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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千金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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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青的胸脯已经感觉到那纸袋里只有五六粒药,也就是说,五六天后,他们会找自己联系。

  “当然,我们还得找到一个你失去记忆的理由在先,才能成立!”

  听了这句话,方青不安的站了起来。他开始清楚这句话的份量,意思是在去往席家之前,他还得受一次活罪。

  陈月来到他的跟前,将一颗药放到他的手心里:“吃了它,你会在48小时后醒过来,这只是安眠药,不会对你的身心造成任何的伤害,一切我们来安排。”

  方青闭上眼,重重的叹息了一声:“各位,你们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了,你到了席家,我们会在一段时间后和你联系,记得无论你感受到了一些什么,我都希望你记得:你并不是真正的席冰男,只是一个临时的赝品。千万不要得意忘形,否则张先生他们不会让我准时把你需要的药送给你喔!”

  最后一句话无疑就是委婉的威胁,还有什么选择的余地,方青默默的把药放到嘴里,一仰头吞了下去。

  耳畔呼啸着海浪的欢笑,浓郁的海腥味让方青在深度的睡眠中苏醒了过来。

  在眼睛即将睁开之前,陈月几人的告戒还历历在耳,他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去摸胸前那个装着药的小纸袋,幸好,这小东西还在,他放心的张开了眼睛。

  但是不爽的感觉很快袭遍了全身,他这才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片泥泽里,除了双手和脑袋可以活动,其他的部位全浸泡在浑浊的泥水里——

  聪明的他立刻看出这是预先安排好的场景,他环顾着没有人烟的四周,始终觉得这个地方,好象什么时候来过一般熟悉

  在方青服下安眠药进入睡眠后,张为祖立刻跑到书房拨通了席成达电话:“老席啊,出事情了”

  席成达那时候刚好在车上忙完手上文件的签署,一听这话就皱起眉头:“大清早的,出什么事情了?”

  “两个孩子不见了!”张为祖低沉的慢慢道出,悉心留意着席成达语气的转变。

  “孩子?”席成达惊讶起来,“你是说冰男。和阿嶙!”

  “当然是他们啦!唉,”张为祖装得悲伤起来,“莫非你和我,还有多的子女?”

  “怎么回事!”席成达大喝一声,吓得前面驾车的司机猛地降低了车速。

  “他们两个摆脱了保镖,自己出海啦”

  “多长的时间了?”席成达冷静下来。

  “四十八个多小时了。”

  “你马上调派在英国的人手去找,我马上过来!”席成达脸色苍白起来,“老马,马上去机场!”

  思女心切,席成达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英国,带领众人展开搜寻的行动,老奸巨滑的张为祖轻车熟路,自然成了寻找的带路人,经过几个荒岛的找寻,最后来到了方青所在的区域。

  天空中传来三架直升飞机螺旋桨的声响,方青知道自己不会再在这肮脏的水里呆上多久了,他快受不了了,这泥泽散发着恶臭,一阵阵的使人心里作呕

  四十分钟后,附近传来人群的嘈杂和脚步,方青明白:自己真正登台的时刻,已经来临。

  “董事长你看!那不是小姐吗?”一男人激动无比的声音高速掠过方青头顶。

  “男男。”席成达一眼望见泥泽里的方青,不顾一切扑了过来。

  方青知道失去记忆的人应该拿出什么表情,于是极力掩饰住紧张的心跳,表情呆板的看着席成达冲过来,把自己紧紧他的怀里,却不敢做出任何的反映。

  “我的儿哪,你怎么。怎么泡在这里面?”席成达看着一身泥污的方青,心疼得难以形容。

  渐渐的,方青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对这个地方似曾相识了,他注视着身着黑色西服的席成达,天庭饱满,一脸闪烁的精练却掩饰不住此刻的疲惫;就连他领带上绣出的展翅雄鹰,这一切和这段时间梦里见到的情形可以说是完全一致!

  方青明白了,感觉从来没有欺骗自己,这次的梦境已然成真。m.hrsxb 华人

  第十八章 初入席家

  席成达心痛的抚着方青的脸蛋,拭着他脸上的污泥, 慢慢的他开始觉得不对劲。

  “男男,你。你怎么。用这样的眼光盯着我?我是爸爸啊,你?”

  方青仿佛根本没有听进去,依旧漠然的注视着席成达。

  几个保镖跑上前来,想要把方青扶起来。

  “走开!”席成达低喝一声,“全部给我散开!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不说话?”

  “董事长,可能。”陈月颤巍巍的从人群中向前跨了一步,“可能小姐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你是谁?”

  张为祖赶忙哈腰介绍道:“陈月,亲家,她是我的私人医生。”

  “你过来,”席成达一手搂着“女儿”,一手招呼陈月过去,“给我看看她是怎么了?”

  陈月小心翼翼的来在二人跟前蹲下,轻轻翻看方青的眼皮看了看,又作了一些简单的表体检查后,低沉的说道:“董事长,小姐可能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给吓坏了,不过不要紧的,她其他地方没什么事。”

  说完帮着席成达将方青从泥泽里拖到了干净的地段。

  “为祖,”席成达气得脸色苍白,却依然平静的喊道,“你的大少爷呢?我需要他给我一个解释。”

  “爸。”张嶙由两个保镖搀扶着来到岳父大人跟前,他这个时候也是一身的污秽,右腿膝盖以下鲜血淋漓,痛得脸形已经扭曲。

  原来为了配合方青,张嶙亲自上演了一出苦肉计,在距离“席冰男”一公里的地方叫心腹用石头把腿砸成了这个形象, 以加深这出戏的可信程度。

  没想到“刽子手”没有掌握好力度,结果那块石头下去,将他伤成了骨折,为了得到席氏集团,他硬是坚持到了席成达召唤的时候出现。

  喜剧的是:除了扶他的保镖,其他人都以为他的表情是装出来的,殊不知这报应般的疼痛几乎让张嶙昏厥过去。张为祖还为儿子的出色表现心中暗暗满意。

  “你。怎么弄成这个模样?”席成达吃惊的喊了起来。

  “我找男男,摔了一交。”张嶙真的是痛得咬牙切齿,“被一块石头砸伤了。”

  “我问你,跑到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是谁的主意?”

  “是男男啊。我说快回去了,她和我吵还没呆够,趁我睡着了,她就赌气走啦!”

  席成达凝神注视了张嶙足足有二十多秒钟。在这段时候,众人大气都不敢出,连张为祖手里都捏出了冷汗。

  “真是祸不单行!”席成达悻悻的望着方青,“你把伤养好了再来找我!还有,我不希望这件事出现在某家报纸杂志上。”

  就这样,第一幕胜利上演成功。

  回韩国的一路上,除了让专门聘请的护士为“女儿”贴身照顾上厕所换衣服这些事,其他时间无论是飞机上,还是车里,席成达都握着方青的手。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点东西也没吃,方青深深的感觉到:这个男人虽然是商业上的大亨,可同时也是一个尽职的父亲。

  与其说是席宅,不如说这是一个庞大的庄园。方青在进入大门后看到“家”的景象简直目瞪口呆,豪门贵族的气派,第一次活生生的让他震撼。

  “男儿,回家了,你总记得这是你生活的地方吧?”席成达在下车后扶着方青的肩头,一脸的期待。

  方青左顾右盼着没有吱声,此刻他心里盘算着: 车从大门进来开了接近十分钟,若是逃跑,应该要跑多少时间。

  席成达挽着他的手,徐徐走进别墅。

  若是用王侯之居来比喻张为祖的居所,那么席成达的家的风采就可以用帝王之居来形容了。光是一路上礼貌问候的仆人之多,方青就感到咋舌。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一面容慈爱的妇人匆匆跑来,忧心的端详着方青。

  这位年近五旬的妇女是席冰男的奶妈,在席家,包括席成达都尊称她为“李妈”。冰男出世两个月母亲就因胃癌死去,是这个姓李的中国女人,用自己的奶水,将小冰男喂养大。她对冰男的爱,根本不会亚于她的亲身母亲。

  席成达一个劲的摇头叹息:“她好象什么都不记得了,具体是怎么回事还得让柳医生来了才知道。”

  “啥?”憨厚朴实的李妈傻眼了,“老爷,你说小姐什么都忘了?”

  席成达头大如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疲倦的揉着额头。

  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女儿”,李妈急得眼泪打转:“这可怎么是好?小姐,你。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啊?你总不会连我。还有你爸爸都不认得了吧?”

  “李妈——”席成达忍着不好发作,“男儿若是还认得你和我,又怎么会是这个样子看着你?唉。”

  泪水从这个慈祥的女人眼里流了出来,她默默的把方青拉到自己身边坐下。

  不知怎么的,方青心里酸酸的,这个偌大的客厅里,萦绕着爱的气息,他开始深深的为冰男感到惋惜。。

  席成达在疲惫中睡了过去。

  李妈拭着泪,一会儿瞧瞧方青的手,一会儿摸摸他的额头,就像一个久别女儿的母亲,要仔细看看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在离别的时光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异样的事。

  一四十多岁、高大挺拔的男人走了进来,微微冲李妈一点头:“李妈,我来了。”

  “柳医生!”李妈仿佛见到了救星,一下子站了起来,“你快来看看我们家小姐,到底咋了?”

  方青不经意望了一眼柳医生如剑的炯炯目光,心开始慌了起来。

  第十九章 忧伤的“父亲”

  李妈的招呼把席成达叫醒了过来,只见他微微一笑,欠了欠身:“有劳你了柳医生,你帮我瞧瞧冰男到底是怎么了。”

  “席先生客气了。”柳微笑着瞟了方青一眼,“你在英国的时候有没有叫医生看看她?”

  “在伦敦的时候请那里的医生看了看,但由于忙着回韩国,”席成达打了一个呵欠,“他们也没怎么深入的去诊断,都说是失去了记忆。”

  “失去记忆?”

  “不错!都是这样的论断,你瞧瞧她,好端端的一个人,就是谁都不认识,这可怎么办才好?”

  “失去记忆之前,她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柳医生来到方青身边坐下,仔细察看他的神色。

  “这个。”席成达老脸一红,“出事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我未来的女婿和她走散了。”

  “这。这可不太好办?”

  “怎么?柳医生,你可是很厉害的大夫啊,你一定有办法把我们家小姐治好的对不?”李妈有点慌了。

  “你们确定她身上没有受到别的伤害?”柳医生感到一筹莫展。

  席成达点了点头:“要不。你再给她检查一下?”

  “没有这个必要了席先生,我觉得:席小姐最好找精神科方面的医生来瞧瞧是比较妥当的,因为就失忆这种病历看来,短的只要几个小时,而长的,就不好说了,可能是一年,或者是终生都不能好转。关键是她自己的意志力有没有放弃对过去回忆的努力。”

  “你认识这方面的能人吗?帮我请来怎么样?”席成达明显恐慌了起来,额头上泌出了冷汗。

  柳医生遗憾的摇头:“这个病多半是要靠自己,我会尽快联系这方面的专家,但是席先生,我们只能尽人事。其实最好的治疗,就是多带她到她熟悉的地方走走。”

  “吃药有用吗?”席成达始终觉得可以很快的解决问题。

  “我给她开点清神醒脑的药。”说着打开皮包掏出纸笔开始处方起来。

  方青暗暗松了口气,要知道席成达在伦敦找到的医生,都是张为祖送来的。他知道装疯卖傻倒现在为止还勉强蒙混得过去,但是若是这方面的专家来为自己诊断的话,那结果就不太好预计了。

  幸好这位柳医生相信了伦敦带给席成达的结果,否则或不好现在就要露馅。

  “我会尽快找到致力于精神科方面的朋友,席先生你先别太担心,席小姐是属于热情奔放型的女孩子,我个人觉得她在短期康复的可能极大,呵呵!”柳 医生将处方递给李妈,站起身作出了告辞的神态。

  “希望你的话不是在安慰我。”席成达笑吟吟的站起,与柳医生握着手,“我等待你尽快给我消息。”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柳医生连连点着头。

  “李妈,” 席成达吩咐道,“送柳医生出去。”

  看着发呆的方青东张西望,忧郁又慢慢笼罩在了席成达的脸上。

  晚餐是在游泳池畔进行的,这是一个忧伤的晚餐,席成达一点胃口都没有,像雕像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儿”;而方青却像小孩一样让李妈一口一口的喂着吃。他心里隐隐有些难过起来,若是某一天,席成达知道了女儿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他能接受得了吗?

  只有李妈知道,席成达一天有多忙,能有一段宁静的晚餐是多么的难得。

  晚饭后,李妈为方青洗了澡,送她来到了冰男的卧室。

  方青怎么都没有想到,身为豪门千金的席冰男,好歹也算一个贵族的后裔,卧室的陈设竟然是那么简洁朴素,这和她在英国的卧室简直是天渊之别——

  一张小巧玲珑的单人床,一个并不奢华的化妆台散发着中国古代的色泽,写字台上整齐堆放着许多汉字封面的书籍,临近窗口旋挂着一个紫色的风铃,在晚风中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倒是那个很大的衣橱,告诉方青,这里的主人是一个极其喜欢衣着的女孩。

  轻纱朱帐,月色袅袅,朦胧温馨的意境里,幽幽一缕香,飘在冰男往昔的旧梦中。

  方青这个时候真的开始难过起来,不知怎么的,他开始同情冰男,如花似玉的年龄,金枝玉叶的地位,就这么香消玉殒了;席成达,一个现在被蒙在鼓里的商业大亨,竟然还以为宝贝女儿仅仅只是失去了记忆。

  李妈开始累了,坐在一旁眼皮开始打架,不再像刚才给自己洗澡时那么多的话,絮絮叨叨了几个小时,也应该休息了。

  方青这么想着,依旧左顾右盼着,同时开始回忆今天认识了多少人,这些人的特征和称呼。

  席成达走了进来,看来他已经受不了李妈的大喉咙,一进来首先便是神经衰弱般示意李妈不要吱声的出去,然后拖来写字台的椅子坐下,轻轻拉起了方青的手。良久,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慈爱的看这他,眼神里充满了期许与渴望。

  “爸爸没有想到,”席成达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你这次去英国,会出这样的乱子。可不是爸爸狠心要把你嫁出去,而是你真的应该有个归宿了,阿嶙等了你这么多年是不是。”

  方青心里暗暗愤怒起来:照说你应该是个精明的人,对于害死你女儿的凶手的行经,莫非你从来都没有发觉。

  李妈出去的时候没有带上房门,深秋的夜晚冷风习习,宁静的夜里,方青静静的和席成达对望着。

  隐隐地,方青感到不舒服了,那种饥饿的感觉开始发作。怎么办?去哪里吃药去?

  厨房?不行,太远;出去?更不可能,有人会一直跟着我的。那就只有厕所了,ok!再想想,以什么速度去厕所?快了,会暴露;慢了,我自己受不了,算了,还是忍着点装着熟悉环境走慢点吧。

  方青在短短几十秒内考虑了怎么走,接着徐徐站起身,朝外走去。

  “男男,你要去哪?”席成达惊讶的问道,跟了出来。

  方青漠然的走出卧室,凭着记忆一步步迈向楼下的厕所。

  父女之间再亲近也不可以陪着女儿进厕所。席成达陪着方青来到厕所前便招呼一个女仆:“进去看着点小姐。”

  而就在这个女仆进来之前,方青已经解决了问题,由里面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几个牵着狼狗巡夜的保镖正在和席成达寒暄,方青视若无睹的越过他们身边,但是走出十来米,一条伸舌垂涎、体格高大的德国狼犬突然挣脱带领者的手,凶猛的向方青扑来。华人书香吧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二十章 医生的疑虑

  方青从小到大,一共被狗咬了四次,最惨的一次是初中快毕业那年,右大腿被咬了四个窟窿,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因此他怕狗,特别是身材高到的狗。

  当他和席成达刚刚来到这里时,对这群有攻击力的动物就产生了畏惧,更多的原因,是因为他听信佛的母亲说过:狗的眼睛能够洞察阴阳,能看到人的眼睛看不到的生灵,妈妈说这些的时候,方青还很小,但是却记住了这句迷信成份很重的话。因为他现在根本不是这里的主人,若是狗真的这么厉害,那自己岂不是很惨。

  有句话叫作:人倒霉的时候怕什么就遇到什么,方青只感到背后一阵凛冽的冷风袭来,就被这条狼犬扑倒在了地上。一种属于这种动物特有的体味迅速冲进了鼻孔,巨大的恐慌迅速弥漫了整个身心。

  “啊!”的一声惨叫,方青翻过身来双手撑地一个劲后退。

  当这条狼狗的管理者看到这家伙扑向老板的心肝宝贝时,真的有一种鼻血外冲的感觉,他当时第一个念头便是:我再不去拖住它,我的下场会和这条狗一样的惨。

  奇怪的是,这条狼犬在主人扑过来这段时间内,一直保留着置疑的眼神盯着方青,尾巴有意无意的摇摆着。本来照这类严格训练过的狼犬,在确定自己的目标会开口咬人的,可它却一直处于深度思索的模样,口水一滴滴的落在方青雪白的大腿上。

  “回来!”狼犬管理者狼狈的咆哮着拖动链子把它扯了回来,对后面追上来的老板垂头丧气的说道:“真的对不起老板,我没看好它。”

  席成达根本没心思理会他,踉跄的扑到方青身边:“男男,你有没有事,啊?”

  方青惊惧的朝席成达怀里倒去,这不是装出来的——他此刻的心跳非常的厉害,以至手臂在空中抖动的剧烈十分明显。他预感到自己这次很可能会昏过去,因为他看到的狼犬影子已经幻化成了无数个,鬼魂一般飘来飘去占据了他整个视线。

  席成达见他紧张的盯着狼犬,气得大喝一声:“你这个蠢货,还不把这畜生带走!!”

  这个保镖如蒙大赦般以最快的速度逃了出去。

  “你有没有事?啊?李妈,快叫医生来!”席成达眼看方青面如蜡纸,眼皮一眨一闭,急得泪水在眼中打转,“我的儿哪!你可不要吓我,爸爸在你的身边。”

  方青终于还是挺不住晕了过去。

  柳医生在冰男的卧室里细心的为他做了注射和一般的体检,完事之后,招呼守在一旁的席成达和李妈;还有自己的助手——也就是他的老婆一起出去谈。

  走往客厅的路上,席成达留意到柳医生愁眉不展:“柳先生,是不是男儿有什么不对劲?”

  柳医生郁闷的点了点头,停下脚步。

  “你倒是说话啊!”大喉咙李妈不耐烦了,“小姐她到底咋啦?”

  “我建议送她到设备完备的医院里详细检查一下。”柳医生提了提眼镜。

  “你不要对我隐瞒什么!”席成达一脸的冷峻,“你知道的,我就这么一个孩子,我不希望看她有任何的痛苦折磨她。”

  “我为她做的,只是肤浅的体表检查,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我诊断不出来,所以需要仪器的配合。”

  “至于她昏迷的原因,”柳太太接过话茬,“我们现在只能肯定是她心脏的原因,在前段时间我们就发觉席小姐有心肌梗塞的现象,有没有恶化现在说不出来。”

  “也就是说要去一趟医院对吗?”席成达领悟到了二位医生的意思。

  柳氏夫妇点了点头,临走之际,嘱咐了要按时给“小姐”吃药。

  清晨的时候,方青苏醒了过来。

  这是一个冷风轻送的黎明,窗外美丽的林木尽管脱落了繁茂的枝叶,却依旧摇曳着矫健的身躯,似乎在对他打着招呼。

  席成达仰靠在床头的椅子上沉沉酣睡着,方青心里一阵不忍,冰男的父亲守侯了自己一夜,于是坐起来,轻轻的把一件冰男床上的衣服盖在他的身上。

  轻微的动静还是把席成达惊醒了过来,他以为“女儿”已经恢复了记忆,才会那么心疼他,激动得语无伦次:“男男,你想起来了是吗?记起我是谁了是吧?啊?”

  方青依然木然的望着这位慈祥的半老之人,不过目光里始终藏不了抱歉和愧疚,随着对冰男父亲的了解和接触,方青内心深处的良心所受到的谴责越来越重,他心里默默的说道:

  对不起,我不是你的女儿,真的对不起我只是一个有着你女儿外貌的男人,拜托你不要对我这么好,真的,我心里好难过。。

  席成达并没有去体味方青眼神里包容的含义,随着失望的涌现,他慢慢握起方青的手,内疚的道:

  “从小到大,爸爸都尽量不让你受到委屈,过去不会,以后也不会,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任何的东西折磨你,你是爸爸的心肝,是爸爸在这个 世界上的骄傲。就是倾家荡产,我也要把你医治回来。”

  方青的父亲死得早,但是在这一刻,他深深体会到了父爱是什么东西,那是一种媲美母爱的情愫,同样的伟大,同样的受人颂扬。尽管这份父爱不属于他,但是一阵阵的温暖同样席卷着他的灵魂,不经意间,他觉得虽然现在是个不伦不类的东西,但是拥有过这份真切的父爱,就算自己厄运难逃客死他乡,也不枉到这个令人眷恋的世界来过一回。m.hrsxb 华人

  第二十一章 大胆厨师

  吃过早饭,席成达换了衣服上班去了,临走的时候亲了亲方青的额头,像叮嘱小孩一样:“要乖乖的听李妈的话,不要乱跑。爸爸去公司交代一下就回来陪你。”

  见到主人走了,方青决定好好熟悉一下环境。这时李妈端来水,要给他味药。

  一见李妈手里那一把红红绿绿的药,方青就感到讨厌:又是药!肯定是那个柳医生给我弄的,唉!

  “小姐听话,把嘴张开,”李妈费劲地给不肯吃药的方青喂水,用汤匙撬着他洁白如银的贝齿,“吃了以后就不会晕倒啦,乖啊!”

  勉强吞下这些苦涩的小东西,李妈回去拿梳子,想再给他梳梳头,趁这个时候,方青站起来,开始到四周逛了起来。

  别墅的周围都是修整得整洁如洗的花坛,许多常青的乔木让视野根本散不开来,方青无法计算这个庄园有多大。只能从游泳池的右侧出发,东张西望着走点记点。

  席成达的财大气粗确实让他想起来咋舌,且不说他一生的事业,不谈这片未知具体多大的住宅,就是忙忙碌碌来去的佣人,也少不了二三十人,如此说来,席冰男真的算得上这个席氏“王国”里集万千富贵和宠爱于一身的公主了。

  想到这里,边走边想的方青情不自禁有了一丝莫名的骄傲:我现在就是这里的小主人,呵呵!

  但是胸罩里那个小纸袋很快让方青联想到张嶙的嘴脸,自己不过只是一个被人强迫的傀儡。。心里又是一阵黯然。

  走完一条雨花石铺砌的小径,眼前突然开阔起来,这是一片宽广的荷花池,阵阵清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旷神怡,最让方青着迷的;是那是池中的一个凉亭,雕梁画栋,显得气宇轩昂。光是这样的造型,就不是一笔小数的花费。站在亭子里,方青环顾着假拟的湖光山色,仿佛又回到了故乡。

  两个边走边窃窃私语的年轻女仆将方青的思绪从对故乡的憧憬中带回了现实。

  瘦点的偷偷指着方青的背影道:“你瞧,听说小姐失去了记忆,真是想不到呀!”

  胖点的一口同情:“希望早点好,没了小姐,咱们可能会被那家伙欺负!”

  “你想小姐为了什么会搞成这样?”

  “谁知道,搞不好是被什么给吓着了,嘻嘻,咱们就在这里看着点吧,她可别掉下去。”

  莫非佣人之间还有谁欺负谁?方青一动不动的想着,她们口中说的“那家伙” 又是谁?

  大喉咙的声音响起:“哎呀!你跑到那里去做什么?这么冷的天。”

  “快走!”两个附近的女佣闻言急忙“逃”了。

  这个李妈确实有时候让人有点讨厌,没事喜欢唠唠叨叨,有点事就喜欢大声嚷嚷,生怕旁边的人不知道。短短的时间就让方青有了这样的评价,最让他受不了的是今天一起来,她就自告奋勇的要给他化妆,好在自己聪明,脑袋左偏右移让她打消这个念头,否则方青相信,现在这张脸极有可能感受不到空气的流动。因为一看李妈的穿戴和气质,年轻时候就是属于那类上粉底像粉刷墙壁的“化妆师”。

  方青在舞蹈队的时候,上司为了节约开支,比较“好心”的让他向一位艺术院校的教授学了一段时间,让他兼职了姑娘们的化妆师。变相的说,他也是一个爱美的男孩,受不了李妈的殷勤也是人之常情。

  李妈拿着一把梳子气喘吁吁跑到他身边,一口的责怪:“你可真够淘气的,害得我到处找,腿都差点跑断啦!来。再梳梳头发,都被风给吹乱了。”

  说着把方青按坐下,解掉发簪,轻轻的开始给他梳头,她梳理得那么专注、那么投入,就像一位开心的母亲,在用情的妆扮着自己的女儿。

  方青开始相信:席冰男这差点齐腰的长发,没有这位老妈妈的十年八年的细心呵护,是不可能有这么健康漂亮的。

  “说起来,”李妈怀旧的自言自语了,“我也有五六年没给你梳头啦,呵呵,你长大咯,李妈不会打扮,只会把你弄得不好看的。还记得吗?露露、彩华她们都很嫉妒你的头发呢,这两个丫头,昨天就想过来看你的,可你爸不同意,唉,你说你害这莫名其妙的病,多烦人哪!”

  露露,彩华。这两个可能是冰男要好的闺中姐妹,方青记下了。

  吃午饭的时候,席成达还没有回来,众多的仆人们还是为“小姐”准备了丰盛的中国菜,恭恭敬敬的伺候在他的身后。

  李妈觉得头疼,告诉大家去小睡一下。这喂饭的任务,就落在席家最受宠的厨师——阿瑞手上。

  同不少厨师的形象差不多,三十多岁阿瑞是一副饱食人间烟火的造型,听其口音亦是中国人,看他指手画脚的样子,应该属于管家一类的人物。不过方青对这个人极度没有好感,因为除了他那满脸油腻的肤色,他的眼神不正常,给方青喂饭的时候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瞟着那丰满的胸脯。

  方青清楚冰男的身材,会勾引男人的欲望是正常的,特别是知道“小姐”什么都不记得的前提下,会经不起诱惑而暴露这样欲念的色狼可能不只眼前这个家伙。

  清晨服下的药似乎有点安神的效用,方青午饭后开始瞌睡,看着他坐在花园里眼皮打架,刚才在亭子旁的两个女仆把他送到了卧室。

  “你看到阿瑞多恶心没?”胖点的女佣把枕头塞到方青头下,一脸的愤恨。

  “看到啦,唉!可是小姐根本不知道那家伙心里想的啥,老板也是,这样的人还那么喜欢他!真是的!”

  二人说着走出去了,方青确定:这个阿瑞,一定就是她们口中的“那家伙”。想占我便宜,哼!没那么容易。

  难得有一个独处的机会,方青开始争分夺秒的寻找冰男的日记,因为他相信,只有通过日记,才能真正进入这个豪门千金的心灵世界。

  手没闲着,耳朵同时也在留意周边的动静,果然半个小时后,附近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而且是往这边来的,方青立刻规规矩矩的坐到床上——

  阿瑞不合时宜的出现在门口,手中托着一个盘子,嬉皮笑脸的喊道:“小姐,我给你送水果来啦!”

  滚!这个字眼差点给方青脱口喊出来,他默默的看着阿瑞把盘子放在写字台上,走到他眼前。

  “乖乖!好大的胸!”阿瑞肆无忌惮的盯着方青的胸脯,禁不住添了添嘴唇赞美了一句,继而又摇了摇头,走向房门口。

  光天化日的,莫非你还敢乱来?方青自负的想着:以后得小心这家伙!

  但是他估计错了,阿瑞并非要离开,而是要关门。

  豪门千金 (22)

  席成达毫无心思的呆在办公室里,女儿的事,让这位颇有名气的大亨级人物在短短几天内憔悴消瘦了很多,若不是等待会见外洲的朋友,他早就回家了。

  秘书推门走了进来,一见到老板阴沉着脸,忙小声说道:“董事长,张先生来了。”

  “哪个张先生?”席董沉浸在心事里,懵懂的问道。

  “首席执行官。”

  席董眼里掠过一丝不悦:“请他进来。”

  张为祖赔着笑,来在席董的身边坐下:“亲家,你瘦了不少啊。气色这么差。”

  “一时间死不了的,”席董返起沧桑的苦笑,“张少爷呢,伤好得怎么样啦?”

  “啧!”张为祖故作不满的瞟了席董一眼,“你这不是折煞他了吗?我的儿子还不是等于是你的儿子吗?就是有点骨折,过两天就来拜望你这岳父大人。”

  “骨折?会不会有后遗症?”

  “这个当然不会咯!哈哈,亲家,”张为祖巴结的笑道:“你不要这个女婿,男男可能不依哦。”

  “你这个老小子,”席董笑了,“话里有话,啊?”

  “他们出去,连保镖都给甩了,”张为祖提示般眨巴着眼皮,“年轻人嘛,呵呵。你我都老啦,等着抱孙子吧!”

  席董同感的点点头:“对啊!老啦!岁月。不饶人嘛。”

  见没有责难自己的意思,张为祖小心的问道:“男男。医生怎么说?”

  席董的脸上又浮现出阴云:“很棘手。”

  “那。”张为祖几乎停住了呼吸,“医生说她有什么异样没有?”

  席董疲惫的摇了摇头,他确实不想多说话了:“医生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

  人的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微弱无力,掌握在一两个人的口中。若是当时席横达加上一句: 医生要给她用仪器检查,那么依照张父子的为人,方青很可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确定了方青的外貌已经可以在席家继续蒙混下去了,张为祖几天的心病不治而愈,安慰道:“亲家,这个病,我也问了不少医生,是急不来的。男男是我看着长大的,她也算是我的女儿,我的心也不比你好过,可是咱们都一把年纪了阿嫡一生下男男就撇下你们走了,那么多年,你也不想再找个伴儿,唉,自己珍惜自己吧。”

  席董拍拍他的肩头:“我没艳福啊为祖,对了,我打个电话回家去。”

  一女仆接到了席董的电话,听到李妈睡了,席成达很不开心,非要去叫醒她,看着“女儿”。

  且说阿瑞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瞧四下无人,心有不甘,色胆一起,双手反过去掩上了门。

  方青顿时紧张起来,阿瑞这样的眼光,和他在作舞蹈队长时见过太多男人对舞台上的姑娘们那类眼神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此刻他的耳朵里只想起了陈月的告诫,同时心里迅速的考虑该怎么去应付这头色猪。

  在阿瑞的眼里,小姐现在是最温驯的小绵羊,占了她的便宜谁会知道,有朝一日她康复了,也不会想起这事,于是兴奋的搓着手,一副谗涎欲滴的猥亵,猫着腰朝方青走来。

  怎么办?方青瞪着越来越近的阿瑞,急得差点叫喊起来,但他清楚,一旦叫出来,自己在席家就别想混下去了。

  “我的宝贝儿,”阿瑞蹲到方青跟前,双手搭上他的大腿,向胸脯上移着,双目喷着欲火,“我的亲娘。”

  方青觉得自己的心跳又开始加速,他默默忍受着那双鄂鱼爪般丑陋的手在身上滑动,这感觉难受到了极点,若是可以选择,他宁愿被眼前这头色猪揍一顿,也比这源自心灵深处的折磨来得轻松。

  “妈的! 人都死光了吗?”他心里暗暗咒骂着。

  方青的适从与沉默,让阿瑞的欲火越燃越炽,他呼吸开始加速,可毕竟还是做贼心虚,他的手停留在“小姐”的腋下,开始去注视那张天使般纯美的脸。“真是太美了。”阿瑞喘息着向那两片娇艳红润的嘴唇吻去——

  方青胃里翻动得厉害,在二人嘴唇即将接触的一刹那,他头轻轻一偏,阿瑞扑了个空,差点饿狗啃屎跌到床上。

  “操!”方青听到对方吼出这个字,本能的迅速站了起来。

  阿瑞淫亵的笑了:“今天是老天爷可怜我,把你送给我,哈哈。”

  方青计算着房间的大小,他拼命掩饰着心里的愤怒,因为就在他的屁股后,竖立着一个花瓶,换了平时,这花瓶已经在眼前这个家伙头上“开花”了,可他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是打算拖,反正不让这畜生抓到自己为妙,必要的时候开门逃跑。

  阿瑞再次扑来的时候,方青开始往侧里逃跑,偏偏今天李妈给他穿了一套依照美人鱼形象设计的紧身裙,说白了就是市面上流行称呼的“一步裙”,这类服装作为礼服出席某些礼仪场合,根本不适合运动特别是奔跑。方青一开跑才知道只能一步一步的来,快了就可能摔倒。

  速度一慢,危险就明显了增大了。只要被这家伙抓到,方青知道,以他现在的状态是挣扎不掉的,原因是跑了几步后他感到明显的疲累,一副弱不禁风的凄惨。

  阿瑞紧追不舍,几次手指都碰着了方青,在距离越来越近的空挡,方青决定开门逃跑。

  阿瑞像猪却不是猪的智商,他一下子扑到门前,嘿嘿一笑:“跑?哈哈!”

  方青“刹车”不稳,阿瑞顺势把他紧紧搂在怀里——

  就在方青刚想出声的时候,李妈敲门了:“有人吗?把门打开啊!”

  阿瑞吓得猛地捂住方青的嘴,牢牢把他箍住。

  李妈在这个时候做了一件聪明的事,她想起了“小姐”现在有病,不可能给自己开门,于是掏出了钥匙。

  阿瑞猛地拉开门:“是你啊!李妈!”

  “你?!”李妈着实吃了一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给小姐送水果啊,”阿瑞敷衍的笑着,“可是小姐害怕我,像疯子似的追着我打。”

  “你把门关上了?!”李妈并不糊涂。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关上的。真的。我忙去了。”阿瑞一边逃,一边心虚的回头瞟了瞟木头一样的方青。

  李妈置疑的分别看了看这二人,瞧到方青披头散发的模样,赶忙过来把他扶住:“莫非是做噩梦了?”

  方青虽然面无表情,但明显觉得眼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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