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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万初吻 第 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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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用这个字眼啦!”他不禁要低声哀求。

  失宠!好可怕的词句,辛于飞觉得自己像深宫的怨妃。

  “以前我一直是大家最疼的人,现在突然大家都只注意未烯,让我很不适应而已。”

  他觉得很尴尬。

  和自己的双胞胎吃醋,他到底是怎么了心胸怎么会如此狭窄呢

  “你还是家里最受疼爱的小儿子啊!”

  辛鸿雁说得很平静,心里却暗潮汹涌。

  他从来也没想过,于飞是这么地脆弱而缺乏安全感,光从未烯这件事就让他感受到这么大的不安。

  而另一方面,他这也才回想起这阵子真是和未烯形影不离至此,连于飞都要吃醋了

  他虽然很喜欢未烯,喜欢事事有未烯相伴,但想到子飞都会这样想,那爸爸、妈妈又该怎么想

  他自己对未烯又要作何想法

  他的心思又有些慌了起来。

  “我真的还是你们大家倍受疼爱的小儿子吗”

  辛鸿雁的脸色虽然一直维持不变,但和他一起长大,辛于飞由他的眼神中察觉到了极细微的心思变化。

  他很小心的再问了一次:

  “你和未烯要去日本那我呢又不带我去了那是我姐姐耶!”

  一连串的指责令辛鸿雁想揍他。

  还说他们是同一国的。

  辛鸿雁也真的又小揍了他一下。

  “呆头。你姐姐今后都要和你住一起,难道不用回日本把家当收拾、收拾,把一些杂事处理完全你想跟就一起去吧!多个人拿行李也不错。”

  辛于飞一听——提行李,他才不要。

  “那你们两个去就好了,可以忘记我的存在,记得早去早回。”

  看到辛于飞狗腿的笑语,辛鸿雁这才梢稍放心。

  他早知道于飞绝不想去当搬运工的,他只是不要他觉得自己受冷落。

  这对于飞或未烯而言都不好。

  窗外的雪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落着,冬天的天色暗得相当早。

  原本是很幽静典雅的庭园造景,在这一场大雪的妆点下,像一个神秘的雪女,令人捉摸不定。

  雪愈下愈大,几乎完全看不见理在深雪下的种种景象。

  丁未烯坐在房内,赏雪。

  下午才住进这间清幽的古老旅馆,不一会儿居然下起雪来,她的心思因为这场雪而缥缈了起来。

  “未烯。”

  辛鸿雁注意到她已经注视着这场雪一个多小时,就那么怔怔然的凝望着,好像天地间的一切都是静止的。

  而她已然被这雪景世界所遗忘了似的。

  “我如果没有出声喊你,不知道你会不会就这样被这场雪给吸走。”

  端了杯热茶给她,辛鸿雁故意不经意的取笑她。

  她唱了口热茶,眼中似乎想起了众多的回忆而显得迷深。

  吸了吸鼻子,这么干燥的冷空气,她还是有些不相信她现在回到了日本——她从小长大的国家。

  曾经是那么熟悉的地方,此刻却显得那么的陌生。

  或许是住在这间颇富盛名的温泉旅馆的缘故吧!她觉得自己很像一个游客,反而不像是个归人。

  “这场雪下得很美,是不是”她轻声地问。

  “很美!”

  辛鸿雁很质疑的望着落地窗外的落雪。

  “天黑黑的,雪白白的,看不出美在哪里。”这是他的心里感受,他据实以答。

  他们中午到日本东京,立刻搭新干线北上,在这个东北的温泉小乡镇住下,隔几日才要回东京去办事。

  东北地方极寒的天候,结冰的路面,村人老妇软软的斯斯调口音,这真的是一个很典型的日本小镇。

  辛鸿雁完全想不透未烯为什么要带他来这里,这么荒僻的小地方,连吃碗拉面都得坐在炕上的小地方。要不是未烯坚持要来,他绝对不会出于自愿的来到这个寺庙还拜狐仙的小镇。

  “鸿雁。”

  丁未烯突然的转头看他,眼神出奇的晶亮。“我们到外面走走吧广

  “现在!”他不敢相信的转头看窗外。

  “是啊!现在到外面走走,才下午五点而且。”

  五点而已!亏她说得出口,他真不敢相信这话出自平常很安静的未烯日中。

  “现在外面天黑得像半夜十二点。”他想以此推托他的不愿。

  “走嘛!”她不依地拉起不想出门的辛鸿雁。“走嘛。走嘛!”

  “真的要出去不会吧!”抬头看难得坚持的小女人,

  他心中有千万个不相信。

  在这种下大雪的夜里她是不是疯了

  不过了未烯从飞机降落那时候起就是这样。有时候多愁善感,有时候又像个小女孩般随兴,使得辛鸿雁一头露水。

  “在下雪的天气里散步,感觉很不同哟!”

  感觉不同是一定的!鸿雁心中叫苦。零下五度,又是大雪纷飞的天气,不会有任何一个正常人在雪中散步的,这种感觉一定会很不同的。

  想是这样想,但一触到了未烯充满热切期待的表情,他真的很不忍心令她失望,无奈的,他乖乖的起身围上围巾,套上轻暖的大衣,出门陪小姐赏雪。

  赏雪!

  唉!

  不知道是第n百次了他在心中叹气。

  在结冰的路面上行走,他不但要小心自己的脚步,也要注意了未烯的脚步,两个人小小心心的走着,鸿雁现在才明白原来这就叫“如履两冰”,要随时小心跌倒。

  “小心。”

  他再一次的抓紧了未烯,她又差点儿跌倒了。

  虽然撑着伞,但纷坠的雪花还是不客气的粘在他们的大衣上,像一片白雪的装饰。

  挽着他的手,丁未烯轻轻笑了出来。

  他有点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有什么好笑”

  “可以一起和你这样走着,真好!”淡淡的话语中似乎有一些感伤。

  “怎么突然多愁善感了起来”

  在他的印象中,未烯虽然并不活泼,但在沉静中却有一种沉稳而坚强的气质,突然的多愁善感让她显得楚楚可怜。

  她突然笑了。

  笑望着他的眼神中,仿佛有许多的心事纠结。

  辛鸿雁牢牢的握紧她的小手。

  哇!好冷的小手啊!

  他把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中温暖她。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走在这条街道上,也是在这种天气里。那天,下着大雪,我自己一个人这样走着,那年我才念小学。”

  他没有答腔,却感受到她话语中不寻常的紧张。

  “那年的冬季教学来参观这个小镇里桃山时代的遗迹,我们就住在同一个温泉旅馆中。刚到的那天傍晚,我就接到我妈妈告诉我他们要离婚的电话。那时候,我就自己一个人撑只伞在这种天气里走着,走着。那天的雪下得更大,大到我希望自己可以被大雪埋没,不要回去。”

  “我那时候就知道,爸爸和妈妈常吵架,虽然他们很少在我面前吵,但我知道。所以他们那时候离婚,我一点儿也不意外。”

  她叙述得很平静,平静到辛鸿雁可以敏感地感觉到,在故作平静的伪装下,未稀的心中暗潮汹涌。

  “你那时候不伤心吗”

  “伤心”她觉得这种感觉对她而言是很陌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伤心。从小,我妈什么都不瞒我,她把我当成她的好朋友,而不是她的小孩,所以我很早就知道我的身世,也知道她和我爸爸个性上的差异。”

  “我不知道其他人如何看待我的爸爸妈妈,但至少我觉得他们对我很好,他们给了我名字,给了我一个家,虽然这个家最后是破碎的。”她抚着飘在发际的雪,藉此表现她的不在乎,却适巧的欲盖弥彰。

  “你很早熟。”辛鸿雁实在很难去想象未烯有着如何的童年。

  一个从小就知道自己是孤儿身份的女孩、一个视父母亲的离异为理所当然的女孩……

  “我不知道我那时候是不是有一点伤心但是我却替爸爸妈妈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吗他们两个很早很早就不合了,却为了我而勉强维持着表面上的关系。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其实我什么都知道。那一天我自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从天还是亮的我就开始走,走到天都暗了。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我一定要坚强。从那以后我只有一个人了,所以我一定要坚强……”她的话语逐渐便咽,声音几近破碎。

  “别说了!”他大声斥喝着打断了她的话。

  伞掉落在路面,雪花落在他们的身上,丁未烯坚强的脸上是一大片泪痕……

  “别再说了!”他用力抱紧了未烯,把她那一大片泪痕的愁容以自己温暖的胸膛保护。“你不会一个人,你绝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你有我、有我爸妈、有于飞啊”

  在他怀里的丁未烯声音有些呜咽:“我那时候就告诉我自己,不管遇到了什么情形,我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所以我一定要坚强。要坚强到见到于飞,确定他是很幸福的,这样我才会安心……我是姐姐……”她紧紧地抓着辛鸿雁,破碎嗓音有着许多掩藏不住的心酸往事。

  呜咽压抑的声音中,辛鸿雁形容不尽她到底把多少心伤的往事往肚子里吞。这么深重的忧愁,居然在她十岁那种懵懂的年纪里就一肩扛起。

  抱着她,他心中有好多、好多的不舍。

  “我以为,人生只要灿烂过一次,之后就算是在转瞬间消逝也都值得。因为那一次美好的记忆就足以在心中品味一世了。

  我告诉自己,只要于飞过得幸福,我也就可以记忆美好一世;结果,我没有。我好羡慕于飞、也嫉妒于飞,为什么他能拥有幸福的家庭,而我没有有一段时间我真的心理不平衡……“

  她的涕泪纵横牵动迁辛鸿雁的心,他默默无言的抬起伞,抹去她的热泪。

  “告诉我,你现在嫉妒于飞吗”

  他轻轻的问她,她泪眼过后的面容有些哀怜。

  “我……我恨不了他,他是我弟弟。”

  “于飞一直以为你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大小姐,虽然他一直都很想见你,却始终提不起勇气闯入你的生活。我们一家人虽然对你都很好奇,却不敢贸然的去找你。”

  唉!世事多变呀!

  “也许这场雪下得正是时候,好像在告诉你,把以前那场雪的哀愁心情都埋葬掉,重新给自己一个如雪般新生的未来心情。”辛鸿雁这样子的告诉她。

  看着她怔忡,辛鸿雁再道:“想想看,过去十多年的忧愁心绪可以放下是不是一件很快乐、没有负担的事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以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不要把那么伤心的事挂在心中那么久。现在的你,有于飞。有我爸妈、还有我;心伤不应该在心中停留太久的。”

  他很温柔的看着她,看得了未烯心中被莫名的热情与感动所充满。

  “你……你真的认为我的心伤可以成为过去式”

  “当然。”他含笑地对她下了保证。

  因为从今以后他会全力保护在她身边。

  “你难道不认为我嫉妒于飞的想法是很卑劣的”丁未烯不敢相信辛鸿雁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你那时候年纪小。”

  “可是……”鸿雁为什么这样轻易的就原谅了她年幼的自私想法她一直不相信的想要再说些什么。

  “忘了过去,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我们会有个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

  丁未烯迷惑的望着辛鸿雁。

  真的吗

  鸿雁真的愿意和她有个新的开始吗

  她也能有像于飞一样幸福的日子吗

  “相信我,我会给你一个全新的开始,一个无忧无愁的生活。”执起她的手,辛鸿雁头一遭放纵自己流露款款深情。

  这种情深的表态就是他的保证。

  第九章

  “对不起,我迟到了。”

  急急忙忙冲入一家咖啡店后找到了正在等待的人,

  丁未烯很快落座,一方面还不忘连声道歉。

  “来,先喝口水。”丁智成将一杯水移到她面前,一边仔细打量着已数年未见的丁未烯。

  仰头喝完一杯水的丁未烯很满足地道:“谢谢爸爸!”

  “你真的是长大了,未烯。”

  跟当初他要离开时那个不言不语的内向孩子完全不同了。

  “当然长大了。”她的神情满足中带着些许骄傲。“这么久以来,你哪次看到我不是说我长大我十岁之后……”她扳起手指头认真的数,“十五岁那年,你出差来看我时就说我长大了;然后十八岁去夏日学校看我……还有大三时……哇!爸爸,我们平均三到五年才见一次面,你居然都认得出我来,真不简单!”她发出惊异的赞叹声。

  丁智成摸着她的头道:“傻孩子,哪有爸爸认不出自己孩子的”

  听了这句话,一时间了未稀居然觉得眼眶热了起来。

  “爸”

  “傻末烯。”

  丁智成移动座位,怜惜地搂着她。“再怎么样我也是你爸爸,你还跟我生分吗怕我认不出你真是傻孩子。这些年来日子过得那么辛苦也不告诉爸爸,要是没在那个晚会上遇见你,我想你又不知哪年、哪月才会想到还有我这个爸爸在。”他故意摆出生气的脸望着她。

  “爸——”她小声地抗议,虽然明知了智成所说的都是事实。“我是怕打扰到你的‘新婚生活’。”

  “傻孩子,藉口。”他笑着骂她。“新婚生活是最近的事,和以前无关,不要把爸爸说的好像结了很多次婚似的。”

  “你没有结很多次婚,但是你很博爱。”她嘻嘻笑地指着他。

  “咦!居然掀老爹我的丑事。”他又笑着轻捶她,叹了一口气道:“未烯,其实爸爸妈妈实在没有做好榜样,是不是”

  丁先生是博爱主义的彻底实行者,从刚出生的小女婴到老得走不动的老太太,他都可以展现他博爱的一面,而且严重的是来者不拒。

  丁太太则是很有上进心,非常上进、努力的向上爬,所以才能爬到稳坐“某夫人”的宝座。

  丁智成抚着下巴,用他那看不出年龄已五十多的好看面容沉思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问:“未烯,其实我们真的不是好父母,是不是”

  他的话语不经意地流露出多年来的自责,虽是很不经意的,却令丁未烯心头一热。

  “傻爸爸。”她故作冷静以掩饰心中澎湃的情绪。“你当然是我的好榜样呀!你这么博爱,兼爱天下的精神让我学得你的宽容,有什么不好何况也是因为你的宽容才给了我一个名字、一个家,这样对我已经很好了。”她还硬挤出一个笑容来。

  “你这孩子,从小就这样懂事,也不知道像谁。”丁智成每次想到丁未烯就觉得很汗颜。

  虽然给她一个名字,但也给了一个很早就破碎的家,让了未烯小小年纪就得一个人去面对人世间的许多悲苦。

  他给了她这样的人生,丁未烯居然还认为他待她是好的、是宽容的,怎不令他想到就很心虚

  “爸,我像你呀!她很难得的拉着他撒娇。”你看你年纪一大把了,还保养得如此的英俊潇洒,所以才会有我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儿呀!爸,我们这样算不算是俊男美女“

  了智成闻言捧腹大笑。“俊男美女我们吗爸爸老罗!”看到当年抱在手上的丁未烯都长这么大了,他更是认清自己已老的事实。

  “爸才不老。”

  说真的,丁智成真的是看来一点也没有五十好几的样子;他的身体保养得宜,并且注意自己的衣着仪态,所以看起来像个风度翩翩的英俊绅士,莫怪他有本钱

  “博爱”。

  “不老小孩都这么大了还不老”

  “爸这么帅,走出去人家还不相信我们是父女哩!”

  他点头深表赞同。“你新妈妈也这样说。”

  支着脸,丁未烯想到,“爸,我这样有好多个妈妈!生我的妈、养我的妈、辛妈、还有你那个新妈妈,哇!人生果然比法律上的称谓来得复杂许多。”

  “哪!丁智成听了她的话微微一笑,接着他拿出一份资料及录影带。”这星期的工作。“

  丁未烯很快接手,然后满足地道:“谢谢爸爸。还好爸爸的人际关系够好,否则我一定没办法抢到这样热门的工作。”

  翻译日剧的工作酬劳虽不太高,却是她目前唯一的收入来源。幸好了智成是一间大广告公司的艺术总监,人面够广,否则日本偶像剧的翻译虽然酬劳不高,却是很多人拣破头想极力争取的工作。

  “就赚这么点钱,够用吗”

  “够了、够了!辛家的人都待我非常好,我不太有机会花钱。我只是不想每日吃饱题、睡饱吃,所以才要找点事来做做。”丁未烯极力想证明自己可以自食其力。

  丁智成的心态她自认是很清楚明白的,他觉得对她有所亏欠;但丁未烯觉得她得到的已经够多、够好了。

  人要懂得知足,感恩惜福;她一向秉持着这种想法。

  “我的小未烯,你就是这么懂事,善解人意。”丁智成惺惺作态的揽紧她。

  “爸,你是不是又想到什么点子,拿我做实验”她问得很小声。印象中,丁智成若有好的点子及想法时,通常年幼的丁未烯一定是他的实验品;所以当他又突然不寻常地揽抱她时,她的马上反应是他又想到什么了

  丁智成拿出沉甸甸的信封放在她的手中。“没错,老爹又有好的想法,所以现在要回去认真工作,这是你的谈话费。”

  又拿钱给她,丁未烯受不了的想把钱还他,怎奈丁智成坚持要她收下。

  “收下,放着。!”

  “我不缺钱。”她坚持。

  “傻孩子,这是这个月的安家费。”他绝不让丁未稀有说不的机会。

  “安家费应该拿去你家才对。”她把钱还给他。

  “什么我家这是我给你的。”他又把钱塞给她。

  “你要养家,我又不用养家,钱给我那么多做什么”

  她坚决地推辞。

  丁智成每次看到她就会塞钱给她,这是他想弥补过去未能照顾她生活的方法;但丁未烯真的觉得自己不缺钱,所以拒不肯收。

  “笨蛋,没有人嫌钱多的。我们人呢,就应该要有危机意识,身边要放些钱以备不时之需;所以呢——”他把丁未烯塞给他的钱再一次的放回她手中。“给我好好留着。”

  丁未烯又想把钱扔回给他,丁智成不悦的低吼声便传来:“你敢还我试试看。”

  被他这么一喝,她只好乖乖把钱收下。没办法,她安慰自己,他是老爹嘛!是不能讲逆的,只好听话了。

  虽然了未烯收钱收得很不甘愿,但毕竟还是收下了丁智成这才觉得脸上有了光彩。

  “小未烯,我要回办公室了,你可得保重身体别太累了,想买什么就去买,别客气喔!”

  丁智成轻声细语吩咐一番后才离去。怪不得爸爸处处可遇桃花源。

  看着他的背影,丁未烯真不住要望之兴叹。只要她不说,谁猜得出来他们“曾经”是父女

  难得舍去pub喝酒而改到咖啡馆喝咖啡的辛鸿雁,一进咖啡馆,就让他看见了最不想看见的画面。

  他的脸色愈来愈y沉。

  之洲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不过就是一对男女嘛!

  “老哥,女的漂亮、男的成熟,私下的金钱交易与咱们无关吧一地优闲的喝着咖啡,不明白鸿雁又怎么了。

  心情不好不是早已成过去式了吗干嘛,又犯了

  辛鸿雁y的双眼朝他一膘,又很快地把视线移回那对男女身上。

  被那可怕的眼神一看,之洲知道自己该团上嘴巴。

  辛鸿雁生气了,而且是怒火中烧的那种非常生气。

  他再一次偷偷的打量那对男女。

  很亲昵哩!

  哇,现在进行到金钱交易了。

  之洲敢打赌,那个厚厚的信封里一定是钱,至少现金十万元。

  咦!居然都不想要的推来推去

  “真笨,那么多钱放口袋就好了,还推来推去。”之洲看不过去,忍不住“旁观者清”的代为发言。

  辛鸿雁不说话,依旧冷冷的看着他们。

  之洲于是有感而发:“说真的,还是现金交易最好,钞票上又没写名字,也就没有证据留下来。否则,名人是容不下任何丑闻的。”

  辛鸿雁冷漠的双眼回到之洲身上,这次带有些许询问意味。

  “那男的,是大广告公司的艺术总监——丁智成。”

  之洲又喝了一口咖啡后才补充道:“对了,就是你们贵公司的广告商,女孩是谁就不知道了。”

  辛鸿雁想了一下,公司委任的广告商

  再一次看向那方向,丁智成正亲密地搂着丁未烯,

  亲昵的模样不但令他生气、更令他难受。

  之洲撑着下巴,很认真的想找出这对男女令辛鸿雁目不转睛的原因。

  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过就一男一女,没什么特别的,只是这女孩长得好像你家于飞。”

  再喝一口咖啡后,之洲突然僵愣在当场。像于飞!

  那不就——他看向辛鸿雁。

  辛鸿雁看着他们的那张y沉脸上竟出现了一抹残忍的笑容。

  “她、她是……”之洲觉得自己回干舌燥,快要说不出话来。

  “她,就是丁未烯。”辛鸿雁小声而清楚、字句分明的告诉之洲她的身份。

  完了!完了!之洲在心里替丁未烯感到哀叹。

  好不容易鸿雁对了未烯的态度有了转变,尤其是在日本之行后,他还以为他们的春天就要到了哩!

  现在……丁未烯居然把钱收下了!他眼珠子看得差点掉下来。

  毁了、毁了!之洲在心中替丁未烯掬了一把同情泪。

  收了其他男人的钱,这下她在鸿雁的心中会被打入更加万劫不复的地位。

  之洲在心中为未曾相识的丁未烯哀叹。

  辛鸿雁蓦地起身,“之洲,走了。”他率先走了出去。之洲不明所以的东张西望。

  要走了咖啡都还没喝完就要走了

  咦!什么时候连那了未烯也走了

  他连忙赶上辛鸿雁的脚步向外跑去。

  辛鸿雁此刻的心情极为混乱、不安定,纷乱的程度令他自己也难以相信。

  他独自开车跟踪着丁未烯,凝望她的一举一动,心中满是困惑。

  为什么

  为什么要收下那姓丁的钱

  为什么又做出这种令他伤心的事

  他待她不好吗给的承诺不够吗否则为何在他已

  明白承诺要守护她一辈子之后,她又去接受另一个不相识男人的金钱哪。

  难道她不知道,这会令他伤心吗

  他的情绪纷扰而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

  跟踪了未烯一路而来,竟终止在自家门口,这也算是大大的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你今天傍晚去哪里”辛鸿雁默默的,脸色凝重的跟在她身后进了房间。

  丁未稀打量着脸色始终暗沉的辛鸿雁,他用一种若有所思的古怪脸色盯着她,但她却始终摸不透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哪儿也没去哪!她故作轻松的想打破这种奇妙的气氛,令人沉寂得要窒息的凝视。

  “你不是在我回来前一刻才从外面回来”他往前靠一步更接近她,脸色始终是如冰般的寒着。

  “喔!我去散步。”说完后她心中有着心虚不安的忐忑。

  辛鸿雁那双眼此刻看来不带一丝情感,冷冷的,仿佛视她如陌生人般,他y寒着脸指控她:“你说谎。”

  丁未烯被他的话一震,但愣在当场。

  “你——”他怎么会这么说她不明白。

  “你根本不是去散步,你为什么不敢讲实话为什么不敢说你出去是为了去见另一个男人,一个姓丁的男人”他咄咄近她,丁未烯觉得自己的手臂被他捏紧的提了起来。

  她甚至可以从他那不带任何感情的眼里望见隐藏的熊熊怒火。

  “为什么不敢说实话为什么”他逐渐扯大声量吼问着她。

  丁未烯被吓到了。

  她没想到。

  没想到前一刻还如冰般冷漠、冷静的辛鸿雁,在短短时间内,脾气有如山洪爆发般袭来,此刻他的脸看来凶恶而狰狞。

  她被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实话他的呼吸因生气而显得浓重,所散发出来的怒火烧得丁未烯寒毛战栗。”是不是因为你收了他的钱,所以不敢说实话“

  “你看到了”他的问话让她原本就不知所措的脸上,怔怔地添了慌乱,只能耳语般的自言自语。

  “我看到了对,我看见了,看见你收下他的钱,厚厚的一叠钱。”想到了未烯当时收下钱的样子,辛鸿雁忍不住心头一火。

  “我可以解释。”她急急的扯着辛鸿雁,顾不得手臂

  在他强而有力的紧握了可能会产生的瘀青及疼痛。“我可以跟你解释的!”

  他冷冷一笑,手一松把她用力一推。“解释什么你想为你的援助交际做什么解释”

  “我没有。”

  她泪眼盈眶地反驳他,但丁未烯心中已明白,这次的误会已是百口莫辩,辛鸿雁不会相信她的。

  “你知道援助交际就像什么吗”

  他的声严色厉令人难以招架,丁未烯索性闭上双眼,

  她受不了辛鸿雁看她的样子。

  “援助交际就是卖春,像妓女一样,你懂吗像妓女一样!”

  “我没有……”

  他的字句字字打在丁未烯的心上,让她即使是为自

  己解释的言词都是那么地残破不堪。“我没有做援助交际,也没有卖春。”

  “没有!”他猛一回头严厉地瞪着她。‘哪你在东京呢难道也要告诉我没有那一次只是凑巧“

  “援助交际!在东京!”

  辛于飞不敢相信的仁立在门口,以为自己有了幻听。

  辛爸和辛妈同样出现在门口,脸色一样凝重。

  辛于飞的问题没有获得任何回应。

  辛鸿雁望了他一眼后讥诮地道:“这下好了,当着你

  亲弟弟的面前告诉大家,有或没有“

  丁未烯心碎了。

  她心碎不是因为辛于飞和辛爸、辛妈在场,而是心碎于辛鸿雁的态度。

  她垂首后轻摇了头。“我没有。”

  “没有那我给你的那一百万呢”

  他咄咄人的紧咬着这问题,丁未烯已心碎地毫无招架之力,她带泪含糊地道:“在东京,你确实给我一百万……”

  “我那一百万是去买春的钱。”他冷漠而不带感情的视她。

  未烯觉得自己快崩溃了,崩溃在辛鸿雁伤人的态度里。“我承认我是想过用援助交际来维持我当时的生活,但是自从遇到你之后……”

  她不知道这句话出来后,辛于飞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气。

  “你真的做过援助交际问”他不可置信地大吼。

  丁未烯觉得自己的心像碎片般,碎裂成千片、万片……一失足成千古恨,原来这就是做错一件事所必须付出的代价。

  “在东京,你做援助交际收了我的钱;在这里你收了那姓丁的钱,这次他给你多少让你愿意重c旧业”

  那一瞬间,丁未烯看向辛鸿雁的目光是那么木然;在她心中始终无法把眼前这个言词犀利、字句伤人的鸿雁和在日本待她善良的鸿雁连在一起。她只能默默承受所有加诸在她身上的种种不善的言词。

  “未烯,为什么要做这种事”辛于飞痛心疾首的问。

  “辛家待你不好吗为什么”

  她不说话。不多作任何解释,也不为自己多讲一句话,只是站在那儿,仿佛身旁的人物言语都成烟云。

  “姓丁的给你的应该比我好吧厂辛鸿雁残忍的问她。

  辛妈看不得鸿雁这样的待她,她忍不住去抱着未烯。

  “别这么不吭不气的,拜托你告诉他们你没有,未烯,告诉辛妈说你没有。”

  丁未烯悠悠地看过每一个人后,“鸿雁所说的都是真的,我是做过援助交际,在东京。他是我的第一个欧吉桑,也是唯一的一个。我今天收了丁先生的钱也是真的。……但我不是援助交际……”

  “如果不是,为什么他要给你钱”辛于飞依旧气愤难平。他无法想象、也无法忍受未烯真的做过这样的事,而且她也承认不讳。

  两行清泪缓缓地、无声息地滑下了未烯的脸,她像是下了重大决心般哽咽道:“谢谢各位的照顾,我明天一早就会离开这里……”

  “犯了大错被拆穿就迫不及待的想溜了吗”

  “鸿雁!”辛妈不敢相信这种打蛇随g上的话居然会出自鸿雁口中。

  “各位对我的误会真的很深……”

  “我听你的解释,未烯”辛妈怎么也不相信未烯会像鸿雁所说的那样。“爸爸,你倒是说句话呀!”

  突然被点到名的辛爸意味深长的道:“未烯,你应该把事实真相说出来。”

  丁未烯的泪盈在眼眸中,她轻柔地摇首。“鸿雁所说的都是事实。我无话可说,为了不让大家彼此尴尬,我想我还是搬出去好了。”

  她为什么不生气不反驳辛鸿雁气在心里,气她为何不反驳他的话。“你想趁

  这机会搬出去和姓丁的双宿shuangfei吗别忘了,他有老婆的。“他以为这样的话应该可以让未烯再多说些什么,没想到她依然是一派平静。

  “各位请出去吧!她的泪已干,此刻没有太多表情的下起逐客令。

  哀莫大于心死。

  她不知道自己坚强的假象还能伪装多久

  “未烯——”

  辛妈心痛的看着她,明知她在折磨自己,却一点忙也帮不上,令辛妈心急如焚。

  “请出去吧!”

  一干人等被她请到门外,个个是心有不甘地瞪视着。

  她望着辛鸿雁,嫣然一笑。“我真的没有做援助交际。我只是很好奇,你既然知道他姓丁,为什么不明白我会收下他的钱”她的话语中有强忍下的心伤,令人动容。

  话一说完,门飚即关上。

  从此便咫尺天涯。

  隔天一早,在所有人都未曾发觉之时,丁未烯便一个人悄悄地离开。

  轻轻地走,正如她轻轻地来。

  人行过,如船过水无痕,当然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她的房间也是,整齐而清洁,令人感觉不出有谁曾

  经在此待过。

  辛鸿雁一夜辗转难眠,却始终想不出最后她问的那句话的意思。而丁未烯的悄悄离去更是增添了他心中莫名的惆怅与失落。

  “为什么她要收下丁智成的钱”他仰望晴空问天天不答。

  在檐下整理盆景的辛爸听见辛鸿雁的自言自语,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站起身。

  “丁智成做广告的丁智成”辛爸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是呀!我们往来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丁智成。”

  辛鸿雁不明白爸爸的反应。“爸,你认识他”

  “他是我们的往来厂商……”辛爸把许多事业都已放

  手给辛鸿雁接班,早已不太管公司的业务经营。

  “爸认识丁智成”这下疑惑的人换成辛鸿雁了。

  辛爸很奇怪的看着鸿雁,“丁智成姓丁,未烯也姓丁

  啊!丁智成是她的养父,是她爸爸,就像于飞和我们一样呀!“

  像于飞和他们一样!

  顿时五雷轰顶,辛鸿雁僵在当场,失去了任何反应

  第十章

  深夜的游泳俱乐部内部空荡荡的,偌大的空间里廿人不到,整个标准池中只有辛鸿雁自己一个人奋力的来回游着。这么夜深时候,就算有人,也都集中在spa及三温暖那块区域,这么大的泳池倒像是他的专属一般。

  “喂,老哥,该起来休息了。”包着浴巾的之洲朝着水里大声吼。

  辛鸿雁已经游了今晚的第二十圈,依来回五十公尺计算,他已经游了一千公尺。

  “我不累。”自水里探出头的辛鸿雁声大吼。

  “你不累,我可累了。”之洲一脸可怜地喃喃自语。

  半夜二点,哪个正常的人会跑来游泳只有鸿雁这个已经不太正常的人才会天天半夜不睡觉来游几千公尺。明天一定要早一点睡,最好是吃完晚饭就睡,这样就不会被鸿雁强迫来游泳。

  “半夜不运动坐在游泳池边你会感冒。”辛鸿雁shishilinlin的身子上了池边警告着。

  “我要是天天陪你来游,我才会感冒。”之洲开始发牢s。

  辛鸿雁听了丝毫不以为意。“没办法,半夜躺在床上也睡不着,与其在床上浪费时间,不如来游泳还可以健身。”

  “健身!”他偷偷打量辛鸿雁那足以令女人怦然心动的好身材,有点儿吃昧。“你够健康了!”

  “外表看来健康,心里却不健康。”辛鸿雁叹了口气,目光落在水面上,若有所思。

  “怎么会呢我看你每天游五千公尺,一个月下来,已经有十五万公尺,二个月来月入三十万,够健康了。”

  搞不懂辛鸿雁究竟在想什么,从没看过爱人爱得如此嘴硬、如此折磨自己的。之洲打了个大呵欠,神情甚是疲倦。

  “之洲。”他很难得的叹了一口气。“我想她。”疲倦的之洲差点被这句话吓得掉进水里。

  “你想她”他错愕而不敢相信。这种话真的从辛鸿雁口中说出。

  “对,我想她,想到都睡不着。”话说出来之后,更加的肯定了这个念头。

  “我真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

  “你也有诚实面对自己的时候!”

  他扬眉微笑。“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我平常都没诚实的面对自己”

  之洲哈哈笑。“不是没有诚实面对自己,而是只要遇上和未烯相关的事,你就变得盲目,不敢坦诚。”

  “是吗”辛鸿雁在回想,他真的有这样吗

  “你呀,心里就算是爱之入骨,最后表现出来也是淡淡的,好像很不在乎。”

  “我含蓄嘛!”被之洲这么一说,辛鸿雁有些不好意思的腼腆起来。

  “哎呀!爱一个人,含蓄又不能当饭吃,想她就把她找回来呀!”

  “找!”辛鸿雁一阵苦笑。“谈何容易我找了二个多月都找不到人,她就像烟云消失了~般,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

  “人怎么可能如烟般消失胡扯,凡走过必留下痕迹,她在这里又不熟,一定有特别的管道在帮助她,否则她躲不了这么久的。”之洲一副过来人的样子,经验老道的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特殊管道”他已经再也想不出来,离家之后的丁未烯能找谁帮她

  他在得知了智成是丁未烯的养父后也曾去拜访他,结果被一拳打了出来,另一拳则是落在辛于飞身上,未了兄弟俩再挨一顿训;因为,丁未烯也和了智成完全断了联络,女儿不见了,结果什么下落都没有,这才是丁先生恼火的主因。

  唉!他仰头长叹。

  游泳池畔的落地窗外依稀可以望见清朗的夜空。在嘈杂喧哗的市区深夜居然望得见星星,也算是一种奇迹了。

  “教我如何不想她。”仰望星空他居然有感而发。

  身为他好哥儿们的之洲甫下水之际,差点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自言自语给呛到。

  “你在唱中国艺术歌曲啊”

  这种话会出自辛鸿雁口中,真令之洲匪夷所思。看他平日待人风流惆说、潇洒得要命,一遇上了未稀可就阵脚大乱,什么正常情圣的模样都不见,只剩下一个酷缸老公的行径;这会儿居然还伤感了起来

  “她在的时候只想捉弄她、为难她,让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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