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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最后一季 第 2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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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嗬,老陆,感觉这话不是你应该说的,你怎么也和我一样变悲观了呢”
我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把酒狠狠地灌进自己的肚子。
晚上回来的时候,我和郑明站在阳台上,吹着晚风,对面是三号宿舍楼,也就是技术类的楼,也就是整个三号院唯一有女生的地方,她们就住在六楼。
我回头望望,寝室里的其他人都在准备就寝,说实话我对我们班比较失望,沉默寡言,脑子有病的,感受不到那种男人之间血性的友情。
我转过头,看到郑明眼睛发光。
我打了他一下,“看什么呢你就不怕对不起你的彩虹妹妹”
“老陆,我刚才一直在琢磨,咱们有好长时间没见到女人了吧”
我说咱们学校不是有女生吗
什么呀,他们穿着肥胖的军装,看不出一点身材,脸晒得黑黑的,跟非洲人一样。
我c,你什么觉悟,你没听毛主席说过吗,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
说的也是,不过你看她们女生都住在六楼,那下面住得都是男生,那是一群狼,安全吗不行,今晚我要过去保护她们去。
郑明义愤填膺地说道。
拉倒吧,那边五楼和六楼之间有铁门,一到晚上就锁上了。
聊了会,酒气渐渐上涌,我和郑明向对面做狼嚎状:啊…。呜…。。
喊痛快了,郑###里的不爽也一扫而光了,回去睡觉。
但是第二天中午队长就把我们召集到俱乐部发火了,因为对面女生队的队长过来告状了,说我们队有人不文明耍流氓,s扰女生,整的队长特没面子。
队长生气地说:丢人,以后,别干了。
幸好,那些女生的定位感不强,非说是九班的人喊的。九班被冤枉了,哑巴吃黄连,他们郁闷的时候,我和郑明偷着乐。
十二。 终于下雨了,当我们自到c市以来第一次看到雨点的时候,激动得都想哭了,真的比亲妈还要亲。十几天连续不间断高强度的训练,让我们感到疲惫极了,但是队里是肯定不会放我们假的,我们只能指望出点什么意外,比如下雨下冰雹,有位兄弟说,只要让休息,地震都不怕。
昨天下午训练器械,因为有几个兄弟可能是太胖或者身体素质真的不行,就是拉不上去,这里面就包括春。陈昌全班长有些急了,他感到很没面子,自己的各项素质很高,怎么却带了一窝熊兵,他让他班的一个兄弟到军服借了几条塑料绳,凡是拉不上去的就把双手绑在杠子上面,上不去也得吊着,绳子不够,没问题,班长有办法,让你的双手紧紧握着单杠,他再叫一个人从你后面拉着你的裤腿,如此,即使你实在忍受不了了,你也不敢撒手,一撒手,肯定脸冲下摔着,牙估计都得少几个。
为这事,康班长差点跟陈昌全干起来,第一次见康班长发这么大的火:陈昌全,我告诉你,你这是简单粗暴,有你这么训练的吗
陈班长也是直肠子,他的脾气上来了谁也拉不回去:怎么着,某些人就是因为你的软弱和包庇,连个单缸都上不去。
陈班长说话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的瞟了春一眼,春则面无表情地站着。
不过俗话说:天上下雨地上流,小两口打假不记仇。这几年的战友的情谊也不是盖的,今天上午队列训练的时候,陈班长就有事没事的往我们这边诳,在康班长身边晃来晃去的,带着可爱的笑脸,刻意的讨好康班长:啧啧,伟哥,你这个动作做得确实不错。伟哥,我不得不批评你,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工作太辛苦了,不注意身体,要知道你的身体不知是你一个人的……看着平时严厉得吓人的陈班长此时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我们想笑又不敢笑,但是却对他们那种浓厚纯洁的战友情谊深深地打动。
十点钟,是大休息时间,歌也唱了,笑话也讲了,班长就坐在我们中间跟我们聊天,最能侃的是三四班的张班长,他一开口其他几位班长就自动沉默了,明显不是一个档次的。张班长说:兄弟们呐,以后记着,遇到纠察要小心点。
纠察是干啥的班长。
就差就他妈部队里最牛得兵,带着白手套,勒着红臂章,拿着对讲机,胳膊里夹着小本子,看谁不爽就纠谁。
我靠,这么吊。
吊个p,你们老十一队的就干过他们。
班长说说。大家来劲了,搬过马扎围过来。
班长清清嗓子:这事要说可就远了,话说当年,你们老十一队在整个k大可是鼎鼎有名的,不光学习训练强,这脾气也是不得了。那时十一队还在炮院那边,有一天,一个兄弟回来晚了,进大门口的时候,被纠察拦住了,这位哥们说:兄弟,我是十一队的。
那纠察牛比哄哄地说:我管你哪个队的,把证件掏出来。
反正就为了这件事双方干起来了,当时纠察有四个,这个兄弟吃了点亏,回到中队后,他们队长知道了,就说了一句话:打输了真丢人!
这不,当天晚上,十一队就全员出动把纠察队的老窝给抄了,事情搞大了,学校都知道了,不过最后也不了了之……
正当我们听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康班长走过来,拍了张班长一下:我说,你就不能教点好的
张班长趁康班长不注意的时候,调皮的吐了吐舌头,真的,有时感觉在这些班长成熟的背后,也有着一个童稚的心。
今天,我水壶忘带了,“郑明,水给我。”
“老陆,你今天有没有感觉怪怪的。”郑明递给我水壶的时候问我道。
我拧掉壶盖,仰起脖子,一口灌了下去,但是却差一点没吐出来。
“郑明,你娘的,这里面装了什么”我瞪着郑明。
“嘘,小声点,别让别人听到了。”郑明慌忙制止我,鬼鬼祟祟的往往四周,才小声说道:“你又不是喝不出来,啤酒嘛,这两天食堂可以刷啤酒,我就,嘿嘿。”
“我真服了你。”
“低调低调。老陆,你有没有感觉今天挺凉快的,不正常呀。”
听郑明这么一说,我才真地发现今天竟然是y天呐,我抬头望望天空,大块大块的乌云正在凝集在一起。
果然,休息快结束的时候,大颗大颗的雨点落了下来,我们都疯狂了,兴奋的“嗷嗷”乱叫,终于可以不用训练了。
“喊什么喊什么。”队长走了过来,“以为下雨就不用训练了吗别天真了,只要天上没下刀子,继续练,别忘了,你们是军人,是军人。”
“是。”我们并没有因为队长的不近人情而产生什么消极的想法,反而被激发出了那股隐藏在骨子里的血性和豪情。
雨越下越大,身上的衣服瞬间就被淋湿了,在雨中训练的时候,看到干部、班长和我的兄弟们都纹丝不动的站在风雨中,心灵被深深的触动了,想一想,在这个时候,我们的同龄人再干些什么,在恋爱,在睡觉,在写着忧伤的文章、在上网,而我们呢,在训练,在为了实现心中那个高贵的使命而训练,汗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有种想哭的冲动。我为自己是一名军人而骄傲,军人,多么高傲的字眼。激情在燃烧,烧得我浑身躁动,忍不住想长啸。
中午回到中队的时候,区队长一个班一个班的催促抓紧时间换衣服,别着凉了。而他自己身上还是湿漉漉的。
午休前,我站在阳台上,点上根烟,望着远处雨雾笼罩的朦胧的山,雨水淅淅沥沥的下着,耳边好像突然响起了那首隐藏在心灵深处的《雨中漫步》,初中时,我和南南就经常坐在天顶唱这首歌。
而一下雨,我的心总被牵扯到这个湿漉漉的夏天中去,算了,还是关上记忆的门吧,若开着,那惆怅那彷徨也会一起冲出来的。而现在,我要成为一名坚强的军人。
上午开始的这场雨,看上去是憋了好多天了,这一下就不可收拾,午休结束的时候,不仅雨势更大了,而且还电闪雷鸣的,我靠,这下该不用训练了吧,打雷会出人命的。
但是,即使不用下去训练,我们也闲不下来,这不,班长已经吹哨了:下午大大礼堂教育,集合的时候,穿雨衣。
我站在门口,听哀鸿一片。
前段时间,跟区队长聊天,知道现在军人的待遇不高,像区队长,军衔为中尉,一个月才一千多一点,当时很多兄弟就感叹了,在这个社会,一千块钱能干个啥,手机都卖不起一个。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党和人民对我们已经跟好了,也很细心,连雨衣都发给我们了,还能怎么样。
前些天搞内务的时候,一个班的雨衣也要叠得方方正正的放在一起,你想雨衣怎么能叠成豆腐块呢,但是充分发挥了群众的创造性后,花了几个小时还真的叠成了,从那以后,雨衣就跟大爷一样,谁都不敢碰一下,碰坏了要重叠的,但现在要我们把雨衣穿上,那不是侮辱他老人家吗猛子嘟囔道:老子宁愿被雨淋,都不愿穿它,太欺负人了。
晚上,看完《新闻联播》后,窗外的雨还是“哗哗”的下着,但是还没等我们憧憬一下,区队长已经打破了我们的幻想:别以为下雨就不用体能训练了,你们就做梦吧。
毛主席说:有条件要上,没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区队长和各位班长们实在是发挥了这个原则,因地制宜,就地取材。他们激情而又完美的演绎了怎么不到c场上也能搞好体能训练,而且同样搞得你爬不起来。
我们这幢宿舍楼共六层,我们在四楼,区队长把我们带到四楼大厅,让我们先跑到一楼,然后顺着楼梯蛙跳跳到六楼,然后再跑到一楼,然后再跳……反复十次,差点没吐白沫,大厅里两面通风,风虽然很大,但是我们身上的汗却根本止不住。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终于活着回到中队了,但如果以为这样就结束了,那你实在是太低估区队长了的黑心程度了。
他让班长组织我们在寝室门口做俯卧撑,从走道头望来,黑压压的一片,一个班一个班的过,第一轮,一百;第二轮,一百;第三轮,还是一百。
一个班里只要有一个人没做完,其他人即使做完了也不准爬起来,连坐制度,咬着牙撅着p股坚持撑着,双臂在发颤,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我们班就剩郑明了,还跟个蚯蚓似的一拱一拱的。猛子实在忍不住了,“郑明,我c你二大爷,能不能快点。”但是因为一说话泄了丹田之气,一下子趴在地上,被班长狠狠朝p股上踹了一脚。
晚上,我们躺在床上,两个胳膊好像跟自己离婚了,不听指挥的微微颤抖,从今以后,再没人盼望下雨了。
我记着后来又下了一次雨,那时我们正在c场上进行s击训练,这次一下雨,班长带着头就跑了,我们看班长跑了,也就背着枪跟溃败的似的做死的往中队跑。
回到宿舍后,班长说,为什么这次一下雨就闪人,不是怕你们被淋着,而是怕枪被淋着。但饶是如此,我们的枪还是淋了雨,因此班长就带着我们在宿舍里擦枪,按教员教我们的步骤先把枪分解了,再一部分一部分仔细地擦。
擦完枪后,小杰把他的相机拿了出来,这一下,可都兴奋了,端着枪摆各种姿势照相,以后就靠这个追女孩呢。
那天下午吃饭的时候,雨还没停,但军械库那边已经打好几个电话催我们还枪了,队长就让我们穿上雨衣,把枪搂在怀里,也不管枪上的润滑油会不会沾衣服上,因为队长说了,你们可以被雨淋,但绝对不能让枪淋着了。
十三。 今天中午,我们的“黄埔军校”第一期开学了,很不幸,我也中彩了。
中午吃饭回来后,队值房间外的小黑板上写着谁谁的被子不合格,不合格的中午不许睡觉,都到俱乐部重叠,什么时候去队长满意了能回去,我数了数竟有三十多人,榜上有名的唉声叹气,幸运的都乐的p颠p颠的。
回到宿舍,看见郑明猛子都已经去过了,我也赶紧带着被子席子感到俱乐部,先占个好位置再说。渐渐的,人多了起来,说实话,有很多兄弟我都叫不上名字,因为平时时间很紧,属于自己的时间几乎为零,根本没有交流的机会,而眼下不正好有一个嘛,因此兄弟们逮着就是一顿猛侃呀,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侃得不亦乐乎,以至于把正事给忘了,直到区队长铁青着脸走进来。
“聊得很兴奋萨,是不是想以后每期都榜上有名,看你们被子叠的,跟猪爬似的。”区队长生气了,把我们一顿痛骂,但偏偏有几个兄弟不长眼,还在低声唧唧歪歪个不停,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这下区队长发飚了,把我们统统赶到楼下,在大太阳地里叠被子,这下爽了。
叠被子的时候,楼上的阳台经站满了老生,他们可能也没见过如此壮观的场面,在烈日下,都把被子叠到训练场了,还有的向我们吹口哨,气地郑明一个劲的朝楼上比出中指。
两点的时候,区队长终于放我们上去了,被子叠得好不好不清楚,因为一个个都快被晒晕机了。
回到班里,郑明扔下被子,十秒钟之内就把衣服给拖了,就剩个内k,拎起脸盘就往水房跑,冲澡呗。等我赶过去的时候,水房里已经人满为患了,兄弟们光着p股冲凉水澡,被凉水激的一个个鬼哭狼嚎,宣泄着青春过剩的精力,这个时候,我突然领悟到:哲学家说这个世界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树闲,但是这类军人地方大学也能培养,甚至比他们还强,然而我们指挥人才却是地方上培养不了的,我们要对自己的前途充满信心,要严格要求自己,坚决不能放松。”
郑明c话道:“我认为我们指挥专业的就不如人家,搞技术的以后出路广些,不在部队干也行,一技在身,到哪都饿不着,这年斗,什么不讲究个技术,要饭的捡破烂的都还无线联系呢。但看我们搞指挥的,你以后转业了,人家问你有什么特长,你牛烘烘地说我就会指挥,那不是扯淡吗人家安置办的会说,那首长你去幼儿园当孩子王吧,你可以发挥你的特长了,可以在广阔的天地里自由的翱翔了。”
班长被郑明的话逗笑了,你小子觉悟咋就这么低呢,才来就想着回去了,好好学,听我的没错。
9月11日,农历八月十五,中秋佳节。院里虽然规定放假了,但是我们队却照训练不误,因为队长说,这个,咱们部队里有个传统,叫做制度放假人不放假,就算上级给你放了假,但是咱们的训练、咱们的作风却不能放假,一放假就散了……我就不引述了,反正都是他的理。我听班长说咱们学校放寒暑假就跟资本家盘剥无产阶级一样,其他大学是放的早收得晚,我们学校放的晚收的早不说,而且还偷工减料,比如说学校规定某日开学,到了学院,就要提前一两天,某—1日开学;到了学员旅又要在上面的基础上再提前个一两天;到了中队这一级别,又要在以上的基础上再提前个一两天,如此一来,我们开学的日期就总比学校规定的早了好几天,学校领导一瞅,咳,心里高兴了,咱们学校培育的学生就是觉悟高,爱校爱军,那么早就回来了。
如果你要对此不满想抱怨但上面一句话就能把你堵得死死的:记住,觉悟,记住,自己军人的身份。好像无论有什么不合理的,在军人身上都是合理的,难道军人就是后娘养的。
这一天,我们队白天都在训练,还好在几个班长的强烈要求下,晚上终于可以休息了,在俱乐部开个联欢晚会,区队长下午五点的时候找到我,说让我当主持人,现在就安排一下,七点钟准时开始。当时我就愣了,是开玩笑了,两个小时准备一台晚会
但是没办法,命令压在头上了,硬着头皮上吧。好在开晚会必需的硬件比如电视、dvd、音响、功放、话筒是现成的,因地制宜。我先把各个班的负责人请了过来,告诉他们一个班要报两个节目,这是队长规定的,半小时内要把名单交给我,至于节目的内容自定,只要不是反党,不是封建的暴力的seqing的,不和“###功”有关的就行。
一时间,全队j飞狗跳,狼嚎鬼叫。
六点十分,我和几个人已经把晚会会场简单布置好了,我回到宿舍,准备拿笔把节目串一下词。
小杰他们几个正在商量要凑钱到军服买点零食和饮料,小杰说,一个人交二十,多的就当班费了。
我因为有事,就先掏了二十块钱给了小杰,然后搬个马扎到阳台上串词了,但是没多大会,就听见班里面吵了起来,因为李军只愿交十块钱,任杰没说什么,就拿着鄙视的眼神瞅着李军,从开学到现在,小杰就不怎么看得起李军,而李军也好像忍了很久,再也受不了任杰的眼神,就吵了起来。其实我能理解李军,因为大家都是农村来的,对于任杰来说,二十块钱简直就不能算钱,但是对于我们却不能。任杰和李军还好,都比较理性,吵两句也就完事了,但是那边郑明和马龙又干起来了,因为李龙不愿交,而且躺在床上眼都不睁一下。
“不交钱,你等会就别吃。”郑明极度厌恶的说,看他那样子,他连揍马龙的心都有。
我走进乱成一锅粥的寝室,半弯着腰耐心的跟马龙解释道:“马龙,这次大家都交了,是集体活动……”
说了半天,但是他却bird都不bird你一下。
“算了。”我叹口气。
“这他妈还算个班吗都不交了,吃个###,c。”郑明一脚把门踹开走了出去。
任杰沉着脸又把钱给了我,既然都这样了,我又能说些什么。
晚上七点,联欢会开始了。我拿着话筒站在前面,看到其他班的都其乐融融的围在一起,吃东西喝饮料,而我们班却空荡荡的,心里感到真挺难受的,我们班一点凝聚力都没有。
一开始队长致开幕词,队长说了一些祝贺的话,但是最让我感动得几句是:现在,这里没有干部和学员之分,都是兄弟,玩得高兴点,开完联欢会后,记着给咱爸咱妈打个电话,问声好。
晚会总体来说开的还不错,在我带领下,几个干部和班长都唱了歌,教导员家乡话版的《小白杨》让我们笑得肚子疼,而区队长歌唱的最个性,他唱迪克牛仔的《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完全跑调,而且跟不上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