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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二哥哥很想你 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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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忠怨室馕饰夜挝郑梦颐刻彀疽鼓钍椋缘谝皇奔浠卮鹋15我瞪系奈侍馕勘辏绱瞬拍鼙bsp;那个教导我「努力用功其实是一件很酷的事」的女孩,名字经常出现在各大教科书里,叫小华。我喜欢小华的年华往事,后来写在《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里。而那个故事,跟我渐渐要开始说的故事,稍微有一眯眯的关系。

  但我的努力用功,并没有换来一条狗养。

  还是我弟三三厉害。

  三三刚刚进精诚中学初中部第一年,第一次段考就进了红榜,初试啼声便响彻云霄,有好一阵子被误认为是家里最聪明的小孩。

  这件事让爸爸很开心,说话算话,决定带我们到养了很多条狗的好友张伯伯家里,「选」一条狗回家养。

  「天啊,原来不是要去宠物店买?」哥知道的时候,显得无精打采。

  「爸要作弊,谁也没办法啦,不过既然可以养狗了,还是要去选啊!」我说。

  「快点起来啦,去选狗了啊!」三三很得意,那可是他的狗啊!

  当时哥正好睡午觉睡到一半,他知道张伯伯家里并没有很炫的大型名犬,更没有他一心想要养的秋田或柴犬时,整个人显得很绝望。

  「我不想去,我要睡觉。」哥继续蜷缩他的身体。

  「养狗都讲那么久了,你现在要睡觉?」我说,其实我没什么主见。

  「反正不管你们怎么选,不要给我选神经兮兮的博美狗就对了。」哥困倦。

  「回来再睡觉啦!」三三扯着棉被。

  「不要选博美就对了,其他都可以接受。」哥意兴阑珊,翻过身去。

  就这样,我跟三三到了张伯伯家里,由「赢得奖品」的三三亲自挑选。

  说是挑选,其实也没什么好挑的,因为张伯伯家里有的是狗,但都是长年与张伯伯相处习惯的老狗。只有两只狗是刚刚出生不久,对这个世界还懵懵懂懂的阶段。

  它们是一对看起来很傻的兄妹。

  我们挑了哥哥,因为我们不想将来要承受小母狗怀孕的事实。

  回到家里,爸爸将家里的新成员放在一个纸箱里。在还没买狗笼之前,那原本拿来装感冒药水的纸箱就是它的栖身之处。

  我跟三三跑到哥的床上,隆重地向睡眼惺忪的哥宣布这个大消息。

  「…结果你们挑了什么?」哥半张脸还埋在枕头里。

  「博美。」三三哈哈大笑。

  哥一愣,整个人都醒了。

  「干!」

  我们家的新成员,有个很不知所以然的名字,叫「matthebsp;matthebsp;它不与我们任何人的眼神接触,如果我们没有盯住它,它就将不安发泄在临时买来的、五十元一条的蓝色布绳上,它拼命的咬、扯、撕。

  才一天不到,那条绳子就被扯离matthebsp;「对不起啦,我们不会虐待你的,你放心在这里长大吧!」我蹲在它前面。

  「…」matthebsp;为了让这个新成员更融入我们家…不,为了满足我们取名字的欲望,我们一致决定要舍弃matthebsp;「不然叫赖炳辉好了?」我开玩笑:「嘿,赖炳辉,把手举起来!」

  赖炳辉是我国中导师的名字,那时他刚刚没收了一本我跟同学借的《鹿鼎记》第五集,害我很难跟同学交代。靠。

  如果家里有一条狗跟我的导师同名,以后我处罚它的时候就好玩了。

  「最好是你可以一直叫它赖炳辉啦!白痴。」哥驳斥。

  「jordan不错。」三三说。

  「是蛮炫的。」我附和。

  「dragon呢?」哥一直很喜欢写「dragon」这个单字。

  「也不错。不过一直取英文好吗?我们要不要取中文?」我思考。

  「叫nike好了,一下子就上口。」哥根本不管我。

  「nike还蛮好叫的,我投nike一票。」三三说。

  两个音节的英文单字拿来当名字很响亮,我差点也要投nike一票。

  此时爸也加入。

  「nike不错,不过会不会太大众了?」爸的想法也有道理。

  「不然呢?要叫adidas吗?」我的思考开始朝运动品牌前进。

  「adidas很难念,mizuno也很难念,asics更是拗口的不得了。」哥说。

  完全正确,那些名字念久了舌头的肌肉会因过度使用而肥大。

  「那,puma呢?」爸说。

  我点点头,puma也是两个音节的单字,符合响亮的原则。

  「在英文里,puma还有美洲豹的意思,但nike就没特殊意义了。」爸补充。

  差不多没有异议,matthebsp;而puma,一副无所谓、爱理不理的模样,拼命咬着新买来的第二条绳子。

  「puma!翻成中文就是普马,柯普马就是你喔!」我看着纸箱里的puma。

  「从现在起我们要一直喊它puma,这样它才会知道是在叫它。」爸说。

  「puma!」

  「puma!」

  「puma!」

  欢迎你,黄茸茸的小puma。

  二哥哥很想你8

  有没有那么饿啊!

  我永远忘不了第一次喂puma时的情况。

  张伯伯说,避免puma日后挑食,最好不要给它吃人吃的东西…即使是残羹剩饭也不要。唯一可以让puma吃的食物,就是一小颗一小颗的狗饲料,狗饲料里掺杂了很多肉类跟蔬菜,虽然千篇一律,但营养比较均衡。

  距离我上次将蚂蚁放在手上喂狗,已经有快八年的时间。

  …在这八年里,我每天都在怕狗。

  puma来的第一天晚上,我跟三三拿着饲料桶,用汤匙数好二十粒饲料…这个数字来自张伯伯的建议。

  我不敢用手喂puma东西吃,怕它趁机在我的手上咬一口。

  但直接把饲料丢在地上,让puma自己走过去吃,好像很没养狗的情调?

  我小心翼翼将puma「倒出」纸箱,跟它维持一定的距离。

  「三三,你把饲料放在手心,让它直接在上面吃吧。」我装作若无其事。

  三三依言,将饲料放在掌心,几乎就要听我的话照做。

  puma精神抖擞站起,嗅到了饲料的气味。

  「等一下,那你自己为什么不喂?」三三有点迟疑。

  「笨,我当然是怕被咬啊!」我直言不讳。

  「那我为什么要!」三三有点恼。

  这时爸走了过来,有点不屑地蹲下,说:「唉呀,真的让你们养狗了,你们反而这么怕狗。」爸将饲料放在手心上,让puma走过来舔了吃掉。

  我试探性地问:「完全不可能被咬吗?」

  爸将饲料放在我跟三三的手上,说:「你又没对它怎样,它干嘛咬你?」

  puma走过来,将我们手上的饲料咬走,湿湿的鼻子、有点砂砂粗糙触感的舌头、跟有点尖尖的牙齿接触到我的掌心,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

  看着puma专心吃着饲料的表情,我想,我的眼睛一定瞪得很大。

  这种生命的对话在很多年以前也曾体验过,现在却才真正又想起。

  爸走后,我跟三三抢着将饲料放在我们的手上,享受喂养一个生命的感觉。

  这时,我们才开始有养狗的,一点点感觉。

  第二天早上,我们三兄弟准备要出门上学时,发现一件可怕的事。

  暂时安顿puma的纸箱里,出现了几条大便…这似乎不算什么,但,puma正在吃其中一条大便!

  「靠,它干嘛吃自己的大便?」我很慌张,但不晓得该怎么办。

  「叫它puma啦。」三三没忘记这件事。

  「什么鬼,现在应该先把大便拿出来比较重要吧!」哥说,跑去拿卫生纸。

  「等一下,如果我们伸手下去用卫生纸把大便包上来,puma会不会趁机咬我们?」我始终很介意被咬。

  「白痴,puma干嘛咬帮它清大便的人?」哥哥若无其事,将卫生纸交给三三,说:「你清,这是你的奖品。」

  「为什么?这是我们一起养的耶!」三三又着恼了。

  「猜拳。」哥说。

  「猜什么!快点清啦!它还是一直在吃耶!脏死啦!」我快崩溃了。

  听着我们三兄弟瞎讨论谁要冒险伸手进纸箱清理大便,puma抬起头,鼻子跟嘴巴上都沾了碎碎的大便屑,用一种很无辜又有点得意的表情看着我们。

  那表情仿佛在说:「谁叫你们不早起喂我吃东西,我只好吃自己的大便给你们看!让你们的朋友都笑你们,你们养了一只没家教的狗。嘻嘻嘻嘻… 」

  说来好笑,明明就是一条轻轻踢一脚就会飞出去的小小狗,我们却都很怕被咬。人类的弱点真是不能轻慢。

  忘了到底是谁伸手下去捞大便的,puma总算没有大便可吃。

  「哎,puma你这是干嘛啊?」我拿了饲料桶,胡乱铲了一大汤匙的狗饼干倒在纸箱里,感伤说:「这么饿?一分钟也不能忍耐吗?」

  puma很高兴地大吃起来,牙齿咬碎狗饼干的声音听来很有朝气。

  「今天应该去买个笼子了,puma一直住在纸箱里都看不到外面,当然会觉得很害怕,大概是觉得自己可能不会再有东西吃了,所以只好吃自己的大便。」哥分析。

  「笼子要买多大?要放在哪里啊?」三三蹲挤过来,欣赏puma吃东西的模样。

  听到拖鞋趴搭趴搭的声音,妈妈下楼了。

  问明了我们聚集在纸箱旁大发议论的原因,妈没好气地说:「大便吃了就吃了,又不能吐出来,快迟到了你们还不去上学!」

  此时,puma开始在纸箱里尿尿。

  正在排泄的puma一脸正气凛然,尿水喷射在纸箱上的声音很有干劲。

  「哇!它真的很恐怖啊!」我大叫:「它干嘛不等出纸箱以后再尿!」

  「叫它puma啦。」三三纠正。

  「以后只要稍微训练一下,puma就懂得要出门才可以小便了。」哥很镇定。镇定到什么都没有做,只是跟我们一起蹲挤在纸箱旁,看着puma好整以暇地拉完尿。

  「你又知道了?」我不相信。

  「每只狗都是这样。」哥很理智。

  「那要怎么训练?」三三毫无头绪。

  妈抓狂:「快去上课!我来处理就好了!」

  哥说错了。

  后来,puma始终没有认真学会在家里尿尿跟在外面尿尿的差别。

  我们都觉得,在哪里尿尿,在哪里大便,一切都看puma的心情而定。

  puma被一群从没养过狗的家庭养到,有它缺乏教养上的毛病,也有放任它恣意妄为的福气—我们即使无奈,也只有接受的份。

  懂得出家门解放的狗狗,对养它的人来说很轻松。

  随自己高兴在任何地方撇条的狗狗,则拥有超猛的自由。

  二哥哥很想你9

  抽插吧!男孩…不,puma!

  以前我家一楼的格局是这样的:店面是仅约五坪大小的药局,用一个药柜当墙屏隔,后方是十五坪大的客厅兼饭厅,圆形饭桌摆在一台老旧电视机前面,地上常堆着装满药品的纸箱。

  笼子买来后,就放在客厅的角落。笼子是蓝色的,puma对此没有意见。

  为了让puma打发时间,妈找了绿色的毛巾让它咬着玩。

  过了一天,puma的玩具就变成一条绿色的破烂毛巾。

  佛洛依德把人格发展的顺序分为五大时期,其中前三个时期以以身体的部位命名,他认为最早出现的是口腔期(大约在一岁以下)。这个阶段是原始欲望的满足,口腔部位的吸吮、咀嚼、吞咽等活动获得满足—如果当你还是婴儿时,以上提及的口部欲望无法获得解决,日后可能会留下性格缺陷的后遗症,这些后遗症听起来很可怕,诸如贪吃、酗酒、吸烟、咬指甲等。

  毫无疑问,puma正处在它的狗狗人生里第一道性格发展关卡。

  如果不让puma放肆地狂咬它想咬的东西,它以后一定会变成一只容易沮丧、悲观、过度依赖的狗…那可不行!

  在我国三的时候,对佛洛依德的认识仅止于「这个研究梦遗的老头,总是把人的性格归咎到尿尿的地方」,更不知道有什么「口腔期」这么色的理论名词。

  不过对于puma很爱乱咬东西这件事,我不但没有阻止,反而一直拿东西给它咬,以看它拼命想把东西破坏掉的模样为乐。

  卫生纸盒,袜子,小皮球,裤管,小玩偶等等。

  一条又一条被咬成稀烂的绳子,真的是不能小觑。

  到后来,我什至卷起袖子,让puma咬我的手。我完全忘了一开始我有多怕。

  是的,不需用到「日积月累」这个成语,这个小家伙报到不满一个礼拜,我就领悟了「养一条狗,怎么可能不被狗咬」的道理。

  不过,我打从心底喜欢这个黄色的小东西,尽可能让它用各式各样的方法认识我…所谓的各式各样,当然包括让puma狠狠咬我。

  别看博美狗小小只的,puma一用力咬人,绝对会留下破皮的红齿印,如果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咬到,绝对比触电还要让人不爽。

  「喂,不要让它随便咬人啦,你被咬就算了,不要养成它随便咬人的坏习惯。」哥看着puma咬着我的手掌,忍不住出言阻止:「如果它一不小心把跟它玩的人咬伤了,怎么办?」

  「叫它puma啦!」三三皱眉。

  「puma在咬人的时候特别有精神哩。」我赞道,摸摸puma暴躁的身体。

  哥拿起被puma咬烂的那条绿毛巾,晃着:「来!puma!不要跟二哥玩那种没水准的,来,我们来玩这个!过来!过来!」

  看着苦苦咬烂的毛巾被哥拿在手上,puma放开我的手,低吼一声便冲。

  「对!」哥像斗牛一样,东晃西晃动烂毛巾,诱导puma跳来跳去。

  「换我!」三三接过烂毛巾,puma再度追逐窜上。

  「puma,回来咬我!」我命令。

  但puma还是著魔似追逐那条沾满口水与黄毛的烂毛巾,精力无限。

  几个起落后,三三故意让边跑边叫的puma逮到,puma死命抱住三三垂直拉住的烂毛巾,小小的屁股啪啪啪啪往前狂抖。

  「…」哥傻眼。

  「它的动作好像怪怪的。」我摸着下巴。

  「叫它puma啦。」三三还是很在意这点。

  像袋鼠一样双腿站立,puma的屁股一直抖一直抖,那专注而狂野的眼神,散发出一只公狗独有的兴奋光彩。

  「酷耶。」我张大嘴巴。

  以前听过一个说法:狗的实际年龄换算起来,大约是人的年龄乘以七。也就是说,如果狗一岁,等于是人类年龄的七岁;狗三岁,等于是人类年龄的二十一岁;如果狗十岁,就是人类的老年七十岁。如果狗二十岁,就是人类里的老妖怪。

  现在正抱着毛巾拼命抽插的puma,出生仅仅半年多,换算起来不过是人类的三岁半…人类的北鼻在三岁半的时候,会抱着毛巾做出这种高难度的动作吗?

  「狗真很不可思议耶。」我喃喃:「还是,我们碰巧养到一只超强的狗?」

  「你们看!puma露出小鸡鸡了!」哥像发现新大陆,大叫。

  「真的耶!」三三低头一看:「怎么是红色的?」

  鲜红色的,前面粗,后面细。

  我们研究起不断冲刺中的puma鲜红色的小鸡鸡,品头论足,但puma不愧是一只胆色十足的好狗,不管我们怎么近距离围观,puma都是一副聚精会神的模样,绝对不放开到手的烂毛巾。

  冲!

  冲!

  冲!

  「我叫妈妈过来看。」我霍然站起。

  「不好吧?」哥不以为然。

  「为什么?」我不解。

  「妈妈会骂。」三三也反对。

  「为什么?puma只是做一条狗会做的事啊?」我更不解了。

  「有点尴尬。」哥做了最后阻止。

  大概是手酸,大概是不想一直拿着这种状态的毛巾,三三终于放下。

  puma的姿势一下子没有支撑,反而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局促地挺着红通通的小小鸡鸡,puma看看哥,看看我,看看三三。

  「没有了。」三三宣布。

  「没有了。」我划了叉。

  「没有了。」哥摇摇头。

  下一秒钟,puma泄恨似用牙齿与爪子屠宰那条惨遭强暴的毛巾,将毛巾扯得更接近抹布的程度。而它的红色小鸡鸡,也一下子就缩得不见踪影。

  毕竟还是只小狗嘛!

  二哥哥很想你10

  那个女孩叫小华喔!

  从狗的个性可以看出主人的端倪。

  puma不拘小节,常常在家里就自己尿了起来,我们跟它讲道理它也不甩。所以带puma出门,就真的只是出去散散心的意思多些,如果碰上puma正好惠赐大便,那就是赚到。

  一开始牵puma去外面蹓跶的时候,都是用冲的。

  一人一狗在巷子里奋力往前冲,速度真不是盖的快。 puma冲到连耳朵都往后贴着小脑袋,像一枚毛茸茸的小炮弹。原来我一直都小看了小型狗。

  puma的小脑袋很精,一下子就摸清楚我们带它出门绕附近一圈的路线。

  如果我懒惰想提早回家,它会整只狗趴在地上耍赖,一动也不动。或是在绕了一大圈即将返回家门的时候,它察觉了,也会黏在地上,用一种坚定的眼神跟我对抗。

  怎么拉都拉不动。

  常常我得多走一圈,或是只好将它整只狗抱起:「喂,puma,二哥哥等一下还要念书啦,今天就走到这里了喔!」

  puma长得很英俊,怎么看都是狗界的小帅哥,牵着它在附近晃来晃去的时候真的很秋,看着它在每一个经过的轮胎都抬起脚尿尿、就算是尿个一两滴也爽的执着,就觉得有点骄傲。

  很多还穿着制服的女孩子,都会因为puma长得很英俊停下脚步。

  「请问它几岁了?」女孩最常问的、无关紧要的问题。

  「差不多一岁吧。」

  「好可爱喔!」

  「是英俊。」

  差不多就是这种短暂的对话。

  幸运一点的话,不,女孩若是更可爱一点的话,则会有长一点的邂逅。

  「好可爱喔,它是哪一种狗啊?」

  「博美啊。」

  「好可爱喔,它几岁了啊?」

  「差不多一岁。」

  「看起来好像不会咬人喔?」

  「嗯,妳要抱抱看吗?」我说。 puma倒是真的不好意思咬陌生人,专咬家人。

  「真的可以吗?」女孩有点惊喜。

  「可以啊,它最喜欢给女生抱了,挪!」我大方将早就准备好了的puma奉上。

  看着女孩喜孜孜抱着一脸茫然的puma,其实呢,我自己也可以借妳抱一下啦。

  话说puma长得那么有女子缘,我自然也想借着它的可爱魅力,为自己在喜欢的女孩子心中加一点分。

  还记得吗?我喜欢一个叫小华的同班女孩。

  有段时间放学后,我每天都跟小华一起走路回家。

  「跟妳說,我家养了一条狗,长得无敌英俊的!」我比手画脚。

  「是喔?那它是什么狗啊?」小华小心翼翼踩着脚步。

  「。是博美,不过我发誓,它长得跟其他博美都不一样,它真的很帅!」

  「狗也有帅的吗?」小华有点想笑。

  「真的,我本来也是不想养博美的,但它不一样,一看就知道……就算它是一只博美也没有关系。光是看它眼睛就知道,它很有前途。 」

  「那你们帮它取什么名字啊?」

  「叫puma,p、u、m、a。」我强调:「就是鞋子那个牌子。」

  小华突然笑了出来。

  一直笑,一直笑,不知道在笑三小。

  我只是呆呆地跟着笑。毕竟一起笑好像也蛮好的。

  许久,小华笑累了,我们走上中华陆桥。

  「养狗会很麻烦吗?」她靠着我的肩。

  「妳也想养吗?」我也轻轻将肩膀靠了过去。

  「没有,根本就没有想过啊。」她的手掌背有意无意地,轻碰我的手掌背。

  我整个人眼前发黑,思考停滞。

  当时我还不明白,男孩跟女孩之间最微妙的事情,都发生在令人喘不过气的沉默里。

  语言很美,日剧里的经典对白更添浪漫,但语言也常常将紧绷到极限,非得「发生一些事情」才能恢复平衡的气氛打坏。为此我每天都在寻找新话题,免得跟小华之间陷入最要不得的沉默。

  于是我开始大聊puma。

  「对了,妳有看过狗的小鸡鸡吗?」我冲口而出。

  「。」她的手凝结了一下。

  「没有吧?我以前也没有注意过狗的那里,自从puma来了以后我才知道狗的小鸡鸡跟我们很像,可是又很不一样。」我滔滔不绝,越说越进入状况: 「把puma翻过来,它的肚子靠近屁股的地方有一个黑黑的东西,硬硬的,可是也不是很硬,长点奇怪。」

  「。」

  「前几天我妈带puma出去大便,回来帮它清理屁股的时候就发现那个黑黑的东西,当时我妈就想,天啊,怎么会有一坨大便黏在那里,用指甲抠也抠不下来,还害puma一直挣扎。」

  「。」

  「所以我妈就拿了一把剪刀,要把那个黑色又干干的大便给剪掉,就像平常帮puma整理肛门附近那样,结果呢?好险没有剪,因为那是puma的阴囊!哈哈哈哈哈哈超好笑的!」

  「。」

  「笑点就是,我妈差一点阉了puma耶!搞不好puma还会失血过多死掉耶!」

  小华总是少一根筋,不知道怎么答腔。但没关系,我很喜欢她。

  「对了,我小时候住外公家,遇到一只会吃蚂蚁的狗,真的!」

  然后我生动至极地将童年未解的谜题,兴奋地说给小华听。

  「对了,我现在养的狗,puma,它竟然很喜欢吃我的鼻涕耶!」

  然后我乐不可支,说puma真的很古怪,它会一直将舌头伸进我的鼻孔里,拼命卷啊挖啊的,好像在找东西。后来才知道puma不是要找东西(有什么东西藏在鼻孔里啊!),而是在吃我的鼻涕。

  我实验过很多次,puma真的只会抱着我的脸猛亲我的鼻孔,而不会抱着别人做一样的事。大哥跟三三将鼻涕擤在手上,puma超不屑的,更别提吃。

  它啊,就只认定我这牌的鼻涕。呵呵,从小到大我都因为支气管不好导致鼻水逆流,可说是鼻涕吃到饱。现在有puma帮我吃,也是不错啦。

  「对了,还有还有。」我看着前方,小华看着远方。

  对了,对了对了对了。

  还有,还有还有还有。

  我就是这样喜欢小华的。

  「对了,妳想看puma吗?」我猛然想起。

  「可是我赶着回家,等一下还要出门补习耶。」她犹豫。

  「很快的!真的很快!」

  于是我拔腿快跑回家,将正在家里酝酿大便的puma一手捞起,快跑。

  「田田!」妈不懂。

  「一下子就回来了!」我大叫。

  我抱着puma冲到刚刚跟小华分开的那个街口,却没有看见她。

  有点无奈,有点可惜。我将puma放下。

  「puma,没关系的,下次你就会看见小华。」我气喘吁吁蹲下。

  「。」puma抬起脚。

  「她可是,二哥哥非常喜欢的女生喔,以后啊。」我看着转角。

  puma一派从容地尿在轮胎上。

  「说不定,你会投胎变成我跟小华的儿子喔!」

  二哥哥很想你11

  怕鬼的你,更怕鬼的我

  如果每一个人的初恋都可以开花结果,我敢用身上任何一个器官打赌,这个世界上的爱情工业会整个垮掉。

  小华留给我一张纸条,下次再跟我说话的时候,已经是四年后的秋天。

  失恋了,但我没有太多时间可以在不确切知道为什么失恋的情绪中沉淀,因为我必须干掉高中联考,不然就会让高中联考干掉我。

  面对高中联考这只据说已经消失但只是变得更恐怖的大怪兽,很多人都疯了,或是装疯免得真的疯掉。我的基础很差,没有时间装疯,只好真的努力用功了好一阵子,免得对不起自己。

  我熬夜不睡觉念书,连带地让puma也不想睡觉。

  puma很神经质,它一条狗孤孤单单睡在一楼楼梯转角的笼子里,我们三兄弟则睡在二楼,puma要是先睡着了也就罢了,但若是还没睡或睡不安稳,半夜听到我们兄弟聊天或走动的声音,它就会惊醒,对着楼梯上方猛叫!

  我们都把puma当作弟弟,也就是老四,但嘴巴上这么说,puma晚上害怕一条狗睡觉、在那边哎哎叫呜呜叫的时候,却没有人鸟它。这肯定不是一个对待弟弟的正确态度。

  我尝试过不理会,但puma的叫声真的没完没了,用吠的不管用,它就用哎的。

  每个养过狗的人肯定都听过那种求饶、忏悔、祈求的呜咽声。听得到狗狗求救声的人,大概都无法假装自己没有能力结束那个求救声,于是叫的狗煎熬,听的人也很煎熬。

  我只好下楼谈判。

  「puma,二哥哥跟你说真的,你这样不行,会吵到奶奶睡觉。」我坐在楼梯间,严肃地看着在楼梯下坐着、用力吐舌头傻笑的puma。

  起先我还会想,说不定puma是因为肚子饿才叫的。毕竟我们没养过狗,还真的不知道这种大小的狗一餐的分量多少比较恰当,都嘛「靠感觉」。

  肚子饿,情有可原。

  「好吧,二哥哥分你一点东西吃,吃完了就乖乖睡,嗯?」我撕了一片面包,再将面包撕碎,放在掌心喂puma,它狼吞虎咽就解决了。

  puma吃东西的时候倒是很乖…靠,至今我还没遇过有东西吃会不乖的狗。

  如果手边没有东西可以分puma吃,没关系,我会坐在阶梯上抱起puma,让它直接将舌头伸进我的鼻孔里,恣意地吃我的鼻涕直到我呼吸畅通为止。

  吃完了,puma跟我都会很满意刚刚的热吻。

  「嗯,那就这样了,你一条狗睡觉要勇敢,大哥、二哥、三哥都睡在楼上,会保护你,你不要怕,睡就对了。」我按摩它金光闪闪的小身体,它有点高兴。

  我转身上楼,才刚刚钻进床,就听见puma又开始哭叫。

  叫得我完全没有办法睡觉。

  不是睡不着,而是无法忽视puma的求救声。

  「大哥,怎么办?」我很苦恼。

  「不要理它,让它习惯。」大哥半睡半醒丢出这句话。

  「三三,换你下去安抚一下puma!」我直接用命令的。

  「…」三三睡得很熟。

  靠,哪有这样的,于是我走过去摇了摇他:「快起来,puma在叫!」

  「唉呦!干嘛啦!」三三暴怒,瞬间坐起来。

  然后又像失去记忆般倒下去,昏厥到另一个世界。

  没办法了,大家都没人性,puma那可怜的小东西只能靠我了。

  我气急败坏踩着拖鞋冲下楼,将努力挤出可怜表情的puma抱进房间,将绳子绑在门把上。如此如此,害怕一条狗睡觉的puma终于蜷起身子,安心闭上眼睛。

  以上的画面请自行重播无限次,那可是我每天晚上必经的困扰。

  如果我不想听到puma夜哭,只有蹑手蹑脚在二楼活动,副作用是久了会以为自己是忍者或小偷。或是干脆提早睡觉,耳不听为净,让更晚睡的人去担待。

  由于puma在晚上叫来叫去的迹象完全没有减少,哥哥忍不住怀疑起…

  「田田,你觉得有没有可能,puma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哥哥眉头深锁。

  「真的吗?」我有点不想接受这个答案。

  看到鬼,比情有可原要更情有可原。

  虽然我在怕鬼这个人生项目上拿了很高分,但我可不需要看见鬼。 puma不只看得见,还要一条狗孤零零被鬼盯着睡觉,我光想就好想哭。

  于是puma下次再叫的时候,就轮到我上场了。

  我下楼,对着没有开灯、黑漆漆的空间演讲:「不好意思,请你不要闹puma了,它只是一条小狗。可以请你走开吗?」语气诚恳、真挚。

  「…」黑暗。

  「如果你没有地方去,一定要待在这里的话,可以请你坐在狗狗看不到的地方,好吗?我不想念咒赶你,但你也要有一点礼貌。」我动之以理。

  「…」黑暗。

  要知道,一个人对着空旷的黑暗说话,那个画面其实是很令人毛骨悚然的。

  讲着讲着,我很快就不行了。于是我将puma抱回房间,将它绑在门把上睡觉。

  「乖乖,不怕了喔!」我搂搂它。

  以上的画面也请自动重播无限次。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不绑它了,就让干什么都好就是不想睡觉的puma自由自在在二楼逛街,逛累了,就自动自发跳上我的床—puma优异的跳跃力,让我对小型犬的评价又翻了一翻。

  跟puma睡觉很妙,它会在床上走来走去,大摇大摆地,有时还会直接踩过我的脸,当作报答我放它上楼。

  最后它会贴着我的背试着小眯一下,一直贴到我忍不住动了动,puma才会抖抖身体,起来,走到我双脚的弯曲处,像拼图一样躺下来,用他的小身体跟我的脚组合好。

  在天亮之前,puma就一直持续睡觉、被我翻身弄醒、起身寻找下一个人狗组合处躺下、继续睡觉、饿了就吃一下我的鼻涕…它乐此不疲,就是没想过要跳下床。它显然不知道,每一次它在巡逻我的肉体的时候,我都被弄醒。

  尽管如此,有一只小东西这么喜欢跟我睡觉,我受宠若惊。

  直到它有一天在棉被上走来走去、越走越快、越走越圆…抬起脚,冷静地射出一股热尿的时候,我才发出悲怆的叫声。

  二哥哥很想你12 你可以不要到处巡逻大便吗?

  很多人以为青春就是要用「很屌」这两个字去挥霍,才有青春的感觉,不做一点很屌的事就会辜负自己,尤其期待从我的嘴巴里听到一些很酷、很冲、很甘霖老师的话。

  但念书很重要。好好用功读书,也是很珍贵的人生体验。

  如果你确确实实干过,就知道连念书也可以搞得很热血。

  无精打采地念书,在哪里都可以。但要全神贯注读书,我一定会在四楼的佛堂、祖先牌位前搬张桌子,先点个香,再跪在地上跟菩萨说:「菩萨啊,弟子景腾在这里向您请安,等一下景腾就要开始念书了,请赐给我最稳定的心,跟最好的记忆力,如果还能有一点运气那就最好了…感谢菩萨。」再开始战斗。

  在佛堂念书,理论再简单不过,就是要念给神看,让神知道我不是只会拜拜而已。我说要用功,是来真的,那么神不保佑我,要保佑谁呢?

  正好入土为安的祖先们透过牌位的角度,也会看到有这么一个程度不好、却还是很努力用功的子孙,想必也会非常欣慰。如果愿意多给一点加持那就赚到。

  我在四楼挑灯夜战,还是可以听见puma在一楼的哎哎叫声,可见多凄绝。

  听久了,总是会舍不得,只好下楼将puma抱上四楼。

  我将它放在脚边,一边念书,一边用脚踩它、按摩它软软的肚子跟背。

  「puma啊,你觉得小华是不是对我欲擒故纵,所以才写那样的纸条给我?」

  「…」

  「如果你有机会见到小华,你要表现得可爱一点,对二哥哥会是加分喔!」

  「…」

  「puma你的毛踏起来好舒服喔,以后你死掉了,二哥哥会把你的标本做成踏垫喔,你高兴吗?」

  「…」

  「要不然作成面纸盒好了,到时候抽卫生纸擤鼻涕就可以顺便摸摸你了。」

  「…」

  不需要寂寞也不需要看见鬼的puma不是很乖,它被我踩累了,就会躁动。

  有时候它会偷偷跑去阳台,拙劣地「帮」奶奶种的盆栽重新培土,我发现后,就得用手一把一把将散倒在地上的泥土抓回盆栽,半夜干这种事,真的很气。

  「你要是大只一点就好了,你那么小,我要怎么揍你啊!」我举起puma,对着它大吼大叫,用头去撞它的头。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puma咧嘴傻笑,一脸无辜。

  我看着puma的鼻子沾满了泥土,忍不住就笑了出来,雪特,puma一定在我笑出来的瞬间识破我的装腔作势。

  不管多晚,我都得拎着puma到洗手台,一边叹气一边将它的爪子清洗干净。要不再晚一点,puma在我床上巡逻的时候,沾满泥土的脚会踩烂我的脸。

  puma似乎吃定了我最容易心软,所以每次都趁我在的时候多作一些让我心烦意乱的事。光是在深夜乱吠这一点,就让我念书一定得携带puma上四楼,而我喜欢让puma自由自在逛大街享受一下没有绳子的滋味,也让puma得寸进尺,不是掘土弄脏自己,就是在神桌底下给我尿尿,害我擦得要命。

  于是我念书越念越晚,都在处理一些有的没的。

  高中联考我靠「硬要努力」得到了不错的成绩,足足高出第一志愿彰化高中四十几分,但我一向无法接受男校,深信全班都是男生这种教育会阻碍我荷尔蒙的正常分泌,平常看一下《魁!男塾》就可以了,真的去念男校就…算了。

  所以我就跟一群好朋友直升了精诚中学高中部,男女合校,我爱死了。

  然而我上了高中,换了另一套制服,对puma来说完全没有差别。

  puma晚上不肯一条狗自己睡觉不只搞到我,还连累了其他家人。

  首先,puma懒得跳下床,竟然就在我床上尿尿的次数越来越多。

  「妈,对不起…」我看着一大早就忙着把棉被拆下来洗的妈妈。

  「如果你真的对不起,就不要再把puma抱上床睡觉。」妈妈瞪了我一眼。

  「…」puma歪着头,不明究理地看着笑着。

  「可是puma晚上一直叫真的很可怜,我没有办法不管它啊…」我有点委屈。

  「让它习惯!」妈生气了。

  如果puma可以习惯就好了。

  再说…

  「我也不是因为喜欢抱狗睡觉装可爱才抱puma上楼的啊!」我有点难过地辩解:「而且平常puma都被绳子给绑住,活动空间有限,谁喜欢啊?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我将它解开来,让它自由一下,对puma才好啊!它走来走去,最后都跳上床跟我睡,我也没有办法,如果它愿意躺在地板睡,我也不会主动把它抱上床啊。」一口气就说了好多。

  妈没有回话,径自处理被渍了一沱黄黄的棉被。

  「算了啦!妈,棉被不用洗了,我这样也可以睡觉。」我叹气。

  「什么叫不用洗!」我妈更生气了。

  …大概是在气自己怎么生了一个这么脏的儿子吧。

  然后是爸爸。

  puma一大早醒来,责任感上身,就会跳下床看看大家醒了没。

  据说动物大小便都是为了划出地盘,所以在puma巡逻这个家(也就是它的守备范围)的时候,也会辛苦地到处大便,表示自己不管平时再怎么调皮捣蛋,也会尽一下保护大家地盘的责任。

  靠,所以经常有这种对话。

  「田田,你可不可以擦一下?这里有大便!」大哥睡眼惺忪,就会命令人。

  「晚上是我把puma带上楼安抚的,所以大便应该是先看到的人擦!」我将很多句话变成这两句话,乍听强词夺理,实际上揉合了很多作人处事的道理。

  「二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带puma上来睡觉,你看!」三三恼怒地把拖鞋反转,底下都是大便的尸体。

  「…puma是你的奖品。」对老三,我就更简洁扼要了。

  不过害到自己兄弟也没什么,兄弟嘛,这种事难免的。

  不过弄到爸爸,事情就很棘手了。

  还记得那一天早上刷牙洗脸时,我看到爸爸默不作声在洗脚,表情严肃。

  我有点疑惑,想问,却被也在刷牙的妈妈用凌厉的眼神阻止。

  后来我才知道,辛苦值勤的puma在爸爸的鞋子里面喷射,害爸爸一大早下楼穿鞋子的时候,就踩死了一条大便…还是软的。

  「你绝对绝对,不准再把puma抱上楼了!」妈妈看着我,重重地说。

  总之我跟puma一起睡觉,家人是越看越不顺眼。

  puma才刚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不到一年,很多相处规矩一开始就确立,让它知道什么事做了大家会说它乖,什么事做了会变成当天的晚餐。

  我了解宠puma的后果,但我始终没办法丢下这个小弟弟。

  有很长一阵子,踩到大便的爸爸都自愿最后一个上楼睡觉,而聪明但老装傻的puma「懂得」怕爸爸,所以一点也不敢乱叫,等不到我,没事干的它久了久了也就启动自动睡着模式。

  爸上楼后,就警告我们三兄弟则不准发出任何声音惊动puma,干干地念书就好。不过,puma可是精得要命…

  我的脚给你干

  我们四兄弟,常常在房间里玩丢乒乓球的游戏。

  大哥将乒乓球随便丢在地上,puma疯狂冲过去攻击它。

  我将沾满口水的乒乓球丢在地上,puma疯狂冲过去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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