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源:
夺命柔情 第2部分阅读
如章节排序错乱或空白错误,请点左上角换源阅读。
这酒楼本在边城繁华的路段,加之又有扬名三省的「狮山陈酿」,这生意自然不
错。
吴长天缓步走上酒楼,在小二的指点下到靠窗的一张桌子前站定。那里已坐
了一个人。那人身着华丽的丝绸长袍马褂,用一把大大的扇面遮住了半边脸,扇
面上却是唐伯虎的「落花诗」帖,那人用扇面一虚指,示意吴长天落座。他向小
二嘴一努,道:「来一壶『狮山陈酿』」。
吴长天在那人的面前坐定,苦涩地摇了摇头。
那人用探究的目光向吴长天望去,眼中有些焦急。吴长天再次摇了摇头。
酒上来了,是绝好的陈酿,尚未开封,已是酒香四溢,两个精致的细瓷杯中,
荡漾着透明的酒液。菜上来了,也是精致的四小碟,一碟「凉拌龙爪」,却是刚
下山来的蕨菜;一盘「宫爆凤肝」,却是这里盛产的乌骨鸡的鸡肚杂;再加两样
时鲜小菜,称得上鲜香酥脆。
两人一杯酒下肚,那人突然用手指在桌上写下几个字,然后从身后取出一个
包袱,推到吴长天前面。旋即站起身向楼下走去。
吴长天不动声色,也不看他走下去,自顾自地饮酒吃菜。隔了约半炷香工夫,
他向楼下望去,看那人已消失在拐角处,便也拎起包袱站起身。
「你便是大名鼎鼎的吴长天吧!」身后突然发出一声低沉的声音,那声音仿
佛从地底下钻出来。
吴长天没有转头,听声音他就知道来人不一般。他沉住气道:「朋友要怎样?」
暗地里却扣住了袖箭的机括。
「不怎么样?奉主人之命请吴先生过府一叙!」那人仍是极冷的声音。
「在下不知你家主人是谁,算了吧!」吴长天仍是淡淡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人世间很多事情是不必问的,你说呢?」那声音仍是冷
冷的。
忽然,周围突然围上了十几条汉子,将他困在了垓心。
吴长天嘿嘿一笑,反坐下来,自斟自饮起来。
身后那人不知何时已坐在了他的对面,那人体形微胖、头发枯黄,一双阴鸷
的三角眼射出清冷的光,下颌却挂着稀稀疏疏的几根黄须。
他自顾斟了一杯酒一口饮了,说一声「好酒」,再拈一筷子菜,道一声「好
菜」。忽然,他双手一提,桌上那细瓷杯便从桌面升起,再缓缓地向吴长天面前
移来,而酒不溢。那人道:「吴兄,请吧」吴长天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气,那杯
中的酒便如箭般射入他的口中,而那只酒杯停在了空中不动。那人面带微笑,手
上一加力,那杯子便迅即地向吴长天面门袭来,吴长天身形一矮,只听哎哟一声,
身后一条汉子的额上已是鲜血长流。那人大怒,飞身便向吴长天袭来,吴长天将
桌子一拍,桌上的杯碗碟便一齐向对方飞去,那人忙将身子向侧边一闪,四周众
人又扑了上来,吴长天单手将桌子一托,砸向众人,同时身体向外疾跃出去,轻
飘飘地落在街上,口中一声 哨,那匹黑骏马便冲了出来,吴长天纵身一跃,黑
马发足长奔,转瞬之间便消失在街角。
天已漆黑,边城的夜显得有几分幽深,几分神秘。在外面繁华的路段,正是
热闹的时候,而在古老的小巷中却是一片静谧。古老的小巷,古老的房屋,古老
的石板路。小巷的尽头却是一个小小的客栈,门口已高高悬着两盏大红灯笼。吴
长天径自走了上去,踩着小楼古旧的旋转木梯来到了楼上的第三间房外。他暗自
摸了摸身上的箭囊和镖囊,用手捏紧了手中的剑,便将耳朵贴在门外。正听着,
那扇古旧的小木门却悄无声息地开了。柳如烟那张保养得极好的脸从门缝间探了
出来。他娇笑着一把拉住了吴长天,吴长天心一横,进入房中。他四处一看,不
由心生狐疑,外面如此古旧,而房中却陈设豪华,软榻雕床、几案齐全,那一盏
精致的灯具发出幽暗的红光,显得暖气融融又有几分让人兴奋的感觉。吴长天四
处一看,并无可以藏身之处,他掀开窗帘向下望去,小巷中仍是静寂无声,没有
一丝声息。正沉吟间,柳如烟酥胸半抹,已软软地靠了上来。吴长天突然从袖间
抽出一把短剑,迅即地指向她的咽喉,小声道:「说,今天酒楼上的那伙是不是
你引来的?」
「长天,你还不相信我吗?我是你永远不变的烟哪,我怎会呢?」柳如烟那
双大眼显出几分伤感。
「那为什么你一出现就有杀手跟踪我!」吴长天将短剑又向前移了两寸。
「难道,我没有出现的时候就没有杀手跟踪吗?你号称『边城第一杀手』,
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也不知多少武林中人想与你争这个第一呢!」柳如烟细声细
气地道。
吴长天抬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那道疤。那是多年前,他『边城第一杀手』的
名头不胫而走,按连一个多梅皆遇到挑战和偷袭,这道疤便是一名独行大盗留下
的,那人手持双股剑,经常打劫往来客商,而且常常是既劫财又杀人,杀人后常
留下绘有兰花图案并有「空谷幽兰」四字的手帕,被人称为「空谷客」,官府多
次派出捕快揖拿,皆因他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是派出去的人神秘失踪便是找不到
他。
当地十数名富商联名请吴长天出手,吴长天应了下来。想不到隔一天「空谷
客」突然出现在吴长天面前,脸上蒙着绣有兰花图案的墨蓝色丝巾,说是要与
「第一杀手」一战,如若败了,将隐姓埋名,退出江湖,如果胜了,那就取了吴
长天性命,今后仍横行江湖更无所忌,那真是惊心动魄的一场恶战,吴长天面部
被「空谷客」刺了一剑的同时,他单掌推出,「断石开碑手」骤然发难,将「空
谷客」
肋骨震断两根,「空谷客」身子如纸鹞般飞出去倒地不起,吴长天在他胸前
用剑划了一个十字然后转身而去。走了很远耳畔仍传出「空谷客」「你为什么不
杀了我?」的嚎叫。他是英雄惜英雄,那人虽为非作歹,但武艺实在高强,为他
平生未所见,相信他从此会退隐江湖。
果然,从此后再也没有了「空谷客」的消息。
「是的,我一生中杀了无数的人,也险些被无数人所杀。」他转过身来,眼
中射出清冷的光。「但是,这几日确有些蹊跷,为什么我刚宣布退出江湖,就有
人不断追杀呢?难道,这些人会全然不顾江湖道义?」
「长天,你要是不信我你就杀了我。」柳如烟闭上了双眼,一滴珠泪自长长
的睫毛上溅了下来。
吴长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柳如烟突然夺过短剑便向自己的胸口刺去。吴长天猝不及防,忙伸出双指将
短剑夹住了,即便是这样,剑尖已刺入胸前细嫩的肌肤,一缕鲜血自他白嫩的肤
间溢了出来。
「我相信你,你何苦这样呢!」吴长天急点她的穴道,使她的血不再往外流,
忙找出金疮药为她敷了。
二人缠绵了半晌,柳如烟忽然悠悠地道,「你要帮我杀了那贱货,我就真的
感恩戴德了。」
「你真的那在乎唐定邦?」吴长天道,「你回到我身边不是更好吗?」
「有那容易吗?唐定邦是一品大员,他会杀了你,你再有本事能斗过朝廷?
他虽然嫌我老了,但既然跟了他,哪怕是一个摆设,他也不会让别人夺走。再说,
我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锦衣玉食的,跟着你反而是累赘。我倒不在
乎他喜欢谁,我只看不惯那贱人在我面前飞扬跋扈的样子。那贱人常常到唐府来,
要什唐定邦就给什? !我哪受过这样的气。」
吴长天在心中骂道,女人啊!真他妈的拌不清。但还是道:「既已答应过你,
我一定做到。」
「长天,你这第一杀手可是从来不曾失手的哟!如你再失一次手,那就有损
清誉了。」柳如烟半嗔道。
吴长天不语,他仰头看着黑沉沉的天幕,一颗流星划过了夜空。
「长天,你知道这是谁开的客栈吗?」半晌,柳如烟忽然问道。
「是你开的?」吴长天随口问。
「你永远不会想到,这正是那小贱人家的客栈。」
「什么?」吴长天无由地吓了一跳。
夜深了,蛐蛐不知在哪里浅斟低唱。柳如烟已发出了深长的鼻息。吴长天蹑
手蹑脚地起床,他换上了夜行衣,「嗖」地跳出窗户,贴着房檐院子里看去。四
周静悄悄的,整个世界都睡熟了。他展开壁虎游墙功爬到了另一间房上。忽然,
他看见耳房内有一间下房还亮着灯。便轻手轻脚地贴了上去。
「女儿呀!只怕妈的病是好不了喽,你……你就别让我再喝药了。反正吃也
白吃,你挣钱又不容易!妈琢磨着把老店盘出去,换点钱给你备下嫁妆。」只听
一位老妈妈有气无力地说着。接着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妈,你就别说了,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有一位年轻女人一边抽泣一边
道。
吴长天溜到窗下,用舌尖将窗纸舔开,往里一看,只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女
人半躺在床上,而在她身旁喂药的俨然便是韩忆梅。吴长天心尖似乎被蜜蜂蜇了
一下。
韩忆梅一身浅蓝色的布衣,乌黑的头发用一支木簪随意地挽了个髻,素面朝
天,却是天生丽质的另一种风情。她黛眉低垂,一缕亘古的忧伤撞击着吴长天的
胸膛。
吴长天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他杀过无数的人,其中不乏英雄豪杰,也不
乏贪官奸商,但大多都是有权有势恶贯满盈的家伙,何曾有过这样弱不禁风又如
此孝道的女子。
「女儿啊,有唐先生送的银两,足够咱过几年好日子了,你就不要再出去外
面做事了,你一个女孩子家,现在世道又挺复杂的。」那老女人又咳了两声。
「妈,我听你的。」韩忆梅使劲地点了点头,「等我做完了这个梅,我就回
来侍候您。」
吴长天手里扣紧的机括又放开了,叫他杀这样一个女子,他真的下不了手。
他一纵身爬上窗棂,回到了房中。而此时柳如烟还在酣睡。吴长天钻入被子
想摇醒她,柳如烟却翻了个身朝里又睡着了。吴长天望着窗外的星空,翻来覆去
却是睡不着。隔了一会,才迷迷糊糊地打了个盹。
5
天将五更时,吴长天突然被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惊醒,原来是昨夜投宿的客商
和他的人马出发了。他们从马厩中牵出了马匹,听声音好象是贩盐的,要将盐巴
驮到西藏去,得要起早贪黑地赶路。韩忆梅和客栈的伙计正忙着跟他们结帐。
吴长天一摸身侧,柳如烟不知何时走了。
吴长天悄悄爬起,找到了自己的玄铁剑和箭囊、镖囊,却见镖囊中有一个纸
团。他忙将纸团塞入衣袋,悄悄出了门,纵身一跃上了房头,乘着夜色未褪几个
纵跃,便出了客栈。再几个起落,人已上了大道。他先向左走一百步,再向右拐
一百步,再向前走一百步,便到了一所豪宅前,在朱漆大门对面照壁上的「福」
字的起首一点上一按,照壁前已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出入的圆洞,他悄无声息地
钻入洞中,沿着洞内下斜的石梯往前,在另一个洞口出来,面前便赫然是一间秘
室,石床石几石凳一应俱全,这里便是吴长天在边城中的容身之处,那座宅院便
是好友「丹丘生」的,而这个秘室也是他为吴长天建的,「丹丘生」表面是边城
屈指可数的富商之一,暗地里却是江湖中有名的「回春圣手」,特别对解毒可以
说是独领风骚。而他与吴长天的关系却无一人知晓,吴长天也从不将自己与他的
关系告诉任何人。几十年来,没有一位仇家想到他会藏身于此。
吴长天点亮火折子,将那团纸打开看了,却是柳如烟留下来的,上面写着娟
秀的几个小字:「长天,爱你之心,至死不渝。奴家请你办的事,也请尽力。十
日之后午时,我们在华盖寺相见。你的烟。」
吴长天皱起了眉头。心中万分矛盾,柳如烟步步紧逼,不杀韩忆梅如何向她
交代,但韩忆梅却是那好的一名女子。这却如何是好。吴长天百思不得其解,便
信步走到了后园中。
这是一座方圆百顷的花园,假山怪石,花鸟草虫、亭台楼榭,别有洞天。吴
长天尽情地呼吸着清晨的空气,暂时将烦恼丢在一旁。转过一道假山,却见丹丘
生正在园中练剑。吴长天忙揖手道:「兄长,您可真早哪!」
丹丘生忙将剑弃之一旁,邀约吴长天到亭中小坐,他诧异道:「吴老弟不是
在翠云湖边置了房舍田产退隐江湖了吗?我还道哪日到府上叼扰呢,哪知你却闲
不住又出来了。」丹丘生身板瘦硬、一缕长至肚脐的黑须,一袭藏青色长袍,看
起来相当精神。
吴长天将「青龙会」的追杀说了,却略去见到了柳如烟一节。
丹丘生道:「其实也不必担心,这『青龙会』现在势力如日中天,又加上仰
仗了云贵总督唐定邦的势力,真是无法无天,不过我听说前两日在与四川青城派
的一场械斗中,青城派得到云南大理点苍派相助,这『青龙会』损失不少。看来,
恶人自有恶人磨,这话一点也不错。」
吴长天颔首不语。隔了半晌,他对丹丘生道:「你我兄弟好久没有拆招了,
我倒想看看兄长的『回风剑法』如何了。」说着,便抽出了玄铁剑。
丹丘生哈哈一笑:「想必老弟的『天阙』剑法已入化境了。」也不多说,挺
剑便向吴长天剌去。他的剑法轻灵飘忽,刚柔相济,确已做到了收发自如。他第
一招「轻风拂面」一扫,便向吴长天的面门袭去。吴长天玄铁剑一横,便封住了
来剑,哪知这其实是虚招,丹丘生未等招式递老,长剑忽然向内圈转,径向吴长
天「丹田」刺去,这第二招叫「风吹杨柳」,也是极为轻灵。吴长天大惊,硬生
生将身子斜掠出两尺,同时,一招「天崩地裂」改剌为劈,径向丹丘生右肩劈下,
丹丘生见来势凶猛,沉腰提胯,用剑一横,他那剑也是有名的「青缸剑」,不怕
劈的。只听「当」一声巨响,二人均是「登登」地退了两步,虎口发麻,不禁相
视一笑。
「呵呵呵!」一声夜猫子似的笑从天幕中传下来。一条灰影从一株菩提树上
飘了下来。正是那日在酒楼上缉拿吴长天的那个有着一双三角眼的灰袍客。他边
走边拍着手道:「妙妙妙,一柔一刚,一轻灵一沉雄。却均是内力深厚,在下佩
服。」
「足下何人,如何擅入本人花园。」丹丘生道。
「好个丹丘生,别小器,我只是来看看美景而已。想不到你倒过得安逸。人
家江湖中风风雨雨,你却在这里阅尽人间春色。小老嫉妒得紧哪!」那人捋了捋
稀疏的胡须。
丹丘生左看右看有些愕然,看看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曾见过此人。
「兄台不必介怀,我只是奉主人之命请这位吴兄到主人府中一叙。找了一夜
找不着,适才路过花园,见风景甚好,进来小憩片刻。想不到却遇上了吴兄。丹
兄,请一边休息,你还是你的大老板。」说着一拱手。
吴长天知来者不善,长剑一握,更不答话,便向那人袭去,那人双手一分,
双钩在手,径向吴长天挖来。吴长天力道刚猛,剑剑挟起呼呼劲风,那人却诡秘
异常,忽而如急风骤雨般左右连击,时而又如三春杨柳一般舒缓往来,让人摸不
清路数。忽然,吴长天一招「天光云影」,长剑生风,将那人全身笼在剑光之下
那人也不急,单钩一招「夜叉探海」,直向吴长天喉部钩去。而右手钩却去迎
击吴长天的剑。这却正是吴长天的破绽所在,「天光云影」剑圈极大,唯独剑圈
中间最虚。吴长天眼见左钩已到,只好回剑自保,那人却欺身而上,将右手钩向
吴长天会阴部钩去,却是最为毒辣下作的打法。吴长天大骇,身形暴起,跃起在
空中「刷刷」两剑,将那人逼退两步。然后连连按动袖内机括,袖箭便从上下左
右袭向那人,那人身形一挫,躲过了袖箭,吴长天已几个起落,身子如大鸟般向
花园外掠去。那人随即紧跟着吴长天而来。
此时,城中开始有了吆五喝六的叫卖声……
柔情万缕又是八达酒楼,依然一样的好酒,一样精致的小吃。可吴长天已索
然无味,摆脱了那人的追赶后,他已觉得非常劳累,他那种退隐田园、隐姓埋名
的想法一时比一时强烈,可「飘萍客」沈青莲的话却又时时在耳旁想起:「满目
皆是江湖,你往何处退呀!」他知道,翠云湖畔那座宅院如今已在「青龙会」的
监控之中。而「丹丘生」那里的秘室至今虽无人知晓,但今日那个灰袍客既已知
道他与「丹丘生」的关系,难免不会使人起疑,那里看来也是少去为妙。
而灰袍客曾与他在此相搏,他就再精明,也想不到我又来到这里。
「沉吟间,已将一壶,狮山陈酿」喝毕。
他大喝一声:「小二,再来一壶!」
「好呀!喝酒也不约约老兄!」声到人到,骨格清奇,长袖飘飘,一身青袍
的「丹丘生」已来到他的酒桌旁。
「啊呀!是陈老爷呀!真是稀客。难得来光顾小店!」一身肥油的酒楼老板
已跟到了「丹丘生」身后。
「有雅座单间吗?」「丹丘生」淡淡地问。
「有,有,二位请!」酒楼老板将二人延请至顶楼临街的单间里,一壶上好
的「铁观音」沏了上来。
丹丘生压低声音对吴长天道:「你是知道的,城中到处都是我的眼线。我已
打探清楚了,那灰袍人却是总督府中的捕头。平日看起来整天饮酒赌钱,却没有
想到会有这好的身手。」
吴长天稍一沉吟:「我看此人大有来头,他的武功虽毫无路数可言,却是功
力精湛,而他的身形步法我又觉得似曾相识,只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了。」
「以后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你最好离开边城一段时间!」丹丘生道。
「好,等我办完了眼前的事,我就去了。」吴长天说完,将满满一盅酒倒入
了喉中。
「丹丘生」飘然离去了。吴长天仍在酒桌上豪饮不止。这几日发生的事太多,
心绪很不宁,而他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他把茫然的眼睛投向深长的街道。忽然眼
睛一亮,他似乎看见了韩忆梅。依旧是那身淡蓝色的长袍,依旧是忧郁的双眼,
在人群中独自徜徉,他揉揉眼睛再看,是她,真的是她。他左手提剑,右手拎着
酒壶,身形一纵,即从酒楼上飘下去,跟着韩忆梅往前走去。
街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吆喝声此起彼伏,吴长天却只是看着韩忆梅,看着
她在人群中时隐时现的身影。
走过了街角,韩忆梅拐入了幽长的小巷,小巷很窄,两面都是高墙,即便是
白天也很少见到阳光。韩忆梅轻轻地向小巷深处走去,就如一株丁香花在风中开
放。
吴长天从黑色的包袱中取出弩箭,张弓搭箭。吴长天之所以是「边城第一杀
手」,不仅是练就了至刚至猛的「断石开碑手」,不仅练就了威力无边的「天阙
剑法」,这弩箭百步穿杨、箭无虚发的功夫也是久负盛名的。
他把箭头对准了韩忆梅,他看到她在前面轻盈地走着,他看到了箭尖已指向
她致命的部位,他已拉开了弦,但不知怎的,他的手竟有些发抖。妈的,他在心
里骂自己,是酒喝多了吗?他再一次拉开了弦,手抖得更加厉害了,他在心底暗
自叹了一口气。
一只苍鹰飞过,掠过了小巷天空,吴长天猛地将箭尖对准了天空,只听「嗖」
的一声,那鹰便一头栽了下来……
吴长天一仰脖,脚步踉跄地走出了小巷,他细长的影子在青石板路上摇晃着。
落日融金,暮云四合,吴长天深一脚浅一脚地来到了翠云湖畔。看着收网回
航的渔家和归巢的水鸟,吴长天突然有了一种孤独无依的感觉。他在沙滩上坐下
来,仰望着远处的天空和黛色的山峦。也许,他应该到山那边去,他应该离开这
个地方。永远不再回来。想着想着,他眼皮发沉,竟在沙滩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吴长天突然醒过来,他抬起朦胧的睡眼,看看四周,好
象是在一个房间里。他揉揉眼睛,四处一看,壁上书画条幅似曾相识。这是哪里?
我怎会在这里?吴长天摇摇头,依旧想不起自己是怎来的。
「你醒啦!来,喝一杯茶吧!」一声柔美的声音响在耳畔,那声音是如此的
清丽与柔和,如同三梅间轻轻飘拂的柳枝。一个镂有金色图案的枣红色陶杯伸到
了他的面前。吴长天的确渴了,也不管那多,一口饮尽了杯中的茶,他慢慢转过
头去看,起初见到白而细长的手指,再往上是淡蓝的手臂,再往上看……吴长天
不禁大吃一惊,那脸盘,不是韩忆梅是谁?吴长天心开始狂跳不已,他闭上了眼
睛,问道:「我这是在哪里?我怎么啦?」
「你现在在天香阁中。你喝醉了,睡在翠云湖边的沙滩上,我恰巧走出去散
散心,看到你,便请人把你扶到这里了。你好些了吗?」韩忆梅仍是温言软语,
每一句话都让人心中无比熨贴。
吴长天仍是闭着眼睛,喃喃地道:「谢谢!」
「客官还要什么吗?」
「不要了,你真是好心人。」吴长天现出一缕疲惫的笑意。
韩忆梅为他轻轻地掖好了被子。转身走到了窗前,默默地向远处的天空张望。
吴长天在心中暗暗骂自己,你是怎么啦?那么多仇家在追杀你,你却在沙滩
上醉得人事不省。十多年来,你未曾醉过,也未曾有过如此缠绵悱恻、优柔寡断,
再不出手,你就完了。
吴长天突然以迅疾无比的速度翻身站起。从贴衣中抽出一柄短剑,一纵身勒
住了韩忆梅的脖颈,用剑尖指着她的咽喉,低沉着嗓子说:「有人要我杀了你,
得罪了!」
「是谁要你杀我的?我真值得你这样的大英雄杀吗?」韩忆梅依旧是淡淡的,
仿佛看穿了生与死。
「受人之托,不能告诉你。至于我,只是草莽一个,你不该引狼入室。」吴
长天冰凉的剑尖已触到了她温热的肌肤。「我寥落江湖半生,你是唯一让我心动
的女子,但我不得不杀你。」吴长天一字一句道。
「我不值得你杀。」韩忆梅依旧望着远处的天空,「我从你的眉宇间看到了
你的沧桑与豪迈;你不是一个杀人越货的江洋大盗,也不是一个受人差遣的黑帮
刺客;你有你遗世独立的人格和一颗侠肝义胆。你会杀人,但你的对象不是弱势
群体。」韩忆梅的话虽似淡淡地说,但如一记重锤敲着吴长天的耳膜。
吴长天手中的短剑渐渐垂了下去。他眉头紧锁,痛苦万状:「为什么杀你是
如此的艰难?」他慢慢地垂下了头。
「因为你不会杀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而且她又没有什么劣迹。」韩忆梅
仍然望着外面的天空。
吴长天颓然地拾起长剑,缓缓地走出门去。
身后,传来韩忆梅柔美的声音:「我的门随时为你敞开。」
华盖寺是边城一处胜地,这里有一座高高突兀状如馒头般的山峰,华盖寺就
建在这个「馒头」的顶部。寺前有一株数千年的古柏,那柏树状如一把擎天巨伞,
寺名因柏而起。攀上寺即可俯瞰边城全景。
而那通向古寺的石径却是随山势直上直下,难以行走。因而平时鲜有人来。
当金色的阳光笼罩在群峰之巅时,吴长天已到了寺前的树下。他静静地立在
那里,望着这座生活了数十年的边城,他熟悉这一座边城的每一条街道,甚至每
一条小巷,每一座建,那座檐角如振翅欲飞的大鹏的建是近日楼,那是他曾经刻
苦攻读和习武的地方。可是现在都要远去了,也许在明天,他就要离去。
柳如烟缓缓地从山下走上来了,虽是陡峭的石梯,但她却脚步轻盈,一袭黑
衫衬出她的华贵雍容与冷艳,她虽然用斗笠遮住了头部,但吴长天仍然看得出她。
「你来了!」吴长天走上去,微笑着对她道。
她挽着吴长天的臂弯,给他一个千娇百媚的笑。然后一下子扑到他的怀中,
用双臂环绕着吴长天结实的腰。她似乎用尽了全身心的力,仿佛要与吴长天合而
为一。她就象一簇黑色的火苗,在熊熊燃烧。
吴长天感到自己的血也在飞速流转。
半晌,柳如烟仰头望着他的脸:「长天,我知道你给我带来好消息了。」
吴长天用一双忧郁的眼睛看着她,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
「别开玩笑了,以你的功力,杀她十次也够了。」柳如烟笑道。
「我杀不了她。我没有实现我的诺言,我生平第一次失信了。并且是在自己
曾经的爱人面前。」吴长天的睫毛中似有一丝泪光,「可她只是一个弱女子,我
下不了手。」吴长天把身体靠在柏树屈曲盘旋的老干上。
「你莫不是爱上她了吧!」柳如烟恨恨地说。
「没有,我只是觉得一名弱女子,我杀了他违背了我做人的原则。」
「杀手还有原则,笑话。你不知道她貌美如花却心如蛇蝎。」柳如烟道,
「你却不怕得罪我。你就不怕你『第一杀手』的名声付之东流?」柳如烟怒不可
遏道。
「请原谅,我真的杀不了她。」吴长天说。
「那好,我就不再劳你大驾了,我会另请人的,必要时我也会再请高手。」
柳如烟冷冷地说。
「你非杀他不可吗?」吴长天正色道。
「非杀不可。」柳如烟咬牙道。转身向山下走去。
「别忙!」一声清冷的声音飘来,柏树上翩然落下一名灰袍、矮胖的老头,
几绺稀疏的黄须令人生厌,面色铁青。正是欲擒拿吴长天的灰袍客。他一扬双钩
便将柳如烟的斗笠掀下来。「『夺命罗煞』,想不到会在此遇到你,你既贵为总
督夫人,还要在此偷情,真是人心不古哪!」
柳如烟面色红一阵白一阵,突然,她手一抖,软鞭出手,径向灰袍客面门袭
去,灰袍客面带冷笑,只是不动,待到鞭梢拂来,只扬手一抓,便将软鞭扯住,
再一拉一带,柳如烟软鞭便到了灰袍客手中。
「走!」吴长天向柳如烟一声吼,玄铁剑出鞘,一个移形换影插入二人中间,
长剑一横,剑尖朝下。灰袍客也不说话,双钩便向吴长天一上一下袭来,用的仍
是上攻面门下攻会阴,这一手「阴阳钩」一起首便是阴损毒辣。吴长天已有经验。
竟不避让,玄铁重剑改剌为削,斜斜的自上而下削去,这一削看似简单,却是吴
长天的绝活,这玄铁剑长六尺,本就比一般剑长而厚重,两侧皆留刃口,可与刀
法、棍法相通。吴长天的「天阙剑法」便是刚猛沉雄一路,虽不中看但中用。灰
袍客「阴阳钩」虽毒辣无比,但终究太短,如不撤招,双钩未至手臂先断了。只
好硬生生地将钩撤回。灰袍客身形忽凌空跃起,双钩如鹰爪般袭向吴长天双目,
吴长天见来势凶猛,向下一蹲,同时手中长剑以「一剑擎天」式向上刺去,只听
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灰袍客与吴长天均感到虎口发麻。而双钩却已被玄铁
剑砍去了几道缺口。灰袍客「咦」了一声也不多言,急速向树上飞掠而去,几个
起落已不见踪影。
柳如烟脸上渐渐笼上一层寒意:「你为什么不追?」
「没有必胜的把握!」吴长天淡淡地说。
「此人既知我是『夺命罗煞』,肯定是江湖的成名人物,他是谁?」
柳如烟心有余悸。
「不知道!」吴长天收剑入鞘,走下石梯。柳如烟用极其复杂的眼光看着他
远去的背影……
翠云湖畔。细浪如银,暖风轻拂,吴长天缓缓地湖边踱步。他的目光向湖的
对面看去,那些黛色的山峰让人生出几许神往。不再为柳如烟充当杀手了,这让
他卸去了千钧的负担,他已决定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也许是明天,也许就是今夜。
在他的视野中却突然出现了韩忆梅窈窕的背影。他已经太熟悉这个背影。她
仍是一袭淡蓝色的长袍,赤足走在暖暖的沙滩上,银色的浪花吻着她的纤足。吴
长天心中忽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和情愫。蓦地,她转身向吴长天浅浅一笑,那
一缕笑中有太多的内容,如如一根细细的钢针刺向吴长天的心尖。
「你莫不是爱上她了吧?」吴长天的耳畔似又响起了柳如烟讥诮的声音。他
的心渐渐往下沉:我就这走了,她将怎办?她怎可以被杀?
掌灯时分,「边城第一杀手」吴长天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进了天香阁。
他自顾走到了韩忆梅的门前。在门开的一剎那,韩忆梅那清纯的笑容扑面而
来。
「我知道你会再来的。」韩忆梅说。
她那藕色的衣衫使她宛如一朵正在绽放的睡莲。
「我爱你!」吴长天说,「起先我并不知道我爱你,后来有人提醒了我。我
才知道我为什心痛,那是爱。」
「真正坦荡的男人是不会掩饰自己内心的感情的,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所
以我来了。」吴长天一字一句地道。
韩忆梅不语,脸上流下了两行泪珠。
「我是一名杀手,杀手不能动情,而我动情了,所以我杀不了你,我只有爱
你,我这是在杀自己。」吴长天仍然笔立在那里。
「我知道。」韩忆梅轻轻地说。
一顶八抬大轿悄悄地抬入了天香阁,门外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只听一个声
音道:「你们把好门,这回要是再让刺客伤了我,我唯你们是问。」说着,唐定
邦一掀门帘走了进来。吴长天早已一闪躲到了屏风背后。
唐定邦一双眼睛四下里滴溜溜望了望,随后打量着韩忆梅:「小梅呀,几日
不见你越发漂亮喽!」
「还不是托老爷您的福!」韩忆梅深深地道了一个万福。
「那日剌杀本督的刺客至今还没有下落,本督心中总是不安哪!」唐定邦说
着轻叹了一口气。
「都是奴婢的错!」韩忆梅说着端过来一碗普洱绿茶。
「你有什么错! ,都是那老婆子吃什么干醋,不然,我早就将你娶回府中
了。等过些日子,我就将你迎回去。」唐定邦呷了一口茶。
「让奴婢为老爷抚琴吧!」韩忆梅焚香净手,取出瑶琴平放在木几上,低眉
信手一拨,浅斟低唱道:「渭城朝雨挹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
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无故人。」却是王维的《阳关三迭》,一曲终了,不
禁泪光盈盈。
唐定邦看着她楚楚动人的身姿,和她凄凄切切的神情。不由怜意增了几分。
他放下茶杯,走过去轻拍着她的肩道:「好了好了,别伤心了。」说着轻抚着她
的那一头秀发。韩忆梅顺势将身子靠了过去。
她的手在唐定邦胸口轻轻的滑动,落在唐定邦的乳头处,揉着,唐定邦居然
感到快感,男人的乳头被女人玩弄也有快感?!胸肌被她捏弄,突然唐定邦的胸
前,滑过一个滑腻腻的东西,睁开眼睛,只见梅的舌头正轻巧的挑着乳头,唐定
邦短裤里的小弟弟开始经不起诱惑。
' 本帖最后由 皇者邪帝 于 2011…2…28 18:15 编辑 '
附件: 您所在的用户组无法下载或查看附件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羔子 金币 +16 精彩转贴分享!谢谢分享~ 2006…12…15 10:54
uid64198 精华0 原创0 贴 威望0 点 贡献0 值 赞助0 次 阅读权限50 在线时间1651 小时 注册时间2005…10…28 最后登录2011…11…10 查看详细资料
本贴共获得感谢 x 36top
作者的其他主题:
激情影院 '都市情感'我的桃花劫1…269'txt' '情色武侠'艳月狂天(全本)'txt' 建议开一个hdtv专区 阴茎要求加薪(爆笑) pudi
level 6
帖子117 积分42 金币2095 枚 支持1560 度 感谢2 度 推广0 人 注册时间2006…9…30 ?个人空间?发短消息?加为好友?当前离线
查看宝箱 2楼 大 中 小 发表于 2006…12…19 21:48 只看该作者 6
「忆梅,你在……」唐定邦在说出这句话后,已经再说不出话了,梅的唇压
在唐定邦的嘴上,舌头已经侵入唐定邦的齿间。
「我好想你,你知道吗?你在那边看姐的裸体看够了吗?这次姐让你看个够。」
说完,她就在唐定邦的面前,脱去她的身上的所有束缚,一对唐定邦梦寐以
求的酥乳一下从罩杯中脱出,出现在唐定邦的面前。唐定邦不禁拿起手,伸向那
一对绝对不可掌握的大乳。
哇,正!唐定邦没有想到像梅这般年龄的女人还拥用如此尖挺的乳房。
梅将自己的衣物脱尽后,又慢慢的从脱着他的衣服。看见唐定邦的肉棒的坚
持,她一笑,用手敲击了一下:「小弟弟,你好坏啊!」
唐定邦有点奇怪:「梅姐,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你说呢?你这傻瓜,从你第一天看起,姐就知道了,姐也想你啊,姐所以
就把窗帘扯掉,让你看个够。」
「梅,你真好。」
「力……」
梅一只手,握着唐定邦的肉棒,一只手摸索在唐定邦的胸膛。
唐定邦一只手,握着她的尖挺,一只手摸索在她的私处。
唐定邦迫不及待:「梅,你骑上来。」
唐定邦手一拉,她顺势就上来了,唐定邦让她的下身对着他的嘴,唐定邦看
见了她红润的阴处,几根稀疏的毛,唐定邦把舌头伸去,用手撑开她的神秘的大
门,里面已经有点猾腻了,唐定邦吸啜着她勃起的阴蒂。她开始瘫软在在唐定邦
的身上,嘴里不停呼出的热气呼在唐定邦的肉棒上,唐定邦悄换了个方向,把肉
棒对准她的嘴,然后一挺,她不禁张开了嘴巴。
「梅姐,帮我吸。」
梅不熟练的用舌头撩拨着唐定邦的龟头,牙齿有些时候碰着唐定邦的嫩肉,
让唐定邦有点痛,但是唐定邦还是感到十分的快感,开始用手插入她的深处,每
次抽插都带出腻腻的嫩肉,淫水越来越多,唐定邦顺势一起用两根手指前后洞一
起上,她的后洞因为淫水的润滑,变的通畅,她在唐定邦一阵猛烈的进攻下,阴
道中涌出了更多的淫水,洞也更加紧,唐定邦要使劲才能抽得动了,她的嘴在猛
烈的吸吮着,唐定邦一时禁不住,一股浓烈的精液强烈的喷射在她的嘴里,而她
的阴道也因为高潮来临剧烈的抽搐……
经过一阵休息后,唐定邦发现趴在身上的梅正努力的想爬起,她圆圆的妙臀
又一次让唐定邦有坚硬的感觉。
梅惊奇的转过身:「它又起来了。」
神态像初恋的少女,唐定邦看呆了。
「怎么了,看不够?」
「梅,你好漂亮。」
「骗人,姐都三十多了。」
「三十多才好啊,如狼啊!」
梅一阵粉拳:「你好无赖!」
梅下了小床,:「定邦,我去漱口!」
唐定邦还在朦胧中,身后的梅已经环抱着他……
她的手滑过唐定邦的胸,握住唐定邦的坚硬,:「它好棒哦!」
唐定邦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抱起她,扔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