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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间的幸福 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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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筒,竟有点儿发愣。

  《指间的幸福》47(1)

  在快开学的前几天,苏苏拎着她的白色nike包包一蹦一跳地又来到我这儿。我知道她准又撒了谎。果然不出所料,苏苏和她爸妈说学校提前几天报到,她先过去打扫一下卫生。常常就是类似这样的一个简单的借口,就让苏苏轻而易举地成功潜入我的住地,并且不知疲倦地和我腻上几天。

  虽然已接近初秋,但天气却依然还是那样的热。我们通常是把地板给墩干净,然后铺上一层薄褥子,就直接躺在上面,任凭电风扇对着吹上一晚。中间会放上一条大的毛巾毯,到后半夜气温有所下降,感觉有点凉时,就会顺手一抓,彻头彻尾地盖住。由于只有一条,我和苏苏就各执一段,互相拉扯,并弓着身子僵持到天亮。谁要是在现场,一准会看到我们两人像虾米似的蜷成一团,背对着背,中间空出很长的一段间隙,很像一对刚出土的文物。

  不知道是不是年代太久远的缘故,我家的电视机开始###了,任凭我怎么拳打脚踢,就是再也不出影了,在一大片雪花点中,只能断断续续地听到播音员邢质斌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在播报着cctv的新闻要事。我和苏苏一次又一次胡搞到筋疲力尽后,终于找到了另一种消遣的办法,就是抓一把牙签,然后让对方猜单数或双数,猜错了就要被对方刮鼻子。由于彼此双方的心胸都极为狭窄,最后终于升级为了世界大战,誓不把对方的鼻子给拧下来绝不罢休。我们常常会从晚上七八点钟斗争到半夜一两点仍无睡意,猛抬头看到对方,活像唱戏的小丑,鼻子红红的,但眼神却充满了愤怒,恨不得一张嘴把对方吞掉。

  可能是我因为连输了十几把后终于迎来了胜利,出手有点重,苏苏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在这黑灯瞎火万籁俱静时,苏苏的哭声显得那样的凄惨,我猛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连声道歉。可不管我怎么哄,苏苏就是不停歇,反而手脚并用哭得更大声起来。无奈之下,我只好贡献出自己的鼻子,任由她在上面胡作非为。这下,苏苏安静下来,拧着我的鼻子左右摇晃,像牵着一头驴似的,并要求我发出哼哼的声音。在我把驴的叫声学得惟妙惟肖之时,苏苏抱着肚子笑得打起滚来,我才知道我中了她的圈套。

  八月三十一日,开学前的最后一天。一觉醒来,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正好九点一刻。苏苏背靠着墙,拿着一本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书正看得津津有味,边看还边吃着黄色塑料包装的达能蔬菜饼干。我挪了挪身子,靠在苏苏的旁边,终于看清了她手里拿着的是一本杜拉斯的《情人》。书的纸张很黄,字印得很小,苏苏却看得很投入,对我不理不问。我感到肚子有点儿饿,便把饼干袋拿过来,伸手进去一掏,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最后一块正被苏苏以缓慢的姿势塞进了嘴里。

  无奈,我只好自己起来走进厨房,一边刷牙洗脸一边烧开水准备泡方便面。刷完牙之后我又上了一趟卫生间,水才烧好。我在厨房里大声地问苏苏,要不要吃面,连问了无数遍都不见回音,我想她准是看书看得太入迷了。正当我准备放弃的时候,苏苏从门外探进头来,微微一笑,那模样调皮如小孩,让人心生怜爱。

  我泡好两碗“康师傅”红烧牛肉面端到房间里,苏苏放下手里的书,与我一起狼吞虎咽起来。吃完面,我竟又觉得困了,于是倒在地上继续睡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差不多下午一点钟了。我转过身,发现苏苏不在房间,那本《情人》也被扔在了墙角,被电风扇吹出来的风吹得翻来翻去。正当我发呆的时候,苏苏从门外走了进来,端过来一盘切好的西瓜,在我的身边坐下,看着我把西瓜一片片地干掉。然后对我说:“饿了吧?我做好饭了,起来吃吧。” txt小说上传分享

  《指间的幸福》47(2)

  相比这些天清淡的伙食,这顿饭的的确确算得上丰盛。番茄炒蛋、青椒炒肉、水果沙拉、拍黄瓜,外加一盘紫菜汤。坐到桌前,我的味腺一下子被调动起来,口水喷薄而出。正当这会儿,我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冯才打来的。“丁若,你在哪儿呢?”听这小子的口气,情绪明显好多了。

  “我在家,正准备吃饭呢。”

  “别吃了,我在马甸桥这边等你,陪我喝酒,有事儿要庆祝。”

  “你丫还会有什么好事儿,不会是又泡到一妞儿吧?”

  “不是,我和张宁和好了。不多说了,你快点儿过来吧。”我望了望苏苏,她正张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我的嘴巴,转头对冯才说,“你还是来我这儿吃吧,苏苏做的菜,味道可比那些杂牌餐馆好多了。”冯才说:“也行,你们先别开吃,等着,我弄点儿酒去。”

  在等待冯才的二十多分钟里,苏苏接了一个电话,叽里呱啦地说了好久,不时还哈哈地笑两声。一会儿,苏苏把电话扔给我:“张好打来的,人家要找你说话呢。”

  我把电话接起来:“喂喂喂,你还敢找我说话,不怕我把你吃了啊。”

  “遇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张好竟然在电话那边吭哧吭哧地唱了起来。

  “你要是不怕,有种就来北京吧。”

  “哼,我才不去呢。”

  “你不是不怕吗?”

  “不怕我也不去,去干吗,给你们俩当电灯泡啊。上次在南昌已经照得够够的啦,暂时还没打算照到天安门去。”

  “没事儿,我家不缺电灯泡,就缺美女。”

  “哼哼,本小姐可没兴趣陪你个大胃王玩。”

  “嘿嘿,想来就直说,可别不好意思,咱俩谁跟谁啊。你来了,我也可以让苏苏发扬一下风格,派我专门陪你两天。”

  “啊呸!不去不去就不去,等你们俩吹啦,我再去。去安慰你哦,因为我特想看你失恋了哭鼻子的模样。”

  “那我还真怕了。”

  “你承认你怕了吧。哈哈,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啊。”

  “我怕你会失望一辈子,哥们儿我天生就不知道失恋是怎么回事儿。”我语气坚定地对张好说。

  电话挂了没多久,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过去打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除了冯才还有张宁,我往边上一闪把他们给让了进来。张宁的打扮依然很惹眼,低腰牛仔裤,粉色吊带衣,脚趾上涂着闪亮的黑色指甲油。冯才带来了一个###的黑色塑料袋,里面鼓鼓囊囊地塞满了易拉罐,全都是清一色的“蓝带”啤酒。屋子里一下子多出来两个人,大家有说有笑,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我们四个边吃边聊,从下午一直折腾到了晚上。其间,苏苏和张宁又出门去楼下的“小四川菜馆”买了几个菜上来。

  看起来,这回冯才和张宁算是彻底地和好了,几罐酒下肚,当着我和苏苏的面,他们俩竟然毫无顾忌地亲起了嘴。

  第二天一早,我和苏苏洗漱完毕,背着书包各自去学校报名。在楼下等车的时间里,我和苏苏还站在车站牌下面旁若无人地打了会儿啵儿,然后惜惜分别。可能是刚才的牙膏沫没有刷干净,苏苏的嘴里还留着一股儿“冷酸灵”牙膏的味儿,甜丝丝的,带着点儿清爽,让人精神振奋。

  我刚走到学校门口,就看到薛酷站在那儿贼眉鼠眼地东张西望,好似一个正在寻找目标的低级小偷。我悄悄拐到薛酷身后,用中指对着他的脑壳狠狠地弹了一“爆栗”,疼得他“哎哟”大叫一声,回头一看,发现是我。这家伙也没顾得上骂我,用手一指前方不远处正走过来的俩女孩儿,对着我的耳朵悄声说:“你看左边那妞儿,像不像小龙女?”我顺着薛酷手指的方向一看,有一高个儿女孩儿梳着小辫,穿一身白色连衣裙,乍一看还说得过去,但距离金庸先生极尽笔墨所言的冰清玉洁的小龙女,那可是差到姥姥家去了。不过也不足为怪,薛酷这小子就具备那么点儿可怜的审美情趣,不能指望他发现什么新大陆。

  后来,就是这个女孩儿,让薛酷同学思来想去神魂颠倒###难填痛苦不堪。可以用这样一个不是很恰当的比喻来形容,这个女孩儿就好比是薛酷成长道路上必须要经过的一个大水塘,没有桥,也没有船,薛酷一头扎下去,再也爬不上来。非要问原因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因为薛酷这厮是个旱鸭子,根本就不会游泳。

  《指间的幸福》48(1)

  大学三年级就这样平淡无奇地来了。

  由于我在上个学期已经挂了三门功课,所以我在新学期伊始便给自己立了一份军令状,不再翘课,不再违反校纪校规,不再整天游手好闲,只在每周的周末才回到红民村和苏苏会合。于是乎,我又搬回了学校的宿舍,准备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苏苏对我的这一做法也保持了谨慎的乐观态度。在开学的头一个月里,我们俩只在每周末聚在一起,吃饭、聊天、看电视、###,竟也安稳无事。

  也许是惯性使然,一个月后,和以往一样,我对刚刚建立起来的信念再一次丧失了信心和兴趣,又开始厌恶校园生活,无法继续。我有时也很讨厌自己这样的状态,但我始终找不到摆脱它的办法,整个人陷入到一种顺性沉溺与向往探寻的对峙中,交错了时间,混乱了思想。

  有一天韩炜光来宿舍找我的时候,我正在床上睡觉。听到他在床边叫我,我就翻了个身,脸正好对着窗户,眼睛被窗外灿烂的阳光晃得无法完全睁开,我只好眯缝着眼睛对韩炜光说:“有事儿吗?”韩炜光把身体随便往下面一脏不拉叽的床上一靠,顺手抄起一本杂志胡乱地翻着:“真他妈的无聊,这课是没法儿上下去了。”我看了看桌上的钟,此时正值上午十一点十五分,距离下课正好还有半个小时。

  我把脑袋下的枕头抽出来靠在背上,然后用手里的蓝色zippo把韩炜光抛过来的烟点着。我们俩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话,语气疲倦而困乏,仿佛两只关在牢笼里的野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抽完烟,桌上的闹钟分针正对着“6”的位置,我从床上一跃而起,飞快地穿上衣裤,然后和韩炜光拿起饭盒,冲出宿舍门朝食堂的方向走去。

  我和韩炜光的寝室其实只隔了一栋楼,但他就喜欢混在我这儿,有时索性玩晚了就在我这儿住下,时间一长,他的生活用品便陆续地转移到了我这边来。睡不着的时候,我们俩常常聊很晚,###时声音颇大,再加上一个患有轻度失眠症的小段,总在床上翻来滚去地晃动着身体,弄得床嘎吱嘎吱地响,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往往吵得别人难以入睡。同寝室的几个人碍于面子都敢怒而不敢言,只有一个叫刘明的,仗着自己是系学生会某部门的副部长,有一天竟从床上跳了出来,指着我俩大声嚷嚷:“你们要聊就滚到外面去聊。”我和韩炜光从床上跳下来先把门反锁上,然后把刘明从床上揪下来,摁在地上,拳打脚踢,美美地痛扁了丫一顿。末了,我和韩炜光对如何处理这小子产生了严重的分歧。按照韩炜光的意思,我们就应该把刘明装到盛满了拖鞋和球袜的编织袋里塞到床底下,让他永世不得翻身。这时我看见刘明红肿的眼眶,突然心生恻隐之心,托起刘明的下巴说:“以后你他妈的给我老实点儿,今儿这事儿就到这儿吧。”说来也怪,自打那之后,这小子并没有仇恨和报复我,反而与我亲近了起来,有几次课上点名甚至还帮我答到来着。

  当我正和韩炜光各自拿着饭盒,一边用铁勺敲打着盆底,一边向食堂方向晃去时,下课铃有节奏地响起,同学们一下子都从各个教室里涌了出来。他们个个面若白纸,双目无神,有的脸上还带着桌面的印儿,一看就知道是刚刚从课堂上睡狮猛醒,却都朝着同样的一个目标——校园食堂进发。

  《指间的幸福》48(2)

  由于我和韩炜光走得较慢,来到校园西部的第二食堂时,里面早已挤满了人,我和韩炜光一边排着队一边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四周的人。在我身旁的另一条队伍里,我看到和我并排站着的是一个胖胖的女同学,由于其胸部过于庞大,以至于感觉那两坨东西随时都有从衬衣里面蹦出来的可能。我盯着她的胸部看了几秒钟,只不过纯粹是替她担心而已,却没想到这位女生以为我是个色狼,竟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从队伍里走了出来,头也不回地向最里面的窗口走去。看着大波妹匆匆离去的背影,我无奈地笑了笑,这真是一个好心没好报的年代。

  好不容易轮到自己打饭,突然感觉胃口全无,胡乱地打了两个菜,扭头看见排在另一队里的韩炜光还没排上,便招呼韩炜光过来,把他的饭也一并打了。我们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韩炜光只顾埋头吃饭,嘴里“吧唧吧唧”地响,似乎吃得很香。我吃了几口,却感觉味同嚼蜡,就从口袋里拔出一根烟来抽。抽烟的时候我环顾四周,发现我们学校一外号叫“水妹”的女生坐在我们斜对面,我用手臂捅了捅韩炜光,然后用嘴努了努。韩炜光顺着我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这女生的领口正敞开着,不知是不是故意,露出来了里面黑色的胸罩以及一道雪白的###。正当我们看得起劲儿的时候,一染着黄毛的高个儿男生过来把“水妹”给叫走了,我们俩只好转过头来继续吃饭。

  这时,我手机响了,是苏苏打过来的。“丁若,你在干什么呢?”

  “正吃着饭呢?”

  “你下午有课吗?我们这儿今天下午搞活动,没课,我想上你那儿去。”

  我想了想下午也没事儿可做,便说:“要不咱们去北海公园玩吧?”

  “好吧,那下午两点我们在北海公园后门见。”

  吃完饭,看了看表时间还早,我和韩炜光一人拎着一个空饭盒向操场走去。操场上人不多,几个几个的围成一圈,估计也都是和我们一样闲得发慌的主儿。我找了一块干净的草坪和韩炜光一起躺下,把双手枕在脑后,仰望白云蓝天。这个季节正是北京最好的气候,秋高气爽,风和日丽,天空跟拿水管子洗过一样,一片透明清澈的蔚蓝。校园广播中传来的是玛丽亚凯莉的一首经典励志歌曲——《hero》,歌声悠扬而有力,直奔着人的心灵深处而去。我和韩炜光一边听着音乐,一边聊着天,说着说着竟然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相当的沉,如果不是响起急促的上课铃声,我估计还会睡下去。我揉了揉眼睛,突然想起和苏苏在北海的约会,连忙爬起来,用脚踢了身旁的韩炜光一下,边跑边和他说:“我约了苏苏,先走了啊,待会儿你记得把饭盒带回寝室。”

  出了校门口,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北海公园而去。路上,我和苏苏打了一个电话,说突然有事儿耽搁了一下,正在路上往那儿赶呢。苏苏有点儿不高兴,拿着电话默不作声。这也难怪她,因为我每次约会都得迟到那么一小会儿。

  车子快到北海后门的时候,我远远地就看见苏苏一个人站在售票口,头发用一粉色的手绢绑着,背了一个橘黄色的双肩背包。我一下车,满脸堆笑地跑了过去,苏苏瞪了我一眼说:“你这是谄媚的笑吗?”我忙点头哈腰地说:“是,是,过去谁见着慈禧娘娘不都得这样吗!”苏苏在我手臂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痛得我“哎哟”大叫一声。随后,我们俩像没事儿人一样,手挽着手向公园里面走去。 txt小说上传分享

  《指间的幸福》48(3)

  我们沿着湖边一直往西走,途中在一石凳上,看见一对青年男女正搂着接吻。苏苏转过头看我,我想了想,然后在她的嘴唇上象征性地亲了一下。随后我们又继续走,一直走到著名的九龙壁,迎面看见一对外国夫妇推着一个小女孩走过来,那小女孩可爱至极,有两个漂亮的小酒窝,金黄色的头发卷卷的,很像家乐福超市里卖的芭比娃娃。我用蹩脚的英语和他们打着招呼,苏苏则蹲下来逗着小女孩。小女孩很乖,面对着我们不但没哭,反而给了我们一个又一个甜甜的微笑。苏苏提议要和小女孩合影,我便让苏苏抱着她照了一张。后来苏苏把这张照片洗出来,装进在ikea买的木质相框里,放在她的梳妆台上,认真地对我说:“我非常喜欢这个外国小女孩的微笑,每次一看见她,就好像能感觉到生活的无限美好。”我走过去对着苏苏的脸就亲了一口:“没错,生活是真他妈的美好。”

  我和苏苏绕着公园里面的湖走了整整一圈,感觉到无聊,便在码头租了一条脚踏船,向湖中心划去。起初,我蹬得非常快,大概划出了有一千五百米左右,我便慢了下来,直到一丁点儿力气也使不出来。我索性往坐椅上一靠,从兜里拔出一根烟来抽。湖面上的游船不多,显得异常安静,远远地能听到马路上汽车驶过的声音。我和苏苏互相依偎在一起,船随着水面上下波动,远处的塔尖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洁白的光。

  苏苏转过身来,搂住我的腰,把头靠在我的胸前:“丁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将来?”

  “想那些干吗?现在的事情还想不过来呢。”

  “没什么,我只是随便问问。有时候,我一想起我们的将来,就感觉心里特没底。”

  “你就爱胡思乱想,一点儿用也没有。将来会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费那劲儿想它干吗。”

  “但是,未来的一切终归还是要来的,这是谁也无法逃避的。”听着苏苏的话,我的心忽然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仿佛我精心打造的一个外壳被突然地点破,一下子显露出了原形。

  我狠狠地抽完手里的烟,以最大的力气将烟头弹了出去,然后闷着头蹬船向码头驶去。

  很多时候,我都是在凭感觉生活,没有什么目的。对于苏苏,对于我们的将来,对于以后还要走的漫长的道路,我心里确实一点底儿都没有。我曾经努力地去打算过,但最后只会陷入一片茫然。因为我不知道我这样的生活究竟是为了什么,它的意义又在哪里。我只能在每天醒来或睡去时,祈求生活里能够发生更多更美妙更令人心动的事情,好让我告别目前这样痛苦不堪混沌不清的日子。

  就这样醉生梦死地在学校里混了一个多月后,我决定搬回到红民村。这其中最大的原因在于,我发现我对大学里的一切事物都已彻底失去了兴趣。

  在搬回来的第一天,我从下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十一点多钟,期间我只起来喝了一次水,吃了一碗方便面。这一觉睡得很沉,没有做梦,厚厚的窗帘将我和外界分隔开来,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和我失去了关系。我只沉浸在自我迷失的灰色世界里,勤奋地练习不分昼夜地睡觉。

  苏苏知道我搬回来之后,并没有发表什么特殊的意见。周末,她仍然和往常一样,拉着我出去逛街,在双安商场对面的“超市发”里买诸如牙膏、香皂、卫生纸之类的日用品,偶尔心血来潮,也会买上些香肠西红柿土豆之类的菜,回来自己做着吃,但大多数的情况我们都是饿到受不了之后,去外面的小餐馆里胡乱地山吃海塞一通。然后,手拉手回来继续拥抱打啵儿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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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间的幸福》49

  某天下午,苏苏回了学校,我一个人在家实在待的发慌,便下楼沿着马路瞎逛。路过街边一家音像店的时候,听见里面传出来的音乐有些恍惚却很有力量,让我的精神为之一振。我走进去一打听,了解到歌者是窦唯,而且是好几年之前的作品——“魔岩三杰”时代的摇滚专辑《黑梦》。我向老板索要了这盘cd,然后付款买下。

  回到家里,将cd盘放入碟机的碟仓,窦唯阴郁苍凉的声音便弥漫在我的四周。我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身体往沙发上狠狠地一靠,立刻陷入在柔软的蓝色沙发里。我一遍遍地跟随着窦唯在唱:“幸福在哪里?幸福在哪里?”越来越感觉到生命的迷茫。

  我一边哼着歌,一边盯着手中快要熄灭的烟,感觉喉咙已然失声,而泪水正悄然无息地滑落,淋湿了自己忧郁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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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间的幸福》50(1)

  某日小段到家里来看我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人。此人名叫唐河,是小段的高中同学,在中央戏剧学院攻读戏剧文学专业。唐河长得又黑又瘦,脏兮兮的长头发胡乱地拢在耳后,一双眼睛总是眯着,仿佛没睡醒似的。进了门来,只见他往沙发里一坐,架起了二郎腿问我:“哥们儿,有烟吗?”我从兜里掏出一盒中南海朝他扔了过去。也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正在戒毒,没多大工夫,地上就已被他扔了五六个烟头,丫大有不把这盒烟抽完不罢休之势。

  不能说以貌取人已成为这个社会的通病,但的的确确有些人总能让人情不自禁地产生鄙视的情绪,唐河就是其中一个。据小段说,每次和唐河一起回家,一到火车站遇上什么追查逃犯打击票贩子之类的活动,唐河就一准会被误认为嫌疑人,然后被警察带到一边,又是验身份证又是问话。当然,这些都只是虚惊一场,唐河这小子也只不过就是长相和打扮都不太地道而已。

  后来有一次,我们一起去中戏旁边的果园里偷西瓜,虽然是夜黑风高,但还是惊动了睡在瓜园里的农民伯伯。农民伯伯从棚里跑出来,又是抄家伙,又是喊叫着“来人”和“放狗”,我们几个立刻撒丫子闪人,疾速狂奔了两里地才得以安全逃脱。第二天,瓜农来学校告状,在校门口一眼就认出了唐河,可见这家伙的外表给人的印象是多么的深刻多么的不朽。

  自从和唐河认识后,我们就开始经常厮混在一起。通常是这样的,中午十一点左右,我家的大门会准时地响起踢门声。这小子的双手不知道用来干什么,他的习惯动作是以脚代手,比如敲门,比如上课答到。很多次与他吃饭的时候,我都会想象着唐河趴在桌子上用脚举着筷子的模样,而往往想到这儿,我都忍不住地笑出声来。每天这个时候,我不用开门,躺在床上用后脑勺儿想想也知道是这个家伙又来了。

  不出一星期,我家所有储存的食物就被唐河一扫而尽,甚至连一盒受潮的饼干也被他找了出来,并在一个宁静的夜晚被他统统消灭。有时候,我很怀疑唐河是不是患上了极度饥饿综合征,如果三天不给他饭吃,我猜他可能会把我也当成食物一口一口地吃掉。总而言之,这厮来我家蹭饭的事实已经成为了必然,他也因此被我毫不客气地称之为“吃货”。

  苏苏周末回来,打开冰箱一看,对我这个星期的食量感到非常惊讶,因为在上个星期她走之前已经为我准备了足够我吃半个月的食物,而现在却是一滴未剩。唐河这小子似乎知道苏苏周末要回来,那两天便如从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不见。后来,我才知道他原来转战他地,跑到小段那儿继续着他光荣而又伟大的蹭饭事业。唐河打小生活在吕梁山区的农村里,条件非常艰苦,家里又孩子多粮食少,兄弟几个只好匀着吃,所以经常有上顿没下顿。难怪,饿怕了。

  唐河这家伙还有个坏毛病,就是不爱打扮,也不讲究卫生。一整个秋天,每星期我都能看见他好几次,却每次都只看到他穿同一件灰色夹克,袖口因为穿得时间过长,有点儿起毛,周围是一圈泛着乌黑亮光的油渍。每当唐河抬起手来挠他那墩布条似的头发时,我都会把他的袖口误认为是裤脚。

  起初,我和唐河在一起聊音乐,聊重金属、朋克、摇滚、爵士。后来,我们又从音乐转到文学,接着又从文学聊到戏剧,总之天南地北,海阔天空。关于这些话题,经常会消耗掉我们很多时间,有时是一上午,有时是一个晚上,随之而来的结果是,我被唐河所影响,兴致勃勃地搞起了所谓“先锋话剧”的行当来,同时我的酒量在这段时间里又有了很大程度的提高,对啤酒的需求量也越来越大。

  《指间的幸福》50(2)

  有一次,我和唐河、小段、张晃(无业游民,唐河的朋友)、薛酷、韩炜光一干人等,在和平里附近的一个小酒馆里喝酒,为了合理运用我们那点儿微薄的人民币,我们只点了两个凉菜和一个小炒,并就着这么几个简单的菜喝下了三瓶劣质白酒,最终导致我们都出现了轻微的酒精中毒,一起趴在马路边把晚上所吃的悉数吐出。

  有时候真想不通,为什么人们这么热衷于喝酒,其实喝酒的过程无非就是在规定的时间里把酒和菜吃下肚里,然后再比赛看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所吃的东西吐出来,并且从吐出的数量上可以看出每个人对这门事业的热爱程度。

  就在那个被酒所伤的晚上,我们凭着劣质酒精的刺激作用,在极其亢奋的状态下组建了我们所谓的戏剧社,并命名为“青###”。从此,我们几个人对学习更加丧失了兴趣,盲目地走上了话剧艺术的道路。

  在这个到处都充斥着嘻哈、r&b以及快餐文化的年代,很多人都羞于谈及理想、信念之类的话题,对艺术的追求变得更加简单和直接,不再能保持应有的严肃和虔诚。如果有一天我们坐在酒吧或者餐馆里大声地谈论此类话题,一定会招来那些染着金黄、火红、灰白或其他颜色头发的比我们更年轻的年轻人不屑的目光。我们发觉自己正在渐渐地变老,渐渐地落后于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渐渐地对生活失去兴趣。可是,自从唐河带领我们走进了话剧这个艺术天地,并让我们深刻地迷恋其中后,我感觉我的生活发生了全新的变化,使我在那段时间里以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精神支柱。

  有时,我会和唐河来到他的学校——位于东棉花胡同的中央戏剧学院。对于中戏,我并不陌生,十五岁那年我因疯狂崇拜有着###眼神忧郁气质的梁朝伟,并幻想和他一样成为一名优秀的影视演员,因此报考过这所学校。我希望自己日后也可以名噪南北,光靠一张生动的脸和多变的表情就能到处混饭吃。但命运和理想根本就是两码子事儿,我想的和我所做的,在现实中却背道而驰,像是两辆对开的火车,越来越远。

  郑萌萌是我在中戏认识的一女孩儿,浙江人,个子小巧,皮肤很白,笑起来眼角会呈弯月状,容貌甚是好看。一天,我和唐河去中戏拿他忘在那儿的剧本,一下车,往胡同里一钻,正巧碰上从里面出来的一群女孩,郑萌萌就在其中。常听说这帮艺术院校里学表演的女孩个儿顶个儿的漂亮,这日眼见为实,发现此话确实不假。一排女孩迎面走来,俨然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让人忍不住偷偷多瞄几眼。在这些个北方女孩的掩映之中,郑萌萌的个人味道显得十分与众不同,只要她一走近,我仿佛就能闻到江南水乡特有的柔媚气息,沁人心脾。

  唐河虽然人长得很一般,但女人缘却不错,这些女孩子们看上去都和他很熟,其中一高个子女孩说:“小林子,你最近弄啥呢?好久都看不着你影啦,我们都怕你给人绑架了,差点儿跑到学校保卫处报警。还好,看样子你没什么大事儿,改天要请我们吃饭哦。”唐河由于形似小品演员巩汉林,所以大部分人都喊他小林子,以示亲切。唐河接过话茬儿说:“没事儿,这几天我再多接上俩富婆,拿她们开菜。为了各位姐妹的饭钱,我小林子决心豁出去了。”当时郑萌萌也随着她们边说边笑成一团,从我的身边经过,向胡同口走去。我把身子侧了侧,目不转睛地盯着郑萌萌,并目送她的背影直至消失。正当我看得有点儿发愣的时候,唐河用肩膀碰了我一下,凑过来问我:“你丫看上谁了?”我缓过神来,对唐河说:“没事儿,咱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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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间的幸福》51(1)

  在唐河的组织下,剧社在中戏附近以每个月三百五十元的价格租了一间二十平方米的民房,开始进行排练。房东人不错,听说我们是一群怀揣梦想搞原创艺术的大学生,便主动降价一百五十元,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我们的经济压力。

  我们最先倒腾的是唐河很早以前写的一个剧本,叫《让每个饥饿的人都有饭吃》,剧本的名字起得不错,和唐河的生活理想极为吻合。由于角色需要,我们的队伍逐渐壮大,除了我、唐河、小段、张晃、薛酷、韩炜光以外,还加入了郑萌萌和路茜。

  还是来说说我们是怎么把郑萌萌、路茜这俩姑娘勾搭进队伍中来的吧。那天自从和郑萌萌打了个照面后,我和唐河去中戏的次数越来越多,从数学的概率论角度来说,我能遇见郑萌萌的机会就大了很多。再说中戏本来就是一个很小的地方,总共加起来不过四五栋房子,占地面积比人大的足球场大不了多少,但就是这么一鸟地儿竟然培养出了诸如章子怡、李亚鹏、赵薇、黄晓明等一大批相当大腕的娱乐明星,不容小觑。

  说句心里话,本来我是比较懒的,不太愿意动弹,但是自从认识了郑萌萌之后,我去中戏的热情与日俱增,有时都令唐河感到意外。那段时间,苏苏正好代表学校去上海参加一个经贸论坛,忙得不亦乐乎,根本就没时间管我,也给予了我极其自由宽松的生活环境。

  我和唐河通常的对话是:“干吗?”

  “没啥可干。”

  “那干吗?”

  “去你们学校吧?”

  “好吧。”

  郑萌萌比唐河低一届,表演系的学生。每次我都赶着课后的休息时间去中戏,唐河就会把郑萌萌和她的好友路茜一起叫出来,我们几个面对面坐成两排,在教学楼后面的花园里聊天。郑萌萌坐在对面的木椅上,背后是爬满了爬山虎的教学楼,阳光斜斜地照过来,墙上浮现一片暖暖的红色,让人的心情变得轻松自在。这个时候,我好像忘记了常常萦绕在心头的那些困扰和烦恼,主动开始讲述一些千奇百怪的笑话,直逗得郑萌萌和路茜发出一阵阵爽朗开心的笑声。

  不知道是因为我的笑话讲得不错,还是因为我的个人魅力使然,再或者还有其他什么不得而知的原因,郑萌萌似乎也对我充满了好感。有一天我和她在王府井大街的工美大楼里吃完一顿麦当劳之后,她竟在马路中央很自然地挽起了我的胳膊,像一对温情脉脉的情侣似的夹在人群中朝北一路走去。走至教堂处,郑萌萌说她走累了,于是我们便依偎在一起,坐在教堂前面的台阶上休息。不一会儿,郑萌萌便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后来起风了,我把郑萌萌拍醒,和她拐回头向南走,并且很默契地在学校关门前谁也不提回家的事儿。在地铁站的地下通道里,我们迎着大风热烈地###起来,那感觉很像我喜欢的女明星——徐静蕾主演的一部文艺电影——《开往春天的地铁》里的某个温情画面,耐人寻味。

  那晚,我没有把郑萌萌带回我家,只是在真武庙附近找了家廉价的宾馆住下。毕竟我有点儿心虚,害怕日后被苏苏捕捉到蛛丝马迹。宾馆房间里的布置很简陋,除了床、写字台和电视外再无其他,床下的木板固定得不是很牢,我们俩躺在上面稍微一动弹,床就开始晃晃悠悠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但即使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中,我还是成功地把郑萌萌给练了。出于这种###关系,在我和唐河提出剧社需要人手时,郑萌萌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下来,并且捎带手把学播音的路茜也叫上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华人书香吧

  《指间的幸福》51(2)

  我们排练的第一天,大家都觉得新鲜好玩,现场十分热闹。张晃总喜欢搞怪,一会儿头上扣个瓜皮帽,一会儿又拉着薛酷,非要薛酷跟着他学对眼儿。那边路茜也不含糊,动不动就要站在房间的中央,演唱半分钟的高音c。韩炜光净他妈的记错词,就十七个字的台词,愣是折腾了两个半小时才算是弄了个###不离十。我站在墙角的桌子上往下一看,这哪是什么戏剧排练,整个儿就一群魔乱舞。

  我和唐河一研究,要是这样下去,“青###”戏剧社非得给搞成马戏团不可。于是我们花了半天的时间开展了一场整风运动,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从思想深处端正每一位戏剧社成员的排练态度。当时唐河的陈词绝对可以称得上慷慨激昂申明大义:“我们青###不但要做,还要做最好的。我们青###既然要演,就要演出最专业的样子来。我们青###绝对不能敷衍,而要用专注的精神去诠释戏剧角色。大家加油!胜利属于我们!艺术属于我们!”再配合上他那如同舍身炸碉堡的英雄董存瑞一样的虔诚表情,果真把戏剧社的全体成员感动得一塌糊涂。

  整风运动的效果可以说是立竿见影,接下来所有的人都在排练中兢兢业业心无旁骛,而我们中间唯一的专业演员——郑萌萌也耐心地给大家说戏,并一一纠正了我们在表演中存在的误区。

  经过一个星期的排练,话剧《让每个饥饿的人都有饭吃》总算是弄得有模有样了。在唐河的联系下,我们决定搞一个小规模的汇报演出。演出的地点就定在我们排练民房外的一个小广场,广场三面开阔,背面有堵墙,竟然很符合现代舞台的设计标准。唐河从美院找了几个搞平面设计的学生,把背景墙用红色的油漆刷了一遍,然后将几张设计好的黑色海报不规则地悬挂了上去。彩排当晚,钢架子的灯光打上去的时候,竟然发现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随后我们这些戏剧社的成员分成两个小组,穿梭在北京的大街小巷,散发演出传单。传单的上面用大号黑体字歪歪斜斜地写着:“无敌偶像组合,演绎冷酷青春。”这牛皮吹的,我自己都感到害臊,但为了保证演出的上座率,也还是硬着头皮一张张地把传单塞到每一个过往路人的手上。

  功夫不负有心人,正式演出当天,观众还真来了不少。放眼一看,三教九流五花八门应有尽有,学生、老师、民工、武警、搞摇滚的、卖茶叶蛋的,总之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从现场观众观看演出的###程度来看,这帮家伙还真应该是属于热衷于表演艺术的那拨人。由此,我更加确定“真正的艺术应该属于大众”这一观点要比“艺术属于少数人”更具有说服力。

  演出是从唐河拿着一盒“康师傅”方便面猛吃的场景开始的,其间夹杂着几个嬉笑怒骂的男女以小商小贩的形象出场,中间是我和郑萌萌的一些对手戏。戏剧里的对话是这样的:

  “给我食物,给我食物。”

  “吃吧吃吧,你难道吞噬了我的肉体还不够吗?你还想要什么?”

  “这一切都不够,上天是不会保佑没饭吃的人的。”

  “欲望是恶魔。”

  “可是如果没有欲望,就连魔鬼都无法生存。”

  “oh,my god!”

  大概一个半小时后,演出在众人雷鸣般的掌声中结束。很快,灯光熄灭,人们四下散去。我们几个把堆满了烟头和饮料瓶的场地稍微打扫了一下,便一起出门去吃东西。由于演出效果不错,大家都显得比较###,不知不觉间就喝完了三十几瓶啤酒,就连平日滴酒不沾的路茜也喝了两瓶,席间大伙儿吐沫星子漫天飞扬,唐诗宋词背了一首又一首,场面很是热闹。

  由于本场演出的空前成功,我和唐河商量着再编排一出更大规模更加专业更具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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