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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仁记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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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午饭后,去见那些总部内的人,应该做些什么了。
陈成很感激地把医生送出了主楼大门,而后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亭子里,与众人共进午餐。
吃着饭,陈成不经意地向杜君香问道:“你知五街有什么特色?”
杜君香沉吟半刻,笑道:“五街可算我们风定区最干净的一条街了,全街找不到一家妓院。所以五街最大的特色是所有男人都要到其它街打野食,造成了五街的短线的运输行业十分兴旺。”
此话引起所有在坐男人的哄堂大笑,一直没看陈成一眼,埋头进食的的刘冰雪,也羞红了脸责问道:“亏你还是女人,竟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这么有失礼仪的话。”
杜君香无所谓的耸耸香肩,侧头对陈成道:“你是不是想去五街找粉女帮索讨贾铭的仇啊?”
陈成皮笑肉不笑地说:“是要去五街走走,至于是否报仇嘛……,看看五街的女人美不美再做决定吧。”
杜君香叱道:“色鬼!”
刘冰雪也低骂了一声,又埋下头吃起饭,并看到张水灵一脸的不明白,推了她一下“别多想,快吃饭吧!”
拘束的气氛被打破了,接下来众人有说有笑地风卷残云般吃完了一桌的美食。
午饭结束后,霸翼起身道:“世侄,我们收到了总部的快马急信,要立即回总部参加一年一度的职位考核,打算现在就动身去了。”
陈成听了,立即想到刘冰雪将要离自己而去,面色不禁一沉。
霸翼却误解其意:“世侄无须失望,相信没有我们,以世侄的能力也能够应付自如的。我们回去后,会把你优秀的表现禀报上去,绝不会亏了世侄的。当然,世侄也得为我们的那笔钱多担当些喔!”说完拍拍陈成的肩膀。
想到刘冰雪真的要走了,陈成哪还顾得什么钱呀!垂头丧气地很不爽地随便点点头。
刘冰雪却抬头平静地说:“你们两位先回去吧,我不打算走了,见到会主就说这是我对他提的唯一要求。”
提权极为难道:“那三爷呢?他交待我们沿途一定要好好照顾你呀,你现在这样,不是……”
刘冰雪打断提权的话,幽幽道:“告诉他,我对他至始至终,都仅有好感而无爱意。会中好女子比比皆是,要他不要辜负了真正对他好的女人的一番情意。”
“这!你总要再告诉我们一些具体的理由吧!”霸翼、提权更加为难了。
刘冰雪低下头,眼角的余光很快地向陈成方向飞了过去,又迅速地收了回来,复又抬起头:“你们不必知道真正的原因,照我这样说就行了,说多了他反而难以死心。”
向来心知刘冰雪决定了的事决不会再更改的提权、霸翼二人很无奈地叹叹气,齐道:“好吧,就按你说的做,那你有没有决定去哪里?”
刘冰雪的眼又不经意的飘向了陈成:“我想要留这里,一来帮帮三狼会,二来也好调教灵儿。”
霸翼点点头,转向陈成道:“刘掌史就留在你这里了,你可要好生对待她,当然有她相助,三狼会的运作定会更好的。”话意一转:“我们的金币就麻烦世侄再多多关照了。”
陈成一听刘冰雪不走,精神立马上来,眉飞色舞起来:“一定,一定,我担保二位叔叔每次来三狼会,金币都是有增无减。”
霸翼、提权开怀大笑道:“好,好,就有劳世侄了。”
陈成此时思路也活跃了,急急道:“二位叔叔回总部后,千万不可把三狼会过分夸耀了。”
“此话怎讲?”霸翼、提权脸有不解
陈成奸笑道:“二位叔叔想想,如让总部知道三狼会油水太丰,加重了每年的进贡金额,我们还能从中那个那个吗?”陈成的右手做了一个捞钱的手势。
霸翼、提权心中顿然大悟,嘴上连称有理。
“不行,你们怎么又这样!”刘冰雪在一旁又气又恨,但却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叱责面前的三位男性。
“呵呵!呵呵!……”三人一阵大笑。
在大门口,送走霸、翼提权二人后,陈成、杜君香、刘冰雪,张水灵四人往练武场走去。
途中刘冰雪低垂的头,忽地抬起对陈成道:“卜世……,卜名,你不能过分信任他们二人了,他们都是见利忘义的小人,以后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万万不可再与他们合伙,听到了吗?”
“呵呵!谢谢刘姨的关心!”陈成听刘冰雪作如此关心之语心中一阵大喜,忙大点其头。
“啊?”刘冰雪低下头,眉头大皱,心中对自己怎么会想到对卜名说这些话而大感迷茫。摇摇螓首,脑中却又浮起那晚镜中卜名的色模色样来,一下血涌脑际,脸红气粗,双手不禁紧紧地握紧,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肉中,却没有感到一丝疼痛。
成仁记第三十九章阿佛虚明
“师傅,你没事吧?”看到刘冰雪的神情不同于往常的冷漠平静,张水灵担心地牵住她的衣袖小声地问道。“啊?”张水灵的言语和动作让刘冰雪从迷茫中清醒了过来,明白自己刚才失态了,“没事。”刘冰雪急忙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极力使自己的表情漠然。看到这一幕的杜君香虽心有疑问,但听她如此作答,也不便加以询问。而陈成对刘冰雪的异样却是一点也不知,依然大步流星地向练武场走去。
位处三狼总部中心的练武场,面积有半个足球场大。场上,正对着日光的一面设着一个类似于主席台建筑的平台。平台正对面,广场正中间立着一块高有五、六米的黑巨石,石上题词‘基业永存’四个字。在臣石的四周,武场的各处放着许多兵器架,架上搁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在阳光的照耀下,这些武器都流动着森冷的光芒。
当陈成,杜君香,刘冰雪,张水灵四人来到练武场时,场上已站满了黑压压的人,男人居多,有二千多人,女人少点,也有、五六百多人。男人多是六街好斗逞勇的牛鬼蛇神,鱼龙混杂,其中不泛高手的存在;女人据说多买自奴录市场,除最靠近主席台站着的特别艳丽的三十人个女子外,其它都是着婢女的服饰。
这些男男女女看着陈成一干人等,从主席台边侧石阶一步步登上高台之时,神情不一,有人不屑,有人惊喜,有人面如白板,有人则毫无表情。
当陈成在高台上站定后,飞鹰、破山人、毒蛇三人也走上高台,向陈成行过礼后,复掠下了高台,到广场上维持秩序。
陈成对身边三女看了看,目光最后停在刘冰雪玉脸上:“刘姨,你要不要先说两句!”
刘冰雪其实还处在极其矛盾的内心挣扎中,因此没好语气的道:“他们仅知有三狼会,又不知道我,我又能说什么!”
陈成悄悄地吐吐舌头,心道这女人真是反复无常,难以捉摸,转头又对杜君香道:“姨娘,你是否有话要先说。”
“哼!”杜君香对陈成总是先征询刘冰的雪意见后才轮到自已,虽说已与刘冰雪成了姐妹,但心中总是感到有点不是味道,把头扭向了别处。
陈成落了个没趣,看着杜君香气鼓鼓的模样,真想在她脸上掐一下。陈成又把目光看向了张水灵,张水灵立即躲到了刘冰雪背后娇怯怯地说:“不要问我!”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反正等下还要闹它一闹,从底下这批人中挖点人才出来。”陈成心想,遂把转头面向了广场。
目光依次在众人身上巡视时,场下也渐渐安静了下来,陈成略感满意,于是扬声道:“下面所有人都给我听清楚了,三狼会从现在开始正式由我卜名当家。”
虽说场下人虽早有耳闻,但此刻听到陈成亲口说出,反应还是很大,场上顿时一片闹哄哄。
陈成抬手作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但无人理睬。见不能压下场下的暄哗,陈成摸了摸鼻子略觉有些尴尬,只好再将声音提高道:“由于你们在过去的懒散加无能,因此,本人在这时决定,所有人都将被解雇,等下立即到客厅领取一个金币,统统离开三狼会。”
刘冰雪、杜君香、张水灵听到这个消息,都瞪大了秀眼,小嘴微张,吃惊地看着陈成,负责秩序的飞鹰、破山人、毒蛇也停下了手头上的事,刷地一下齐回头,一脸不解地瞧着陈成。
场下的情况可想而知,瞬间暴乱起来,呐喊声与人潮的涌动惊醒了愣在原地的飞鹰、破山毒蛇三人,只好先放下心中的困惑,竭力维持秩序。
“呵呵!来了!”陈成心中暗喜,但还是不动声色道:“你们吵也没用,无能就是无能!三狼会已经不需要你们了!”
“卜名小儿,你太放肆了!”
“猴子,你欺人太甚!”
“揍他,他没有资格这样对我们说话,叫贾铭出来!”(贾铭之死还未传开)
……
怒骂声一浪接着一浪,一浪更是高过一浪!
飞鹰等人工作的难度越来越大,三人为此忙得汗流夹背,狼狈不堪,而此时陈成却是双手抱胸,左脚不断点着地,眼睛或看看天空或左右环顾,气定神闲,俨然一副不知自已是罪魁祸首的轻松神态,本还想转头对身边美女说笑几句,但见她们三人,也被自己亲手的导演的一场戏给镇住了,只好悻悻作罢。
人群的情绪渐渐失控了,许多人操起了广场上的兵器,对陈成虎视眈眈,蠢蠢欲动。飞鹰、破山人、毒蛇三人被迫回掠回高台,来到陈成身前当起贴身护卫。
陈成笑了,便对飞鹰、破山人、毒蛇三人下命令道:“凡入高台者,你们三个都给我拿下,但不许伤了性命。”说完左右环顾,很君子地对身旁的杜君香和刘冰雪道:“如果有人要擅闯高台,不知能否麻烦二位女士高抬秀手,施点象‘捆仙绳’之类的魔法,来定住我们的‘客人’,也好减轻飞鹰他们的工作。”
语毕,场下就有几十位高手腾空向陈成直冲而来。
“你,干嘛这样子嘛!”杜君香一脸不解,但一看到有人冲向陈成,不加思考地立即就施出了法术,而刘冰雪却犹豫了一下才举起凤头法杖,也跟着出手。
虽然此时阳光甚为厉烈,但还是依稀可见空中闪烁着点点光芒。光芒瞬间转亮,原来是一条条流光溢彩的绳子,它们正是,杜、刘二女施放精神力,聚来空气中能量汇聚而成的。只是明显可以看到杜君香得小白马在空中所形成的强烈银白色的光绳,明显又多又粗,而刘冰雪的则那带有点青芒的绳子则较为纤细。
这些光绳,如银蛇般飞射向腾空的三十几个人。这些来犯者往往能躲过前面的一两根,却躲不过后面的,再加上在空中腾挪不便,都被光绳绑住如流星般地直坠向地面。如有人细数其中,便可发现二十七人为杜君香银绳所制,七人为刘冰雪青绳所制。
魔法有其不如实物的一面。攻击性魔法,在敌人身上产生破坏后,能量消就失在空中,但总能造成破坏,还算物有所值。但象二女现在所旋的‘捆仙绳’之类非攻击性的辅助魔法,却仅能维持了一分多钟,便开始逐渐转淡,有消散在空气中的趋势,杜、刘二女不得有又强加精神力去维持它们的存在。
如此循环了三四次,杜君香有小白相助还可以继续支撑,但刘冰雪却渐渐露出了不支神色,陈成眼见便心生爱怜,在她耳旁小声说句:“我来帮你吧!”而后,陈成的双眼发出光芒,空中现出了七条金黄色的光绳,飞射至刘冰雪所制七人。
刘冰雪停止了继续旋放魔法,静静休息半晌后,抬头看到这些金色光绳,脸色微变。
只因金色是金素能量的特有颜色,只有通过极其艰苦修练的金素法师才能操纵它,难道身边的这位男人会是金素法师?扭转螓首,默默地注视着陈成,刘冰雪的美眸中除了有钦佩神情外,更露出了强烈的怀疑之色。
陈成并没有觉察到刘冰雪眼中的异样,看到自己也能成功地把人定住,内心高兴无比,继续朝场下大声道:“图谋不轨的人都必须受到惩罚,飞鹰、破山人、毒蛇!”
“属下在!”飞鹰三人立即都转过身子,单腿跪地,等待着陈成的命令。
陈成道:“把这些人的人的头都给我砍下来!”
“领命!”飞鹰三人齐声答到,同时转身腾空向被缚的三十四人掠去。
眼看着飞鹰三人就要来到最近的一位被定的来犯人身边了,陈成心中急道:“快!快,怎么还没有一两个象样的人出来制止啊!”
陈成并不知,在他所导演的这场闹剧中,人群里至始至终有一个人都在用心感觉着他。这人蓝发白肤,体形纤弱,却又穿着一件宽大无比白衣,将整个身躯都严密地包裹起来,仿佛常年都不可见人似的,双手抱于胸前;脸庞也被包了起来,仅露在外面的眼睛除陈成几次大声开口时有睁开外,一直都是紧闭着,仿佛不愿多浪费一丝力气似的。
只是现在听到陈成要大开杀戒时,他的眼睛才又次睁开了,眼睛十分细小,却散发着魍魅的光泽。这双眼睛似乎从陈成脸上不易被人察觉的神情中,看出了什么!
在被缚三十四人中眼看有三人就要人头落地了,“慢!……”一声不响但非常及时的声音突然从这人嘴中发出。全场突然静了下来,这个人向高台缓缓行来,所到之处人群中自动让了一条通道。
听到这个声音,见飞鹰、破山人、毒蛇三人也都停止了举于半空中的兵刃,陈成才放心地舒了口气,心道:“好险!差点玩出人命,这个从那本不知名的小说中引用来的方法以后看来还是少用为妙。”令杜君香依自己一般作法散去魔法,并暗示飞鹰等人不必再动手。
白衣人沿着石阶走到陈成跟前,先跟陈成静静地对视片刻,才出声:“放了他们,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拿去,我希望能以此换他们的性命。”声音极其沙哑,有种说不出的奇特。说完白衣人从怀中掏出一本东西递与陈成。
直视着汉子,陈成有点不解地接过他手中递来的无封面的手记。再深深地看了他几眼。陈成才低下头开始翻阅。
一翻开书页,陈成大惊,急切迅速地一页接一页地翻看着,脸上的惊骇之情越来越深。只因此书非常详尽地记载了场下所有人的出身、背景、能力等,正是陈成导演这出戏的最终目的。
有种仿佛被人看透了、全身赤裸的感觉,陈成全身心陡地感到一冷,感到像是掉进冰窟一般。陈成不禁在心中念道:“如此种人才不为我所用,须尽早地让他在人间消失,留在世间,如与自己为敌实在是一场恶梦?”
合上书,陈成待心情平静、呼吸了顺畅后,才抬头正视着白衣人,用很尊敬的口吻道:“请教你名字?”
汉子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蝠人!阿佛虚明。”
陈成把书端起:“我很需要这本书!”
汉子目光扫了一下自己熟悉的书后,又盯着陈成:“你仅仅只是需要这本书吗?”
陈成欢畅的笑起来,随手把书递给杜君香后,伸出自己的双手,说:“我更需要你!”
汉子并没有去迎合陈成伸来的双手,仅点点头道:“可以。但是不合我味意之事我一律不做。”
陈成笑道:“假如要你在六街建立一个无所不包的情报网或在这里为我训练真正的优秀人才,不知你可有兴趣?”
汉子细小的眼中刹时流露出了狂热的神情,忽地向陈成单脚跪下道:“我两个我都要!”
“好!都给你,但我也警告在先,弄砸任何一件,你都必须接受惩罚的!”陈成内心中无兴奋。
阿佛虚明毫不犹豫:“是!但可否允许我引介一人入会,由他完成训练人才的任务。”
“眼前这位都如此优秀了,那经他引介之人铁定非同凡响!”陈成心想,大喜过望,“好!都照你说的去办。快去,尽快把人带来见我。”
阿佛虚明起身恭敬行礼后,离开了会场。
到此,羽纪星球上最为后人称颂的情报王在这个时刻登上了历史舞台,他用一生辅佐了陈成的霸业,在他根深蒂固的思想中始终认为包括自己在内的任何人都是陈成霸业中的一个棋子,在迫不得已时都可牺牲。也是因为他的这个理念,让陈成在往后的日子里一次次深深地领略到了在成王这条路上的无尽悲哀与极度残酷。
看着阿佛虚明消失的背影,陈成的视线重新投回到场下,大声宣布:“现在散会!晚饭后再行集合,届时将由阿佛虚明先生决定你们的去留。”
成仁记第四十章 身份被揭
从练武场打道回了主楼大厅,临走之前,陈成叮嘱飞鹰、破山人、毒蛇三人留下,把三十四名来犯人的名字查实清楚,并把人群斥散,不要让下人继续在练武场上议论,免得又生事端。
回到主楼大厅,玉桌旁。陈成、刘冰雪、杜君香、张水灵四人喝着婢女侍候上来的茶水。张水灵喝过一小口后,起身接过一婢女手上银壶,并让四位婢女退去,由她提着壶,来回不断给陈成三人添水。
陈成仅喝了一口,就不再喝了,只感这茶粗糙,口感极差,入口无任何享受之感,不过这种苦涩的感受似乎对提神挺有神效,呵呵!陈成心中暗自嘲解着。
刘冰雪自坐下后,就一声吭声,一杯一杯地往嘴中倒着茶水,正眼也不看其它三人。
陈成与杜君香渐渐都察觉到刘冰雪的异样,放下手中的杯子,互望一眼。陈成直眉微蹙,心叹刘冰雪这女人真是怪僻,一天换几十种表情,难侍候的很。
刘冰雪又是一杯茶水猛倒入檀口后,心中似乎做下某种决定,果断地把手中的杯子放下,抬起头的她,眼波扫了陈、杜、张三人,最后停在陈成脸上道:“杜君香、水灵你们两人先出去,我想单独跟卜名说些话。”
杜君香扭头不解地向陈成望来,陈成点点头,示意她先离去。杜君香起身离开了玉桌,向大门走去,一走一回头。
张水灵也用困惑的眼神再看了看刘冰雪,见她仍直直地望着陈成,仅从嘴角处向自己丢下一句:“你也出去吧!”,乖巧的她,放下手中银壶,随杜君香出了大厅。
厅中只剩下了陈成与刘冰雪二人。
刘冰雪提起张水灵搁在一旁的银壶,捻着袖领为陈成与自己的杯中注满茶水后,放下银壶,她持杯在手,凝视着杯中檀黄色的茶水,慢声道:“我明天要离开三狼会。”
“什么?”陈成因见刘冰雪倒茶庄重的模样,虽收起浮动的心性,但此时仍不免失声而出,“刘姨不是答应过要指导三狼会的事务吗?”
刘冰雪放下手中茶杯,螓首轻摇:“别喊我什么刘姨,我担当不起,这三狼会里也不干净,我待了心烦!”
“这……,此话怎讲?”陈成一脸雾水,但心中似乎也把握到了什么。
刘冰雪不答陈成,而是把头扭了开来,望向远处墙壁上的灯火。她的目光也随着灯火跳动着,并闪烁着光华,室中安静了许久,刘冰雪那低柔的声音又传来:“在走之前,我想知道你是谁?”
“什么!我是卜名啊!”陈成吃惊不小,忙垂头不再看她那如石雕般,端庄俏丽的脸庞,低声而道。
“算了吧!你何必再这样掩蔽呢!你如是真的卜名,杜君香何能那等温柔对你,那等百依百顺!”刘冰雪转回了头,两眼灼灼地望着陈成。
“我……”
不待陈成把话道完,刘冰雪又道:“你别瞒我,我只想听听你到底是谁?”
陈成抬头看着刘冰雪清澈的双眸,却看不出任何其它的东西,半晌过后,只好耸耸肩苦笑一场,摇头道:“刘姨真是利害人物,竟能发现这个。我的确不是卜名,但说出真名,怕你也不知道的。”
“你到底说是不说!”刘冰雪微怒道。此时在她内心中,一切都显得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揭开面前这个快要让她疯狂,梦魇般男人的身份。
“这,何必呢!”陈成想到眼前女子的难捉摸,还不愿把自己身份揭晓。
“你,你……,你就告诉我吧!”刘冰雪因内心的狂热,使她失去了惯有的矜持,忍不住放低了态度,软语相求道。
陈成迷糊,实想不通她不对自己混入三狼所图所谋盘根究底,却对自己的名字纠缠不清。这简直就是舍主求次嘛。但看着她倾过身来,眸中的迫切,一脸的希翼,陈成心一软,嘴中跟着道出:“我叫陈成!”
“陈成,陈成……!”刘冰雪收回目光,又望着桌面,嘴中低呤过后,忽抬头冲陈成道:“你,能否让我我看看你真实面容?”
陈成又是苦笑,心道这女人还真会打蛇随棍上,但还是运气收了鬼变术,现出真容来。
望着陈成鼻如悬胆,目似明星的脸庞,刘冰雪脸上的神情阴晴难定,忽地她脑中又出现了镜中的那个记忆:卜名向自己走来,慢慢却变成了陈成真实的脸庞,但眼睛还是那么地贼,把赤裸裸的自己看得一清二楚。刘冰雪脸颊顿如晚霞,羞得她立即用双手把脸掩了起来,伏在桌面上。
陈成不知刘冰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出于关心,离开了座位,来到她身旁,双手拿住她双肩,柔声道:“刘姨,你没事吧!”
刘冰雪此时因陈成亲口对卜名身份的否认,心中似乎解去了某个结,长嘘一声过后,竟站了起来,缓缓地把身躯转到了陈成怀中。这动作比她识破自己身份更让陈成惊讶,但对美女自动的送怀,还是大感高兴,忍不住在心中‘呵呵’两句,陈成双手把刘冰雪搂得更紧了。
感觉到陈成对自己得搂紧,听着他心腔中有力的跳动,鼻中闻着男人特有的汗味,刘冰雪一时心醉神摇,望了自己的存在,张手也把陈成搂紧。
“呵呵!”享受着怀中女人身体的酥软动人,陈成低头想吻吻她那微红的嘴唇,但脸刚靠近她,刘冰雪就清醒过来,忙把陈成推开,自己后退两小步,红着脸注视着陈成道:“别!别这样,我们都坐下来,我还有话问你。”
“真可惜,就差一步了!”陈成心中一阵懊恼着随刘冰雪坐入椅中。
二人坐下后,刘冰雪理理鬓发,犹豫片刻道:“你实话与我实说,卜挂,风锥,贾铭的死是否都与你有头?”
“这……卜挂,风锥是被我杀的,但这也是他们作恶多端的必然后果,怪不得我。而贾铭却真不是我们所杀。”陈成因身份被揭晓,心想这问题也没必要再作回避,乖乖答道。
“那卜名呢?他死了吗?”刘冰雪追问道。
“死了。”陈成也不作隐瞒。
刘冰雪微叹了叹气,想到卜家也呈辉煌过,但最后竟落得如此下场,不免自言自语道:“卜挂,卜名死了,卜起半死不活,这卜家看来算是彻底完了。”
陈成为讨好刘冰雪,又道:“我可立即治好卜起的精神怪状。”
冰雪聪明的刘冰雪立即悟到卜起也是受陈成所害,微怒道:“又是你所为!”旋又摇头道:“算了,他都全身腐烂不勘,还是让他早点去见卜挂吧!不要留在世间活受罪了,倒是你可有为贾铭报仇的打算吗?”
陈成摇头道:“没有!”
“还算你诚实”刘冰雪直视陈成道,“那好,我现在再问最后一个问题,你想清楚了再答,答的好,我就留下来,答不好,我现在就离开三狼会。”
陈成立即端坐身躯,头重点一下。
刘冰雪缓声而道:“告诉我,你混入三狼会是为了什么?”
陈成深思片刻,有点不好意思道:“主要的是为六街的人有人好生活,其次也是为了我个人的权欲心吧!”
对面前男人能够直视自己内心坦诚的回答,刘冰雪眼中有了满意神色,低头思量一伙儿后,抬头有点难为情道:“这答案还算过得去啊!那,那我就留下来吧,反正你还欠我一大笔钱。”说着说着,玉容头次如解冻的春雪,嫣然而笑。
陈成看痴了,忍不住惊艳道:“刘姨的笑真可让瞎子开天目!”
刘冰雪轻叱一声:“不可胡说”。
却说杜君香与张水灵虽离开了大厅,但都在厅外门后探头偷看厅中二人,至看到陈成变脸,张水灵瞪大了眼睛,但也很快适应了这个事实,下面又看到陈成把刘冰雪搂紧,刘冰雪又把陈成推开,二人重新坐入椅中后,怎到好象气氛有了改变,二女相笑一下,都轻步走进厅来,此时听到陈成对刘冰雪的夸讲,杜君香也忍不住问道:“那我的呢?”
陈成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刘冰雪脸上移开,看向娉娉而来的杜君香,歪头嘻皮笑脸道:“我们君香的笑可让死鬼动色心!”
“你坏死了!”杜君香笑骂道。刘冰雪却‘扑哧’一声笑起。张水灵则嘴中发出‘嘻嘻’银铃般的笑声。
成仁记第四十一章火焰暴鸣
因陈成说自己的容颜能让‘死鬼动色心’,杜君香虽有点恼,但心中还是甜滋滋的,走到玉桌旁,瞪了陈成一眼后,拉着张水灵与自己一起坐入椅中。
良好的谈话气氛一直保持下去。杜君香的话最多,刘冰雪也慢慢打开了话匣子,谈起一些她在珠宝行会中的趣事,水灵则总在一旁对杜、刘二人的话做着帮衬,也不显冷落,倒是陈成被三女搁下,无所事事,只能拿眼睛在三女脸上转悠,瞧着她们风流逸洒,各有特色的俏丽脸蛋儿,陈成心中大呼过隐,倒不觉寂寞。
刘冰雪在交谈中偶尔转过一次头,看到陈成的目光,脸儿又红起来,丢下一句‘还不快把容貌变过来’后,又扭头与杜君香说起话儿。‘喔’陈成应过,随即把脸又变成了卜名的模样,张水灵见了,又是一番好奇。
交谈快结束时,有一婢女进来禀报,飞鹰、破山人、毒蛇求见。陈成立即让三人进来。三人禀过练武场人员全部疏散完毕,并递上三十四名来犯人名单后,施礼离去。
陈成拿起名单细看,将看完时,一婢女又进来禀报,说阿佛虚明在外求见。
陈成快速把名单放于桌面,喜道:“这么快!快!快请他进来。”
阿佛虚明那白色的袍衣出现在了门口,在他前面却先行着一位一身火红袍缎,昂首阔步的老人。
这位老人发浓似火,面润如霞,加上一身火火红红的衣裳,给人感觉就象一堆燃旺着的火焰。相比较,藏于白袍衣中的阿佛虚明,则更象是一块冰了。
刘冰雪见了此位老人,玉手抿嘴,失声而出:“火焰客,暴鸣!”
听到有人认出自己,暴鸣那如雷般的笑声响起:“哈哈!不错,不错!避世六十余年,没想到区区一个三狼会,竟还有人认得我。小妮子,你是谁?不简单嘛!”说着说着,暴鸣把他的目光停在了刘冰雪的脸上。
刘冰雪立即起身向暴鸣施晚辈之礼。陈成与杜君香、张水灵见了,也起身行礼。礼过,水灵立马给暴鸣与阿佛虚明各搬来一张椅子。
待暴鸣、阿佛虚明二人都坐定后,刘冰雪开口道:“晚辈一百多年前也曾跟随会主‘珠英天杰’参加了那场‘三邪灭’大战,看到暴鸣前辈那英勇作战的风采,晚辈至今还深留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