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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调子神偷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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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既然人家都已经问得如此温和有礼,她总也不好太过拿乔,只得随便应声:“应该是不久之前吧!”倘若从在山野救他的时间开始算起,大概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
“不久之前?”黛眉微蹙,这回答未免也太模糊了些。“是在我家遭窃之前?抑或是南宫家遭宵小闯入之前呢?”
眉山一堆,司徒星被这问题给惹火了,不用想也知道李柳翠这问题分明是针对她而来的嘛!
“李姑娘问这话到底是何用意?何不一次说个清楚。”她向来讨厌拐弯抹角的话语,尤其是像她这种别有所指的问话。
“没什么用意啊!只不过顺口一问。”
看她被自己搞得怒火中烧的模样,李柳翠巧笑,佯装若无其事的开口:“不过是想找个时间比喻,知道个清楚罢了,看司徒姑娘反应如此激烈,难道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看她如此作假虚伪,司徒星也被惹毛了。
“秘密倒是没有,只不过感觉李姑娘这譬喻实在用得可笑。再说你不觉得用这譬喻很明显的污辱到我与南宫宇两人吗?况且男女之间感情的深厚,并非在于认识时间的长短,李姑娘与其在此用话套我,倒不如针对南宫宇下手也许还来得快些也说不定。”脾气不好的她,不只把话挑明了说,更完全不怕得罪这位既娇弱又纤细的小美人。
人不犯我,我亦不犯人。
她若以为她好欺负的话,那可就是她的错了。
水眸一眯,心高气傲且自恃聪明的李柳翠何曾受人这般奚落?她性子一起,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前几日我李府遭宵小闯入,根据当时情况推断,窃贼该有两名才对,一个负责调虎离山,另一个则负责直闯虎岤,把我李家偷个一乾二净。今日柳翠从你的举手投足之间,大胆推断司徒姑娘该是个练武之人才是,就不知……”
“李姑娘这话摆明了是在怀疑我啰?”她会有此猜疑又是凭哪一点?这可真令司徒星想不透了。“照李姑娘这种说法,那当今天下只要懂武之人,李姑娘岂不都要将他们列为嫌疑犯了?”
“错!我会有此推断,自有我的道理,司徒姑娘该是明白人,不用柳翠多说应也明了才是。”
从今日南宫宇对她的态度来看,李柳翠就不相信她抵赖得掉。
“明了、明了。”不知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的司徒星,索性跟她来个装疯卖傻,“听完李姑娘的这席话后,我终于明了原来姑娘你都是用这种无中生有之事来打退情敌的。”
这就是所谓的鸡同鸭讲,原因就出在连司徒星也不知那晚协助她光顾李家的同伙人到底是谁。
“你、你……凭你想跟我争南宫宇还不配,我又何必用这种雕虫小技来陷害你?”今日若非顾忌这事会牵扯到南宫宇的身上,她早一言道出所有真相,岂容她在此嚣张跋扈?
正想再与她过上几招的司徒星,双眼一眺,好啊!罪魁祸首既然已经出现,不如就把所有恼人的问题丢给他自己去处理。
“配不配我是不知道啦!李姑娘若有兴致,不如就跟你后头的那位公子好好商议,司徒某人就先在此祝福你们沟通愉快。”话落,她也不给李柳翠反对或顿悟的机会,更不想再与南宫宇有过多的牵扯。
牵扯越多,她身上沾的腥味就越浓厚,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她索性直接提气一纵,懒得再理这对男女间的感情纠葛,迳自找个地方逍遥快活去也。
“司徒星,司徒星,你别跑。”好不容易寻获她的南宫宇,气愤的跺起脚来,万分气恼那女人就只会躲着他。
“可恶,我就不相信你多会跑!”话落,他也不管自己是否会泄了底,提气正想追上,很不幸的却被李柳翠的一句话给缠住不放。
“南宫公子请暂留,我想我们必须私下好好谈谈,要不你就别怪我把所有事情的真相全抖了出来。”这是一个威胁,就看南宫宇想怎么做了。
平生最讨厌被人威胁的南宫宇,在听到李柳翠的一番话后,也变了脸地开口:“你想抖出什么?你又了解多少?你若真想说出事情真相就尽管去说,若我南宫宇抵死不肯承认,你说到时吃亏的会是谁呢?”
只要能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任何卑劣的事情他南宫宇也敢做,她若不知好歹真惹火了他,就算要他双手染血他也毫无所谓,更何况是失信背诺这种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
“你当真如此无情?就为了那个什么也不是的女人,宁可做个背信负义之人?”李柳翠不相信,不相信自己在南宫宇的心中竟然比不上那个手脚不乾净的女人!
“信义两字,我南宫宇自然晓得,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我自当守住自己欠你一次人情的诺言。”怕真把李柳翠给惹火的他,只得再好言好语相劝,就希望她能晓得感情之事是怎么也勉强不来的。
过分?何谓过分?它的界线到底在哪里?李柳翠不懂。“倘若柳翠要求南宫公子以娶我偿还这份恩情,你又会怎么做?”
“一句话,不可能。”既然好言相劝劝不醒她,南宫宇也懒得再跟她浪费时间,还是赶紧追上自己的心上人要紧,要不他还真怕他那个娘亲会……把她当玩具来玩呢!
看他袍袖一挥,连回头眄睐她一眼也没有,李柳翠双眸霎时射出强烈的恨意。
她要报复,报复南宫宇的无情,就算她不舍直接伤害南宫宇,也能从那名叫司徒星的女人身上下手;只要她一死,李柳翠就不相信凭自己的容貌与才能,会坐不上南宫家主母的位置。
第6章(2)
才刚脱离一场无聊的唇枪舌剑,没想到紧跟着又来一场武功的比试,更可怕的是那个出手的人连招呼也不打上一声就急着出手。
对这意外的攻击,司徒星直觉的以师父司马空空曾传授的“凤形爪”应招。
“你竟然会凤形爪?告诉我,司马空空是你的谁?”在问话期间,那人又连攻数十招。
“南宫夫人认识我家师父?”看清楚那攻击之人的真面目后,基于晚辈的身分,再加上她又认识家师,司徒星只得边跑边躲,就怕伤了眼前这位看起来应该算是好人的南宫夫人。
“好啊!原来你竟是那贼胚的徒弟,这下子我跟你结的怨可深了。”话才说完,南宫夫人的攻击更是不留情面,那狠绝的招式看来还真像非取司徒星这条小命不可。
只可惜司徒星不笨,从南宫夫人出招的气势,她清楚的看出老人家虽把话给说绝了,可她出的招式并不凌厉,纯粹是虚应了事。
南宫夫人既然虚应了事,司徒星当然也就不可能太过认真,她边打边跑,两个女人从头到尾至少过了几十招,始终就是难分高下。“可恶!你这女娃儿是看不起本夫人是不是?要不为何不认真出招?”
“南宫夫人,你又何必为难晚辈呢?”哎呀!危险!在分神回话的当儿,司徒星一时防备不周,眼看致命绝招就要击中她的胸口……
看南宫夫人那招直取自己的胸口而来,司徒星暗呼一声惨,乾脆闭起眼睛,等着那招的来袭。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抹昂藏的身影突然加入这场闹局,以四两拨千金的方式化掌为绵,硬是接下南宫夫人那足以致命的一招。“娘,您可别玩得太过火啊!”
“不好玩,不好玩,我不跟你们这些晚辈玩了。”呼呼!打得气喘吁吁的南宫夫人,此时还真不得不服老,“告诉我,女娃儿,你师父现在居于何处?还有你为何会拜在司马空空这贼胚的门下?”
南宫夫人话问得急,可再怎么急,也比不上现下司徒星满心的愤怒,她怒目逼问着南宫宇:“你会武功?”既然会,还老是在她面前装疯卖傻,这男人简直就是恶劣得过分。
“呃……呵呵!我是会,不过也只会这么一点,实在不足挂齿;就因不足挂齿,所以才不想在你这位武功高深莫测的女侠面前随便献丑。”
“哼!”一个嗤之以鼻,代表司徒星相信了南宫宇的辩词。
只可惜……
噗哧一声,一旁的南宫夫人非常不给自己的儿子面子,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
水眸一眯,看南宫夫人笑得如此夸张,司徒星很是怀疑的再瞟南宫宇一眼,那一眼隐含着严厉的质询,“你说谎了对否?”
“我没说谎,我发誓。”南宫宇边忙着安抚司徒星的怀疑,边向自己那爱玩的娘亲告饶:“娘,求求您就别再笑了,您若再不知节制的笑下去,可会把孩儿给害惨的啦!”
南宫宇不出声还没事,一告饶事情可真越来越大条了!
“哈哈哈!不行了,我老人家真的是不行了。”原本还可克制自己满怀笑意的南宫夫人,难得看自己儿子如此紧张的模样,笑得更是厉害。
平时宇儿是八风吹不动,慵懒得就像个石人一般,若没人推要他自己动,还真是难上加难,而今……
她看自己的好儿子为了这有趣的女娃,不只动手与她过招,还为了她紧张兮兮地,那模样让她想不笑也难啦!“哈哈哈!”
“娘——”
“不用娘了,既然你会武功,那就吃我几招。”为了试探南宫宇武功的深浅,司徒星索性自己动手测试,也省得听他母子二人的疯言疯语。
“星儿,别、别、别来啊!”一看她当真下了狠招,南宫宇基于防备之心,自然而然的躲过她第一招的攻势。
“喝!没想到南宫公子还真是客套,说什么你的武功在我的面前实在不足挂齿,我看你才真正是个高深莫测的大侠啊!”想躲过她那凌厉的一招,没三两下功夫是绝不可能的,而今就见他双足一晃便轻易地躲过,这要说他是个三脚猫的角色,就是鬼也不肯信他的。
哎呀!惨了!都是直觉出了错,他怎会蠢得在她面前泄了自己的底,这下子可糟啦!
为补救自己的错,眼看司徒星双手成爪又是一道凌厉至极的攻势,这次南宫宇索性铁了心,双眼一闭,就等着挨她一招,也好让她消消气。
这个傻小子!
一旁的南宫夫人见自己的儿子竟傻得心甘情愿地挨那丫头一爪,她赶紧挺身一挡,轻而易举的化掉司徒星所使的独门绝技——凤形爪。
为探测事情真相,司徒星依旧不愿轻易收手,这下局面可闹得更僵了。
只见做母亲的誓死护卫自己的儿子,而那个蠢儿子却老是不知好歹,一次次暴露于危机之中。
看他死也不肯对她吐实,司徒星当真也不对他客气,打来打去,这场战局还真没个了结的时候。
打到最后,南宫夫人怒气腾腾的停住了手,开口骂道:“蠢丫头,你难道真看不出我儿宁受你一掌,也不愿跟你动手吗?”
“他若真不愿与我动手,就不该对我说谎。”司徒星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被人当傻瓜耍,南宫宇隐瞒自己会武功的事,对她来说简直是不可饶恕。
想起初见面时,再想起两人相会,以及后来所发生的种种,她气得连话也说不出口,只晓得用一双怒眸死瞪着被南宫夫人护卫在身后的南宫宇。
看他一脸心虚还满脸愧疚的神情,司徒星更是聪明的猜出,这可恶的男人骗她的绝不只这件事情而已,就因此,她的怒火更加难消。
看这对小冤家为了这件小事闹得不可开交,这下子南宫夫人头也跟着痛了起来。
“宇儿,我看你还是老实点,把一切事情的真相对她说个清楚,要不然以她那倔强固执的脾性,娘可不敢担保你与她之间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啰!”
母子两人眼神一个交会,南宫宇默默地点了点头,不用开口,南宫夫人已然知晓自己儿子的决定。
“你们好好谈谈,娘就不打扰你们了。”话说到此,她老人家依旧不放心的对司徒星这倔强的女娃晓以大义一番。“该说的不该说的,我相信宇儿都会跟你说得清清楚楚才是,可你也不要太过倔强或意气用事,须知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可是得来不易哪!”
“知道了。”对南宫夫人有几分好感的司徒星,心里就算再怎么恼火,也不敢当着她的面使性子,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给予承诺。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话落,她老人家当真留个单独相处的机会给这对小冤家,还希望他们能好好沟通才好。
第7章(1)
当南宫夫人离开之后,当场气氛还真有几分尴尬。
司徒星噘着小嘴,螓首微低,死也不肯主动开口,心里想着——
他想说便说,她是绝对不会勉强,只是……她与他之间是敌是友,就全看他的诚意了。
看司徒星怒成这副模样,南宫宇还真不知自己该从何说起?
装疯卖傻他在行,取巧投机他第一,就唯独正正经经这门功夫,他是半点也不懂。
这下子可好,该怎么说?又该从何说起?还有最重要的是,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她坦白较好,这也是令他头疼的大问题哪!
想了再想,南宫宇决定还是拿出自己的独门诀窍——耍宝。
“星儿,小星星,可爱的小姑娘,你是否还在生我的气呢?”
看他又是一副轻佻顽皮的模样,司徒星冷冷一嗤,“哼!”也懒得在此继续听他说谎编故事。
“不!你不要走。”双臂一伸,他赶紧挡住她的去路,这次南宫宇可真急了,说什么也不肯让她走。
“闪开!”
水眸一个狠瞟,司徒星来招声东击西,轻而易举的甩开他的纠缠。
“我说过,不要你走。”不放弃的追上她,这次南宫宇可不再客气,不只将她整个人局限在自己怀中不放,更霸道的拥着她,说什么也不放手。
“你以为你是我的谁,要我不走,我就不能走吗?”被他抱个满怀的司徒星,心中怒火更炽,不顾一切地与他拆手过招,只可惜不管她浪费再多的力气,也始终脱离不了他的怀抱。
至此,司徒星不得不承认这男人的武功确实在她之上。
“你又骗了我!”刚刚他还说自己的武功是三脚猫功夫,现在不管她怎么攻击,他都有办法把她制得死死的,这样的功夫若叫三脚猫,那她呢?
在他面前,她岂非什么也不是?
“好、好,我承认,我承认自己是骗了你。可你得相信,我谎撒的对象可不只你,当今天下除了我娘之外,知道我会武功之人可说是没有。”这可是千真万确,只是……还有个人他不好选在这时候对她坦白,就怕事情会越演越烈,到时想收拾也难啦!
“真的?”司徒星怀疑的瞅着他,更好奇的问道:“为什么?既然你会武功,你我初遇那回,你为何要放任那些匪徒对你行抢?还有上次……”讲到此,她突然顿悟。“我知道了!上次我来你家行窃之时,与我对手过招的正是你对不对?”
“没错!”唉!他早知道他会武功这事若让她知晓,一切因果一连贯,她便什么都知道了。
“那么在洛阳城南李员外家,助我引开所有护卫的人也是你啰!”难怪,难怪李柳翠那个女人会一副握有她把柄的模样,原来……“李柳翠也知晓你会武功之事,对不对?”
“唉,你难道就不能笨一点吗?”笨一点才好骗,他也比较好过关嘛!
“好啊!”这下子南宫宇死定了,“这样你还好意思信誓旦旦的对我说,知晓你会武功之人唯有你娘亲一人?”
“这、这、这……”惨了啦!这下子该用什么样的藉口才好过关呢?
正当南宫宇拼命想藉口之时,突然一个飞拳袭来,狠狠地赏了他一个熊猫眼,害得他一不小心松了手。
这下子可省事多了,什么解释也免啦!只不过……呜!佳人也不肯再理会他就是了!
赏了南宫宇一个熊猫眼之后,司徒星即忿忿难平的往南宫家的大门直奔。
这地方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南宫宇这混蛋再也不是她的朋友了,从今以后她发誓,只要让她见着那可恶的男人一次,她就揍他一次,不信他就等着瞧。
只可惜天不从人愿,就在她只差一步便可跨出南宫府的当儿——
“看来你与我家宇儿之间的对谈不甚愉快对吧?”
“没错!”这种事司徒星不觉得有隐瞒南宫夫人的必要,所以回答得铿锵有力,只因她自认没错,骗人的可是她家那个宝贝儿子。
“跟我儿谈得不好,你便想一走了之吗?”
“也没错!”既然已经把一切胡涂帐弄得清清楚楚,她再留在此处,也不过是多余的罢了,更是个不受欢迎的客人,何必呢?
“唉!”
深深一叹,南宫夫人在心里暗斥一声:笨儿子,好好的一句话也不会说,现下可好,人家姑娘家都快离开了,还得仰赖她这个做娘的替他挽留心爱的女人。
“我猜你现在心底定打算与我儿将关系撇得一清二楚,可有句话我又不得不说,论辈分,你可知你还得喊我一声师姑吗?”
“这怎么可能?为何我不曾听我师父提起过?”这突然扯上的关系,未免也太扯了点吧?
今天就是把她给打死,她也绝不相信眼前这看起来贤淑优雅的南宫夫人会是自己师父的师妹,也就是她的师姑。
与师父那疯疯癫癫的性子一比,这南宫夫人看起来可正派许多,这极端不同的两人,竟会师出同门!这可能吗?
“你若想知道当年你师父为何会突然退隐江湖,以及我与他之间的恩恩怨怨,就留下来听我缓缓道来,如何?”
听完南宫夫人的一席话之后,司徒星还真有点犹豫。她暗自思量自己到底是该留抑或不该?
留下来就注定与那爱说谎又爱耍人的痞子没完没了,不留下来她又无法弄清楚两位师姐与她这几年来共有的疑惑——师父为何会在名声如日中天之际,突然在江湖中销声匿迹?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她想也许可从南宫夫人口中,探知一些自己身世秘密。
想了想,她终于点头答应,“好,我留下,不过还请南宫夫人向我保证,让我绝不再受你儿的马蚤扰与纠缠,包括李姑娘在内。”
“好!我同意,我给你这份保证。”保证归保证,至于是否能够做到,可就不是她这个老人家能力所及之事了。
意思就是说这个保证根本无效。
只是可怜的司徒星,根本无法知晓这对母子向来最擅长的就是“狼狈为j”这种邪门歪道的坏功夫。
就因此,她果真傻傻的中了南宫夫人的拖延之计。
“你师父是个混蛋,更是个j诈的坏人,还是个人人唾弃的贼胚。”南宫夫人一开口就没好话,先把司马空空臭骂一顿再说。
“这点我同意。”从小待在师父身边长大的司徒星,对这点可也没话好说。“不过,我师父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应该也不怎么坏才是。”至少在她心中,师父就有如自己的爹娘一般,从小不只传授她师姐妹三人武艺,还教她们不少做人的道理。
“不怎么坏?哈!这句话是谁告诉你的?”
“这点毋需任何人来告诉我,只要从师父的日常生活以及他老人家的言行举止中便可推断而出。”相处十几年的岁月,司徒星非常相信自己绝不可能看错师父的本质。
“那你可知,你师父是个童心未泯、行事但凭自己喜好的大混蛋?他老是该救的不救、该理的不理、该管的不管,每次总喜欢与人作对,只要他高兴,就算皇宫内苑他也能闯它一闯,连皇帝老爷子的龙颜也敢大胆冒犯。就因此,才会牵连我与师兄二人不得不隐姓埋名,从此不过问江湖中事。”
这些虽全都是陈年旧帐,已事隔多年,可今日她仍然说得咬牙切齿,就恨不得能寻出那个王八,好好将他大卸八块、凌迟致死。
“难道就因皇帝这号人物,我师父才不得不隐居灵山,退隐江湖吗?”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吗?司徒星摆明了就是不肯相信。
“才不是!事情若真有这么简单,司马空空便不叫司马空空了。”想制伏那个老顽童,这点小小麻烦怎够?“相信你也知道你师父的轻功可说是独步武林,当今世上无人敢与之匹敌,当年的他可说是闹得整个江湖鸡犬不宁,到最后若非武林四大家族联手,一起向你师父施压,他又怎肯乖乖退隐江湖?”
“这武林四大家族可是受皇上所讬?”
“这次你又猜错了,其实是……”话说到此,南宫夫人眼眸一瞟,“是谁?”她迅速地往窗口一探,“奇怪?我方才明明听到有人呼吸喘气的声音,怎么才一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师姑也听见了?”司徒星本以为是自己多心,没想到南宫夫人竟也跟她有同样的感觉,那就绝对错不了了。“师姑你想,窃听之人可能会是谁呢?”她猜的对象是师姑那不正经的儿子。
“绝对不是宇儿。”这话不用司徒星自己说,南宫夫人也能猜出她心里所怀疑的对象。“若真是宇儿的话,他根本毋需窃听,因此我猜另有其人。”而且这人的武功修为定然不弱,要不以她们两人的身手,怎么可能让对方逃逸无踪?
只是这人究竟会是谁呢?
“我已经知道那个神偷司徒星真正的来历。”经过上次的教训之后,他在他的面前显得有点胆怯,更有点恭敬,就怕会惹得他一不高兴,索性拿自己开刀。
“喔!那人是何来历?”徐徐地喝着手中所捧的参茶,男子问得状似无心,其实心里可在意得很。
“她是个女人,是司马空空退隐之前纳入门下的弟子。”不敢在他面前说谎的他,把窃听得来的讯息一字不漏的说给他听。
“哈哈哈!太好了!太好了!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好!既然她是司马空空的弟子,那就先拿她开刀。”
第7章(2)
“该怎么做?”这些年来,他事事皆听命于他,已然成为他控制之下的傀儡人物。
“利用你的女儿啊!”蠢!连这种事也得他教,这人当真是越来越蠢,让他越看越是讨厌。
“可是我女儿是局外人,真要利用她,我怕事情会有个万一。”再怎么说,她总是他亲生的骨血,他再如何泯灭良知,也不好利用自己的女儿成为杀人的工具啊!
“哼!说你蠢,你还真是蠢得无药可救!”因为他的蠢,他动怒了,一个用力就把一个好好的杯子捏得粉碎,让他看得更是心惊胆战。
“你还真是不了解自己的女儿,你以为你女儿真会心甘情愿的把那个男人让给那个名叫司徒星的女人吗?况且我另有妙计。你只要把这包东西交给你的女儿,告诉她放入司徒星的饮食之中,只要一口,就足以要了她那条小命,而且是任何大夫也诊断不出的死因,保证任何人也怀疑不到你女儿的身上。这么一来,不就可以一箭双雕,不但称了你女儿的心,同时也可助我们引出司马空空吗?”徒弟都已经死了,师父还能不亲自出马吗?
“这、这……”李柳翠的爹亲李基颐心绪百转千绕,考虑良久。
虽说他提议的计策确实很不错,可他就是怕会牵连自己的女儿。“我看这件事还是由我亲自来吧!”这样一来,万一事情败露,他至少还保有自己的血脉,也不至于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
“哼!随便你。”反正他的目的就是要司徒星的性命,只要她死,过程如何,由谁动手?这些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差别。
听雨轩这地方也不知怎地,就是特别的受司徒星的垂爱。
独自静坐于一层层的白帐之中,耳听淙淙的水流声,她思绪一转再转,转了好几个弯,始终就是离不开师姑对她所说的一言一词。
她早该离开南宫府的,只是在事情还未完全明朗之前,南宫夫人就是不肯放人。
南宫夫人认为在还未查清楚那日窃听者究竟是何人之前,放司徒星独自离开,只是给有心人有了可趁之机。
就因她用的理由太过正当,正当得令她找不到反驳之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司徒星只好顺着她老人家的意思继续留在南宫府作客。
她还说,虽说她对司马空空这个混蛋师兄没啥好感,可再如何也否认不了他与她之间的关系,因此她好歹也该照顾她一下。
只是这一下下的时间,都已经过了将近五天,司徒星实在不知道自己会在这地方滞留多久。
再说,每当她主动开口想向师姑请益更多关于师父的事情时,她老人家总是推三阻四,不是说时间太过匆促,要不就是说人多嘴杂,不是说悄悄话的好地点、好时机,等有机会再好好聊聊之类的话。
这一耽搁,司徒星就这么无奈的留在南宫府里。
另外还有一件更令司徒星想不透的事情是——从第一次见过南宫老爷之后,就再也不曾见过他老人家在她面前出现过。
也不知是他老人家故意避不见面,还是有些什么说不出的理由。
总归一句话就是,待在南宫府越久,她便越觉得南宫府有些神秘。
“星儿。”忍了好几天,忍到再也不能忍下去的南宫宇终于出现在司徒星的眼前。
一看到他,司徒星连一句话也懒得说,身子一转便想离开。
“不要走。”猿臂一张,南宫宇不顾一切的抱住她,“别这样对我好吗?你可知你不理我,比打我骂我还要令我难受?”
看他说得如此真诚,说得如此凄然,司徒星还真有点感动,只是想起他骗了她一次又一次,她就有满怀的气闷。“放开我!”
“不要,说什么也不放。”放了她,她也生气;不放她,她同样也气,那倒不如一次抱个够,让自己少受点折磨也好。
“你若再不放手,可就别怪我出手不留情了。”她咬牙切齿的威胁。
“好!你打吧!只要能让你消气,你想怎么打,我绝不还手,更不抵抗。”反正今天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什么也不放就是,非得缠到她肯原谅他为止。
“好!既然你如此欠揍,本姑娘就成全你。”话落,司徒星当真双手紧握成拳,就想往他的胸口猛捶。
只是奇怪的是她就是捶不下去,越是挣扎,就越捶不下去。“可恶!你这无赖,你这骗子,为何如此可恶、可恶、可恶……”
听她骂了好几句的可恶,可就是下不了手,南宫宇不由得心喜,“你也在乎我对不对?”倘若不在乎,又怎会下不了手?
“谁说我在乎你来着!”一张俏脸都被染红了,司徒星依旧死要面子,说什么也不肯松口说出自己对他的在乎。
这种在乎好奇怪,也来得太过突然,突然得令她无法接受,奇怪的让她感到心悸,这样心儿怦怦直跳的感觉又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看不起他的懒散、轻佻,还有他那公子哥儿的性子吗?怎会突然对他有了这么莫名的心情呢?
稍稍推开怀中的女人,南宫宇用一双足以把人心看透的犀利眸子,直勾勾的锁着她瞧。
被他如此死命的直盯着,司徒星一颗心跳得更加快速,那感觉就像快跳出来一般,令她脸红,还令她满身的不自在,更有点手足无措,直想把他的双眼给蒙住,无奈的是他就是不肯放手。
“你脸红了!这样你还能说你不在乎我吗?”南宫宇喜不自胜的告诉她这不可反驳的事实。
“我脸红是因为你的眼神太贼,看得人浑身不自在,懂吗?”哼!要她承认自己对他的在乎,这辈子他是别妄想了。
“我眼神贼,不就刚好与你这鼎鼎大名的神偷配成一对吗?”
“眼神贼,跟神偷又扯上什么关系了?”
“你啊!死要面子。”看她如此嘴硬,南宫宇索性头一低,直接对准那两片鲜嫩欲滴的唇瓣一锁,还管她如何抗辩,总之就是口说的不算,心底想的才是真话。
不曾让男人如此亲昵对待的司徒星,首次面对这种情况,还真不知该怎么反应才好。
在似梦似幻又似真的情况之下,她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流失殆尽,只能无助地偎在他的怀里,以他昂挺俊拔的身躯为自己倚靠的力量,在他的蛊惑之下,进入另外一个说不出的天地之中。
天旋地转,什么也不剩,现实的世界已离她好远、好远,远得让她再也触摸不到、感觉不了,她唯一能感受的就是他那壮硕温暖的怀抱,还有那张热得不能再热的丰唇。
就在两人吻得不能自己时,一个女人,一个咬牙切齿的女人也看见这幕令人脸红的缠绵。
她恨恨的暗忖:好!这是他们两个逼她的,那就休怪她不留情面。
她一定要报复,报复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还有另一个专偷别人东西的女窃贼。
就是把自己这条命给豁出去了,她也在所不惜。
第8章(1)
“都已经是用膳的时候了,怎么到现在还见不到我家那浑小子以及司徒姑娘二人呢?”南宫夫人与李基颐,再加上李柳翠三人按席就位,就等着用膳,不料数一数竟少了两个人。“这两个年轻人到底是跑到哪处去逍遥快活了?”
“南宫老爷呢?夫人,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关心你家老爷的行踪?都已经好几天不见他的人了,难道你一点儿也不担心吗?”李基颐有心的刺探,就是急着想先定好两家儿女的亲事。
“哈哈!”双肩一耸,南宫夫人装傻一笑,“谁知道我家老爷去了哪里?反正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一个月里头他总会失踪个好几天,我这个做人家妻子的,早习惯我家相公这要不得的习性了。”
“喔!”若有所思的一声,李基颐更是担忧的看看自己的女儿。
若南宫青禾不在的话,他女儿与南宫宇的婚事就更难成事了,这下子该怎么是好?
看着爹亲在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担忧,李柳翠轻轻握住李基颐的手,暗示他宽心,切莫挂怀,只因她早已有应付的良策。
南宫夫人身为明眼的旁观者,早把那对心机深沉的父女的一举一动全看在眼底,故意佯装傻笑的问:“李员外这次到我南宫府拜访的日子好像也久了些,就不知你这样抛下家中琐事,能否放心?”
“无妨的,李某家中尚有一位兄长可代劳。说实话,这些年来我家里的大小事情,还都是我那位能干的兄长在作主的,李某只不过是出出这张嘴皮、耍耍这身老骨头的小角色罢了。”也就是说他李府有他与无他,并没什么差别。
“听你这一说,我这妇道人家可要欣羡李员外你的福气了,能有个这么能干的大哥可事事关照着你,不像我家相公凡事都得亲自动手,虽养了个儿子,可这儿子有也等于没有,整天就晓得耍把戏、闹意气,跟他老子作对,这一比,还当真是天壤之别啊!”
“呵呵!好说、好说。”羡慕?唉!谁知他可是有口难言,这种福气他是宁愿不要的好,也免得事事皆限制于他人之手。
两家长辈正说着,突然一位家仆匆匆来报:“启禀夫人,外头有位名叫司徒宸的公子来访,他指名要找咱家老爷哪!”
“什么?”司徒宸!这小子一出现准没好事,可又不能对他不理不睬,“快将司徒公子请进来。”
“是。”家仆衔命而去。
“这位名叫司徒宸的公子,与你南宫家可有什么的渊源?”看南宫夫人一听司徒宸三个字随即愀然变色,李基颐不由得好奇一问。
“渊源?哈!与其要说司徒宸公子与我南宫家有渊源,不如说他的出现,代表的是南宫府的麻烦。”就因为麻烦,所以南宫夫人对他的莅临也就特别的不欢迎。
“既然麻烦,又为何要……”
李基颐话才说到一半,就听后头有人抢走了他的话,害得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只得一脸尴尬的保持沉默。
“娘,什么麻不麻烦啊?”南宫宇牵着司徒星的小手,双双踏入偏厅,大老远就听自己娘亲提起麻烦二字,他心中还真有几分好奇。
“喝!你们这小俩口还知道要来用膳哪!”哂然一笑,南宫夫人双眼精锐的往那两只相叠的手一瞟,“看来你们小俩口是把所有的问题全都搞定了是吧?”要不以司徒星那倔强的个性,怎肯乖乖任自己的儿子牵着她的手不放?
一听师姑的话,司徒星一张小脸涨得绯红,再看她别有深意的睇着南宫宇死抓着她小手不放的举止,小妮子更是羞赧的挣扎,就想要夺回自己的小手,省得让人看笑话。
“娘,您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您这样,星儿可会更加不自在的。”抗议的一瞟,南宫宇双眸写满的是——您儿子我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