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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龙讽爱 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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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说,尽管封少诀每年都看到了兔子馒头,也必须协同安排小兔屋的周边护卫,但由于他从未在小儿节这日前去过,所以他实在无法确定这些馒头是否真的出自日理万机的云茱之手,而其他人就算再好奇,也从没人敢大胆前往确认。

  但听着张云有些忐忑的嗓音,再望着另几名孩童好奇又期待的目光,封少诀明白,他们其实并不在乎兔子馒头是否是云茱亲手做的,张云的忐忑,全只是想一圆那几名从未见过女皇的孩童的心愿。

  “那我们就走吧!”

  拍拍身上的落悠众人之口,所以或许这样做会委屈了大公子,但我等也是万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望您见谅。”

  望着封少诀依然无任何波动的神情,开口的老臣示意身旁人取出了几份绘有画像的身份名碟置于他眼眸所及之处。

  “这几名面首人选,全是我等精挑细选之人,不仅年龄与女皇相合,相貌、性情、能力更是一时之选……至于这一位,大公子应早知他是谁,所以若前几位,女皇实在看不上眼,那么这一位……”

  “我明白。”

  望着最后送至自己眼前的那份身份名碟,望着画像中那名俊秀男子,那名在他未出现前,云茱心底“大公子”的最佳人选,封少诀口中吐出的虽是一样的话,但这次,他点了点头,尽管他完全明白,他的“明白”与这个点头,代表的是什么样的意义。

  “那就有劳大公子了。”

  当终于望见封少诀最后的那一点头,四位老臣心满意足的起身离去了,独留他一人静坐禅房,而不自觉已微微眯起的眼眸,是那样若有所思。

  是夜丑时,像过往一般,云茱寝宫的灯火依旧明亮,身着一身粉红色轻衫的她坐在案桌前时而思索,时而振笔疾书,直至一股诡异的沉沉气漩缓缓由她身后向她漫来。

  “何事?”坐在案桌前, 云茱头回也没回的淡淡问道。

  没有回头,自是因为能这般无声无息进入她的寝宫,还完全不避讳将一身独特墨黑之气外显之人,全世界只有一名。

  这四年来,以“大公子”身分处理后宫百事的封少诀,虽平时几乎不出现在众人眼前,更鲜少开口说话,但他说出口的每一个字,做出的每一个判断,从未有出错之时,对于除她之外的穆尔特家族成员私底下的关照与呵护,更是难能可贵的细腻。

  云茱当然明白,他的这些作为,就如同他那一月一回,形在神离的拥抱一样,全是等偿交换,因为在她与他共同想让古略国多苟延残喘几年的这个共识下,这四年来,尽管古略国民间看似风平浪静,但内廷那些光怪陆离的纷纷扰扰,主事大权如何巧妙转移至一名虔诚信佛国舅手中之事,她可是全冷冷看在眼里。

  可以怎么说,让当初迫害天族那些当权者与帮凶们在失去一切后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正是封少诀对他们最深沉的复仇,因为死去的人,不会了解也体会不到什么叫失去,什么叫痛楚,什么叫恐惧,什么叫绝望。

  虽不知他是如何行动,又如何让那滔滔漫天的憎恨在他原本无垢,无染的心底生根至深,但云茱知道自己不需知晓。

  他只要继续将她需要了解,以及他近来处理过的事,依旧以特殊材质的清墨写下,放置于她枕下,只要继续在某事事关重大,刻不容缓之时,依旧在这个时分亲自前来,她就不会多过问他一件事,更不会停止对古略国那如今已渐渐开始看出成效的金援,直到他的燎原憎火将他眼中恶草原彻底烧尽的那一天。

  “子嗣之事,面首名牒。”

  如同过往一般,面对云茱的询问, 封少诀的回答没有一个多余的字。

  “知道了。”继续用朱砂批着奏摺,云茱一边写, 一边答道:“放东角, 我一会儿就看。”

  “劳烦你了。”

  在封少诀这句话后, 偌大的寝宫,再度恢复了它原有的寂静,又过了半个时辰,云茱才终于站起身,用手揉了揉酸痛的后腰际,将眼眸缓缓转向摆放名牒的东角案桌。

  但就在此时,她的眼前, 突然出现了一条带血的手臂。

  “我不需要。”望着那条带血的手臂,云茱冷冷说道,望也没望身旁那不知为何竟没有离去的封少诀一眼。

  “出疹了。”封少诀却没有收回自己的手,只是用另外一只手碰了碰云茱额前微微冒出的缚月咒红疹,“在你月事到来前,我每夜都会前来。”

  在她月事到来前,每夜都会前来?

  这就表示在他有孕前,他再也不会像过去四年,在她每回月事到来前,服用完情热后静静到来,而是每夜用他的血,取代那一月一回的“承诺”,是吗?

  “这几夜撤掉我的暗卫,我会在你血枯前解决此事。”在一阵长长的静默后, 云茱凝视着那条手臂,冷冷一笑, 便轻启檀口,尽情吸吮着其上的赤色温血,任他的血顺着她的喉,流入她的腹,再化入她的四肢百骸中。

  然而,就在云茱冷漠啜饮之时,一只大掌却开始轻轻揉压着她纤腰的酸痛处,她蓦的停下吸吮的动作,缓缓抬眼望向他。

  那未被她吮乳入口中的朱红色鲜血,在她抬头时,便由她的唇角处缓缓滑落,沿着雪颈一直延伸到她若隐若现的丰盈双乳间。

  红色的血痕在她冷艳的小脸与晶莹的雪白柔肌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是那样奇谲诡媚……

  “抱歉。”望着那道血痕,封少诀沉吟半晌后,突然说道,接着在说话之时,用另一只手拇指指腹轻轻揩去云茱唇角及下颊的血渍,但揉压她纤腰的动作却依然没停。

  “非战之罪。”

  知晓封少诀这一声抱歉,是为了这四年来无法依诺让她受孕的“违诺”之歉,所以她冷然的转过身去,任他的手由她腰际处落下。

  “我女儿国后宫今后就继续仰仗你了。”

  冷冷说完这句话后,云茱举足欲向东角走去时,她的发梢上却传来一个若有似无的轻拍。

  身后的人影,倏地消失了,但云茱的脚步,却有了些许轻顿。

  因为他这个拍头的动作,就像曾经的那一回一样,可七年前他那一拍,是他心底最纯粹无染的慈悲心的自然体现,而七年后他这一拍,是为何?

  是在明了她的高傲与霸道后,对她必须再一次有目的的放下所以自尊,与一名男子赤裸交缠的同情与慨怜吗?

  真是温柔又残酷的慈悲,但抱歉,她云茱穆尔特不需要。

  眼底浮现出一抹冷寒,云茱大步向前走,毕竟在得知将成为女儿国女皇的那一日,她早已有所体悟,她整个人,都属于女儿国,只要对女儿国有利

  之事,就算要她付出生命,她都在所不惜。

  但子嗣之事绝不包含其中!

  那帮人也太没耐性了,才四年,就按耐不住的东蹦西窜了……

  走至东角案桌旁的云茱,信手翻阅着那几份身分名牒,尽管对于他们的名牒能雀屏中选,并出现在她眼前的确切原由心知肚明,但老实说,她还真不得不承认,她女儿国的男儿家,果真个个样貌出众,文武双全,足见与其孕育出的孩儿,也必定出类拔萃,器宇非凡。

  一当想及“孩儿”二字, 云茱的眼前,缓缓闪过许多圆滚滚,胖乎乎,可爱得让人打由心里想微笑的婴孩脸蛋,但最后, 她去突然发现,停留在她眼前最久,并就此定住再也不动的, 却是一个在世人眼中或许称不上俊俏,却带有一种独特沉静气质,且笑得那般憨傻自在的小小和尚……

  心, 猛地一撞,撞得云茱的脚步微微踉跄了下,在那股紧缩又紧缩,真实到根本来不及防范,更来不及漠视的痛意中,她再度坐回案桌前,阖上眼,用手撑住额头,不断深呼吸。

  该死,她犯错了!

  她高估了自己对身心的主宰性, 以为在与他激狂交缠时的那个自己,可以如同他一般的形在神离,却忘了, 他与她不同, 不同在她这躯壳中的那抹灵魂,在十五岁那年,曾因他而悄悄灵动。

  由得知将成为下一任女皇的那日起,尽管当时只有九岁,但云茱便早决定,自己必将拥有一名男子,一名替她掌管后宫百事的稳重男子,他们或许会有子嗣,可能相敬如宾,但他与这名男子间,不会有爱情。

  因为从小就对国政与天禧草原动态有浓厚兴趣的她, 势必会将所有心力投注在自己的目标上,特别是在明了女儿国必须如何努力,才能打破周边国度对它的歧见,以及曾经多任女皇的泪与汗。

  云茱有她的理想——所有女皇的共同理想——要她女儿国的子民幸福安乐,让女儿国以真正且独特的风采出现在世人眼前。

  她有她的抱负——所有女皇的共同抱负——要她女儿国的子民无论走到何处,都能得到该有的尊重,以出身女儿国为傲,更让女儿国引以为傲。

  一直这样努力与坚持着的她,没有时间, 更无心孕育爱情,就算那一个大雪飘飞的夜,那令她诧异的一眼瞬间——封少诀那抹阳刚至极,宠溺至极,圆满至极的淡淡轻笑。

  在他转身离去的那一刻, 她的眼瞳之中, 就此印下了一个背影, 一个恍若与天地融为一体的高大,自在背影,尽管她知晓,那个心无里碍的背影不会回头, 而她也不想他回头, 不愿他回头。

  他属于那片辽阔无涯的苍茫大地,属于他的信仰,属于他的佛陀。

  一个背影, 足够了。

  足够让无心, 更没有时间孕育爱情的她,在夜深疲倦之时,有一个身影供她回味, 伴她入眠,然后在天明时,无所挂记地迈步前行。

  因为知道他永远不会属于她, 属于任何人, 所以她自由自在地放任自己思绪飞扬,直到他又一次来到她的面前,带着那一身满满的憎恨, 成为只属于她一人的“大公子”。

  他,不是他。

  一直以为自己分得清的,一直以为就算与他激情相拥之时,她的每声娇喘与呢喃,都只是基于生理上的快意抒发,她的心,依然被她好好的掌握着,摆放在最该摆放的位置。

  直至方才映在她眼帘中的那个小小和尚,直至方才想及他对她将与他人孕育子嗣之事是那样无动于衷,而自己竟会因他一如既往的无动于衷感到如此苦涩,她才终于明白,她错了……

  他,还是他, 只是过去的他,穿着袈裟的他, 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信仰, 他的佛陀, 如今脱下袈裟, 披上憎衣的他,所做的一切,只为复仇。

  该死,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他又一次见到张云时, 唇角不自觉露出与多年前一模一样的那抹淡淡轻笑,还是那总在夜深人静时活动,令她全无后顾之忧的沉稳身影,抑或是那总在暗夜出现与她的寝宫,若有似无的淡淡存在?

  是在那个虽不爱见人, 更不爱见她,却将穆尔特家族照顾的妥妥当当,让她所有妹妹们都将他当成大哥般的尊敬;信赖他的四年过程中,还是小儿节那日,他为孩童收起一身墨气,领着他们到小兔屋来,并在澄静与无染重回他眼底,带着最虔诚的心, 将手伸向祈福纸鹤之时?

  或许都是, 也或许都不是,因为早在那一个大雪飘飞的夜, 那最初的一眼瞬间,一切,应就注定了。

  该死,在她的心已悄悄沦落,再无法欺骗自己的今天,这份不该存在的错误眷恋,对她来说,根本就是黑暗无底深渊。

  因为无论七年前,还是七年后,她都清清楚楚的知道, 无论他的人是否属于她,他的心,永远,永远都不会属于她!

  在心底那股沉沉的压抑中, 云茱咬住牙走向东角案桌,抄起那些名牒,转身就走,独留下那满室萦绕不去的淡淡药血香……

  火花,真美。

  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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