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鸳鸯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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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低吟一声,俯首狂热的吻上怀中这个折磨他整夜的小女人。

  双唇接触的刹那间,饥渴的舌立即窜出攫取了香舌,唇舌共舞,带若寒气的早晨不再让人觉得冰冷。

  体内的温度节节高升,相拥吻已满足不了充满欲望的心灵,厚实的大掌贪婪的探索属于他的丰美领地,喘息声与轻吟声交缠在带有薄雾的早晨,初升的朝阳使两人如包裹着耀人的光芒,如梦如幻,恍若一对不存于世的神仙眷侣。

  刚起床的方美子所见到的情景即是他们俩热情搂吻的画面,她惊得说不出话来,那画面美得仿佛她出声或走近,便会破坏掉整个气氛,使得她一时间没打扰他们的欲望,只能愣在原地呆看。

  看了好一会儿,见他们俩吻得愈来愈火热,大有加温的趋势,她仔细想想眼前他们人在户外,这里又是乡下地方,若教邻居撞见总不好,届时谣言传得满天飞,要她如何面对众人关爱的眼神?再则明明她们是要逃离谈杰炘,怎会让他找上门来?如果吴莹岚知情,肯定认为她阳奉阴违。

  不成!不成!谈尚霖与吴莹岚夫妇不是她能得罪的人物!她不能给吴莹岚伤害她的机会,她得阻止他们来往才行。

  「书吟,你在做什么?」方美子冷着声喝道,脸上表情僵得骇人。

  原本厮缠的两人,因突如其来的喝声,吓得方书吟赶忙退开,脸色发白,不敢回头;谈杰炘则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有些恼火遭方美子打扰。

  见着书吟吓得如误中陷阱的小动物,他不悦地睨着方美子,他不晓得方美子对书吟说过什么、误导过什么,既然他出现了,就不会再给方美子伤害书吟的机会。

  方美子被谈杰炘冷绝的眼神惊得倒退一小步,短短的一小步,立刻让她的气势减掉大半,可是为了对吴莹岚有所交代,她强鼓起勇气,佯装没瞧见谈杰炘,将箭头对向女儿。

  「我对你说过的事,难道你全忘得一干二净?」方美子特意针对女儿从前行为的自我厌恶下猛药。

  果然如方美子所愿,方书吟甫闻言,身子立刻抖得如秋风中的落叶,自惭形秽地拉开与谈杰炘的距离。

  是啊!她怎会忘,怎敢忘。怯怯地抬眼偷觑谈杰炘,不知他是否在意她过去那一段不堪,若他在意,那他们合该分手,早点了断,以免拖拖拉拉徒让彼此更难过。

  「为何推开我?」谈杰炘硬着声问。

  「我……我……」尽管是事实,但要她亲口说出,她实在无颜启齿。

  「书吟!」方美子乘胜追击,唤回女儿。

  方书吟回头望向母亲,无法在两者之间取舍。

  谈杰炘迳自替她下决定,大掌强势一揽,将她搂入怀中,对方美子道:「我不管你曾灌输什么错误的观念给书吟,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让她的生命继续由你误导下去,我要带她走。」

  方书吟震惊地瞠大眼看着他,一时之间无法消化他说的话,他说要带她走,他要带她走!这是否代表他们不会再分离?

  不可否认的是她的心为他的宣言而雀跃着。

  「不!你不能带她走!我不许她跟你走!」方美子尖着声抗议。

  「抗议无效。」谈杰炘理都不理她,要他留下书吟任她洗脑,除非他死!

  方书吟沉浸在谈杰炘要带她离开的喜悦中,压根儿没注意到母亲强烈的反对。

  「我要到警局去告你诱拐!」方美子气得跳脚,匆匆上前摊开双臂阻拦。

  「书吟是成年女子,并非未成年少女,何来诱拐之说。」

  直到方美子拦下他们,方书吟才发觉母亲气得暴跳如雷,她不安地看看母亲,再看看谈杰炘,无法决定是否真的要听从心意随他走。

  「我要告你绑架!」方美子想着各种罪名以阻止。

  「书吟,你愿意跟我走吗?」可惜谈杰炘根本不理她,征求书吟的意见。

  他炯炯有神又充满爱意的眼眸凝视着她,让她不计后果点头答应。

  是的!她爱谈杰炘,如果上苍注定他们只能在一起一段日子,那他们就相处一段日子!若上苍注定他们只能相处一日,那便一日。反正她就是要跟着他,跟着他。

  「书吟本人也答应就不是绑架。」谈杰炘不愿与方美子多说,带着她绕过方美子上车离开。

  「书吟,听妈的话,别跟他走啊!」方美子在车后追赶,心底担心的是吴莹岚知情后的反应。

  怎么办?怎么办?如果书吟知晓她拿了谈家给的三百万,一定会不肯认她这个母亲的,可是她会拿那笔钱也是为了书吟好啊!书吟不该怪她的,对不对?

  方美子不断说服自己莫庸人自扰,书吟定会了解她会拿那笔钱皆是出自于母爱,当然不是贪财,书吟会原谅她的,绝对会!

  眼前最重要的是该如何化解吴莹岚的怒气,以及保住那笔快花得精光的钱,钱是吴莹岚甘愿给她的,吴莹岚没立场再收回去不是吗?

  是的,钱既然已进了她的口袋,怎能再让吴莹岚收回去?对!不管吴莹岚如何讥嘲讽刺,她都不会把钱吐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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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杰炘直接载着方书吟到他的公寓。

  进到公寓内,方书吟对里头的摆设有股强烈的熟悉感,挽手摸摸显得特别亲切的沙发椅。

  「我来过对不对?」她特别挑面对阳台的单人沙发快乐坐下,试试柔软度,坐起来很舒服,可以肯定这个位子谈杰炘常坐。

  「对。」谈杰炘笑着将她拉起,自己先坐下,再让她坐在他的腿上,如同三年前两人相处的情形一模一样。

  方书吟舒服地依偎在他的胸膛,眼儿望着落地窗外的阳台。

  「我会帮你跟屠氏辞职,你别再去上班了。」搂她在怀,谈杰炘空虚了一天一夜的心终又饱足盈满。

  「为什么?」她满喜欢屠氏的制度,要她再另外找工作,恐怕待遇与福利方面都不如屠氏。

  「我不希望你遇上麻烦事。」他母亲绝对会再想出法子来拆散他们俩,他不能不防。

  「麻烦事,你怕我为你带来麻烦?」说到麻烦事,方书吟不免想到母亲所说她从前的行为,她悲伤地低下头。

  的确,以她从前的行为模式看来,少出门可以少带给他麻烦,他的顾虑没有错,她不用觉得受到伤害,况且有啥好难过的,他说的本就是事实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我怎会怕你惹麻烦?」谈杰炘不悦地拧着眉,她的话中藏有他所不知的异样。

  「没关系的,我了解。」她忍下心中的悲伤,强颜欢笑地说。

  「有关系,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你为何会这么说?」谈杰炘强制的箝住她的下巴,强迫她面对他,不许她打混不谈。

  他追根究柢的态度令她无法逃避,唯有难堪地把眼睛闭了闭,鼓起勇气,试着以说笑的态度道:」你知道的,我以前……我以前刖是个爱慕虚荣的人,为了……为了贪图物质上的享受,可以……可以出卖自己……」

  好难过!她的双眼发痛、发热,热液不断涌上,几乎要溢出。

  不行!她不能让那股热液溢出,否则会教他为难的。

  她要忍!一定要忍!等会儿再藉口到洗手间便成了。

  忍!忍!

  「是谁说的?」其实谈杰炘已大略猜出是方美子说的,可是他要亲耳听她说出她的委屈,不然让她一直藏在心底,日子久了定会闷出病来。

  「谁说的并不重要,那是事实不是吗?」方书吟僵着脸笑着耸肩。

  完了!她快止不住泉涌的热液。

  「对不起!我想去洗手间。」她低喃着抱歉,连忙挣脱他的箝制。

  可是谈杰炘不许,他甚至不容她乱动,以双臂将她强困住。

  「让我走!」挣脱不开来,让她老羞成怒地低吼。

  「不许走!听我说,那不是事实,全都不是!」他制住她,不顾她的意愿,把事实强灌进她的耳朵里。

  瞬间,方书吟如被点了穴般,一动都不动,她不敢相信双耳所闻。

  「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事实,没关系的,事情都发生那么久了,该接受的还是得接受。」她认为谈杰炘是为了让她好过,所以才说谎骗她,因此挣扎得更加厉害,连拳脚也一并用上,死命的踢打他。

  热泪亦因难堪和困窘一道涌现,使她整个人显得脆弱不已。

  「欺骗你的人是你母亲,不是我。」谈杰炘以双腿制住踢舞的修长双腿,以右掌箝制她的双腕,以吼叫穿透她脑中的迷障。

  「不可能!我妈怎么可能会编出这样可恶的谎言来骗我?」她猛力摇首,不肯相信。

  那样卑劣的谎言,岂会是至亲编造出来的?!不!她不相信!

  「事实就是她骗了你!」谈杰炘不忍她再受制于谎言而瞧不起自己,拚命说服她相信他的话。

  「不会的!我妈不会骗我……」方书吟噙着泪,摇头拒绝相信。她与母亲相依为命多年,母亲没理由骗她。

  「需要我证明给你看吗?」

  「证明?」方书吟不解地望着他,眼角犹挂着晶莹的泪珠。

  「是的,证明。」谈杰炘点头,凝视着她。

  「好!你证明给我看,说服我相信你。」她的心正为着该相信谁而陷入两难,相信他固然是好,因为可以证明她不是个为钱便出卖rou体之人;但相信母亲对她而言也很重要,毕竟母亲是如今世上她唯一的至亲,如果连至亲都会欺骗她,那她真的不知道还有谁可以相信。

  转眼间,谈杰炘的黑眸转为黯沉,专注地凝视着地,看得她一颗心几乎跳出胸腔,早把证明谁说谎这个重要的议题抛到九霄云外。

  似慢动作,谈杰炘低下头覆住她双唇的动作她看得清清楚楚,她轻合上眼睑承受他给予的浓情蜜意。

  脑海不期然的涌现一个疑问,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证明?

  第七章

  谈杰炘这次的吻相较于以往有更多的不同,是怜惜、是眷宠、是欲望,火热的吻由唇细密延伸至方书吟的鼻、眉、眼及她的发,每一个轻吻皆伴随着轻叹。

  他灼热的唇最终的据点隐没在她的耳,滑溜的舌挑逗地舔着细致敏感的耳廓,引起她饱受情欲激扰不住颤抖,幽兰似的小口无助轻放,全身温度冷热交替,不知所措。

  强大的反应令谈杰炘得意地露出难得的邪笑,他以齿轻咬圆润小巧的耳垂,一双大掌如大军入境、横扫千军般将她的上衣褪下,内衣亦遭他推落肩带,另一只手则不着痕迹地解着她的裙扣。

  美丽雪白的浑圆受到前所未有的拨弄,绽放出娇艳的蓓蕾。

  方书吟半启星眸轻喟,体内的火苗已被点燃,再加上他刻意的逗弄,已有燎原之势。

  好热!她热得无法言语,双手、双腿亦失了力量,脑子一片空白,目前唯一能想的即是要如何解除体内的燥热。体内的热源令她难受又不太对劲,心底因那炙热涌现一股强烈的渴望,让她有点舒服、有点期待、有点害怕,真是百感交集。

  「睁开眼看着我。」谈杰炘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更何况此刻怀中半裸的女子是他的最爱,他岂会毫无反应。微喘着气,由经他拿捏力道啃咬的雪白肩头上抬首命令,他要她亲眼感受此刻的真实感,而非将即将发生的事当成春梦一场。

  「炘……」方书吟快喘不过气来,困难的睁开眼看他。

  透过情欲氤氲的双眸望去,她所见的男子衬衫半敞,露出结实的胸膛,黑发凌乱,眼眸中散发出激情光芒,虽失了平日的温文儒雅,却有着致命的魅力,她不知其他女人见到此刻的他会疯狂到何种地步,仅知她的眼瞳再也离不开他。

  她的双手听从心底的呐喊自动为他褪下身上半敞的衬衫。

  美丽的娇躯因激情染上一层诱人的红晕,谈杰炘不由得看痴了,大掌搂着纤细的腰肢,拥着她双双滚落在地毯上,他率先着地,以免撞疼她。

  女上男下的姿势使方书吟不得不趴在他结实的身躯上。

  「我……」她害羞地红了脸,抬起双臂欲遮掩住半赤裸、形状姣好的胸脯。

  谈杰炘明了她心中所想,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让她无法掩饰自个儿的美丽。

  「这样让你好过多了吧?」充满情欲光芒的眼眸不客气的以目光膜拜身下美丽可人的娇躯。

  「嗯。」方书吟轻笑,有些紧张,有些雀跃。她所不知的是谈杰炘翻身压她时,已顺手褪下她的胸衣,不一会儿,就连她身上仅剩的小底裤也被他褪去。

  滚烫的血液因她这一笑而沸腾了,欲望的根源嘶吼着解放,谈杰炘低吼一声,猛地以唇封住她的笑,攫取她的甜美。

  方书吟沉浸在他制造出的瑰丽漩涡中,以双臂紧搂着他,不愿与他分开丝毫。

  黑眸益加黯沉了,她美得耀人,谈杰炘根本没时间褪下西装裤,仅解开扣子、拉下拉链,便以健壮的大腿拨开她修长的双腿,挺身探入。

  「啊——」神秘的处女地初遇开发者,令方书吟疼得轻喊一声,眉头不自觉攒起。

  「没关系,不会有事的,我的爱……」痛呼声止住他的律动,他强压下体内强烈的渴望,低喃着安抚她紧绷的情绪与出现抗拒的身子。

  方书吟痛得欲出声求他停止,睁开朦胧的眼,却发觉他的情况不比她好,他似乎正忍着强大的痛苦,古铜色的肌肤泛着晶莹的汗珠,浑身肌肉僵硬,颊边神经痛苦的紧绷。

  「炘……」对于他的痛苦,她感到不忍。

  「吟,我的爱,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的。」谈杰炘快克制不住下体的冲动,以眼神向她保证他不会做出一丝丝伤害她的事来,藉以和缓她的情绪。

  「我相信你。」他的保证与眼瞳中不可忽略的浓浓爱意化解了她的紧张,她拱起身欲亲吻他的脸颊。

  谁知她一拱身正好更加深他的推入,两人为此突来的刺激震得倒抽一口气,他深邃的眼眸望向她,温柔的律动,企图将她的痛楚降至最低。

  他的温柔的确减轻她不少痛楚,紧接而来的快感令她不由得轻吟出声。

  娇美的申吟声刺激他加快情欲律动,她的靠近已明确的告知他,她的身体已习惯他、接受他。

  谈杰炘喜悦的将自己与她推上欲望的最高峰,两人携手共谱出曼妙的旋,喘息声与轻吟声交织出最动听的乐章。

  明亮的阳光洒在两人身上恍若金缕衣,将两人亲密的包裹在一块儿,任谁也无法恶意介入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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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情过后,谈杰炘仍旧不舍得放开方书吟,他紧紧把她搂在怀中,下巴则搁置在她已遍布吻痕的肩头上。

  西下的夕阳余辉投射霞光在曼妙的身躯上,有如嫁衣一般。

  方书吟合上眼,享受甜蜜、宁静的一刻。至今她仍无法忘怀下午的缠绵,原来与爱人亲密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难怪有许多人会乐此不疲,连她这个初识激情者都忍不住沉溺其中。

  「你的身子还会痛吗?」谈杰炘一直很怕自己太粗鲁会伤到她,虽然刚享受到热烈的情爱,可他没自私的遗忘她初时的不适。

  方书吟羞怯不已,过了好几秒才轻声回道:「还好……」

  「真的吗?你不会骗我吧?」他有些担心,起身欲扳开她的双腿检查,即使有她亲口证明,他依然无法放心,得亲眼见到方能安心。

  「啊!你在做什么?」方书吟吓了一跳,跳起身阻止他探查的动作,那么私密的地方,她怎好意思让他看。

  「我们刚刚再亲密的事都做过了,有啥好害羞的?」谈杰炘对她过于害羞的态度觉得有些好笑。

  一不行!我都说没事了,若有事……若有事的话,我怎肯让你继续……」她羞怯地看着地毯说道,硬是不看向他的眼。

  呵,他都忘了他的书吟是多么害羞的小女人。

  是啊!他刚刚才把她由女孩变成女人,她怎会大胆任他检查伤处。

  可是他就爱她如此的个性,太过大胆的女人反而会让他觉得吃不消。

  「咦?你什么时候穿上长裤的?我怎会不知道。」她纳闷着他动作之快速,让人无从察觉。

  「我根本就没脱下。」谈杰炘笑着把她搂到怀里。

  「什……什么,你没脱?」她吃惊的低嚷,她以为……以为他跟她一样皆是光溜溜的,没想到他居然没脱,这……她算不算被他占尽便宜?

  「是啊!你竟然直到现在才发觉,刚刚的你都在看什么?」谈杰炘故意逗她。

  「我……我……」方书吟支支吾吾答不出来。她哪好意思盯着他的下半身看?只晓得随着他的带领而律动,岂会注意到那么多。

  「既然如此,认真说起来,全身被我看光光的你损失可大了。但没关系,我会补偿你的。」他抚着下巴,一副绝不厚此薄彼的模样。

  先前是他太急着要她,以至于没时间去管脱不脱西装裤的问题,说他猴急也好,不体贴也罢,毕竟他等了她三世,爱她爱了三世。

  前两世她对他而言是可望不可及,好不容易在今世让他有得到她的机会,他岂会不懂得把握?

  他已经失去她太多回、太多回,多到他不敢再看重自己的能力,是以必须以拥有她的方法证明她是真正属于他一人的。

  他真的很想独占她,让别的男人不得觊觎,而他也真的实行,紧紧将她锁在怀中,在雪白的身躯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要她心里永远只有他一人存在。

  若问他期不期望她忆起三年前的事,甚至前两世的事来,他的回答是她能想起固然是好,但若忘了,就忘了吧!他并不勉强她记忆,反正目前最重要的是他们要懂得把握未来,过去已不可追回,能掌握未来才是最要紧的。

  「补偿我?」她不懂,愣愣地重复他的话。

  「是的,补偿你。」谈杰炘笑着,双手则忙碌地褪着长裤,以示公平。

  「不用了!真的不用。」方书吟见状,吓得花容失色,如此的补偿不要也罢,她宁可自己损失,也毋需他来个公平对待。「没关系,我真的不介意的。」

  随着他脱长裤的动作,她愈觉口干舌燥、心跳加速,有股主动扑向他的渴望。

  完蛋了!她的思想愈来愈诡异,愈来愈……

  不行!眼而不能再往他那儿瞟动。可是她的双眸硬是不争气的往他身上,羞得不知如何是好,干脆闭上双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为何遮遮掩掩,不看是你的损失哦!」转眼间,谈杰炘已全身赤裸立在她身前。

  「啊?!你什么时候靠近我的?」天!他走路竟没发出半点声响,简直可媲美美洲豹。

  「现在。」谈杰炘眼中带笑,搂着她,让两副光裸的身躯肌肤相触,深切感受彼此的悸动。

  「你好像很快乐。」合该说现在的他犹如变成另一个开朗的人,不过她喜欢这样的他,开朗的他看起来容易亲近也亲切许多,且至少年轻三岁。

  她喜欢看他笑!非常、非常的喜欢,他开心,她亦跟着开心。

  其实最教她开心的是,她毋需躲在角落守着他,她可以光明正大与他站在一块儿,共享夫妻间的亲密。

  「因为有你,我才能享受到真正的快乐。」他的大掌万般怜惜地抚着她细致的脸庞。

  「能与你站在一起真好,我总算不用站在角落看着你了。」心底的话突然由樱唇中吐出,她却无所察觉,静静地依偎在他的胸膛。

  「你刚刚说什么?」站在角落看他?!何时?他怎会不知?

  「什么?对啊!刚刚我说了什么话我怎会忘了?」她胡涂地看着他,根本不记得自己所说过的话。

  「没关系!等你想起来再告诉我。」谈杰炘释怀地笑笑,或许书吟刚刚说的话不属她现在的记忆,是以她记不得。无所谓,他们有的是时间,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听她慢慢说,再不然赴黄泉后,他也可以问她,这回他不会让她走得太快,他会努力追随在她身边。

  「嗯!」方书吟笑着踮起脚尖亲吻他的嘴角。

  谈杰炘被她甜美的笑容看得情绪有如波涛汹涌,眼眸又呈现出之前的黯沉,大手拦腰将她抱起,脚步稳健步向卧室。

  「啊!你要带我上哪儿去?」突然被抱起,令她惊呼出声。

  「到床上去。」他的嘴角挂着邪气十足的笑容,眼瞳中有着一丝放荡气息,教她见着脸红心跳,不难想像他要抱着她到床上去做啥好事。

  「你不累吗?」她有些讶异于他充沛的精力。

  「待会儿你就会知道我到底累不累。」面对心爱的人,忧郁王子都可以变成大色狼。

  没有反对的余地,方书吟便被带上床去亲自验证谈杰炘到底累不累。

  没多久时间,主卧室内即传出情人间的耳语与引人遐想的娇喘申吟。

  于天地间追寻三世的恋人终于拥有彼此,这回他们的手不会再放开,即使性命将终结,他们仍会紧握住对方的手,执意与对方共赴一切磨难,做对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眷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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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书吟娇柔地枕在谈杰炘结实的胸膛上,倾听属于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规律的心跳声安定了她曾经仓皇不安的心。

  她始终离不开他,不,该说她不肯离开他,尽管嘴巴说得好听,她的心仍旧是向着他,她的灵魂亦以追寻他为依归。

  朱唇扬起一抹笑靥,她真的好爱、好爱他。

  仍处于混沌状态的脑袋瓜无法厘清他们为何会上床,明明……明明那时她正面对一个重要的抉择,怎会谈着谈着,两人便谈到地毯上去翻云覆雨?

  究竟先前是谈什么重要话题?且让她仔细回想,搜寻记忆。

  依稀记得他说……说她母亲欺骗了她,她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子;他还说要证明给她看,让她相信他。

  明白他口中所谓的证明时,她立即脸色酡红。经过他努力证明后,她相信他的话,确定自己不是个爱慕虚荣的女孩,为此她感到万分喜悦,她不必再为莫虚有的罪名离开他了,亦不必有自我厌恶的情绪产生。

  可是……他是证明了他没说谎,却也说明了她母亲的欺骗,为何母亲要骗她?为何母亲要说得让她无地自容,伤心不已?

  编造伤害她的谎言于母亲有何益处?她不懂,真的不懂。

  想到母亲的欺骗,方书吟不由得神色黯然,右手食指忧烦地不住在他的胸膛上画圈圈。

  「有事正困扰着你?」谈杰炘被她若有似无的挑逗弄得心痒难耐,赶忙伸出手掌包裹住她的小手,以免情欲勃发再次要了她。

  他很清楚她的个性,她绝非存心挑逗他,初尝禁果的她哪懂得男人的情欲是可以轻易撩动,所以他断定有事困扰着她,否则她不会出现这样的举动来。

  「你晓得我母亲为何骗我对不对?」方书吟半撑起身问道。

  「约略知晓。」谈杰炘伸手顺着她凌乱的发丝。

  「告诉我。」既知母亲的欺骗,她便执意要得到理由。

  「她不愿我们两个在一起。」谈杰忻不愿跟她戟太多,随意提了下。

  「光由她听到我提起你的态度即可看出,但是我想知道原因,你一定知道对不对?」是啊!她怎会忘,当母亲听到她提起谈杰炘时反应有多大,母亲甚至为了拆散他们而编造出伤害她的谎言来,她深信必有其原因,她想知道的是为何母亲会反对他们在一起,既然她从没有出卖自己rou体,何来配不上谈杰炘之说,母亲还有什么好反对?

  「其实这件事说来我父母也有责任,全是他们授意的。」他淡淡地提起父母,不想欺骗她有关父母的反对。

  「他们不喜欢我?」大抵是她不讨他父母的欢心吧。由母亲的语气中,她可猜测出他家世良好,而她家不过是摆个小面摊,又从小没了父亲,莫怪他的父母无法喜欢她。

  「他们只喜欢自己选中的人。」可惜那样的人不是他想要的。

  「所以他们合力来拆散我们?」尽管他说得轻描淡写,不过她仍可以猜出他父母有多反对,若不是反对,怎会在她出车祸时骗他她已死,又让她的母亲在她清醒后,马上离开台中,且绝口不提有他的存在,他们为的不就是慎防他们再在一起,结果千防万防,仍旧防不过上天的安排,他们还是见面了。

  由此可知,连老天爷都同情他们,不忍见他们因此劳燕分飞。

  「嗯,他们骗我你已经死了,我当时震愕不已,简直不知该如何是好,整天待在公寓里期待你会突然出现,可是你没有,我始终等不到你,还好我重新振作了,不然今生恐怕真会错过你。」回想起那一段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不禁令他骇得抖了下,铁钳似的双臂紧紧搂住她。

  「我怎么会出车祸?」对如何出车祸一事,在她心底是无解,母亲总是以怕她再受到惊吓而不愿提起,是以她无从得知。

  「那天我母亲到公寓来找你,我刚好不在,她对你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你在百般受辱之下,羞愤得奔出公寓,在我眼前被超速行驶的轿车撞倒在地,当我想喊住你的脚步为时已晚……」当时眼睁睁看着她被车撞倒,让站在对街的他承受不住而仰天狂啸。

  「对不起……对不起……」方书吟捧着他的脸,额头抵住他的额头不断向他道歉。

  「为何向我道歉?真正该道歉的人是我不是你。」他毋需在场,光以想像即可知母亲当时的言论有多犀利伤人。

  事发后,他没对母亲说过一句重话,因为他认为那只是母亲无心之过,错在于他,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没能给予她足够的信心去面对尖锐的言词伤害,所以他气自己,简直恨死自己了。

  「因为我明白你,我晓得我受伤你比谁都要难过,我昏迷了什么事都不晓得,失去记忆后宛如重生的我岂会知你在思念着我,留下你独自面对我的『死耗』是我的错,原谅我,下回我不再冲动行事,不会因旁人伤害我的言词而离开你,我要永远守在你身边,除非……」他的痛她可以感受得到。

  「除非什么?」谈杰炘焦急追问。

  「除非你不要我。」如果他不要她,那么她会安静离开,绝不带给他任何麻烦。

  「就算我死了也不会不要你!我要的人始终唯有你。」

  「我也是!不管未来如何,我都会一直深爱着你,毕竟我等你好久、好久,这一次我不希望再有遗憾,我不许你放开我,一刻都不许。」她拉起被单,将两人光裸的身子紧紧覆住,亦将他圈在她柔软的怀抱中。

  「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抄家也好,革命也罢,就算是爆发战争,我都会紧紧握住你的手。」他对着她许下不悔的承诺。

  方书吟眼中含着欣喜泪光凝望着他,虽然他的话有些怪异,可是听在她耳里却是甜蜜的,好似她能了解他口中的抄家跟革命般。

  「书吟,我生生世世的最爱……」谈杰炘牵引着她的小手交叠放置在他的心脏处。

  「地老天荒,情不灭。」她漾着美丽的微笑,许是气氛太过于浪漫迷人,使她不由自主再对他吐露她对爱情的坚持。

  「地老天荒,情不灭。」谈杰炘扬着笑跟着她重复。

  他炙热的目光中存有深刻的情爱,看得方书吟几乎化为一摊水,永远供他掬取。

  「炘……炘……」她轻唤他的名字,娇嫩的嗓音似吟唱般美妙。

  「嗯?」谈杰炘挑眉,不明白她突来的叫唤。

  「没事,只是想开口真切的叫出你的名字来。」想不断叫他的名宇是潜藏在心底的欲望,此欲望之强烈,会令她误以为他们俩根本没在一起,她仍旧像个隐形体般躲在黑暗的角落守候他。

  得到他的回应,证实了他们俩已结合的事实,不再是梦幻,使她展露幸福的笑容。

  「我相信你的话。」她将头枕在他的肩上,突然说。

  「哪一句?」他偏头问道。

  「我相信这回你不会再放开我的手,我会是你生生世世的最爱。」尽管畏惧会有不可抗拒的意外发生,她依然抱持相信他的态度。

  不愿看向小指,因为她怕!极怕两人小指上的红线根本没牵连在一起,因为惧怕,所以她宁可选择当只鸵鸟,忽略红线传说。

  谈杰炘紧搂着她,以温暖、宽广的胸膛言明他的决心。

  无论发生何事,他都会紧紧守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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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方书吟被谈杰炘带走后,方美子整个人便处在极度的不安中,她不断想像着当吴莹岚知情后会有多震怒,以及要如何面对吴莹岚的攻击。

  她没忘,自始至终都不敢或忘吴莹岚对她的威胁,吴莹岚说,若她再让书吟与谈 (杰炘见面,吴莹岚会把她从前的行业与行为全说给书吟知道。

  怎么办?她到底该如何去化解人生最大的危机?

  再想到书吟丢下她,随着谈杰炘离去,让她的心更加寒冷。

  她亦不敢忘谈杰炘先前痛恨她的眼神,不知谈杰炘会不会在极怒下率先对书吟说出她从前的职业?而书吟会相信他的话吗?

  她的眉紧蹙,薄唇抿得紧到不能再紧,想着该如何挽回劣势。

  书吟为了爱连亲情都不顾,她岂敢乐观的以为书吟会不相信谈杰炘的说词,倘若再加上吴莹岚,书吟更会坚信不疑,届时她这个做母亲的在女儿心目中的威严会一落千丈,书吟不会原谅她的。

  绝对不会!

  如果……如果她对书吟解释她的行为的话,书吟会肯听她说吗?会吗?应当是会,书曰吟是个善良的女孩,更何况是她辛辛苦苦生下的亲骨肉,再怎样也脱不了血缘上的关系,书吟就算再气、再怨,顶多气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便会与她再联络,书吟不会不要她的。

  方美子不断自我安慰,给自己打气,试着让自己往乐观的方面去想,不愿去猜想悲观的一面。

  等给予自己足够的信心后,她终于放心的舒展双眉,放松脸部肌肉。不会有事的,她终究是书吟的母亲,这个事实任谁都无法改变。

  吴莹岚冷着脸找上门来,高根鞋的鞋跟深深地踩在软泥上,沿路烙印下属于她的怒火。

  甫见在客厅里兀自放松微笑的方美子,她二话不说,一巴掌便用力挥过去。

  「哼!是哪个人不要命了,居然敢打我?!」未见来人,方美子气得双手抡拳,她由藤椅上跳起,凶悍的架式恍若回到多年前的酒国生涯,一副找人拚命的模样。

  「是我!」吴莹岚双手环胸瞪着方美子,相准方美子不敢回手。

  果真如她所料,方美子见到她如囚犯见着狱卒,岂敢再放狠话,乖得像只小绵羊,半声不敢吭。

  「你的贱女儿呢?」吴莹岚以睥睨的口吻问道。

  「嗯……嗯……她到外头找工作去了。」方美子不敢言明书吟一早就被谈杰炘带走。

  心底庆幸吴莹岚尚不知实情,事情尚有挽回的地步,她可以试着联络书吟,神不知鬼不觉,让吴莹岚无从找她的麻烦。

  火辣辣的一巴掌又狠狠甩来,打得方美子眼冒金星。

  「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真以为我不知道杰炘已带走你的贱女儿吗?你未免太小看我了吧。」在面对方美子时,吴莹岚的气势永远是最强的。

  方美子双手抚着肿痛的双颊,咒骂着吴莹岚,明明已晓得事情的发展,吴莹岚何必还耍弄她,存心诱她往陷阱下跳,好有教训她的藉口。

  该死!光看吴莹岚颐指气使的模样,便让她气得额际青筋浮跳。

  什么东西嘛!若非她的过去,她哪会像条狗般让吴莹岚打着玩,早扑到吴莹岚身上打个过瘾,教吴莹岚往后再也不敢威风凛凛立在她跟前。

  怪来怪去都怪那三百万,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倘若她还手,吴莹岚一状告到法院,她铁定吃不完兜着走。

  所以,她唯有强忍下满腔不悦,忍忍就过,不用跟吴莹岚翻脸。

  「谈夫人,这事真的不是我的错,是谈二少爷自己找上门来,我可没跟他泄漏半点消息,你要相信我。」方美子聪明的把责任推到谈杰炘身上,反正谈杰炘是吴莹岚的爱子,饶是吴莹岚再火,也不可能拿爱子开刀。

  「让他发现就是你的错!还敢推卸责任?」吴莹岚利眸一扫,当下扫掉方美子的胆识。

  「我……」方美子有口难言,她又没能力移民,遇上有办法的人,哪能不被找着,难道这样也要怪她?

  「你该死!卑贱的你与你那下贱的女儿都该死!」吴莹岚在小客厅内来回踱步,最后指着方美子的鼻尖臭骂。

  她的优雅是做给广大市民与官夫人们看的,面对低下如垃圾般的小人物根本不用,她肯走进方美子的家,已属方美子的荣幸,想想,她是多委屈踏上方美子的家,每回离开后,她都很怕会染上空气中不知名的病菌,方美子以为她爱来吗?如果方美子把事情处理得妥妥当当,她根本不用踏上这个低贱的地方。

  「谈夫人,请你冷静些。」方美子双掌紧张的晃动,生怕吴莹岚在一怒之下会雇用杀手来除掉她,这条小命她可爱惜得很,不想太早离开美丽的人世。

  「冷静?!你凭什么跟我谈冷静?」吴莹岚以白眼伺候她。

  「我们再想办法让书吟离开谈二少爷,办法是人想出来的,情绪不稳想不出好法子。」方美子脸是在笑,可唇却是在抖动,她怕极了,生怕吴莹岚干脆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选举快到了,你与你那低贱的女儿一定会造成阻碍……」吴莹岚惧怕丈夫的对手会拿此事大作文章,届时他们承认也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光想到各个媒体大肆报导的情况,使她的脸色益加阴沉,头也跟着痛了。

  「不会的!我们不会构成阻碍,请相信我,谈夫人。」方美子紧张的再三保证。

  「你知道我丈夫的事业遑论是小瑕疵,连污点都不曾出现过,而你们这对卑贱的母女却将成为我丈夫生命中最大的败笔,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你说啊?」吴莹岚怕死丈夫处于巅峰的事业会从此一落千丈。

  方美子难堪得说不出话来。

  「以你贪财的个性,你敢说你不会遭人收买,让我丈夫的政敌散发黑函吗?」能让人以钱收买的人是最不可信的,吴莹岚深知这个道理。

  「我晓得做人要讲情义,我不会的,谈夫人。」方美子刻意表现出有情有义的模样。

  「情义?!你真晓得情义两字如何书写吗?我很怀疑,」吴莹岚双手环胸冷笑。

  方美子愣愣地看着她,不解她话中的尖锐为何而来。

  「假如你懂的话,你女儿的爱情便不会遭你以区区三百万出卖,你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可以出卖,试问还有什么不能卖?」她讥笑方美子为了小钱可以不顾一切。

  「我……」方美子顿时觉得好讽刺,三百万在她眼底不是小数目,可是到了吴莹岚眼里却是小零头,同样是女人,她们的境遇未免差太多了。且当初明明是吴莹岚亲自拿钱来收买她,两人的行径不也相同,一个买,一个卖,何必在此时耻笑她的行为?

  「婊子果然是婊子。」吴莹岚的口吻像是在讲世间最最低劣,最令人不屑一顾的生物般轻蔑。

  方美子的嘴张了张,发不出半点声音来,她已无力反驳。

  「我警告你,快把你女儿的事处理好,否则休怪我无情。」吴莹岚瞪着她撂下狠话,转身离开。

  「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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