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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爱使坏 第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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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想要,妳就必须随时满足我。」
她的抗拒愈激发男性的征服欲望,偷情的快感令他难以克制欲望勃发挺举。
「不要……求你……呜……呜……」害怕被发现的恐惧让柳云柔急出泪水,她只能拚命压低裙襬,不交他做出荒唐事。
「求我快点满足妳吗?妳这个小荡妇。」拨开抗拒的手,毫无阻碍的将裙摆撩高至她的腰部,他很快脱下她的底裤,露出圆润的雪臀。
他的大掌慢条斯理的磨娑着嫩白的肌肤,高明的挑逗在她身上激起阵阵战栗的快感。
她猛力摇摆娇臀,转过身求饶,「不要在这里……求你呀……」
她浑身颤抖着,羞愧的同时,下腹却传来孟浪的骚动,吶喊着想被他填满、被贯穿……
元序刚因为兴奋而喘息着。
现在她这副既羞愧又期待的模样,和当日的蓝心羽影像重迭,猛然勾起累积多年的恨意。很讽刺的事,这样的她却性感让他难以克制,全身因为猛烈的欲潮而轻颤。
他快速解下腰带,捧起摇摆的雪臀,将炽热的硬杵探进她的股间,那儿早以泛滥成灾。
就着黏滑的爱液,健臀不断前后摆动,硬杵在粉贝之间高速摩擦,更多的爱液川流而下……
「嗯……嗯……嗯……」柳云柔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强猛的欲潮袭来,无力招架的她只能伏着树干,闷声的哀吟从紧含住纤指的口中逸出。
一波波快感涌现,却也夹带无比的空虚,小穴渴求难耐的开合,贪婪的吸附着过门不入的铁杵。
尽管身体叫嚣着快点贯穿她,元序刚却却故意在穴口轻刺,老羞成怒的嘲讽着,「妳就这么渴求男人是不是?妳们柳家的女人都是一个样儿,喜欢在男人身下淫叫……」
「不要再说了!」不堪他一再的污蔑,柳云柔忽然狂叫一声,转过身一把推开他,紧靠着树干哭喊出无处可诉的委屈,「你到底要我怎样?我不是表姐,背叛你的人是她,不是我呀!为什么你要将一切过错都推到我身上?为什么?」
承受不住过度的悲伤,她缓缓蹲下身,倚着树干无助的啜泣,「我根本不知道大哥和表姊的事,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要说我有什么错,那就是不该爱上你,对你痴心难忘……」
抽泣声最后变成呓语般的低鸣。
「当我以为你真心想娶我的时候,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她转过头,迷惘的泪眼看着元序刚,揪心控诉着,「难道爱上你,就该任你蹧蹋,任你轻贱吗?」
元序刚呆立在原处,字字血泪的指控问得他哑口无言。
他不知怎么回答,因为整颗心都被她无助的模样揪得好紧。
不发一语穿好裤子,他在她面前缓缓蹲下,默默为她整理衣物,然后将她抱起。
柳云柔像是泄了气一般靠在他胸前,闭起双眼低泣着,「我好累……好累……」
※※ ※※ ※※
两人离开后,树丛后走出一名男子,那是整理花园的阿强。
当时他趴在地上正要开始除杂草,树丛里传来的骚动让他不敢作声,只能躲在暗处偷窥。
方才那活色生香的画面是他这辈子作梦也想象不到的……
他猛咽口水,贪婪的注视两人消失的方向。
忽然间,有人将他从身后抱住,一双柔荑大胆的探进胯下搓揉着已然高举的肿胀。
「想要那女人吗?」吟春走到阿强面前,手中的挑逗没停歇,「我会让你如愿。」
「呃……你这女人……」阿强迫不及待将吟春推在地上,两人接续在树丛里上演着一场活春光。
※※ ※※
「爷呀!您好久没来吟春这儿过夜了,害人家想念得紧啊!」连夜独守客房,吟春没料到元序刚今晚会突然进房,于是使出浑身解数想留住他,丰腴的娇躯使劲的在他身上磨蹭。
「您都不知道,吟春这儿好痒……好想要爷儿的疼惜……」她主动跨坐在元序刚身上,托起胸乳往他嘴边轻摩,硬挺的乳尖几乎穿透薄纱寝衣。
这是她最自豪的撩人姿态,没有一个男人抗拒得了。
元序刚却显得心不在焉,他甚至没有伸手揽住她。
眼前干皱如腌梅的乳头让他有些倒胃口,脑海不由自主闪过柳云柔那两粒小巧圆润的粉红莓果,还有如蜜桃般粉嫩的两只凝乳……
吟春更加卖力取悦着,开张的股间不断朝他胯下前后摩擦,指尖急切的在他胸前游移,「嗯啊……爷……我要……」
尖锐的淫叫声在元序刚听来极为刺耳,更让他想念柳云柔那抽气般的喘息,以及如啜泣般的呢喃,尤其是当她失控时不断的呓语着「夫君、夫君……」
天哪!他到底着了什么魔?像是中了蛊般,满脑子想的是她,要的也是她!
今早她的泣声控诉言犹在耳,像鬼魅般时时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不知怎么回答她的委屈,矛盾在心里盘旋了一整天,愧疚感还不时骚扰着他。
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情绪面对她,他今晚选择不进采云轩,却让自己忍得难受。而吟春的放浪形骸粗鄙得令他反胃,愈发想念柳云柔含蓄却媚人的挑逗。
还有那双饱含情感的眼眸,亲热时总是深情的凝望着他,还有……她说爱他……
元序刚毫无预警的起身,让吟春跌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爷儿,您……」在她还来不及意会到发生什么事,房里已不见元序刚的身影。
※※ ※※
抚着已缝好的寝衣,柳云柔将它放在脸颊轻轻摩娑,想象那是夫君的手掌,不禁悲从中来。
她闻不到任何气息,只感觉到无止尽的空虚。这件寝衣注定等不到它的主人,如同她永远也无法得到夫君的疼爱……尤其是在她如泼妇般的指着他大骂,并厚颜的告白之后。
这会儿,他肯定更瞧不起她,再也不愿上她这儿。
「夫君……」
正当她悲伤的呼唤他时,房门忽然被打开,泪眼对上一双炽热急切的眸子。
两人凝望无语,柳云柔读出他眼底的欲望,还有一些她不懂的情绪。
死绝的心再度复活,她顾不得被推开的难堪,忘情的奔向他。
元序刚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里,两人之间几乎没有空隙。
抱起轻盈的娇躯走向大床,这一晚,他的温柔让她数度落泪。
※※ ※※
几番云雨之后,柳云柔早已昏然入睡,元序刚却怎样也无法入眠。紧揽着依附的娇躯,内心千回百转。
她的温柔一点一滴侵入他的骨血,只是他不愿承认,这正是他近日特别浮躁的原因。
事实上,他好久没想过怎么把她送走。一晚无法抱着她足以令他心神不宁,他不敢想象要如何度过没有她的日子。
或许,他不该迁怒于她,或许,她真的是无辜的,或许……
元序刚轻叹一声,决定不要想太多。
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只要她守着本分,他会「默许」她的地位,反正她已是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
至于吟春,已经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打定主意后,他轻轻抽回枕着柳云柔的手臂,光裸着身子准备下床吹熄 烛火,目光却被桌上的衣物所吸引。
摊开藏青色的袍子,这是他最喜爱的颜色。像第一次收到礼物的孩子,他喜孜孜的将寝衣套在身上,衣长和袖长恰到好处,做工极为细致。
系上腰间的衣带,这种穿脱方便的寝衣正合他意,虽然穿上的机会不多,他宁愿与她裸肤相拥……
满意的触摸着身上的衣料,他吹熄了烛火回到床上,将自动靠过来的娇躯拥入怀中。
该死,他又想要了……他想进入她,用这件袍子包住两人,狠狠的爱她!
但是今晚她似乎特别累,还是让她睡吧!
好久没有为任何女人控制欲望,除了蓝心羽……奇妙的是,这个名字再次窜升脑海,他竟然没有任何感觉,连恨都没有。
「夫君……」此时,柳云柔发出呓语,小手在空气中挥舞着。
「嗯!我在这里。」元序刚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将她揽得更紧。
※※ ※※
这天,风和日丽,如同柳云柔的心境。
那晚之后,元序刚便将私人物品搬进采云轩,夜夜拥她入眠。虽然他没说什么,但看她的眼神却变得不太一样,好似多了些情愫,这让她喜出望外。
未来的事她也不愿想太多,只想把握片刻的柔情。
她甚少走出采云轩,好心情让她决定到庭园晒晒日光。在如意的陪同下,她一路观赏池里的游鱼、缤纷的花朵,脸上始终挂着笑意。
待走近一处宽广的草坪,奴仆的孩子们在上头玩耍,较大的孩童正忙着牵引细绳。
此刻正是放纸鸢的好时节。
「是纸鸢耶!」柳云柔抬头仰望,五彩的纸鸢在天空遨游,如同绽放的花朵。
小时候她最喜欢放纸鸢,哥哥们帮她做的纸鸢总是天空里最耀眼、飞得最高的……只是,好久没玩了……
仰望的眼眸盈满跃跃欲试的光彩,却碍于身分,只能在一旁观望。
嬉戏的孩童们注意到一旁的柳云柔,大家都没见过鲜少露脸的少奶奶,对她天人般的容貌不禁看呆了,无心顾及手中的绳索。
忽然刮起一阵强风,眼看两只纸鸢就要缠在一起,柳云柔大呼一声,「小心,快点拉高!」
这一声唤回孩子们的注意力,尝试拉高细绳,却有些力不从心。
「我来!」柳云柔玩心一起,顾不得身分合不合宜,便从孩子手中接过绳索,技巧的往上一拉,然后拚命往后退,绣鞋掉了一只也不在意。
不一会儿,纸鸢像是复活一般再次升空,直窜云霄。
「哇!好厉害。」孩子们发出崇拜的赞叹,「仙女姊姊,你好厉害喔!」
「没啦!姊姊好久没玩了。」迭声赞美让柳云柔乐不可支,笑得像孩子般纯真,「来,我再教你们一招。」
她纯熟的拉着绳索,任纸鸢在空中舞出优雅的弧线,引来孩子们更多的惊叹。
这些孩子勾起她被压抑的童稚之心,让她一心沉浸在童年的欢乐时光里。那时的她无忧无虑,比现在的她不知快活好几倍……
而且那时的刚哥哥对她呵护备至,让她觉得自己是最快乐的小女孩。那段欢乐时光还有可能再回来吗?
柳云柔晶亮的眼眸顿时蒙上阴影。
「仙女姊姊,你是谁呀?怎么都没见过你?」孩子们对她喜欢得紧,忍不住向她靠过来,七嘴八舌问着。
柳云柔迟疑了一会儿。
她到底是谁?如果她说自己是元家少奶奶,这话要是传回元序刚耳朵,他会不会生气?
她忽然觉得好可悲。
只要他一天不承认,她在元家便什么也不是……
「姊姊只是来这里作客的,或许很快就要离开了。」她微笑的看着孩子们,笑容却极为苦涩。
就在失神之际,突来的狂风就快扫落原本飞得高远的纸鸢。
「哎呀!快点帮忙收线!」
孩子们七手八脚帮着拉线,好不容易将纸鸢拉回,却忽然卡到花园里最高的梧桐树,纸鸢就悬挂在树梢的顶端。
「这可怎么办?」
孩子们焦急的望着树顶,有些大孩子试着想爬上去,柳云柔赶紧制止,「危险,别去!」
她不愿见到孩子们稍有闪失,更不忍看见他们眼中的失落,「我来!」
柳云柔索性脱下另一只绣鞋,撩起裙子就要往爬上树,吓坏了一旁的如意,「小姐!」
她急忙上前制止,柳云柔却回以要她安心的笑容,「别担心,或许你不相信,小时候我可是个爬树高手呢!家里那棵梧桐比这棵还高,我都不知爬上几回。」
「可是……」如意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纤弱的千金小姐会有那样的本事,虽从夫人那边听闻小姐孩提时的调皮事,但她进柳家时,小姐已全然改变。
「别小看本小姐喔!」柳云柔放眼望去,见四周没有其它人,这才放胆往上爬去。
「在哪儿?往右还是往右?」她一边爬,一边问着,却得不到任何回答,「快告诉我呀!」
正想回头看个究竟,腰肢忽然被抱住,整个人突然往下坠。
「啊!」她尖叫一声,直到安全抵达地面,这才看清抱住她的人,「夫君!」
元序刚一脸铁青的瞪着她,手中拎着她的绣鞋。
她的脸色瞬间刷白,又回复成柔弱的小女人。
「我……可以解释……」她咬着唇,气自己不该忘了身分,成为他最痛恨鄙视的野丫头。
他没有响应,甚至没正眼瞧她,径自抱着她离开。
如意则紧跟在后。
留下的孩子们个个目瞪口呆,这才知道仙女姊姊的身分。
第九章
回到采云轩,元序刚遣退如意后,便将柳云柔放在椅子上,他则坐在她对面,以审视的眼光看着她。
柳云柔赶紧套上绣鞋,低头认错,「对不起,夫君,我不该失了身分,我再也不会犯这种过错了。」
元序刚没有回答,空气变得冷凝。
他的沉默让柳云柔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以为他会藉此机会赶走她,忍不住潸然泪下,「夫君,你原谅我,别赶我走……」
元序刚脸上的冷硬逐渐软化。
他别过脸,以柳云柔从未听过的苦涩语调问道:「为何说自己是来作客的?你希望快点离开元家吗?」
方才他一回府,经过花园便听到熟悉的笑声,引得他忍不住驻足。他没有出面,选择躲在树后。随着她的笑声,记忆跟着回到那段年轻岁月,耳边总是洋溢着她笑声的快乐时光……
望着那许久未见、孩子气的笑脸,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跟着漾起笑容,那样的她纯真得令人疼惜。
直到她对孩子们声称自己只是客人,他心里忽然感到不是滋味,暗自生着闷气。
「夫君?」柳云柔以为自己听错了,噙着泪眼疑惑的看着他。
按照惯例,他应该会以难堪的字眼嘲讽她一番,然后理所当然的将她赶出门,没料到他在意的竟是这件事。
「为何不说出自己的身分?」他的表情依旧严肃,语气却带着埋怨。
这敏感的问题却让柳云柔心底涌现委屈与难堪,「我……不知道……自己在元家……是什么身分……」
这是他所订的规矩,甚至还说她的身分和吟春没两样……她也没说什么,为何惹得他不高兴?
元序刚暗自叹息,不再紧绷着脸。
他起身走到柳云柔面前,大掌忽然扣住她的头,将哭泣的容颜推向自己怀里,动作一点也不温柔。
柳云柔愣住了,只能将脸埋在他胸口,动也不敢动。
此时,头顶上传来浑厚的嗓音,「只要说出你是元家少奶奶,谁敢怀疑?」
他的语调和表情有些不自在,却间接承认了柳云柔的地位。
一切都违背抗拒的初衷,元序刚虽觉拉不下脸,却不再将她拒于心门之外。
他的话一出口,柳云柔只觉难以置信。
她感觉一扇门在她眼前开启,门后的世界是那般的温暖喜乐……
「夫君!」柳云柔忘情的抱住他,流下喜悦的泪水。
※※ ※※
第二天,元序刚要元敬集合所有家丁,正式确认柳云柔的地位,并要她开始负起当家主母的责任。
「呵呵!这下老身总算清贤了。」元母早料到这天,喜见这椿姻缘有美好的结果。
元父也跟着附和,「这下咱们两人就等着含饴弄孙啦!」
柳云柔羞怯的望着元序刚,不敢相信幸福会这么快降临。
※※ ※※ ※※
「爷儿,您不再需要吟春的伺候,奴家也不便继续留在元家,就让奴家藉这杯水酒向您辞行。」
元序刚方从票号回家,伺候吟春的丫鬟便在大门等候,说有要事相商。正巧要找她谈及送她离开的打算,元序刚于是应了邀约。
一进房,便见满桌的菜肴,吟春向他辞行。
「嗯!」他没有挽留,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她的识大体倒让元序刚有些歉疚,「那么今后有什么打算?」
「奴家无处可去,也只能回绮丽院……」吟春笑意盈盈,却掩不住眼底的落寞。
「明儿个我叫账房送来一千两,让你做个小生意。」这也算是她多年来伺候自己的回馈。
「谢谢爷儿。」吟春再次举杯,语带苦涩的说着,「吟春祝您和夫人恩爱到白头。」
两人互干了两杯之后,元序刚频频望向窗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虽然派元敬通知柳云柔要她先睡,但依她的性子,必然会等他回房。这阵子她忙着接管府里大小事务,累得脸色看来不是很好,令他有些担心。
「爷儿,知道您和夫人愈来愈恩爱,吟春也放心了,只怪奴家太多虑了……」吟春放下酒杯,对他露出释怀的笑容,表情显得关切。
「此话怎讲?」元序刚只觉她多管闲事,却掩不住心头的好奇。
「哎呀!奴家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吟春支支吾吾的语调显得相当为难。
「有话就说。」
吟春先是作态的皱起眉头,「吟春在元家也住了一段时间,总会听到一些不该有的传闻……」
「什么传闻?」
「下人们传得很难听,说是夫人嫁进门时并非处子。」她的确听到下人们这么谣传着,但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不过这并非她要说的重点。
元序刚一听脸色大变,斜睨的眼神显得相当不悦。
「哪个下人这么多嘴?看来我该好好整顿家里的规矩。我的妻子是不是处子,我这个做夫婿的最清楚,哪由得旁人说三道四!」
虽说这是他之前特意惹出来的风波,但被下人当作茶余饭后的话题,万一传回柳云柔耳里,对一个女人会是多大的伤害!
尤其她要开始持这个家,若奴仆因此不听指挥,势必造成一些混乱。
此刻,元序刚全然忘记是自己惹出这事端,一心为柳云柔抱屈。
吟春赶紧陪笑脸,「这当然了,奴家也不认为爷儿明媒正娶的会是像我们这种女人,不过……奴家还听到一些更难听的传闻……」她有些欲言又止,边观察元序刚的反应。
这下他果然更不客气了。
「还有什么更难听的?」元序刚当下决定明天便召集所有奴仆训斥一番。
「算了,还是不说好了,因为奴家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吟春继续以退为进。
「说。」元序刚已失去耐性。
「说是……夫人难耐寂寞……常背着爷儿……和府里下人厮混,就在采云轩里,特别是在大白天您出门之后……」
「一派胡言!」吟春话未说完,元序刚忽然起身,啪的一声将满桌菜肴扫落地上,脸色铁青的瞪着吟春。
「以后谁敢再传这种不实的谣言,就滚出元家!」虽然他压根也不相信柳云柔会做出这种事,但这样的控诉却直击他的痛处。
「明早我会派人送你离开。」元序刚丢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
他一离开,吟春随即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
从那日在花园里偷听两人的对话,她大概猜出元序刚的心结,就等这天到来。
就算要离开,她也不会让抢了元序刚的女人好过。
等着看好了,这「不实的传言」马上就会成真……
※※ ※※
柳云柔同样为元序刚准备了寝衣放在柜上,折迭得整整齐齐后,却又忍不住将它拿起来凑近鼻间深吸口气。
上头留着夫君的味道……光是闻着他的气息,就让她感到安心。
不过明天该让如意拿去洗了,已经有些汗臭味了,谁让他昨晚缠绵时硬要穿着它,还将两人裹在一起……
她有些舍不得将这味儿洗去,因为她就爱这阳刚的气息。
柳云柔红着脸颊将寝衣放好,却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这些天特别疲累,都怪夫君缠了她一整夜,晚上都没睡好……
敌不过困意,柳云柔决定先就寝,反正等他入房,一定会将她吵醒。
将脸凑近元序刚的枕上,上头的气息令她很快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蒙胧间,她感觉有人上了床,粗糙的手掌在她脸颊上轻抚。她自然响应他的抚触,身子主动靠过去。
男人急切的拉开微敞的衣襟,手掌一把握住一只凝乳。
「嗯……夫君……」她累得张不开眼睛,却贪恋夫君的碰触,主动拱起胀痛的双乳任他揉捏,「啊……夫君……我要……」
异于平时的粗暴令敏感的乳尖有些刺痛,她轻皱着蛾眉发出娇嗔,「疼……轻一点……」
揉捏的力道却不曾稍减,愈发粗重的喘息喷在柳云柔的脸上,她开始察觉有些不对劲。撑开沉重的眼皮,她努力将焦距对准眼前的夫君,却见到一张猥琐的脸孔。
来不及尖叫出声,便听到内室入口处传来一声怒吼。
「该死!」
一眨眼的时间,男人已被拖下床。
柳云柔猛然起身,只见地上两个人扭打成一团。
猛烈的妒火几乎焚烧元序刚的理智,吟春的警告言犹在耳,如同火上加油,一下子便烧毁薄弱的信任。
他要杀了这个奸夫以泄心头之恨,然后彻底毁灭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淫妇。他不该相信她的虚情假意,忘了柳家女人是怎样的货色!
新痛旧恨一并爆发,让元序刚失了理智,拳头拚命挥向被压在地上的男人。
「说!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认出男人是府里的园丁阿强,必然是前来整理花园时勾搭上的。
「少爷……饶了奴才……是……夫人勾引我的……」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阿强拚命求饶。
元序刚听了更加怒火中烧,挥手又是一拳,「什么时候开始的?」一字一句从紧咬的牙关中进出。
阿强不敢看向那双喷火的眼眸,支支吾吾的回答,「从……夫人入门后……」
「该死!」元序刚仰天怒吼,转头瞪视呆坐床上的柳云柔,眼神几乎将她置于死地。
她甚至没有遮掩一只裸露在外的凝乳,不折不扣荡妇的模样是最好证明。满腹的怨气让元序刚发狂,瞪大火红的双眼,抡起拳头不断向阿强招呼。
眼看就要被活活打死,阿强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使出剩余的力气将跨坐身上的元序刚推倒,然后跌跌撞撞夺门而出。
元序刚没有追上,只是挟着怒气走向眼神茫然的柳云柔,朝她挥出一巴掌。
「你这个贱女人!」接着毫不留情的又挥出另一巴掌,「我果然没看错柳家的女人,个个都是淫荡到骨子里的贱货!」
柳云柔先是被吓傻了,眼前的景象像是虚幻的梦境,她口中不断喃喃念着,「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这两巴掌却猛地打醒她的意识,利箭般的指控让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不顾嘴角流出的血迹,她紧抓着元序刚的衣袍,声嘶力竭的为自己辩护,「我没有……他说谎……他说谎……」
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拥有的幸福这么轻易被摧毁……她不要这样的结果……
「说谎的是你!瞧你刚刚一副享受的贱样,还想欺骗我到什么时候?」元序刚一把攫住她纤细的颈子,手掌开始使力掐紧。
他一进门,便见到柳云柔拱起身子,将胸部挺得高高的,任由男人揉捏,模样极为淫荡……这丑陋的一幕几乎撕裂他的心,更甚当年的痛。
「我没有……我以为是你……」柳云柔几乎无法呼吸,涨红着脸,眼珠子凸出,眼角不断溢出泪来,仍极力辩解着,「相……信我……」
这句话让元序刚稍稍松了手,想起当年他几乎掐死她时,她也是这么说。尽管恨不得这么做,他还是不忍心下手。
「我就是相信你,你却让我戴了绿帽!」他使力甩开她,悲恨的瞪着她用力的喘息,心痛的程度远超过多年前的背叛。
她必须离开,否则他真的会杀了她……
顾不得柳云柔衣不蔽体,元序刚抓着她纤细的手臂便将她拖下床,甚至鞋子也不给穿。
「你马上给我滚出去!元家容不得你这种淫妇!」他边拖边咆哮着。
柳云柔拚命的挣扎,在身后哭喊着,「不要……我不走……我不是淫妇……我不是……」
但是她仍不由自主的被拖出房门。
被吵醒的如意一见到这景象也吓坏了。
「怎么会这样?姑爷,请您放开小姐。」她赶紧脱下披着的外袍覆在柳云柔身上,遮住外泄的春光,边跟在后头为柳云柔求情。
元序刚没有停下脚步,一路将柳云柔拖到大门口,吩咐门房打开大门,便将柳云柔推出门外,她则重重跌在泥地上。
「小姐!」如意赶紧奔上前想扶起她。
「滚!以后若再踏进元家一步,我会要人打断你的双腿!」元序刚咬牙切齿的道,沉痛的断绝两人的关系。
「不要赶我走……夫君……我没有做……你相信我呀……」柳云柔挣扎着爬回门口,膝盖都磨出血来,大门却在她眼前重重关上。
「不要呀……夫君……听我解释啊……刚哥哥……」他为什么不相信她?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不甘心被诬赖,她的手指探入门缝中,奋力想撑开厚实的大门,「开门呀……夫君……」
「小姐,别这样。」如意赶紧拉开她的手,因为她的指腹都已磨出血来,连指甲都被磨断,在门上留下斑斑血迹。
「夫君……你相信我……相信我……」柳云柔哭得声嘶力竭,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啊——」最后,她倾注全身的力气发出悲鸣,鲜血由口中喷出,接着身子如断线的木偶往后倒下。
「小姐!」如意及时接住她。
柳云柔的脸色苍白如雪,嘴角逸出的鲜血更显得怵目惊心。如意赶紧让她躺平,用力敲着大门哭喊着,「救命呀……小姐晕倒了……还吐着血……救命呀……」
柳云柔的声声泣诉都传到门后,包括如意最后的呼救。
被吵醒的奴仆都聚集在那儿,大家面面相觑,最后看着背对大门的元序刚。
紧抿着唇看来极为冷酷,没人看出他内心的挣扎。
柳云柔悲凄的哀鸣字字击痛他的心,尤其是听到她晕倒的消息,心底浮现不该有的心疼。
他多想打开大门,相信她是无辜的,但他强迫自己狠下心肠。
一次的背叛已足够,他无法再承受第二次……他宁愿相信自己的双眼,以免因为心软换来更多的背叛。
「没我的命令,谁都不准开门。」元序刚冷硬的撂下这句话,便头也不回的离开门口。
铁令如山,众人互望无语,沉默让门外的哭号更显凄厉。
第十章
元序刚一回到书房,失去理智的他几乎将书房拆了,却难泄被背叛的愤怒。
此时,元敬却不怕死的敲着房门。
「少爷,小的有要事禀告……」他的声音明显的颤抖着,因为谁也不想招惹一只发怒的公狮。
「滚!」元序刚只想独自舔舐伤口,大声朝门外咆哮。
「但是……这件事很重要……事关少奶奶的清白。」鼓足了勇气,元敬打定主意一定要说出此事。
房门忽然开启,元序刚冲上前一把抓住元敬的衣襟,咬牙切齿的警告着,「别再提起那个贱女人,她不配当元家的少奶奶!」
元序刚从未如此失控,暴怒的模样像要杀了元敬。
元敬猛吞着口水,继续不要命说着,「但是……我刚刚看到阿强……跑进了怡客轩……」
元序刚愣了一下,脑筋有些转不过来。
「你说什么?」抓住元敬的手这才松开,「给我说清楚!」
「是这样的……」元敬整整衣襟,说出今晚所看见的。
方才目睹元序刚将柳云柔扫地出门,众人纷纷猜测应是少奶奶偷人被逮个正着,却不知谁胆敢染指少奶奶。
元敬带着疑惑正要回房,却见到一道身影匆匆跑进怡客轩,直觉让他悄悄跟上前,见到男人进了吟春的房。
他凑近窗棂偷听两人对话,这才知道少爷为何将少奶奶赶出门,也明白一切都是吟春在背后搞鬼。
原来一入门便姘上阿强的是吟春,也是她指使阿强趁元序刚被绊住时进入采云轩,玷污柳云柔的清白并宣称两人有奸情。
「小的所说千真万确,少爷,看来您误会少奶奶了……」元敬没有打草惊蛇,赶紧前来禀告,「要不咱们现在到怡客轩,阿强说不定还在那儿……」
元序刚闻言立即夺门而出。
主仆两人不动声色来到吟春房门外,阿强果然还在,他正向吟春索取跑路费,她则宣称明早元序刚会送来一笔钱,要阿强先出府躲起来,明儿个再上绮丽院找她。
元序刚忍住杀人的冲动,一脚踢开大门。阿强自知逃不了,便跪地求饶,吟春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将阿强关进柴房,立刻将这女人赶出门!」下了命令后,元序刚毫不迟疑的往大门奔去。
当他命人开门时,大门外已空无一人,门板以及地上留下的斑斑血迹像是控诉他的无情和无知。
像被抽干力气似的,他跌跪地上仰望漆黑的天空,脸上流露出无比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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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京城一百里外的偏远小镇上,元序刚踩着沉重脚步走在黄沙地上,黝黑的脸颊上布满胡碴,像个苦行的旅人。
这不知是他走过的第几个城镇,也不知是第几次的失望,但他不会放弃希望,直到寻回妻子为止。
想起柳云柔,他的心便揪紧得快要喘不过气。
「相信我……夫君……你相信我……」凄厉的呼喊每每在他耳畔响起,时时刻刻鞭笞着他必须尽快找回柳云柔,向她承认自己的无知,恳求她的原谅。
于是他将源盛兴暂由父亲管理,舍弃华服车马,选择苦行的方式展开寻妻旅程,为自己的错误赎罪,另一方面则派出大队人马做全面的搜寻。
他漫无目的地朝市集走去,翻开背后的行囊,准备拿出亲手所绘的画像向路人询问。
前方传来的鼓噪声让他暂缓动作,慢慢朝人群走去。
只见几个男人围着一个女人,口出秽语的调戏着,「哟!你们瞧瞧,这娘儿们叫我夫君呢!」
「她还称我一声哥哥……来,让哥哥疼你……」
被几个男人这般拉扯轻薄,女人非但不反抗,反而揪紧男人的衣襟。
虽没见到女人的长相,但这样的女人应该并非良家妇女。
元序刚轻哼一声,怪自己多管闲事浪费时间。
正当他要转身离去时,耳边传来女子急切的声音,「你相信我……夫君……我不是淫妇……相信我……」
哀凄的语调有如五雷轰顶,他猛然回头,推开挡住视线的围观群众,终于看清女子的相貌。
另一名男子正揽住她,开始上下其手,「来,让哥哥疼你,哥哥就会相信你不是淫妇。」
女子抓着他的衣襟,笑得喜出望外,「你相信我?夫君真的相信我?」
纯白的衣裳已染上污泥,原本梳理好的发丝也散落脸颊,虽然微微遮住白皙精致的脸蛋,脸颊上也沾了些许污泥,但元序刚至死也不会忘记那张思念已久的脸庞。
「柔儿……」
元序刚一个箭步冲上前,将柳云柔从男子怀中拉出,紧紧抱在怀里,口中喃喃低语着,「我总算找到你了,柔儿……」
「喂!你是哪一位呀!敢坏了大爷我的好事。」男子不怀好意的上前挑衅,「这女人是我们先看上的,你凭什么抢走?」
元序刚猛一抬头,以杀人般的目光射向男子,「就凭我是她的夫婿,源盛兴的元序刚,有什么问题吗?」
「源盛兴?」尽管半信半疑,但几名男子忌惮他慑人的眼神,纷纷往后退一步,「没……问题……大爷,您说了就算。」
几名男子正要转身离去时,默不吭声的柳云柔忽然挣脱元序刚的怀抱,拉住这些男人苦苦哀求着,「别走……夫君……你相信我呀……」
「柔儿?」元序刚不懂她为何将别的男人误认为他,他明明就在眼前呀!
「我才是你的夫君啊!柔儿。」他伸手准备将她拉回身边。
柳云柔却吓得直往男子身后躲去,一脸惊惧,「不要……不要抓我……」
「柔儿……」她怎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她是不是在生他的气,故意用别的男人来气他?
原先调戏男子躲也不是,让也不是,「大爷,您看吧?不是我们要欺负她,这个女人该是得了失心疯,看到年轻男子都会拉着人叫『刚哥哥』或是半路认夫君,还要大家相信她不是淫妇。您还是找别的女人,别要这疯婆子了。」
男子的好意规劝让元序刚身体一颤,一股寒意由脚底窜升。
失心疯?他不相信这是真的……一定是她还在生气,所以不愿认他。
他再次伸出手,以最温柔的语调说着,「柔儿,我知道你气我,也知道自己错了,我向你赔不是。你怎么骂我都可以,但是不要假装认不得我,这让我好难受呀……」他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要……夫君……救我……」柳云柔偎进另一名男子身后,望着元序刚的眼眸充满恐惧,急得他不知所措。
「小姐!」
此时,如意正巧寻来,柳云柔赶紧奔向她,紧紧偎在她身边,不安的低喃着。
如意边忙着整理她的头发边叨念着,「不是要您别乱跑吗?害奴婢急死了。瞧您,刚换好的衣服都弄脏了。」
好久没上市集,她不过是将委托的绣物交给绣庄老板,一转眼,小姐却不见人影,急得她如热锅上的蚂蚁。
她望向先前调戏柳云柔的几名男子,拉开嗓子便破口大骂。
「谁敢欺负我家小姐就死定了!你们知道她是谁吗?她是京城最大票号源盛兴的少奶奶,我家姑爷的名号听过吧?谁敢欺负我家小姐,我如意死也不会放过他,元家更会教他求生不得,听清楚了吗?」一连串的虚张声势是她保护小姐的方式。
几个男人被骂得直点头,有人指着一旁的元序刚,战战兢兢的说着,「这位……该不会正巧就是你家姑爷吧?」
如意这才注意到一旁风尘仆仆的蓄胡男子,仔细端详了一番,脸色瞬时大变。
「他不配!」她对着元序刚啐了一声,拉着柳云柔转身离开。
柳云柔跟在后头,不忘回头对几名男子喊着,「我要找刚哥哥……刚哥哥……」
「你的刚哥哥早已经死了!」如意朝柳云柔大吼,愤恨的抹去心疼的泪水。
元序刚直盯着远去的白色身影,粗干的脸颊上布满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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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柳云柔显得极不安稳,不时在房里踱步,或掀起布帘朝窗外望去。
只是苍白的脸庞不再是单纯的惊恐,如意看出她脸上不言而喻的心疼,只好放下手中珍黹轻叹一声。
三天前回到两人的小屋后没多久,元序刚便寻来了。他站在门口望向里头好一会儿,便二话不说的跪下来,直挺挺的跪了三天,滴水未进。
他跪了多久,柳云柔便在窗边徘回多久,两人之间像是有条线互相牵系着。
她不知道小姐心里想些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尽管失心疯的病症时好时坏,小姐仍无法对姑爷冷下心肠。
她拉着柳云柔的手,强迫她看着自己,「小姐,您记得外头那个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