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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南洋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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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蓝而静洁的天空。

  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许耀明又会如何对待陈静呢?想到许耀明,想到我自己,其实我跟许耀明又有什么区别呢?

  人有时真的很奇怪,他不允许别人享有的特权,自己却在安之若素地享用着。

  或许平儿说的是对的,“这是一个很有哲理的世界,最大的哲理也许是:一切的残缺、丑陋、罪恶和污秽使这个世界变得深刻丰富起来。”不是吗?如若这世界太单纯、太美好,没有伤痛,没有折磨,也许人就不如现在这般活得有滋有味了吧。

  到了家,王丽已经睡了,屋里很静,很静。看着熟睡的王丽,我又想起了陈静,于是便坐在客厅的上抽烟。月光如水,陈静的身影又在我的眼前浮现,仿佛她就像一只受伤的羔羊,冷冷的望着我,她的眼光冷的像一束寒冰,逼得我无法正视。

  如今,即使有了属于自己的家庭,有了王丽这样贤淑而美丽的妻子,但心仍在想着陈静,总会有牵扯不断的思绪。想到那些我们在一起的欢乐日子,不知为什么,面对往事,心竟感到冰冷而陌生。

  我狠狠地抽着烟,月光又斜斜的照着,那么的熟悉。我知道再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那一夜,她那散发着成熟体香的身体,还在我的记忆里。那一声“来,你也射个痛快!”,让我在柔软中体会到人生的最美。当一切都完成的时候,我还在梦里,身体是飘着的,眼睛里有泪,说不清是兴奋还是悲哀。多想再看到,她那散发着青春的身影和俏皮而灿烂的笑容。

  我知道,一生中,再也不能和陈静有那样的日子了。我轻轻地上了床,但还是没有睡意,我望着天花板。窗外路灯闪闪,房间里影子随之而动。我将脸朝向窗户。月亮已经看不见了。突然一切都很静。我久久地望着窗外那幽幽的光亮,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又是新的一天了。往事悠悠,痛楚、伤痕、悲苦,就让它像流水一样流走吧。这不过都是人生历程中的冰山一角。我对着镜子洗净一脸的泪痕,更要洗净内心的痛楚,洗净一切的伤痕,点滴不留。因为日子还是要过,王丽已经在厨房里做好了早餐,我突然发现,一滴晶莹的泪,凝固在她坚硬微笑的嘴角……

  吃过早餐,到了公司,又看到了筱怡。工间休息的时候,筱怡迫不及待地问起了昨天我提到她哥的事情,我似乎已经忘记了我昨天给她说了什么。

  “你不是说让我管管我哥吗?”筱怡认真的神情。

  “哦,”我恍然想起昨天在医院里的事情,那么,小雪怀孕的事要不要告诉筱怡呢?我沉默了片刻。

  “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昨天的事儿就忘了?”筱怡在淡淡的忧郁中,说话依然活泼风趣。

  “昨天我看到你哥带着一个女孩去妇幼医院打胎。”我说。

  “啊?”筱怡惊讶了一声,然后问:“你怎么看到的?”

  “我昨天也去了妇幼医院。”

  “你去了妇幼医院?”筱怡一脸的疑惑。

  “小雪怀孕了。”我低声说。

  “什么?”筱怡的眼睛睁得很大,惊奇地看着我。

  “是,而且她还执意要把孩子生下来。”我说。

  “这小雪怎么能这样?难怪前些日子那么急着找你。”

  “但我怀疑这孩子不一定是我的。”

  “那还会是谁的?”

  “我怀疑是你哥的。”

  “我哥的!?”晓怡显得更惊奇了。

  “是啊,那一天……”我支支吾吾。

  “好了,好了,你们男人啊,一冲动起来怎么就不计后果?”筱怡显然是生气了。她不再看我,说:“我会找我哥跟他谈谈,你呢,也不用我再说你了,你也该好好对待王丽,珍惜人家对你的那份感情。”

  “我,我会的。”我答应她。

  “小雪的事儿,我也找她谈谈,看能不能说服她。”筱怡的确是个成熟而稳重的女孩,除去天生的聪慧外,她那懂事的一举一动让我感到了作为她的朋友的那种坦挚和释然。

  “还有……”我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有点犹豫不决。

  “还有什么?”筱怡立即把脸朝向我,问道。

  “昨天晚上我送陈静回家,看陈静挺可怜的,我安慰她,结果被你哥看到了。”

  “怎么,你们又打架了?”

  我点头,颓然无语。

  “我看以后你还是回避着点陈静,这冤家路窄果然是没错。”

  “对不起,筱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也把你给搀和进来了,不好意思。”

  “咳!你这又是什么意思?谁让我认识你这样的朋友呢?行了,回去吧,还有那么多活儿等着我们去做呢!”

  是啊,就是有这样的朋友,相交甚深,但无缘成为眷侣。是亲密搭档,是相互理解与信赖,而且惺惺相惜,心有灵犀,语言传递相知相解。虽然有同样的心动,同样的怀想,同样乍然相见的喜悦、依依不舍的眷恋,但尘世间总有一种约束,让心思沉静,让感情不再漂泊,但依然可以在阳光下享受难得的温情。在这些温柔的情愫里,依然,可以感受被爱。

  时光飞速流逝,星期天上午十点,搬家公司的人员准时到达。不到一个小时,屋子搬空了,我的心似乎也空了。抹去眼角的湿润,凝视那扇熟悉而一动不动的木门,在心里与它话别。

  搬进新居“碧涛苑”,王丽好象显得格外欣喜。她不辞辛苦地收拾和布置着这个新家。

  在她看来,这才是我们的家,毕竟以前的房子曾给她留下了一些伤痛的记忆。如今变了,这是个新家,是我和王丽两个人的世界。

  王丽在忙碌着,她那轻盈的身影融入在这淡淡的温馨里。此时,我看到她正带着亲和的微笑,沉浸于幸福的喜悦中。应该说,王丽是个贤惠能干的妻子,为了整个房间里的家什一尘不染,她是如此忙碌,却又如此满足。

  当夕阳带着醺醺醉意,唱着亘古的恋歌缓缓滑向西边的天空,晚霞便慢慢褪去红装换上灰色睡衣,托着脸颊,慵懒地躺在云上。

  有人说,男人大都会梦想有三个女人。

  妻子,是家,是温馨,是婚姻,是责任,是一个贤惠宽容的女人,是永远的避风港。

  情人,是激情,是欲望,是诱惑,是欢愉,是一个让自己燃烧的女人,是不可抵抗的魅力。

  红颜知己,是理解,是信赖,是聆听,是知音,是一个善解人意的聪慧女人,是心灵的慰藉。

  薄瞑暮色像漂移不定的梦境,令人恍恍忽忽。它模糊了院儿里那树木的黛痕,模糊了水池中的潺潺流水,模糊了远处的海面。仿佛暗淡了整个世界的情绪,把所有的一切都笼罩在它那玄色大氅之中。

  我只是布置我的络。

  这时,厨房里飘出淡淡的饭香,我知道王丽又在准备晚餐了。

  我开始上网查看电子邮件,在忐忑不安中,我读着陈静刚发来的邮件:

  ……又是想起你,想起那日的告别。而你早已消失不见。眼泪的温度还留在记忆中。温暖美好的事物,无法被长久地拥有。幸福只是瞬间的细节。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够消除自己心里的阴影,我的灵魂最初是纯粹但躁动不安的,激烈地对抗着宿命的不公和磨难。当发现自己最终的无能为力后,便选择了无可奈何的生活方式,走了,远了,淡了……

  让哀痛的灵魂在风景看透中逐渐变得呼吸平和。所以就要随着心的方向,单一的生活下去。还会记得你。即使离别是痛苦的。答应过要为你盛开和死亡。但我不知自己会在何时死去,也许是在漂泊的旅途中。虽然我们相遇,虽然我们相爱。可它们已成为我生活的一个部分,一种纪念的方式。忽然看到身边有一个男人提着行李箱匆匆走过。只是一瞬间的事,他的背影很像你。无法再看下去,把头埋在臂弯里时感觉到心的灼热而绝望。

  塞上耳机,王菲的《彼岸花》,飘忽的歌声,凄艳悲凉。想象着,自己是站在海岸边,无可逾越的暗蓝横在眼前。

  在漆黑的天空下,紧握着我的火把。仿佛在等一个从对岸来的人,一条船。等他再来,昙花再开。等了很久,他没有来,我累了,枯萎了,快死了。但还是要等,还是要等他到来,带我离开。其实心里已经明白那个人不会到来,但仍无力的期盼着,最后的可能与幻觉。

  站在海角天涯,刷白了头发。生命如花,一生短暂的鲜艳和哀愁,都可以在无尽的守望中,交给那个不再到来的人。坚持的残酷与美丽。终于在音乐声中,我疲倦地睡了过去。

  梦里面感受到的,是黑暗隧道般的生命过程里,时光的飞身而过。在梦中回忆起和你一起拍的照片,上面的两个人有着相拥一起的温暖。再看那些照片,那是被时光洗滤后的记忆。照片里的爱情,也同样的被洗滤。不知道事隔多年后,它是否只留下模糊的痕迹,面目全非。但身在天涯的这一刻,我还是如此地想念你。

  凌晨三点二十分,纷乱的心情敲成以上这行行文字。在这梦醒时分,看到窗外沈郁暗蓝的天空,与新绿的丛林,还有清冷的星光。想起你的面容,会被时光消淡的影像。你曾经把手放在我的长发上。想着所有旧年的诺言。我的眼泪终于温柔而无声的滑落。

  ……

  “子昊,吃饭了!”是王丽的喊声。

  “来了!”我急忙关掉了邮箱,离开了书房。

  不知什么时候王丽打开了客厅里的环绕音响,似乎音乐是填满时间和空间的最佳物质。音响里放的是赵咏华的《最浪漫的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直到我们老的哪儿也去不了你还依然把我当成手心里的宝……

  音响中传出的声浪溢满房间,冲击四壁,撞击、迸发、回旋、汇聚,顷刻间将我推向音乐的波心。时而缓,时而急,时而起,时而伏,在乐音里我化作一根朽木,顺流而下。

  要怎样才能守得住这一份简单的心情呢?谁才是让我依然把你当成手心里的宝呢?不是每一个人都有禅样的智慧,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找到来时的路,有些东西一旦失去,是永远都没有办法找回的。

  有时候人幼稚的可笑,有时候人又自私的可怜,又有时候人理智的可怕……

  这些人性本有的东西,在每个人的身上都存在着,人多是不能免俗的,不太可能忘情弃爱地活着,但又没勇气去彻头彻尾的爱谁一回,只能在半醒的时候去感动自己一会儿,在半梦的时候偶去幻想一下罢了,久了,就没人有力气去爱了,只是到处的走来走去,去权衡一个最适合自己的人选,然后带点怜悯的去说服自己那点被迫的情节,就这样,一个现实的没什么感情家组成了……

  愿意回过头来的人却感叹,爱太奢侈,只能这样过活,生活磨出来的都是血泪一样的痕迹,让自己妥协,让生活继续,也只能这样成全了自己或是成全某种特定的给予。可怕吧,现实其实就是这样的残酷,什么样的性情中人,活在时下都会痛苦的去妥协和成全的,能继续坚持的也太天真了吧,不过能到最后的也是巨可爱的人了,但前提是善终善了。爱的结局是善终善了的又有几个呢?

  ……

  星期一的下午,李军从机场给我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到了新加坡,让我把房子的钥匙交给他,并且说让我顺便到机场接他一下。

  我开车到了机场,把他接回来,他的行李很多,我又帮他把行李搬上楼。

  我毕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由于我租的房子里有家私,所以,这里的沙发、床以及一些厨房的用具我都留下了。

  “抽支烟吧!”李军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大中华”,抽出两支,一支他叼在嘴上,一支递给我,然后把那一盒“大中华”扔在茶几上。他的举止仍然透着一种傲慢的样子。

  “怎么英子没来?”我点着了烟,坐在上,说道。

  “她呀,去美国了!”李军显出一种冷冷的懒散的表情。

  “继续读她的博士学位?”我问。

  “什么博士学位,娘们儿读那么多学位有什么用?”

  “那她去美国做什么?”我疑惑地问道。

  “去美国收拾东西,然后到这儿来给我做饭!”

  “嘿,李军,你没有搞错吧?”我感到惊讶,我从上站了起来。

  “搞什么错?她很快就会来新加坡。”

  “读博士学位可是英子从小的愿望,她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吧?”

  “那都是过去,过去的事儿就都过去了。”

  “你什么意思?”我说。

  “听不懂啊?过去就是跟你林子昊,现在跟的是我李军!”

  我“唰”扭过身对着他,然后一手抓住了他的衣领,前后搡了两下,说:“小子,你现在欺负起英子来了!我虽然对不住她,但我决不允许你欺负她!”

  “嘿嘿,哥们儿,你动什么手呀?你想,我能欺负她吗?”李军双手使劲护着他的脖子,求饶似的说道。

  “那她怎么会甘心来这里给你做饭?你这不是欺负人吗,你他妈的是男人吗?”我说着又搡了他两下。

  “我他妈的早不是男人了!”李军双手使劲把我的手往下一拉,我的手松开了,他重重的跌坐在沙发上,哭丧着脸。

  “什么意思?”我逼近他。

  “自从跟她结婚之后,我他妈的就没有做过一次男人!”李军举起拳头用力地砸在沙发背上。

  “你是说英子拒绝跟你同床?”

  “我他妈的就纳闷!你他妈的林子昊究竟是使了什么魔力?为什么就有女孩子为你死心塌地?我他娘的是真的不明白!!!”李军使劲地摇着头。

  我顿时愣了,怔怔地望着窗外,我在想:“英子,英子她真的会这样?”

  这时,屋里一片沉寂。

  雨落南洋96

  作者:ciscolsss

  李军打开行李,从一个袋子里拿出一瓶“chivasregal”酒,又去厨房找了两个杯子,他一面开着酒瓶,一面说:“哥们儿,喝杯酒吧,刚在机场免税店买的。”

  “不不,待会儿还要开车呢!”我说。

  “少喝点,不耽误开车。”李军继续往杯子里倒酒。

  “不行,一口也不喝,碰到警察可不得了!”我拒绝。

  “哪有那么多警察?来吧,干了。”李军硬是把一杯酒塞到我的手上。

  我接过杯子,我倒想知道,这个在北京时在我面前傲慢地展示自己胜利的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毫不掩饰,他究竟还有什么话要告诉我。另外,我也想知道些英子的情况。

  李军手里端着酒杯,看着我,说:“哥们儿,这次哥们儿又回新加坡来了,还指着你帮忙哩。上次在北京,是我不对,哥们儿在这儿给你赔个不是。毕竟咱们都是老同学,又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

  “你还知道咱们是老同学?上次我他妈的差点儿死在雪地里,这个账我还没有跟你算呢?”我忿忿的说道。

  “子昊,说实在的,那真不是哥们儿我要干的,那是英子她哥要我干的,我是跟人家干活儿,我能不听吗?”李军扭曲着脸,申辩着。

  “那你也不能把我扔在雪地里?再说也不能把我的手机和钱全给抢走啊?”我更是愤愤不平。

  “什么?抢了你的钱和手机?我不知道啊,那一定是刘雄手下的那帮家伙干的,那帮人简直就是黑社会。”现在的李军完全跟在北京的李军两个样儿,没有了在北京时的那种倨傲和蛮横,毕竟他身上没有什么值得倨傲的材料。

  “我看你跟黑社会也没有什么区别?”我说。

  “那哪儿成啊?哥们儿大小也是个总经理,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吧!”李军在牵动唇角微笑着,露出那一口不怎么整齐的牙齿,给人一种有点虚假做作的味道。

  “就你这总经理?我看大街上满街都是!”

  “哎哎,虽然不能跟您相比,但也不能这么挤兑哥们吧!”

  “说吧,这次你回新加坡,打算干什么?”我说。

  “嘿,这事儿啊,正想跟您聊聊呢,您在这儿时间长,朋友多,路子也广,而且脑子好使,点子又多,以后还得求您多帮帮忙!”

  “看你说的,你究竟是准备干什么?”我有些不耐烦了。

  “我还能干什么呀!做生意吧,我又不懂贸易;给人打工吧,我又没有一技之长;不就是老爷子有点钱,认识了一个新加坡人,人家给找了个地方,在什么加东,准备开一个餐馆,中国餐馆。”

  “做餐饮啊,你会吗?”我蔑视地斜他一眼。

  “咳,我哪儿会呀?这不,我爸从北京饭店找了两个厨师,”李军说着,把酒杯放在茶几上,从行李里拿出一个黑包,掏出一叠资料,对我说:“您看看,全是国家特级厨师。都有证书!”

  “假的吧!如今这假文凭,假证书到处都是!”

  “咳,您想哪儿去了?是北京饭店!哥们儿,北京饭店是国家元首级的人物住的地方,他能是假的吗?”

  “北京饭店怎么了?就是《钓鱼台》也可能有啊!”

  “行了,管他是不是假的,whoknobsp;“那倒是。怎么?公司注册了?”我问道。

  “没呢!我哪儿懂啊?材料都有了,来,你在这儿正好,帮我看看这些资料,看怎么填写?怎么申请?怎么注册?”李军说完,端起茶几上的酒杯,“来,先干一杯!”

  我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说:“第一步,你要决定你这餐馆是注册有限公司还是无限公司?”

  “有什么区别?”李军摸着后脑勺,眯起那对小眼睛问道。

  “区别可大了,不过各有利弊。有限公司注册手续复杂,而且需要一定的费用。注册资本最好是越大越好,这样对你为厨师申请工作准证有利。它的好处是一旦餐馆倒闭了,破产了,那是公司的事,跟你个人无关,不会影响你的个人财产。”

  “无限公司呢?”

  “无限公司注册手续简单,费用很低,无须多少注册资本,但移民局不会批准厨师的工作准证,而且最大的问题是一旦餐馆倒闭,你个人要承担所有债务,也许你会倾家荡产,划入穷籍,让你还一辈子的债。”

  “哇,这太可怕了!还是有限公司好点儿!”

  “那是啊。第二步,你要去注册局申请公司的名字,也就是餐馆的名字,名字不得与别人的重复、相似,或者含有不良含义。”

  “对了,这名字还真得您给想一个了,你的文采那没人能比。”李军一脸的谀媚奉承。

  “得,这店的名字可是事关重大,我可没那本事,再说,英子那儿能通得过吗?”其实,我一直很佩服英子的文采和学识,她才是真正的真才实学。

  “咳,你就甭管英子了,现在是时间要紧,你先帮我想想,像咱们北京的《全聚德》,《东来顺》,《鸿宾楼》那样的,我要让我的餐馆红遍南洋,响彻新加坡!”

  “行了,哥们儿,不是我给你泼冷水,就像新加坡这弹丸之地,人口少,市场小,餐饮业又竞争很激烈,怎么去跟北京比?”

  “那倒是,不过咱有特色呀,这新加坡除了海南鸡饭,咖喱鱼头还有什么?我一闻到那味儿就想吐,等咱这北京餐馆一开,嘿!不把他们给镇了才怪!”李军显得得意洋洋,好象已经赚了钱似的。

  “你也别先吹牛!不过,如果真是北京饭店的师傅,哥们儿我也算解决了在新加坡吃饭苦的难题。”

  “没问题呀!只要你林子昊来,那是上宾招待,你指什么,咱就给你伺候什么!”

  “哈哈……”我笑了,说:“你他妈哥们儿就是吹牛行,也算你的强项,没准儿你做餐馆还真能成功。什么三教九流,地痞流氓,你都能对付。”我说。

  “行了,行了,您先给想个名字,我明天就去注册。”李军催着我说。

  “名字嘛……首先要突出地方的特点,让人一看就知道哪里的食物。”

  “对呀,对呀,那就叫‘北京餐馆’?”李军迫不及待地说道。

  “俗!”我摇头。

  “你说个不俗的。”李军看着我。

  “北京号称燕,可以叫燕京,所以你可以考虑叫《燕京园》。”

  “good!verygood!”李军拍着手赞扬着,然后端起酒杯说道:“来,再干一杯!”

  李军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酒,然后又把酒杯倒满了,他的脸上开始发红。

  “哥们儿,想不想加股参加我这个燕京园?”

  “得了,说实话,我对你,哥们儿我还不放心。加股等于扔钱。”

  “嘿,你怎么跟我老爷子一个调儿。”

  “你爸也这么说?”

  “是啊,怎么一个个都对我这么没有信心?所以啊,这公司真正的老板是英子。”

  “英子?”我惊讶。

  “但她不出面,出面的事儿是我,以后的财务大权都由英子来控制,这是我爸和他爸共同决定的。”

  “那还差不多,不过,像英子这样学习经济管理的美国硕士来管理这么一个小餐馆,是有点太大材小用了!”

  “是啊,听说美国的gm和ibm都想要她,可是我爸跟她一谈,她竟同意了,我也直纳闷儿!”

  “还不是为了你,你他妈的哥们儿也争点气,别辜负了英子!”

  “为了我?鬼才相信,她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他妈的在家里连狗屁都不如,你说我这结婚是为了什么?从小咱们俩为了英子大打出手,如今我成功了,但又怎么样?我对英子可是一片痴情啊!”

  我没有说话,猛的,我的心一阵痛划过,我感觉自己胸口好像有一股灼热的鲜血要喷射出来,我感觉到一阵炫晕,我甚至忘记了我们是怎样结束的?退回去的路还有没有?如果可以,我宁愿守在开始的状态,因为那样,总有希望,总有期盼……

  “哎哎!怎么了哥们儿?”李军的手在我的眼前晃着,我才回过神来。

  “英子她什么时候来新加坡?”我问李军。

  “美国的事儿办完就过来。”李军喝了一口酒,突然扭头说:“干吗?你想英子了?”

  “对呀,我要说我不想英子那是骗人,毕竟我们在一起走过很长的一段路。”

  “是啊,我也知道英子现在心里想的还是你,但是,你把她伤了,她恨你,她不会很快就原谅你的。虽然她现在还不能接受我,但我能等。无论等多久?”

  我知道我的过错在英子心里刻下了无法消除的伤痕。我知道,我无意中已种下了一颗人间最苦的苦果,只能自己来尝。人间的因果循环是谁也无法躲避的,这就是宿命。

  宝贵的东西大多是不可碎了再补的,就像我和英子的这场青梅竹马的爱情,所以有时过去了的就真的过去了,我们再也不能回去了,就算回去了也不再是我们真实的自己。

  “哥们儿,还有一件事我想求你?”李军不但没有了往日的傲慢,语调里有种小心翼翼的胆怯。

  “什么事儿?”

  “英子来了,我求你不要去招惹她,我知道你们过去有很深的感情,但是她现在是我老婆。朋友妻,不可欺!我想这句老话你应该懂吧?”

  我没有立即回话,我该如何回答他呢?我知道,多少年来,英子一直认为我是她梦的结局,心的港湾,爱的彼岸……

  虽然英子任性倔强,但我曾经是她生命的支柱而让她放心依偎,她那绚丽的笑容永远是留给我的;我曾经以为我可以为她扯足风帆一起破海远行,她甚至放心的将她的心灵之舵交由我去指引,她那妩媚的身躯躲在我看似坚实的体后,只因为她希望我能细心呵护她那柔柔的生命之烛。

  她曾经说过无论我们之间相隔多远,她都会一直走向我,因为在梦的这头,我是她永恒的盼望,是她今生的梦想与期待……

  想到这里,我笑笑,又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你笑什么?”李军显出一种不解的眼神。

  “好,我答应你,感情的事儿谁也说不清楚。”

  岁月有痕,我和英子也许是注定要分开的。但她的气息仍然无处不在。英子是一个令我柔肠寸断的名字。我现在不想伤感,我看了看手表,正指着6点10分。

  “好了,我要回家了,王丽还在等我吃晚饭呢,再见!”

  “谑!哥们儿现在变得这么老实啊?有家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好吧,以后有时间我请你去酒吧喝酒。”

  “行了!有时间你也好好看看书,学习学习,要不然英子更看不起你了!”

  “是、是,那您慢走。”我们都从沙发上站起来,李军还感激地跟我握了握手。

  “最后我还要告诉你,哥们儿,你要注意你跨下的那个spear!”我说道。

  “怎么了?”李军低头使劲看着他自己的档部。

  “以前你可以到处随便的shake你的spear,但是你现在跟英子结婚了,结婚以后,就要老老实实的忠实于属于你自己的那一份生活。既然你愿意等,就不要再去那些花街柳巷耗费精力了,你的命运已经和英子联在了一起,你可千万要小心处理,稍微出点问题,就会毁了你自己的一生以及英子的一生。”

  “好好好,我知道!”李军使劲点着头。

  和李军告别,我直接回到家。每天下班,王丽总是精心准备上一顿合口的饭菜,总是希望我回家能吃得开心。这样,王丽也觉得越来越快乐,而且饭后也总是想要我同她出去散散步。

  碧涛苑的旁边就是东海岸公园,王丽紧紧牵着我的手在公园的小道上漫步,仿佛是生怕我一不小心会走失似的,有时她会显得很幸福的样子看着我,我们呼吸着透过身边大片树林传来的新鲜空气,望着那碧波荡漾的海面。忙碌了一天,此时此刻倒也感到些许的悠闲。

  走到一个小土坡上,王丽往一块干净的草地上铺了几张报纸,我们背靠着,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海边的舒适空气。

  “子昊,我看地上坐久了会着凉的,咱们去海边看钓鱼去吧?”王丽说道。

  于是我们站起来朝着公园的海边走去。这时,在我们前面走着像是一家三口的家庭,王丽可能注意到那个可爱的,大约四岁左右的小男孩,他在父母的陪伴下在小道上追跑、玩耍。

  王丽跟我说“子昊,等咱们以后有了孩子,也带孩子来这里玩,好吗?”

  我点点头,之后王丽轻轻地吻着我,似乎她有点沉醉了……

  我们在海边的一个鱼杆旁停下了,钓鱼人专注地注视着水面上的鱼浮,王丽蹲下来,低头看水桶里被钓上来的鱼儿,钓鱼对她来说是件新鲜的事情,她饶有兴致地看着吐着水泡的鱼儿。

  以前曾多次来过这个公园,给我的印象一直是淡淡的。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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