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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你玩 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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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头】表得是修炼千年的小青蛇,只皆因凡心难除恶心难改道心难求一心要与白娘斗法焉知晓因祸得福除去了心魔。
【流水板】小青蛇手使双剑搂头剁,真好似凶神恶煞五殿阎罗。白娘子不慌不忙不惊不乱轻轻巧巧往旁边一躲,一回手抽宝剑光辉耀眼是龙泉太阿。小青蛇双剑抡开上下翻飞施展武艺卖弄神通霎时间寒光点点朝下落,白娘一见心中一笑将头一点把剑一翻说真如送死扑火的飞蛾。当时间使出手段把青蛇斗,真乃是倾覆宇宙颠倒山河。霹雳声声震耳欲破,电光缭绕大雨滂沱。小青蛇虽然骁勇怎敌白娘神功护体宝剑翻飞金光耀眼紫电相随忽左忽右,多半晌支持不住唉呀一声坠落山坡。白娘子赶上前来嘿嘿一乐,说事到临头你还有何话说?小青蛇面无人色跪在地上罢了罢了一声喊喝,登时间放下万念无住生心割断前因忘却后果自摘灵珠双手奉上当时变成了女娇娥。小青我永为女身伴您左右,白娘说可喜你放下尘缘除去烦恼不贪淫欲不重男身一朝得道免去折磨。这一回白娘收青主仆二人姊妹相称天涯海角修身养性上下求索多欢乐,到下回游湖借伞巧遇许仙定数难逃情缘难断可叹白娘也受尽了折磨。
借伞
【曲头】悲欢离合有前因,且随缘,莫认真,把那感情的事儿莫要伤神。虽有那一见钟情,就有人不敢相信。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进了一家门,必定有缘分,莫把那天赐良缘一火而焚。
【数唱】人生在世界之上,就应该敢爱敢恨。对得起这大好的青春,哪怕是身遭万刃。话说那宋高宗绍兴年间,在杭州有一件奇闻。有一人名许仙二十二岁,貌堂堂谨厚敦文。这一日他要去上坟奠扫,正是那清明节近。上坟毕来到了西湖,但则见波光好不似凡尘。
搞笑八角鼓《白蛇传》(2)
【太平年】天清气朗,一派艳阳春,水天一色万里无云。灵鹫峰栖霞岭美景观不尽,雷峰塔断桥还有林和靖的坟。西湖之内,波光粼粼,沿岸而行那许官人。一路闲游把那酒家问,牧童遥指杏花村。见行行对对,才子配佳人,你亲我爱在一处温存。许仙心中微微一动,谁是我知疼着热的人。家道寒贫,幼年丧双亲,正想之间是雨纷纷,越下越大这江南三月雨,不知不觉湿了衣襟。许汉文,无处藏身,撑开了雨伞往四下寻,忽然见湖中漂来小舟一悠迷离离三魂丢了二魂,不怪他举止失态本是前生注定缘分。
【金钱莲花落】佳人一见仔细的认,认出许仙是梦中的人。玉润珠圆好看得紧,芳心乱跳启朱唇。【四季歌】美景良辰奈何春,鸳鸯对对羡煞人。敢问官人名和姓,家住何处有何人?许仙闻听心一动,我姓许名仙字汉文。今年年满二十二,家中孤苦并无人。【送情郎】天有晴来也有阴,小女子姓白名素贞,小丫鬟青儿一人独相伴,孤单单冷清清直到而今。【无锡景】小姐莫伤神,小姐莫伤神,您定是神仙谪降凡尘,一定能到将来美满和顺,找个如意郎君。许仙说完把自己个来恨,我真是胡言乱语落魄失魂。小青儿一旁故意把嘴一抿,眼望窗外念山音。【丢戒指】天涯呀海角觅知音,小妹妹是线郎是针,穿在一起不离分,哎哎呀,穿在一起不离分。许仙闻听多么兴奋,白娘脸上起红云。正是二人那样窘困,忽听船家喝到了涌金门。
【小奉调】人活一世须安分,安贫乐道莫贪嗔。虽然说要安分也别太较劲,千万别不相信美梦成真。小许仙西湖遇见妖魔做乱,虽然是妖魔可是投缘对劲的人……常言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连理同心。白娘子续前缘把许仙勾引,哪怕犯天条灾祸临身。许仙他正然神魂不定,忽听得船家喊到了涌金门。三人出舱举目留神看,见烟雨空濛点点甘霖。白娘子唯恐怕雨消云散,暗地里掐诀念咒又招来一块雨云。淅沥沥沥刷啦啦啦这雨又下了一阵,小许仙忙打伞罩定佳人。千朵浮云万条金线,一把雨伞四目情深。君请看他们二人离得有多近,忘却了伞儿外滚滚红尘。小青儿一旁微微笑,就苦了当奴婢的苦命的使唤人……许仙一见雨不住,开言有语把话云。您二人打着我的伞把家门奔,小生我冒雨转回家门。白娘说如此我于心不忍,许仙说小生我是个身强力壮的人。杏花雨沾衣襟全当散闷,要淋了小姐您我怎么能够安心。白娘子凤眼含春柳眉带笑,既如此我姐妹多谢公子您。明日里请公子把寒舍进,连取这雨伞我捎带着报恩。小许仙乐得心花怒放,白小姐对我够多么样的殷勤。白娘子说完话身躯慢转,随同青儿走进了柳树荫。小许仙迷了迷瞪得了相思病,全不想浑身上下都是水淋淋。满脑子白娘子的风流气韵,失魂落魄回转家门。今日里游西湖这雨伞当红线,明日里他们二人成就了好婚姻。
假符
【曲头】爱情大如天,谁不知婚姻是有缘。夫妻间吵吵闹闹在所难免,男儿汉,忍为先,女人家,莫多言,各退一步天地宽,可别辜负百年修得共枕眠。
【数唱】说夫妻间本是最为亲近,反容易吵架变脸。古人云不是冤家,不肯见面。在恋爱时情如烈火,自然是相爱相怜。说吵架也没有天大的原因,常为这一针一线。要我说为男子就应该百依百顺,当然了这女方也别管得太严。自古道关心则乱,正所谓恩多成了怨。倘若是诸君要不信,请听我演唱一段。
【金钱莲花落】杭州城有一个七尺男儿汉,二十多岁叫许仙。清明节上坟已毕把西湖转,遇见前生一段缘。白娘子本是一条白蛇变,青蛇变成了俏丽的小丫鬟。白蛇许仙一见钟情算是热恋,没几天就偷偷摸摸同床共枕鱼水欢。真好似蜜里调油他们天天竟过电,一落莲花一朵梅花。您说什么?未婚同居,嗐,您上大学里看看去这不算新鲜。依么嗨哎嗨老莲花一朵梅花落啊嗨。这许仙虽然正直可是挺懒,马马虎虎还有点馋。内裤三天都不换,生性好把牛角儿钻。白娘子每天扫地洗衣带做饭,许仙他从来不问柴米油茶酱醋盐。愣拿关东糖就当了独头蒜,可白娘子还是死心塌地地爱许仙。您说许仙哪点值得白娘子这么爱,这是一段千古的风流公案,一落莲花一朵梅花。这就是爱情,说不清楚,纯粹是冤怨缘。依么嗨哎嗨老莲花一朵梅花落啊嗨。这一天,许仙中午吃完了饭,就要出门去挣钱。许仙他最怕天热多出汗,因此上只穿了一件小汗衫。这时白娘正涮碗,赶上前来便开言。你还要我说几遍,春捂秋冻是古人言。你把那厚点外衣穿一件,眼看外边要变天。诸位想挣钱养家非易事,责任都在男人的肩。许仙他正自为难心里乱,随口说道我不穿。白娘子哪都好,就是心眼小,一听此话气红了粉面,一落莲花一朵梅花。我这是为谁好啊,你就这么别别扭扭地不耐烦。依么嗨哎嗨老莲花一朵梅花落啊嗨。许仙他自知理亏也不强分辩,这股子心里劲一时半会可放不宽。一言不发光把粗气喘,梗着个脖子还攥着个拳。他站起身来一推桌案,一落莲花一朵梅花。头也不回就走向外边。依么嗨。
搞笑八角鼓《白蛇传》(3)
【南锣北鼓】白娘子,把眼泪含,连声唤,叫许仙,急急忙忙到前院。许仙心中带羞惭,低着头,往外赶,听见假装听不见。
【南城调】许仙他独自出门,自思自叹,只皆因他气不顺干脆就不去上班。一路上真是几次三番,想回去把白娘陪伴,又觉得事从两来为何要我一人担。我二人是一见钟情,都只为游湖借伞,都觉得是三生石上欠下的缠绵。自从我们恋爱以来,是吵闹不断,无故得在恩爱里总把那烦恼添。许仙他越想越烦,难以排遣,不觉得越走越远来到了闹市间。两旁边牌匾儿高悬,也无非是酒楼客栈,一对对的小情人出入甚是频繁。一个个勾肩搭背,亲密无间,这许仙触目伤怀心中起了波澜。忽然在耳轮之中,听见了一声大喊,这官人且留步听我说一言。许仙他吃了一惊,抬头一看,见一个肮脏的老道站立在面前。戴一顶九梁道冠,灰尘满面,脏得直打绺那花白的五绺髯。道袍是破旧不堪,鞋都开了绽,不知道哪拣破麻绳就围在了他的腰间。背后斜背,一把桃木剑,说我降伏的妖魔何止万千。当初我学艺在茅山,算灵卦堪是灵验,降妖捉怪看相算命我带卖大力丸。许仙一见是个骗人的野道,很是讨厌,无奈何皱着眉双手一抱拳。余下我身有要事,并不是在街头闲散,是看相是算卦咱们改日再谈。道士说相公您是俗子凡夫,不知深浅,眼见得一条命堪堪要赴黄泉。你看你这印堂之上,有一层妖气迷漫,你家中定有妖怪要盗去了你的真元。她和你一味的歪缠,肆无忌惮,许仙他是怒冲冲把那双眼都给瞪圆。
【罗江怨】你休得胡言乱讲,为骗钱你是嘴刻舌尖;我现在正在热恋,女朋友似蕙如兰,你明明是用妖怪污蔑哎别人的家眷。那道士闻听,说并非我要进谗言;你眼中那莺莺燕燕,究其实是血迹斑斑,常言到人活百年哎要常听人劝。我看你脸色阴沉,明明是烦恼万端;你想想在热恋之中,为什么争吵频繁,只皆因她是妖邪哎你人妖莫辨。这道士信口开河,也不过是辨色察颜;这里有灵符一道,我只卖五十大钱,你贴在那孽障的头上哎她必把原形现。这许仙原是初恋,并不知爱情的艰难,又搭着耳根太软,听信了一派胡言,要用那骗人的鬼画符哎把情丝剪断。
【云苏调】白娘子正然忍泪含悲强自排遣,小青在一边相劝给她解心宽。说许官人对您绝没二心只不过可能这几天有点上脸,白娘子他身上的这些男人的通病真叫人哭笑不得阵阵心酸。平时丢三落四稀里糊涂都二三十岁了还玩心不减,不做饭不涮碗就为了跟媳妇抢电视看动画片。天天一下班就打电脑玩游戏手不释键,真是废寝忘食黑地昏天。出门不带钥匙回家衣服乱扔还嚷没的换,你要想等他做个家务洗个衣服怕是得等到马月猴年。只要是你不收拾屋子一个礼拜这屋里准成大猪圈,反正你爱收拾你收拾要说他两句他在一边还不耐烦。情人节结婚纪念日我的生日他忘得干干净净绝对想不起来一点都不浪漫,也甭管你怎么暗示提醒旁敲侧击还是在台历上画大红圈圈。小青说你呀是该修理修理他了千万别手软,正说着话就见许仙躲躲闪闪地走近前。白娘子一看见许仙,也不知道怎么的,把刚才说的全忘了,站起来迎上去万分关切,说你饿了吧吃没吃饭,得了得了全怨我就说了你一句你就头也不回跑出去半天。小青都无奈了苦笑了一声心说这纯粹是有点犯贱,就见许仙不言不语忽然间拿出来一张鬼画符就贴在在白娘的头发间。就见他蹿到院中说你还不把原形现,白娘子吃了一惊随手把那张破纸撕下来团成一团。许仙恍然大悟自己是上了当了手足无措就愣在了当院,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悔恨万分不由一阵默默无言。小青可是真火了当时之间就要翻脸,白娘好说歹说把小青推进了里屋把房门关严。外边就剩她们两人了,白娘子眼望着许仙,百感交集,有千言万语都凝聚在双眼,走上前,轻声说:“饭凉了我给你热热你再吃吧。”把许仙感动得两泪涟涟。
【流水板】许仙他泪流满面把白娘看,说我有负娘子罪莫大焉。从那天你我在西湖初见面,难为你全心全意一往情深把我爱怜。全怪我不通情理不懂人心不明善恶不分皂白将你怨,全怪我别别扭扭愣愣柯柯无情无义执拗不堪。全怪我耳软心活事到临头无有主见,不是你宽宏大度不计前嫌美满的夫妻就难以团圆。白娘子走上前去玉手轻摇就给许仙把眼泪展,说道是以往的事情又何必再谈。这一回白娘情重感动许仙要给各位做个借鉴,要知道男女之间相互理解相敬如宾才是千难万难。
盗草
【曲头】自古红颜多命薄,说什么郎情妾意礼义贞操,只赢得冷笑轻嘲。为男子这海誓山盟,他只想玉人在抱。难得有情郎,易求无价宝,才知道有情无义枉受煎熬。
搞笑八角鼓《白蛇传》(4)
【数唱】《白蛇传》流传在人间,千百年为人传道。白娘子情深义重,入红尘把许仙寻找。因此上配成了夫妻,度春宵夜夜鹊桥。有时节就稍露了行迹,这许仙就疑心她是妖。买来了雄黄药酒,端午日白娘子灾星高照。误饮了雄黄,现原形把许仙的真魂吓冒。白娘子见吓死了许仙,不由得涕泪飘摇。
【太平年】忙下牙床,痛哭号啕,许官人为我命赴阴曹。越哭越痛是一跤跌倒,声气儿倒咽体颤身摇。她泪眼迷离,把许仙瞧,身体僵直已过了奈何桥。就是大罗金仙也难把他的命保,千年的道术用也用不着。白娘只哭得,魄散魂飘,准备着一死把这孽缘消。所幸者一阵香风小青来到,姐姐何苦为他玉殒香消。凡夫俗子,总有这一遭,而且况他与你这心不是一条,臭皮囊焉能够长生不老,莫为他瘦损了你这杨柳小蛮腰。雄黄药酒,他要除妖。非此焉能赴阴曹,据我看人死情断一了百了,就把这红尘孽缘一笔勾销。白娘说贤妹休要,太情薄。我与官人琴瑟相调。小青说藕断丝连你是自寻烦恼,人已死又何能再采兰赠芍。白娘子把眼泪一搌,就算我在劫难逃,救官人我宁受这万剐千刀。你且等我去盗来九死还魂长生仙草,海外蓬莱我去走一遭。青儿说此去蓬莱,千里迢迢,而况且仙山盗草触犯天条,守山的神将俱是道法高妙,此一去就是粉身碎骨也是亡羊补牢。白娘说贤妹莫把,愚姐瞧薄,青锋剑何惧他那斩妖刀。只为与许官人我们白头到老,何惜把三界闹个海沸山摇。
【朝天子】霞光透碧霄,紫气千条。凌波踏碧涛,风飘飘人渺渺,碧海潮生万丈高。只为访仙桃,求得仙家长生药,有情人任怨劳。
【罗江怨】白娘子作法腾云,驾长风裙带飘摇。叫喳喳是精卫青鸟,碧沉沉是万顷波涛,眼见得蓬莱胜境顷刻来到。白娘子漫步仙山,真果是直上碧宵。眼观云霞,脚踏琼瑶,奇花异草祥光笼罩。白娘子收摄心神,各处里把仙草观瞧。忽然见那峭壁之上,大放光毫,正是那九死还魂长生草药。这正是本待把铁鞋踏破,得来时不费操劳。白娘子心中大喜,伸手就抄,猛听得背后有人一声大叫。何物大胆,何处邪妖。敢来盗草,触犯天条,若不速退叫你难逃公道。
【跑竹马】见二人喊喝一声宝剑出鞘,穿黄的矮来穿白的高。一个一身白羽毛一个长着角,原来是得道梅鹿仙鹤。
【四板腔】白娘子飘飘拜珠泪双掉,口尊声二仙童细听根苗。奴本是峨眉山修行得道,入红尘求伴侣来到断桥。在西湖畔遇见了投缘同好,结连理同度日快乐逍遥。端午日误饮雄黄我显出了本相,惊死了结发人痛哭号啕。只落得比翼鸟形影相吊,只落得连理枝冷落萧条。因此上拼一死来到海岛,求只求二仙童将我恕饶。可怜我陷情网红尘舞蹈,可怜我将修行一旦撇抛。白娘子只哭得神魂颠倒,二仙童不为所动断喝邪妖。
【流水板】二仙童各持宝剑把白蛇叫,说大胆妖魔竟敢在此絮絮叨叨。长生草乃是蓬莱镇山之宝,何能给你这外道邪妖。你既是修炼千年长生得道,你为何迷恋红尘纠缠不断兴妖作怪违犯天条何时才能赴蟠桃。我劝你速回巢穴抱神守一勾却前缘剪断情丝方为正道,再若纠缠你性命难逃。白娘子揉碎芳心百般求告,二仙童铁打的心肠不为所动一步一步步步紧逼口口声声地骂邪妖。白娘子不由一阵怒火上撞瞪圆双睛亮出宝剑高声叫,【水仙子】呀呀呀火焰烧,呀呀呀火焰烧,早早早,早把这一片柔情向云外抛。换换换,换却了观音相貌,忙忙忙,忙把这三皇出鞘。休休休,休看你仙家妙,咱咱咱,咱法术胜尔曹。霎霎霎,霎时间一处厮杀把雄雌较,各各各,各处里战云飞绕。可可可,可叹这仙山岛上落尽碧桃。只杀得二仙童汗流浃背体颤身摇。白娘子一连几剑逼开了双童就要上前夺仙草,这边厢白鹤童子见事不好口念真言显出法像是双翅遮空的一只仙鹤。白娘子一见此情自知道不免心中焦躁捶胸跺脚,喊一声罢了罢了许郎啊你我一同死在今朝。正在这危难之时忽听半空仙音袅袅仙乐飘飘原来是阴阳动静妙理玄微袖隐乾坤壶藏日月左手持拐拐上仙桃桃枝带笑南极仙翁回山来到,叫一声童儿把她饶。这也是因缘有定定数难逃该当此妖前因果报,你将那仙草折下给她一枝叫她凡尘再走一遭。白娘子舍死忘生仙山盗草救活许仙谁知道许仙恩将仇报,他逃上金山皈依法海招惹得白娘子水漫金山才定数难逃。
从《宝莲灯》谈新编京剧的失误(1)
在去年看过《白蛇传奇》、《铸剑情仇》、《狸猫换太子》之后,就一直想就新编京剧说几句,但一直也没有动笔;我总觉得京剧变成这种样子绝不是京剧工作者们的初衷。但是时至今日,在上海京剧院的新编神话京剧《宝莲灯》进京上演之后,我却是觉得非得说几句不可了。
京剧之所以是“国粹”,就在于它身上所体现出来的中国人固有的精神内涵、价值判断及审美取向。换言之,京剧之所以必需振兴,是因为它代表的是中国固有的戏曲艺术,而绝不同于世界各国及我国所有的各种各样的戏剧(歌剧、话剧、舞剧等)。如果以排的这几出新戏为方向开展以后的振兴京剧的工作,那么,根本没必要去振兴京剧,因为它除了唱腔与其他戏剧有所差别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自己的东西。在一些新编京剧的编导者看来,京剧恐怕也只不过是主旋律有所不同的歌剧罢了。而实际上当然绝不是如此。
新编京剧的一个最重大的失误就是在唱腔和唱词方面的设计。在唱腔上受样板戏毒害太深,太过于突破了西皮、二黄等固有的几乎是不可变的旋律。就像《宝莲灯》中的一个唱段,在字幕上打出的是“高拨子”,可是由始至终,根本听不出一点高拨子的味儿,让很多戏迷摇头苦笑。另外,京剧就是“角儿”的天地,也就是说,人们去听戏听的是“角儿”,因为中国的古典戏曲之中的矛盾冲突的构成和所表现的绝不是西洋戏剧中的所谓人性,而是一种对人们普遍价值观的再现与肯定。毋庸讳言它要讲的就是“忠孝节义”,所谓“说书唱戏劝人方”。人去听戏不是为了感受人性,而是在一种被普遍认同的价值观的指引下纯粹地去欣赏唱词唱腔。这是由于中国的戏曲传统决定的。元明以降,戏曲是作为文人或者说是落魂文人展示自己的文采的载体出现的。中国人传统的欣赏角度是“戏文”,即戏曲脚本的纯文本的角度欣赏。当然,这里也包括对各种曲牌的运用。在对曲牌的选择上就体现出了对音乐美的欣赏。而且在一折中,一般只有主角一个人从头唱到尾。代中后期,板腔体的京剧取代了元明以来的曲牌连缀体的杂剧、传奇、昆曲等,从曲词和唱腔来说,确是世俗化了很多;但是百年来人们的欣赏角度并没有变,依然是去听角儿,去捧角儿。而角儿之所以成为角儿,除了身段作派之外,主要还是以唱腔,以及与唱腔相联系的咬字、发音等来获得观众的认同。戏迷们都知道,即使是同一个板式,角儿和底包(无关紧要的配角)的唱腔是不同的;底包的腔儿绝没有,也绝不能像角儿的腔儿一样精雕细刻。从演员的角度也是如此,如果这场戏您来底包,对不起,唱得再好也只能唱底包的腔儿,绝不能和角儿一样,当然更不可能压过角儿去。这都是由中国人传统的欣赏角度决定的。反观新编戏,除了增加了大量“非京剧”的音乐内容,连西皮二黄也改变了很多。难以使戏迷有认同感姑且不论,更为严重的是大家都唱改过的腔调,观众们听不出角儿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一台戏所有的人都是平面的,没有突显出来的主人公。如果一台戏捧不出一个角儿来,那它注定是一台失败的戏(从传统角度来说)。大家可以想一想,排了这么多新戏,而且每台都是“反响强烈”,但是众多的票房中可有人唱过这些戏中的唱段么?没人唱正说明了戏迷观众对新唱腔的不认可,一台京剧———绝绝对对是以唱腔为最主要的部分———之中的唱腔没有被戏迷认可,难道能说它是一台成功的戏么?每个人都是角儿只能说明每个人都不是角儿,这个道理本来挺浅显的。
唱词方面的远离传统也是使新编京剧不伦不类的一个原因。中国人对京剧唱词的要求本不高,对“地埃尘”、“马走龙”、“女天仙”之类的词句都能不置一辞。但新编京剧在这方面却做了大量让人啼笑皆非的“改革”工作。写出来的词好像很有文学性,其实不过是一些极度概念化的意象的组合,几乎都是“不畏艰辛攀上峰顶”之类。不但如此,更是拿肉麻当有趣,像《宝莲灯》中一口一个“莲花”,《铸剑情仇》中一口一个“小哥哥”,完全不管观众起鸡皮疙瘩。另外在《宝莲灯》中有几句非常浅显的对话中突然出来了一个“置喙”,让人觉得不是实在找不着词凑辙就是故意想掉掉书袋子谝谝学问。刘彦昌居然唱出了“见过了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不能不让人说这个刘彦昌是个流氓,是一只“戴着儒巾的狼”。本来中国古代的文人一直标榜“非礼勿视,非礼勿言”,这个古代文人不但“偷窥”过很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而且总是把它放在嘴头上炫耀,不是流氓是什么?相比较而言,《宝莲灯》的文词还算是好的,去年一些北大中文系的朋友———绝绝对对纯纯粹粹的外行,希望了解一些京剧———去看《铸剑情仇》,出来之后对我说第一感觉是这剧场的音响真棒,第二感觉这出戏的文本太差了。恐怕大多数青年观众对新编京剧的文本都会有这种看法。本来,编导们之所以拒斥传统京剧的文本模式,一是嫌弃传统文本的粗糙与语体上的缺陷,二是希望用一种更能为当代青年接受的文辞形式,但恰恰事与愿违。归其原因,依旧不外乎不能把握京剧本身的特点和文学上的功力不够。本来文学之极至乃是极度绚烂之后所归复的平淡,而且由中国人看京戏的“戏者戏也”的态度,使文本本身的作用只不过是传达必要的信息,以让观众了解情节为目的,所以诸如“不由老夫咬钢牙”之类的词句大量存在于京剧舞台上,而且广泛被观众接受(唱词的设计甚至不如丑角的插科打诨精细)。从另一个角度说,京剧文本的这种通俗化本身带有另外一种似乎外人很难体会的“雅”。“一重恩当报你的九重恩”从文法上几乎是不通的,“被黄土埋却了无价宝珍”纯从文学上讲也并不是什么绝妙的笔法,但是这种词句传达给观众的感情信息竟是如此是强烈,与戏曲本身的情节与角色的感情基调竟是如此的协调一致。看来,新编京剧的编导们需要从传统中吸收的营养实在还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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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宝莲灯》谈新编京剧的失误(2)
新编京剧的另一个重大失误是表演体系的西洋化,这其中包括演员表演的西洋化与舞台设计的西洋化。先进的声光电技术的大量使用无可厚非,但所有诸如《宝莲灯》、《铸剑情仇》等等,很大程度上这些现代化科技的运用搅和了戏剧本身。我们无意重提一位老艺术家的“你们在舞台上又刮风又下雨,让演员干什么”的旧话,但是如果舞台上不该有的东西太多了,确实是很影响演员的表演的。中国人对于戏的态度一向是“戏者戏也”,上山可以两步就到山顶,但是开门却必须细细致致地把每个动作都做到位;虽然马只有一个马鞭,船只有一只桨,但骑马、上船的动作却一点都不能含糊,这就是中国戏。像《铸剑》里边,真做一个大鼎,上面摆出三个人头来打架,这在真正懂戏的人看来是不可想像的。另外《宝莲灯》中梅山七圣上台,一人手里拿着一个表示本人原形的牌子,牌子上是猪头羊头什么的,真让人可发一问,脸谱是干什么用的?演员的形体语言的干什么用的?可以说,如果请现在的编导们排《红鬃烈马》,是必然飞上一只道具鸟;而排《借箭》也是必然满台飞箭。如果原戏就是这样,那几十年前就早已绝失传了,因为没人看。更不要说《宝莲灯》最后一场从开场一直到华山老母一大段唱唱完才结束的满台飞雪加上呼呼的风声,效果倒是很逼真,可是那一大段唱却被压了下去。
舞台艺术不同于电影,舞台艺术毕竟有它自身的局限和特点。在一个小小的舞台上演绎人世的悲欢,本身就不可能完全和真实等同。于是舞台上才有了,并被大众接受了虚拟化、程式化的表演。至于京剧,更是不单观众和戏本身有距离,演员和戏本身也有距离,演员和观众之间却没有距离。换言之,观众和演员之间达成了一种对于和戏本身的距离的认同,这种认同更是达成了演员和观众之间对于认同戏曲表演虚似化、程式化的默契。一旦无顾忌的使用先进科技,不但打破了这种默契,而且绝难建构一种新的默契———舞台本身的局限决定了无论怎样的技术也不能达到与生活完全等同。于是在观众看来,只剩下可笑了。
京剧在表演上对虚似化、程式化的要求似乎更高一点。生活中的哭并不像相声演员学得那样可憎,女演员的哭也许更有梨花带雨的美感,但是“哭头”之所以存在了几百年而且还必将继续存在下去,正是这种要求的结果。但现在新排的戏无一例外是西洋的表演方式,一要抒发感情必撕心裂肺的喊一声,一要思考必是话剧的内心独白,《宝莲灯》中三公主和刘彦昌重见一场戏,三公主居然作柔肠寸断泣不成声状,观众想笑也就不足为奇了。谭富英先生在《桑园寄子》中二黄之中的一声“伯检,兄弟”,真让观众感受到心酸难过,但是并不难受。杨宝森先生在《文昭关》、《捉放曹》中两个“一轮明月”的唱段都是归于“内心独白”一类的,却都是千古绝唱。可见,前辈艺术家们把怎样创作的答案都传了下来,只是现在的编导演员们没体会到而已。
新编京剧的再一个失误就是不尊重传统和习惯,在舞台表演上的表现就是“生不生,旦不旦,净不净,丑不丑”。《宝莲灯》头一场刘彦昌用老生的唱法唱小生,也许是觉得一般观众都不爱听小生的唱法,但却有很多观众反映第二场戴上髯口之后再看再听就顺耳多了。另外,二郎神本有脸谱,在本戏中也并非必用武生应工不可,却偏偏改用武生。哮天犬的脸谱也没用旧谱,让人看着不顺。还有生行用了一般只有丑行才用的“扑灯蛾”,听起来也十分别扭。这几出新戏中都有一个从外形上很相近的形象,《宝莲灯》中的天帝,《铸剑情仇》中的楚王,《狸猫换太子》中的宋真宗,都是帝王服饰带髯口,花脸应工,但别扭的是都不勾脸。扮三公主的史敏确实是一位非常漂亮的演员,露牙不露牙的笑都非常好看,但一个古装女子总是露着牙笑似乎不很妥当。沉香这个角色以二十岁左右的演员演十岁左右孩子的天真调皮,太过恶心。也许编导们是借鉴了《小放牛》中的牧童,但是牧童的行头决定了他的年龄。就算是年过花甲的老艺术家来演,《小放牛》一样是两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儿玩闹。但沉香的行头顶多能告诉观众他的年龄在三十岁以下,所以观众们看着这个沉香才觉得别扭———不是因为他的演技差,他的演技越好越让人觉得别扭。
再往严重一点说几句,新编京剧的某些编导还不太熟悉和了解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神以及京剧本身的规律和表现方式。就如《宝莲灯》最后一场天帝降临之时,当一辆西欧化的金翅云车载着中国的天帝“从天而降”时,很多对众———内外行都有———忍不住想乐,确实太不和谐。也许编导们要提出中国古代一系列神话故事来论证这种造型的车在中国古代人的思想里出现过,但是他们忘了一点:天帝在这出戏中是以天上天下最高的主宰者的面目出现的,而以中国人的习惯,这种地位的人的出现,或者说这种地位人的座位必然是正的,绝不可能是半侧面的。这就是为什么那辆车———或者是宝座———直接给人以欧洲式的感觉。另外,《宝莲灯》最后一场有天帝的一段“内心独白”式的唱段,唱时居然全体演员背过身去,以体现这种“即时性的主体”。而传统上这种情况别的演员根本不用背过身去,只要站在原地不动就行了;不但不会搅了角儿的戏,而且使整个舞台别有一种雕塑美。现在让其他演员背过身去,让观众觉得舞台上很怪异,演员觉得自己很怪异,主角环顾左右时只看见很多后脊梁,恐怕也觉得很怪异。还有一些小地方,像三公主一次很动情的下跪时居然双手抱拳,大有江湖侠女的风范,却让人看着别扭。再有,京剧虽然产于安徽、湖广,但本身并不带神秘奇古的楚文化内涵。新编京剧却几乎无一不打上楚文化深深的烙印,像《宝莲灯》中的天赐神斧,《狸猫换太子》中的炼丹,《铸剑情仇》中的招魂。当然,这个楚文化的定位也许不确,我只是想说明新编京剧中出现了太多的巫俗鬼风。虽然它们也有着很厚重的文化内涵,但与京剧的距离实在太远了,而且大有“戏不够神来凑”的感觉(虽然这句话在过去也许没有现在这么强烈的贬义)。在很大程度上这些巫俗鬼风虽然丰富了舞台的表现内容,但对京剧本身的文化内涵和培养观众对于京剧本身特点的认同是极大的破坏。
从《宝莲灯》谈新编京剧的失误(3)
以上说了这么多,其目的无非是要说明新编京剧的很多所谓改革的地方虽然在某种程度上给了观众,尤其是青年观众耳目一新的感觉,但正是这些地方很不合京剧的路子,即使让青年观众认可了,也不是京剧之福。还是那句话,京剧自身是中国世俗文化的舞台体现,它是以唱腔为主要的特点、从而区别于其他的舞台表演艺术。现在这种新编京剧即使得到了部分青年的认可,也绝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振兴京剧。当年梨园前辈们排了新戏之后,大街小巷立刻传唱不绝,而我们的新一代艺术家们精心排演出来的“为适应新观众欣赏习惯”而改革的新戏,那些新观众可曾唱过么?那么即使在一些青年观众心中留下了印象,与他们看过一场话剧、舞剧甚至电影之后留下的印象有什么区别。如果京剧的改革一味向着西洋剧发展,只能加快它的灭亡。
顺带说一句,以上提到的这些失误都是由一个原因导致的,那就是我们的编导们希望能把大批青年观众吸引进剧场。这实际上是一个在振兴京剧上的操作上的失误。京剧为什么不受青年观众的欢迎?从理论上当然可以说它节奏太慢了,跟不上时代了等等。但事实上造成京剧不为青年接受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十年###带来的文化传统的断层。再说的明白一点,就是熏陶太少。青年观众之所以不欣赏京剧是因为作为家庭环境中的父母———社会上的中年———一代不听京剧。而中年一代的不听京剧不是因为老年一代听京剧听得少,而是因为他们成长的环境是在极左的政策和文艺观的控制之下。而现在中国已进入了老年化社会,与其花大价钱去排老观众不看,青年观众很少看,即使看了也对京剧本身没什么感觉的新编京剧,不如下大力气排演一批老戏(老戏的精品不得重现于舞台的实在是太多了),一者可以从老艺术家那里多继承一些东西,二者可以吸引大量老戏迷进入剧场看戏。经济效益自然不必说,就是对于京剧的将来也有很大的积极作用。老戏迷看戏的人数的增加、剧团剧场演出的增加,必将使大批新的青年观众受到熏陶,从而喜欢上京剧,或者说至少对京剧不再排斥。到了那个时候,在那种环境下再重提对京剧的改革,也许更合时宜一些。
红狗·德云社·自由主义及其他(1)
一
红狗不是红颜色的狗,红狗是“迷恋红尘的狗”的简称。
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毕业留校的老师教我们哲学,此人年轻有为,学术有成,为人也非常精灵伶俐。哲学到了他的嘴里能够变得人性化一点,有趣一点。据他自己说,他很不喜欢佛学,因为佛学似乎把世界看得太透,以至于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无论是喜是悲,都多了两分淡薄在里边。难于让人痛痛快快地发泄自己的感情,享受这个世界带给我们的种种快乐,或忍受这个世界掷给我们的阵阵困苦。人变成了佛,就失去了做人的意义。但是他对佛学的不喜欢,并不影响他给我们花半个学期讲佛法东进以及其对中国文化的影响。没办法,谁让他教的是《中国哲学史·下》,自唐以后,哪家的学说没加入一些佛学的影子呢。
据他说,他上大学时,有一个室友———他念的是哲学系,他的室友当然也就是哲学系的学生———深通佛法。对佛学痴迷有加。看他慧根独具,天天都要给他讲解佛法的要义。对国学有兴趣的人都知道,佛学和佛教并不同,讲解佛法的要义,并非是要传教,而是一种哲学观点上的讨论。然而众所周知他并不喜欢佛法,给他讲解佛经似乎有点对牛弹琴。按说你不听也就罢了,偏他又是对各种哲学体系都“知其一二”的人。于是每天他们宿舍里都是各种佛学名词与哲学名词的针锋相对。无论他那个室友如何舌灿莲花,弘宣妙法,他总能找出应答、反击之语,且全是哲学义理,最少在表面上也不是胡搅蛮缠。最后逼得他那个室友骂他为“一阐提”,意即无药可救,万死不得超生之人。他嘿嘿一笑,油滑不堪地说了一句:“我就是迷恋红尘,我乐意。”
这是王祖贤主演的《青蛇》里的一句台词,一心为正义而奋斗的法海拉着许仙腾云驾雾地飞奔金山寺,要逼他收心认错。许仙在天上被法海拉的狼狈不堪,死缠烂打浑不讲理地喊了这么一句:“我就是迷恋红尘,我乐意!”
说实话,对于这种大学生斗智兼显示知识的哲学辩论,以这么一句通俗电影的台词收场,我感到很欣慰。哲学本来就是指导人生所用,这一句电影台词,可能会更精准地显现出两人争论的要点。而且我还想说明的就是,这么一个结尾,更像学生大学宿舍里所做的“学术讨论”应有的本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