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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罐娘子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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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过午,他必定到春院来诊断她的病情,几天下来借由短暂的相处,发现她确实并非一般农妇,她谈吐不俗,举手投足间流露出娴雅的气质。
难怪他曾听缚缚说,她曾帮人洗衣,却与其他洗衣妇格格不入,难以打入她们的圈子。
他曾私想,她的丈夫究竟是何方人士?竟留下她们孤苦无依,还让她久病在世。
严夙辛注视她的长发,她的长发没有像其他妇人一样挽起来,可能是她没有体力做这些,而缚缚也不懂吧。
长发凌乱的披在她的面容上,他蹲下来,温柔的拨开她的头发。
她的嘴唇泛白,气色虽然没有很好,但是比起她刚来的时候好太多了。
等到发现时,他的视线已经落在她的嘴,看着她的唇,他一时迷惑心智的失了魂,不自觉的忆起那个曾经属于他一夜的女子,他恍惚起来,倾前吻住她的嘴唇。
甜美熟悉的感觉立刻涌上来。
他惊诧的发现这种触感似曾相识,就像八年前的那一个晚上……
那一夜所发生的一切,至今仍烙在他的脑海里,不曾褪去过。
月萝浅眠,觉得嘴温温热热的。她张开眼睛,蓦地瞪大眼。
严夙辛乘机扳开她的嘴唇,与她的丁香舌缠绕,吸吮其间蜜汁。
她的味道好熟悉,如果他再分辨不出来,就枉费他八年相思之情了。
月萝吓得挣扎起来,无奈她的力气抵不过他的蛮力。他握住她的拳头,尽情占有她的唇,逐渐的,月萝放弃挣扎,投进他引燃的情欲之中,开始回应他的热吻。
严夙辛就像回到那一夜愈吻愈激烈,一直到听见细碎的喘息声,才张开激情的眼眸,注意到她的气色很坏。
他连忙离开她的嘴,她则虚弱的倒进他的怀里喘息着。
“我忘了你有病在身。”他半是内疚的懊恼着。她的身子不适合做激烈的运动,男欢女爱对她而言有点负担。
月萝的心跳得好快,差点要晕过去。
他不会认得她的,绝对不会!
那一个晚上她设计得很周全,他绝对没有看见她的脸。
一想到那个晚上,刚才他在她身上点燃的火焰又燃烧起来,虚弱的身子差点要回应他。
那个晚上,他索求无度,让她累坏了,在天亮时差点爬不起来,但那个回忆却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
“好点了吗?”他温柔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
月萝立刻提醒自己,他们之间没有缘份了,他又不记得她,现在她最应该做的就是撇清关系,于是她立刻抽身离开他温柔的怀抱,给他一巴掌。
“你无耻!”
严夙辛呆了下,他一点也不痛的笑着,“嫂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看着她酡红的双颊,心情突然轻松起来。
是‘她’吧!
她应该是‘她’吧!
从一开始,他的身体就诚实的有反应,本来他还以为自己太久不沾女色,所以无法控制,但他认得出吻她的感觉,那一个夜晚每一个触摸他都没有忘,一来是太深刻,二来这是唯一可以认出她的方法,所以他从来没有忘过,也不敢忘。
“我已为人妇了,闰名怎么能让你这个外人知道呢!”
“我是你的大夫,相处也有好几天,为什么不能说?再说,”他抚过她的长发,引起她一阵轻颤。“你又不做妇人打扮。”
“我……我忘了!”
“你忘了,就是引人犯罪。”连摸着她头发也有一股熟悉感,真的不是他敏感,每碰她一次,心里就大喊,一定是她!
“我没有!是你……是你无耻,趁我睡着时图谋不轨!”
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他忽然想笑,遂逗她说道:“八年来我守身如玉,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你说我欺负你,谁会相信?”
“守身如玉?”月萝被他的话吸引住,奇怪的看着他温柔似水的眼睛。“你……为什么你要守身如玉?”
“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曾经强逼我要她……”他看见她眼里的惊慌跟害羞,心里暖笑着,“从此,我怕了……”
“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月萝下意识的自言自语。
她真的害了他吗?她只是想要亲近他,得到一夜情缘,真的让他从此怕女人了吗?
那一个晚上,除了一开始她厚着脸皮靠近他之外。后来全部是他摇醒她,让她燃起被动的欲望,她都是被动的啊,还是他被她的大胆吓到了,以为女人都像她一样的‘主动’,所以不敢再接近其他女性了?
“你叫什么名字?”
“宫月萝……”她愈想愈内疚,就连回答了他都没有注意到。
“宫?你女儿也姓宫?”
月萝听到有关官缚缚的事情,立刻回神过来,看着他吃惊的眼神说:“缚缚是我的女儿!”
“我知道她是你的女儿。你是未婚生子?”严夙辛小心的问。
缚缚的神韵有几分酷似她,但是没有他的影子,再说,缚缚提过自己十岁,他与‘她’的一夜情却在八年前,那一夜‘她’还是处子之身,怎么可能会有小孩?
他的箱底还压着那一夜翻云覆雨的床单,上头的血迹可以作证她的清白。
必定有其他原因。
月萝从来没有说过谎,但为了不让他认出来,她点头说:“我……我没有成亲就生子……孩子的爹……就死了……”她结结巴巴到最后满脸通红。
严夙辛看看她,含有深意的眼神差点让她吓晕。
他故意站起来遥望风景,丢掉怀里的手绢。
月萝看见他掉东西,暗暗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改变话题了。
“严公子,你的手绢掉了……”她帮他捡起来,一看又差点吓得晕过去。
那条手绢……他竟还留着?!
他留着干什么?
要找她吗?
找到她之后要报仇?她只是跟他发生一夜情缘啊,难道他真的没有办法再跟其他女人享受鱼水之欢,所以要找到她报仇吗?
不能啊!她不能让他知道她是谁!如果只有她一个人,他要报仇,她心甘情愿被地折磨,可是她还有缚缚,不能让缚缚跟着她受罪!月萝愈想愈害怕,愈想愈急着逃离这里。
严夙辛极为吃惊的发现她浅显易懂的表情。
她单纯的掩饰不住心里的想法,让他不知该笑还是为她担忧。
他曾经设想过那个女人的容貌,替‘她’换上无数的美丽脸孔,但是一看见萝儿之后,她的脸自动变成‘她’,再自然也不过了。
“这是我最珍贵的手绢,多谢宫姑娘。”他接过。
“最……最珍贵?”她结巴得更厉害。
他挑起眉温柔笑着,“这是我寻人的线索之一,当然珍贵啦。”
“线索之一?你……你还有线索?”
“有,这就是我要找到八年前那个害我的女人的线索之一,剩下的一直放在我房里的箱子中。”
“怎么可能?我明明没有……不,我是说,她留下的线索怎么这么多呢?”她不会这么笨吧?留下比山还高的线索给他。
“哼,她是谁,我又是谁,小老鼠怎么能逃出大猫的手里呢,她留下的线索实在太多了。”严夙辛的眼神好柔好柔,几乎柔到她快瘫成水了。“我一直等着她来招供,她不来,我就要真的出手了,萝儿,你说好不好?”
月萝已经没有注意到他对她的称谓已从‘宫姑娘’变成‘萝儿’,她拼命的回想自己明明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为什么有那么多的证据放在他的房里?
严夙辛握住她冰冷的小手。
月萝吓一跳的要抽开,可他却紧紧握着不放。
“我扶你回去,现在你该吃药了。”
“我……我……自己可以回去……”她轻颤道。
“瞧,你连话都说不稳了,待会走到一半要是晕了怎么办?身为大夫,我有责任盯着你回去。”仗着大夫之名,他行亲近她之便。
“你是大夫,有很多事情要忙……”
“义诊堂的大夫数名,不缺我一个。再者,你是病人,大夫首要照顾的就是病人,来吧,我扶你。”
“我自己走,自己走……”
“瞧你满头大汗的,还是我扶你吧……你的手好冰。”他握紧她汗湿的小手,唇畔一直带着淡淡的笑意。
淡淡的笑意之后是许多的狂喜,他狂喜到以为自己是在作梦,但她的病又让他回到现实中。
她得的是……绝症,以他目前的医术。要根治是难上加难。
上苍真是狠心,好不容易灵验他的祈求,又丢下一个残忍的事实。但他一向就不是个容易死心的人,就算要花一辈子的时间治疗她,他都不会吭一声,只是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让他势必要弄清楚。
如果她真的是他的意中人,那缚缚为什么会是她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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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珞《药罐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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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是夜,严家庄静悄悄的,
月萝偷偷摸摸从春院里溜出,顺着小路往主屋走去。
愈接近主屋,她愈害怕,但却不得了鼓起勇气收回所有的线索。
夜风呼啸、让她打了一阵冷颤。
“我一定要拿回来。”
***
严夙辛突然惊醒,一如以往,他惊醒的原因在于又梦到八年前那一个夜晚。如果让人得知他对其他女人的裸体没有任何的激动,反而对一场回忆会产生激情与心疼的柔情,恐怕他早被传为笑话了。
他叹了口气,嘴唇却勾勒起满足的笑意。
因为他终于找到梦中的情人,虽然尚有许多疑点待澄清,但是他的身体不会错认人,加上她的反应……
“我不知道她这么单纯……”他一直以为梦中情人大胆的挑逗、主动的献身,应该是一个外向的姑娘,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单纯害羞,心事一眼就能看穿。
她这么单纯,这八年来是怎么过的?他一想到就心疼,真想立刻认了她,至少,他要将她护在他的羽翼之下,不再受生活之苦。
门外忽然传出足音,严夙辛闭上眼装睡。
月萝本来很担心她不会开锁,没想到他在自己的庄里根本没有锁门的习惯,她心跳加速,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
门内一片黑暗,她根本着不见任何东西。应该拿腊烛的,她想,但是又怕惊醒他,只能硬着头皮摸黑前进。
线索……是什么线索让他信誓旦旦的说可以找到她呢?
为什么还要找她。
难道他还在执意报复她?毕竟他年少轻狂,没有人敢讲逆或者设计过他,那一夜,他像是泄愤一样在她身体上索求着,让她几度量厥过去,但是她从来没有后悔过,抱着那种记忆等死,大概会是她最好的死法了……
“咳咳!”不由自主的咳嗽出声,她赶紧掩住嘴巴,不敢动弹。
过了一会,她确定床上的人没有反应后,便摸索到像衣柜的东西。
她打开衣柜,摸到里头都是衣物,且有他的气味,她霎时双颊嫣红,像烫着似的缩回手。
这下可怎么好?月萝一脸苦恼的思索。
“线索……”床上的严夙辛发出梦呓。
她如受惊小兔一样的跳起来,但,等了一会儿他都没反应,她才知道他在说梦话。
月萝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深吸一口气,小声的叫着,“严公子?”
“嗯……”
她根本看不见床上的动静,手指轻轻碰触他的肩,试探的问:“严公子,线索在哪儿?”
“身上……”
在他的身上!
她咽了咽口水,知道当年她尚有余力依着古谱上记载的点穴方式、限制住他四肢大穴,但是现在她病得不像话……月萝迟疑半响,从怀里掏出迷香粉,先遮住自己的口鼻,再洒向床上。
“咳咳咳……”
“谁?”严夙辛突地出声,因为她的咳嗽大大声了。
月萝马上从怀里拿出手绢遮住他的双眼。
“你是谁?”他配合的问道,心里充满怜惜她的念头。
她真是单纯得让他怜惜跟好笑。八年前他着了她的道,是因为他年轻又自视甚高,如今他的内力与武功修为都比当年深厚许多,从她一进门他就察觉,当她洒迷香粉时,他屏息让迷香粉散去。
他这个在武林宫排名第二的高手可不是白混的,否则她这种三脚猫功夫的手法,早在几年前就有女人用过了,还轮得到她吗?
月萝紧张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我……”
“我看不见你,难道……这又是我的梦?”
“梦?对对,这是梦,是梦。”
“是啊,除了梦,我还能在哪里见到你呢……”
“对对……我?”
“我对你朝思暮想……”严夙辛不用“看”,猿臂一伸,准确的楼住她的腰,把她抱进床的内侧。
月萝以为他清醒了,赶紧把遮在他双目上的手绢绑起来。
“一定是梦……”
“是,这是梦,就是梦……”她紧张的颤抖起来。她在怕什么?她明明让他没有办法使出内力,可是还是莫名其妙的害怕起来。
“就跟那一夜一样……你在我怀里呻吟……”
她双颊红通,说着,“就像那一夜一样……”
“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
“什么?”等到月萝会意他话里的内容时,他的身体已经压上来,嘴也吻住她的。
他……真的在作梦吗?很快的,这个念头只在她脑海里晃过,因为他吻得她喘不过气来,让她迷失了心魂。
“一定是梦,我吻你时就是这种感觉……”严夙辛慵懒的吻着她的颈动脉,暗自测试她的跳动是否超过负荷。
事隔八年,她的身子简直不堪一击啊。
“对……这……这是梦……”她尖锐的吸气,感受到他的手指隔着她的衣服爱抚她的胸脯。
“你的反应还是这么生涩……”
因为她从来没有过其他男人啊!当他的手指滑向她的亵裤时,她直觉双腿并拢,失声道:“不要!”
严夙辛半搂着她,在她耳边低语,“不是你主动亲近我吗?你还处心积虑限住我的内功……难道,这不是梦?”
“是梦,是梦……”她差得满脸通红。
“你真的喜欢我?”
“我……我喜欢你,一直喜欢……”
得到这个答案,严夙辛终于松了口气。
她还是喜欢他的,八年的时间没有改变她的情意,也不枉他苦等了她八年。
月萝低喘一声,紧紧攀附着他的胸膛,他的手指轻轻探进她的花瓣之间。
“很痛吗?”他担忧的问。
她的头颅拼命摇晃,细碎的喘息让他知道她的身体再也承受不了激烈的狂喜,他放缓动作轻捻着她敏感的花核,月萝的眼泪直掉,只觉得一波波的欢愉就像以前一样涌到体内。
她试着扭动身体。
“不要动……”严夙辛粗哑的说,“我会受不了的。”
“我不习惯……”她低位着。
“没关系,慢慢来。”他耐心的燃起她体内的火焰,碎吻落在她脸上,发现她已经是满头大汗了,颈间的跳动愈来愈快,他灵活的手指侵略着她的柔软,控制自己的速度,慢慢的累积她喜悦的沸点。
当她得到顶峰的狂喜之后,尖叫声隐没在他的嘴里,接着她全身滩软在他怀里。
“我……好晕……”眼前一片黑暗,这是她昏倒前的警告。
他蹙起剑眉,轻轻把她放在床上。
“没关系,你睡吧,有我在。”
她的呼吸有点喘不过来,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吃力的张开眼。
“可是你……你没有……”她还记得八年前他不是这样解决他的欲望的,他不只用手指,还……还……
严夙辛温柔的在她额前吻了下,拉过棉被盖住两人。
“我知道,这是梦,我爱怎么做就怎么做。你睡吧、我会保护你的。”
她隐约觉得不对劲,无奈体力消耗得可怕,让她眼一闭就昏睡过去。
黑暗之中严夙辛视力不受影响,他拉下手绢,看着她沉睡的睡颜。
他真的没有想到她的身体已经弱到这种地步,连基本的鱼水之欢都没有办法全程享受。
“都是我不好,若早点找到你,你也不会弱成这样。”他自责的说,抱住她柔软病恹恹的身子。
“不过没关系,只要你还是爱着我,那都不是问题。”
刚才他只是试着看她能承受多少,咳,真的没有料到……但至少她的命留下来了,这就够了,就满足了。
***
“娘!”宫缚缚揉揉眼睛,看见月萝偷偷摸摸的走进房里。
月萝受惊的跳起来。“缚缚还没睡吗?”
“嗯,娘,你去哪里了?”宫缚缚声音娇软的问。
“我……我睡不着,就……就出去走走。”
“这怎么可以?”宫缚缚赤着脚下床,注意到娘紧张兮兮的,她拉着娘的手往床上带。“娘你要多休息,不然身体养不好,缚缚会担心的。”
月萝乖乖的爬上床,身体残留的激情仍然提醒她,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她真不敢想像当她醒来看见他就在自己身边时,心精有多激动。
“娘睡睡。”
“好。缚缚,等娘身体好多了,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宫缚缚登时清醒过来,美丽的双眸瞪着她。
“娘,你不喜欢这里吗?这里有吃有喝,严叔叔对我们好好,他还会用最贵的药养娘的身体耶!”
“可是……娘没有钱还给他……”最重要的是她不能再留下来了。
万一被发现,她真的不敢想像他有多震怒。
当年他没有看见她的容貌,不知道她的年纪大他多少,而且如今的身份地位也配不上他……她宁愿他就当她死了,也不要让他发现昔日曾有过亲密的女人,竟然会是她这种病恹恹的女子。
宫缚缚看着她,嘟起小嘴、“娘,缚缚跟叔叔谈好了,等缚缚长大一定努力赚钱还给他,娘不要担心啦!”
“缚缚!”月萝抱紧她的小身体。“娘反正也活不久了,你何必……”
“我不要听!不要听啦!我只剩下娘了,娘,你不养好身体就不能陪缚缚,难道你不想看着缚缚长大吗?”
她想啊!可是自己的身子骨自己很清楚,能留下这么多年的命已经是奇迹了,也许老天是为了让她看他最后一眼,所以残留她的命。
虽然她的生命留下来了,可是一年比一年差,风蚀残年的身体还有什么权利去爱一个男人呢?
他正值壮年,就算没有告诉他她是谁,可是他好心让她留下来……,她在这里只是白白活着,没有办法根治病痛,还拖累他引用了这么多珍贵的药材,拖累他这八年的寻觅……都是她害的!如来没有她……没有她,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咳咳!咳咳咳!”
“娘?!”宫缚缚大叫。
“咳咳……”
“娘!来人啊!来人啊,严叔叔!严叔叔……娘,你吐血了!不要!严叔叔,快来啊……”
***
雪白的胴体充满病气,美丽的胸脯不再饱满,她的肋骨突出,大腿也只剩皮包骨,严夙辛视而不见,为她灌进自己的真气,消耗内功,再以长针扎进她的三十八道大穴。
他不让任何人进密室,因为运功时,为了让真气无碍的流进她的体内,两人都是赤裸着身体。
消耗自己的真气之后,他头昏脑胀的下床,摇晃一下穿上衣物,再回头为她把脉。
他自责忘了她夜深露重来回奔波会受风寒,风寒对一般人无关紧要,但对她却是致命伤,她的身子已经承受不住任何外来的病因,尤其她内心忧郁过头,导致心耗身衰。
他叹了口气,把长针—一拔回,收到盒中。
此时,月萝悠悠转醒。
“好昏……”她呻吟。
严夙辛走回床边坐下,温柔笑着,“头昏会持续一阵子,不要紧,那是我真气输进你体内的缘故,等你适应了就没事。”
“真气?”月萝因为背景关系,对于武林之事略知一二。她惊讶的问:“你是说你将你的真气运给我?”她大惊失色,看见自己赤身裸体在他面前,立刻退缩起来。
他急忙解释道:“别误会,灌输真气必须肌肤相亲……”
她苍白的脸注进一抹红晕。“我知道……”她只是没有办法接受她现在的身体呈现在他面前,那让她觉得好丢脸。
她以前至少还有点肉,可是现在瘦到连自己都不敢看了,他……一定觉得很恶心吧!
严夙辛看她羞愤交加,大约了解她的心思,于是他故意转移话题。
“你不是说你只是一个乡村农妇吗?竟然会知道武林中的事?”他拉起百褶被包住她的身体。
“我……我听住宿过的武林中人提过,所以略知一二……你不要靠我这么近……”近到让她没办法呼吸。他的双臂顺着百褶被环住她的身体,就这样停住动作,她的面前就是他赤裸的胸膛。
“你的语气也不像……”他低下头,磨蹭她冰凉的脸。“听起来就像是受教良好的闺秀,告诉我,这些年来我寻错方向了吗?”
月萝震惊的抬起头,嘴唇不慎擦过他的唇,她逸出声,严夙辛不放过机会,舌尖顺势钻进她的小嘴里。
她根本无法反抗他的纠缠,滚烫的热气从嘴唇为,开始蔓延全身,他的热情一步一步的加重,直到感觉到她的心跳过快,他才舍不得的离开。
月萝晕眩不已,心脏的地方好烫……灼烫,像在那里烙印……
“不要!”她叫着,低头看见他的手掌早就钻进彼里摸着她的乳峰。
“我不会伤害你,萝儿。”他哄着她,缓缓抽离自己的手。
她羞愧的低下脸。她一点也不怕他伤害她,只怕他看见自己这种可怕的身子。
“经过昨晚,你还有什么好害羞的?”他叹了口气。
“昨晚?!”她立刻又抬起头瞪着他。
“告诉我,缚缚是谁?”
“她……她是我女儿!”她心慌的说,他的脸色分明已经知道一切了。
昨晚……他不是在作梦吗?
“她不是。我碰你的时候,你还是处子之身,她不是我女儿,因为,我是在八年前碰你的。”他开门见山的说道。
她猛地吸了一口气,脸色顿时一白。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她不用害怕。
严夙辛不高兴她不肯承认。“到处都是证据,你不知道吗?”
“不可能!只有那条手绢,上头没有绣我的名字……”她说溜嘴了。
他狡猾的笑着。“手绢?绣你的名字?”
“不,我……我……”
“证据不是它,而是……”他又封住她的嘴,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依依不舍的离开,温柔的注视她。“你忘了八年前的吻吗?你的身体每一寸我都碰过,那都是证据,萝儿,你的反应也是铁证,没有任何的男女会有你我之前的感觉。”
月萝迷惑的眨眨眼,双掌不由自主的揪紧他的衣襟。
“不是……男人跟任何女人发生关系,感觉都是一样的吗?”
她无知单纯的小脸看起来分外诱人,严夙辛不得不压下腹中强烈流窜的欲念,柔声说着,“你以为我早就忘了你了?”
“不。你搞错了、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他的嘴碰触她的耳垂,立刻引她一阵颤栗。他真的还记得她身上每一寸敏感的地方。她摇着头,眼眶泛红的大叫,“我不是,我不是……”
“为什么你不承认?’”
“我有缚缚了。她是我女儿,我还有个相公,你搞错了……”
“她不是你女儿,你的相公是我。”
“她是我女儿!她跟我这么像,就是我的女儿啊。不然她会是谁?”
严夙辛真想挖醒她,并看看她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
“我不知道她是谁,但她绝不会是你的女儿,你的身体只有我碰过,你的经验也就那么一个晚上而已。”
“不,我跟我相公……”
“住嘴!我不想再听你的辩解!”第一次他动怒了,但却没有发泄的管道。
他不敢发泄在她这个病人身上,只能咬住牙根用力吞下,一想到她一直在说谎,说着跟一个男人有过那么亲密的关系,即使只是莫须有、那也让他护嫉得发狂。
“你只会是我一个人的,你的嘴、你的脸、你的眼睛、你的身子全部都是我的!”他愤怒的说道。
月萝张大眼,看着他俊美的脸孔出妒恨的表情。
“我……我……”他的骨子里还是有那个年少爱恨情仇极深的严夙辛存在。
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万一激怒地,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要她顺着他的话去做,她……怎么能残害他的未来呢?
依他的口气,似乎对八年前念念不忘,如果放情在她身上,她已经是将死的人,对他多不公平,且而……她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不要说话了!”他抱紧她娇瘦的身躯.一阵陌生的怜惜又出现,让他一时之间手是无措。“现在,你应该好好养病才是。”
“如果……你喜欢的是我的身体……我……我愿意送给你,当作抵药钱……”她干涩的说。
也许,等他发现回忆总是美好的时候,他会觉得她的身体跟其他女人是一样的,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严夙辛握紧拳头,差点掀开暖被,痛打她小巧可爱的屁股。
“不要让我再听见这种话。”
“可是……”
“你真的要我威胁你,是吧?”他的语气温柔似水,但是说出来的话让月萝惊喘一声。“好吧,我就如你所愿,萝儿,你再拒绝我也没关系,反正你还有一个长得像你一样的女儿,我就要她了,你说这样也行吗?”
月萝的脸色苍白。“你……你喜欢缚缚?那……那样也好,她再过几年就会是大美人,托付给你,我很安心。”
严夙辛差点狂吼出声。他是要她妒忌,要她发狂,但是没有想到他不是登徒子的形象,反而让她认为值得把缚缚托付给他!
要发狂的是他!
“你究竟要怎么折磨我?”他气恼的说,全身充满克制的怒气,把她的头压着,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声。“你听听着,我这八年来的心脏是因你而跳动的,你知不知道当我发现你离开时,心里有多恐慌,不管八年前或者昨晚,我找到你对,又是有多么的高兴,我以为你……以为我们已经今生没有再续情缘的机会,我空有一身武艺与医术,空有武林高手的名声,却救不了一个我深爱的女人!”
“爱?”月萝呆了。
他爱她?
爱她这个风烛残年的老女人?
“对!我爱你,我爱你八年了!”他挑起她的下巴,正视着。“我爱你爱到都快发疯了,你想过我吗?这八年来你曾经想过我吗?你知道我为你守身如玉、为你开设义诊堂、为你不肯离开江南一步、为你……我什么都为了你,为什么你还不承认?”
为她?月萝听得头晕目眩。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事,而她一件也不知道……
严夙辛知道自己把情债硬压在她身上是过份的行为,可是他等了这么多年,先是她活着他事实让他狂喜不已,但她冷硬的否认又让他绝望。
难道他不配她吗?
“萝儿,”他深情款款的凝睇她。“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吧,我不敢说我是最好的,可是我爱你,我想要照顾你,就连缚缚……你的女儿我都心甘情愿的将她视作我真正的女儿,萝儿,不要再抗拒我了。”
他的双瞳好深邃,语气好诱人,她差点要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可是……可是她连自己还能活多久都不知道,万一他真的爱上她……将来心碎了,她走得也不甘心啊……
“不要再想了,你逃不了,你再也逃不了了,从此以后我会紧紧盯着你,天涯海角,你再也无法摆脱我。”他的嘴覆上她的,吸取她所有的神智,使她无法再思考,只能随着他的热情晕眩的飘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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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是谁?”宫缚缚瞪着眼前看似粗鲁的男人。
“这是哪里来的小鬼?”左劲略微皱眉的嚷嚷。粉雕玉琢像个瓷娃娃,如果再大几岁,他会误认为她是夙辛寻找多年的女人。
“小鬼?”她嘟起小嘴,双手擦腰的抗议,“我不是小鬼了!”
“不是小鬼,难道还是大美人?”他咧大嘴笑着。声如洪钟,此刻恐怕早就响遍严家庄,他故意把手肘放在她的头上。“高度正好,让我靠着休息。”
她气白了脸,用力踹他一脚。他却不痛不痒的,哼,她已经是满肚子火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还来招惹她。
昨天看见严叔叔抱着娘走出密室,严叔叔脸上的柔情她不会看错,就像是以前邻居王叔叔在偷看娘的眼神一样,她才不管,娘一直是她一个人的,她想跟进屋里,却被其他人拖走,后来她偷偷回来,发现……发现严叔叔竟然抱着眼睡觉!
那是她的权利啊,他怎能抢走?
愈想愈生气,宫缚缚又踹他一脚。
左劲自认大人有大量,不与小孩计较,“你这个小丫头没力气,真像搔痒一样。”
“你……”
“缚缚!”
“娘!”她闻声转过身,看见月萝走出屋外。她的脸色立刻变了,溢满笑脸扑进月萝的怀里。“娘,你醒了!”
月萝笑着蹲下,让宫缚缚亲上她的脸颊。
“缚缚,你的脸好红。”
“娘的脸才红呢。”她撒娇着,摸着月萝刚睡醒的热颊。“娘,缚缚好想你。”
“恶心。”左劲咕哝,立刻遭来宫缚缚的白眼。
“想娘?娘不是每天都跟你在一块吗?傻丫头,才刚起床就想娘,羞不羞。”
难道,娘还不知道从昨天到今天睡在她身边的一直是严叔叔吗?宫缚缚心里有了计较。
月萝注意到庭院里还有另一个男人。
好眼熟的身影……“是你?”她脱口。
左劲大步跨来,粗鲁的打量她削瘦的脸。“你认识我?”他对女人一向没记性,她会认识他,他也不意外。
月萝微微笑道:“你是严公子的生死之交左劲。”
左劲一怔,旋即认真的注视她慧黠的双眸,“你……就是那个让夙辛找了八年的女人。”
月萝略白的双颊蓦然泛红,想起昨晚他的深情与立誓。他的执着让她好害怕自己会投进他编织的情网之中。
明知不该,但就是不由自主,飞蛾扑火就是如她一般吧。
“娘!”宫缚缚叫道。娘的表情太单纯了,一看就知道她在想谁。
“宫姑娘,我是奉你相公之命,特地带你出去走走。”左劲难得对女人和气。
“什么相公?我娘才没有相公呢!”
“哼,你这小丫头插什么嘴,你娘的相公就是你严叔叔,真是枉费你有一张还算好看的皮相,脑袋瓜里却是草包一堆。”
“你这个粗人!”
“缚缚!”
当着娘的面,宫缚缚实在不好发作,只能用一双眼睛瞪着左劲,表达她的怒气。
“左公子,多谢你的好意,我想我待在春院里就可以了。”
“对啊!严叔叔一大早就出去了,娘要待在春院里陪着缚缚。”
“哼,这不是养不大的小孩吗?只会躲在娘身边,干么?吸奶啊?”
宫缚缚跳脚。“你这个粗俗的臭男人!”
左劲看见月萝一脸尴尬,立即明白她是个害羞的女人,于是暂时收起鲁言鲁语说道:“宫姑娘,我是奉你相公之命,特地带你上街走走,顺便你也一可以瞧瞧夙辛工作的地方。”
“他工作?”月萝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
“是啊,他每隔几天都会去一趟义诊堂,专诊疑难杂症,或者有大夫请益时,他可以立刻传授。难道,你不想看看他为百姓谋福的地方吗?”
“他……变了好多啊…”
“他是变了很多。十七岁之前,他比谁都狂傲;十七岁之后,他敛起所有的狂做,修身养性,因为他终于明白世上不是任何的人事物都可以让他唾手可得。宫姑娘,你懂吗?”
原来……他变了性子,是她害的啊!每多知道一些他八年来的改变,她就内疚得要命,他的改变都是她害的,她到底害了他多少?
“出去走走也好,毕竟多接触点人气,对宫姑娘是好的。”
月萝知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开始一点一滴的想要让她了解他,让她适应他,让她重新走进他的生活里……让他迟早再变成他的女人。
他对她的执着,她已经见过了,她怀疑自己还会有什么抗拒的能力?
有好几次,她几乎就想这么的依靠他,闻着他的气味,把一切都交给他,可是……
“宫姑娘?”
月萝垂下眼,看着回望她的宫缚缚,她说:“缚缚,你作主吧。你想出去的话,娘就一块去吧。”
***
“为什么你要出来?”
“因为我不出来,我娘也不会出来啊!”宫缚缚得意的哼了一声,“说到底,我娘还是看重我的。”
左劲看她一眼,耻笑道:“原来如此啊——”他拉长尾音,好像得知了什么秘密一样。
“你想说什么?粗人。”
“我想说,你也不过只是个会黏娘的小娃儿,羞脸啊,要不要你左爷爷给你买块糖,让你含着?”
宫缚缚气得跳脚,若不是顾忌娘就在他们身后走,她真想狠狠的踹他一脚。
真不明白严叔叔怎么会跟这种粗人交朋友?严叔叔斯文又有礼貌,虽然他明知她有点排斥他爱娘,可是只要见到她,还是会嘘寒问暖的,她自认会看人脸色,知道严叔叔不是为了娘而露出讨好的嘴脸,甚至严叔叔会定时管她把脉,怕娘的病遗传到她身上。
这样比较下来,严叔叔确实是个大好人,可是……不该跟她抢娘!娘一直只是她的啊!
“搞不好你还在吸你娘的奶水呢!”
“你过份!”宫缚缚终于忍不住,从他身后踹过去。
左劲立刻闪过,宫缚缚下服气,又踹一次。两人愈走愈快,一时忘了身后的月萝。
月萝只能笑着摇摇头,看着这一对大小活宝。
她慢慢的走在大街上,觉得身子骨真的好多了,走起路来也不会喘了。
大街的两边摆了不少摊贩,吸引她的注意。她已经许久没有逛街,至少,在她为病所苦、为生活所苦时,实在没有多余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