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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委行动 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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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一生积蓄与心血的发财希望,如果真要被强取豪夺去,他简直没信心活在这世界上了。

  “不,这不行,夜总会是我这辈子的希望,我不能白白地送给你。”

  康平凶巴巴地指点着对方胸脯说:“你小子命都快完了,还要那东西有啥用,你这愚蠢的家伙,常言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懂这句话的意思吗?”

  “姓康的,不要欺人太甚,我不会把那场子白送给你的,除非你马上杀了我。”

  “那好,你以为我不敢,只要你不同意,就等死去吧,黑仔,给我狠狠地教训他,小心点,别把他的身子骨弄散架了,留着他还有用。”

  康平话音刚落,几个大汉便对龙楚生一阵拳打脚踢,直打得龙老板昏死过去。

  这时,康平又对黑仔说:“把他给我弄进康氏园去,记住,别把他打死啦,人没了我们啥都得不到。明白吗?”

  “大哥你放心好了,这一切由我来安排就是。”

  话分两头说。都快天亮了还不见自己的丈夫回家,龙楚生的老婆秋云以为他跟别人到外面玩女人去了。于是,她气愤不已地拿电话拨打丈夫的手机。

  丈夫手机关机,与他一起的朋友也说他们早已分手。面对这种种疑点,秋云有些慌乱着急了,心想自己的男人很有可能失踪,这无疑是件非同小可的事情。

  她正打算报警,电话又突然响起,秋云迫不及待地抓起电话叫了起来:“喂,喂,是楚生吗?”

  对方传来一种怪怪的声音:“是龙夫人吧,你男人在我们手里,他很好。如果你想见到他的话,得有个条件。”

  秋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是谁,为啥要为难他?”

  “我是谁当然不会告诉你,本人近来手头紧,想弄几个钱花,你想要回自己的男人就准备好五十万元。”

  “你做梦吧,我哪来这么多钱,以为我们是开银行的啊!”

  “别给我谈啥条件,也不许报警,否则你男人就没命了。”

  “求你别伤害他啊。”

  “准备好钱,明天我会再给你打电话。”

  对方挂断电话后,秋云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丈夫,悲痛袭来,她忍不住伤心地痛哭起来。

  哭泣一阵后,秋云又清醒地意识到,凡属劫持人质的案子,私了是没有好结果的。以前在电视上也见过类似的情况,大多数都是靠警察营救才化险为夷的。那些歹徒威胁自己不准报警,这恰恰说明他们的心是极度害怕的。

  她没犹豫,要救自己的丈夫于危难之中,只有尽快报警。秋云拨通了11o的电话。

  没过多久,6剑钊就带人赶到了龙楚生的家里。

  秋云向6剑钊详细讲述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从她那忧伤紧张的神情中也显露出少许勇敢果断的气质来。

  “你丈夫以前曾与谁结过仇,或者是得罪过什么人?”6剑钊问。

  秋云凄楚地说:“我也说不清仇家是谁,冤家有哪些,遇上这种事,我的头都给急昏了。”

  “别着急,你冷静地想想,在出事之前,有无异常现象?”

  经6剑钊这一启发,秋云突然想起,康家兄弟带人前来闹事的情景。“哦,我想起来了,前不久康家老么带人来要什么保护费,还动手打人呢,6队长这事你也知道的。”

  提起作恶多端的康平,6剑钊心头自然是怒火万丈,咬牙切齿,当秋云提及“豪乐门夜总会”事件时,他似乎也有所领悟。龙老板被劫持十有八九是此人所为了。不过,在没有获得足够证据之前,也不能草率下定论。

  “你提供的线索很有价值,但是我们还得认真进行核实,这就需要足够的证据,希望你能与警方进行很好的配合。”

  秋云焦急地说:“6队长,眼下我该咋办呢,他们逼我拿五十万赎人,可我哪有这么多的钱哪。”

  “你别着急,如果他们再打电话来,你就答应他们的条件,为我们抓住这帮家伙赢得时间。至于钱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吧。”

  “好吧,我就按你的话去办。”

  天已大亮,6队长留下两名警员在秋云家守候绑匪的电话,自己便回局里汇报情况去了,秋云叫来自己的父亲,让他去准备钱,焦急万分的秋云已无力外出办理此事了。

  快到中午时,绑匪果然又打来电话,其内容是:要秋云准备三十万元,今晚十点携款到市郊南河口码头上等候,到时有人来取钱换人,条件仍是不许报警,一人前往。

  不知是绑匪开了大恩还是他们良心发现,也可能是他们感到龙家确实拿不出这么多钱,因此,赎金由原来的五十万降至三十万。尽管降数很大,可这三十万也令秋云倍感头痛和棘手。

  守候在秋云家的警员窃听了电话内容,又迅速查询了绑匪打电话的区域,并将这些事及时报告给了6剑钊。

  正在向刘正南汇报情况的6剑钊得知这一新情况后,他脸上显出了异常的激动和兴奋。

  “好啊,这回我看你又往哪儿逃。”

  “有新情况啦?”刘正南问。

  “绑匪开始行动啦,他们要龙老板妻子今晚送钱去然后领人回来。”

  刘正南一脸镇静,他看着6剑钊问:“你打算如何行动?”

  “当然是要利用这次机会来个一网打尽,一个也不能漏掉。”

  “说具体点。”

  6剑钊还没来得及往下说,新任刑警队长曾智勇与局长康宁走了进来。

  他两人的出现,令6剑钊有点惊异,不过他此时开始意识到,事情可能又有变化了。

  不出6剑钊所料,康局长刚坐定就对刘正南与6剑钊说:“昨晚发生的绑架案我与刑警队的曾队长研究过了,此案还是由刑警队来处理。6队长的任务不轻啊,目前社会治安又有点混乱,刑事案件也不断呈上升趋势,所以11o巡逻队要加强巡逻,增加力量对市区治安不好的区域加大监管力度,并且开展群治群防活动,建立小区巡查队,这样一来可以改变全市的治安面貌。所以,6队长身上的担子不能压得太重了。”

  局长的指示谁敢违抗,下级服从上级这是铁打的组织原则,从原则规定的那天起,就没人对它更改过,当然,6剑钊更没那个能力去改变它。

  虽说心里很不舒畅,也有想法。然而,局长决定了的事,他只能无条件地服从。6剑钊简单地给曾智勇交待了一些有关绑架案的情况后,愤然离开了办公室带人执行自己的任务去了。

  曾智勇随康局长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康宁轻声对曾智勇说:“这事我已知道是谁干的,你带人去对康平说是我的意思,叫他马上给我放人,不然我就亲自去抓他。”

  “局长放心吧,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

  康宁严肃地说:“你还告诉他,不要胡来,再不听话休怪我对他不客气啦。”

  曾智勇带了两名警察,身着便衣驾车径直去了康乐园。黑夜中,只见一辆车尾随其后,可前面那辆车却一点也不知道。

  见曾智勇带人夜闯康乐园,康平虽说心头不高兴,可他知道曾队长是大哥的心腹之人,所以也拿他没办法。

  “曾队长,这么晚到此有何贵干?”康平非常客气地问道。

  “康总,我有话单独同你谈,可以吗?”

  康平没拒绝,说:“当然可以,曾队长这边请吧。”

  他带曾智勇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两人一阵寒暄后,曾智勇便将话引入了正题:“康总,你得对我说实话,我是带有康局长的指示来的。”

  听说是受他大哥的差遣,康平自然不敢胡来:“他有何吩咐,你尽管说吧。”

  曾智勇紧紧地盯着对方轻声说:“康总,你们是不是抓了一个叫龙楚生的人?如果有就把他交给我。”

  “你咋知道这事?”康平不解地问。

  “这事不仅我知道,就连你哥也知道。局长得知此事很生气,他委托我来就是要你三思而行,别再干糊涂事了。”

  曾队长的话意他已经听出音来了,但他又故意问:“你们的意思是要我怎么做?”

  “把那人交给我,这事由我来处理,怎么样?”

  康平无可奈何地说:“他都下话了,我还有啥可说的呢,就按他的话办吧。”

  康平叫自己的手下将龙楚生带来交给了曾智勇,并送他们出了康乐园。就在这一瞬间,这一切全被守候在外的人看了个一清二楚,明明白白。

  曾智勇将龙楚生带至一个空旷的郊外,然后单独对他说:“龙老板,今晚我们就放你回去,不过得有个条件,不知你……”

  听说要放自己回家,龙楚生当然是求之不得的事了。他感激不已地说:“只要能放我回家,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已被康平一伙人折磨得不成丨人样的龙楚生,仰在车上痛苦地呻吟着,其样子十分让人怜悯。“龙老板,你就把那场子让出来不就了事了吗,何必要硬撑着去吃这份苦头。”

  此时的龙楚生也一下明白过来了,他深知仅凭自己这点力量是斗不过康平这伙人的,何况他在公安局的哥哥事事为他撑腰,自己哪是他的对手,常言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又何苦拿鸡蛋往石头上碰呢。该忍则忍,该让就让。想到此,龙楚生痛哭流涕地含恨答应了对方提出的条件。

  事成后,曾智勇就将他送回老家去了。在离开金江时,龙楚生一脸悲伤的样子,站在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地方,久久不愿离去。

  没过几天,人们发现龙楚生在金江消失了,有的说他去了省城,又有的说他去了北方。总之,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到此人一家子了。

  尽管金江市又恢复了平静,可这种表面的平静却掩盖不了暗中的争斗。龙楚生被康家人搞定后,生意场上的人心里憋着一股火,他们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只是时间迟早而已。

  这种矛头已被6剑钊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他总想为这些人找个出气发泄的地方,但事与愿违,有捂盖子的人,这事就不能办成。6剑钊看见曾智勇神气地走出了刑警大队的门,便把他叫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队长有何吩咐?”曾智勇一点也不在意地问道。

  6剑钊看了他一眼冷冷地问:“这些天你都干了些什么?是不是又帮康家的人做亏心事了?”

  曾智勇听后心里一惊,但马上又恢复了平静。“队长,你怎么能开这种玩笑呢,我能帮康家做什么事,这公安局又不是他家开的。”

  6剑钊说:“我问你,龙楚生是谁逼走的?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曾智勇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队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认为是我给逼走的吧?如果你真有这种认为,拿出证据来吧,到时我们在局长面前说个一清二楚,我不想背这种黑锅。”

  6剑钊不客气地说:“干没干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这是要告诫你,帮康家做亏心事早晚会有麻烦的,不要到时你埋怨我没提醒你,犯了事还不知问题出在何方。”

  曾智勇也毫不示弱地说:“这么说来,你是认准我干了亏心事了?那好,我们当着局长的面说清楚,你血口喷人我受不了。”

  接着,6剑钊的办公室里传出争吵声,干警们听到两位队长在争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有人悄悄去向刘正南报告,并把这位管事的副局长请了过来。

  刘正南一进6剑钊的办公室就厉声喝道:“你俩都给我闭嘴,真不像话,公然在这儿大吵大闹,有问题就不能坐下来谈?说吧,究竟出了什么事?”

  曾智勇抢先说道:“师傅,他血口喷人,无根无据说我帮康家人做亏心事,我受不了。”

  6剑钊看着刘局长那阴沉的脸,想开口说什么又没张嘴,刘正南朝曾智勇挥了挥手说:“你先出去,干你的事去吧。”

  曾智勇没有拒绝,带着一脸怨气出了队长办公室。刘正南坐下来声音低沉地说:“你这是怎么搞的,当着大家的面吵闹,这成何体统,让外人知道,这还像是办案的地方的吗?你说说,为什么要这样教训人家,你有证据吗?”

  6剑钊不服气地说:“我是想给他提个醒儿,免得以后犯错误,这也有错,没想到这小子一点不接受意见。”

  刘正南严肃地说:“有你这么训人的吗?换了我,我也不能接受,凭白无故地说人家做亏心事,这不是给别人脸上抹黑吗?”

  6剑钊说:“师傅,我说他是有根据的,只是现在不想揭穿他,让他自己醒悟,可是,他用这种态度来对待我,这像接受意见的样子吗?”

  刘正南又说:“这么说来你真是有理?不管怎么样,在办公室里大吵大闹是违反纪律的,而且还是两名队长,这给你们的下属造成什么影响。再说,眼下正是破案关键时刻,如果我们内部都闹不团结,这案子还怎么进行下去呢?你想过没有。”

  6剑钊低着头说:“我承认我冒失了点,的确没想到他会顶撞我。师傅,我不得不告诉你,曾智勇的的确确被康家的人拉下水了,我真为他担心。如果他真要一心为康家办事,我们又该如何应对?”

  刘正南沉默一会儿说:“这事暂时不能对外讲,我找时间单独和他谈谈,摸清情况后再作处理,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以后不许再发生类似的事了,不听话,我会撤了你这个队长的职务。”

  6剑钊把刘局长送出办公室,可另一个人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并将门关上,他的出现令6剑钊大吃一惊。“你……你怎么来了?”

  这人正是多次暗中相助的那位陌生人,他的出现让6剑钊有些疑惑不解。可这人朝6剑钊笑了笑说:“没想到我会到这儿来见你,有些冒昧,请你原谅。”

  “你有何贵干,上次你救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呢,请坐下说话吧。”

  那人没有坐下,而是站在6队长的面前,神情自若地说:“6队长,你的伤好了吗?金江的事让你够苦的,后悔了吗?”

  “朋友,我不想与你讨论这事,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是谁,为何要暗中帮助我?我想这并非偶然,你心里一定装着什么事?既然来了,我们何不好好谈谈?”

  来人报之一笑说:“我是谁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处处小心,和康家的人斗,你要多留神,因为他们并不孤单,而孤单的是你,所以,没有斗争的策略只凭蛮干是不行的,弄不好将自己的命也会搭上。”

  “我的事不用你担心,只要让康家的人受到法律制裁,个人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呢?朋友,如果你真想和我一起干的话,不妨说出你的身份来。”

  来人向6剑钊点了点头说:“这事以后再说,我今天来是看看你,后会有期,你自己多保重。”

  说完,那人便转身走出办公室,6剑钊叫他等等,那人头也没回地消失在楼道里。

  受了一肚子气的曾智勇来到一家酒吧,这儿是他常来光顾的地方,心情不快时,总是一人来此消愁解闷。他一进门,女老板就迎了上来:“曾队长请坐,看样子又有什么不快的事了,想喝什么,我叫人给你拿。”

  曾智勇说:“来两瓶啤酒。”女老板陪曾智勇进了一间包厢,还用手拉他坐下。这位看去只有二十多岁的女老板,是这儿出了名的交际花,别看她长相平平,可她还真有一套笼络男人的本事,难怪好多有身份有地位的男士,都爱往这儿跑。

  她靠近曾智勇的身旁,一对丰满高耸的|乳|房已差点堆在了曾的脸上,她还用手抚摸着曾的头,柔声细语地说:“如果你心里真难过的话,我就陪你喝两口。”曾智勇用手抚了抚她的丰|乳|,脸上露出笑容来:“不必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女老板说:“哟,曾队长今天一下变得成熟起来了,见了女人也不动心,好吧,我就不打扰你,如果你想要我的话,随时都可以开口。”说完,她亲了曾一口,扭着杨柳腰出去了。

  女人刚出去,康平却走了进来:“曾队长,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也不找个人陪陪?”

  曾智勇说:“你怎么来了,别人看见又会说闲话的。”

  康平递上一支烟说:“曾队长,我是来感谢你的啊,正好你一人喝酒没兴趣,我来陪你。”他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曾智勇。

  “这是什么?别给我添乱了好不好。”曾智勇喝了一口酒说道。

  “不好意思,这是给你的酬劳,不成敬意。”

  “这样不好吧,你进来时,有谁看见你了?”

  “没有人,你就放心好了,这事是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必心存疑虑。”

  曾智勇用低沉的声音说:“你不知道,6剑钊那小子盯上我了,不知他从什么地方打听到我的事,今天还公然指责我,真他妈的气人。”

  “姓6的小子不是个玩意儿,我早迟会收拾他的。我看,他一定是在诈你,你可别吃他那套。”

  “当然不会,想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哼,没那么容易。”

  康平低声说:“曾队长,我们换个地方喝酒去,这儿不方便,到时我给你叫位漂亮妹子,咱们好好喝两口。”

  “算了吧,改日再去。”

  康平不依不饶,硬拉着曾智勇出了酒吧门。

  身为金江市公安局长的康宁,面对自己亲兄弟的事情不断爆出,令他有些头痛,要是真有人冒险追查,自己也脱不了干系,更不好向上面交待。幸好政法委书记与康健打得火热,为他抵挡了不少事情,不然,他还真有点棘手。

  特别是6剑钊这小子,动不动就和人顶撞,他满身带刺,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物。几次想将他调离市局,这样就可以对康氏集团减轻压力,可要调他出市局也是不容易的事情,至少要动脑子编出一个令所有人都不反感的理由才行,否则,事情就会弄得更被动。

  康局长在办公室里坐着,一大堆心烦的事在脑子里积压着,想丢也丢不下。这时,门推开了,副局长刘正南走了进来,这个干了几十年的老刑警,办案是行家里手,在局里的威信比自己还高,都尊敬地叫他神探局长。

  “康局,一个人在想什么呀,是不是又在想嫂子啦,我对你说过多少次,想办法调过来吧,省得两人各在一方牵肠挂肚的。”刘正南说着,自己坐在沙发上,还掏出他那劲头十足的土卷烟抽了起来。

  “老刘啊,刑警队这些天忙什么呀,进进出出的也不来跟我谈谈情况?”康局看了对方一眼说。

  “还不是那些事,弄来弄去的,也没弄出个名堂来,这案子啊,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只要找到证人,事情一下就容易了,可就是这证人一去没踪影,要找到啊,比大海捞针还难啊。”

  “真有这么难?让你这神探也头痛了?我看啦,这证人会不会已经被人给害了,展开一点思路,不要局限在寻活人方面嘛。”

  刘局吐了一口烟又说:“我们也分析过,如果这人真的被害,事情也不会是这个样,你说,在一个公园里,难道就一个证人吗?我察看过出事地点,如果谁路过那地方,一定会一目了然的。可为什么就没人来报案呢,令人费解啊。”

  康局不想再谈论植物园的事,他想从对方的口中得到有关康平的情况,他这个老弟不是个本分人,常在外惹是生非,可称得上是城里一霸,多少人是敢怒不敢言。“老刘啊,最近有没有听到有关康平的情况反映?”他憋不住,终于说出想说的话来了。

  “还好,最近没听到有关他的反映,看样子,这小子有所收敛啊,如果还不改邪归正,我都饶不了他的。”

  “是啊,以后他真犯了什么事,先给我抓起来再说,别顾这顾那的,我不想因为他背个包庇纵容的罪名。”

  刘正南将烟头放进烟灰盒里说:“康局,不过我得提醒一句,康平是不是应该另换个地方干事,在一个地方久了,难免会出事的,与其担忧还不如及早防范的好。”

  “对,你说的这办法不错,我会叫他及早离开金江,省得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眼不见心不烦。可话又话回来,离开金江后,又能让他去什么地方呢?”

  刘正南灵机一动说:“不如让他去郊外,那儿办个度假村什么的,还是可以发挥他的特长啊。只要不在城里,人家就不会老盯着他告状。”

  经刘正南一提醒,康局眼前一亮说:“好,这主意不错,我马上就给康健打电话,让他及时安排,不能让这家伙老呆在市区里了。”

  刘正南起身道:“你打电话吧,我那边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

  刘正南走出办公室,康局就拿起了电话。

  众叛亲离时

  雷国华亲自来到张耀东的办公室,张处长已为他准备好了办公的一切条件。当雷书记一来到这里,就可以立刻投入工作。

  雷国华对张处长的帮助很满意,他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笑容可掬地说:“张处长,你想得真周到,看来,我们会合作得很愉快的。”

  张耀东说:“雷书记是省委派来的人,我能马马虎虎地应付了事吗?别客气了,既然我们都在一起干活,同在一条战壕里,什么也就别说了。”

  雷国华拿出一份文件给张耀东说:“张处长,你看看这个,金江的问题也就可以入手了。”

  张耀东看了文件上的内容后沉重地说:“这些事我也都略知一二,老百姓不知上告了多少次,可什么也没得到解决,这次我们再也不能让那里的群众失望了。”

  雷国华将文件放入档案袋里,坐下抽起烟来,神情很忧虑。“情况比我们想像的还严重,要解决那里的事,不下狠心是不行的。”

  “是啊,全都被什么经济发展的楷模,全省文明的示范市这些光环所罩着,把人们的视线给遮住了,掩盖了他们犯罪的事实,这给以后的调查带来很大的难度。”

  “不管怎么样也不能放弃,像他们这样的人不将其绳之以法,党纪何在?国法何在?”

  两人谈着,心情一样沉重,神情一样严肃,面对一个经济正待发展的地区,被一批蛀虫搞得乌烟瘴气,谁不为之痛心呢。

  张耀东拉了雷国华一下说:“走,今天我为你接风,咱俩好好喝一杯,以酒解忧嘛。”

  雷国华开玩笑地说:“张处长,你不会是拉我下水吧?”

  “当然不是,我掏自己腰包的钱算得了什么,谁也没权干涉我们,走吧!还愣着干什么?”

  雷国华无奈地笑了笑,跟着张处长走了出去。两人刚走到楼道口,一位办事员匆匆走来,向张处长报告道:“张处长,罗书记要你去一趟,说有要紧事找你。”

  张处长挥挥手说:“嗯,我知道了,你去吧。”办事员走后他又对雷国华说:“看来,我俩这酒只好改天再喝了,对不起啊。”

  雷国华却如释重负地说:“快去吧,公事要紧,喝酒的事以后再说。”

  黑仔独自到酒吧里喝了一晚的闷酒。回到康乐园后,听手下人说金老头在地下室里骂人,他乘着酒兴便去了地下室。

  金老头在这儿已经关了好些天了,这非人的生活令他苦不堪言无法忍受,于是每天大叫大骂,以解自己心头之愤。

  一脸杀气的黑仔冲进房里就给金老头一拳:“我让你叫,让你骂?”

  瘦弱不堪的金老头本来体质就差,再加之关押中怄气伤身已濒临虚脱,他哪里还经得住这年轻人凶狠地一击,顿时倒地抽搐不止。

  黑仔见状以为他故意装疯,又狠狠地踢了几脚。“哼,还给老子装疯卖傻的,我让你装让你装。”

  几脚踢去后,见金老头躺在地上不动弹了,他蹲下身去用手一摸,不觉大吃一惊,金老头已没气了。这下,黑仔酒也醒了,人也傻了,一时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人死了,这祸也就闯大了,如果老板怪罪下来,自己是吃罪不起的,弄不好还会被公安抓去吃枪子儿。吓出一身冷汗的黑仔坐在地上沉思片刻,他又猛地站起身来,在金江城里,康家就是王法,自己为康家效力,难道这件事还愁摆不平。

  可回头一想,这人命关天的大事,万一康家来个推脱责任,自己岂不是成了他们的替罪羊。“不行,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趁早溜之大吉。”想到这里,他主意已定,定神后便立刻出了地下室,又匆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乘无人注意时,悄悄溜出了康乐园,没给任何人打声招呼,就悄然消失了。

  黑仔突然失踪令康平大为恼火,他将罗宏叫到自己身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

  “你这保安队长是咋当的,自己手下的人失踪了都不知道?”

  罗宏已是有口难辩,黑仔失踪的事确实有些疏忽,昨天他独自生闷气,喝烂酒,自己都没提防着他,老大的训斥,他自然是没法申辩。

  “康总,这小子一向表现不错,根本没想到他会干出这种事来。”罗宏说。

  康平愤慨地吼叫道:“他妈的,金老头被他打死了,他人也突然消失了,这事我咋个向上面交待?”

  “我已派人四处寻找去了,一有消息我马上报告你。”

  康平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抽着烟,金老头被打死,黑仔不辞而别,这些令人忧心的事一齐涌上心头,他仿佛觉得有一种大祸临头的兆头来了。

  “罗宏,你得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绝不能让他小子落到警方手中。另外,金老头的尸体尽快处理,不要给警察留下把柄。”

  “好,我立刻就去安排。”

  康平正处理黑仔失踪的事,一个弟兄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

  “康总,姓宋的那帮人又在惹事了,他带了好些人到城东的工地上找岔子,还打伤了我们几个工人。”

  “这小子大概是活腻了吧,走,叫上我们的人去看看。”

  康平带上他的人,急急忙忙赶到了城东开发区的工地上。这是康氏集团开发的商品房工地,以前是康平一手在操纵,因与承包商联手吃钱,康健一气之下将他换下,派他去经营娱乐业。

  果然,在这里的建筑工地上,有十多个手持家伙的凶汉在砸东西,追打那里的建筑工人。一见这般情景,康平怒火中烧气急万分,他哪里容得这些家伙在自己的地盘上逞凶撒野,于是对自己的弟兄们挥手叫道:“这帮兔崽子看来是吃了豹子胆了,敢到这里来撒野,弟兄们快给我上。”

  他一声叫唤,罗宏带领自己的手下,抓起工地上散落的钢条铁棍,一齐涌向宋世垒的那帮人。宋的人也不示弱,他们拿着家伙朝罗宏一帮人迎了上去。

  顿时,工地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搏斗。经过一番拼杀,罗宏一伙人渐渐占了上风,他们毕竟是拼杀场上的老手,一伙亡命之徒,只要有架打,他们什么也不会顾忌的。转眼工夫,宋世垒的一帮人全都被罗宏的弟兄们打趴在地上,身上和头上不断地冒出血来,还在痛苦地叫喊呻吟。

  宋世垒被康平一脚踢倒在地,并用一根铁棍抵在了他的头上。“姓宋的,老子早就想送你下地狱了,没想到你今天自己送上门来,哼,我看你大概是活腻了吧。”

  宋世垒的头上已被打出了一个血疱,他仰躺在地上冷笑了一声。“你小子也别得意,我死了你也活不了几天,看你们还嚣张得到几时。”

  “至少我是可以亲手送你下地狱,但我还是要你死个明白。”

  宋世垒的那帮人捂头抱肚各自悄悄离去,工地上的工人们又恢复了工作,康平对罗宏说:“把这小子带回去给我好好款待款待。”

  “你要动手就痛快点吧,我才不到你那鬼门关里去。”宋世垒明白康平所指的款待,无疑是要整死自己,他拨开康平的铁条,爬起身来,与康平怒目相对。

  康平用手拍着宋世垒的脸说:“死到临头了还跟我提条件,你以为自己是谁?”

  “你想知道我为啥要与你作对的原因吗?”宋世垒毫无惧色地说。

  “原因很简单,你是活够了想找死。”康平轻蔑地说。

  “姓康的,你别太得意,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你称王称霸的日子不会长了。这就是我要告诉你的原因。”

  “少嗦,把他给我带走。”

  “我不去,要我死就死在这儿。”

  罗宏举起铁条正要向宋世垒挥去时,一辆11o警车突然驶了过来。这让罗宏一伙顿感紧张起来,康平叫他的人赶快四散,可已经来不及了。

  首先跳下车的不是别人,又是令康平又怕又恨的6剑钊。他带着他的人,很快把事发现场围了起来,并几步来到康平面前,用敌视的目光看着他。

  “干啥呀,又想杀人啦?”6剑钊指着康平吼道。

  康平气恼地说:“姓6的,说话要有分寸啊,谁在杀人,这小子带人到我工地上闹事,还打伤了几个工人,你知道吗?”

  “我才不管你这些事,你刚才举起铁棍要打人是我亲眼看见的哟。”

  “人家都打到我家门口来了,难道我还不该还手,用你们的话说,这叫正当防卫。”康平冷冷地答道。

  “但是我没有看见这位先生有非法行为。”6剑钊没理睬,还故意拿话来激怒对方。

  康平气急败坏地盯着6剑钊:“你……你是不是故意要刁难于我?你想无事生非,我可不怕你啊。”

  “喂,我可没这个意思,堂堂康总经理,我敢刁难你么。我们巡警的职责是维护社会治安,请你放开这位先生。”6剑钊朝罗宏叫了一声,让罗宏不禁有些心惊肉跳,不敢乱说乱动。

  无奈之下,罗宏一伙人松开了手,眼睁睁地看着宋世垒驾着自己的车离开了工地。

  “6队长,你放走肇事者我要到公安局告你。”

  6剑钊轻松一笑说:“随你的便,不过,我要提醒你,千万别干违法的事,让我碰上的话,照样会抓你进去。”

  见6剑钊驾车远去后,康平狠狠将手中的铁棍扔在地上。“姓6的,老子总有一天会收拾你的。”

  黑仔离开康氏园后又觉得自己的决定有些草率和唐突。在外面漂泊几天后,才深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带来的损失。如今找工作挺难,要找到一个与康乐园收入不相上下的工作就更难了。

  后悔之余,他忍不住给罗宏打了个电话,并约他下午五时在市郊的一家茶楼见面。

  黑仔与罗宏都是康平手下的亲信与干将,平时两人关系也处得很好,常以兄弟相称。黑仔想见罗宏,自然是想探探口气,叙叙旧情,人在失意时,都希望得到知己的安慰。

  罗宏按黑仔的要求,独自一人来到约定的茶楼,黑仔早已在那儿等候他了。

  黑仔警惕地朝四周看了看,确信罗宏是一人前往,这才闪身出来与他见面。

  他俩进了一间雅间,要了两杯上等好茶与点心,慢慢聊了起来。

  罗宏吸着烟,刻意地看了看几天不见的黑仔。与往日相比,他觉得黑仔似乎憔悴和瘦削了许多,也许是心理压力过重,加之恐惧的原故吧。

  “黑仔,你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呢,老总和弟兄们都没怪罪你呀。”

  黑仔摇摇头说:“宏哥,你有所不知,那晚我是为了发泄心头的怨气才打死那老头,如今我觉得自己太莽撞了。”

  罗宏又说:“那晚的情况我心中有数,怒我直言吧,你是对康总抢了你的女人而发怒的,对吗?”

  黑仔咬了咬牙说:“康平从来就不把我们当人,我早就想离开他了,只是没找到合适的理由。”

  “老弟啊,这事你应该与我商量一下才对啊。你知道那康家的规矩,凡是悄悄溜走的人,都会被他们抓回去除掉的。特别是像你我这样的人物,因知道的事太多,他们更是不会轻易放过的。”

  罗宏的话让黑仔的心情顿时沉重起来,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了。他心里清楚康家的规矩,也更了解康平的脾气,对私自逃跑,背叛康氏集团的人,他们的戒律是严惩不贷。

  “宏哥,你今天来不会是要清理门户吧?如果你真要这样,我……”

  “黑仔,看你说哪儿去了,你我兄弟一场我怎能置你于死地呢。不过,我要奉劝于你,尽快离开这地方,走得越远越好,万一被他们抓回来,我也保不了你的。”

  黑仔感激涕零地说:“谢谢宏哥,你的大恩大德,兄弟没齿不忘。”

  “别说这些了,此地不可久留,你今天就离开这地方。”说罢,罗宏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黑仔又说:“这是我的一点积蓄,你就带在路上用吧,当哥的也帮不了啥忙,小意思请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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