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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结婚进行曲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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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如果她不是那么泼辣凶悍,他大概就不会有一会儿想呵护她,一会儿又想揍她,这些又爱又恨的矛盾情绪了。
对现场工作人员来说,这对未婚夫妻挺怪异的,拍摄时你侬我侬、打情骂俏,一结束,又像不共戴天的仇人。
“去你的!”芊芊甩头斥他,正中他的奸计。
他的唇贴在她的耳际,她赶快再把头转开,他却又厚颜无耻地欺上来。
他的低喃变成厮磨,火热的唇在她小巧的耳畔嬉戏,时而呼气、时而轻啄、时而舔弄,完全乐在其中。“你有没有心动?”
芊芊使力咬着唇,不让喘息声溢出,透露心中的混乱。
“我要毁约!”芊芊再次跳离他,并扬起手,只是巴掌还没落下,就被他接祝“放手!”
这个恶徒,一会儿双手在她身上乱摸、一会儿用鼻子乱嗅,一下子串谋摄影师使计吻她,这会儿又在她敏感的耳畔干些使她迷乱的勾当。
“别生气,我开玩笑的。”唐非亲吻她的手背,把手归还原主,壤壤地露出得逞的笑容。
“你再乱来,我真的会一走了之,看你敢不敢试试。”在吃了她一巴掌、一脚、一肘之后,他居然又造次!芊芊撂下严重警告。
“好啦,别生气,妆会壤掉。”他还是在她颊上伦得一吻,芊芊立时又横眉竖眼。
“好了,新郎、新娘面对镜头。”化妆师退下后,摄影师开始调整画面。“新娘笑一笑,笑甜一点,再甜一点;新郎再把新娘抱紧一点,新娘,要有小鸟依人的感觉……”摄影师满意地边看着镜头内的一对璧人、边出声指挥。不料,却见新娘拎着笨重的裙摆,气呼呼地直朝自己走来。
“是谁规定新娘一定要小鸟依人的?你干么不叫新郎小鸟依人,还有,你干么一直叫我笑甜一点?为什么不叫新郎笑甜一点;如果都要笑,至少该两个人笑得一样甜!”
她觉得要求女人表现柔顺的一面是种歧视行为。她痛恨被歧视,认为这是传统模式设定在女人身上,阻碍女人成长的桎桔。
这个女人!唐非为他未婚妻的表现,哭笑不得。
第二章
今天是约定随唐非回去见他家人的日子,唐非一早就从办公室赶回来挖芊芊起床。
虽说这是他的房子,可是他一周回来不到两次。主要原因是他太忙,常常忙到三更半夜,睡倒在办公桌上。
“芊芊,起床,快起床!”才刚打开门,他就扯开喉咙大叫。
“芊芊,你答应今天和我回乡下的,快起床,再不快点,就要碰到塞车时段了。”唐非使劲地敲芊芊的房门,却老半天也没听到回应。
“在这里啦。”芊芊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另一扇门走出来,身上穿着皱巴巴的套装,头发乱成一团,脸上的妆也糊得丑不啦叽。
“你昨天睡在工作室?”噢,他不该怀疑她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
“哪天不是睡在工作室?叫你把最大的那间给我就不要。”她边抱怨、边看表。“喝,快八点了!”她火烧屁股般地跑进浴室。
“最大的那间要当作新房,虽然我们不需要,但,至少要给别人看。”他向她解释道。那是他的房间,再怎么样也不能被抢走。
他随意走进芊芊的工作室,发现里面什么书都有,从寿险到房屋仲介、股市分析、赛车纪录、医疗用书应有尽有,俨然是个小书局。
“你的书真多,你到底是做什么的?”他对她好奇极了。
“很难解释,反正有任何疑难杂症来找我,我都会帮忙解决,然后从其中一方赚取佣金。”芊芊的声音和着水声传来。
她的动作很快,他才看中一本书正想翻翻看,她就已经从浴室出来,走入房间。
她的清新令人心旷神怡,而美人出浴的景象实在很赏心悦目,他几乎被迷失心窍。
直到门砰地一声关上,他才找回自己的三魂七魄。
“那应该说你是从事什么工作呢?”他发现自己竟然心跳紊乱。“我的家人都是乡下人,在他们的观念里,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才算是正当的工作,就连我自己在搞工作室,他们也很难接受,所以我告诉他们自己在电脑公司上班。”他喃喃地像机械似吐出这些话,大脑早已失去正常运作的能力。
“就说在银行上班好了。”这时芊芊已经换好一套娴雅的洋装,脸上也上了怡人的淡妆,优雅地走出来。
反正她抢钱抢得凶,为了工作,一天不知进出各大银行几次。如果银行举办抢钱大赛,她可能是第一个得到讯息跑去报名的。
“好吧,如果你也需要你的“丈夫”有个端得上台面的工作职称,就说在电脑公司担任软体设计。”唐非告诉她这些早就编好的台词。
这个婚姻花掉他大把时间和精力,他一定要使它完美无缺。
“好。”芊芊边说、边整理随身物品。
唐非没看过她这么柔性的装扮,根本是傻住了。
“别用看稀有动物的眼神看,我这个叫敬业,希望见我家人的那一天,你也一样敬业。”敬业是她的工作守则,当然她也以此要求伙伴。
“当然。”他只能回过神来吐出这两个字。试试在百度搜索“华人小说吧”
车子疾驶上高速公路,才到林口交流道,唐非就撑不下去。
“芊芊,你说说话吧,我快睡着了。”他的眼睛已经快闭上了。
“谁要跟你说话?我今早五点才睡,现在能在你车上已经是天大的奇迹。”她刚刚已经小睡了一觉,如果他开车的技术好一点,她应该会一路睡到底。
“那你只好祈祷另一个奇迹出现,让我闭着眼睛也能开到台中。”他为了设计新程式,今晨四点才睡,现在只觉得手脚都不是自己的。
“喂,你给我认真点开车,虽然我已经买了保险,却还不能随便去见阎王,我还有很多事要做。”芊芊尖着嗓子大声申明自己性命的重要性。
她这种人,每天都有很重要的事要完成,怎能有任何闪失。
“我也是啊,难道只有你的命重要?问题是周公喜欢我,我也没法子。”唐非尽力让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路况。唉!想睡又不能睡是很痛苦的。
“对了,你觉得我该怎么叫你比较好?总不能唐非、唐非这样连名带姓的叫吧?”她突然想起这个问题,“我姓芊名芊,叫起来本就很好叫,你呢,要叫非非吗?”
“噢,拜托,”唐非一副“让我死了吧”的表情。“谁会叫这么俗的名字?他们都叫我阿唐、小唐、唐唐。”她和他聊天,让他心情大好,精神一振。
“呕!好嗯,像星期五餐厅里金主对鸭的称呼。”芊芊像存心报复似的,表情比他更夸张一百倍。
“喂!”唐非不高兴地大吼。
“叫你小非好了,反正你没有更好的词了。”芊芊一脸就这么决定。
“不行,这样好像我比你小似的,顶多叫阿非。”
“比我小又怎样?不行吗?”不管对任何事,她都有大小心结,尤其是工作能力,她不能容许别人把她看得比男人校 比女人能力差没关系,她不能容许自己比男人差。
“不是,我们家很传统,女人一定要温顺可爱,身高比男人矮、年龄比男人孝薪水比男人少、工作能力比男人低,她最好什么都不懂,最好没有独立的想法,最好以夫为天……总之就是你不能接受的那些,如果希望一切顺利,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别说是她,就连他这个男人也不能接受那些传统观念。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总算懂得她了——这个外表美丽、娇嫩,心里却强悍、自我的大女人主义者。
“算了,阿非就阿非,被你吵得头好痛,我还要再睡一下,你小心点,别把我送到阎王那里去。”她的精神只是短暂的苏醒而已,现在能源耗尽,必须再睡眠补充。
“喂,我可没有办法保证不使你发生意外……”他自己都快垮了。
“好啦,你再开十分钟,十分钟之后叫醒我,换我开。”她倒头睡去。
唐非只好努力拧自己的大腿,以免阎王嫉妒他跟周公比较好,把他召去喝茶。
虽说芊芊愿意和他换手,但唐非看着她沉沉的睡容,实在舍不得叫醒她,只好把车子驶入休息站,自己先小睡一下。
迷迷糊糊中,敲键盘的声音一直在他身边响着,睁开眼,看见芊芊正在把记事本里的资料键入手提电脑。
这个工作狂几时把手提电脑弄上车的?真是无可救药!
才看她一眼,眼神就再也不愿离开。偷偷盯着她认真的侧脸,暗暗窥视她面部多变的表情;感觉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跃动,像美丽的音符……他发现这个不愿打开心门的大女人,渐渐进驻他毫无招架之力的心田。
可他的心却为这千真万确的认知苦恼起来。
就算他想尽办法吸引她的注意力,诱发她心中对爱情的想望;就算她偶尔不经意地对他沉迷,不经意地表现心中真正的深意,但往往在转瞬之间,她机警的心又已飘离好远,把他抛除在千里之外!
她用铜墙铁壁捍卫自己,除非她允许,否则他永远不得其门而入。
好像他只能远远看着她了。
直到专注的眼神离开萤幕,芊芊才发现有人盯着她,抬起脸,她的眼光有小小的惊讶和轻轻的斥责。
唐非立时心虚的回过头,赶紧发动车子。驶出的车子就如他的心跳一般,急速又不稳地窜上高速公路。
芊芊唇角微扯一下,溢出小小的笑容,继续她的资料整理工作。
车子一路顺畅无阻,开到位于台中清水的唐家时,比预计的时间早。
车子抵达清水镇时,芊芊还没有整理完毕,只好快把电脑和记事本收好,掏出粉饼盒来补妆。
唐家位于小镇镇郊,两层高的楼房挤在狭窄巷弄中,总让人觉得很寒酸。
巷弄中车子开不进去,唐非把车子停在巷口,和芊芊走入巷子。
“小非回来了。”还没到家门口,邻居就争相走告。
“阿非回来了。”唐非的父亲和母亲也连忙走出来。
“爸,妈,这是我女朋友,芊芊。”他把芊芊介绍给父母,一手顺势扶上芊芊的腰,马上得到一记狠毒的白眼。
“伯父好,伯母好。”芊芊温顺地欠身向唐父和唐母打招呼,藉机脱离唐非摆在她腰侧的大手。
“好好,进来,吃过午餐了没有?”唐父很亲切地把他们带进屋里,唐母却把唐非拉到一旁。
“这个女孩是哪里人?”唐母偷偷从正面、侧面、后面观察唐非带回来的女孩,觉得儿子很有一套,找到这个会生的女孩。
看她那丰满、圆浑的臀部,没生十个,至少也能生六、七个。唐母很满意。
哪里人?糟了,他们事先没说好,唐非从脑门升起不妙之感,“芊芊啊?你问她吗?”他故意把声音提高。“她是台北人。”
走在前面的芊芊回过头来。“你在叫我吗?”连忙又乱没安全感地跑回唐非身边。
噢,不,她只是想找机会和他串供而已,绝对不是因为无助或什么其他的。
别说唐非,连芊芊也流了一身冷汗,因为唐父也正好对她问起这问题,他们的答案险些穿帮。
唐非看见她的表情,也真是捏一把冷汗。
“来,快坐下,先吃饭。”唐母招呼着。
“等一下,我想先去看爷爷。”爷爷已经九十多岁,身体状况还算不错,清心寡欲,唯一的挂念是唐非尚未成家。
唐非偕同芊芊走入内室。“爷爷。”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椅子,那个身形健硕的老人就动也不动地坐在椅子上。
他听见声音,抬起头、睁开眼,眼中的光芒在暗室中异常闪亮。
“碍…碍…碍…‘灰’……‘灰’……”老人的双唇抖动地非常艰难,可是却让人觉得他兴致高昂、非常高兴;他的右手僵硬地舞动着,左手也想举起来,却好像力不从心。
“爷爷,我回来看你了。”唐非握住老人的手。“你还好吗?身体怎样?有没有按时吃药?”
老人不能回答,只能像孩童学语般,伊伊呀呀地吐出很难辨认的音节。
“爷爷,我们结婚的时候,我要和你喝一杯哦。”唐非顽皮的向老人眨眼,就像小孩子在和伙伴做不可告人的暗号。
“呵……呵……呵……”老人笑得很艰难,但看得出他很高兴。
唐非又和老人聊了一会儿,才挽着芊芊向老人告辞。
“爷爷,你休息吧,我们还没吃午餐,先出去了。”
“好……去……去……多……吃……”老人讲不完一句话。
“好啦,爷爷,我们会吃很多、吃很饱的。”唐非又和老人打着奇怪的暗号,老人扯动着嘴角,芊芊总觉得他也笑得很顽皮。
他们走出房间后,芊芊用力把唐非的手臂甩掉。“下戏了。”
唐非刻意耸耸肩,表示他也不见得有多爱和她黏在一起,为自己挣回一点尊严。
可是,前面还有他父母,他们正朝他们这边望来。
唐非和芊芊两人立即心有灵犀地对望一眼,迅速地把手牵起来,朝餐厅走去。
唐母见他俩走来便起身说道:“快来吃!今天的菜可是我特地为你们准备的哦!”
芊芊觉得自己快别扭死了,吃饭得慢慢嚼、慢慢咽,却还要面露笑容,轻声细语地说:“好吃,真好吃,伯母真好的手艺。”照她那种吃法,一辈子也吃不出味道。
“好吃就多吃点。”唐母挟给她一块“妾身不明”的东西,她因为那模样怪恐怖的,连动也不敢去动,唐母却挟给她……“只是便饭而已,芊芊小姐不要介意。”
“伯母,你叫我芊芊就好了。”芊芊当着唐母的面把那块很丑的食物吃下,觉得自己够资格获得当代十大伟人的提名。
“噢,芊芊,这名字很不错,是谁帮你取的?”唐母打算就此聊下去。
“是mammy。”据说当初她父母光为了她这个名字,就吵了三天三夜,daddy喜欢丽花、秋香、金莲这类的,mammy偏爱芊这个字,然后mammy把于daddy灌醉,自己偷跑去户政事务所登记。至于小翡的名字,则是daddy取的。
“对了,你们家还有多少人?”唐母热情的问。
“有daddy‘mammy和一个妹妹。”芊芊露出微笑。
只有一个妹妹吗?唐非以为她那么用力抢钱,想必肩上担子非常沉重,至少会有三五个弟妹。
“怎么和阿非跟我讲的不一样?”唐父一开口就吓得两人冷汗直流。“他在电话中说你还有几个妹妹。”唐父很坦白。
“嗯,这个、这个……”芊芊极力编造说词,暗地里拿鞋跟踹唐非,看他要抗议又不抗议,要喊疼又不敢喊疼的,很有报复的快感。
“噢,是啊,我是有几个妹妹没事都往我那里跑,不过那些不是亲妹妹,是认的,已经好些年了,感情跟亲生的没两样,难怪唐……阿非会以为是亲的。”她差点就像以往一样连名带姓的提他,这下要是出纰漏就麻烦喽。
“噢,原来如此。”唐父这才点点头。“对了,你们在哪里认识的?”
“是在……”天哪,这是鸿门宴吗?她怎么随时都感到威胁就在身边?
“爸,我上次告诉过你,你又忘了吗?是在百货公司啦。”唐非赶忙解围。“就在上次你和妈去台北时,我带你们去的那一家埃”其实他早就忘记是哪一家了。
“是哪一家碍…”唐父想了老半天。“到底是哪一家?”还是没想起来。
“哎呀,那不重要、不重要,”唐母又使劲为芊芊挟菜。“芊芊啊,你在哪里工作啊?”
“在银行。”她还记得他们早上设计好的台词。
“哦,在银行啊?是哪一家呢?我大儿子也在台北的银行做事咧,说不定是同一家哦。”唐母骄做地说。
不会吧!唐母是不是存心要捉她的小辫子?芊芊快昏倒了。
“噢,是这样吗?伯母,台北的银行有几百家,很难在同一家的。”芊芊干笑,自她有生以来,就这次的“工作”最困难,她提心吊胆、步步为营,搞不好还摆不平。
“说得也是哦。对了,你和我们阿非交往有多久啦?”唐母又笑容可掬的问芊芊,让人怀疑她是不是笑里藏刀。
事实上,唐母只是提个和芊芊聊天的话题而已,根本没有居心。
而她一个随意提起的话题,就把唐非吓得汗流浃背,让芊芊恨得牙痒痒。
多久?她总不能说认识不到三个星期,交往还谈不上吧?她偷看唐非,他一脸没有意见。
好吧,既然他没有意见,就让她自己扮好了。“大概半年。”
也许是她扮得太严重了,唐非筷子上的肉跌入汤里,溅得一桌子湿。
他没提供意见,表示她可以任意发挥,可他没答应让她扮得那么过火吧。
“可是前两个月,他还去相亲。”唐父突然开口吐芊芊的槽。
芊芊和唐非四眼大如铜铃,诡计突然被拆穿,使得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看来事到如今,只好乖乖把事实抖出来了……
“爸……”唐非觉得很难启口,不过幸好,有人开口解救他。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阿非相亲的是一年前的事,不是这几个月,你老糊涂了。”唐母扯着老公叫骂,想湮灭证据,深怕儿子好不容易找到的婚事吹了。
“没有啊,我记得很清楚,明明是两个月前。”唐父很固执。
芊芊心中暗暗叫好。有这种天大的好机会,她不假装误会快离开现场,难道等人来揭发他们之间的破绽?
“原来你——”她一手掩嘴,用力地挤出两滴眼泪,唱作俱佳的拔腿夺门而出。
“芊芊——”唐非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快去追呀,在那里叫有什么用!”唐母催促他,又扯着唐父的耳朵。“儿子好不容易有个这么会生的女朋友,你想破坏啊?他好不容易想成家,你见不得他大幸福是不是!”
“可是真的是两个月前嘛。”唐父一脸无辜,忙着抢救自己的耳朵。
没见过比这更老实的人了。
唐非跑出家门,忍不住露出一抹笑。
唐非在路口那家便利商店前找到芊芊,她正拿着一瓶可乐仰头猛灌。
“你父母从哪里学来这些吓人招式?”她一口气把可乐喝完,准确地投入垃圾桶,发出不小的撞击声。
“如果你这副德性被别人看见,更吓人的都有。”唐非一直东张西望。“在这种小城镇,一举一动都要很小心,尤其是我们。”
“你应该先把你的底细告诉我,好让我有准备,害我像个白痴又像个傻子,每句话、每个动作都心惊胆战得要命。”她瞠大杏眼瞪着他,像被害者揪住杀人未遂的凶手。
她五脏六腑里的烟,呛得连灌下一瓶可乐也灭不了,恨不得赏他一顿好骂。
“我也怕得要命啊,你流得冷汗恐怕没有比我多。”唐非装无辜,她临机应变的本事,让他挺佩服。
“乡下人都是这样的,只是今天而已,你就忍耐点吧。”唐非试着安抚她。
“哼。”很让人受不了那。“这出戏当然无论如何都要演到最后,但是我要说清楚,你得先把你家所有资料全告诉我,别等一下又有一个住在哪里的妹妹,刚好在我家隔壁什么的。”芊竿慎重警告他,这种吓死人的事,她不要再经历一次。
“我知道,我只有一个哥哥,再也没有了,他在火车站附近的台北市银上班,担任组长职务。你也该告诉我你的吧?”他有义务也有权利知道她的来历。
“我家住基隆,父亲是实业家,母亲是老师,也是某个女权运动组织的负责人,家里只有我和一个妹妹,再有就是一条狗。”她的家世再简单不过。
“哇,你的家境听起来不错,你却这么拼命,很匪夷所思。”唐非很技巧地想让她把理由说出来。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年头,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她责怪他大惊小怪,却不打算告诉他理由。“喂,你没多少时间了,我的时间只到三点而已。”
“嘎!现在已经两点了。”唐非掩不住计谋失败的失望。“快回去吧。”他跑到前头,一手自然的拉着芊芊。
芊芊却一如往常的甩掉他,并踢他一脚。
“我慎重告诉你,小姐向来没有没事乱拉人和被人拉的习惯,希望你也能改一改。”他以为这样就可以吃她豆腐呀?
“我也向来没这习惯,问题是,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如果走路还保持三步以上的距离,会有人相信吗?你不希望功亏一篑吧?”他又把她拉在手中,对她晓以大义;这是他手中唯一有力的筹码。
“我当然不希望,可是我也不想丧失自己的原则,这个计划是我们两个人的,不该只是我牺牲、被轻雹扮演自己不想扮演的角色。”她忍不下这口气,再次甩开他的手,音量有些高昂。
唐非被她的不驯恼火,怒气节节挑高。
“不然你想怎样?在传统角色定位中,女性就是这种特质,我们这种乡下地方,人家看的也是这一点而已,你能改变吗?你去变呀,去把洪荒破天以来的认知全数推翻,把所有人变成你要的样子呀!”唐非失控地大吼起来,他有时讨厌女人就是因为这一点,她们往往为一点小事斤斤计较得无法无天。
“我没有必要去改变谁,也没必要改变自己,传统的想法和认知我不想干涉,问题是,你们也别用那一套干涉我。我就是我,就是这副德性,不会为了迎合谁去改变,看得惯、看不惯是你家的事!你别想要我牺牲自己去完成你的伟大计划。”芊芊毫不迟疑地大吼回去,声量足以证明她不一定吼输他。
在这椿假婚姻中,谁较在意,谁就注定矮人一截。芊芊把这个认知谨记在心,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表现出在乎成败。
“你……当初我们是怎么协议的?契约上写得很清楚,‘夫妻双方有义务配合对方为维护夫妻关系所设计之任何行动’,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想毁约吗?难道你不想赶快把这件事搞定,从此安心于工作?再也不必有任何接触!”他气她轻易说放弃,他花费了太多心力在这上面,而且他对她……
想独占?想呵护?想珍惜?想……大多心绪在翻搅,总之他不要她离开他的世界。
芊芊怒瞪他,像只评判敌人的野豹,随时都有可能采取攻击行动,也随时有可能逃之夭夭。
“这不只是我的计划而已,从你签名那时起,你已经是同伙人……”唐非觉得吵架只会让彼此的关系更恶劣,与其如此倒不如一拍两散,但这又是他不愿意的,他只好又向她低头。“这件事到这里已经完成一半了,接下来的只是婚礼而已,你仔细想想吧。”只有她能说服她自己。
“你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去把你爸妈那里安顿好,我要回去工作。”她备战的状态缓和下来,淡淡地告诉他。
芊芊并未表明态度,她认为他说的有道理,也不认为自己有错,要她低头绝对不可
“你会跟我一齐并肩奋斗下去吧?”他的话影射到未来。
“既然只是今天而已,今天就快过完了,我就稍微委屈一下好了。”芊芊并不轻易上当,明白表示只有今天。
唐非气馁了下来,他好像永远都斗不过她、擒不住她。
带她回屋里,唐父和唐母都一再向她解释方才是唐父老年痴呆,把时间记错,才会导致误会,叫她不要介意之类的,又说过一些令人心惊胆战的家常后,他们向唐父、唐母和爷爷道别,在三点整驱车上高速公路。
“喂?王小姐吗?我是芊芊啦,我现在已经在高速公路上了,可以准时去你那里,那我们就待会儿见喽。”果然三点整,芊芊就从她的随身背包里取出手机,开始她的工作。
“喂?林先生?我是芊芊,您委托的事,我已经帮您做好调查报告……晚上方便吗?晚上我为您送过去。”。
“喂?方太太,我是芊芊,我已经拍到方先生外遇的相片,也查到他们平常出入的宾馆……可以、可以,我晚上就专程为您送过去,是的是的,谢谢,byebye。”
天呀,她真的是个工作狂,对工作一分一秒都不放弃!
真奇怪,听她的说法,她的家境不错,理应不会抢钱抢得如此拼命,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她如此?又是什么力量在支撑她这身冲劲?
唐非知道自己不该,也没时间去好奇,可他就是按捺不住那颗好奇的心。
第三章
今天是按约定到芊家拜访的日子,芊竿在清晨五点,飞车到唐非的办公室,把他挖起来。
“起床,快起床,时间不旱了。”唐非睡在沙发床上,睡得跟只猪一样,只有一件榇衫遮蔽住重要部位,其余皆成赤裸。
是他的助理小姐被吵醒来帮芊芊开门的,否则就算她喊破喉咙,恐怕也叫不醒这只猪。
至于助理小姐为什么会睡在这里,芊芊一点也不好奇,也不想知道。只是觉得这助理小姐对她好像有一股锐利的敌意。
“快起来!”芊芊在他的耳边吼。“快起来!”
芊芊这样也没能叫醒他,叫醒他的是她的尖叫声——他翻了一个身,隐隐露出重要部位,芊芊吓得掩住脸,失声尖叫。
“蔼—蔼—蔼—”声浪此起彼落。
“噢,小声点,我的头痛死了。”唐非睁开眼,苦着脸,抱住头喊疼,半顷才忍痛睁开一只眼。“芊芊,是你呀,怎么这么早?”
“蔼—蔼—”芊芊还尖叫个不停,根本无法回答他的问题。
唐非长手一伸,芊芊立时滚入他赤裸的怀中。“你叫这么久不会口渴吗?”他的手轻抚过她夸大张启的下颊。
“蔼—”芊竿这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身陷劣势。“你要做什么?放开我,快放开!”她拼命挣扎,每碰到他强健的肌肤,都让她心慌、狂乱不已。
“未婚妻好意到公司探班,当然要给个回礼。”他翻身制住挣扎不已的她,撑起双手稳住转动的头,继而俯身吻住那对不安分的花瓣。
“嗯……”芊芊的挣扎,溢出口,变成销魂的申吟。
他的吻起初强横霸道,让芊芊抗拒不得,当她软化下来,他也变得温柔深情。
一道电流同时击中他们,在他们的四肢百骸间流窜,唐非的气息笼罩着芊芊的整个世界,芊芊的美好占据唐非所有生命,他们同时落入灿烂眩目的激情宇宙。
隔着衣服,芊芊能感觉到唐非炽热的体温,他温柔的拂着她的发,拂过她的胸前令她胸口一窒,但她还没来得及出声抗议,他滑下颧骨的唇,又回来缠住她脆弱的舌。
芊芊再次落入万劫不复的迷乱。
“我等了好久……”他的声音混浊,如同梦魇呓语,富有魔力的唇在她细嫩的颈项、胸前滑行,他的大手甚至滑入她的休闲服里,大玩探索游戏。
这感觉太陌生、太刺激,芊芊的手指忍不住掐入他的发中,口中发出申吟,身体不由自主地扭摆起来。
“如果你想要我,就告诉我……”他轻轻脱去芊芊的衣服,把头埋入她的胸前,舔弄那柔软、充满弹性的ru房。
“嗯……”芊芊几乎要发出尖叫,愉悦的双手在他健硕的背部爬行。
“如果我让你快乐,就告诉我……”这会儿他脱去了她的休闲裤。
当他的手抚过她的臀,她发出更销魂的申吟。
芊芊脑中空茫一片,所有的理智、防卫,早已被这份器官刺激驱逐出境。
直到她不经意地睁开眼,看见刚刚为她开门的助理小姐气愤地站在门口。
“别得意,你和他只不过是假夫妻,你不可能占有他太久,他终究会是我的。”她的声音不大,却冷冽得像清晨的冷风。
所有的理智和防御全被这冷风唤醒,芊芊蓦然从唐非身下溜开。
“唐非,你这个色狼,我要和你解除婚约!”芊芊找回自己的衣服,快速地穿上,指着半睡半醒、眼神朦胧的唐非叫骂。
然后气呼呼地转身夺门而出。
唐非怔了半晌,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看见芊芊疯狂奔去的背影,唐非飞快地抓起裤子穿上,越过助理王坛,拔腿追去。
“芊芊——一”
“芊芊——”唐非尾随芊竿下楼,却在门外失去她的踪影,他打着赤膊在街道间奔跑,不但找不到她的人影,也找不到她那辆藏青色toyota。
“芊芊——”他的模样和声嘶力竭地叫喊,不知引来多少人的注意力。
该死,她一定真的要和他解除婚约了!
驱车赶回公寓,她果然在收拾行李。
“芊芊,你听我说。”他跟在她身后进进出出,祈求她看他一眼,让他有挽回的机会。
现在芊芊正毫不考虑地把书桌上的书扫进纸箱中。
“你听我说,芊芊,我不是故意的,我刚才还半梦半醒……”他忙着抢救书。她一扫下一叠书,他就忙不迭地把书从纸箱中捡起,放回原位。然后,她又气呼呼的把书扫进箱中,他又从箱中把书拿出来,两人就这样不断地一来一往。
“你到底有完没完!”芊芊被他弄得心烦不已,终于破坏从此不再理会他的决心,对他吼起来。
“除非你不走,否则永远没完没了。”此时唐非凝聚了一身霸气,那双锐利的眼严厉地逼迫芊芊。
芊芊倨做地昂视他,现在无论就哪一方面而言,错的都是他,她没有内疚、心虚的理由。
只要理由不足够,她打死都不会低头。
“现在不是我走不走的问题,而是你逾越本分。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不许对我动手动脚,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她严厉地斥责他,冷锐的眼光接触到他的,发现他的眼中有嘲谄。
可恨,她早知这理由太薄弱,为什么自己总受不了他的诱惑?如今落得这般受人嘲笑。
“你怎么想我不管,这个计划到此吹了,如果你要算房租,我会照价付款。”她又继续恨恨地把书扫进箱中。
这次唐非没有再把书从箱子捡回桌上,他直接钳制那双忙碌的手。
“你要做什么?”芊芊惊呼。
“做什么?为什么你每次都要尖牙利嘴地拒绝我,你明明对我也有感觉的。”
“我……我没有。”芊芊立刻反驳。
“没有?”唐非不信地道。
他像要证明什么似的,立刻吻上芊芊,慢慢地挑逗着她,双手在她身上爱抚四处游移。
芊芊很快就陷入他所下的绵绵情网,与他唇齿交缠,甚至抱紧他的头,好让他更深入一些……
尔后,他加快步调,用力吸吮她口中的蜜汁,恣意对她予取予求,动作狂野粗暴。
芊芊居然全心全意跟随他的步调,陷入狂乱的境地。
他把她吻得气喘咻咻、上气不接下气后才放开她。
芊芊觉得头晕目眩、全身发软。她依在唐非赤裸的胸前。两人的心跳互相呼应,她混沌地分不清自己的是哪一个。
“如今你还想否定什么?”他淡淡地开口,很满意她的表现。“为什么不肯面对你自己?就算是半梦半醒,我仍能真实感觉到你是要我的,为什么清醒的你看不见这一点?”
他轻轻抚弄她的俏丽短发,他喜欢她在怀中,喜欢她在他能掌握的范围。
芊芊在这一瞬间完全清醒过来。“走开!”她用力推他的身体,用尽吃奶的力气,竟无法移动他分毫。
唐非握住她的手臂,止住她的挣扎。“你要面对自己,芊芊,面对自己的感情!”
“不要,没必要,我不要这些烦人的东西!”芊芊节节退后,他握得她好痛。“放开我,放开我!”泪水在眼中飞溢。
往日,对任何人,她都能潇洒的挥手说不;现在,面对唐非,她却觉得说这个字,变得艰难。
为了实现诺言,她把所有的力量用在购屋基金上,她早已没有余力也无心去理会其他的事了。
可是,她的心竟不知不觉地跑到唐非的身上去了……
若非如此,她不会如此痛苦、难以割舍。
“芊芊……”唐非不敢置信地看着畏缩的芊芊,胸中隐隐抽痛。
难道要她打开心来接纳他,有如此困难吗?难道他就如此不值得她爱吗?
难道他的爱对她来说是伤害?
噢,不,这不是真的,他已经决定要她,无论如何都不让她走。
手一收,芊芊跌到他怀中来,他紧紧地抱住她,他紧紧地抱住她,她的肩好小,她的体型好娇弱,他怎能让她受伤害?
“芊芊,不要走,把这里当作你的窝,你的避风港,不要走。”他无法忍受她走出他的生命,他不知道一旦让她走出这里,他们是否就结束了?
他的脸颊亲昵地贴着她的,才发现她的颊上湿濡,他想吻干它,却发现她泪如泉流不停。
于是他把她按入胸怀,让她的泪溅湿他的心、他整个世界。
半晌,她从他胸前挣扎地抬起头来,浮在唐非眼中的是个憔悴的带泪佳人。他难过的轻叹口气,如果她愿意把自己交给他,他绝对不让她哭泣。
“啊,都不像我了,我已经好几年没哭过了,真像没长大的小孩,哈……”芊芊孩子气地笑着流泪,又不忘调侃自己。
“没关系,无论是怎样的你,我都爱,你不必永远只露出坚强的那一面。”他坚定地望着她盛水的明眸,看见从中渐渐浮上哀愁。
芊芊挣离他,背对的他。“别跟我说爱,你的契约上写得很清楚——不得爱上对方;除非你严格遵守,否则,多说无益,你我早散早好。”
才多久的时间,他就让她混乱若此,如果继续下去,恐怕她无力招架。
就算她知道把自己交给他是正确的选择,然而,她已经没有余力去爱,这对他是不公平的。
她不是只受不施的。她一向认为,除非她也能付出,否则她就没有接受的资格!
一个没有余力去爱的人,又如何有被爱的资格?
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芊芊的脸上,更显出她坚毅、说一不二的决心。
唐非小心地移到她身后,原本想碰她的手,还是无奈地悄悄收回来。
他不懂她为什么不要爱,但,他相信他终有一天会找到答案。
“你留下来。”他在她的耳畔低喃。“一切按照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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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输了一回合,退了一大步,不知幸运女神几时才肯眷顾他?
和自己爱的女人斗,男人大概只有节节败退的分吧?
在各怀心事中,他们都没发现地上那两条人影,正紧紧交叠着。
由于昨天闹得太晚的关系,芊芊的回娘家计划改在今早。
唐非也不敢怠慢,昨晚早早就下班回公寓。所以,今早除了闹钟叫得快吵死邻居外,没有发生其他的问题。
芊芊今天的打扮很随兴,休闲服、牛仔裤、慢跑鞋,看起来帅性不羁;唐非也跟着选了一套休闲服,不料却被芊芊拿手机大k一顿。
“你不能穿这样,你穿这样没见到我daddy‘mammy,就会被我家的狗赶出来。”她家的“哈奇”狗眼看人低,除了自己的主人外,其他人没穿西装打领带,休想跨进她家大门一步。
“难道你们家的狗不会认帅哥吗?”唐非跟在芊芊身后打趣着,他的西装、领带早在几年前就丢光了。
“它只认母狗。”此时车子已经驶上快速道路。
“ok,没问题,经过宠物店时,帮我停一下,我买只母狗送它。”难得芊芊今天心情这么好,他当然是努力说笑逗唱。
“闭嘴睡觉!”芊芊轻斥,他说这种话都不会觉得难为情吗?她连耳根都发烫了。
“你今天火气很大哦。”唐非一径嬉皮笑脸。
“还不是你乱说话!”她火气小得了才有鬼。
“好啦,是我的错,我道歉。”他一脸好有垫忌,须臾又说:“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你耶。”唐非吃了熊心豹子胆,半真半假地想捉弄她。
“这个话题一点也不好,换一个。”芊芊一边开车,一边对他施以白眼。
“嗯,你的心情真的很糟,如果我吃你豆腐的话,你的心情会不会好一点?”他岚是嬉皮笑脸的。
“去吃猪的豆腐!”芊芊气得拿驾驶座旁的大小东西孝敬他,那些东西有补妆盒、衣服、丝袜、鞋子、小装饰、玩具、面纸盒……应有尽有,一直到芊芊手酸了,还没有全部丢完。
“哇!,你这辆车上全是宝物哦。”唐非被一堆杂物淹没,却玩得很开心。
芊芊气得不想理会他,把音乐开得震耳欲聋,以隔开他恼人的声音。
基隆离台北很近,唐非还没有玩过瘾就到了。
芊家是基隆数一数二的富豪,光是前庭草地就有几百坪,上面的休闲设施就有好多种。
藏青色的toyoyta滑过广阔的前庭,停入停车常
“mammy,我回来了。”才把车停妥,芊芊就奔到草地上,兴高采烈地朝露天咖啡座的方向喊。
“嗨,我可爱的女儿回来啦?”一个四十出头的妇人,端着果汁笑吟吟地走出来。“开车还顺利吧?”她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