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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狼入室 易人北 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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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鲜欢文化
小说系列 单行本
系 列 绿叶森林 013
书号(isbn) 986…7568…33…8
出版日期 2004…10…08
文案:
不知何时起,无尽的痛恨,变成了对那人绝对的独占欲;玩够了就毁掉他的心理,变成了要报复他一生的欲望——要他好好地活著,接受他秦我狂一辈子的报复!
他的父亲因为被人密告,死于一场枪战中,尸体更被海水泡的发胀!
他的母亲因此变得疯癫,熬了两年便离开人世,独留下满心仇恨的他!
花了三年时间,秦我狂终于查出当年密告父亲的仇人--文勋豪,正当他想一报血海深仇时,却传来文勋豪夫妇车祸双亡的消息。
从此,一丝怨念,牢牢地系在了文家留下的独子天书身上,誓用他的血泪来填平自己的恨!
“文天书,你应该觉得骄傲,因为你是我第一个玩弄的男人,你也应该感激我没有把你交给我的手下,不过,你也不用太感激涕零,因为我只是想亲手品尝糟蹋你的感觉……”仇恨让男人俊俏的娃娃脸走了形,现在的秦我狂已经化身为复仇的鬼魅。
看文天书脸上极度屈辱的表情,使我狂报仇的心理得到了满足。这种方法要比把他揍个半死,敲断他浑身的骨头,更让他有发泄的感觉……
第一章
从车来灯往的大道转进了住民区专用的小街,眼观六路地注意着四周的行人,同时小心留意可能突然从门弄小巷里窜出的小鬼,文天书把车速降到了二十公里。看看那颗到了六点半还不肯下山酌红太阳,他叹了口气,把空调再降低了两度,但扣到领口的钮扣,他碰也没有碰一下。
从车窗里看到一大一小的两个小毛头,正手搀着手在路边等待过马路,可是来往的人行车辆,似乎并没有留意到他们,没有信号灯控制的小街,让他们找不到过街的机会。小一点的大约两、三岁左右的小毛头,不耐烦地用小小的脚跺着地面,拉着另一个大约六、七岁的男孩的手,嘟嘟嚷嚷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大一点的男孩低下头不停地哄他,一边哄,还一边学大人样揉揉摸摸小毛头,试图安慰他。
天书着着看着,眼中流露出温柔钓笑意让他那张看起来有点严肃的面子,一下子柔和了许多,缓缓把车停下,也不管身后长列的车群,打开车门,走到两个男孩的面前,伸出手,和蔼的道:“我送你们过街,来,不要怕。”说着,就转身慢慢向街对面走去。
他并没有去握小朋友的手,因为他看得出来,大一点的小鬼戒备心比较强。
小毛头们开心地在后面喊了一声:“谢谢——叔叔——”便跟在他身后向街对面走去,嗲嗲奶奶的声音很是逗人。
过街后,小毛头们向心目中和蔼的大叔挥挥手,在一栋有保安守卫的高级公寓前,消失了身影。
当文天书回到车旁时,停在他身后的汽车,早已经按响了震天的喇叭声,甚至还有人探出头来大骂。
天书也不以为意,扬扬手,打开车门钻进车内,发动车子。
天书是个很冷漠、很会做生意的人。这是不认识他的人,第一次看见他的的总体印象。
他也很古板、做事一板一眼纹丝不乱,不喜欢乱花钱。这是人们熟悉他以后,再次为他添加的印象。
天书很冷漠?也不能一概而论,也要看对象是什么人。
他很喜欢小孩子,他的高中毕业志愿,就是将来办家孤儿院,做该院的保父。至于做事纹丝不乱、一板—眼什么的,那只是表面。
其实他大多数时候既粗心大意又小心眼,且喜欢钻牛角尖外加自闭!这是从小和他穿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朋友——刘正山的意见。
而任职“文兴中外贸易有限公司”总经理兼老板的文天书,则认为自己是再普通不过的平凡人。
他的梦想也和大多数人一样,希望有个小小的温暖的家庭,让浓浓的爱环绕在身边每一天。
在三个月前,为了完成这个梦,天书成家了。
今夜,是他新婚妻子介绍家教给他认识的日子。所以,他比以往提前了一个小时离开公司。
“你好,我姓秦,名我狂。”男人站起身,伸出手。
“你好,我是文天书,梦兰的丈夫。我狂?好名字!”天书也站起来笑着伸手相握。
秦我狂?好少见的名字,天书不经意的打量着面前高大的男子。
从他握手的力量看来,此人也确如他的外表一样,给人以雄厚充满力量的感觉。从他说话的态度来看,则显得此人的性格粗犷豪放。配上他那张秀致的娃娃脸,又多了几分大男孩的腼腆,给人的感觉一下子年幼了不少走弯路。
天书在打量我狂的同时,我狂也在暗中打量着他。
身高大约比自己矮上大半个头,外表属于文质彬彬的类型,衣服扣得一板一眼,在家还打着领带,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性格大致属于古板保守的一类,虽然勉强算得上英俊却显得平凡。身材还不错,可能有在锻炼。
目中偶尔闪过的精光,虽没有他父亲来的毒辣严厉,但也表示他不是个白痴,否则文兴公司也不会在他老头去世后业务仍旧蒸蒸日上,表面看起来温和诚恳的笑脸,大概是他经商时最佳的利器,虽然他的内心也许比眼镜蛇还要狠毒阴险。
我们终于见面了,文天恢恢,疏而不漏!如今报应临头,你就等着生受吧!
手上加重了握力,脸上充满了纯挚的笑意——他的这张娃娃脸,很容易造成这种效果,他明白,所以他这样笑了,“过奖,这名字是我出生时,父母亲闭着眼睛从字典中翻出一字得来的,倒没什么特殊意义。”
“噢?这取名的法子倒是有趣;不像我,名字是按辈分排的,虽然早已不和本家来往,但取名仍旧按着家谱来,秦先生你请坐。”有点惊讶对方握手力量之重、时间之长,但猜想可能是对方对自己尊重的这种表示,也就释然了。待对对放开手后,便笑着示意他坐下慢谈。
“谢谢。”秦我狂不忘礼仪的道谢后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这举动不用说,让生性保守甚至有点古板的文天书顿时他的好感度又上升了不少。
“天书,你们自我介绍过了?我狂是我一位远房的表哥,这次我请他来,主要是为了你说要帮我请家教的事。”文天书的新婚妻子袁梦兰端着饮料,姿态婀娜的从厨房里走出。
天书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娇妻身上,“噢,秦先生是你的表哥?”只听妻子跟他说,今晚她请的家教会来家里见他;没想到竟是她的亲戚。奇怪?梦兰不是举目无亲么?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问,在茶几上放下托盘,坐到丈夫身边,袁梦兰娇笑着,说出心中默背了多遍的台词,“他是我亲生母亲那一系的亲戚的小时候,得他照顾很多,后来我被义父母收养,便失去了联络,—直到我的义父母也相继去世,才和我母亲那边的亲戚再次联系上。在和你结婚之前表哥十直很照顾我,免了我单身女子被人欺负。”
“既然这样,秦先生,真是太感谢你了。梦兰得你照顾良多,以后你的事也就是我文某的事,有什么不便尽管开口。”天书对我狂感激道。
我的事就是你的事?好个文天书,你就记住你今天这句话吧!
我狂冲着对面一脸诚意的男子露齿一笑,见他转头看向了妻子,带有三分腼腆的诚挚笑脸也变了意味。
“哎呀,看你说的。我跟你说,我狂在国外读了七、八年的书,英语自然不用说,数学方面更是拿手,让他做我的家教,自是再合适也不过,而且我也放心。”
梦兰偷眼瞟了一下对面高大修长的男人,见他俊秀的娃娃脸笑得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邪味,忍不住心中一荡。
“是吗,秦先生,你在国外哪所大学就读……”第一印象本身就不错,再一听是自己妻子的亲戚,又闻对方知识渊博,天书的心中已经认定了梦兰考大学最适合的家敦,非眼前这笑起来有对小酒窝的讨喜男子莫属。
谈话在秦我狂的健谈与适度的玩笑中,愉快地进行着。不到十分钟,天书就对此人产生了莫大的好感,尤其他那张堪称纯真的娃娃脸,更让他解除了对陌生人的戒备感,以至于他明知新婚妻子将和这个有魅力的男人每日单独相处一段时间,也认为这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狂进驻文家的事,就这样被敲定了下来。
“文总,你看这生意能做么?”副总经理刘正山皱着眉头询问自己的老板。
手上边翻阅着资料,边在电脑上查阅该合作公司的经营状态、客户评价,深思了一会儿,文天书才回答道:“你让我好好考虑一下。这是桩大生意,弄得好,以后我们的公司将可以扩大营业范围,增加丰厚的利益。弄不好,则船破人亡,家财尽失。这是个大赌注。嗯……”手抵额头,天书也显得相当踌躇。
“依我看,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笔生意我们宁愿不做,也最好不要冒此风险。”刘副总拉了一张椅子,在总经理桌前坐下,正色道。
不置可否的,“依网上和你收集到的资料,该公司在日本it产业中,也算是进入前十的中大型企业。按理说,对方应该资金雄厚,货源充足,技术能力跃前……”天书犹豫不决,毕竟舍弃这么一块大肥肉,不是那么轻易的事情。
“既然如此,对方为什么要找我们合作?如果他们资金雄厚,完全可以自己在中国境内设置法人建立公司。就算他们刚开始打算进军中国市场,对中国国情、消费水平不熟悉,也应该是提出和我们公司合作,各出一部分资金,建立新的合作公司,而不是让我们去买他们的品牌,完全代理该公司,而且又是一次性付款。”刘正山反驳道。
“话虽如此,但是,如果我们买下对方在中国地区的全部品牌销售权,我们公司不但可以藉对方品牌的名声打出知名度,而且可以藉该公司的高科技的技术,在国内生产商品,到时候成本减低,我们公司的纯盈利收入自然也会大步上升。”
“你想除了现在的贸易公司外,另外建设电子制品工厂?”
“嗯,有这个意思。”天书点点头,生意不怕做大,只怕越做越没得做。
“文总!天书,小天天——”身子一转,刘正山的椅子转到了天书面前,拉住他的手,一脸戚戚然的道:“天书老友,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万事还是三思而后行哦。”
什么事一开始想得太荚,等到后来有的苦头吃!
“要知道,日本人可是有名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大大的狡猾!到时他要是不愿意拿出技术,哼哼,我们除了帮他卖命,不会有一丁点好果子吃!”
“好了!就会耍宝!”吃吃一笑,不客气地甩开子刘正山的大手,“少动手动脚的,我可是有老婆的人了。”
“嘿嘿,老婆是老婆,老友是老友,怎能混为一谈?思当年,大学一个宿舍,你睡床头我睡床尾,多么亲密无间。怎么,现在有了老婆,就不要老哥们儿了?”刘正山的性格和其姓名正好相反,表面上正经八百,闹起来就数他最会闹。
“明明两张床,你非要挤过来睡,关我什么事。呵呵,另外,你没听过老婆是用来疼的,老友是用来欺负的吗?哈哈、好了,不闹这个,言归正传,我想亲自去日本一趟,对该公司的工厂事务所经营状态进行实地考察,到底和不和该公司合作,等我回来再说。”
天书被刘正山这么一闹,心情也放开不少,瞬间做出了决定,他虽年轻,可并不是个没有经营能力、靠吃父母留下的老底的绣花枕头。
自从四年前继承了这家公司,大小阵仗难关虽碰过不少,但业务和盈利额仍旧蒸蒸日上,且要比刚继承时拓展了两倍不止。
“你要去日本?”刘正山吃了一惊。
“怎么,不能去?”天书看看时间已经不早,想到老婆还在家里等他,便起身收拾整理。
“不是不能去。但你忘了,你还在新婚期间哎,结婚半年不到,你就准备丢下老婆一个人飞去国外吗?我看,我代你去一趟好了。免得等你回来,你老婆不让你进门。”刘正山把椅子转归原处,调侃老友道。
停下整理的动作,天书想了又想,摇摇头,“不、还是我去。日本人讲究谈生意时,彼此地位相当,你这个副总去,我怕他们不肯跟你谈重点。何况,我日语也比你好,你还是留下来镇守公司好了。”
“那你老婆怎么办?”
“我回去跟她商量,不行我就带她一起去,就当二度蜜月。”天书想到解决的办法。
“少来了!你一忙起来,不把你老婆一个人丢在宾馆才怪!”刘正山小声嘀咕道。
没听到刘正山嘴里在咕哝什么,匆忙收拾了一下,天书拿起公文包就往外走。
“喂!喂!钥匙,车钥匙!”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刘正山哭笑不得的赶向已走出门口的天书,“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这个粗心太意的毛病得好好改改,想当年在大学时也是,老是见你掉东西,不是少了这样,就是丢了那样,做生意你行得不得了,怎么这过日子你就这么迷糊呢!”
“所以我才娶个老婆帮我照顾日常罗。”天书回头接过钥匙,一脸的无所谓。
叹口气,刘正山十分奇怪,那么精明的文家二老,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性格古板保守、日常生活带点脱线的儿子。
还好,他有做生意的天赋,加上他以诚待人,倒也另打出了一片天下,不至于让公司上上下下三百来人打破饭碗就是。
“我狂,你好棒……”闭上眼睛,袁梦兰一脸的陶醉与满足。
“怎么,你老公都没满足你么?”我狂掀被从床上起来,大大方方的赤裸着身子,朝浴室走去。
“他啊,别提了!每次还没挑起兴致呢,他就先睡过去了。哎呀,不提他。”支起下巴,用极度欣赏的眼光,瞄着男人宛如黑人篮球选手般壮硕的背影,媚笑道:“哪,我狂,这个周末你有没有想好要去哪里?我好想去你上次带我去的‘夜之罗曼’。这周我们还去那里好不好?”
回头望望躺在床上玉体横呈的女人,想到三个月前,自己偶尔在某高级会员俱乐部看到正在游玩的她,认出她就是资料上侦探调查出的文天书的新婚妻子,见她看自己的眼光,再仔细观察她的品貌后,当时他就断定这个女人可以利用。
不利用白不利用,浪男荡女一拍即合。
“没问题,只要你老公同意。”丢下一句似玩笑非玩笑的话,男人的背影在浴室门口消失了。
文天书,我为你可怜,竟娶到这样的妻子,不知道是你的不幸还是我的幸运。
夜晚八点,天书总算突破了塞车大线,绕小路回到他和妻子的爱巢。
这是一栋超高层的高级公寓,建在城市的繁华地段,四周交通便利,商店及娱乐设施众多,生活非常方便。
因为妻子喜欢在高处欣赏夜景,其实有点惧高症的天书为了满足她的要求,便买了这栋公寓的最上层。
按下三十层以上住户专用的高速电梯,天书放松了浑身的肌肉。
到家的感觉真好。家中有人等的感觉真好。
劳累了一天,能看见妻子的笑颜,尝到温热美味的饭菜,似乎所有一切的打拼都变得值得。
电梯下来了,乘坐上电梯,天书边想着要怎样和梦兰说他要出差的事情,边抚摸口袋中的小礼物盒,幻想妻子看见它时开心的笑颜。
四十九层到达,电梯门一打开就是他家的玄关。按下一连串密码,“梦兰,我回来了。”天书高声对里面喊道。
走进客厅,正好瞧见梦兰端着砂锅从厨房里出来。她的家教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见他到来,微笑着对他点头打了个招呼。
“你回来了,快点去把衣服换了,等会儿就可以吃饭。”梦兰对迟归的丈夫露出笑脸。
“对不起,梦兰,公司有点事,加上路上塞车,真不好意思,每次都要你们等我。”走到梦兰身边,在她脸上轻啄一口,天书抱歉的说道。
“你是一家之主,不等你等谁?”偷眼瞧了一下坐在沙发上的我狂,梦兰忍受了这每天必有的问候吻。
天书感激地冲着她笑笑,把口袋里的东西塞进她的手里,靠近她的耳边;悄悄地说:“等下打开看看,希望你能喜欢。”
闻到她身上像是刚洗完澡的清爽淡香,虽觉得有点奇怪,但猜测梦兰可能爱干净,出门购买食物回来,为消除汗味冲洗了一下也有可能,便没有再放在心上,笑着走进居室换家居服。吃饭时,老样子,梦兰出声挽留了她的家教。天书对此情况已习以为常也不以为忤,笑脸欢迎我狂加入他家的饭桌。
随口询问妻子的学业进步情况,顺便提到了他将出差去日本的事情。
“梦兰,你和我一起去好么?度蜜月时也因为工作,没能带你出国看看,趁此机会我们二度蜜月好不好?”夹起一块糖醋鱼,天书询问妻子。
嗯,这道糖醋鱼真的很好吃,梦兰的手艺要比刚结婚时进步多了呢。
他要去日本?我狂心中一动。去很长时间?够不够他安排……
眼角余光瞟见他一个劲儿的夹糖醋鱼吃,突然觉得好笑,不为什么,因为这道菜是他见时间已不早,偏偏袁梦兰对做菜好像不是很在行,怕露出马脚,干脆自己接过锅铲做的,却没想到文天书会这么喜欢。
“日本吗?”梦兰心动,很早以前曾经跟义父母去过二趟香港,之后就再也没有所谓的出国之说。“要去很长的时间?”她问道。
购物观光虽然愉快,但要她终日看不见我狂,她也痛苦。
“嗯,大约两个星期左右。”
“那么长的时间!”
“时间长?”
“啊,不是,我是说,我又不懂日语,去那里那么长的时间,你大多数时间又要用来工作,我一个人也没意思。”两个星期,如果天书两个星期不在家里,那么我和我狂不是能毫无顾忌……
想来想去,还是和情人单独相处两个星期的愉快,战胜了去国外购物的欲望,眼珠一转,梦兰给丈夫舀了一碗汤,“而且,你是为工作去的,我跟过去也只是添乱而已。我虽然很想去,但也不想打扰你的工作。等你下次能请到长假,我们再好好的二度蜜月,你看好不好?
“另外,我的学习如果丢上两个星期,我怕回来后,曾经学的都要还给我狂了。你说是不是?秦老师。”梦兰抬起头,朝着一直默不作声的我狂别有意味的笑了笑。
两个星期么?我狂一边在心中盘算日后的计画,一边用他那张骗死人不偿命的娃娃脸,做出笑脸。
这个女人虽然讨厌,但暂时还有利用价值,如果现在就把她甩开,就怕文天书心中不舍,到时自己偷鸡不着蚀把米,可就不划算了。等到他知道他老婆水性杨花,背着他偷人的时候,他再慢慢欣赏他那张脸会露出什么表情。
略略皱起眉头,到现在,我狂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文天书需要跑到婚姻介绍所找妻子。他就这么想结婚么?还是他身体上有什么隐疾?
接过汤碗,天书感激地摸摸梦兰的小手,为她的懂事乖巧感到高兴,“梦兰,对不起,下次有时间,我一定带你到世界各地好好玩玩。这次你就留在家里好好学习。等我回,来一定给你带很多日本的特产。你想要什么,跟我说,不要客气。”
那是自然。梦兰心中这样想,嘴巴上却说道:“都是夫妻,何必这么客气。来,尝尝我的手艺。”今天他给我的那对猫眼石耳饰,应该很值钱吧,我狂也说这是难得一见的宝石呢。
天书幸福的笑了。
扫了一眼满脸幸福端汤在喝的天书,我狂突发奇想到,如果他知道他老婆怎么一脸鄙视的和别的男人说,他在床上既保守又无聊、既不懂得情趣,又没有成熟男人应有的忧郁时,不知道会是怎样一副表情?
想到这里,不禁有点可怜眼前这个人。
第二章
因为上次去日本做生意的签证还没过期,三日后,天书收拾行李,带着对新婚妻子的思念,坐上了前往名古屋的飞机。
没有了男主人的家中,梦兰也丢开了一切顾忌,在周末堂而皇之的和我狂出双入对,走入了夜之罗曼。
夜之罗曼,一家会员制的高级俱乐部。除了一般俱乐部的玩乐设施一应俱全外,它还有一个只有高级会员才能享受的特点——赌博。
这里的赌博不同于其他地方,不但没有上下限制,而且什么都可以拿来当作赌注,包括你身上的器官,甚至一个承诺。据说,很多达官贵人都很喜欢这种赌注的方式,对他们既没有任何损失,而且运气好还可以狠狠赚上一笔。
也许会有人问,如果那些达官贵人赖账呢?就算不兑付,也应该没有人能治得了他们吧?
对于这个问题,夜之罗曼的负责人从来都是不屑答覆的。因为在这里,至今还没有听说过有谁敢赖账,同样的,也没有不开眼的警察会跑到这里来抽检,就算来,也是前门进来后门出去,总共不会超过五分钟。为什么这家俱乐部会这么强硬而且大脾子原因很简单,因为它的背后老板后台强硬。但老板到底是谁?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至今都没有人能弄清楚,结果造成各式各样荒诞不堪的谣言,在各人口中流传。
用自己高耸的胸脯紧贴住男人结实的手臂,梦兰关心地看着他手中的牌局。自从二个小时前,他们输输赢赢玩到现在,总的来说,进账还算不错。
“我狂……”梦兰抬起头,尽力不使自己眼中流露出担心之色。刚才我狂说这是最后斗把,玩完了就去吧台喝酒,边对她笑,边把今天的赌本加利息全部推到台中。算算那些金钱,扣除零头也有六万多,而这些全部出自她丈夫给她的那张金卡,也就是她的私房钱,梦兰自然会肉疼,更何况我狂手中的牌势并不是很好。
我狂嗤笑道:“怎么,心疼了?”沉不住气的女人。”像是故意刺激她一样,随手丢了三张牌出去。他们在玩大富豪。
梦兰噘起嘴,“才不是,只是不想打投把握的仗。”她并非没有心机的女人,如果是,她也不会顺利地嫁给文天书。
斜眼看了她一下,我狂对她能说出这番话感到惊讶,我是不是估错她的智商了?也许,这个女人不是那么好对付也说不定。
“相信我,梦兰,等下我请你喝酒。”轻薄的拍拍她的面颊,我狂重新把心思转回牌局。他没有忘记在她面前他要扮演的角色。
梦兰盯着我狂的侧面,既有痴迷,也有一丝哀伤。如果我能更早一点认识他,如果他和我中间一个是有钱人,我和他岂不是能过上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幸福日子?
像这样一个男人中的男人,又会玩又会说,跟他在一起不但不会无聊,而且他的外貌和谈吐,让跟他在一起的她也沐浴到艳羡的目光,充分满足了她的虚荣感。
至于她的丈夫,大概永远也不会想起要带她到这种有趣的地方来玩吧。那个人除了工作还是工作,周末的娱乐顶多是带她去看看电影、吃吃饭,上次甚至还带她去了游乐园,她又不是小孩子!
人比人,气死人。越是比较丈夫和我狂的区别,越是感到自己丈夫的无聊本讷保守。
除了天书有钱,我狂没有稳定工作且收入不稳定以外,再也没有一点他能比得上他!
虽然自己当初嫁给他的目的,是想过着富太太的生活,可是不甘寂寞的她,怎能忍受在家一成不变的相夫教子?而偏偏文天书又是个不会玩的人!甚至在床上,也是循规蹈矩按部就班,绝对不会有一丝逾越之处。跟他做爱,没有感触更没有激情。
还好,自己碰巧认识了秦我狂,还好他也对自己有意思,否则这种生活,她真的不知道还能忍受多久!
对于这种想法,梦兰心中没有一点罪恶感,更不认为自己不对。我追求自己的幸福,哪里错了?我想要钱,但我也想要爱情!
梦兰这人也算命运坎坷。生父母因为无钱养家,把她一个人丢下不知去向。六岁的她被送进孤儿院,后来被有钱人家领养。这对有钱的夫妇因为无法生育,对漂亮可爱的梦兰极为宠爱,让她过着无忧无虑公主般的生活。
可是这样美梦般的生活,在她十八岁时被打破了。养父公司经营失败,公司宣告破产,因无法承受打击病倒最后逝世,养母爱夫极深,竟相随而去。梦兰从云端上落下,再度变成穷人。
因为她一度从穷人变成富人,又再从富人变成穷人,品尝过这两者极端的差别,所以她对富人生活的憧憬和梦寐之心,比任何人来得都强!
十八岁后,她高中毕业找不到好的工作,只好去咖啡馆做服务生,过着清贫的生活。
那时,她认识了一些外表不错的男子,可惜那些人不是拿她玩耍,就是不务正业,无法带给她梦想中幸福的生活。
从那时起,她就发誓,一定要找一个有钱人结婚,开心优裕的过上一辈子富太太的生活。爱情什么的,她已经不再幻想。
两年后,她在婚姻介绍所找到了理想的对象——年轻英俊富有、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的金龟婿文天书。
凭藉着她丰富的人生阅历,第一次见面,她就掌握了文天书所喜欢女子的类型,以后,她就照着这个方向,甚至学习她最讨厌的烹饪,半年后,顺利地成为了“文兴公司”年轻老板的夫人。
抱着男人粗壮的手臂,梦兰笑得合不拢嘴,原因无它,竟是我狂凭着他手中的那手不算很好的牌,坐上了大富豪的位置。这最后一把,让他们连本带杀赢了十万左右。让服务生去把筹码兑换成支票,我狂很聪明的示意服务生,把金额支票交到梦兰手中,自己从钱包里拿出小费递给满脸微笑的服务生。
梦兰把这些看在眼里,笑得更甜了,她认为眼前的男人肯定是对她心有所属!绝不是企图骗她钱财的牛郎少爷。
虽然我狂至今没有固定的工作,她也曾经怀疑过,他哪来的金钱打点那一身价值不菲的行头;不过见他对赌博很有一套,又经常出入这种场所,猜想他是靠这些在赚零花钱。
问他,他说他手上还有些在国外打工的存款。梦兰也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几乎是半依偎在我狂的怀中,梦兰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听男人和她说国外的趣事,听到有趣处,当下笑得花枝招展。
从二人的亲密来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对感情很好的情侣。
刘正山坐在离吧台不远的沙发围座中,和生意上的朋友闲聊着。看到吧台那儿旁若无人的一对,不由得羡慕的摇摇头。
“呵呵,羡慕别人?那你还不赶快找一个。”友人李赫开玩笑道。
摸摸鼻子:“想找是想找,可是不容易找啊。这年头,好女人不是已经名花有主,就是年龄尚幼,想找个情投意合的,得靠运气才行!难不成我也得像天书一样上去婚姻介绍所登记?”刘正山为自己感到一点点悲哀。
“少来了,你刘副总的女朋友会少?我看你是挑选不过来,外加眼光太高!”李赫臭他。
“我眼光也不太高啊。只要对方面貌说得过去,不太粘人,不要走到哪儿都一副‘我女朋友’的样子,就可以了嘛。”端起酒杯,刘正山叹了一口气,自从天书结婚以后,都不再陪他出来玩,天书他很无聊。
“你刚才还那么羡慕那只差没贴在一起的一对!”瞟了对面吧台一跟,李赫转回头,“现在却说不希望对方太粘人,你骗谁?”
顺着对方的眼光一起瞟向吧台那面,正巧看见那对情侣站起身、似乎要离去的样子,刘正山心不在焉的说:“对了,上次你说五金厂在找买家的事,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被下标?”女人拎起小皮包。挽着男人的手臂,小鸟依人的抬头看向比她高一个半头的大男人,说了什么。
啧,好浓的妆!刘正山的兴趣大减。他有点大男子主义,不喜欢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待转回头时……脑中什么一闪,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个女人好像在哪看过?而且应该是他曾经很留意的女人才对,她是谁?在哪儿看过她?
不知怎的,觉得那个女人的身分很重要,刘正山忍不住一直盯着那对男女,直到他们走出俱乐部的大门。
途中,男方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有意无意的朝这边扫视了一眼。这一眼,让刘正山的心里又震了一震。
好冷好毒的眼光!这个男人……他是谁?
之后,和友人随便聊了几句,刘正山便找借口回家了。他要回家好好想想那两人是谁,为什么让他潜意识的这么在意。
推着行李车走进了机场大厅,那里已经站满了等待接机的人群。天书探头四望,希望能看到自己娇妻的身影。
昨天给家里打了电话,没有人接,只好留言,不知道梦兰她有没有听到。虽然奇怪她晚上十点竟不在家,但猜想她可能一个人寂寞出去找朋友玩,或者临时出去买东西也有可能,便也释然。
想起梦兰,天书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内心中,他对这个比他小了六岁的可爱妻子很满意也很喜欢,虽然他们不是恋爱结婚,而是在婚姻介绍所认识。
天书今年二十七岁,父母出车祸身亡后,经营父母留下的一个中型对外贸易公司。
不算特别有钱,但也算有钱人一个。毕业于国外知名大学,长相端正,待人有礼,很得公司下属爱戴。这样的一个人就算称不上完美,以其条件也肯定不会少女朋友。
但很可惜,就是他这样的人已经二十七岁了,都没有交过亲密女友,不是说他没有交过女朋友,只是不知怎么回事,每个女友都不会在他身边待超过一个月,以至于他到二十七岁仍然是在室男一个。
可能是生活太寂寞了,也可能是想要一个孩子,到了年龄的天书开始考虑结婚组织一个家庭。
他对将来伴侣的要求不高,既不苛求对方外貌要怎样的美若天仙,也不需要对方和自己一样高学历、高收入、有良好的家世。
在他看来,只要对方长相说得过去,有共同语言,和他一样喜欢孩子,为人不坏。愿意和他生活一辈子,这样就可以了。
所以,他去了一家名叫“有缘人”的婚姻介绍所,在那里他认识了身世可怜、乖巧可人、貌美如花的梦兰。
经过了几次相处后,被她的善解人意、进取心强、落落大方的一面所吸引,加上她又比他小很多,更让他产生了大男人的保护欲望,希望自己能给她撑起一片天,让她往后过上幸福美满无忧无虑的日子,确定对方对他也有意思后,不久,便向她求了婚。
结婚后,天书决心要让妻子过上更好的生活,趁着年轻有体力,他更加拼命的致力开发事业;增加工作时间,减少睡眠和休息。
虽然如此,但亲身体会过父母貌合神离的天书,认为是父亲过于热衷工作而忽视了母亲,所以他也很注重和妻子相处的时间,总是想尽办法抽出空来和她一起度过。
也许在他心中他仍旧希望能和妻子培养出一段真正的爱情来吧。相敬如宾的生活虽不错,可是总觉得什么地方缺了点。是因为没有真正的心心相融么?
顺着人流走出了机场大厅,四处依然不见自己妻子的身影。看来,她是没有注意到电话留言了。
虽然这次的商谈很成功,但在四周都有人接送的情况下,唯独自己孤身一人的落寞感,让天书兴奋的心情降低了很多。
走出大厅,没有空调抵制的温热空气,一下子席卷了全身,那种夕阳刚下闷热粘腻的感觉,让他的心情荡到最谷底。
早知道就让正山开车来接我了,天书有点后悔。
“先生,要我帮你把行李拎上车么?”清朗的男声响起。
懒得抬头,举起推行李的一只手摇了摇,表示不需要。顺便掏出行动电话,准备把刘正山叫出来做代步。
“车上还供应冰凉的饮料,除了你最喜欢的矿泉水,另有提供全套服务的侍应生,真的不考虑一下?”语声中已带有笑意。
“啊!”天书终于转过头,看向跟在身后的人。
“秦先生?是你!你怎么来了,梦兰呢?”
天书开心的笑出声来。以为自己真的要孤零零的回家了,没想到会有人来接。笑得那么开心,说到底,无非是他怕寂寞罢了。有谁知道,文兴公司做生意手腕一沉的大老板,会是一个害怕寂寞要人陪的大男人呢?
自动从眼中删除对方欢欣无垢的笑颜,接过对方手中的行李箱,我狂露出了小酒窝,笑得天真灿烂,颇有点大孩子的活泼感,如果忽略他的身材的话。他的笑,是不是和我一样怀有目的?
“她说天热不想出来,我便自告奋勇的接过差事,毕竟,你也算我的老板。不好意思,擅自把你的车开出来了。”把行李放进后车厢,我狂实话实说。他可没那好心,帮袁梦兰找个好理由掩饰她不想来的原因。
“噢,是吗?”天书灰暗了一下下。
“请——”我狂做了个漂亮的姿势,打开车门,躬身请天书上车。那架式真有几分像训练有素的高级宾馆侍应生。
被他夸张的态度弄笑,拍拍他的肩膀,天书也开玩笑道:“小弟,送我到家,小费加付。”说完,哈哈一笑矮身钻进车中。
把车门关好,从另一面坐到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启动空调,打开车中的小冰箱,拿出矿泉水递给身边助手座上的人,等对方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我狂这才伸出右手开口道:“你是我老板,算你便宜一点,一百好了。”
“日元?”
“矿泉水还我。”
“哈哈,你要?好,还给你。”天书加快速度连饮三、四口,这才一抹嘴,吃吃笑着,把剩下的半瓶送到了我狂面前。
以为我狂会假装生气,或叫他现在就还一整瓶,否则要加价什么的,天书愉快地在心中考虑着应对之词。
没想到我狂神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的接过半瓶矿泉水,一手驾车,就这样咕嘟咕嘟把剩下的半瓶全灌了下去。喝完,学天书一抹嘴巴,用口语说了一句:“某人的口水就是不一样,一瓶普通的矿泉水经他嘴巴一喝,换回来就变成柠檬味了。”
天书呆住,继而仰天大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再怎么也没想到,我狂竟然还有这一招!顿时,涌上不少亲近感。
他虽然性格有严肃的一面,但和他的不正经老友刘正山闹惯了,不但对我狂的行为不反感,反而对他这一套觉得相当对胃口。他和妻子结婚半年多,就从来没有这样开过玩笑。
“柠檬味是因为我在下机的时候,嚼了一块柠檬口味的软糖,我怕耳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