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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爱十年 第8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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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遥远的地方坐缆车,我一个人孤单地坐在这人迹稀少的角落,亦显无趣。隐约听见呼哨声、呐喊声不绝于耳地传来,带着狂热的执着。套上滑板奋力划过两座雪坡,看到不远处那个人声鼎沸的热闹角落。
一群雪地摩托,大概十几辆之多。各种各样的颜色、线条刚硬凛冽,一看就是男人的专属品。在专用的场地上呼啸环旋,车上的骑手个个姿态健硕不失优雅,穿着五颜六色的鲜艳车手服、戴着防冰雪的头盔。
加速、急停、你追我赶、嬉逐着紧咬不放,仿佛玩得不亦乐乎;他们比肩接踵从高高的顶峰呼啸而下,在松林、白色的海洋中掀起怒海浪波,狂乱的风雪几乎遮天蔽地,残鳞败甲满天飞,周围观众的心痒痒的又热热的,虽然气温透骨奇寒。
机器的轰鸣声,打破了周遭的寂静,他们高超的车技,引起了年轻人歇斯底里亦狂热的追捧。有许多原本正滑雪的年轻小伙子,索性撑起滑杆,纷纷从遥远的地方赶来,企图包围他们那个小小的演艺圈。
可是,这群帅哥根本没有要在某处停留集合的意思。有的在雪中玩起了摩托车技,空翻、单轮、侧骑,无所不用其极,亦有在雪地上失手打滑侧翻的,同伴并不上前帮扶,反而各顾各地玩;这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超级摩托车技vs赛。
有人甚至嫌平地盘旋还不过瘾,又重新加大马力向地势陡峭的雪坡逆势而上,再惊险万分的腾空向下腾跃……被疾驰旋转、披荆斩棘的车轮绞起的团团雪花,在每一位车手的周遭笼上了浓重的白色云团,他们如同骑士踏雪般的的身影,笼罩其间,有说不出的神秘和壮观。
他们的表演赢得了成片的叫‘好’声……现场观望的热烈气氛,简直将这表演的热烈推升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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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茫茫雪原深不可测的峰顶,一辆黑色的彪悍雪车,风驰电掣俯冲而来,带来惊险刺激的场景,亦是令人飞翔无极、暗暗折服的恐惧。没有人会猜想到:迎着刺骨的空气,驰骋在雪白炫目的世界里、穿梭在坡道森林间的,是一颗内里已怒不可遏的心。
在雪道上颠簸、回转、速降,炫酷的身姿迎来了周遭多人的注目,亦引起‘追星族’声声忘情失声的尖叫……
突然,那骑乘者以炫酷的一个高空转翻,从高高的坡道上纵身跃下……有人屏住呼吸,继而热烈呐喊鼓掌,那些流露艳羡目光的年轻人,已忍不住大声起哄叫好。我戴着硕大的黑镜滑得近了些,亦被他那矫健的身姿深深吸引。
不由得暗暗赞叹——真是人车合一,车和人都又酷又帅,他的摩托、如同有生命般,在他胯下勇往直前,那种傲然凌厉、甘愿被随意驱使的气势,真是绝了……
下意识地回过神看一眼雪道的山巅顶峰,有寥寥无几的几位滑雪高手,正从最高峰俯冲而下……没有望远镜,我放出眼去辨别哪一位是天龙……目光逡巡、追踪着每一个身穿红色滑雪服的身影……终于天龙出现在2oo米左右的高峰,自由自在地滑翔般的身姿,正矫健轻盈地、以飞一般的速度越过重重障碍,向山下飞跃而来……
那辆气势凌厉、傲视群雄的雪地哈利,以飞一般的速度,闪出雪上摩托领域;向野地雪道飞驰而去……
那正是自诩技术高超的滑雪者、下山的必经雪道……
上帝只给我十秒时间反应……
如守株待兔般,骑手控制好了相遇的速度和契机,有着不动声色、却恰到好处的阴冷招数,随时待命、蓄势待发……轰鸣的马达气势汹汹地、表达着战斗和同归于尽的激|情,如同在预见到了下一刻,即将来临的鲜血和生命滋润……
梦寐以求着加速……迎敌……撞击……
那戴着头盔的脑袋,如有意识般地回转,看向了我;穿透过朔雪飞扬、朦胧不清的玻璃面镜……我仿佛看到了熟悉的一双眼睛……犀利……凶悍……桀骜……阴森……他的目光穿透力极强,仅那一个有意为之的远望动作,就表明雪原之狼发动绝地攻击般的凶煞和惊栗……
我有一刻懵然失神……回味着那一瞥冷酷阴暗的意味……脑海瞬间有所领悟,一丝预感闪过……
天啊!他是——
他熟悉的姿势,耳濡目染的身影,化成灰我也认得。
他想干什么?!
七十四 英雄本色2
我周身冰冷,麻木的唇、撕裂的喉咙,喊出沙哑的、穿透力极强的一句大吼:
“不要!——啊!——”
骑手听到这句话,遥远地看去,似乎有三分之一秒的停顿和犹豫……他稳坐哈利上健硕的身子,有丝不易察觉的动摇……如同最后的攻击中,发现己方已断了号角……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三分之一秒,他紧紧攥了握车把的拳,下意识地偏了偏虎视眈眈、气势如虎欲吞噬一切的车头……但,一具身着红色滑雪服的身躯……还是被它突出旋转着的前轮碰到……完完全全地飞了出去……
黑色的滑雪杆极度缓慢地、在天空飞舞旋转,之后静静落在白雪皑皑的大地。而刚刚持握它的主人,亦飞扬上几米高空,以抛物线的姿势摔下山头,落在一丛黑色岩石的不远处。
那肇事的车手停下……他的脸在黑色的头盔内依旧阴暗……我看不到任何表情……但他在盯着我……那目光是如此地森冷亦是如同恶魔……象法海一般咬牙切齿地说着一句话,如同是将我打入雷峰塔般的咒语……
“这是你逼我的,廖冰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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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加大油门,逞凶的身影伴随着沉闷却如雷般的轰鸣,竟然在空荡的雪原,扬长而去。
我大叫着:“天龙!天龙!”
飞一般地撑动滑行杆,顾不得已疲惫不堪的身躯,其实亦已无几分热度。到他身边,飞快地脱了靴子,跪在他身侧,抱起他的头。
“天龙……”眼泪夺眶而出,在这一刻追悔或愤恨都没有用,这两种感情,都畏首畏尾亦虚与委蛇、不让我将真相和盘托出。
天龙轻轻睁开了眼睛,看见我哭出的眼泪,脸上挂着难言的疼惜,怔怔看着我。刚刚清醒的意识带着莫名的脆弱,声音有些干涸和嘶哑。
“没事,别哭……以前我刚练滑雪的时候,也这么摔过……”
天啊,他以为这只是意外?善良的人啊,你可知道:这是一个可怕的蓄谋……
上帝啊,你要我怎么做?!怎么做才能免了我的罪责?!
心在仰天长啸而哭,不知此刻自己的归属。苍茫大地有此寒冰,我愿在深山老林被埋藏千年,等我醒来,忘了恨、忘了爱、忘了争斗和歉疚……
他静静地躺了好一会儿,打算起来。刚刚动,就痛苦抱着腿,情不自禁地大叫了一声,“啊!——”
我急忙上前摘下他的护目镜。他暗暗咬牙的痛苦表情,令我瞬间浑身僵冷。
“伤到哪里了?快告诉我。”
“腰扭了,膝盖关节动不了,”他咬牙说着,颓然地继续躺在雪中,“然然,快去找雪场的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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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表情玩味地看着手里的离婚证,心中五味杂陈。
他果断做出要囚禁她的决定,今早特意安排志林去东单取她的东西。却没想到这么大的意料之外发生——她的证件里,居然有这本离婚证。
他看着那本证件绿色的皮,有一刻黯然伤感——这是他直到现在都一直在梦寐以求的东西;她逼他逼得没有退路,他恨不能用尽心机、哪怕给她换一个公民身份的时候,她居然,已经离婚了。
这件让他如鲠在喉的事、原来他在美国养伤的那时候,她就已经做了。
但是,她对一直对自己守口如瓶,丝毫都没有透露。
为什么?
如果,他往让自己开心的角度想,她隐瞒是为了让他有悬念,从而增加这游戏的趣味性,仿佛还好理解一点……女人的心,海底的针。这小妖精的心,是深海里最最难捞的针……
如果往另一方面想,又代表什么?
“那段日子,我只想一个人、谁都不要……”
她真的是,‘谁’都不要……
唐志林心里自然有主意,他为这事已琢磨一上午了。哥和弟兄们从云佛山回来,他就忙不迭地奉上廖冰然的‘罪证’,是有原因的。
他细致地观察哥沉默的表情,脸色忽晴忽阴,果然如他所愿:很不妙哦,廖冰然。
忍不住开始煽风点火、火上浇油。“哥!你醒醒吧!”
“你看看!你就是爱她一辈子,她也不会死心塌地跟你!她已经离婚了都不会嫁给你!这说明什么问题?!啊?!”
“说明她根本就不想把自己的命,跟你栓在一起!”
“她怕死又自私,善于权衡,她会跟着你铤而走险?!她只不过想要你永远地把她当回事!仗着你宠她,玩弄你的感情!”
七十四 英雄本色3
“我和她的事,你插什么嘴!”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唐的脸容上陡现一丝怒气,“谁告诉你,可以这么没大没小地、对我的女人!”
志林对一瞬间变成那恶女人替罪羊的处境,有点懵,“哥,我……”
“我警告你,不要过分!她不管是否跟我结婚,都是我女人!”他想起那晚她在严寒中瑟缩的身影,心一紧,面上有些阴暗,“我们是一家人!再发生那晚的事,小心我不饶你!”
瞥了志林悻悻的脸一眼,眼神幽黑,神情冷淡爱搭不理。
“我想静一会儿,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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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抚摸着那本离婚证,心中百感交集。
然然,真的是……你不愿跟我过一生吗?即使我已这样,把生命和信念、希望和热情,都全部交给了你……
难道让你爱上我……毫不保留地爱上、为我奉献你的全部……就如此艰难?
神情间的落寞,让周遭的空气寂寥无状。他手足无措亦心痛难言,凡人总有不可如愿的完美企望,不论是谁、不管如何强大,都终归免不了在得与失之间盘旋……生命的无奈,适用于这个红尘的、所有人。
手机响,他接起。
“喂?”
是曲丛生。
“我已经见到她了。跟她谈去北京的事,她很激动,也没有什么意见。这一阵子她身体不是太好,我看,最好安排住一段时间疗养院。”
“这事我会立即让权涛去办,尽快带她来。”
扣上电话,英挺的眉宇间笼上勃勃英姿,一丝奇特的光芒闪过他浓密的眼睑。志在必得又意兴阑珊——
然然,我一定要收服你!我不信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你的死肋……
让你重现那一年的、为我而活的至真至纯……让你的整个人、你的心、你的身子……都完完整整地属于我……休想再逃离……
他看见那一幕的场景:他们两个人,在雪地里手拉手互相搀扶,坐在雪原松林间依偎谈心……举止亲密……那一刻,他有风起云涌亦无法遏制的妒忌……
动手前,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她,而她认出了他。
她喉咙里发出的绝望的、颤抖的那声呐喊,如同将他的灵魂扯出烈火熊熊的地狱……这世上只有一个女人,能扼杀他那恶魔般陡然而起、意图作恶的心……
转念一想,拧了拧车把,只给那小子一点教训……
今日之事,我已是手下留情。但我要你明白:我待你、有与过去截然不同的决心……
他没有在沉默的空气里清静多久。因为那追魂索命的小妖精,没过一刻钟,已一脸愤恨粗鲁地、‘砰’一声推开门,在书房门口虎视眈眈。
“唐博丰!——”
她脸涨得绯红,一定是行色匆匆、衣襟上卷裹着外间寒冷的风;那愤怒的眼神、与河东狮吼般拼命的动作,简直就象须臾间要冲过来,将他鲜血淋漓地撕裂了。
大战终于开始揭幕了……他唇角却泛出难得的一丝轻松……
然然,我要一战定胜负、打得你乖乖的、毫无招架之力……
我走近他,见到他眼中凝聚的刀光剑影,眼如黑潭深不可测。
我正要开口,他已抢先一步,语气却温柔地难以置信,“今天去哪儿了?”
这个伪君子!他自己做的事,居然还装模作样!
我挺胸,直到已触他的前胸,比他矮半个头,迫不得已忍受着高低的落差,仰视的目光带着要穿透他虚伪的刀锋,狠狠地答。
“送白天龙去医院!”
“哦?他怎么了?”他问,语气轻柔,如同真的在关心我的某个朋友。
“还装!还装!”我终于再也按捺不住,歇斯底里地发作,“你就装吧!今天在云佛山蓄意伤他的、就是你!你那个样子,烧成灰我也认得!”
“他死了吗?”轻描淡写地说着,对我的愤怒丝毫不理会,走去饮料柜取了一听功能饮料,带着满足的惬意接连灌了好几大口。
我张着嘴巴愣住——他太无耻了,这样草菅人命,居然丝毫不曾动容。
我还没回答,他已依靠胡桃木书桌,目光阴暗地盯着我,握着易拉罐用力,如同要让我眼睁睁地感受他的力量般,将那饮料罐缓缓捏碎……
他甩了甩手上的液体,去拿了一条纸巾擦手,看着我别有用心、意味深沉,“没死就算他幸运。你该替他谢谢老天,留他一条命。”
他心头一念闪过——他曾经是想置他于死地的。
“我的话你向来过耳不入,我只好做些事情……”他扔了毛巾,走去沙发坐下,“来让你记住……”
话中有话,我又不笨,怎么听不出来?
他威胁我——这次小试牛刀,下次就是庖丁解牛了。他一定会把白天龙大卸八块……
深知斗不过,也跟他毫无道理可讲。他现在做事离谱又疯狂,我对疯子还能怎么办?
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我把天龙扔在医院,多少还有些担心。
“还去哪?!”他阴森地开口,气势有莫名的威严,之中明显寒凉的意味、迫我留步。
七十四 英雄本色4
“他是伤筋断骨,还是气若游丝?皮肉之伤还需要前妻随侍左右?你放心,若他真的英年早逝,我一定盛装前去出席追悼,纡尊降贵亦要隆重三叩首……而你,就免了。”
他走近来,高大的气势下压,如同静默着的一尊神像,悲悯和震慑是两种不同的风格,而他的表情,兼具这两种极度难以综合、相互矛盾的情感。
“哪儿都别去!”他定定看着我,“从今日起,我住哪里你住哪里,”语气斩钉截铁,毫无让步余地,“还有,立即向金盛递交辞呈!”
我回头瞥他一眼,嘿嘿冷笑,“唐博丰,你太可笑了吧,”满心遍布的愤怒,让声音里饱含鄙夷,“你以为你是神,竟能主宰我的命运?!”
他唇角轻咧,漾起一丝恶毒亦的笑,淡淡一语让我如遭雷击。
“你就没想过吗?为什么,找不到d&third的档案?”他轻描淡写,“你在银行就职多年,亦熟知金融法律,那你告诉我——堂堂金盛、多笔巨额交易业务档案缺失,对高层管理人员,会有怎样的后果?”
他想说什么?我盯着他似笑非笑的脸,拼命镇定着一念闪过的惊慌。
金盛是外资行,若有传闻言其触犯国家法律、或被媒体曝光内部管理混乱,会有怎样不良的影响?做为风险管控部当时在位的经理,如何运用暗箱操作通过审计,定是舆论争相报导对象,而丑闻面世,将举世皆惊。工作中出现如此纰漏,我自然难辞其咎;而白天龙做为统领我的直线老总,亦难逃问责系统的罢黜或革职……
取消任职资格,禁止从事有关金融行业的工作……就此蒙受不白之冤,一世清名毁于一旦……那是天龙奋斗至今的事业基础……
天啊!
我愣怔地看着他,突然惊出一身冷汗——
他已有十分胜算:就是不费一兵一卒,仅靠这部法律,就能将我逐出金盛。而黑或白在他幕后的翻云覆掌中,将会如何歪曲真相、错乱泾渭?
他竟然来真的,他的威胁,都是真的……为什么、是我去当什么见鬼的部门经理……他早就想好了,有相当严密的规划,一步步地逼我就范……始终将我控制、玩弄于股掌之上……
“你!——”怵然一惊之下,声音都失了真。他难道就不想想,若事情闹大了引人注目,从此被深究起来,继而两败俱伤。这结果对他的巨丰,又会有什么好处?
“怎样?”他向我飘来冷冷一瞥,藐视我眼眸间陡然闪过的聪慧一念,暗暗猜到了我的心事,面色淡定自若,“你可以选择跟我继续玩,但我答应你,结果一定不会如你所愿。”
“别回答得太武断。你的决定太鲁莽,会直接影响到某一个人的将来……”他轻扬的唇线暗含一丝嘲讽,“你就不觉得,他跟你同床共枕三年,却将锦绣前程毁在你手上,会不会太冤?”
面对我黯然的沉默,他的脸贴近我的脸来。面色晴朗起来。
“天然虽远在新疆,看似跟巨丰毫无联系,却是集团的一大利润来源。这片生意在美国也越做越强,我不想放。但是,我决定改变天然的经营方向,重点发展环保事业,致力于戈壁滩的建设和改造;”他刚毅的脸庞表情激动,语气意犹未尽、回味无穷,“新疆地域宽广,那里有我激|情难忘的青年时代,我始终喜欢那里大自然的坦荡无垠。但这天苍苍、野茫茫的之地,却并没发挥出经济发展的最佳潜力。”
“关于戈壁改造,美国就有最好的例子,如今灯火辉煌、纸醉金迷、极度繁华的拉斯维加斯,就是建立在一片不毛的戈壁沙漠上。而新疆有的、可为国家经济做大贡献的,不仅仅是油田,我想做的很简单,改造一片荒滩、建设一片草原,环保是导向,持续发展是表象,带动新疆当地经济却是重点;”他看着我,如同我是他尘世知音一般,眼里闪着昂扬却炯炯的光,看我的目光中饱含深意,“这不过是想、完成自己报国的一点心愿,亦能满足某些人的爱国观……”
他镇定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坚定吐出一句,表情庄重肃穆地,如同婚礼誓言。
“我已决定正式收购天然,更名并创建为双水集团。”
我从他刚才的话中浮想联翩,此刻倏然一惊。
“双水?双水是冰。你是用我的名字命名?”
“聪明。一点就破。”他眯起了若有所思的眼,唇角漾起莫名的兴致。
七十四 英雄本色5
“而你,是双水的董事长。”
他的表情好认真,口气就像重复一个多年之前的约定。这个任命就像傀儡正坐,亦象扶不起的阿斗被扶上司马家的主位,心绪忐忑不安、深恐下一刻人头落地。
我第一反应就是他不安好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的招数之恐怖,已令我怕到极致了。
“为什么是我?”我冷冷地问。
他眼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如同刘备认定我是值得三顾茅庐的诸葛亮,“以你的才能,绝不会甘居人下。”
“然然,这一生你就任凭自己如此平平庸庸、随波逐流,还是也愿意轰轰烈烈,事业上有所建树?一个女人进取心如此之强,骨子里不畏强权、逆流而上,让人可敬可叹。我若不加扶持,岂不是暴殄天物?”
语气里满含调侃,“天下英才为我所用,是巨丰创业之初的信条。我身边有这么一个好助手不用,浪费了岂不可惜?”
多年前他创办天然,取名时力排众议、一意孤行、坚持己见,只因他深爱的女人的名字,深深刻在他的脑海,‘天然’是上苍赐给他的创意;而直到今天,又有机会将‘冰’字拆解,用于支持国家建设、亦有意义的环保事业,亦是表达他的一种爱情理想,博她一欢。
然然,你一定要看到、我离你的理想并不遥远……这世界的黑与白,并不一定要界限分明……我之所以走与众不同的路,是因为我的即一无所有,不是财富世家、没有家族荫庇,要靠赤手空拳、用生命和鲜血去换天下……但并不代表、我在获得这一切之后,会漂游无根、自甘堕落……我与你一样,渴求有一个有意义、积极向上的人生……我们是中国人,对民族、对国家、对百姓都应有自己的责任……
现在,是时候了。巨丰一旦上市,我们所有的生意都将尽力回归正途,爱国、齐家、而你……就是我的天下……
你一定要看到、我为你而做的改变……
他冷观我的沉默不言、表情里昭然若揭的厌恶,神色陡然一紧,目光遽然凛冽。
“我给你一片天空,让你自己去撒野。怎样,你非但不谢我,反而不领情?”
“用不着!”我一想到金盛那个形同虚设的职位,就难免气恨不已,“这次,你又想怎么利用我?”
他一怔,神情里有着莫名沉重的转变,满含热情和希冀的目光,渐渐灰暗。脸色因此也变得寒冰严寒。用幽暗的语气淡淡反问,“不把你拉进来,你怎么会死心跟我坐一条船?”
“我对你所有的生意都毫无兴趣!”我冷冷地退后,瞥向他的双眸凝上寒霜,“不是你逼我怎样,我就会怎样!我告诉你,我不愿意!”
“那很抱歉,下午我已派人拿你证件,去办相关报备手续了。
“那好,好极了,”我咬牙切齿,“那我一定不遗余力,让它完蛋!”
“你以为这是孩子玩游戏,不想要的玩具,想扔就扔,想换就换,”他脑子动得飞快,眼里闪着慧黠的光,“那更好了,降你职级为双水的老总,却不会有任何实权。从上到下都安排我器重的人手,”他表情里有着可恨的得意,“请问廖总,你以架空的职位,如何实现让它完蛋的人生理想?”
果然、果然,他防备我处心积虑。
我愣住,没想到他的如意算盘打得精明至此。听他刚才一席义正词严,对我温存招安;我还以为他对我尚存一息善意,不想,背后阴暗的控制目的,却是将我的自由赶尽杀绝到了极致。愣愣地警醒,脸色苍白失去了血色,目光涣散,仿佛再无斗争的力量,双瞳的艳光渐趋暗淡。
语气里,有丝灰溜溜的酸楚,“你,真是——,真是——不择手段。”
说出几个字,却被无形的绝望和失落笼罩。我不知还有什么言辞可以形容我此刻的沉痛和压抑。这是我的悲哀吗?跟了一个根本就不了解、无法揣摩的男人,这注定是我这样一个骄傲的女人,今生的命运?我比任何人都渴望安稳和自由,但是命运再次跟我开了玩笑,我众里寻他千百度,但那人,却并不在灯火阑珊处。
我献给他这份爱,梦想他有所改变,却如同画水镂冰,徒劳无功。
我黯然都看着他,有着心如死灰、无力挣扎的静默。他说的太清楚——他,要控制我。
这种感觉,无疑会判我死刑——如果爱情最终的结果,只是一种力量较量之后的臣服;我,不会再有勇气,亦不会再有灵机。
匆匆闯进来,外面防寒的大衣都没有脱。这个时候,我全身上下火热滚烫。
我无法冷静,无法清凉。在这里,简直就像一个火炉,要把我焚烧了、化成一缕烟……
他原本决绝的神情现出一丝松动,走近我手抚上我的下巴,迫我抬头,我对上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疼惜和沉暗,愣愣听着他幽幽而语,“傻丫头,我多想多想给你自由……是你自己,把我逼得没有退路……”
七十四 英雄本色6
阳明山,天寒地冻,冰雪覆盖,冷山环围。没有车,谁都无法离开。
他想关我紧闭,这是人迹罕至的绝佳场所。
我走出书房,进卧室脱下厚厚的大衣。去小房间里拉开衣柜,里面是我那天疯狂采购的所有战利品——曲丛生,果然把它们毫发无损地、一件一件整齐摆放在内。
我要把这些送那两个女人。可这个‘傀儡’的命令,曲不会听。我身后那男人,才是这一切真正的主宰。
冬天夜幕早早降临,整个庭院已笼罩在冰雪覆盖的黑暗里。穿着曲线毕露的米色开襟薄羊绒衫和牛仔裤,在镜前掠过的身影略显。他斜坐在田园味浓重的单人沙发上,面色沉静,盯着我的一举一动。
须臾,他站起走近衣柜,从内里取出一件光鲜靓丽的长款旗袍,毛绒的质地,如油画般的如火如荼的图案和色彩,另类、而又饱含野性。
这样的衣服,艺术性极强又观感抽象,绝不会有人穿在大街上,适合那些从不食人间烟火的party ania1。
将它笼在臂弯走近我,“今晚,使馆在港澳中心举办平安夜舞会,志林会去参加。我带你去,有没有兴趣?”
打一个巴掌、给颗甜枣。他把我关在这里,还妄想我笑脸相迎、坦诚以对?
囚犯亦有囚犯的尊严。我冷冷地瞥他一眼,而后,身躯如蛇般萎靡地收缩,蜷上身后三步之内的床。
不是要我处处受制吗?难道我不能选择在此处清净度日、心无旁骛?金盛我回不去了,但不代表我就真的会随他摆布。
心是自由的,在这世界、身体被困在哪里,都无所谓。
在他的强大力量面前,我无从反抗,突破口云遮雾绕,我还找不到北。
可的确,有些深刻的问题,是时候该好好谈谈了。
“唐博丰,你是不是想:我还不如当初不去读书?”我支起肘在床上看他,“或者,你更希望我不学无术,象某些女人一样沉默,不怨不责,暗暗做你身后的影子?”
他犀利的一眼过来,“我从来就没这么想过。”
“你跟她们不同,”他静静盯着我,表情沉暗地开口,“恰恰相反,我爱你正是因为你有才气。”
她们?哦,是了,他研究‘她们’真是耐人寻味……
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狡黠的光,“凡事都有两面,我欣赏有学识的女子,但偏偏才气在如今易变成傲气,动不动就拒人千里。在你心里,有太多的外物很重要。你看上去懂得很多,却常常不知自己该选择什么。不过我不认命,我信、我会让你懂得选择。”
“有学识的女子?”我笑里藏刀地开口,“是不是你在那些才气变成傲气的女人面前碰了壁,才想起来邀我同去?”不理会他因不悦,而突然僵硬的表情,“可去party,该怎么向人介绍我呢?”我带着恶劣的一丝冷笑问,“廖小姐?白太太?还是唐太太?”
他目光遽然冰封,神色死寂。一步一步强势地走到我面前,伸指抚上我的唇。
“总说谎有意思吗?”语气里带着莫名的冷意,却相当严肃,“我已经见到了你的离婚证。”
“我不想再周而复始地、玩同一种游戏,我会厌的。”他淡淡的语气如同醍醐灌顶,却明显带着昭然的威胁。
“若你始终学不会该如何拴住一个男人的心,我可以奉送你一具只渴望的身体;你从现在开始,绝对走不了,离不开……若愿只成为我的情妇,我也非常乐意奉陪。”不待我愕然大惊,他强硬与温柔交织的两种矛盾目光,陡然凌厉;如同下面这问题的答案,将促成他最终的某种决定。
“我只问你一句,你,愿不愿意跟我结婚?”
这算求婚还是逼婚?若是求婚,这定是世上最残酷的提问。
“情妇?”我嘴角漾起寒凉的一丝笑,“你最好搞清楚,我还有没有做情妇的资本!”
“我想你有,你就会有……”他暧昧地笑着,真有春风和煦般的温暖,轻轻地上床,躺在我身侧。
“想不想跟我尝试一下……让一具如冰般寒冷的身体,在我的身子下面……融化……”
七十四 英雄本色7
“你是我的,然然……我要你为我柔情似水……为我热烈如火……我们在一起燃烧……烧起来、把一切化为灰烬……”
牛仔裤紧密包裹之下的臀,曲线毕露地被他握在掌心。他倚在我身侧,却不蕴不火,始终不紧不慢。在两腿之间缓慢带着温暖地游弋,轻轻解了腰间的金属扣,带着力度柔滑地覆上圆润滑嫩的臀峰……他的目光落在那修长双腿的诱人曲线上,手带着入侵的力度,自臀而腿,在的肌肤上感受着和弹性……
“啊!……”脑海一片空白、情不自禁发出一声要命的轻哼。
想挣脱开来,却在这决定性的几秒钟,被他占据先机,他已从背后完全控制了我的身体。双腿恰到好处地钳制住我腰肢的扭转,我只能以那么认命的姿势,默默地忍受他的袭击,而完全无法活动。
这种感觉如此深刻、异常鲜明来自性的‘攻击’,那无比滚烫的手,在牛仔裤内步步为营、稳扎稳打;一寸寸地熨贴着的部位,有力的五指,已完全占据了他想品味、缓揉、轻捏的一切……如同一只蜜橘,被向外剥开,又分成无数瓣,有节奏地、轻缓地抚摸着那些透明的桔瓣,带着垂涎欲滴的贪婪……
羞愤交加,被紧紧环抱的身体却无计可施,占据着美臀的灼热手指,肆无忌惮地在更深更柔软的底部抚弄……
“够、够了……不要……”带着意乱情迷的喘息开口,却不愿就这样臣服在他创造的情欲之中,死命地夹紧柔嫩的双腿。我不要被他‘侵犯’……
他停手,掌还轻握着我的要害,却气定神闲,表情淡定,象跟我谈论什么人生理想,“你干嘛夹这么紧?我都拔不出来了。”
眼里晶晶闪烁着又暧昧的光,想想也知道他的话寓意双关。
“你去死!”脸瞬间绯红。若我还能动,一定要让他连人带那只大熊掌,一股脑地滚下床。
行动随心,我刚这么想,已松开了腿打算翻个身,不想这举动被守株待兔的他钻了空子,这一张一弛之间,他的掌已离目的地又近了一步。
更要命的是,另一只手已占尽先机,从羊绒衫衣襟下探入腰际,一样滚烫的掌心紧紧贴着每一寸的肌肤……沉稳地进攻,指尖已向胸部毫不犹豫地探寻……
他的身体已再次从背后贴压住我的背,一个坚硬灼热的东西,强硬地顶上丰臀,在那里饱含热情、耐人寻味地探索……
在裤内的手毫不费力地卸下那仔裤,不过5秒钟我已半身。我羞恼地将自己环成半个圆……这样子被剥光光、我好难为情……
身后他的动作摇摆幅度很大,一定在迫不及待地裤……刚清醒过来处境已自由,正想坐起来逃离……他两只十足的大掌,已经将我牢牢按在原位……
“你还想逃哪里去?……”他在我耳边呵着热气,声音却如此柔情似水,“小妖精……我今天一定要……要了你……”
“那你试试……”目射怒火、再度被钳制的身体,不甘地反唇相讥,“你尽管试试……”
话还没说完,他探入衣衫、细长的指已将真丝内衣推起,那柔软圆润的小东西一旦面世,立时落入他的魔掌。被强行攫取的柔嫩,他闭着眼恣意品尝着丰挺和圆滑的手感,娇嫩的蓓蕾尖端在温柔、遍含情欲的抚摸下,如同微弱的电流扩散……渐渐挺立、却陡然苏醒。
内心深处暗暗惊叫一声,睁开眼对上他一抹浅笑的眼眸,他的指尖还肆无忌惮地在||乳|尖轻抚转动……
“啊……”再不堪忍受如此折磨,嘤咛着唇齿失声……
缩起胸脯却又撅起了臀,前后不能两顾的处境,恰好被他乘虚而入。
坚挺灼热的前端,已挤入双腿间的臀沟,他坚实的小腹,已紧紧地贴在我的臀上……带着玩味的节奏……进进退退……
这种的侵犯,让我连责问都难以启齿,只能在激|情中感受着他的侵犯,粗大、坚硬、滚烫的灼热,仿佛为了证明他要‘融化’我的誓言,兢兢业业……
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