糊过去,在现代就不一样了,几乎是谁都会,如果没有这个借口,恐怕特工科的同志们又要来找他聊天。
“行!你赶紧去弄,要人给人,要是哪个小兔崽子敢藏着掖着零件,支一声,老子亲手扒他的皮!”二营长见李卫自己想出了办法,心头立刻像落了一块大石头,语气轻松了许多。
“咦!人呢!”二营长才回过神来,却发现听众不见了,“这小子,我说呢,果然还是心急地要死。”二营长摇了摇头苦笑道。
回到二营的库房堆,搜罗出自行车的零散部件,东一轮子,西一车架,慢慢地凑出一辆自行车的模样,十几辆破车地零件还能拼出一个整的来,全部装好后,居然发现没有打气筒,望着空瘪的轮胎,李卫又把整个二营上下一通好找,闹得几乎是鸡飞狗跳,最终还是从隔壁一营的营库里找到了打气筒,整巴整巴又能用了,给自行车车胎打足了气,跨上去骑了几圈,还成,除了没有鞍座和按铃儿,基本能用,鞍座随便找个条木料直接加着车梁上,锉了锉形状,整成一条长座,再垫点棉布什么的,还算能坐得住人。
然后车上再加装了多条避震弹簧和货架,在关键部位特别加固了一下,一时间这辆改装自行车边上是围观者甚众。
这一折腾,这一天又过去了。
连夜收拾了一下东西,多带了几条轮胎和链条,同时也把打气筒带上,李卫踩着自行车去卫生队看望毕胜克。
经过两个多月的休养,张猛刚刚出院回到了三班,但是毕胜克中毒较深,最终还是留下了后遗症,肺部受损严重,不能做重体力活,一旦呼吸过急,就容易出现缺氧,只能在卫生队除了定时接受后续治疗外,还帮着干点轻活。
失去战斗力令毕胜克受打击很大,但三班和二营的战士们经常都会来看他,李卫也是经常来鼓励毕胜克,他心里很理解一个战士在失去战力后的心态。
就像往常在班里一样,李卫和毕胜克胡天胡地的扯淡了几句,看到毕胜克地心情好了后,李卫准备离开时,林欣雨找了过来。
“卫哥所说你去延安,我这里有点东西,你路上带着吃。”林欣雨面色微红地递了个包裹过来。
这消息窜得可够快的!李卫原本就料到林欣雨会找过来,所以对她的出现也不意外,只是这小丫头两眼几乎冒出鸡心状的仰慕表情,他心中不由苦叹,“这小丫头片子才多大啊?”
李卫却忘了自己的真实年龄,他连虚岁才十九岁。
“谢了!”李卫也没拒绝,顺手接过包裹,指尖在不经意划过林欣雨的嫩手心时,引地这她一颤,又是满脸通红。
真是个害羞的丫办
毕胜克在一边装着什么没看到,一边假装咳嗽,表示边上还有这么一个大活人在。
“莫名其妙!”李卫狠狠地瞪了毕胜克一眼,这小丫头甩都甩不掉,更何况李卫对于这一切都懒的解释,在他心底里已经容不下第二个女孩子了。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三节
“老毕,别挤眉弄眼了,我走了啊!林欣雨同志,保重!”李卫拉过自行车跨了上去,腿一蹬,像风一样,连人带车消失在黎明前的薄雾中。
太行山上刚下过一场小雪,雪还未化,路面未变的湿滑,自行车轮在雪上压出一条长长的轮印子。
寒风中李卫穿着一件缴获来的鬼子黄呢子大衣,脑门子上还扣着一个黑漆漆的钢盔,倒背着一支八一式步枪,若不是新镶上八路军的标志和背后的八一式步枪,搞不好还让人误以为是鬼子骑车进村扫荡。
每路过一个村口自行车后面立刻被追满一群看新奇的孩子,有见过八路军步行军的步兵,也有见过八路军骑马行军的骑兵,但骑个两个轮子的不知道又是什么新鲜兵种,老百姓的回头率几乎是百分百。
有时不得不承认这个年代生产出来的东西虽然外形笨拙,但是异常耐用,从绵延百里太行山里跨着自行车出来,居然连爆胎都没有,如果换了现代产的自行车,估计没出太行山车架都已经震断。
在山间小道上一个八路军战士背着枪闷头狂踏自行车也算一道奇景,只是李卫每天感觉自己的腿都像是粗了一圈,不过速度却是比步行快多了,在李卫充沛的体能支持下,每天走的路甚至不逊于快马,晚上在借宿民居时总不忘把车子打理干净并检查一遍。
待进入陕西境内,离延安越近就越觉得像是别有天地,几乎看不到一个乞丐和难民,每一个人都像是在忙碌,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微笑,在抗大的年考结束后没几天就是农历的年三十春节,各家各户都在忙着置办年货,节还没到,但是年味越发的浓重起来。
延安。革命的圣地,踏上这片土地,李卫的心脏也不可抑制的加快了跳动,感觉就像是在作梦一样,像是与现代社会截然两样的社会,精神文明极度发达地地方,经过延安外的多层关卡的检查,递交了证明和相关介绍信。李卫被顺利放行,连枪都没有要求上缴,也许是对内部警戒能力的自信,也许是对武器是战士第二生命的尊重。
当地人的热情出乎李卫的意料之外,随便找了一个人问去抗大的路,李卫立刻就像是进入了一条认真负责地流水线,几乎不需要费什么口舌就被不同的人一路接引带到抗大的校门口,谢别带路的人后,李卫先去报到,作为学生是不能在学校里背着枪乱晃。在报到后李卫在学校保卫科寄存了枪支武器。
西北联合大学的一些同学也在抗大借读。
李卫很快找到了那些老同学,见面自然是一番热闹,在抗大。李卫几乎没有什么陌生感,从走进学校的第一步起,他很自然而然的融入到学生们之中,认识的,不认识的同学在见面时都会打招呼。
李卫到达抗大后,仅有两天的复习时间,抗大内比平时清静了不少,许多学生都在紧张地复习过程中,李卫也是和同系地学生挤做一堆,翻着资料。互相传阅着笔记,因为一直不在学校就读,仅凭着边战斗边自习的函授学习,仍然不能完全掌握到细节的部分,但导师和其他同学们都对李卫提供了无私地帮助,复习参考,笔记,同学间都轮流替李卫准备好了,而李卫以前在学校时就已经有一套极好的学习方法。配合现成的资料,李卫的复习进度很快赶上了其他同学,本来导师还担心这个同学刚从战场上下来,学习不一定能跟上的进度,但现在看到李卫的学习能力则放心了许多。
抗大的学校除了少数的土坯房,大多是整齐的窑洞,教室和生活的窑洞都是分开地,还有很大一片运动场。
年考持续了三天,用崭新桑皮纸糊窗的窑洞考场内放了炭炉,简陋的木桌前学生们沙沙的落笔声和窗外鹅毛大雪落地的声音呼应着,教室内的老师并不监考,仅仅是收发考卷和往炭炉加点炭柴。
学校里唯一一口铜钟都会在每一场考试结束时准时响起,紧接着考生默默的排队交卷,走出考场,继续下一场考试前的复习,没有大声喧哗,至于考试结果已并不重要,重要得是他们是否努力过,年考的气氛紧张但并不压抑。
一口气连考了第十二门课,写完最后一个公式,李卫放下笔,揉着太阳岤,一闭上眼睛,数月前地战斗几乎如同仿如前世,李卫就像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现代,浓浓的书卷气息,学校是唯一能勾起他的现代记忆的事物。
“这位同学?你可以交卷了吗?!“一个和蔼的声音在李卫耳边响起。
李卫猛一睁开眼,却发现考场里就剩他一个人坐在考桌前,刚才闭眼一失神的功夫,居然考试早已经结束了都不知道。
“对,对不起!老师!我已经写完了!“李卫一脸歉意地收拾起卷子交给这个在旁边站了许久的老师。
“没关系,以后不要再在考场上睡着了,平时要注意休息!”老师倒是不在意的样子。
“是是是!“李卫尴尬的站起身,收拾起文具,同时也帮老师把其他的桌椅整理好。
抗大的年考简直一点压力都没有,李卫没想到考场上自己也有走神时候,哪怕是在战场上连日苦战,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时日的恍然失神。
刚走出考场,李卫就被人喊住了。
“卫子,怎么这么晚才好啊,是不是又睡着了!”一个年轻的抗大老师远远的冲着李卫打着招呼。
“嘿,是赵老师啊。”李卫挠了挠头,这个赵老师是当初从西北联合大学和他一起回抗日革命根据的老师,现在也在抗大任职,自然也熟悉李卫有上课喜欢睡觉的习惯。
“考得怎么样啊!”赵老师走近过来。
“还行吧!“李卫的心思一点都没在考试结果上,从他交卷那刻起,成绩已经不重要了。
“快过年了,就在这里过年吧,顺便等着拿成绩!”赵老师微笑着看着这个学生气质和战士气质并存的年轻人。
“这个!~”李卫有些犹豫不定。
“不要这个那个了,反正咱西北联大过来的的这些师生好久没在一块聚了,留几天吧。”
“那!好吧!”李卫其实也挺感动的,在现代几乎学校里没人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过话。
以前在现代的学校在李卫心里一点好印像都没有,只有这里,才是李卫心目中真正的学校。
不少学生们对李卫这个刚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士学生也充满着好奇,经常会有一群学生围着李卫,要他讲战斗故事,李卫哪儿能讲得好,血淋淋的战斗吓是学生们的阵阵惊呼,讲得异常残忍。
然而在考后的难得闲暇,李卫的第一件事就是捧着找学校里所有的名人,索要签名,甚至是将来是名人,现在还是学生的人也不放过,抗大之内无虚士,即使是无名小卒但对于从未来过来的李卫来说都是boss,面对李卫反过来的一脸崇拜状,不少师生都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满足了李卫的要求,而仅仅数日,李卫手里几乎快成了抗大师生的手写花名册,这个巨巨,那个大大,只要在校内碰上的,几乎是一网打尽。
李卫这种行为在当时几乎是怪癖,成了师生们之间的谈资之一,倒是原来西北联合大学的师生却是见怪不怪,自打李卫进西北联大来李卫闹的怪名堂几乎让他们麻木了,若是李卫举止正常,那才是怪事。
成绩公布出来,也没着什么放榜,直接把考试成绩抄在纸上,由老师直接把带有名字的成绩单发给每一个学生。
李卫接到成绩单一看,松了口气,还好没挂红灯,不然就糗了,想当年的学习尖子生在这里栽了实在是丢人。
窑洞外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可能是近代没现代这么污染的厉害,没什么温室效应之说,虽是一月份,地处西北的延安这声大雪停停断断,一直下到过年,大地上一片雪白,寒风卷着雪花呼啸而过。
而窑洞内旺盛的炉火散发出无穷的暖意,桑皮纸糊的窗门上早就被红纸贴上了对联和倒福字,门内两边挂着的几大串红辣椒甚时夺人视线。
六间被打通串连在一起的窑洞群内,每个房间的桌上,黄锅的小锅下燃着火红的炭火,不是爆出火星,锅煮的鲜香滚热的食物散发的水气和香气把整个房间都笼罩住。
从西北联合大学过来的师生们尽数挤在这几间被打通成一串的窑洞内,不时的散发出欢声笑语和行酒令的呼喊。
“来!为我们的将来干杯!“一个学生举杯高呼,立刻响应者甚众,几乎要把整个窑洞震塌似的。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四节
年三十的晚上,抗大的各个窑洞内异常热闹,因为战争,很多学生和老师无法回家过年,多留校过年。
抗大的配给制也远远优于普通战士的配给,除夕这一天,每个人都有了二两肉的配额,凑到一起炖个火锅也是异常丰盛。
火锅里放着香辣的锅底汤,汤料里翻滚着大块的胡萝卜块和东瓜片,切成片的生羊肉堆满了整整一盆,还有一大盘烧得异常香喷喷的猪头肉,甚至还有米酒。
李卫和其他学生们一起投入到过年的盛宴之中,大块的夹肉,不时的和其他人高喊着碰着酒碗。
李卫几乎忘记在现代的生活,第一次完完全全的把自己当做这个时代的人,全身心的投入到这些学生中打成一片,抗大学校带给他从未有过的g情和感触,这些纯朴的学生完全把他融入到这个集体内,不分彼此,完全是一种大家庭的感觉,李卫认定,抗大才是他真正想要的学校。
酒饱饭足,学生们自发性地表演开始着节目。
一个来自西北系的女生,站起身挥着手,喊起来:“为了在新的一年,有新的目标,新的发展,我提议,大家说出自己最想实现的愿望!~”
长相文气俏丽的女生永远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听她着一说,窑洞内的气氛马上达到一个高嘲,立刻引起一片支持声。
“我,我先说!”一个男生率先跳了出来,俗话说酒壮人胆,喝了点酒便主动抢先喊起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望了过去,那个男生也是工学院的。
“我最想实现的愿望,我要成为一个汽车工程师,制造汽车,带着我的家人和朋友游遍祖国各地。”男生脸色胀得通红,但话语掷地有声。
一片鼓掌声中。男生落了座。
“别推我!别推!”一个女同学在扭捏中被边上几个同学推搡着站起来。
“我,我的最想实现的愿望是,”还没说几个字,女生的脸开始一片通红,显然不太适应在这么多人地目光下说话,她稍顿了顿,还是继续说道:“我的愿望是早一点把日本鬼子赶回老家去!”
别看这个女生文弱,但她的愿望却是抗战胜利这个大理想。立刻引来一片喝彩声。
有人带了头,立刻不断有学生站起来大声说出自己的愿望。
“我最想实现的愿望是成为了一个优秀老师,教出更多的人才为党和人民做出贡献。”
“我的愿望是成为医生,治疗我们的战士,让他们们重新走上战场,打鬼子!”
“我地愿望是成为一个将军,带领士兵们把日本鬼子们从中国的土地上赶出去。”
“我的愿望是……”
抗战是学生们平日里最关心的话题,学生们的愿望大多和当前的历史环境比较接近。
和其他学生一样,李卫的手掌都快拍红了,忽然有人在边上推他。
“嘿。卫哥。轮到你了!”边上的同学开始把李卫往上推。
“我~”李卫不知所措的被众人拉了起来,“我没什么愿望?!”李卫又想忙着坐回去,可是其他同学老师不干了。
“卫子!咱们这些同学里可就是你是战士。拼杀在第一线,应该是咱们工学院的风云人物之一,不可能没有宏大地愿望吧!”一个老师首无向李卫开炮,同时他对其他学生道:“同学们,李卫同学要是拿话糊弄大家,大家答不答应啊~”
“不答应!~~”有老师带头,一帮子学生紧跟着起哄。
李卫一个劲儿挠头,这下子捅了马蜂窝,不说出点道道儿镇住他们,恐怕不好下台。
“我!我!~~~~”李卫看着师生们眼神儿直勾勾地盯住他。只得叹了口气,表情逐渐凝重。
窑洞里一下子静悄悄的,只听见外面的风啸声,作为工学院。
“我只是一个平凡地普通人,我不是神,也不是万能,我最大的愿望不是赶走日本鬼子,因为我只有一个人,抗战胜利需要所有的中国人共同努力才能实现。
我也不想赚什么大钱,因为钱对我来说只要够用就行,我也不想做什么工程师、艺术家、文学家,因为我的血液中本身就含有战斗的g情,我也不想大将军带领千军万马,因为我只能管好我自己,在战场忘我撕杀的生活更适合我——”李卫的声音一下子小了起来。
“我的愿望只有一个”,李卫的眼泪不可抑止流了下来,“只是希望我的秀影能活过来,但,这个不可能……”仿佛他地眼前又再次出现那个窈窕俏丽的身影。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伤心之处泪涟涟。
李卫第一次在所有人的面前撕下了冷酷自信的伪装,伏在桌上放声大哭起来。
众师生默然,窑洞中的气氛变得异常压抑,虽然不知道李卫说的“秀影”是谁,但很容易猜得出这个女孩子的名字对李卫而言是什么样的重要意义。
大部分的老师同学都可以想像得到这个年轻人心灵上所背负地伤痛,为了掩饰内心中不可触动的角落,李卫一直在众人面前扮演着是一个强者的气质,若不是今天大家的愿望倾诉,再次撩拔起李卫不想回忆的东西,恐怕没人会知道到他心中那份至情至性。
不少学生的眼眶都红了,特别是女生的泪水在打转。
边上的同学欲伸手在李卫的背上轻抚安慰,李卫却猛然坐直身子,背挺得笔直,三两下抹去脸上的泪水,强迫使自己脸上的肌肉挤出笑脸。
“好了,大过年的,不扯这些伤心事了,来,大家。继续吃,继续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李卫端起酒碗敬向四周的师生:“来吧,举起手中的碗,为新的一年,大家有新的进步,我,祝大家地愿望能早日实现。干!~”
在李卫的带动下,同学们脸上再次重脸出笑容,虽然有些勉强,但窑洞内的气氛活跃起来,李卫叉着筷子,在桌上找了几个碗,凑合着不时走调的节奏,敲出一曲“happy ne year”圣诞曲再次把气氛拉向高嘲。
期间抗大的校长和各个领导们也有来敬酒,窑洞内的热闹气氛一直到学校的代表新年的钟声敲起达到顶峰。
这一夜是充满欢乐地,但李卫从酒醉中醒来时。茫然地发现。自己的枕巾全湿了。
在抗大没几天,李卫就要归队了,毕竟他的身份仍是战士。不可能继续在学校里呆下去,战场还需要他,领到新的课本,取回寄存的武器,他再次跨上自行车赶回太行山。
虽然天气因为化雪变得异常寒冷,但路面因为行人较少,并没有被踩得滑腻,自行车轮在陷入积雪,挣扎着继续前进,这些体力消耗对于炼神诀达到第二层洗脉阶段的李卫来说。基本不成问题,等同于边赶路,连锻炼,而从现代留下来的暗伤基本都已痊愈,体质比以前大有改善。
李卫兴冲冲的边赏着雪景边往回赶,直到天色渐黑才想起来要寻找村庄借宿。
抗日革命根据地基本上没什么大城市,旅馆客栈也基本不多,晚上睡觉一般都只能在村庄的农户家借宿,如果错过了村庄。几乎只能在野外凑和一下,但现在天色昏黑,周围一片黑漆漆的,寒风凌烈,在野外熬一夜几乎是活受罪。
不比现代,还有路灯照路,在近代,特别是道路建设不发达地乡下,只能靠一个字,“摸!~”饶是李卫运足内力,五感齐用,但也只能推着自行车慢慢地向前走。
几乎是走了三四个钟头,才看到远处有点灯火的样子,李卫轻声欢呼了一声,推着自行车冲了过去。
离着带着灯火的村庄越近,李卫地心情越激动,晚上吃顿饱的,美美地睡一觉,再过几天可以赶回三团。
一阵风掠过,寒意冻得李卫一激灵,北方的寒气真是冻得鬼都呲牙。
李卫突然停住脚步,脸上露出凝重的神色,刚才的风声中,隐约有听到枪声。
侧耳细听,果然有步枪沉闷的枪响,甚至还有闷闷的手榴弹爆炸声。
李卫踏上自行车,向村庄的方向急速赶去,离得越近,他就发现越有不对劲的地方,灯火好像有点过于旺盛的样子,不对,像是烧房子,风中也传来老百姓地哭喊声。
待离得近了,几乎可以清晰的听到枪声,尖锐带着回音的子弹啸叫声,几乎可以肯定是日本鬼子的三八式步枪弹的声音,哭喊声中,甚至还有日本鬼子肆意的嚎叫声。
仿佛心头被蒙上一层阴影,李卫找到一处被积雪覆盖的榷木丛,把自行车推倒在里面,自己则抽下背后的八一式步枪向村庄潜伏运动。
没想到竟有一股日本鬼子趁着根据地军民喜度新春佳节的时候,竟然渗透进根据地进行袭扰,李卫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作为一分区主力三团地兵,怎么也不可能坐视不理。
面对敌强我弱的局面,反而激起了李卫的斗志,他趁着夜色,慢慢摸近村子。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五节
也许是日本鬼子尝到了八路军一直以来的游击战的苦头,特别是武工队的袭扰,便有样学样派出精干的小分队侵入抗日革命根据地袭扰作战。
显然让李卫碰上的,就是这么一支小分队,而且装备还非常好。
眼前这个村庄明显刚被这股日本鬼子占领不久,从枪声密集程度显示,并不是大股敌人,而是小队敌人,相对于略处于接近根据地边缘的村落,大股鬼子的入侵是不可能不会被发现的。
李卫在接近过程中也听到了零落的抵抗性射击声,说明村里存在一定的抵抗力量。
李卫分析着枪声,心中有了一点底,日本鬼子差不多有十来号人,有两挺轻机枪,没有迫击炮,抵抗的人有三支步枪,一支驳壳枪,李卫还算不是孤军奋战。
李卫不会傻乎乎的直接冲上去喊打喊杀,那纯粹是找死,慢慢潜伏到村子边上仔细观察村子内的情况。
通过烧着的房子上的火焰,李卫看清这个村子并不是很大,约摸只有二十几户人家。
大半个村子的老百姓被日本鬼子顶着刺刀给围拢在一个院子里,有一挺机枪盯住了,也许是还顾忌着有抵挡者,没有展开屠杀。
而抵抗者被六七个鬼子分散着围住在一个牛棚里,日本鬼子士兵也不急着进攻,也许是从抵抗的枪支中的驳壳枪,猜出被围住的八路里有身份不一般的人,日本鬼子不时地放着冷枪压制住对方,等着对方消耗完子弹再围上去,意图活捉被围的人。
显然这些日本鬼子士兵战斗经验异常丰富,在这种夜黑风高,异常寒冷的冬夜,这对被围困者是非常不利,如果不能得到食物补给。恐怕只需要十几个小时,就足以让抵抗者失去能量维持体温而被冻毙。
夜里雪地的反光非常明显,这注定李卫不能随便行动,只能借助着火光的阴影潜伏着,伺机寻找着战机,好在地面冻得生硬,踩上去并不会出现咔吱咔吱的冰裂声。
至于先从哪里下手,这让李卫实在是难以决定。一边是手无寸铁地老百姓,一边是抵抗者,他只有一个人,如果决策失误,不是老百姓遭屠杀,就是仅剩的抵抗者被消灭,只剩下他孤军对敌。
借助着火光与黑暗造成的短暂视觉混乱,李卫悄悄抽出背后的格斗刺,摸近围住老百姓的日本鬼子士兵。
“武田君,来喝一口!”一个日本士兵传递扔来一只精致的小酒壶。
“嗨。谢谢!”武田久二郎伸手接住这只铝制的酒壶。
拧开盖子,一股子浓郁的酒香散发出来。
“哟西,真是好酒!”寒风刺骨地夜晚。能有一口烈酒简直堪比天堂,武田久二郎猛地灌进一口酒,嗝出一股浓重的酒气,一股火团在胃中烧起,掠夺来的中国二锅头给他带来无比的享受。
武田久二郎两眼眯了眯,腰挺了挺,再次靠回背后的木桩,眼中放出狼一样的目光扫向聚集在一起冻得瑟瑟发抖的村民,仿佛就像是看着一群宰的羔羊一样。
武田久二郎将酒壶继续扔给下一个士兵,酒壶在传递着。被围住的老百姓带着心中的惶恐,无言地挤作一团,期待着奇迹能够发生。
没有人发觉到,一道阴影诡异延伸到武田久二郎身后,武田久二郎突然一震,表情像是凝固了一般,瞪大了双眼,全身僵直。
李卫迅速地从武田久二郎地后脑抽出格斗刺,单手有力的托住他的身体。继续靠在木桩上,却没有人发现他已经悄然断了气。
借着夜色地黑暗,李卫像灵猫似的再次悄声无息退回到黑暗中,寻找着下一个猎杀目标。
在李卫身后,村口外围作为流动哨的日本鬼子像是慵懒地靠在断墙上,背对着村子望着村外,然而在他的脖子处经裂开一道大口子,鲜血早已凝固冻结,尸体冻得像冰块一样结实。
八路军战士常成紧握着手里的步枪依靠在牛棚的一堵厚墙边上,寒风阵阵,但他却丝毫没有感觉到寒风呼啸的阵阵寒意。
呯!~
一颗子弹,在常成头上的棉皮帽子上掀开了个口子,炸出几朵雪白棉花,常成猛往边上一闪,同时举枪回射,一声闷哼声胆对方没有倒下,立刻躲了起来,呼啸的子弹在远处削断了几片残瓦,刚在日本鬼子依靠的地方洒落了数滴鲜红,常成这一枪仅仅是杀伤对方,并未能击毙。
这次常成随着师长到一分区上任,没想到居然在借宿地村子遭到日本鬼子小队的偷袭,为了掩护领导,不仅牺牲了三个战友,还有一个战友奄奄一息,但还是没能撤离出去,被困在这个牛棚里,包括师长和一个伤员,还活着的仅剩下五个人。
常成回望了一眼,伏在牛棚里紧握着驳壳枪的师长司徒益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外面的日本鬼子,当发觉常成在看他时,脸上露微笑,递出一个鼓励的眼神。
在牛棚另一个角落防守的战士也向常成露出乐观的笑意,死亡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从参加革命队伍地那一天起,他们的生命就不属于自己了。
常成咽了咽口水,振作着精神继续寻找战机。
没有人发觉到,已经有第三者悄然无息的潜入到战场上,生生地扭转了双方的命运。
也许是有鬼子士兵受伤,这支小队的队长龟田信长少尉有些忍耐不住,连忙命令身边的机枪手扫射牛棚,也许是北方农村的房屋多用坚实的土坯,或者是为了保护心爱的耕牛,牛棚也是异常坚实,特别是冬天气候严寒,子弹仅在牛棚顶和墙上打出一片片冻土碎粉,却不能把这些仅剩的八路军怎么样。
这群八路的战斗力非同一般,龟田信长少尉眼珠子转了转,挥挥手,喊叫监视被围村民的轻机枪过来支援,准备以两面交叉火力尽快结束战斗,毕竟他们是在八路军的控制区,拖得时间越长,越容易暴露他们的行踪,引来八路军大部队的围剿。
鬼子机枪手扛着机枪,一路小跑过来准备爬上在牛棚不远处的房顶置高点。
呯!~一声沉闷的枪响,鬼子机枪手刚刚架好轻机枪,脑袋就像破碎的西瓜一样爆了开来,红白之物洒了周围一大片地方。
龟田信长少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仿佛是什么勾起了他心底里深藏的恶梦,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傻了。
又是一声沉闷的枪响,龟田信长少尉身边的另一个机枪手脑袋像前一个同袍一样,爆了开来,红白之物糊了龟田信长少尉一身。
“八路神射手!~~~~”仿佛是见到最恐怖的事物,龟田信长猛然爆发出走了调的尖叫,连滚带爬地逃离原来站的地方,直直的扑入一个农舍的院子。
其他的日本鬼子也是在同时陷入一片混乱。
整个华北战区的晋察冀抗日战场上,能打爆脑袋的就是八路军兵工厂生产最有名的红爆头弹,几乎是所有日本士兵的噩梦,特别是日本对于头颅的习俗,日本人相当忌讳被爆头,而且在与八路军的战斗中,日本鬼子士兵中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只要战场上一有人被爆头,就说明对方用了红爆头弹,而有红爆头弹出现,就说明对方一定有最精锐的神枪手存在,只有最优秀的八路军战士才有资格使用这种红爆头弹。
在基于不知何种原因,红爆头弹的使用忽然少了起来,但情报获得显示,并非是八路军的神枪手伤亡过大,而是八路军对红爆头弹的减产,但仍有一句话是可以肯定的,有红爆头弹出现的地方,就绝对有八路军的最精锐战士存在。
而接连两个机枪手被爆头,这绝对不是巧合,反而证明他们被八路军的精锐战士给瞄上了,刚才还老神在在,运特唯握的龟田信长少尉,此刻心中却充满着惊恐不安,关于这类八路军精锐战士的传说有很多,但几乎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弹无虚发,弹弹咬肉,一个可以打十几个,一旦被瞄上了,基本上和爆头死亡挂上了等号。
虽然不能确定八路突然到来的援军有多少人,但是光这种能用红爆头弹的精锐战士,光一个就够他们受的,搞不好会全军覆没在这里。
被围在牛棚里的师长司徒益的心理正好和这支日本小分队队长龟田信长截然相反,两个鬼子机枪手被爆头,打从心底里直喝彩,他当然清楚爆头意味着什么,真是天不绝他。
“干得好!~”常成和另外两个战士直接喊了起来,趁着鬼子大乱,直接从隐蔽的地方站起身来对准鬼子猛烈开火。
李卫却不是什么精锐神射手,只不过红爆头弹他倒是利用职权之便截留了不少存货,百团大战时没舍得用,今天为了威慑敌人,造成混乱,他不得不冒充一回八路神枪手,不过打了几个月的仗,凭着八一式步枪的精良性能,打定点目标还是能够做到爆头。
第三卷 第一百三十六节
就像现代狙击手一样,李卫埋伏在黑暗中,稳稳的锁定目标,勾动扳机。
然后李卫猛扑出去,拉出手榴弹扔进鬼子群里,行动之间不时射出星尘梭,面对近身巷战,八一式步枪远不出星尘梭?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