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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坠情 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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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正经,看来是不打算吻她了。
难道她连吸引他吻她的魅力也没了吗?念霓忧虑的想着,随即为自己不知羞的想法而脸红起来,她真是贪得无餍的女人。
该满足了!她提醒自己,他和她可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完全没未来的,至少遇见他之后,她尝到了爱情的滋味——不,应该说是单恋的滋味。因为他对她可没抱着如她对他一般的浪漫情怀呢!
但起码他对她是有感情的。念霓安慰自己,他也许觉得她没有吸引力,但他愿意帮助她,可见他心里还是有她的。这样她就满足了,她不求他回报她的感情,只要他心里有她,即使那位置是微不足道的,她也心满意足了。
梵宇还没想出要如何解决罗婉莉的事,但在一天晚上,她决定了她自己的命运。
这晚,梵宇带念霓去找一个著名的发型设计师,由他亲自操刀,把念霓一头长发修剪成俐落俏丽的短发,看来颇有都会女性的时髦感,而不再像从前一样像匹厚重的黑绸缎垂在脑后,完全遮掩了她细致的五官。
梵宇对这发型是满意得很,他东瞧西瞧,啧啧有声的赞美她,让念霓满脸羞红却又满心喜悦。
回程在车上他兴致勃勃的说着下一项改造计画,念霓摸着自己柔细有层次的发丝,第一次有了信心。
一进家门,梵宇就大声嚷嚷:“妈,来看看,我带了个美女回来哦。”惹得念霓不好意思的拉他袖子。
叶母疑惑的看向他身后的女子,那身影分明是女儿,只是为何女儿要把头藏起来?那小子这样说又是什么意思?要是他和婉莉一样净是嘲讽着女儿,她可不饶他!
梵宇温柔的催促她,“雨儿,让妈看看你的新发型。”一面移到旁边好让叶母能看到她。
念霓紧张的喊:“妈。”
叶玉玫嘴巴张成0型的注视着女儿的发型,发型很漂亮,也很适合她。但让她吃惊的不是这些,而是女儿已经许多年不曾在外表上做过改变。
她以母亲的慈爱说:“这发型真的很适合你,很漂亮,妈很喜欢。”她东摸西瞧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
母亲的肯定使念霓更增加信心,她感到心里的阴影逐渐的在消退。
“对了,你怎会想到要剪发?”叶母好奇的问。
不待念霓回答,梵宇插嘴,“这可得归功于我的三寸不烂之舌,我好不容易才说服她在外表做些改变,以提升她的自信。你瞧,我说的可没错吧!光是换了发型就有这么好的效果,再继续努力的话……哇!”梵宇做了个夸张的表情,把叶母和念霓都逗笑了。
叶玉玫看着女儿脸上流露出的喜悦笑容,心里不禁感到欣慰。她现在才明白孟家小子对女儿是有帮助的,就算他们最后不在一起,她也不会后悔和孟伯全设计了这场骗局。
念霓不曾像这阵子这么快乐过,而这些都是因为他。
婉莉选在这时候打扰他们和乐融融的气氛。她优雅的走进客厅,脸上净是虚伪的热络,“大家都在呀,真是难得。有没有人要告诉我,你们在谈些什么,谈得这么高兴?我刚才好像听到什么『美女』、『发型』的,是不是?”
原先轻松自在的气氛不见了,空气一下子变得沉滞。念霓显得不自在,另外两人则怀着敌意,准备护卫念霓。然而在梵宇和叶玉玫开口之前,婉莉已经眼尖的发现了念霓的改变。
她走到她面前,故作惊讶的说:“唉唷,这不是念霓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这头发可真漂亮。啊!难不成『美女』是指你?”她露出一脸听到什么笑话似的表情。
梵宇警告的开口:“婉莉,你说话可得当心一点。”自他归来到现在,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跟她说话。
“我说姐夫啊,你终于肯开尊口啦?你放心,我向来只说实话,念霓这发型确实漂亮。”她怀着对念霓的妒恨,恶意的叹了口气,“可惜和她那张脸不搭,我想去整型个几次,看起来大概会比较好。这可是我身为妹妹的良心建议哦!”婉莉笑了起来。
梵宇霍地站起来,怒视她,“你太过分了——”
叶母也正想骂她几句,念霓却早她一步开口。
“婉莉,我们并不是仇人啊!为什么你总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讽刺我?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做了会让你快乐、有成就感吗?我告诉你,我已经受够了你的牙尖嘴利,希望你以后收敛一点,我不想再听到任何恶毒的话。”说完后,念霓平静的离开客厅,回到房间。
梵宇厌恶的瞪了毫无悔意,反而笑得起劲的婉莉一眼,转身去追念霓。
念霓坐在房内,她并没有哭,但那一脸绝望落寞的神情却更让梵宇心疼,他走过去,握住她冰冷的手。
她意志消沉的看他一眼,轻声说:“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们是姐妹,不是吗?”
梵宇握紧她的手,“她并没把你当作姐姐,她只是个自私无耻的女人,你不必在意她说些什么。”
她继续说:“我一直好希望能和妈、婉莉三个人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因为她们是我在世上仅有的亲人,可我一直做不到。”她凄楚的看他,然后垂下头,“是不是我不够好?”
梵宇激动的抱住她,轻轻摇晃,“你够好了,甚至太好了。雨儿,这不是你的错,不要一直贬低自己。”他真是又心痛、又恼怒。罗婉莉胡说八道的几句话,就可以毁掉他努力多日,好不容易才让雨儿建立起的信心。她真是欺人太甚!
梵宇终于明白只要罗婉莉在叶家一天,念霓就不可能从自卑中解脱,他为她所设想的一切计画,也将化为泡影。
在这一刻,他决定不论用什么手段,也要叫罗婉莉离开。
他坚定的说:“我会叫她离开。”
念霓吃惊的推开他,“你在说什么?”
“我说我会在最短时间内把她赶走,免得在她的阴影之下,你永远没办法对自己有信心。”
“不行!”念霓睁大眼睛,本能的反对,“这是她家呀,把她赶走她能去哪呢?不成不成,虽然她心地不好,但她毕竟是我妹妹。”
开始认为她的善良无私是项缺点的梵宇,不屑的冷嗤了一声,“她能去哪,她能去的地方可多着呢,你该不会以为报上写的全是空穴来风吧?再说,这几年她不是对你们母女未曾闻问吗?人家都不管你们的死活,你为她设想那么多干什么?”
“可是——”念霓没办法那 狠心地对待自己的手足。
“没什么可是。告诉我,雨儿。”他专注的盯着她的眼睛,“假如你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对她的离开,你会有任何难过的感觉吗?”对梵宇来说,她的感觉最重要。
“我——”念霓迟疑,她不能昧着良心说,假如她和婉莉没有亲情羁绊的话,她仍愿意忍受婉莉的利嘴。但毕竟她们是姐妹,所以问这问题丝毫没有意义,不是吗?
念霓的迟疑已经给了梵宇足够的理由,他不必担心婉莉走了会让她伤心。他微笑,“我明白了。交给我处理,你不用担心。”
念霓还是觉得不妥,她企图阻止他,“你不要乱来,妈——妈会难过的。”
梵宇为她的可爱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你母亲恐怕会比我更高兴呢。”看她仍一脸担忧,他向她保证,“我会先跟她商量,问问她的意见。”
“她能离开我当然是求之不得。怎么突然问我这个?莫非你有法子把魔女弄出去?”叶玉玫没好气的问着梵宇。
梵宇谦虚的颔首,“我会找到办法的。”
叶玉玫想起他是孟家人,而以孟家的权势的确可以想到不少好办法,但表面上她仅能知道他是个摄影师,因此她故意问:“以你一个不成气候的小子,能有什么法子?”
梵宇莫测高深的微笑道:“我十分擅长说服的技巧,你们就不必担心了。”
梵宇找上罗婉莉是在一个叶母和念霓都不在的下午。
婉莉见他单独来找她,一脸惊讶,以为他终于明白她比念霓好,随即妩媚的对他微笑,“怎么,终于对她厌烦了?”
“有件事想麻烦你。”梵宇有礼的说。
婉莉的纤纤玉手挑逗的抚过他的胸膛,“说呀,何必这么生疏,我可是没把你当外人哦!”
“请你离开这里。”梵宇神色未变的拿下她的手。
以为梵宇愿意把她纳为情妇的婉莉,压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下子楞住了,然后娇媚的打他一下,“唉唷,讨厌,不要开这种玩笑嘛,你把人家吓了一跳。”
“恐怕我不是在开玩笑。”梵宇仍是一贯的冷静。
婉莉终于发觉不太对劲,拉下了脸问:“你是什么意思?凭什么要我走?我又为什么要走?你别忘了,这可是我家,你才是外人。”
他冷淡的开口:“要你走的原因很简单,是为了不让你再伤害她。你有三天的时间整理行李。”
婉莉没有假装听不懂“她”指的是谁。她皱起眉怒视他,尖声问:“为了她?你这个花花公子居然会为了个普通的女人把我赶走!她到底有哪点比得上我?”
“正好相反,是你没有一点比得上她。”梵宇微笑。
“笑话!论长相、论身材,我都在她之上,为什么你那么护着她?别骗我说你们是夫妻,我压根儿没信过!”婉莉气红了眼。
“你说的或许都对。可惜的是,最近我才了解里面的东西要比外表重要得多。她是一颗未开采的黄钻,而你顶多是……外表绚丽的苏联钻。”他侮辱人的咧嘴嘲弄。
婉莉气结,她威胁他,“是吗?好,我现在就去通知各大媒体孟二少爷是我姐夫,让你和她弄假成真,绑在一起一辈子!”她作势要打电话。
不是不明白事情严重性的梵宇奇异的并不害怕,这恐怕是他第一次对和同一个女人相守一生的想法不感到恐慌,他甚至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婉莉只是想吓唬他,真让他们弄假成真对她并没有好处。她愤然的摔下电话,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漾起邪恶的笑容。“你真那么喜欢她?那倒好,我是不会走的,我要留下来好好折磨她。我是不知道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而我也不在乎,反正你不可能护她一辈子。况且她妈也快死了,到时候她还不是孤伶伶一个人?哼,我不会让她好过的!”她撂下狠话。
梵宇努力抑制想杀人的冲动。他冷冷的说:“你不会有那个机会。我话就说到这,你有三天的时间。”他转身离开这令他作呕的女人。
她在身后叫嚣:“我不走你又能拿我怎样?”
梵宇顿了一下,笑着说:“后果自负。”
婉莉为他声音中的无情发了个冷颤,她第一次体认到,他的威胁也许不是随口说说。
虽然是生平第一次恐吓人,梵宇仍做了必要的手段,讶异的发现孟家的财势确实带来了不少方便。他并不会感到良心不安,因为那是罗婉莉自找的。再说,所谓先礼后兵,他已经很有礼貌的知会她了,若她不听,那么他也只好使出最后手段。
接下来的两天,只能用恐怖、可怕来形容。婉莉像泼妇般张牙舞爪的对他们三人极尽侮辱诟骂之能事。叶玉玫当她疯了,完全不理她,偶尔讽刺的回她几句。梵宇则是除了念霓上班的时问外都伴着她,婉莉一出现就带她离开是非地。
因此婉莉的叫嚷除了带给众人耳朵不适外,并没造成伤害,反而把她自己的嗓子给喊哑了。
到了最后期限的前二天,婉莉接到一通电话,是公司打来的。命令她这一、两天内要是不回去恢复走秀,将不再和她续约。
由于她签的约只到半年后,也就是说,半年后她将失去工作。她想也知道是谁干的,只是她没料到梵宇真愿意为念霓做这些。
但她不肯认输,她相信以她还小有名气这点,一定会有别家公司愿意聘用她。于是她打了几通电话去询问一些有规模的公司,得到的却是一样的结果——上层交代下来不能用她!
婉莉吃惊极了,开始有点忧虑。以她爱挥霍的个性,身边根本没有积蓄,也就是说,六个月后她将喝西北风!
她试着联络和她有过露水姻缘的那些人,岂料他们不是拒听她的电话,就是推说不认识她。好不容易有个搞贸易的小商人接听她的电话,却畏畏缩缩的说他不能包养她,否则孟家将不把一些小生意让给他做,到时公司恐怕会倒闭!
婉莉没听完就挂了电话。男人!全是些没用的东西。
事已至此,除了听从孟梵宇的话,她无路可退。她没有一技之长,只有美貌与身体可以利用,如今竟连这些也毫无用处了。
婉莉愤恨的承认孟梵宇赢了。现在她只剩最后一个筹码——念霓那小笨蛋的同情心。
这晚她刻意打扮得朴素,看来清纯无害。她照镜子练习无辜和忏悔的表情,满意之后,走到客厅准备进行计画。梵宇一看到她就拉念霓要走,她赶紧走到他们面前,亲热的唤了声“姐姐”,并用练习过的表情看着她。
“对不起,以前都是我不对,你原谅我,不要让姐夫把我赶走好不好?”婉莉在心里咬牙切齿,谁会想到有天她罗婉莉竟要向她一向瞧不起的继姐低头,真是呕死人了。
念霓一听到她那声“姐姐”就心软了,她拉拉梵宇的袖子,求情的望着他,“梵宇!”
“不要替她求情,你看不出来她在演戏吗?傻女儿。”叶玉玫不层继女的卑鄙行径。
梵宇同样不屑的看着气得脸色发白的婉莉,赞同的说:“我同意妈说的话。”
“可是……”念霓得不到他们的支持,语气有些薄弱,但一看到妹妹泫然欲泣的神情,她再说:“她已经知道不对了,我们不能给她一个机会吗?”
“当然可以啦,等到她工作结束,她爱回来就回来,没有人拦着她,现在是工作第一嘛。”梵宇四两拨千斤的拒绝。
婉莉急了,“可是,那要六个月后啊,我一点也不想离家这么久。我……我想好好陪叶阿姨走完她人生最后一段路,姐姐,你不就是因为这样才把我叫回来的吗?”
“嗯。”念霓急切的点头,“我是想在最后这阶段能够全家团圆,所以才叫婉莉回来。”她难过的说,想起母亲的大限已不远。
“我的乖女儿,妈知道你是为我想,可是你知不知道她回来反而会让我死得更快?我可是一点都不想在死前最后三个月有她为伴啊。”叶玉玫说。
婉莉听到这侮辱气得火冒三丈,已顾不得什么了,她朝继母大叫:“你这样帮着外人来欺负我,你对得起爸吗?”
叶母犀利的答:“我倒觉得是你对不起你爸爸。他要是知道养出这么一个自私无情的女儿,我想他在坟墓里也会跳出来骂你这个不肖女!”
“妈,你不要这样。”念霓安抚道,不希望家人反目成仇。
听到继母的话,婉莉震了下,有股不熟悉的愧疚涌上心头,但她马上将之拂去。她眼里怀着愤恨,看向无动于衷的孟梵宇,及彻底和她撕破脸的继母,最后看向抱歉地看着她的软弱没用的继姐。明白到求情也没有用,他们是不可能让她留下来的,她一扭身回房去收拾行李。
再出来时,三人仍在客厅,她恶意的对继母说:“我希望你死得很痛苦。”
再对惊楞的摇着头的继姐说:“还有你这个贱女人,不要以为已经胜过我,我们走着瞧!”
最后到了门口,她嘲讽的对梵宇说:“孟二少爷,我会记住你的恩情。”
梵宇同样嘲讽回道:“不敢不敢,罗小姐还是快走吧,免得去晚了,连工作也没了。”
罗婉莉咬牙,大力摔上门,离开他们的生活。她在心里发誓——她总有一天要再回来!
第六章
自从婉莉走后,生活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三人里,最高兴的应该要算梵宇。他觉得没有那恶毒女人的日子简直像到了天堂,而他也不必再担心念霓会被她的恶毒言辞伤害。现在他们三人和乐的生活在一起,就像真的一家人。
另一方面,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念霓身上的改变也逐渐显现。灰暗、没有特色的衣服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明亮活泼,合宜地表现出女性柔媚的曲线而又不致暴露。而她脸上那副大又难看的眼镜也被丢弃,没有了眼镜的遮掩,她白净的脸庞和细致的五官便完全展现出来,和她的发型十分搭调。
此外,梵宇为她买了各式各样的化妆和保养用品,而她就像块海绵一样,努力地吸收他所教的各种知识。
不过一个礼拜的工夫,她就和从前判若两人。梵宇得意的想,如果把她以前的照片拿来和现在比对,不认识她的人一定没法相信这是同一个人。
现在的她,清丽飘逸,浑身散发出娇柔的女性特质,一颦一笑都充满自然而诱人的魅力,足以使大部分男人为之疯狂。她不是美艳型美女,但她天生带有的那一点羞怯及神秘感却使她更显迷人。
他也受到她的吸引,而这也正是整个计画中唯一脱出常轨的部分。
他设计这计画原本是为了转移自己对她不寻常的欲望,但他不安的发现,随着每一次的相处,那份吸引力不但没有消退,反而燃得更炽烈,不全然是欲望,还夹杂了一些他现在不想去深究的感觉。这令他不安,因此他选择不去理会这些恼人的感觉。
此刻,他佣懒的躺在床上,双手交置在颈后,注视她穿了他买的新衣,立在大镜子前审视自己的窈窕背影。
他欣赏的看着这袭丝质的银白长裙,在她身上造成的惊人效果。他一向偏好丝质衣物,或许是因为它的柔顺、服贴,更能显现出女人独有的风情。
他目光灼热的盯着她美好的颈项、裸露出的一块美背,再往下看到她曲线优美的臀部曲线,丝料紧密的贴着她,勾勒出诱人的形状。
梵宇渴望的注视她,努力抗拒把她拖到床上,火热的对她做爱的冲动。
察觉到他炽烈的眼神,念霓半转过身,娇羞道:“你干什么这样看我?”
梵宇在心底发出惨痛的哀嚎,她为什么要转过来呢?还半侧身,使她全身曲线毕露,尤其是胸前完美的圆弧状更形突出,根本就在引人犯罪。
为了怕自己做出什么不当举措,他移开视线,挤出个苦笑,有点无奈道:“不,没什么。”
念霓好奇他怪异的反应。他不喜欢这件衣服穿在她身上的感觉吗?她再对镜望望,不会呀,她倒觉得这件衣服很漂亮。其实只要是他为她买的东西她都喜欢,她微笑地想道。看向镜中人影,她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对的,现在她看来没有以前那么糟了,而这一切全是他的功劳!念霓心中充满对他的感激与爱意。
她由镜中偷瞧他——他不知在看哪,反正不是在看她——不知道他是否会觉得她漂亮?看他的反应,大概没有吧,毕竟他接触的女人都是美女,而现在的她也许只不过脱离“丑”,而提升到“普通”的程度罢了。
梵宇也同样在思考——计画还要进行下去吗?她已经够漂亮了,自卑也在他的赞美和外表的改变下渐渐消失,似乎没有必要再继续了。梵宇肯定她现在已能吸引够她应付的追求者,变得比现在更美对她也不是件好事,她只是需要恢复自信,而不需要变成尤物,引来全世界男人的觊觎吧?!
挥开这讨人厌的想法,梵宇下了决定——计画终止,而终止之前他们还需要做个实验,来证明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他开始向念霓说明他的构想……
晚上十点,东区一间雅致的咖啡馆内。
念霓坐在靠人行道的桌前,隔着玻璃看外面,整颗心却全在坐离她三张桌子远的梵宇身上。
来这儿是他的主意,叫她坐这儿看外面也是他的主意。他说若她怀疑她如今的美貌,只要看看今晚向她搭讪的男人有多少,就可以证明她的自卑根本没必要。
测验时间定为一小时。她知道这对他和她都是很重要的一步,一个最终的证明。但她却只想回家和他在一起。
她不在乎其他男人会不会觉得她美丽而想追求她,以往的缺乏自信,早在这些日子以来,被梵宇的笑容和赞美给抚平了。但她不可能对他说,只要他看着她,自卑便不复存在。这话太接近告白了,她不愿他觉得受到束缚。
身旁一个声响提醒她有人来了。她以为是他,没想到是个三十出头、看来很开朗的男子。他说:“小姐,你在等人吗?”
没想到真有人来搭讪!念霓抑下心中的惊奇,自然的对他微笑道:“嗯。”
“真巧,我也是。看来我们的伴都不太准时。”他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径自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这是我的名片。小姐贵姓大名?我们交个朋友好吗?”
梵宇瞪着那男人,十分不悦。动作也未免太快了点,而且搭讪技巧拙劣!他在心中批评。还有那对眼睛贼溜溜的在看雨儿身上哪个地方啊?他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把她全身包得密不透风。
但看着那男人的眼睛贪婪的溜过她全身,他又不禁后悔衣服虽端庄,却恰巧紧得让她曲线毕露。不是有人说这样的打扮更容易激起男人潜在的兽性?
他怎么这么笨?!梵宇懊恼不已。
念霓被动的接过名片,仍然微笑着。她实在不擅处理这种状况,梵宇是怎么教她的?她努力思索,想到了。
“对不起,先生。我男朋友很会吃醋,而且我想他快到了,恐怕他不会高兴看到有别的男士跟我在一起。请你回座位去吧,他……脾气不太好。”念霓抱歉的对他说。
这样的美女竟有个凶狠的男友?!然而,他不想惹麻烦,立刻站起身想走,却仍把握最后的机会对她暗示性的说:“那么,为了不造成你的困扰,我先走了。但只要你需要朋友,尽管打电话给我。”
梵宇想揍他,他懂得那男人话中的猥亵。但当他看到念霓一脸困惑的表情时,满腔的怒意顿时化为一缕柔情。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搭讪,各式各样的男人川流不息的接近念霓,她忙着应付一个又一个问题,笑得嘴快僵掉了。现在她终于了解女人的容貌对男人来说是多么重要,也有了自己不再是丑小鸭的体认,但那并没预期中的快乐,她只觉得很累,也不喜欢男人们流连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转身去找梵字的身影,却发现他身边有个打扮入时的美女正巧笑倩兮的对他说话,念霓的心立即沉到谷底。令她稍感安慰的是,他并没有一脸乐在其中,反而显得有些不悦,而且偶尔会瞥向她的方向。念霓担心他该不是在生她的气吧?于是赶紧回过身来专心的与搭讪的男人应对。
梵宇的心情恶劣到极点。
他恼怒的注视每一个不怀好意地靠近念霓的男人,有扭断他们脖子的冲动。一群禽兽!只看到雨儿的美貌就想要她。只会看外表跟禽兽有什么两样?只有他孟梵宇了解她在美丽的外表下,更有着美丽的内心。
梵宇不晓得自已怎会想出这样的笨主意来折磨自己?
旁边的女子娇嗔起来,“喂,你有没有听人家说话嘛!”她用脚去勾他。
从头到尾都不知道这女人在说什么的梵宇,不耐的移开脚,仍然不理那女人。看看表,差八分十一点,没关系,他决定今晚已经够了。这实验成功的证明他们的努力有用,而且——
该死的太过成功了!
念霓立在浴室镜前,心情愉悦的令她想哼歌。
她高兴不是因为很多男人对她有兴趣,而是回程途中梵宇脸色不好,她询问之后,他像忍耐很久似的开始对她说教。他不悦的表情和激动的语气令念霓想笑,同时心里因他的关心而感到温暖。
系好睡衣的腰带,她面带笑容的步出浴室,恰巧看到他赤裸着上身,用毛巾擦拭头发。她看着他强健的肌肉波动,顿时感到呼吸困难。他的身体没有一丝赘肉,手臂偾起的肌肉和看来坚硬光滑的胸膛,显示他经常运动,而他胸膛上有着少许胸毛,一直向下延伸,消失在裤子下。
意识到自己正在想象,不知他裤子遮住的部分是否也有着毛发的念霓,不禁羞红了脸。她觉得必须说些什么来转移自己不当的想象力。
“梵宇?今天谢谢你。不,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帮忙。”念霓认为她的声音不太自然,讲的话也很奇怪,她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梵宇停住手上动作,抬头看她。她穿着白睡衣,看来跟小孩差不了多少,但他很清楚隐藏其下的曲线有多惹火——那跟小孩绝对大不相同。
他努力摒除因想象她的身材而产生的兴奋刺痛感,对她微笑,“干什么对我客气?”
强烈感受到他强烈的男性魅力,念霓垂下头,一时说不出话来。
见她不语,梵宇担心了,丢开毛巾,走向她,“怎么了?”他摸她的脸,关心的问道。
他碰触她肌肤的感觉美好得令她震颤,她抬起头。
两人视线交锁。霎时,梵宇明白了她脸上的红晕是因为他。她双唇微启,星眸蒙眬地望着他。
他强烈的被诱惑了。他轻抚她的脸,感受其下的柔软,食指轻触她柔嫩的唇瓣,视线占有的望着她的俏脸。
只要一个吻就好,他告诉自己。一个小吻庆祝他们今天的大成功。他把她拉近,靠着他强健的身体,痛苦的感觉到她柔软的女性曲线熨贴着他。
他低下头覆住她的柔唇,轻咬她的唇瓣,诱哄她为他张开嘴,他深深的吻着她甜蜜的唇,而她的回应是大胆、毫无保留的。两人唇舌火热的纠缠,连空气也被搅热了起来。
良久之后,他呼吸不稳的放开她的唇,注视她迷蒙的双眼及被他弄乱的发丝,哑声说:“去睡吧。”他困难的松开在她身上的手。
念霓觉得自己快烧起来了,在他的吻和碰触之下,她整个人被一种奇特、兴奋、迷乱的感觉所包围。她需要他的碰触来抚平这种感觉,或是让它更炽烈。
总之,她不要他停。她紧张的润润唇,说道:“我——我想要你继续吻我。”
注视她不自觉的诱人动作,梵宇咬牙控制因她而起的生理冲动,可惜不甚成功。他温柔地看着她脸上未褪的红晕,觉得有必要告诉她男人在这种状况下,是不会只满足于吻的。
“雨儿,我也想继续。但是,我不能再吻你,我会渴望更多。我想吻遍、摸遍你全身,彻底地占有你——”他停住,现在她该会了解,为什么他不能继续了吧。
他低沉沙哑的大胆言语让她颤抖,同时涌上一股深沉的欲望,她抛开矜持,无力的吐出一个字——“好。”
梵宇不敢相信他听到了什么,她说的是他想的吗?还是渴望令他产生了幻觉?他紧盯着她娇美的容颜,知道她的确说了那个禁忌的字。老天,他甚至此刚才更兴奋了。然而他知道她不懂自己在做什么,也许是晚上的成功让她处在某种亢奋的情绪中,他不能利用这种机会,那是小人行径。
他决定假装没听到,“你该睡了。”
念霓被他的拒绝伤害了,往日熟悉的自卑阴影又回来了,她困难的开口:“你……你不要我?”她得咬住下唇才能遏止颤抖。
梵宇挫败的双眼大睁,他都快为她饥渴而死,她居然以为他不要她?!冲动之下,他抓过她的手覆住他胯间,“我不要你?我想要你想得快发疯了。现在睡觉去!”声音比他意欲的更粗暴。
屏息的感受手下透过裤子传来的热力,念霓崇敬的移动手指,感觉它像有生命般地悸动着。她仰首望他,低喃:“那么,请你要我吧。”
仿佛听到自制断裂的声音,梵宇投降了,他没有办法再抗拒对她的需要,这个小女巫对他洒下了魔咒,让他无法再坚持自制。他叹息一声,抱起她来到床上。
躺在床上羞怯地对他露出欢迎微笑的她真是迷人。梵字眼神炽热,熟练的解开系在她腰上的结,把睡衣拨向两旁,露出她美好的胴体。
完美!这是第一个跃入他脑中的想法。她的胸脯高耸、腰肢纤细,双腿比例修长美丽。他拉开她羞赧地遮在身前的手。
“别遮,我还没看到全部的你呢。”他解开她胸罩的扣子裸露出她白晰丰满的胸脯。真美!梵宇咽口口水,她有一对他所见过最完美的乳房,玫瑰色的尖端在他的注视下变成小圆球,他抑住一声呻吟,他早该知道她会有这种反应。
“梵宇。”念霓唤他,不安的感觉到自己身体上的变化,“我是不是不好?”
他露出个邪恶的笑容,“不,亲爱的,你完美得很。”吻住她丰满的双唇,舌探进她温暖的内部挑弄,很快她就意乱情迷了。他大手抚上她胸前轻轻搓揉,化解她本能的恐惧,不久她就不耐地扭动,要求更多。
“嘘,我知道。”他笑着低下头吸吮她的乳头,牙齿轻嚙她敏感的峰端,大手则热切的抚摸她浑圆结实的臀部,迅速脱下她的底裤。
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念霓由激情迷雾中清醒过来,她喘息着睁开眼。她从不知道男女在一起是这种感觉,梵宇的每个亲吻、抚摸都令她想要更多。但是看到他正火热的看着她最私密的地方,女性的矜持让她本能的以手遮掩。
“不、你很美。”梵宇吻她的唇安抚她,手沿着她雪白的大腿向上至她的女性地带,他伸出一指试探地触摸,满意地发现她已为他准备好了。“你已经湿了。”他气息浓浊的说。
念霓尴尬自己不由自主的反应,也惊于他亲昵的抚摸,她忧虑的问:“这是正常的吗?”
“非常、非常正常。这是你身体已经准备接纳我的一个信号。”梵宇嘶声说,发现自己已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他将自己置于她上方,尝试地顶住她柔软潮湿的开口,试探地一点一点进去,她窄小的通道紧而热的裹住他,那种感觉真是销魂。他额上流下斗大的汗珠,控制立刻进入她的冲动。
念霓紧张的攀住他的肩,这感觉很奇特,但并非不舒服,双腿间悸动着的不知是他或她,她已经分不清了。看他绷紧的脸,她关心的问:“你还好吗?”
碰到了!他碰到了护卫她贞操的屏障。他很想不弄痛她,却知道这是无可避免的。他喘息道:“会有点痛,对不起。”他毫无预警的一举冲破那道脆弱的障凝。
“哦!”念霓痛呼一声,双眼立刻充满泪水,她不知道会这么痛,双腿间的灼热刺痛好像要将她撕成两半。她闭起眼,皱起秀眉等待另一波疼痛。
梵宇咬牙不动,让她适应他的侵入,但在她如剑鞘般紧紧地裹住他时,不动变成可怕的折磨。他费力控制自己,轻拂去她汗湿的发丝,吻去她的泪水,懊恼的说:“我很抱歉伤害了你。”
他的体贴令她心中充满对他的爱意,而且似乎也没有刚才那样痛了。她勇敢的对他微笑,轻声说:“没关系,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而且……比较不痛了。”
她的话让梵宇松了口气,他缓缓移动,抽出一点再深入,看到她并没有不适反而露出惊奇的表情后,他加快冲刺,手伸到两人之间抚弄她最敏感的地方,增加她的快感。
念霓所有的知觉都集中在他们结合处,不适褪去后,取而代之的是无以名状的快感,她体内像有什么东西愈筑愈高,教她不由自主的配合他的律动,而他手的动作使她轻声呻吟,快感愈来愈多、愈来愈强烈,终于把她抛向了一个璀璨缤纷的世界里。
她肌肉的强烈收缩让梵宇知道她已得到了满足,他也在深深的一次冲刺后释放出自己。
事后,梵宇拥着疲惫而美丽的她,手轻抚她滑腻的背。
他知道自己该觉得后悔,或至少有被困住的感觉,但完全没有。他刚刚才了解到,自己对她的感觉若不是爱,也相差不远了——
方才,他沾有了一个纯真的女子,这意味着他必须对她负责任。
然而此刻,结婚的念头并没有带来昔日害怕、恶心的感觉,反而令梵宇深感满足,想到要在婚姻的束缚下一辈子和她绑在一起,他只觉得喜悦又兴奋。
除了爱,他不晓得还有什么可以解释他为何如此反常。
当然啦,结婚意味他将不能再过着和以前一般放浪的生活,但仔细想想,他并不觉可惜,就算拿一百个艳丽、会调情的女人跟他换雨儿他也不要。
他决定等大哥和小柔回国,就要带她回孟家介绍给家人,父亲一定会很惊讶,他微笑的想。然后他要尽快和她结婚,免得一天到晚看大哥和小柔恩恩爱爱的恶心景象。
他和她将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至于她母亲,他计画把她接来孟家同住,好好照顾她,雨儿也可以陪伴母亲直到最后。
主意打定之后,他心里踏实许多。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脑海——雨儿对他的感情有多深?他知道以她的个性,必定对他有某种程度的感情,才会愿意和他发生亲密关系。但他要知道究竟有多深,是否跟他希望的一样,知道她的感觉变成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问:“为什么把自己给我?”
在他的抚触下舒服得昏昏欲睡的念霓,在听到这问题后,整个人僵了起来。她没想到他会问,她当然不能告诉他实话,她猜那会让他有被束缚的感觉,而她不希望那样。
正当念霓努力思索要如何说的时候,仿佛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梵宇的声音响起,“雨儿,不要想敷衍我,我要听实话。”
念霓心虚的微笑,懊恼的发现她找不到理由。
终于,她困难的说:“因为我爱你。”浑身紧绷,害怕他的反应。
梵宇手上的动作顿住,听到这句话的强大喜悦使得他头昏脑胀。他自大的笑说:“我就知道你爱我。”他把她转向他以便看到她的脸,柔声说:“老实说,我也一样。”说那三个字恐怕还需要点时间,毕竟他从没说过。
不论念霓预期他是什么反应,都不会是现在这一种——他看来似乎很高兴,而他说的话也让她心跳加快。
“我也一样”是什么意思?是指他也爱她吗?念霓升起希望,随即又压制下来。或许这种话对他来说是稀松平常的?她可没忘了他是多么擅长甜言蜜语,因此,这句话不具任何意义是有可能的。
但万一他说的是真心的呢?念霓想问他,但看到他一脸不正经的笑容后失去了勇气。她不敢问,万一听到否定答案她会受不了的。不问虽令她不安定,但至少是有希望的。
正当她在胡思乱想的当儿,梵宇重重的吻她一下后便下床。她注视他毫不害臊的裸着全身,走到衣柜拿出一条毛巾,忍不住红着脸对他说:“你……穿上衣服好不好?”这可是她第一次看到全裸的男人,虽然他体格很好,看来赏心悦目,她仍感到不自在。
听到她的话后,梵宇好笑的转过身来,却见她绯红着脸飞快的低下头,好像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一样。
他微笑的调侃她,“我的身体没这么难看吧,你这么说真是太伤我的心了。你最好赶快习惯,因为以后你将会常常看到我这个——嗯,该怎么说呢,强壮有力的身体?恐怕到时候你就会食髓知味的扑到我身上,把我的衣服剥掉。”他假装害怕的颤抖,大笑着步入浴室。
念霓大声的反驳,“我才不会那样。”想起他们先前做的事,一阵兴奋窜过她背脊。
不久,梵宇带着湿毛巾回到她身边,作势要抓开棉被,吓得她抓紧被子。“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