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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美人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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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活着并不是因为我,就因为我不爱你这么蠢的原因,你要寻死!?”文四郎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是的,像我这么蠢的人实在不适合活在这个世界上。”宜文悲哀地道。

  “你疯了!你还这么年轻,人生都尚未真正开始,你以为你的死亡会改变什么吗?告诉你,不会改变什么,地球依然转动,太阳一样会从东方升起。”文四郎轻移步伐,想要趁她不注意时抓住她。

  正当文四郎靠近宜文时,却有一个人此他更快的接近她。整个事件快得让文四郎根本来不及反应,宜文的表情闪过几乎只有五秒钟的惊恐。

  文四郎转身想要阻止时,那人伸出两手,使尽全力,将宜文推下安全栏杆。

  宜文并未尖叫,就算想要尖叫,也被突如其来的惊慌给噎住了。

  太快了!真的只能用‘一刹那’来形容。或许,在撞到地面前的几秒钟,宜文才知道自己并不真的那么想死,但是却来不及了。

  文四郎抬腿踢中那人的膝盖,那人跪坐在地上开始狂笑。

  “你是谁?为什么要做这么残忍的事?”文四郎吼道。

  “我是个心神丧失的疯子。”那人眼白布满血丝。

  “宜文与你无冤无仇,你不怕死吗?杀人是要偿命的。”

  那人却只是狂笑不止。

  xxx

  宜文的死过于突然,像是一场梦。文四郎郁郁寡欢了一阵子,沉潜的日子除了处理宜文的身后事之外,就是待在聂芸嫣的小花园。

  “凶手定罪了吗?”聂芸嫣朝正推开栅门的文四郎问。

  “凶手叫洪快,看似与宜文没有关系,细究起来,他竟是宜文的夜校老师。”

  “找不出破绽吗?”聂芸嫣问。

  “洪快分明是装疯卖傻,我不觉得他心神严重丧失,根本是想要以此脱罪,他否认蓄意杀人,在法官面前泣诉行凶时的所有情形他完全不记得。更混蛋的是,这五年以来,他在疗养院里一直有就医纪录,全是一些精神疾病的就医纪录。他朋友、亲戚皆作证他心神耗弱已久。”

  碰到这种被告,最后可能无罪释放。

  “洪快与你的朋友之间会有什么仇恨吗?”

  “不知道,或许只有他们两人知道。不过,我从来没听宜文提过洪快这个人。”文四郎沉思道。

  “你越说我越觉得诡异。”

  “我想宜文并不是真的想死,她只是要引起我的注意。”文四郎略有罪恶感。

  聂芸嫣了解他的想法。“你不要自责。”

  “如果我那天没有将她逼到崩溃的边缘,她也不会往顶楼冲,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悲剧了。”

  “我想,洪快才是那个应该痛不欲生的人。你不能回应她的爱情并不是你的错,你别又往牛角尖钻。”聂芸嫣知道四郎心肠软,他觉得他可以阻止宜文自杀,觉得他做得还不够好。

  “有句话说: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文四郎眼眶微红,心酸酸的。

  “宜文知道你尽力了,现在只要将凶手绳之以法,就是告慰她在天之灵的最好方法。”

  “我恨不得把洪快一枪毙了干净些,按照现行法律的程序和判案特例,可能会让有罪的洪快逍遥法外。”

  “你怎能如此确定洪快装疯?”聂芸嫣问。

  “凭直觉判断,命案发生时,洪快清醒得不能再清醒,这是预谋杀人,而且是智慧型犯罪,策划良久。”

  太可怕了,若真如文四郎的分析,这个洪快实在太阴险了,他让宜文成为年度命运最衰的死者,被一个疯子莫名其妙的攻击,死于非命。

  她想起自己在美国的案子,她不也差点成了枉死之人。

  文四郎不好意思地道:“这不该是你烦恼的事,宜文从来不算是你的朋友,让你跟着我难受,对不起。”

  “四海之内皆兄弟嘛!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不要分得这么清楚。”

  “芸嫣,有件事想麻烦你。”文四郎说。

  “宜文的死,我通知了她在美国同父异母的姊姊,她姊姊今晚会到台湾,我那里不方便让她住,想拜托你向房东再租一个房间,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现在睡的那间房隔壁正好多空了一间房,房东太太一直想把它出租出去,宜文的姊姊正好可以暂时租那一间,一会见我向房东太太说去。”聂芸嫣热心地说。

  xxx

  令人大吃一惊的是,宜文的同父异母姊姊竟是方菲。

  文四郎接机后将方菲送到聂芸嫣的住处,彼此皆吓了一跳。刻意躲开纷乱的聂芸嫣兜了一圈,却在千里之外遇故知,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如何形容。

  “我不知道你有个妹妹在台湾。”聂芸嫣说。

  “我每天都想忘了这件事。宜文不是我母亲生的孩子,她是我父亲在外头的私生女,母亲很恨她和她母亲,所以我和宜文很少往来,我到美国之后,更是不曾和她见过面。”方菲苦涩地道。

  “可是宜文常常念着你。”文四郎说。

  方菲深受感动,她本来就爱哭,碰上此等感伤的事更让她泪水溃堤,止也止不祝

  “她到底是怎么死的?”方菲很想知道。

  文四郎开始说故事,内容钜细靡遗,说到哀戚处,三人相伴落泪。

  “我应该将她带到美国去的,或许能避开这个死劫。”方菲想要亡羊补牢也来不及了。

  “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作用了。如今只希望让洪快认罪,我实在不能忍受他判无罪,宜文会不能瞑目的。”文四郎叹道。

  “要是南律师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有办法将洪快这个妖魔的面具给拿掉。”方菲道。

  “可以请到他吗?”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也愿意一试。

  聂芸嫣不自在地站在两人之间,心狂跳着,像个等待初恋情人的少女。

  方菲有些为难地看向芸嫣。是一定请得到,只是不知道芸嫣批不批准。”

  文四郎心里突然有了底,这个南律师不是简单的人物。可以左右聂芸嫣感情的男人,除了她在美国的丈夫之外还有谁?

  “他知道你要来台湾吗?”聂芸嫣不想今天就得面对南诺尘,哪怕只是电话的交流,都会让她晕厥。

  方菲缓缓地点头。

  “小宇好不好?”提起儿子,刚刚才休息的泪腺又开始工作了。

  “小宇很乖,很好。芸嫣,我想请南律师来一趟台湾好不好?”

  “旭日不行吗?旭日也是位优秀的律师。”

  “旭日在台湾没有执业的执照,他来这里只能当顾问,实质的帮助并不大;南律师不同,我问过了,他在台湾也通过了律师特考,只有他才能真正帮助我。”方菲不信任其他人,不管芸嫣答应与否,她都要请南诺尘来台。

  “如果芸嫣不愿意让南律师来台湾,你就别勉强她,我也可以代为介绍位顶尖的律师顾问。”文四郎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告诉他,一旦芸嫣与夫婿重逢,他们之间完美的相处模式很可能会被取代。

  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所以投反对票。

  “我不信任其他律师,南律师是我所见过最好的律师,我何必舍近求远、不懂得利用资源?”她在这一点上十分坚持。

  “美国很远,一点也不近,你怎能说不想舍近求远呢?”文四郎不放弃说服方菲。

  “明天一早,南律师就到台湾了,他会先回台北拜望母亲,然后将孩子暂时交给南老夫人照顾。”方菲偷瞄了聂芸嫣一眼,生怕她承受不了面对南诺尘的压力,再来个不告而别。不!这次她一定会黏紧芸嫣,不让她有机会当鸵鸟。

  xxx

  他一直拒绝放弃寻找芸嫣,他不会也不能放弃。一旦他放弃,他这一辈子将再也不会有快乐。

  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感谢他的执着;感谢老天有眼让他找到芸嫣。

  “你来接我,芸嫣呢?”南诺尘急着问。

  “给她一点时间调适。”来接机的菲说。

  “她——出家了吗?”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

  方菲本想逗逗南诺尘,后又思及自己刚逢丧妹之痛,开玩笑显得有失庄重,而且南诺尘已经够可怜了,不忍他再心碎,所以她说:“她没有出家,至少不是以我们害怕的那种形式出现在我们面前。她还是一样吃素,不过,信佛信得比以前更虔诚。”

  “我再也禁不起惊吓了,等你妹妹的事处理完,我和芸嫣的婚事必须尽速解决,不能再往后拖下去了。”南诺尘喃喃低语。

  “我支持你。”

  “芸嫣……不会又躲起来吧!?”南诺尘患得患失地说。

  “不会,四郎会看住她。”

  “谁是四郎?”南诺尘微皱眉。

  “一个小警察,和芸嫣在很短的时间里成为知己,青衫之交的那一种。”

  南诺尘不吭一声,心里盘算着要如何让芸嫣成为南太太;这看似容易,却往往事与愿违。

  第九章

  方菲使个眼色,文四郎只得跟着她回避。

  “人家小别胜新婚,你杵在这里做什么?”方菲说。

  文四郎神情黯然,看来他以后不能再天天往这里跑了,人家正牌老公出现了,他这个“朋友”只得闪人,免得碍眼、坏事。

  “他们非常相衬。”他不得不承认,刚才见到南诺尘,他突有百闻不如一见之感,南诺尘气宇不凡、风度翩翩,哪是他这个乡巴佬比得过的。

  方菲看他一眼。“不要难过,天涯何处无芳草,每个人都有属于他灵魂的另一半,就好比宜文,她可以为了得不到你的爱而想一死了之。虽然宜文不在了,但我想一定还会有像宜文般对你痴情的女人。”

  说起宜文——

  “你不会怪我害死你妹妹吧?”肥皂剧的复仇记不都这么起始的吗?

  “怪你!?不会!这是宜文的选择,她的性格害了自己,没有人可以料到作态寻死也会弄假成真。”方菲感叹地说。

  文四郎心有戚戚焉地叹了口气。“走!我请你喝杯咖啡,我知道街上有家coffeeshop咖啡味道一级棒。”

  方菲马上点头。

  另一方面,独处的南诺尘和聂芸嫣显得有点陌生。

  “你害怕与我独处吗?”他柔声问。

  她当然害怕,注视着他专注凝睇的目光,她宁静已久的心又开始狂跳起来。

  “小宇呢?”

  “我改变主意,没带他一起来。他有点小感冒,不方便长程旅行,他希望我能把他的妈咪带回家。”他情不自禁地抓起她的手在他的颊上磨蹭。

  “小宇生病了?”聂芸絮紧张地问,她所有的母性全被挑起。

  “好多了,中午与乔医师通过电话,乔医师说小宇没什么大碍了。尤其在我告诉小字妈咪找到了,他开心的咯咯笑,病也好了一大半。”

  “你知道所有的事了?”她低垂着头,不敢回视他的目光。

  “你真残忍,明知失去你我也会活不下去,还这样对我。”他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所有的好心情在看到她之后全都复活了。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她咬咬下唇。

  “不对?”

  “是的,我们不能再这么下去。”

  南诺尘脸上的表情立刻黯然下来,明显地挫折。“我们立刻结婚。”

  聂芸嫣舍不得看他这么痛苦,他是个骄傲的男人,屡次向她求婚,皆为她所拒,她不知道他能承受多少次。

  “我不能——”

  “这一次你不能再逃避了。”南诺尘的眼神露出坚决,他趋近她。

  她开始惊慌失措。“茱蒂比我更适合你,还有佩姬……”

  “你为什么老是喜欢将我往外推呢?”他显得很不悦。

  “我只是建议你做正确的事。”

  “你只是想摆脱我罢了,摆脱我之后你就可以和那个热心的警察在一起,是吗?”

  聂芸嫣急摇头如波浪鼓。他的手指托住她的下巴,略使力捏紧她。她的感官因为他的碰触而起了反应,呼吸开始急促。

  “你不能禁止我交朋友。”她嗫嚅地说。

  他灼热的唇来到她的锁骨,手则伸进她棉质上衣及胸衣底下,抚摸她的肌肤。

  她想要抗议,喉头却发不出声音,任何声音全被他饥渴的吻所堵祝她只有闭上眼睛,任他为所欲为。

  “不要觉得羞耻,这与你的信仰精神并不相违背,我们是天生一对,一直都是,而且——我爱你。”他动之以情。

  他说他爱她,是真的吗?她开始回应他的吻,或许是因为他的示爱给她勇气。

  他让她倒在她的单人床上,黑发像黑缎一样披泻在白色床单上,他欺上她的身体,吻着她的纤颈和喉咙。有许多的夜晚,他都梦到她像这样躺在他身下。

  在他们几次的性爱经验里,芸嫣从不回应他的热情,不像现在。他的心因狂喜而猛烈撞击着,他用纯爱的手指颤抖地脱下她的衣服,解开她的胸衣,露出令他魂萦梦系的美胸,他用舌尖轻抚着她的乳尖,全心全意取悦她,他喜欢看到她在他身下失神的表情、听到她在狂野的情潮燃烧之下喘息嘤咛的声音。

  南诺尘将自己的欲望压抑着,试图延续彼此的欢愉,他探索着她的身子,从她的脚踝往上吻到她大腿内侧,洒下无数蝴蝶吻花般的细吻,肌肤的相触像火焰般燃烧着两颗心。

  他在她耳边呢喃着情话,挑逗她的情愫,她的舌头与他的交缠在一起。他伸手握住她纤细的双腿圈住她,他发出一声性感的申吟然后进入,缓慢柔情的向前推进,将她深深压在床单下,冲刺得更深,深情地说着爱语,不断摩挲她、逗弄她,直到她几乎昏厥了过去,震动她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他猛烈地颤抖着,将她锁得更紧。

  片刻之后,微喘的两具身体才分开,他的手拉走她的,款款深情地注视她。

  “只有你才能让我这样失去理智。”

  “我心亦然……”她喃语,心里的激情尚未全部褪去。

  “嫁给我,我是认真的。”

  这已经是他第n次求婚,再打动不了她的芳心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朝他的怀里偎去。“这辈子为了你,我是进不了佛门了。”

  他搂紧她,心醉不已。“这表示你答应了?”

  “不答应行吗?我的心里全是你,不嫁给你,终生都会遗憾。”聂芸嫣说。

  xxx

  南诺尘与聂芸嫣于隔日在台南地方法院公证结婚,过程简单、隆重,观礼的人只有文四郎和方菲。

  “原来芸嫣告诉她我已经结婚的事是假的。”回到聂芸嫣的住处后,文四郎喃喃自语道。

  “是你不够敏感没猜出来,要是我一定能看穿。”方菲嗤了一声。

  “无所谓,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文四郎看看腕表。“下午洪快案子就要宣判了,你会去聆听吗?”

  “我当然要去,有了结果后我要请教南诺尘是否再上诉。”方菲提了桶水浇花。

  “别浇了,太阳这么大,再浇下去,花都让你给浇死了。”文四郎拦住她。

  “你是警察又不是花农,管这么多。”方菲嘟哝道。

  “我跟在芸嫣身边作学徒,多少也知道一些,哪有人大中午太阳正烈时浇花的,用膝盖想也知道。你老是这么直线思考,难怪嫁不出去。”

  “你说什么?”她可听出重点了,他是在笑她一把年纪了还待价而沽;笑她这种白痴的脑袋在婚姻市场属于滞销货。她的火气忍不住上扬。

  “我说你不如趁早收手,别单恋了,人家根本不喜欢你。”

  “你再说一遍,文四郎!”她声音提高八度嚷道。

  “龙旭日——”

  “谁告诉你的?”

  “你自己说梦话时不小心说溜了嘴。昨天下午你趴在餐桌打瞌睡时……”

  “你胡说,是你瞎掰的吧?!”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实在太丢人了。

  “我再聪明也不可能掰出龙旭日这个名字。”

  “我真的说梦话?”她还是不信。

  “真的,我可以发誓。”他举起右手,作出宣誓样。

  方菲像足泄了气的皮球,很闷!“你…定要揭我的疮疤吗?会痛耶!”

  “不痛就不叫烂疮了,晴恋、单恋我都有经验,我还是祖师爷级的,你的问题在我眼里只是小case啦!不过说真的,别再傻下去了,那个叫龙旭日的家伙在我看来根本不会被你的痴情所感动。”文四郎说的可是肺腑之言。

  “你又知道了!?”她不服气。

  “因为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像龙旭日那样的男人不是你能驾驭的。”文四郎一早就向南诺尘打听过龙旭日这个人。

  “你在泼我冷水。”她也要面子,被男人这么苦劝着,她的脸往哪儿摆?

  “我是叫你不要浪费青春,耗在那个男人身上没什么意思!”

  “不耗在旭日身上要耗在谁身上?你吗?”

  “嗯,可以研究研究。”文四郎的眼神很认真,不像在开玩笑。

  “不会吧!这么快就移情别恋!?”她调侃他。

  “人总是要往前看嘛!”

  “你说得是有点道理。如果我放出你正在追求我的消息让旭日知道,你觉得旭日会怎样?”方菲一副有事相求的模样。

  文四郎双手交握于前,“你可以试试看,我当临时演员让你摆布,免费的。”

  方菲正有此意,决定试探龙旭日到底对她有无情意。

  xxx

  “真是太可恶了,那个混蛋!我就知道法律根本治不了他的罪,现在只有靠报应了,希望老天有眼。”文四郎忿忿不平地想扁洪快一顿,那狡猾的家伙,用一连串完整的精神科就医纪录逃过法律的制裁。

  “真不公平,宜文难道就这样白白冤死吗?”方菲开始伤心落泪。

  “不行,我们要再上诉。”文四郎戴上安全帽,跨上机车下定决心道。

  此时洪快嚣张地踱向他们,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我说过我会赢!”

  文四冷冷地说:“不要太有把握,我们会再上诉,告到你枪毙为止。不要以为法律真的不能拿你怎么样。”

  洪快毫无惧意。“那又如何?我有精神病,有铁一般的病历报告,谁能把我怎样?要告你们去告吧!我是无业游民,有的是时间。”

  方菲咬牙切齿,“你以为法官这么好骗吗?”

  洪快耸耸肩。“今天的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法官就是这么好骗。”

  “他妈的!你欠揍是不是?”文四郎跨下机车,抡起拳头朝洪快的鼻梁不留情的挥了一拳。

  洪快踉跄了一下,鼻孔流血。“你敢再动我一下,小心原告变被告。”

  “心神丧失的人也能打官司吗?你举证啊!法官只会认为你得了幻想症。”文四郎以其人之道远治其人之身,耍赖谁不会?耍流氓更容易。

  “你……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哈哈哈!”文四郎狂笑。“做贼喊捉贼,奇人奇事。方菲,你觉不觉得我们再上诉赢的机会很大?”

  洪快脸色微愠。“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我们请了最好的律师,其实已经注定了你的下常”

  “再好的律师也要有证据,你们有什么证据?”洪快自恃拥有疗养院的病历报告,很容易就能躲过法律的制裁,根本不把文四郎放在眼里。

  “刚才法官宣判的内容你应该也听到了,虽判你无罪,你还是得继续接受治疗,而且这个治疗的医生将改由其他医师进行,我就不相信,全台湾的精神科医师全这么容易被你唬弄过去。”文四郎道。

  “你最好不要睡觉,我咒你一闭上眼睡觉,宜文立刻入你梦中。”方菲也忿忿地说。

  “你们别唬我,鬼神那一套我根本不相信。”如果相信他就不会铤而走险了。

  xxx

  “南律师,你看这个案子有没有希望起死回生?”方菲问。

  南诺尘看了相关资料,反复阅读。“再上诉,我会找出新的证据。”

  “有机会吗?洪快这人很狡猾的。”

  南诺尘由资料中抬头。“任何人都有弱点,再狡猾的人也有破绽,我们只要努力寻找,运气好的话很快就会找到。”

  “可能吗?我找了很久,就是没找到。”文四郎说。

  “疗养院的医师调查过了吗?”南诺尘问。

  文四郎点点头。“德高望重的一个人,六十多岁,快退休了,今天也来出庭作证,看起来不像白痴,可能只是洪快的演技太好,连专家也被骗了。”

  南诺尘有不同的看法。“你查过医师和洪快有无利害关系了吗?”

  “他们不是亲戚,似乎也不可能有金钱往来,洪快本人名下还有房子。”

  “我认为事情不如表面上单纯,问题很可能出在医生和洪快的关系上头。”

  “你认为医生很可能开了假的病历?”方菲问。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医生也是平凡人,也会犯错,也会被利用。不要高估人性,位高权倾的人一念之间照样会做糊涂事。”他在这个行业看太多了,如果这个逻辑不成立,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多人想当律师,专门为有钱人打官司。

  “我会去查。除了这条线索之外,还有其他疑点吗?”文四郎在记事本上写下这次谈话的重点。

  “动机?”

  “洪快说,是宜文倒楣,她正好在他发病时运气不好的站在那个位置,他不知道怎么会把宜文给推了下去。”

  “这个理由,有等于是没有,而一个正常人是不会在没有理由的情况下杀人的,所以我认为死者和凶手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可能!宜文从没对我提过洪快这个人。”文四郎不认同南诺尘的猜测。

  “没提过并不等于不曾发生。你与宜文的关系熟而不腻、亲而不密,再加上你一直刻意保持距离、撇清关系;在这样的情况下,宜文就算得罪过洪快也会因为洪快的按兵不动而忘了告诉你。”南诺尘行事一向冷静、细心,思考模式自是比一般人更深入,他的看法几乎等于是这个案子的真相,只是缺少证据。

  “相信南律师的建议。”方菲说。

  “我还是觉得洪快是滥杀无辜,哪会有什么理由。”

  方菲摇摇头,“不要死脑筋,你的判断可能会有盲点。你和宜文认识而且熟悉对方,当然会以为每一个细节都注意到了,而所有事全照你的思考方向解释一遍,表面上好像很合理,却可能有死角。”

  “方菲说的就是我的想法。相信我,我会让新的证据重见天日,替宜文申冤。”南诺尘成竹在胸。

  xxx

  “芸嫣,你好幸福。”方菲很羡慕。

  聂芸嫣正在替一盆玫瑰松土。“我一直很感恩。”

  “南律师住在这里,没有意见吗?”方菲指了指二楼的斗室,笑着问。

  “因为他知道我喜欢这里,所以什么都依我的。”

  “你不回美国了吗?”方菲问。

  “诺尘的事业在美国,我想等宜文的案子告一段落后,我们就回去,这里会是我偶尔度假的地方。”

  “这些花卉呢?有谁有兴趣照顾?”方菲环顾四周。

  “交给四郎照顾,四郎也爱花,而且他对这些花花草革十分有耐心,交给他我也比较放心。”

  “文四郎!?他是个粗人,能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哪会弄这些东西?”

  “也许他还缺少一个女主人帮他。”聂芸嫣颇具深意地看着方菲,她发现方菲与四郎远比与旭日更合适,不知两人可有这个意思。

  “你想帮他作媒吗?”方菲随口问。她只承认有一点点关心这个话题,绝不露出太多好奇心。

  “我在台湾没有什么朋友,你来之后托你之福认识了一些邻居,可是却没有一个女孩适合四郎,看来看去只剩你,可惜你喜欢的人是旭日。”

  “有什么用,旭日不喜欢我。”方菲现在比较认命了,三天前发了封电子邮件给龙旭日,告诉他台湾有几个条件不错的异性正在狂烈的追求她,那个龙旭日竟然一味地恭喜她,要她好好把握,别到头来一个也没抓到。

  “如果是这样,你要不要考虑四郎?他心地善良,对你似乎很有好感。”她注意过文四郎几次看方菲的眼神,好像有所期待。

  “宜文喜欢过他,如果我和他到最后真有什么,会不会很奇怪?”方菲确实思索过这个可能性。

  “只要你们相爱,我想宜文会为你们祝福的。”

  方菲突然想起。“你母亲呢?我记得她住在联合广场的汉德利旅馆,可是后来我们到旅馆找你时,服务生说你母亲恰巧也退了房,她没和你一块儿来台湾吗?”

  “母亲到日本找舅舅,她不愿和我住在一起,怕我的命太硬会克死她。”她嘴里说得淡然,其实心里很难过。

  “她真的好迷信!连我这个口齿伶俐的方菲名嘴也拿她没辙。没关系,等她荷包空了一定会回头找你,你舅舅环境普通,哪可能养她到终老。”

  “她被父亲和继父的死给吓怕了,自然有理由认为全是因务我。我想开了,只要母亲高兴,我也一样高兴,其他的事我要慢慢把它忘掉。”聂芸嫣珍惜眼前的幸福,过去的事,她并不想带进她的婚姻生活,她想重生,做自己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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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律师,有消息了。你真的很厉害,疗养院的医生果然是有把柄落在洪快的手上,所以他才会为洪快作了这么多年的假病历。”文四郎一有相关讯息,立刻冲到南诺尘临时租赁的小型工作室。

  “什么把柄?”

  “王医师曾经很长一段时间性骚扰洪快教过的夜校学生,学生向洪快哭诉,洪快就转而要挟那位王医师。”

  “王医师亲口告诉你的?”

  “是呀!我大胆假设他作假病历,他立刻吓得屁滚尿流,一五一十全告诉我了。那家伙也是个可怜虫,被洪快威胁的这几年,简直可用动弹不得来形容。”

  “作假病历和伪证会吊销他的医师执照,还会令他吃上官司,我得花点时间说服他自首减轻刑责。”南诺尘若有所思。

  “至于宜文的案子……我也问了,起初他支支吾吾不愿意讲,我差点选择以暴制暴。原来宜文是因为发现洪快贩毒给学生而惹祸上身的。我太疏忽她了,只顾着怕她太黏人,却不知道她心里竞有这么大的烦恼。”文四郎有很深的自责。

  另一方面——

  不到一天的时间,洪快就得到风声,知道王医师已经出卖了他。他露出杀人的目光,想想一不作二不休,干脆解决掉王平,让他永远开不了口揭发他的罪行。

  反正法律也拿他没办法,他有深度心神丧失,装疯卖傻的功夫他早已驾轻就熟,顶多将他关进精神病院一阵子,一年半载后,等他的“病情”受到控制,放出来后又是一条好汉!这么便宜的事他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

  他的内心邪恶窃笑着。

  就晚上吧!尤其今天是月圆之夜,许多的精神病不都传闻与月亮有很大的关系,套句坊间流行音乐的歌词,他杀了人——“都是月亮惹的祸”,是月圆让他发病的,然后原因不明地杀了精神医师。

  xxx

  忙了一天的南诺尘,回到与聂芸嫣共筑的爱的小窝,见到在花圃忙碌的妻子,所有的疲 惫全放了下来。

  “今天顺利吗?”聂芸嫣从一丛紫色小花里站起身来,迎向南诺尘,接过他的公事包,勾着他的手臂,往屋里走。

  他喜欢芸嫣主动些,结婚之后,“主动”不再只是奇迹,这让他很满足。

  “异常顺利,我手上握有几项有力的证据,会让洪快的真面目无所遁形。你呢?今天好不好?”他伸手将芸嫣一绺风吹乱的黑发拢回耳后,一往情深地注视着她。

  “嗯!下午和小宇通电话,他现在精神可好了,直嚷着也要来台湾玩。”聂芸嫣笑说。

  “好啊!母亲早想见你们了,等忙完这件案子,我们回美国把小宇一块儿接来,到台北小住几天,母亲一定高兴得很呢!”

  聂芸嫣端来一壶茶。“这是冰镇洛神茶,喝喝看。”

  南诺尘倒了一杯,喝了一大口,清凉甘美之味沁人心脾。“好手艺,将来我们老了,可以种花、卖洛神消磨时间。”南诺尘搂着聂芸嫣的腰,倚在窗口看着正要下沉的夕阳,感叹着造物者的神奇。

  第十章

  他是如此美好,在我无数狂野的梦中。

  是否曾爱这样的男人直到生命结束?

  他是永恒、他是阳光。他给予了欢愉,开启了希望之门。

  他是如此美好,不计算我的付出。

  如果真有像他一样的男人,在梦中向你走来……你会爱他吗?

  天才微亮,床头梳妆台上的电话响起尖锐刺耳的声音。

  南诺尘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单,将电话接起,先是一阵沉默,听见电话另一端的急促陈述后,他冷静地说:“我马上来。”

  “出了什么事?”聂芸嫣问。

  “吵醒你啦?”

  “还好。谁打来的电话?”

  “四郎,王医师昨晚被谋杀了。”南诺尘起身换装、梳洗。

  “洪快?”聂芸嫣跳了起来。

  “除非王医师有其他仇家。”

  “唯一可以指证洪快的王医师死了,宜文的案子——”

  “我不信法律真的办不了他。”南诺尘强势地道。

  拦了计程车,南诺尘赶到命案现场,见到气得捉狂的文四郎。

  “这个洪快,简直无法无天,人神共愤。”文四郎挥拳重击桌面,他真不甘心,眼看就要让洪快伏法了。

  “警方提人了吗?”

  “十分钟前出发,最迟中午应该就能捉到那混蛋。”

  果然,不到中午,洪快在自家附近的公园被找到,嘴里喃喃自语,讲话速度极快,没有人知道他在说什么,再加上他的眼白布满血丝,服装不整,似乎全身上下的细胞卯足全力扮演着精神病患,一会儿嚷着被鬼附身,一会儿尖叫快要死了,看得一旁的文四郎想拿把枪毙了他,好让地球干净些。

  “文先生,你要冷静些,他是个疯子,不能乱惹,就连他的医师也被他杀了。”

  “把他的双手全铐起来,免得待会儿发起狂来把派出所给砸了。”

  原本洪快只有单手被铐,另一只自由的左手不断地挥舞,为了演得更传神些,他甚至把自己的脸划了几刀,鲜血不断地往下流。

  “文sir,主管马上就回来,你要不要先去吃午餐,一会儿还有得忙哩!”小学弟阿源说。

  “你去吃饭吧!这个该死的家伙由我负责看管,他狡猾得很,就算把他的双手双脚全砍了,或许他还能用一张毒嘴杀人。”

  “好吧!文sir,你自己小心,他可是精神病患,随时会发作。”

  阿源走后,文四郎冷言:“别再作戏了,这里暂时没有其他人,你休息一下吧!免得太累。”

  洪快恢复正常神色,狂妄地道:“我说过,法律逮不到我的。他们会把我送到精神病院治疗,一段时间后只要我有明显的改善,他们就会让我出来,到时候我又是一条英雄好汉。”

  文四郎打了个呵欠,伸伸懒腰,转转脖子。“你真聪明,是我见过最有智慧的罪犯,不但玩弄法律,而且让所有的人找不出破绽。”

  “人生苦短,要不是宜文多管闲事,我也不会弄得这么狼狈,至少我还会是夜校的英文老师,是她逼我杀她的。”洪快没有一丝愧疚。

  “你真大胆,敢在学校卖毒品给学生,你到底有没有怕的东西?”文四郎找张椅子坐下,双腿闲闲地挂在桌子上。

  “胆子不大能做什么大事、能赚什么大钱?像你,一辈子窝在这里干个小警察,有什么出息?”洪快对着文四郎冷嘲热讽。

  “你也真奇怪,卖毒品给学生能有什么赚头?学生根本没什么钱。”

  “学生是没什么钱,但他们可以去赚、去卖、去偷,方法多得是。有没有烟?”洪快手心向上。

  文四摇摇头。“我怕你把派出所给烧了。”

  洪快狂笑,“你把我想得太坏了。”

  “怎么,你觉得你不够坏吗?”

  “不过杀了两个废物,算什么坏?你就当是在打仗,敌军来袭,死两个人很平常。”洪快观念偏差到了极点。

  “真是有趣的比喻,我觉得你的演技可以荣登影帝宝座。”

  “世界这么大,这一套脱罪方法也不是我的独门专利,国外早有人用过。”洪快露出得意之色。

  文四郎缓慢地拍手鼓掌。“谢谢你的自白,实在太精彩了,正好足以替我的证据补强。”

  洪快吃了一惊,神色骤变。“你在玩什么把戏?”

  “不是我玩把戏,是你太自大,以为万事ok。”文四郎掏出怀中暗藏的针孔录影机和小型录放音机,倒带后,他戴上耳机重听一遍。

  洪快发狂地拉扯手铐,想要挣脱。“王八蛋,你竟敢戏弄老子,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别再鸡猫子乱叫耍威风,你现在是杀人嫌犯,不再是一个小时前的精神病患,安分点,可少受点活罪。”文四郎指的活罪是他独创的文氏拳打脚踢法,专门对付像洪快这类型的狡猾罪犯。

  “我会请最好的律师替我辩护!”洪快大叫。

  “这回你死定了,找支梦幻队伍来也救不了你。”

  “我是疯子,说的话全不算数,法官不会采信你的录音带内容。”洪快仍在做垂死的挣扎。

  “省点力气,喉咙叫哑了一会儿怎么表演?”文四郎脸上的表情全不一样了,有别于早上的沮丧,现在的他只想大醉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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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律师,全是你的功劳。”文四郎谦逊地道。

  “不!你也出了很多力。”南诺尘不居功。

  “什么时候再到台湾来玩?下次来一定好好招待你们。”文四郎看向偎在南诺尘身旁的聂芸嫣。

  “很快会回来,芸嫣的小花圃就拜托你照顾了。”

  “没问题,方菲会做我的助手,是吧?方菲。”文四郎回头看向方菲。

  “我先说好啊,我这个人粗枝大叶,很容易把花朵弄伤,如果你敢因此而骂我一句,我可是会拍拍屁股就走人哦!”方菲先小人后君子地道。

  “谁敢骂你?你别骂我就阿弥陀佛口罗!”

  文四郎说得可怜兮兮、怪腔怪调的,惹来大家相视一笑。

  “时间差不多了,后会有期。”南诺尘看了看登机时间,他现在的心情是归心似箭,只想要早点唱大团圆,然后再带妻儿到台湾来省亲。

  望着神仙眷侣离去的背影,方菲调皮地道:“是不是很羡慕啊?我看你快要流口水了。”

  “流口水?”文四郎擦了擦嘴角,不明就里。

  “芸嫣说得没错.你这个人是愈陈愈香。”方菲稠满意文四这次在宜文案子上的表现,智勇双全。而他在她心头的份量已经凌驾龙旭日之上了。

  “怎么?你的心上人没动静吗?”他清了清喉咙后问。

  “你希望他打翻醋坛子然后向你下战帖吗?”方菲走出机场大门,正要拦计程车。

  文四郎旋即拉住她的手,两人像是触电了一样,心里波动着。

  “方菲,你为什么留下来?”文四郎目光炯炯地凝视她。

  “文先生,你真健忘,是你力邀我留下来的,不过三天前的事,你忘了?”她躲避他的目光,不敢与之相迎。

  “是我邀你留下来的,但你为什么会答应?”

  她甩开他的手。“不知道。”

  她往前走,他跟随在后,“你知道的,只是不愿承认罢了。”

  “承认什么?”她猛然转身,差点与他撞满怀。

  “承认你爱上我的事实。”

  “我爱你!?”方菲张大了嘴。

  “难道不是吗?你之所以留下来是因为你爱我。”文四郎一向直接又热情,说出这样的话也是不想拖泥苷水,浪费时间。看南诺尘和芸嫣那么相爱,他也想有个温暖的家。

  方菲大笑,有点像卡通人物小甜甜。“接下来你是不是要说我准备向你求婚?”

  文四郎严肃地看着她,做好了万全准备。“是我要向你求婚。”

  方菲止住笑。“不会是真的吧?”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方菲高兴得像一只快乐的乳燕,投入准未婚夫的怀里,“今天不是愚人节,你不能反悔哦!”

  “我还怕你临阵脱逃呢!”他的心里正奏着凯旋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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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旧金山

  狄华论承认自己做错了,更挫败的是他断送了自己与佩姬交往的机会。

  现在的佩姬只要一听到他的声音,立刻挂上电话。他知道佩姬彻底的看不起他,他完全失了方寸,不知道该如何挽回。

  “真难得,也好意外,你有舞不跳却在这里坐冷板凳。”茱蒂娇媚地在他面前搔首弄姿。

  “你有话快说,少在我面前碍眼。”

  “你的脾气实在太坏,不然的话我们可以考虑做个朋友。”她穿了件胸线拉得很低的宝蓝色礼服,诱人的双峰令每位参加司法联谊会的男士侧目。

  “你去跳你的舞,少来烦我。”他的声音顿时凶悍起来。

  “你吓不到我的。”茱蒂走向他,扭动令人垂涎欲滴的身体。她昨天听说南诺尘在台湾娶了聂芸嫣那婊子后,立刻痛定思痛,转移目标,另外找一张长期饭票。

  “你要什么?”狄华伦不耐地问。

  “我要你。”她呢语,在他来得及开骂之前,她的身体已经挂在他身上了。

  “我今晚没有这个心情。”他使力想要拨开她的身。

  她变得更大胆,主动拉起他的手放在她的乳沟之间,手指来到他的大腿敏感部位。

  “茱蒂!”他喊道。

  “我自动送上门,你要拒绝我吗?”

  “这里是公共场所,请你自重点。”

  “如果你怕……带我回你家,我很棒的,而且比你喜欢的怪胎女人佩姬更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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