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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龙传 第4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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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看家吧!”

  “我们会买土产回来的,你们就乖乖地在家里等着吧!”

  续笑着说道,开始收拾桌上的餐具。余一边帮着二哥,一边念着“一定要买哦”,可是,终却只是无言地把咖哩饭的盆子和沙拉盘叠在一起。充满活力的老三似乎在打着什么算盘。

  九月九日是举行化妆舞会的日子。这一天是星期日,也是自古以来就有的“重阳节”。残暑也在人夜之后就消退了,来自日本海的海风吹干了人们的汗水。黑色的高级车一辆接着一辆行驶在车道上,往位于山上的名云一族宅邸前进。这条车道是用县府的预算建造而成的。能使用的只有名云一族和他们的客人。有时候不明就里的观光客会到这条路上来,结果总是被警备的巡逻车赶回来。

  这种权力者的滥用权力和公私混看的情形在以前的社会主义国家中并不稀奇。可是,从社会体制来看,一九二o年代的美国也比现在的日本好太多了吧?在哈定、柯立芝两位总统的领导下,政治腐败,续职知盗领公款事件相继发生,丑闻一件又一件被揭发。

  哈定总统在无所作为的情况下淬死时,有人说他是被毒杀的。仅管如此,美国的经济还是蓬勃发展,成为世界第一的富有国家,国民持续支持政权。就算偶尔出现批判政治腐败的传播媒体,也会有很多人做以下的主张,藉以攻击这些媒体。

  “追究政府不正和腐败就等于让政府的信用落地,是一种反国家的行为。这种事是绝对不允许的。”

  于是,一九二o年代的美国夹带着政治的腐败和社会的矛盾,全速奔驰在空前繁荣的大路上,一手揽着世界的财富,沉醉在黄金和荣耀当中。而到了一九二九年,繁荣急速停止了,“大恐慌”开始,股价暴跌,企业破产,失业者充斥街头,市民被打落贫困和穷乏的谷底,就在不久之前的黄金和荣耀随着暴风消逝了。

  历史会不断地重覆推演吧?不是在美国,而是在其他国家。

  日本是一个民主主义国家,民意不会被战车或机关枪所扼杀。无能而腐败、不公正的政府不会用武器来压迫国民,而是由大多数的国民依自己的意思来选择政府。在改革前的社会主义国中,不是国民选择出来的权力者滥用权力,胡作非为,可是,在日本,权力者的滥行却受到了多数国民的支持。

  从黑色宾士车现身的客人中,有一个是保守党的新任干事长。他是一个四十几岁,身为大政党的实力负责人,叔父是副总裁,岳父是前首相政治家一族的精英份子。在名云的部下——各社的重要干部和地方议员们低头迎接的行列中,傲然地进了洋馆的玄关。

  这个男人没有什么政治理念,也没有什么政策,更没有所谓对将来的日本或世界有任何构想。然而,他却长于低次元的政治谋略,他操纵大众传播媒体,捏造在野党的丑闻,让在野党同志之间起纷争,制造对执政党最有利的状况,让众议院解散,这都是他最擅长的技俩。除此之外,他还从各大小企业和宗教团体募来政治资金,再有效地发散到执政党的内部和部分的在野党手中。这一点,他的确可以能干来形容。

  这种行径对日本的政治家而言并不稀奇,不过,这只显露出暴力团干那脑满肠肥的恶相。权力欲和拜金欲就像蒸气一般,从全身的毛细孔喷射而出。这个男人特地为出席名云家的化妆舞会而前来海东市访问,当然是包括个人的私欲在内了。

  这个男人以前曾担任过建设大臣和邮政大臣,而建设省和邮政省就是利益的巢窟,往往可以拿到赃钱或只是表面上干净的资金。他们让挂名的公司便宜买下原野或山林、沼泽地,让新干线或高速道路通过该地,然后再高价卖出。不只是土地买卖,连道路的建设工程也委托给气息相通的建设公司,接受巨额的回扣。工程所使用的水泥也都使用关系企业的产品。进行海埔新生地的工程时,如果法律规定只能使用某种特定形式的防波岩时,独占制造该形防波岩的公司就大赚一笔了。而这个公司就要将以政治献金为名的贿赂送到制定这项法律的政治家手上,在这个国家中,政治是一种赚钱的买卖,退休的政治家总让自己的儿子成为继任者,延续利益的输送,这就是证据。

  把国民当成食物,用国民的血肉来饱满自己的不只是政治业者;日本的大企业是如何地愚弄国内的消费者,是如何地利用反社会的手段谋取暴利啊?根据美过政府的调查,日本制的相机在纽约可以东京的半价买到。光是这一件事就够明显的了。

  从一九八六年度以来的三年间,日本的法人所得,也就是企业的利益升高到五十九·三%。另一方面,上班族的薪水上升率只有十三·七%。所有的差额都落进各个企业的荷包里,企业用所有的资金买下国内的土地和股票,然后再提高价值。于是,日本的地价总额便超过美国的一百倍,股价总额凌驾欧洲共同体各国。不但如此,日本企业还用过多的资金购买餐国的土地、大楼和公司。然后,就像赚钱的技巧就是优秀人格的保证般四处说教“欧美人要更努力要作!学学日本人!”而人们能接受这种说法也真是不可思议。古今东西,在欠缺社会性和协调性的情况下过度说教的暴发户很少能让他人接受的。

  据说支撑这种扭曲而丑陋的经济界的日本上班族薪水是世界最高的。这是谎言。那是因为他们加班和假日上班等的劳动时间比欧美各国要多得多的缘故,若以每个小时的薪水来比较的话,日本就立刻从世界第一的宝座上跌下来了。再以购买力来论,也就是用同样的金额可以买到什么商品来比较的话,日本就落到世界第二十位以下了。因为日本的物价是异常的高,根据日本和美国两国政府的共同调查,东京的物价比纽约要高出四o%。这是不包括土地和住宅价格的数据。一个普通的上班族一生努力工作却仍然购买不起自己的房子,这样的社会是不是能说是一个正常的社会?或许这是一个值得大家偶尔深思的问题。

  在有学校九个数室般宽在名云家大厅中,各依所好,戴着各种面具的绅士淑女不断地涌进来。来一侧的墙上,设有一个相当于八叠和室大小的壁宪,各云就坐在那里。最先恭恭敬敬地来和他打招呼的是海东电视的社长。名云用尊大的态度面对他。

  “有几个危险人物具有想要推翻现在繁荣而安定的社会体制的思想。你要严格管制附和这种害虫的报导方式,知道吗?”

  “那当然。口本是世界最优秀的国家。我总是尽心尽力地制作调这种观念的节目,百且不久之胶,也让保守党献金了。”

  “很好,今后可不要忘了保持这种值得嘉许的态度。”

  “对了,各云先生,关于那个高尔夫球场开发的案子,是不足可以请您多多费心?”

  “你可真是精明。”

  “不敢。”

  “好吧!这对地区开发也有帮助。我会跟知事知会一声,要他认可这个案子。”

  “啊,在下不胜感激。我会为您准备一些会员权力,如果有需要,请吩咐一声。”

  当社长对着名云行最敬礼的时候,秘书田代出现,在名云的耳边低语了儿句。名云点点头,出现在舞会的主会场中。疯狂般的掌声顿时了起来。两个名云挂名理事长的幼稚园学童捧着比他们的身体还大的蔷薇花束跑了上来,名云接过了花束,摸了模他们的头,顿时又爆发了一阵如雷的掌声。

  真是低俗的节目啊!始站在大厅的一隅,不由得有这种感觉。让孩子来恭维自己,用伪装的笑容摸孩子们的头,这是希特勒和史达林之类的独裁者最喜欢的作法。始蹙了蹙眉头,不过,好在他的脸是藏在狼人的面具底下,没有人看得到他的表格。续在哥哥身旁也嘲讽地歪了歪嘴角,不过,他的表情同样藏在一张吸血鬼的面具下。说起来,多达三百个的面具下,应该藏着三百种不同的表情。

  名云再度坐回壁龛,这一次是海东市市长拿下桃太郎的面具前来打招呼。

  “真是盛大的聚会啊!可是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园浦先生?他说今天要戴金太郎的百具的……”

  “园浦吗?”语气中带着微微放弃的感情。光是这样,就很可以让他人感受到帝王的愤怒了。市长很后悔自己问了这个问题,可是,现在也不能立刻就改变话题。

  他只好勉强控制着自己纠结在一起的舌头,重新问道:“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家伙前几天喝得烂醉,全身赤裸着睡在女子高中的更衣室里!没用的无耻家伙!那家伙无异的是在我脸上涂泥,我要让他得到报应!”

  “这、这实在是……”市长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园浦的丑态当然是龙堂续毒辣至极的惩罚结果。他让园浦喝得烂醉,把他带到附近的女子高中去,这不是一个很愉快的工作,不过,他还是脱光了他的衣服,丢进更衣室里。第二在早上,当学生们在列衣室里发现一个捰体的中年男子时,引发了一场大马蚤动。园浦被警察当成色狼揪了出去,不过,事后因为辩明了他的身份而避开了媒体追踪。然而,流言就像花粉一般散布开来,园浦丧失了地位和特权力,身份一落千丈。

  名云改变了话题:“对了,市长,你当了三任的市长,似乎连最初的壮志都忘了?”

  “啊,您的意思是……?”

  “昨天,你不是要求见我吗?为什么又突然离开了呢?”

  “啊,那是因为助手通知有紧急事件之故。我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

  “你真了不起啊!只不过让你等了一个小时,你就不耐烦了,你有那么伟大吗?”

  “……对、对不起。”

  “这种伟大的态度拿去对付市民和在野党就可以了。你每天给我好好想一次,你的主人究竟是谁?”

  “是,我知道了。”市长浮起了卑屈的笑容,静脉像青色的绳子一般紧紧地缠任他的手。

  舞会盛况空前,另一方面,“谒见”名云的作业也继续进行着。他是帝王,和众多的实力者们会面这件事是一件重要的工作。这些实力者们相继从主会场来到壁龛前,拿下面具打招呼。名云尊大地接受他们的致意,或者叱责,或者赞赏,而他的态度俨然就是一个控制家臣的君主。

  不知是第几个人了,一个拿下狐狸面具的中年瘦弱男子对名云深深地行了一个礼。名云对他的容貌没有任何记忆。和男人同行的青年拿下了月光假面的面具做介绍。青年是名云的长男,中年男于则是东京某出版社的副社长。

  名云泰信的长男叫益光,今年二十九岁。风采不坏,不过,看来比父亲线条更细,也没有他父亲所拥有的刚愎和魄力。名云家的后继者就是所谓的“少主”,所以,泰信费尽心思于儿子的教育,他让他学帝王学,让他到国外留学。现在是海东汽车工业常务董事、海东土地开发副社长、兼任海东大饭店的副社长。虽然有着不差的处理能力,只是,看在他父亲的眼里,似乎还嫌不足。二十五岁的次子良孝虽然比较有魄力,可是,他因为吸食海格因,在乱交聚会中被警察抓个正着。当然,凭着他的身份,既没有被逮捕,也没有被报导出来,可是,在风波平息之前,名云便以留学的名义将他送到法国去了。反正,他在别的地方一样会每天荒唐度日的。

  总之,在长男的介绍之下,名云秦倍接受了出版社副社长的敬意。

  “这一次的总选举中,如果在野党获胜,你可就没有光明的未来了,懂吗?”

  “是,我铭记在心。”副社长只是一味地把额头贴近地毯。选举日子一接近,就要捏造在野党的丑闻,制造对执政党有利的舆论,这是他的任务。在上一次的选举中,他不断地报导在野党接受了某个业界团体的大量政治献金,企图打击在野党的形象,然而,其他报实高查的结果,发现执政党接受的政治献金高达在野党的十五倍之多。于是,整个计策功亏一篑,最后是失败收场。

  接下来出现的是一个像青蛙一般,脸上带着卑屈笑容的中老年评论家,和名云客套寒喧了几句之后,双方的交谈就这样结束了。

  “名云家等于是日本的麦第奇家。但望今后更加蓬勃发展。”

  麦第奇家是义大利历史上的大富豪官望族,他们将财力和政治权力、教养发挥到极致,保护了许多艺术家,建立了文艺复兴的华丽文化。将名云家和麦第奇家拿来相比拟,这无异是一种奉承。可是,在这个世界上,对拥有财富和权力的人极尽诌媚之能事而又不觉得可耻的人却还不少。而这种人对没有财富和权力的人总是冷酷无比的。

  “麦第奇家吗?我喜欢。”名云愉快的笑着,接受了对方的奉承。评论家狡猾地搓着两手,隔着眼镜观察着名云的表情。

  舞会就这样进行营,然而,在表面的奢华之下,将舞会当成踏板的黑色阴谋正在进行着——?

  “心是黄金,胃是钢铁”这是龙堂终的格言。姑且不谈前半句,后半句的准确性却是万人所公认的。大致上说来,他是不会违背长兄命令的,可是,这个夜里,他却带着唯一的弟弟侵入了名云家的化妆舞会。大餐的诱惑是一个事实,然而,在学校里不断遭到不平等的待遇,想必也郁积了不少的压力。他需要一个可以发泄的场所。

  终戴上了在玩具店买的孙悟空面具,轻松地爬上了名云町的高台石墙。一同前往的余戴着彼得潘的面具。如果离开车道徒步攀登的话,一般人大概要花上三十分钟的时间,可是,他们只花了五分钟。他们躲过警备的巡视,终于顺利地进入了会场。那是一个站着吃东西形式的餐会。终将面具往上掀起一半,拿了将近一打的盘子,装上了酒煮|乳|牛、烤火鸡、牛排,腌蛙鱼、鸭泥、火腿香瓜卷、伊势虾、醋粟果子酱、涂着鱼子酱的法国面包……终一口吃完之后,突然引起了站在一旁的女性关心。她用绿色有鸡尾服将中年肥胖的身躯包裹起来。戴着的面具好像是白雪公主。

  “呵,好可爱的绅士啊!”终虽然不喜欢可爱这个字眼,不过,既然对方是一种赞美,他也就表现得像个绅士般。

  “多谢您的夸奖,夫人。”

  “啊,真有教养。你就坐到那边的椅子上吧!要唱可乐吗?”

  “酒比较好。”

  “啊,真令人伤脑筋哪!你还没有成年吧?”

  “二十一世纪时我就成年了。面且,在南欧各国,酒是孩子们的饮料哪!”

  在饱食了一顿之后,终的兴趣转到喝上面去上。肥胖的女性一边嘴巴念着“伤脑筋啊!一边很明显感到好玩地把手边的义大利酒递给终喝。这个时候,满足了食欲的余靠了上来。

  “啊,我的弟弟啊!你也来竭一杯吧!我可不会独占幸福的。”

  “酒?你会被哥哥们骂的。不好啦!我觉得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余虽然劝阻着哥哥,可是,在哥哥不断地耸恿之下,他也不能再拒绝了,最后也喝了三杯酒。

  在中国有一句警语。

  “李白嗜洒,但嗜酒者未必都是李白”。这句话随时适用,所以,也可以衍生出“英雄好色,但好色者未必皆英雄”或者“有能的政治家往往是腐败的,然而,腐败的政治家未必有能力”。姐且不谈这个,终和余都不是李白,倒像是“水浒传”里的武松或“三侠五义”中的艾虎。随着酒精在体内的窜升,他们的憎爱分明绪越来越浮动,而且变得很好战。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找打架的对象了。他们以藉夜风来醒酒的名目离开了会场来一牟头。

  恶人通常都是号称秘书或贴身侍卫的手下跟在旁边,这一天晚上,名云宅邸也有很多这种人。人数之多大概可以组成十支棒球队了。其中有一队人驻守在广大庭园的一角。把大电筒的光射向黑暗林子的深处。树和草当中起了一阵马蚤动,明白表示其中藏有人。

  “是谁!”

  “哼哼!有时候是谜样的转学生啊!”

  “什么?”

  “有时候是被虐待的老三,更有时候是穷神的使者……不行,再说下去就太无趣了。”

  从树林里踩着蹒跚的步伐走出来的人物脸上戴着孙悟空的面具。警卫们把手搭上了腰间的特殊警捧。

  “少罗嗦!报上真实性名来!”

  “本名叫原洞幌平。好好记住!”这是终在看到卫星电台的碟形天线时突然想到而捏造的假名。因为没有报上真名的必要。

  警卫咆哮道:“原幌平洞,你在这里干什么?”

  “不要搞错了。是洞平幌原。”连本人都没有搞清楚。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酒精的味道弥漫着整个庭院。

  “我知道你们的老板所做的一切坏事哦!他利用利益,破坏法律和条例,迫使一个规矩的公务员自杀。天帝震怒了,就要让你们的老板毁灭了。你们最好觉悟吧!”

  如果他是在思路清晰的情况下讲这些话,还真是一篇不错的宣言,可惜终现在已经完全醉了,所以最后的部分只听到他呓语般的喃喃声。不过,警卫也确实他在数落这个航空工业部邸主人的不是,他们不禁勃然大怒。手上拿着特殊警棒,在领头的一声令下,一群人就袭击过来了。

  高级而优雅的会场气氛是在七点三十分的时候被破坏。面对着庭园的法国窗发出了巨大的声音破裂了,警卫的身体被丢了进来。接着,孙悟空和彼得潘从破了的窗口跳进来。两个在场内的警卫机敏地冲向他们,这也只是半瞬间的事。

  “哪,名云家的空中舞会!”

  终和余完美的高整了呼吸,把警卫丢向空中。两个警卫发出了惨叫声在半空中反射性地互相抱着,然后就着这个姿势落在两公尺之处的桌面上。

  激烈的声音响起。盘于碎了,杯子在半空中飞,牛排汁像雨水般落在地上,烤鸡和面条滚落在地毯上。两个警卫浑身沾着调味酱和奶油,昏迷在地上。

  惨叫和赞叹声再度充斥着整个会场。名云家的警卫和保镖们发出了怒吼,朝着站在桌上的怪人们杀过来。醉眼惺忪的终拿起手边的奶油派,用力一丢。派刚好命中一个警卫的脸,警卫瞬间倒地。

  “怎么样?这是我的拿手绝活。虽然球投不好,但是保龄球却是一把罩的。”

  “小鬼……”一个警卫愤怒地跳上桌子的那一瞬间,余拉开了桌巾。盘子、杯子、叉子奏起了狂想曲四处飞舞着,警卫的两脚落了个空,滚落在地上。另一个警卫被高高地丢向空中,虽然出于反射动作地抓住了吊灯,然而,吊在半空中不上不下的,也只有高声惨叫求救了。这个不幸的男人似乎患了惧高症。

  “搞什么?被小孩子这样耍着玩!”名云泰信狂怒。

  这种常喜受权威和权力的人物一旦仪式或宴会无法顺利进行,就容易变得歇斯底里。拿最浅显的例子来说,体育老师常常会揍那些在运动会预演活动中脚步老是跟不上大家的小学生。名云的心态有大量的该种成分。

  “抓住那小鬼!好好管教管教!用鞭子好好揍他们!”

  “爸、爸,请您镇定一点!”

  在长男的安抚之下,名云恢复了自我。刚刚他因为太过愤怒,结果在宾客面前发出了怒吼声。这是帝王不该有的低级行为。女性客人中有人带着惊愕的视线看着名云。

  “总之尽快抓住他们!不要造成客人的不便。”名云吩咐道,然后扮起了笑脸看着女窖们。

  一直愕然地看着怪人们在会场马蚤乱着的客人中,有两个人快速地展开了行动。戴着狼人面具的高大男子突破了混乱的波涡,杀到了战场中,以令人惊异的速度和正确度抓起了两个小小的烂醉战士的衣领。他们的身分已经很明显了,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始和续。

  “终,你在于什么!”

  “呀!始哥,你好吗……”说话的人虽然无意戏弄对方,可是因为已经醉了,所以语尾也就说得含糊不清了。

  “不是叫你乖乖留在家里吗?你这个不听家长话的小孩。”

  “话是这么说,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不及……”

  终再怎么样也逃不过责难了。那些被复仇心驱动着的警卫们带着满身的奶油和调味酱,手上拿着特殊警棒,一步一步逼近桌子四周。在面具底下直昨舌的始立刻下了决定。他左手用力一挥,把余的身体丢了出去。惊愕的叫声充斥着会场,然而,划着势物线落下的少年正好就落在载着吸血鬼面具的男子手上。重新抱起了终的身体,高大的狼人脚下一蹬,跳过了惊愕不已的人们头上。

  “快逃吧!续!”

  “是,大哥!”始和续各夹着终和余跑了起来。追打上来的警卫们应该可以很轻松地追上来的,可是,龙堂家的年长组可不是普通的跪者。他们以猎豹也不禁要为之一愣的速度踢倒了几张桌子,形成了一道道的障碍硬物,警卫们在跌跌撞撞之后,只有喘着气放弃追捕了。

  名云家的华丽宴会从来就不曾面临这样的下场。趋炎附势于名云的权势而获得地位的海东市ytp们,身上特地去订作的礼服上沾满了番茄汁和酱料,张大了眼睛和嘴巴,或坐或站地观察着他人的不幸。

  如果是一般的宴会的话,主人的失礼一定会遭到极严厉的批评,可是,这一在在场的客人中,没有一个人有勇气指责名云家。然而,他们也只是嘴巴上不说,极度的不满往内侵攻,瞪着名云的视线渐渐漾起了恨意。

  名云当然知道这个情形。他也非常地不愉快,可是,又不能对着宾客们大吼。名云自已也沾了满身的酱汁,礼服上染了各种不同的颜色。在他身后一步的长男益光也只是顶着满头满身的脏污呆呆地站在那边。

  “那个可恶的小鬼自报姓名为幌原洞平,我会立刻查出他的来历。”

  警卫头头全身上下都是酱计的味道,匍伏在地上。名云形式上地点点头,全身因为专制君主的激愤而颤动着。

  第五章 相互残杀

  于是,让名云家的宴会变成一场闹剧的四人组看来是顺利地逃过了今晚。可是,原本该值得庆祝的重阳之夜还没过一半呢!

  拍打着岸边的波涛声就像几亿个生物和血在流动般。在八月中旬以前,充满了从东京方面来的海水浴客喧闹声的白砂青松海岸,也在夜色的笼罩之下回归沉静了。续把一条白色的麻质手帕递给用日本海海水洗了脸、喘了一口气的终,始则开始属于他个人风格的说教。

  “我们就是为了平息麻烦才特意从东京前来海东市的。结果却是我们这边掀起麻烦。真是的!”

  “我没脸见江东父老。”

  终乖乖地认错。在海风的吹拂下,他从醉意中清醒过来之后,觉得自己真的是掀起了一场不必要的轩然大被。

  “不要责怪余。他只是跟着我来罢了。”

  “这事我打一开始就明白。”

  始的语气虽然严厉,不过,对于老三护卫唯一弟弟的态度却也打从心里赞赏。至于那个老么,从名云宅邸成功逃离之后,他就完全成了睡魔的浮虏了,在长兄宽阔的背上发出了浓浓的寝息声。

  “老么真是好命啊”终说道,可是,当续嘲讽地说“那么我来背你吧”时,他又慌慌张张地拒绝了。或许他认为,续的背上一定长有尖刺。老三一边走在沙滩上,一边和哥哥们谈着话,最后便发出了对现状的不满。

  “什么跟什么嘛!日高老爷爷的态度也未免太暖昧了吧?总之,我们应该要好好问他,到底是要和名云及神圣真理教团拼到底,还是要跟他们重修旧好……”

  终的声音越变越小,最后没了声音。那是因为长兄瞪了他一眼,这只能说他敌不过长兄的威严。

  “可是大哥,终所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啊!”

  “喂,续。”

  “是这样的啊!在幻想小说中常有的,譬如‘勇者的传说’。”

  有一个国家或村庄苦于国王的恶政或盗贼作乱,人们便把希望都寄托在自古相传的预言或传说上。内容就是总有一天会出现一个勇者,把恶王和盗贼都打倒。一旦来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旅人,村人便把他当成救世主,煽动他、乞求他去和恶王战斗。

  “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为打倒恶政做任何事。只等待着某个勇者从某地来,打倒恶人,然后再离去。从开始到结束,都把责任推给别人,而自己什么也没做。这种人似乎多了一点。”

  “不要再说了,续。”

  始的声音越发地严厉,续便沉默了。始轻轻的摇摇了背上的余,无言走了几步。他把自己和续、终的想法合并起来,做了各式各样的思索。老实说,他对日高老人也有微词,可是,就算不是这样,他也不想让那个辛苦的院长再背负更多的负担了。

  “我不认为续的说法有错。可是,我们也需要从中一种角度来想想。也就是说,对这个城市而言,我们是外地人。如果我们不喜欢海东市,而且对名云一族的支配有任何意见的话,只要离开这里回东京就可以了。可是,在这里生活的人们可不行。”

  不只是与白杨学院有关的人。譬如,在海东汽车工业上班。努力工作养家活口,一天一瓶啤酒,一个月打一次高尔夫球的上班族。难道要以名云一族的恶行共犯身份来弹劾他们吗?对只是路过海东市的龙堂兄弟们来说,名云一族只是恶棍罢了。可是,对定居在这里的人们而言,名云一族是支配者,但同时也是保护者。

  如果基于他们的支配,接受他们的保护,接受现状,生活在幸福的世界中的话,再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令人高兴的了。如果是以前的革命家,一定会愤怒地说“这是不行的!安居在小小的幸福当中,结果只是容忍了巨大的罪恶”。始没有办法做得这么彻底。如果要长住在海东市,进行市政改革的话那另当别论。

  不单单如此,对整体的人类社会而言,他们龙堂兄弟不也只是外来人吗?始常常有这样的想法。

  龙堂兄弟不是普通人。他们是龙种。血源发生在中国的内地,位于黄河上游的龙泉乡,顶着敖姓,历经一一七代,三千年,在这期间,他们渡海来到日本定居。如果能平稳的生活那固然好,可是,看来他们每一代都是有棱有角的,总是忌恨权势,不能和世界的大势取得妥协。为四个兄弟取名字的祖父司因反战主义者的身份被宪兵和特高警察逮捕入狱,接受拷问。

  始他们就是被祖父扶养长大的。他们并没有受到祖父思想的控制,只是很自然地接受了熏陶,形成了无法忍受权力恶臭的体质。这种体质和恶的体质似乎形成一种磁力性的感应,仅管他们这边无意叫嚣,然而,那些狂犬们自然就会靠上来咆哮、噬咬。

  或许其中自称“人类多数派代表”的人对着他们大叫“外地人滚开”并丢石头的日子已经不远了,人类应该是借位于地球上的生物当中,唯一有“爱护地球”的意识的种族,所以,人类才被委以管理生态系的权利和责任。然而,那绝对不代表人类就是地球的主人。如果要离开,人类离开或许对地球会比较好吧?不管怎么说,始除了要保护弟弟们兔于受多数派压迫,还不能对朋友的求救相应不理,他不能像跟他同年龄的青年一般,快乐地讴歌青春。

  余在背上动了动。似乎是醒过来了。始把么弟从背上放下来,问道“能定吗?”余当然说可以,可是,这个长兄实在很宠老么。

  “如果不带你们来,或许会好一点吧?我自己一个人来就好了。”始自问或自责似地说道,可是,续和终并没有听漏掉。他们相对面视,老三先激励长兄。

  “只要我们四个人在一起,一定可以想出办法来的,老哥,不要那么悲观。”

  “是啊!大哥。只要我们四人在一起,要毁灭东京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

  “甚至可以征服字宙哪!一切就只看我们的干劲了。”

  “你们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安心了吗?”弟弟们的激进往往让长兄哭笑不得。心神多劳,弱冠23岁的家长总是希望当个普通人的。关于这一点,表妹鸟羽茉理曾使用了“始很想当一个普通人哪”的微妙表现方式。

  “如果你们酒醒了,就回家吧!明天是星期六,早上有朝会。”始把手放在余的肩上,余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点头,这个时侯,他们感觉到脚下有股震动。虽然不是很剧烈,可是,震动确实传到他们脚下了。

  “地震吗……”

  “几天前也有过。”

  震动停止了,大地恢复了平静,仿佛不曾有过什么马蚤动。

  “这么说来,中央大海沟经过海东市的附近罗?好像是地壳变动。”

  “不要讲这种会引起大马蚤动的话。如果内央大海沟开始活动的话,日本烈岛会断裂成东西两边啊!”

  “如果不是因政治力,而是因自然力而断裂的话,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是日本列岛的寿命!”这时候,老三插嘴了:“反正,如果要断裂了,最好是等我死了以后。如果现在还要重头学习地理和地质学的话,那就太麻烦了。”

  “对终来说,以一百万年为单位发生的事会让书桌的范围缩小许多。”续吃惊地摇摇头,突然改变了表情,停下了脚步。其他的兄弟们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他们都感觉到在舒适的海风中掺人了瘴气。

  龙堂兄弟的右手边是海,脚步声从其他三个方向涌上来。粗暴地踩着沙地的脚步声有着不完全的统一性。这是一个由一个人领导着的集团,但是却没有像自卫队或机动队一样受过训练。

  “我们被包围了,大哥。”

  “你们想人手一搏吧?那就上吧!”

  始的眼睛已经摄住了主谋者的身影,虽然只见过一次面,可是他还没有忘记。这个以粗暴及大嗓门而闻名的市议员先生上坂率领着手下们前来复仇了。

  夜晚了无人烟的砂丘。即使来上一场乱斗,也应该不会对当事者以外的善良市民造成任何因扰。龙堂始先确认了这一点。

  包围了四兄弟的男人们是一群沾不上善良的边的人。长相凶恶至极,感觉低级而粗暴,若不当政治业者的手下,大概也找不到什么职业了。站在龙堂兄弟正面的上坂咆哮着。

  “我回来报你们几人、几次份量的回礼。我之所以忍辱到今日,就是因为我知道会有今天这么一天的!”

  “真是辛苦你了。”

  始不浆感到厌烦。看来上坂似乎有意把自己当成“忠臣藏”的主角。他带来的人虽然不到四十七人,不过也大概有一半的数量了,没有任何一人是空手而来的。有人两手上戴着钩爪,有人挥舞着铁链,有人摸着战斗刀。带着双节棍的人、挥着特殊棒的人、拿着木刀的人,虽然没有人拿着手枪,却有四个人拿着瓦斯燃烧器。用瓦斯燃烧器的烈火烧身是暴力团所喜欢的私刑和拷问方法。

  确信可以达成复仇的上坂心情非常地愉快。这是廉价的施滛虐者常有的表现,为了加深对方的恐惧,上坂得意洋洋地解释着待会儿将要进行的复仇计划。

  “在用瓦斯燃烧器烧毁你们的脸之后,在不施麻醉剂的情况下拔下你们的牙。就算你们跪着求饶也没有用。像你们这种不懂得尊重国土的非国民可得让你们尝尝苦头才行。”

  上坂的视线固定在续的脸上,因低劣的笑容而露出了牙齿。

  “我特别饶你不烧你的脸。神圣真理教团的教祖一再要求我不要伤了你。可是,我会挑断你的脚筋,好让你逃也逃不了。”

  “那个变态,我只不过拔了他的胡须以兹薄惩,看来他好像没得到什么教训。”续淡然地喃喃自语,但是,了解二哥个性的终不由得同情起那个教祖了。如果续再遇上教祖,一定会彻底地给他一个教训,好让他不敢再有什么痴心妄想。

  始动了。他松开了交抱着的双手。龙堂家的家长看着年少组,允许他们开始引发马蚤动。

  “终,在会场中闹得还不过瘾吧?你就在这里解除你的压力吧!”

  “真的吗?老哥!”

  “喂,在这里也不怕会打破玻璃。善后工作就交给市议员先生。只要不做得太过火就可以了。”

  既然得到家长的同意,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事情好怕的了。终吹响了一声口哨,走到凶暴的男人们面前。

  “那么老哥们,你们就不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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