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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恋情 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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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巴黎,真好。

  林雅文戴着太阳镜,坐在游艇甲板塑料椅上,尽情欣赏塞纳河两岸风光。

  塞纳河是流经巴黎的大河,它下是直直穿过,而是婉蜒流过新旧并陈的市区。

  巴黎铁塔并不迷人,让林雅文讶异赞赏的是沿岸古老房子与桥梁。

  古老的建筑,庄严而典雅,有皇宫,有博物馆,也有监狱,有趣的是,连电影「钟楼怪人」中的房子也在导游介绍下,赫然出现她眼帘。

  桥梁,以拱形较多,不只一孔,有些是二、三孔,几乎每一拱孔上方均有人物石雕,雕得唯妙唯肖,雕得好有艺术,也把巴黎雕成艺术之都了。

  林雅文有看不尽的沿岸风光,可是,偶尔,她也会把视线收回,浏览甲板上形形色色的游客。

  说世界该有的人种在此都有,一点也不夸张,原因法国崇尚自由平等,没有种族歧视,对于雅文来说,她虽是第一次来巴黎,很快就有感觉,她好象属于这里的人。

  她的视线瞟向站在艇尾的年轻人,他面向甲板,是东方人,跟她一样的肤色,蓝西装裤,花格衬衫,头发长而乱,随风飘散,但,却遮掩不了他雅稚而俊丽的脸孔。

  她斜斜头瞧他,又托起太阳镜露出眼睛看他,她想,他可以做她的临时模特儿主题是--塞纳河上的东方人,唔,这个构想不错。很快的,她打开置在甲板上的背包,拿出一小本素描册子。

  她把眼镜托至额头,翻开空白的册子,用铅笔迅速画着艇尾站着的东方人。

  其实,对方也跟林雅文一样,眼睛喜欢乱瞟,他已注意到不远之处,有个跟他一样肤色的东方女人,正在画他的人像。

  他似乎毫不在意人把他画入画里,而且,他努力摆出各种姿势,有时掠一掠覆在额头前的乱发,有时候掠双手,有时咧嘴笑,有时又转过身体,俯瞰艇尾激起的浪花。

  林雅文忍受不了他频繁的动作,走前几步,操着英语:「先生,你是不是可以不动,让我画一张画?」

  「0k。」

  他真的合作,面对着她,纹风不动。

  「好极了,谢谢。」

  当游艇折回原泊地时,林雅文的画已大功告成。

  游艇靠妥了码头,游客蜂拥地下艇上岸,而他,似乎不急着上岸,笑笑地向她走来。

  「可不可以让我看画?」

  「当然可以。」林雅文的北京话脱口而出。

  「哦,妳会说北京话?」他错愣了一下,也说出流利的北京话。

  「我来自台湾,当然会说北京话。」

  「妳是来读书?还是游览?」

  「都不是。」

  「哦,那我知道了,是来绘画。」

  林雅文点点头,递出她所画的人物像。

  他接过了画,瞧了又瞧,说:

  「唔,画得很棒,只是,画中人比我还帅。」他说着望向岸上的人群:「对不起,我该走了,我带队的人都在等我了。」

  他把画还她,一个箭步跳上岸边,然后挥舞着小旗子,走向巴黎铁塔。

  林雅文该是最后一个下船的,但,站没多久,另一艘又要开了,她又再上了那艘游艇。

  这次上游艇,她并没有坐椅上,也没有绘画,而是站在艇尾救生圈边,她跟那年轻人所站的姿态不同,她是背着甲板,看着艇尾所拖的长长浪花。

  她似乎对周遭的景物不再感到兴趣,她脑中所想的尽是那年轻人的事。

  他一定是带团的导游。

  会是由台湾带团出来?还是本地导游?

  他是那一国人?过去,她也碰过好几支大陆旅行团,导游也是讲北京话的。

  其实,他是那一国人都不重要,因为,他本来就是陌生人,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他。

  我是天空一片云,偶然投在你波心,你不必讶异……。她想起徐志摩的诗,然后,很快忘记他,以愉快的心情,迎向两岸的美丽风光。

  第二章

  已是黄昏。

  欧洲的黄昏,跟台湾不同,八点多,整个天空还亮晃晃的。

  林雅文拖着疲 惫的步伐,走在人行道上,边走边看旁边的商铺。

  她在找寻一家可以供应可口菜肴的餐厅。

  来巴黎已有好多天了,为了节省盘川,除了吃过一次蜗牛大餐外,其它都是啃粗长的硬面包,难吃死了。

  哦,是一家中国餐厅,不,是家台湾餐厅,店名是台北饭店。

  就看台北两字的招牌,进去吃道地的家乡菜吧!

  饭店简陋而狭窄,不过,生意好得很,几可说座无虚席,她被服务生带至近同仓库的地下室,那儿只剩下一个小桌。

  「就只有这么一桌吗?」林雅文有点失望地问。

  「是的,我们的店生意好得很啰,我们服务生都忙不过啰!」服务生说的是香港国语。

  「咦,你说的北京话不像台湾国语!」

  「哦,我是香港人啦,我们的老板也是香港人啦!」

  「奇怪,那你们的招牌怎么写台北饭店呢?」林雅文不明白地问。

  「哦,是这样的,台湾来的观光客多,店名取台北,可招徕观光客,妳看我们的生意太好了,座无虚席啊!」

  林雅文随便张望一下,她并没有发现说闽南话的台湾人。

  「要是来的是不会说北京话的台湾人,你们该怎么办?」

  「哦,那简单得很,我们这里有一位道地的台湾人,他会周到的服务。」

  「那你是不是可以请他来?」

  「没问题。」

  服务生去招呼其它餐桌客人了,林雅文则四处张望,想要找寻绘画的焦点。

  没多久,一个侍者来了,当俩人四眼相碰时,林雅文讶异得几乎叫了起来,而他一点惊奇神色都没有,轻松地:「小姐,我们又相遇了,妳不觉得欧洲太小吗?」

  「你怎么在这里?是带团来此用餐吗?」

  「小姐,妳要搞清楚,我现在是台北饭店的服务生。」

  「你简直把我搞胡涂了。」

  「有机会再给妳解释,现在我忙得很,妳要点什么菜?」

  林雅文认真地看他递来的菜单,看了老半天,也点不出一点菜来,索性不点了,诠着闽南话:

  「我看不懂菜单,你帮我点几样道地的台湾菜吧!」

  「好,没问题。」他也以闽南话回答。

  他走了,她却坠入五里雾中。

  他是导游?还是侍者?

  当导游嘛,东奔西跑,怎么可能当侍者?

  当侍者嘛,可能从中午忙到晚上,又怎么可能有时间带团旅游呢?

  干嘛想那么多,她是来吃饭,他什么身分,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她莞尔一笑。

  他端菜来了,几样份量不多的台湾菜,不油腻,精致得很。

  「好极了,谢谢。」林雅文满意地说。

  「要不要来点酒?」他亲切地问。

  「好哇。」她爽快地答应了。

  「要什么酒?」

  「我初来法国,不会点酒。」

  「这样吧,我替妳点波尔多红酒,酒性温和,很适合女人啜饮。」

  「好哇。」她又一口答应了。

  很快地,他拿了一瓶红酒及一只高翘杯子,替她开瓶盖,并倒了半杯酒。

  「先生,我不大会喝酒。」她张大了眼睛,看着桌上的大瓶红酒。

  「随兴喝,高兴喝多少就多少吧!」

  他一切安顿后,一溜烟不见踪影了。

  她举杯啜一小口,有点涩涩,不怎么好喝。

  不过,她还是一口一口地啜饮。

  她吃得很慢,几乎客人走了大半,她桌上的菜肴才吃了一点。

  红酒酒精似乎不怎么强,可是,它的后劲却很强,她自觉脸孔热热的,胸也热热的。

  这也难怪,她在台湾顶多喝一点啤酒,且不常喝,多半在宴会时才沾一点酒。

  在这里,不是台湾,没有亲朋,她不能胡里胡涂地喝下去。

  她不再喝了,正要起身付帐时,他来了,殷情地引她上一楼。

  她欲走向柜台,可是,他笑笑地道:

  「小姐,帐,我付了。」

  「那怎么可以。」

  「他乡遇故知,就给我这个机会吧!」

  林雅文不再坚持,说声谢谢,步出台北饭店,岂知,她走没几步,便觉得后面有人跟踪而来,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是替她付帐的侍者。

  「先生,有什么事吗?」她一本正经地问。

  「我已向老板说了,提前下班,想陪妳走一段路,可以吗?」他尴尬地笑笑。

  林雅文不知要如何回答,若是拒绝嘛,人家替她付了饭酒钱,太不近人情了;若是答应了,他,不过见两次面而已,仍然陌生生的,他陪她散步,不知安什么心?

  可是,她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因为,路是属于法国的,她没权利不准他人走在她旁边。

  他跟上来了,还是一脸兴奋的笑容。

  「你是大忙人,怎么会有时间陪我走路呢?」林雅文随便找个话题跟他搭讪。

  「哦,我现在一点事也没有,一直到天亮都没有事。」

  「你带的旅行团呢?」

  「我已交差了。」他怕她不了解,停了半晌,又说:「旅行团是由台湾的导游带的,我只负责带他们看凡尔赛宫,顺便游览塞纳河,如此而已,简单极了。」

  「可是,你不是在饭店上班吗?这样不是会影响你导游工作吗?」

  「哦,一点影响也没有,并不是天天有旅行团可带,而且,饭店是兼差的,有上班才有钱,简单讲,按餐计酬。」

  「到饭店兼差,不会很累吗?」

  「哈,哈,轻松得很,妳知道吗?到饭店兼差是混饭吃,有工资可领,又有免费饭可吃,棒极了。」

  林雅文转头望望他,她觉得他说话的语气太像香港人了,不过,他讲的闽南语却丝毫没有香港腔。

  「先生--」

  「我们已见了那么多次面,现又走在一起,叫我先生不会太失礼吗?」

  「好,请问尊姓大名?」

  「王明书。」

  「王先生,你府上在那里?」林雅文问。

  「妳是说台湾的家?还是现在的家?」

  「当然是现在的家。」

  「当然是在法国的巴黎啊!」

  林雅文心想,有问跟没有问一样,他在巴黎当导游又兼侍者,当然是住在巴黎。

  不过,若他说出住址又是多此一举,因为,她根本不知巴黎的东西南北啊!

  「小姐,我该如何称呼妳啊?」王明书问。

  「林雅文。」

  「林小姐,我就住在附近,妳愿意到我家坐坐吗?」王明书停下脚步,望着一条狭窄的小巷。

  林雅文犹豫了一下,心想,他是她来巴黎第一个认识的人,且又同是台湾人,多认识一点也无妨,于是,她点头答应了。

  巷子长而弯曲,来到尽头,又转个弯,终于来到一幢独立的二楼木屋。

  「林小姐,这就是我租的房子,整栋,有三个房间,一个客厅。」王明书掏出一串钥匙,边开门边说明。

  「太太、小孩在家吗?」林雅文小声地问,她突然觉得来他家十分唐突。

  「妳看我多老?告诉妳,租房子已不容易,那来钱养妻子?」

  林雅文松了一口气,至少不会尴尬见到人家的太太。

  门打开了,灯光也亮了。

  所谓的客厅,只不过几张破旧的沙发罢了,衣服、袜子乱七八糟置放在桌椅上。

  不过,让林雅文眼睛大亮的是,墙上挂了不少的油画,其中一幅画是塞纳河风光,非常显眼。

  「是买的?是谁的作品?」

  王明书没有回答,引着她上楼,打开靠巷道的大间房间。

  林雅文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满屋都是画,满地都是画具,不用他说明,她已知道他除了是导游、侍者之外,还是个画家。

  她双眼逡巡着墙上挂的画,不是摆设,是一幅挨一幅,密密麻麻排在一起,而且,挂了二排,有水彩画,也有油画。

  很让她不解的是,楼上的画泰半是裸女画,算起来应该有二十多幅。

  「王先生,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原来你还是个画家。」林雅文敬佩地说。

  「妳我都是,彼此彼此。」王明书淡然地说。

  林雅文想赞美他的画艺,可是,她不敢说出来,她怕说得不妥贴,不过,她还是佩服他的毅力,问:

  「你怎么会有时间绘画?」

  「饭店打烊后就是我绘画的时间。」

  「这样不会太累吗?」

  「没办法的事,吃饭要紧唷!」王明书摆摆双手耸耸肩。

  林雅文并没停留多久,浏览一下后,下了楼,由王明书送出大门,并陪她走出巷道。

  「林小姐,妳住那里?要我护送妳回去吗?」王明书问。

  「不必。」

  「我们会有再见面的时候吗?」

  「我也不知道,再见。」

  夜色朦胧,林雅文回到饭店,并没有直接上楼进房间休息,而在楼下咖啡室,买了一杯咖啡,边啜饮边听音乐边想着那个叫王明书的画家。

  第三章

  王明书又在绘画了。

  他现在画的是油画,想要画出塞纳河游艇上的林雅文。

  他右手举笔对着书架,左手夹着香烟,吸吐又吸吐,满室都是烟雾。

  他在思索,想着林雅文的模样,可是,怎么想,都印象模糊,根本想不出一个轮廓。

  她在艇上画他。

  他也要画艇上的她。

  不过,画架前没有模特儿,手中又没有她的相片,这教他如何画起呢?

  还是先画塞纳河吧,他开始画了,塞纳河熟悉得很,不必凭空杜撰,很快地画出了美丽的塞纳河,再来,远景是拱形桥梁及两边的古宅,还有她搭的那艘大型游艇。

  近景是她,林雅文,占了一半的画面,这必须慢工出细活,他打算花上一星期时间画好。

  他先把近景搁在一旁,先为远景、游艇着色,一笔一笔地画,画得毫不费力。

  其实,塞纳河的风光,他已画过上百次了,所画的都卖给台湾来的观光客。

  几天后,他开始画林雅文特大的焦点,可是,他想得肠枯思竭,还是无法下笔。

  他猛抽香烟,仍然无济于事。

  他很后悔,没问她住在何处,至少应记下她的电话号码才对。

  若有她的电话,他可请她来当模特儿,可是,已成过去,他永远也不可能再见到她了。

  干嘛画她,巴黎的东方人多的是,既使台北饭店也有两个香港女侍啊!

  他扔下烟蒂,正要撕去画了一半的画时,楼梯响起了脚步声。

  会是谁?他猜想一定是那个势利眼的饭店老板,一定是来拉他去饭店招呼客人。

  他没撕画,也没回头,只是一脸不高兴地吸烟。

  「唉唷,烟味好重,乌烟瘴气。」

  说的不是法语,是闽南语,又是女人的声音,一定是她,是林雅文。他转头一看,果然是林雅文,她笑盈盈地走过来,瞧瞧画架上的画,说:

  「塞纳河,好美的画,哦,是游艇,艇尾的空白处要画什么?」

  「画妳。」王明书紧紧注视着林雅文的脸孔,深怕她一下子就溜走,而想把她面貌烙印在他脑海里。

  「画我?」林雅文露着不相信的神色。

  「我想了一星期,就是想不出妳美丽的面貌。」

  林雅文什么也不说,就坐在画架前,做她的模特儿。

  「好极了,不要动,我现在就画妳。」王明书举笔沾油彩,开始在画纸上画近景人物。

  林雅文很合作,摆出很好的姿式,让王明书画个痛快。

  也许是油画,他画的时间很长,可是,林雅文坐得并不觉累,她两眼一刻不放地凝视在作画的王明书。

  她觉得他不像导游,也不像饭店侍者,是百分之百的画家。

  不是吗?他老远来此,绝对是来此学画的。

  她偶尔会把视线投向对面墙上所挂的十几幅画,颜色十分强烈,意境也十分抽象,水准相当的高。

  而她自己呢?不同路线,她是学水彩画的,不过,看了他的油画,她倒有画油画的冲动。

  王明书全神贯注地看着林雅文,他不但要注意线段,也要强调东方色彩,更要画出她的温柔和美丽。

  虽然,他两眼盯着她,脑中也浮现很多问题,诸如俩人偶然相遇于游艇,同样是来此学画,不过,他是特地来巴黎学画,而她仅仅是来此绘画而已。

  其实,他在巴黎学画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为了挣一口饭吃,为了要住一幢独立的房子,他沦为饭店侍者,沦为导游,甚至沦为街头画家。

  所以说是沦落为什么,就是没有一份固定工作,导游、侍者都是临时兼差的,有做才有钱领,至于街头画家,他实在不愿意跟几十国画家挤在小小的广场,因为,说不好听的,简直是文化乞丐,往往为了几个法郎,还要跟客人讨价还价的。

  他想,像他这样会有出头天吗?像他这样的画家,巴黎满街都是,更糟糕的,巴黎人都不知道他有这号画家。

  画林雅文,可说是他几年来最认真的画作,他不敢马虎,画了几小时后,他宣布休息。

  他俩就在画室休息,他拿出二条面包,二杯咖啡,就这样充当午餐。

  「我以为妳不会再出现。」

  「其实,我来过好多次,就是找不到你这里。」

  「这也难怪,妳刚来巴黎嘛!」

  「对,你今天怎么没有上班?」林雅文问。

  「我的职业很有弹性,可以不上班。」王明书没有多加解释。

  林雅文本来有满肚子话要说,可是,现在,她却不知从何说起。

  她来巴黎已有半个月了,仍然还住在饭店里,若再住下去,顶多二个月,她带来的钱,便会用得一乾二净。

  另外,她是学画的,可是,直到现在,她不但还没拜师求艺,也还没真正画过一幅画。

  巴黎,人地不熟,她又不懂法语,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她。

  可是,她跟他只有几面之缘,求助于他,会帮忙她?她实在无法启口。

  「林小姐,妳来巴黎已有很多天了,开始画了吗?」王明书啃完了面包,抽起香烟问。

  「还没有,我,我想拜师学艺。」

  「拜师?这个嘛,妳想拜那个画家学艺?也许我可以介绍。」

  「其实,我已找到这个画家了。」

  「是谁?」

  「是你。」林雅文指着王明书。

  「哈,哈,笑死人了。」王明书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挤出来了。

  「笑什么?」林雅文困惑地问。

  「告诉妳,我是巴黎最潦倒的画家,妳别以为我是什么了不起的画家。」

  「不,你的画已告诉我,你是我要找寻的画师。」

  王明书不再狂笑了,他又叫林雅文坐回原位,继续画未完成的画。

  他边画边想,林雅文是肯定他的画艺才想拜他学画,他也该肯定自我,他是巴黎流浪画家,吸收欧洲画风,而且,他自小习画,锲而不舍,又有丰富的人生历炼,虽谈不上大画家,小画家应当之无愧!

  不过,他不务正业,兼了导游又兼侍者,这又怎能够教她画呢!

  傍晚时,王明书终于把画画好了,俩人品赏良久,才一同出门找寻小餐馆吃饭。

  是在塞纳河边的小餐馆,安静而高雅。

  「王先生,今晚,你点菜,我请客。」林雅文先约法三章。

  「为什么要妳请客?」

  「因为,我已拜你为老师了,非请不可。」林雅文很坚持地道。

  「我真的够资格做妳的老师?」王明书仍然半信半疑地。

  林雅文点头。

  「好吧,我问妳,妳来巴黎作何打算?」

  「我要在巴黎画一百幅画,然后回台北举行画展。」

  「多少时间?」

  「二年。」

  林雅文说完又后悔了,她的盘川顶多再撑几个月,怎么可能在巴黎滞留二年呢!

  「不瞒妳说,绘画是我最爱,不要说向我学画,俩人互相研究、鼓励就是了,不过,我要兼差,不常有时间绘画,亦就是说不常在家里。」王明书说出真话。

  「是不是可以这样,我是否可以借你的画室,你不在的时候,让我也可以在妳的画室作画。」

  「可以。」王明书爽快地答应。

  「来,我们干杯,谢谢你收我为徒。」林雅文举起一杯红酒,愉快地笑着。

  「干。」王明书一干而尽,他快活极了,今后,他有伴作画了,他相信她会鞭策他不断创作,画出更好的画。

  第四章

  林雅文背着画架,徘徊于凯旋门附近,想找一处作画地点。

  她穿牛仔裤,长裤水色上衣,戴咖啡色太阳镜。

  巴黎的阳光不怎么强烈,气温也十分暖和,作画实不应戴太阳镜的,可是,在这里,她却可借着太阳镜,窥视巴黎人浪漫的一面。

  她终于在香榭大道的安全岛上摆放画架,在这里有成排的树荫,又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矗立在交叉路口的凯旋门。

  她的画具很多,还有二瓶矿泉水,一瓶饮用,另一瓶是画笔沾水之用。

  凯旋门是拿破仑时代留下来的建筑物,雄伟庄严,气象万千。

  她取下眼镜,想要仔细看出它的主题是什么?

  她想了老半天,依然不知道。

  还是先画它的轮廓吧,主题是什么,可请教她的老师--王明书。

  她开始举笔作画。

  经过她身边的人,都会驻足瞧画一下,有些观光客则把她作画当作一景在拍照。

  她已习惯了,如入无人之地,专心画那巍然矗立的凯旋门。

  在作画时,她又想到王明书,他已有好多天不见了,是带团到法国南部游览了。

  虽然,她有钥匙可到他画室作画,可是,他不在家,她却没有作画的劲儿。

  只要他在家,她的灵感便如泉涌。

  看到他笑,她便感到春天已来到。

  只是,他在作画时不苟言笑,不能分享她的喜悦。

  还有,他最近喜欢画裸女画。他是把一张裸女像贴在画架旁,边看边画。

  看像绘画,那有立体感?那算是艺术创作?

  在台北的画会,常请职业女模特儿,摆各种姿式,让会员画个痛快。

  当然,王明书请不起模特儿,要不然,他就不必去兼导游又兼侍者了。

  想到兼差,她也渴望有份差事,这样,她的生活就没有压力了,也可多停留在法国了。

  她现仍住在旅社里,她真的住不下去,她必须找一间廉价的房间来租,既使再简陋也无所谓,只要能栖身就可以了。

  凯旋门终于画妥了,只花三小时而已。

  她还是喜欢水彩画,别的不是,光是所花的时间就比油画节省许多。

  「棒极了。」一对洋夫妇站在画架前,由衷赞美着。

  她听不懂他俩讲的话,但,看他们的眼神与惊喜的笑容,必定是在称赞她的画。

  「要卖吗?多少钱?」洋先生问她。

  她不懂他的意思,只是以笑回答。

  他掏出了钞票,递出一、张大钞欲买她的画。

  现在,她终于懂得对方的意思,可是,她犹疑不决了起来,过去在台湾,她从不卖过画,不知自己的画值多少钱。

  他见她似乎不满意他出的价钱,又多拿了一张大钞,两百法郎。

  画卖掉了似舍不得,可是,巴黎的凯旋门依旧在,卖掉一张可再画一张啊!

  她想到台南南鲲鯓的洪通,当人家捧他成名欲高价买他画,他却一幅画也不卖,等到他穷欲卖画时,却无人问津。

  她终于接受对方给的钱。

  她从画架上取下了画,小心翼翼地替画装框,然后双手交给对方。

  洋夫妇很大方,不停地说谢谢,还重重握林雅文的手。

  买者走了,林雅文仔细看着二张百元大钞,喜孜孜地收好,放入皮包里,然后,感激地望向凯旋门,喃喃地:

  「凯旋门,拿破仑,感谢你了,我会再回来画您。」

  第五章

  这夜,林雅文再次上王明书的画室,他依然不在,可是,她耐性地等待。

  在等待中,她用王明书的油布、油彩,试画凯旋门。

  不是她不会画油画,她在台湾也曾画过不少油画,只是她走的路是水彩,油画只不过逍遗画画罢了。

  她拿出她拍摄的凯旋门照片,钉在画布旁边,然后专心作画。

  她画了好多小时。

  当画室古老的时钟敲响十二下时,王明书回来了。

  「怎么?妳一直在这里等我?」他惊讶问。

  「练画油画。」林雅文好高兴他回来,可是,已是深夜十二点了,她不能再逗留,怕影响他睡眠的时间。

  王明书走近画架,仔细地看凯旋门油画,不住地点头,称赞着:

  「很有天份,画的不错。」

  「你一定很累,夜已深,我该回去了。」林雅文一面收拾画具一面打量风尘仆仆回来的王明书。

  「回去?回那里?已是凌晨了,我不准妳回去,就睡在我这里。」王明书下着命令。

  「我,我……」

  「放心,妳睡我的卧房,我睡楼下的沙发。」

  林雅文无法拒绝王明书的好意,不过,也许是画过画,精神亢奋,不想马上就去房间睡觉。

  「明书,你明天还有工作吗?」

  「没有。」

  「那么,我们可以多聊一下吗?」

  「我正有此意,我们已有好多天不在一起,是应该聊一聊。」

  王明书是个心细的人。

  他拿出了一瓶白兰地,一包牛肉干,再冲两杯玉米浓汤。

  「很抱歉,下酒的菜就这么二样而已。」

  「这样就够丰富了。」林雅文举起一小杯酒:「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你教绘画,谢关心我……」

  「够了,够了,同是故乡人,客气什么,来,干杯。」

  几小杯酒下肚,林雅文想起白天卖画的事,不吐不快,说:

  「明书、今天,我到香榭大道画凯旋门,有一对洋人夫妻买了那幅画。」

  「多少钱?」

  「两百法郎。」

  「什么?两百法郎?」

  「是啊,我没有开价,是洋先生出的价钱。」

  「哼,巴黎人真不公平。」王明书故意鼻孔出气,说:「妳知道吗?我在街头卖画,一幅顶多几十元法郎而已。」

  林雅文以为她大概运气好,遇到的是出手大方的观光客吧!

  其实,在台湾,有名的画家,一幅画卖几十万元,是稀疏平常的事。

  一幅凯旋门画卖二百法郎,应算是小钱,只不过是为了讨饭吃的街头画家眼里算是不小钱吧!

  「巴黎街头画家大都是男的,像妳在街头绘画的女画家倒是少见。」

  「不管怎样,妳来巴黎混日子比我还容易。」

  「改天,我们一同到小丘广场联合作画卖画,也许妳会给我带来好运。」

  林雅文静静地倾听王明书说话,他似一肚子牢骚,多少渲泄生活的不满。

  她想,像他可能拥有巴黎大学美术硕士,又长年在巴黎艺术熏陶的画家,不如回去台湾较有发展。

  不过,她不敢说出自己心中的话,怕伤害他的自尊心。

  「明书,明天我请客,就用二百法郎请客。」林雅文提着建议。

  「好。」王明书爽快地答应了。

  这夜,王明书真的睡在楼下客厅沙发上,而林雅文睡在他的卧室里。

  林雅文辗转难眠,她一直在想,王明书在沙发上怎能睡着,会受凉吗?好几次,她有下楼的念头,可是,又怕吵醒他。

  他是君子,是值得信赖的人,她想。

  她会爱上他吗?其实,她也不知道,不过,他可确信的,若是他主动示爱,她可能会爱上他的。

  说来也可笑,她和他都是学艺术的,却十分保守,一点也不浪漫。

  浪漫,浪漫,漫漫长夜,他为何不上楼跟她共眠呢!

  第五章

  翌日,俩人并没有上餐馆,共同吃掉那二百法郎。

  因为,王明书认为奢侈浪费,辛苦赚来的钱,不该一下子花掉。

  他改变庆祝方式,既便宜又有意义的事,那就是由他开车载她奔向郊外。

  这是林雅文来巴黎后第一次到郊外游玩,高兴极了,不带任何画具,想尽兴拥抱大自然。

  王明书把车开往塞纳河出海口哈佛尔,停在滨海的大草原上。

  他俩就坐在树荫下,居高临下,可俯瞰英吉利海峡,西风徐徐,湛湛大海,林雅文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不时温柔地望着王明书。

  王明书也不是木头人,他也不时深情地望着视线已瞟向大海的林雅文。

  他已发觉自己已深爱雅文了。

  多少日子来,他的家已焕然一新,雅文都趁他不在时,把房间打扫得整整齐齐,且把他的画作按照类别挂了起来。

  更重要的是,十年来,他在异国孤寂的奔波,自她出现后,她的笑,她的温柔,已灌溉他寂寞已久的心田。

  他觉得跟雅文在一起,是甜蜜蜜的,美丽而芬芳。

  林雅文又以温柔的眼睛,望向在拔草根的明书,她渴望他望向她,渴望他说出爱的语言,渴望他拥抱她。

  她期待着。

  他终于把视线移过来了,伸出右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似触电的一阵痉挛,没有缩手,任他握祝

  「雅文,我们认识多久了?」他轻声地问。

  「一个月了。」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妳觉得我怎样?」

  怎么会是这样的表达,简直不解风情了。

  无言胜有言,她渴望他以行动来表达内在感情。

  「妳觉得我可靠吗?」他又在问她。

  她仍然含情脉脉望他,轻轻点头。

  「我,我挣扎了十年,仍然两手空空,一无所有。」王明书缩回了手,玻e叛劬δ友艄庀碌睦逗!

  「我真不知该何去何从……。」

  「我好累,好想有个温暖的家。」

  「可是,我一无所有,家等于是奢侈的梦想。」

  她真想说话,她可以跟他组成温暖的家,什么也不要,只要俩人相爱,爱一辈子。

  「雅文--」王明书欲言又止。

  「什么事?」

  「我们走吧,我带妳去另一个地方玩。」

  林雅文好失望,这怎么会是恋爱,简直是把她当成妹妹了。

  第六章

  翌日,俩人并没有上餐馆,共同吃掉那二百法郎。

  因为,王明书认为奢侈浪费,辛苦赚来的钱,不该一下子花掉。

  他改变庆祝方式,既便宜又有意义的事,那就是由他开车载她奔向郊外。

  这是林雅文来巴黎后第一次到郊外游玩,高兴极了,不带任何画具,想尽兴拥抱大自然。

  王明书把车开往塞纳河出海口哈佛尔,停在滨海的大草原上。

  他俩就坐在树荫下,居高临下,可俯瞰英吉利海峡,西风徐徐,湛湛大海,林雅文脸上始终洋溢着笑容,不时温柔地望着王明书。

  王明书也不是木头人,他也不时深情地望着视线已瞟向大海的林雅文。

  他已发觉自己已深爱雅文了。

  多少日子来,他的家已焕然一新,雅文都趁他不在时,把房间打扫得整整齐齐,且把他的画作按照类别挂了起来。

  更重要的是,十年来,他在异国孤寂的奔波,自她出现后,她的笑,她的温柔,已灌溉他寂寞已久的心田。

  他觉得跟雅文在一起,是甜蜜蜜的,美丽而芬芳。

  林雅文又以温柔的眼睛,望向在拔草根的明书,她渴望他望向她,渴望他说出爱的语言,渴望他拥抱她。

  她期待着。

  他终于把视线移过来了,伸出右手,轻轻握住她的手,她似触电的一阵痉挛,没有缩手,任他握祝

  「雅文,我们认识多久了?」他轻声地问。

  「一个月了。」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妳觉得我怎样?」

  怎么会是这样的表达,简直不解风情了。

  无言胜有言,她渴望他以行动来表达内在感情。

  「妳觉得我可靠吗?」他又在问她。

  她仍然含情脉脉望他,轻轻点头。

  「我,我挣扎了十年,仍然两手空空,一无所有。」王明书缩回了手,玻e叛劬δ友艄庀碌睦逗!

  「我真不知该何去何从……。」

  「我好累,好想有个温暖的家。」

  「可是,我一无所有,家等于是奢侈的梦想。」

  她真想说话,她可以跟他组成温暖的家,什么也不要,只要俩人相爱,爱一辈子。

  「雅文--」王明书欲言又止。

  「什么事?」

  「我们走吧,我带妳去另一个地方玩。」

  林雅文好失望,这怎么会是恋爱,简直是把她当成妹妹了。

  第七章

  晚上,王明书很快回家。

  他很快上楼,雅文正在作画,边画边问:

  「今晚怎这快回来?」

  「有人要买画,急着要,所以回来作画。」王明书说完便摆好画架,钉上画布。

  「对方要什么画?」

  「裸画。」

  林雅文又看到明书在按图作画,打开一册裸女相片,抽出一张,钉在画布上端。

  她注意着他的动作,猛吸香烟,皱着眉头瞧着裸女像,似在找寻灵感。

  这那算是创作,画一百幅、一千幅,也千篇一律,不会精进。

  她心脏突如小鹿般猛撞,想上前充当明书的模特儿,可是,她从不在别人面前宽衣解带,更不曾赤裸裸呈现在人家眼前。

  她想,她在他面前脱下衣服,太难为情了,更何况他并没有叫她当模特儿啊!

  不过,艺术者要忠于艺术,她反对他抄袭作画,而她赤裸面对他,是忠于艺术,也带动他掀起创作的欲望。

  她内心渐渐平静下来。

  她想,能为爱人当模特儿,不算牺牲,没什么难为情的。

  而且,她常在沐浴时,对着大镜子欣赏自己的同体,曲线玲珑有致,皮肤白嫩,一对ru房大而挺坚,美极了。

  她常对镜叹息,如此美好的身材,除了自己知道外,没任何人知道了,太可惜了,简直蹧蹋了上帝的杰作。

  拿定了主意,她站了起来,挪步走至明书前面的椅子上。

  王明书并没有注意她的动作,仍然在吸烟苦思。

  她屏气凝神,背着他,解开上衣一只一只的钮扣,然后,徐徐脱下长袖上衣,露出她黑色的奶罩。

  此时,她虽力求镇静,全身却冒出密麻麻的汗珠,在灯光照射下,闪闪发亮。

  王明书对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得张大眼睛,呆若木鸡。

  他想阻止她继续脱下去,可是,他被她诱人的肌肤深深吸引住,反而期待她脱去所有的衣物。

  她流汗,他也流汗,且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她脱衣,他紧张,他也说不出所以然,过去,在美术会里,也有女模特儿,也是一丝不挂,他看了也不会紧张冒汗。

  她又站了起来,徐徐脱去裙子,又慢慢脱去尼龙裤袜,然后,慢慢转过身来,红着脸孔面对他。

  他仍然痴痴呆呆,只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看到他紧张的表情,知道自己的动作已多少刺激他的感官了。

  他没阻止,表示他不反对她当裸女模特儿。

  她又转身背着他,脱去奶罩,然后又脱去内裤,现在,她已一丝不挂了。

  此时的她,开始害羞了起来,他总不能只看她背部啊!

  怎么办?他没有逼她,是她自愿的,是她愿意为他的创作而奉献身体的。

  她抿着嘴,闭着双眼,双手遮掩着双ru及si处,鼓着勇气,转身面对画架。

  她坐了下来,依然不松手,不敢张开眼睛。

  「雅文。」王明书已清醒过来,轻叫一声。

  她迅即睁开了眼睛,注视着紧盯着她同体的明书。

  「妳真的要当我的模特儿吗?」

  她轻轻点头。

  「好,放下双手。」

  奇怪,他一声令下,她很听话的松下双手,且自动摆出优美姿式。

  「我是不是可以走过去?」

  她点头。

  他红着脸走近她,要她挪开椅子,铺上地毯,然后,叫她侧卧,以右手掌撑脸颊横躺着。

  他开始作画了。

  而她,脸上始终洋溢着温柔的笑容。她认为达芬奇笔下的蒙娜莉莎,美在她的微笑,美在她的温柔。

  画了一个晚上,裸画终于大功告成,王明书松了一口气,揉一揉眼睛,说:

  「雅文,画好了,谢谢妳。」

  林雅文不好意思在他面前穿回衣服,抱着内外衣服,遮遮掩掩地跑入沐浴室更衣。

  十多分钟后,她衣着整齐地回到画室,跟王明书共同欣赏东方少女的裸画。

  「唔,棒极了,比本人还棒。」林雅文由衷赞美着。

  「不,在我眼里,妳比任何女人都还要来得美丽。」王明书转身双手搭在雅文肩膀上。

  林雅文突然投入王明书的怀里,抱得紧紧的,紧得喘不过气来。

  王明书也激动得吻她的脖子,吻她的肩膀,吻她的脸颊,最后两片嘴唇落在她朱红的唇上。

  她没有抗拒,有如久旱获得甘霖一样,全身软弱、愉悦。

  她已解放一切,已全身赤裸在他面前,已嵌印在画里,现在,只要愿意,她不会有任何抗拒,一切都在期待。

  「雅文。」他轻声叫着。

  林雅文仰起头来,含清脉脉地注视明书。

  「妳会喜欢我这个流浪汉吗?」他问着。

  她点头。

  「我已到了没有妳就会活不下的地步。」

  「上次在哈佛尔,本来有强烈吻妳的欲望……」

  「当妳卸下所有衣衫的那一刻,可把我的灵魂勾住了……」

  「雅文,我们会结婚吗?」

  林雅文又点点头。

  然后,俩人又长吻,此刻比刚才更猛烈,几乎要吞噬对方似的。

  「雅文,妳知道吗?」一场激情后,王明书仔细瞧着林雅文的脸孔。

  「什么事?」林雅文茫然地问。

  「裸画,我不想卖了。」

  「为什么?你不是答应人家吗?」

  「此画不同,价值连城,我不想让人家看到妳的裸画。」

  林雅文噗哧笑了起来,人归人,画归画,王明书又何必那么认真!

  「妳是我所有,我不愿分一部分给人家。」

  「好,由你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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