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福书网 > 百合小说 > 「猎艳大戏」之2抗拒最新章节 > 第4部分阅读
加入书架 错误举报
换源:

「猎艳大戏」之2抗拒 第4部分阅读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对对对,我要写情书,我现在要去写情书!”武林人丁尾随着武林人丙去办重大要事,以免错过亲手致赠情书给文轼之的机会。

  “那我要去买糖葫芦送文轼之,让文轼之知道我对他那甜甜蜜蜜的心意!”武林人戊送礼不落人后,立刻奔往外头。

  “我也要!我也要……”一群人像潮水一样一窝蜂地拥向外头,险些将反应不及的捕快阿九给踩死。

  据说那天卖笔墨纸砚、卖花、卖糖葫芦的小贩所得的营收,已经足够让他们一年都不必赚钱也能在家里吃到饱睡到死!

  “你在干什么?”柳芙儿斜睨着那紧紧挨着她的伟岸男子,十分不屑在数个时辰前还跟她火辣缠绵的男人,顷刻之间变身为文弱的病人。

  “我不舒服。很不舒服。”坐在贵宾席上的文轼之象征性地咳了几声,以表示他病重的样子。

  他演得还真像那么一回事。若不是她早知道他过于常人的伪装功夫,肯定被他给骗得死死的。

  柳芙儿用力推开他,以不齿的眼光瞅着他。“骗人!你根本一点病都没有!”

  “我是真的生病了啊。”文轼之一脸无辜地说道,继续装出那副病得无可救药的模样,往她身上依靠而去。

  “骗人!”柳芙儿奋力地将他黏附过来的身子和她的分开。“我可是不会受骗的!”

  “那最好。”文轼之将头颅埋人她颈窝,顺势在她耳畔呢喃道:“反正我要骗的人,也不是你!”

  要骗的人不是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想骗其他的女人吗?一想到这里,柳芙儿立刻怒气冲冲地瞪向他,想要问个清楚明白!

  不过,她根本还来不及问清楚,就已经有一票人冲出来了——

  “文轼之!受死吧——”

  “文轼之!看招——”

  “杀、杀、杀——”

  “纳命来!文轼之——”

  “看剑——”

  来索文轼之命的人超乎想像的多,让原来怒不可遏的柳芙儿完全傻眼,定睛一看发现那些人正是张三李四王五陈六等人时,更是错愕!

  “想要我的命?还早呢!”只见文轼之优雅一笑,挥了挥手,张三李四王五陈六等人的兵器立刻都掉落一地。

  “啊?”这会儿傻眼的可不只柳芙儿,兵器在一瞬间被阴柔却强悍的掌风给扫落在地的众人们全都一块儿呆掉。

  “怎么会?”他们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兵器,还是很难相信一个重病的人有办法使出这样的武功。

  “怎么不会?”文轼之扯唇一笑,大掌忽而一扬,一群训素有练的特级捕快旋即从四面八方跃出,团团地将张三李四王五陈六等给包围住,武器也刚好都架在他们的致命部位,看得柳芙儿又是一愣一愣。

  “我的小芙儿。”文轼之侧首对瞠目结舌的她绽出一抹狡猾的笑容。“我说要骗的人,就是他们!”

  “你给我解释清楚!”

  不管想要献花、要文轼之签名、想送他糖葫芦以及情书小礼物的人怨怼的眼神,柳芙儿直直将他拖到无人干扰的场外去,准备跟他算总帐。

  “解释什么?”文轼之挑高疑惑的眉,表现出一头雾水的模样。

  “刚刚的那件事!看起来你已经设计很久了!”柳芙儿直睨着他。“不要告诉我你一直装病,还要人去散播消息,就是为了抓他们!”

  若事情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不是正巧被两帮人马耍着玩?当她是白痴啊?!

  “我可没那么无聊。那些人我轻而易举就可以将他们抓到,只不过是让他们用化名多在外头逍遥几天罢了。不过你好像也没发现他们是罪犯嘛!还跟他们做交易,没跟我们官府报案……”文轼之以他深黑的眸子凉凉注视着她,语话中带着满满的嘲讽。

  “不要转移重点!”柳芙儿的俏颜被他的语话激得一阵红一阵白。“我们密探社想接谁的生意是我们的事。何况我没发现又怎样?你之前没抓到就是你能力不好!”

  “我能力不好?”文轼之的眸光瞬时转为暧昧,盯着她粉嫩的娇颜看了会儿后又道:“你真的觉得我能力不好吗?”

  “不要乱扯!”被他这么一乱扯,话题转到九重天外了。“回到正题。既然你说你不是因为想抓他们才装病,那你究竟是为什么装病?”她咄咄逼人地质问着。

  “为什么?很简单,因为我看到有人抛弃皇太子的位子到处游山玩水,心生不悦,所以决定请假休息!”文轼之招供出真正的答案。

  “怎么可能?”柳芙儿乍听这种荒诞不经的答案,差点儿没疯掉。“居然因为这种理由谎称重病请假?你一定是在骗我!”

  “我哪有骗你!你想想,看到别人在游乐,可是自己却要为了对方卖命,不觉得很不甘吗?那我当然也要玩一下,而且要玩就要装得像一点,不可以让人家发现事实的真相,以免减低大众对我的崇拜。”文轼之嘴角噙着他那一贯优雅的笑。

  “你——”柳芙儿险些就被他给气炸。“你就因为这样,所以限制我的行动?”她愈想愈气,想到后来全身就发起抖来。

  “哪有这么简单。”文轼之浅浅一笑,黑眸里隐藏着她难以理解的深奥光芒。“我是因为舍不得让你走——”

  “呸!”柳芙儿此时此刻气得什么话都听不进去。“别说那些恶心吧啦的话!你既然不想工作,那干嘛又继续装病抓人?”

  她一想到自己的委托人全都被他抓到牢里,收不到尾款了,就不由得又怒火中烧。

  “顺便啊。”文轼之理所当然地答。“你写那些邀请函写得那么辛苦,我不顺便将他们抓进牢里住住,怎么对得起他们呢?更何况刚刚你也看到了,他们的兵器都对准我,很危险的,我不自卫怎么行呢?”

  “你分明就是装病吸引他们来杀你——”柳芙儿对他的油腔滑调莫可奈何,怒火狂烧至最高点。“还把事情说到我头上来?你害得我收不到钱了,你知不知道?”

  “要钱还不简单,我们都是未婚夫妻了,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想要多少钱,我给你便是。”文轼之慷慨大方地说道。

  “谁要你的钱?我才不稀罕!”柳芙儿冷哼一声。“好,现在事情已经落幕了,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的关系,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之间再无任何瓜葛!不见!”

  话一说完,她立刻气呼呼地往前冲,决定她这一辈子都不要再跟他这个大无赖扯上任何关系了!

  “回来了?”密探社的社员们看到睽违已久的柳芙儿出现在眼前,均惊讶地望着她,揉了好几回眼睛。“是社长?真的是社长?”

  “对!就是我。大家好,我回来了。”柳芙儿对大伙儿扯唇僵笑,心中的余怒仍未平息。

  “那文轼之的事……”众人的疑问说到一半立刻止住,因为说人人就到,文轼之已经尾随柳芙儿的身后来到密探社。“文大人?你不是……”

  这人不是应该要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吗?为什么现在正好端端地站在他们面前?

  “我已经没事了。拜我的未婚妻所赐。”文轼之微微一笑,趋前将柳芙儿搂入怀里。

  “放开我!”柳芙儿扯喉大叫,奋力挣扎却仍无法逃出他的搂抱,只好转身求援。“你们快点让他放开我啦!”

  无奈众人像是呆了一样,根本就将她的呼喊置若罔闻。“未婚妻?文大人有未婚妻?我们怎么都没听说?”

  “这事儿我现在才对外公布的。至于人选——”文轼之还没说完,柳芙儿的失声嚷叫立刻截断他的话语。

  “放开我!你们在干嘛?为什么没要他放开我?”决心要跟他撇清关系的柳芙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众人误会。

  “社长,你安静一下行不行?”密探社员甲安抚着不停蠕动的柳芙儿。“我们密探社得先得知文轼之文大人订亲的第一手消息,这样才能显现出我们的消息灵通。”

  “什么?”柳芙儿没想到旗下的社员倒教训起自己来了,气得嚷道;“我被他抓起来了,你还——”

  “社长,嘘!”密探社员乙一起请老板安静一点。“社长,你就先让文大人说完话,再让他放开你,行不行?”

  “什么?”社员一个一个变节,让柳芙儿大为火大。“我——”她已经气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社长,你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好吗?”密探社员丙已经手持纸笔,俨然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文大人,你快点宣布你的未婚妻是谁啊!”

  “你们……我要把你们都辞掉!”叛徒!一干人全是叛徒!柳芙儿气得七窍生烟。

  “你要把我们都辞掉?”密探社众社员闻言开始恐慌,尤其是那位已经放弃了那条稻草棉被、坚持退出丐帮的密探社员丁,又开始为了自己的不智之举而懊悔着。

  此时此刻,救星出现了。

  “她把你们辞掉没有关系。”一直保持静默的文轼之终于微笑地开口了。“反正夫妻本一家,你们就到我的底下来工作,我会安给你们一分好差事。”

  “夫妻本一家?”密探社众社员一起傻眼,望向文轼之。“文大人,你的意思是?”

  文轼之微微一笑,扯唇宣布,“没错,她就是我的未婚妻,我以后的妻子,柳芙儿。”

  “我说文老弟,你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巡抚一号没好气地瞪着刚销假的文轼之。

  “什么事?”文轼之轻挑俊眉。

  “你要成亲了,居然没有先告诉我们,这消息还是已经传遍了全京城,到最后才传过来我们这儿的。你也不想想上回我还跟你那小新娘说请她多等等你,竟然连喜事都不告诉我,呜……”讲到最后,巡抚一号真是愈来愈心酸。“害我们被票选为全京城最迟钝的老人,呜……”

  文轼之还没来得及回话,巡抚二号就一同哭泣起来。“不但是最迟钝的老人,还有消息最不灵通的老人家也是我们当选的。我说文老弟,我可还告诉那位姑娘,你和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巡抚三号受到巡抚二号的影响,眼泪也跟着直流。“你也不想想我为了你跟小姑娘,说出了我那八个小妾的秘密,被我夫人追着打……呜……为什么没有人要选我当最可怜的老人家?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待我?我明明就很可怜……”

  “你们哭够了没有?”文轼之面带笑容地望着闻言而错愕的三位老人家,决定先逗一逗他们之后,溜班去见见他们提个不停的她。“我说,你们究竟知不知道,我要娶的人是谁?”

  “是谁?难道不是上回我们看到的那个小姑娘吗?”巡抚一号万分震惊地说道。

  “什么,不是?那是谁?你怎么可以对那个小姑娘始乱终弃?怎么可以?”巡抚二号开始打抱不平。

  “天哪,我已经够可怜了,居然还听到这种消息……文老弟,你要对我这个可怜的老人家负责啊!文老弟?文老弟?”巡抚三号正要对文轼之抱怨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更大的恶耗。

  “老天,文老弟又不见了!”

  那代表他今天的工作量又要平均分摊至他们几个垂垂老矣、齿危发秃的老人家上头了!

  “哼,以为我逃不出来吗?”硬被抓到文轼之府中的柳芙儿,在好不容易逃出府外的时候,对着文府扮了个大鬼脸。

  那个可恨的文轼之,竟然收买了她所有的密探社员,将他们全部收编国有,让他们改行当捕快去!不但如此,还将她强掳回他的府宅之中,要她当他的巡抚夫人!

  哼,她才不屑呢!正巧现在府内正忙着重新布置文轼之和她的院落,文轼之也销假开始上工去,她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落跑回她的密探社,重新经营!

  即使只有一个人,她也会做出轰轰烈烈的一番大事业的!

  第九章

  大事业!刚开门就有那么多人找上门来,她柳芙儿一定真的能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

  “砸!”

  正当柳芙儿还在想她那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眼前已经起了一番轰轰烈烈的大破坏!

  她的侦探社外头站的那一大群人非但没有进来委托她的意思,还站在门口不停地扔着石头。

  “停!你们想做什么?”柳芙儿成功地避过一块凌空飞来的石头之后,扯开嗓门问道。

  “你是柳芙儿没错吧?”在外头丢石头的其中一人也扯开嗓门问着她之余,顺手又丢出一块石头。

  “我是柳芙儿,怎么样?有话好好说,不要用暴力啊!”柳芙儿着急地劝着这些展开暴行的人们。

  “有话好好说?还说呢!我的相公都是因为你的消息失误才会被捕!你不知道,我们一家五代,总共八十七口人都靠他窃盗为生,他这一入狱,我们顿时无所依恃,根本生活不下去啊!”张三的妻子一边哭,一边继续扔石子。

  “八十七口人?”柳芙儿还没回话,数颗石子又从她的四面八方飞射而来,她只好忙着躲那些石块。

  “我们这山寨一百零三口人都靠我们的李大王抢劫为生,他现在也被抓进牢里去了,我们不组成自救会来自救,要怎么活啊?”李四的属下在哭哭啼啼之余,石块也扔得特别起劲。

  “一百零三口人?”柳芙儿这下更震惊了,一边躲着石块,一边想像着一百零三个人要如何一块儿当称职的米虫。

  “咦,你们有没有发现她很漂亮?”王五的亲朋好友在对柳芙儿扔石块的同时,发现了这一点。“喂,李四的属下,你们要不要干脆把她掳回去当押寨夫人?”

  “什么?”柳芙儿瞠大双眼,才要抗议的时候,面前立刻有一大群人抢先反对。

  “不行啦!”李四的属下纷纷摇头。“寨主不见了,我们要是多掳回她一个人,那不是变成一百零四个人嗷嗷待哺了吗?那不成!我们不要多她一个人!”

  “啊?”柳芙儿没想到李四的手下居然有这样的想法,气得连石头都忘记要躲。“你们——”

  “可是你们不觉得把她抓去卖,可以卖很高的价钱吗?而且她现在是文大人的未婚妻耶——”王五的亲朋好友说到这里才猛然想到,“对,为什么我们不把她抓回去,来跟文大人谈条件呢?”

  “对喔!”李四的手下被这么一提醒,茅塞顿开。“我们自救会的会员一起把她掳走吧!怎么样?”他们一同转头问向张三、王五、陈六等人的自救会成员。

  “好!”众人纷纷点头。

  “那还等什么?一、二、三,上啊——”

  错愕、十分错愕、万分错愕!柳芙儿完全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发展,还处在非常错愕的当头,十万大军就已经冲过来,将她掳住了!

  “放开我!放开我啊!”柳芙儿从来没有被那么多人掳住的经验,一时之间只能惊慌地叫着,下意识地希望那个常常会忽然出现的大无赖能够在此时此刻也不小心出现一下。

  “你是我们跟文大人谈判的大筹码,我们哪能放开你?”李四的手下如此说着。

  “放开我!我跟你们说,文轼之只当我是玩具,不是真心待我的,你们都被他给骗了!真的,我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你们捉了我没有用,他不可能会跟你们谈条件的!”柳芙儿着急地嚷道,内心其实对自己说的话也半信半疑。

  连她也搞不清楚他的心哪!

  “谁说的?”

  低沉而慈着磁性的男声一出,所有抱搂着她的人突然之间都发出一声声惨叫,随后在地上打滚起来,而原来被众人抬在半空中的柳芙儿就这么地自空而降,眼看就要跟地面产生强烈的交互作用——

  “她对我很重要,重要到你们无法想像的地步!你们竟然想掳走她?”一道银白的身影自主旋下,一把拎住柳芙儿,随后又矫健地游跃上屋顶。“强掳民女会有什么罪,你们知道吗?”

  在地上的罪人不是傻眼呆掉,就是还在地上哀号打滚,没有人能够回答问题。

  冷邪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不知道?我想,你们之后将会很清楚的!”

  震慑、十分震慑、万分震慑!柳芙儿呆在文轼之的怀里好半晌,直到官兵都来将底下那群人抓走了之后,神智才逐渐地恢复清明。

  “怎么呆了那么久?”文轼之见她呆滞许久的眼神终于有了焦点,好笑地捏了捏她的鼻。“我还以为你应该要先对我投怀送抱,说一大堆感人肺腑、决定以身相许的话语,没想到你竟然是先发呆。”

  “我干嘛要对你投怀送抱,还说一大堆恶心吧啦、根本没有办法说出口的话?”窝在他怀里的柳芙儿娇睨了他一眼,余悸犹存地偷偷汲取着他的温暖,并没有推开他的意思。

  “因为我救了你,不是吗?”文轼之笑着顺了顺她被弄得有些凌乱的发丝,爱怜地将她更卷入自己的怀里。

  “因为你救了我?拜托,我还没骂你害我被一大堆人抓在半空中也就算了,你居然先来跟我讨赏?”柳芙儿娇觑着他,愈说愈是不爽。

  “问题是他们原来要报复的对象可是你,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文轼之提醒她可得追本溯源,做人可得莫忘本。

  “呃……”柳芙儿被他一句话堵死,好一会儿才又说道:“还说呢!要不是你,那些人也不会被抓,那他们也不会来找我,更不会砸店!”

  “听你这样说,你似乎很喜欢让那些坏人在外头流窜,是不是?”文轼之又下一步棋,再度让她进退两难。

  “当然不喜欢!”柳芙儿只好说实话。“可是——”她想说些什么,却连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护。

  “没有可是!”文轼之直接阻断她的话语,然后以哀怨凄绝的目光瞅着她。“我原来以为你被我救,会很高兴的。”他语气之可怜,直可惊天地泣鬼神了。

  他的语声,好让人同情;同情之余,就会难以提起力气骂人。“我……”迷朦的眼神在对上他别有深意的目光时,突然变得精明。

  差点就要被他打动了,好险。“你刚刚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柳芙儿学习起他改变话题的伎俩。

  “什么话?”文轼之刻意装傻,表现出一头雾水的模样。

  “就是你——就是你——”柳芙儿语滞了一下,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才毅然决然地豁出去。“就是你来救我的时候,说我对你很重要的那些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从听到他说那句话的时候,就起了一股很大的骚动,似乎原来被埋在深层的东西被震动出来了,而她再也无法不去面对。

  文轼之扯唇一笑。“喔,那句话啊。当然是假的。我怎么可能对那些人说真话呢?”

  “你——”闻言,伤心难过一古脑地涌上柳芙儿的心头,她一张小脸顿时涨满被欺骗的潮红,让她连半句话都没有办法说出口,只有冒出来的泪水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转儿。“你——”

  “你怎么了?”文轼之佯装纳闷地看着她,一脸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什么事的模样。

  “我——”柳芙儿根本就难以成言。“问问你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话吧!”她挤了好久,才说出这么一串话。

  他不在乎她,她对他而言一点也不重要。他不在乎她,她对他而言一点儿也不重要!原来她对他而言真的只是玩具,只是玩具……

  为什么她竟然还傻傻地被他逗着玩呢?她居然真的因为他所说的谎话而动了真情,傻愣愣地想对他掏心掏肺……

  “我刚刚说了什么话?我刚刚说了还没说完的话,你想不想听?”文轼之刻意吊她胃口。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情感受挫的柳芙儿捂起耳朵,什么都不想再听、不愿再听。

  “可是我偏要说,你说怎么办?”文轼之扳开了她那一双按得死紧的小手。

  “我当然对他们说谎了。你对我何止是重不重要可以形容的?当一个人已经变成另一个人生命的全部时,讨论重不重要还有意义吗?”

  “你说……”柳芙儿错愕地抬高螓首,几乎无法相信地注视着他。“你的意思是?”

  她对他,已经重要得不能再重要了吗?

  “你说呢?”文轼之轻吻了吻她温润的唇,耀黑的眸子散发着熠熠的光彩,让她有飞蛾扑火的冲动。

  “你是不是很喜欢我?”柳芙儿红着眼眶,嗫嚅地问道。听他这样说,她似乎可以相信……

  “当然不是。”文轼之缓缓摇摇头,唇边噙着深深的笑意,看起来仿佛又是在开她玩笑。

  “你——”满怀希望的柳芙儿再度被打至谷底,挫败又愤怒地说不出半句话来。

  “事到如今,你怎么会以为我只有很喜欢你呢?”文轼之的薄唇贴着她的,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小芙儿,我对你的情感,已经不只是喜欢能形容的了啊。”

  不是只有喜欢?那是什么?

  柳芙儿还想问个明白,他热切而又深刻的吻已然纠缠住她的丁香粉舌,让她深陷在其中,完全无力提问,心里只隐隐约约地清楚,那一定是个很深刻很迷人的字眼——

  就如同这个吻一般。

  “你不会是来真的吧?”本以为他派人装修装修他们两个人的房间就只是装修装修,没想到现在居然还张灯结彩起来,一副好像真的快要新婚交拜送人洞房的样子。

  “你觉得哪个喜帖样式好看?”文轼之不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选了一堆帖子样式拿到她眼前晃。

  连喜帖他都开始准备了,天哪!

  “啊,我们真的要成亲吗?会不会太快了一点?”柳芙儿瞠目结舌,没有想到他的动作如此之迅速。

  “反正迟早都要成亲,早一些成亲不好吗?”文轼之挑高眉头,将问题丢回给她。

  “当、当然不好……”柳芙儿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才……你就……”她才刚刚发现她好像真的满喜欢他而已,就要嫁给他?这样似乎有点儿恐怖。

  “你在说什么?”文轼之挑高的眉头微微皱起。

  “唉唷,反正我不想那么早跟你成亲啦!”柳芙儿将千言万语浓缩成一句再简单不过的结论。

  “为什么?”准新郎坚持要听理由。

  “因为……”柳芙儿随口办一个原因给他,“我有事业要发展,我要经营我的密探社。”

  “问题是它已经因为被砸而暂停歇业了,不是吗?,,理由驳回。“而且有无限期停业的可能。”

  “那我可以让它重开啊!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闲在这儿也有点儿无聊了?”柳芙儿本来只是随口说说,现在还真的开始努力地考虑起这个可能性。

  “有点无聊?”文轼之的眉间跃上邪气。“你说我让你有点儿无聊吗?”墨眸闪动着欲望炽光。

  “不是啦!”她有种自己的衣服又要被这个男人给剥了的感觉。“你在的时候我不无聊,一点儿都不无聊!”她连忙加重语气地解释着,以维护自己衣物的完整性。“可是你去办公的时候,我就问在这儿没事做了。”

  “所以你想重新经营你的密探社?因此想延后嫁给我的时间?”文轼之黑眸变得更为探幽,仿佛在思索着什么事。

  “对啊。我也要确定跟你生活在一起真的很有趣,才敢嫁给你嘛!要不然你以后若是公事一繁忙,天天让我在家里当深闺怨妇,那我不是很可怜吗?”柳芙儿愈说愈觉得这种事情似乎真的会发生。

  “这种事不可能发生。”文轼之唇边噙着邪恶的笑。“你可比那些公务吸引我多了。”

  “这事不能这样说啦!”柳芙儿再度感觉自己的衣服有消失的危机。“这种事谁都不能预料嘛,所以我还是得要先有工作做才行!”

  “你一定要有工作做才肯嫁给我,是吗?”文轼之询问着她的意见,似乎有妥协的意思。

  “对。”柳芙儿用力地点着头。“而且是要让我有兴趣的工作。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重开密探社最能够满足我!更何况之前那么多器材丢在那儿都没用,不也很可惜?要是重开密探社,我还可以拿去卖卖人或是自己拿来用一用……反正开密探社是一件一举数得的工作就是了!”

  “好,你要重新开密探社也是可以。”听见她这样叨叨翠絮讲了一大堆,文轼之也不得不放低姿态。

  “真的?那我现在就去准备!”柳芙儿一听大喜过望,随即就想去准备重新开社的事宜。

  “等等——”文轼之将已经准备走人的她给拎回来。“你还没听完我的话呢!我还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柳芙儿眨着美眸,生怕这个无赖的男人又提出什么让人达不到的条件。

  文轼之看着她戒慎恐惧的小脸,薄唇缓缓上勾成一个微笑。

  “条件就是,你要开密探社可以,但是要让我们巡怃院成为你唯一的合作对象!也就是说,只有巡抚院的案子,你才能接!”

  结果,条件被他这么一订,她这个一人密探社更是蹙脚得可以,开幕至今连一个案子也没接过!

  实在闷得慌了,她干脆上巡抚院他的专用办公房找他要工作去!

  “文轼之!”怨气实在是累积得太久了,一看到他正在埋头苦干地看卷宗,似乎正在思索什么案子,她立刻没好气地嚷着他的名字。

  这个男人实在太恶劣了,居然把好康的案子自己接起来偷偷做,根本就是故意要让她无聊到死!

  “你怎么来了?我正在办案子呢!”文轼之微笑地将怒气腾腾的她搂上自己的大腿。

  “你倒好,天天都有案子可以办,我已经快无聊死了!”柳芙儿气闷地瞪着他。“跟你说,你要是让我再这么无聊下去,我就不要嫁给你了!”

  看来他似乎真的让她太闷了。“好吧,那我们一块儿来办这个案子,好吗?”文轼之决定将手上的案子一起跟她分享。

  “那是什么案子?”柳芙儿懒得看那密密麻麻,写得比甲骨文还难懂的卷宗,直接要他说给她听。

  “贩卖假胭脂水粉的案子,我正在看。”文轼之对她说完,又埋首回去读那卷宗。

  “卖假胭脂水粉?这种东西有人要买吗?”柳芙儿完全难以理解。“真的我都不用了,还有人想去用假的?这不是很怪吗?”

  “那是你天生丽质,不需要用。”她似乎没注意到很多女人脸上的水粉擦得比墙壁还厚。

  “是这样吗?可是大伙儿干嘛不用真的,要去用假的呢?”柳芙儿还是处在根本难以想像的情境之中。

  “所谓假的胭脂水粉其实还是胭脂水粉,只是其中添加了很多危险物质,会让女人涂抹之后为之上瘾,无法自拔!女人用这些胭脂水粉用到最后,将反被这些胭脂水粉所控制,会为了这些胭脂水粉掏出大笔大笔的银两,而不肖的商人就可;以从中牟取暴利!”

  “原来是这样啊。”柳芙儿点点头,表示明白。

  文轼之回了她一抹微笑,继续读着卷宗。“现在碰到一个棘手的问题点了。这案子可能有捕快涉案。”

  “捕快涉案?”柳芙儿瞠大了双眸,诧异地看着文轼之。

  文轼之凝视着她,对她点了点头。“不肖的大宗头头与他一直分分合合的妻子育有一子,而那个儿子,正是捕快!现在我们怀疑那个儿子就是负责传递那些危险原料的!”

  第十章

  “不会吧?!阿九?”若不是文轼之对柳芙儿拼命地使眼色,柳芙儿真的会当街尖叫出来。

  “你说那个一直取缔人骑马骑太快的阿九就是传递那些原料的捕快?”柳芙儿惊讶地看着文轼之,完全不能相信这个事实。

  “对,他就是牛虎的儿子,牛阿九。”文轼之对柳芙儿点点头。“小声点,别惊动他。”

  “他不会发现我们的啦。你没看到他还在那里对人开罚单,增加国家税收吗?”柳芙儿挥了挥手,一点儿也不介意的模样。

  “你啊!这样子也能做密探?”文轼之觉得她如此大而化之又容易激动火爆的性格一点儿也不适合当密探。

  “你怀疑我?”柳芙儿不高兴地挺起胸膛对着他,眼看一场跟监又要变成两个人的亲密战。

  “文大人!这俊美的背影,不是文大人吗?”路人甲发现了躲在梁柱后头的文轼之身影,兴奋地大叫。

  “文大人!真的是文大人耶!”路人乙眼睛里头再次爆出了星星光芒。“天哪,文大人真的是连背影都俊美,好看到不行!”

  “文大人,签名!签名!”路人丙兴奋地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笔,硬塞到文轼之和柳芙儿的身躯之间。

  “文大人——”各路崇拜文轼之的人马纷纷涌出,一时之间如潮水般地淹没现场。

  “文轼之,去你的!”柳芙儿被视若无睹也就算了,被挤到最后,她完全没有办法不发飙。“你先去受你的万民拥戴吧!我要先走了!”

  结果,好端端的一场跟监到后来变成万人签名握手大会,惹怒了柳芙儿,也急坏了文轼之。

  “别气了,你应该很高兴自己的未婚夫如此受人爱戴才对啊!”文轼之好声好气地安慰着气急败坏的柳芙儿。

  “不好意思,我一点儿也不高兴,不但不高兴,我还觉得莫名其妙!那些人为什么会那么喜欢你?真是不长眼睛!你明明就是一个只会挑逗女人、油腔滑调、油嘴滑舌,又容易惹女人生气的无赖,一点长处都没有……”柳芙儿不悦地一项项数落。

  “谁说我一点长处都没有的?”文轼之闻言,墨黑色的眸子又开始充满邪气了。

  “你——”接受到他这种炽热光芒的凝视,她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才怪。“你安分一点啦!”她羞红了一张俏颜。

  “我就是太安分,才会让你觉得我一点长处都没有!”文轼之的眸光转得更为浓烈深邃。“现在你还要我不安分,我怎么办得到呢?”挣扎无效、上诉驳回!柳芙儿的满腔怒火就在他的激烈索求之下,一点一滴地融化于无形之中了。

  “我东想西想,都觉得那个阿九不可能是递送原料的人耶!”柳芙儿在文轼之的办公房里头行来走去。

  “为什么?”文轼之从卷宗里抬起头来,不知道为什么柳芙儿会有这样的想法。

  “你看,他整天在那里管理交通就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哪里还有空去帮人递送原料啊?”柳芙儿提出自己的想法。

  “小芙儿。”文轼之闻言,实在很难不啼笑皆非。她这是什么怪逻辑?亏她之前还经营密探社那么久!

  “怎么样?你干嘛笑得那么诡异?我说的难道有错吗?我怎么想都觉得很对啊。”柳芙儿斜睨着他,十分不满意他那副没有诚意的表情。

  “没有错。很对。”文轼之以就连瞎子都看得出来的敷衍态度点着头,点完头之后,立刻转移话题,不想再跟她聊这种没营养的案件。“小芙儿,我说,等这桩案子办完,我们就成亲如何?”

  “等案子办完就成亲?”柳芙儿沉吟了一下。“好啊。”她用力地点点头,以文轼之出乎意料的爽快答应了他。“反正这个案子看起来似乎满复杂的,可能还要等很久,才会水落石出吧?”

  “你真的那么以为吗?”文轼之以充满质疑的眸光瞅着她,在心里立下时限——

  一个月!不,也许连一个月都不需要,他们就能够缠绵随翻地过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了!

  “你的那些手下实在很不够看耶。跟监阿九道一段时间,都没有跟出个所以然吗?”柳芙儿一边将器材扔进包袱之中,一边问着文轼之。

  她想做什么?文轼之的眉头轻轻一挑,斜睨着她。“你该不会想要自己去跟监他吧?”

  “被你猜对了!”柳芙儿难得地扔下包袱,赏他热吻一记。“你看,我带这些东西去跟监他够不够?窃听设备、铲子,还有——”她打算一项一项地从包袱里将宝亮出来。

  文轼之的表情硬生生地殓住。“你真的觉得那有用吗?”他的脸部肌肉不停地抽动。“你还没有从我的例子得到教训吗?小芙儿,你根本就不适合做密探。”

  他话说完,换她变成一二三木头人了。她僵住了好半晌,死瞪着他,瞪到最后才说道:“当然有用!我所有的东西都是到你身上之后才失效的!我现在就去证明给你看,这些东西多有效——”

  她气呼呼地拎着她的包袱就要走,其气势之凌人,连文轼之也不得不为之咋舌。

  “你——”文轼之急速地拉回她,正想用力地劝哄一番时,外头突然十万火急地冲进了一群捕快。“报告大人,得到了!我们得到证物,而且把阿九也逮捕了!”

  不会吧?!人赃俱获?柳芙儿瞪大了灿亮双眸,直直地望着冲进来的捕快,心里不晓得应该高兴还是难过——

  她这边连正式出拳都还没有,人家就已经把人都逮捕归案了。那她究竟要玩些什么啊?

  “你要不要喝茶?”

  “你要不要我帮你捶背?”

  “你要不要吃什么小点心?”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他眼前的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跟他记忆中的办公房和柳芙儿都不太一样?

  文轼之在疑惑过了头之后,终于纳闷地抬头望向那个从来不会主动对他献殷勤的女人,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也用了那一牌的胭脂水粉,才会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神智不清。

  “你究竟想做什么?小芙儿,说吧!”通常一个完全不会主动做这种事的女人一夕转性,一定代表她有所求!文轼之凝视着端着一脸笑容的她,要她老实招来。

  “没有啊。”柳芙儿不好意思地搔搔头。“我没有想做什么——”他发现了吗?

  文轼之凝望着她的眸光变得迫人。“嗯?”

  “好吧,我有一个要求啦,一个小小的要求,很小很小的要求,真的很小很小喔!”柳芙儿以手势强调着她的小要求的确是非常小,小到不行的小。

  “好吧,看在你已经说了六个小字的份上,我的确能够非常清楚明白地感觉到那件小事实在很小。”文轼之对她点了点头,表现出一副非常能够体会她感受的模样。

  “其实也没有那么小啦!”被他这么一说,柳芙儿反而心虚了。“大概只是有点小……嗯,我也不晓得对你来说究竟是多小啦,反正就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嘛!”

  “那你究竟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举手之劳让你需要如此地对我嘘寒问暖?”文轼之挑起眉头问着。

  “就是……”柳芙儿欲言又止。“就是那个……嗯,你等会儿不是要审那个阿九吗?可不可以让我参一脚?嗯,也不用让我坐你腿上啦,毕竟那似乎有妨害风化的嫌疑。那我就站在堂上冒充捕快,行吗?”她一脸希冀地对他提出要求。

  “小芙儿,你真的确定你之前是做密探的吗?”文轼之以一种非常严肃的眼神看着她。

  “真的啊。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柳芙儿莫名地回视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摆出那种奇怪的表情。

  “那你怎么会不知道,很多案子是不必喊威武升堂的,只要我在这里审一审就好了?”文轼之揭晓谜底。“今天我就在这里审阿九,若是你要跑到别的地方去伪装捕快,我也不反对——”

  “文轼之——”

  办公房里,蓦地传出柳芙儿又羞又气的怒吼声。

  天哪,真的够了!她现在的智力一定比猿猴还要低了!

  “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被套上手铐的阿九一头雾水地看着文轼之。“那是我爹要我交给我娘的东西啊!他们每次一吵架,我爹就会拿一堆东西要我拿给我娘,传到最后,连我都火大不想帮他们传了,我爹不敢亲自要我传,只好派人把那包东西硬塞给我!”

  “你的意思是,你根本就不知道那一包东西里头有危险物质,是不是?”文轼之微微颔首问道。

  阿九点头如捣蒜。“我还是看到别的捕快在我面前把粉末泡开,拿银针做测试才知道的。”

  “所以你没犯错,对不对?”一直觉得这个只会开人罚单的捕快应该不会犯罪的柳芙儿加入间话的行列。

  “对啊!可是——”阿九苦着一张脸,还没将话说完,一个女人就从外头冲了进来。

  “大人,她——”随后而人的一群捕快完全抵挡不住那个女人的疯狂攻势,只好紧张地对着文轼之不停地比手划脚。

  “娘?”阿九看到冲进来的妇人,也跟着傻眼。“你怎么会——”他话都还没说完,再次被将他抱了满怀的妇人打断。

  “我可怜的孩子啊!我不是早就告诉你不要那么辛苦地做事吗?你看,做事做得太认真,遭到妒忌了吧?他们怎么能够因为你很认真,业绩太好而把你逮捕呢?真是太恶劣了!”牛氏开始在阿九面前狂哭。

  “阿娘,事情不是这样啦,大人会抓我是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