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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星游记(女尊) 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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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动了,才疑惑的看看周边环境,竟是一处正可容下他们一行十一人的大间。看那软硬适中的躺椅和茶桌,还有干制的花点缀其间!老天,这可算是她见过的最华丽的秘道了。而她家那几个不知死活的男人居然不一而坐,行李都放到了地上,桌上摆满了干粮和小孩儿的零嘴!果真是不知死活,逃亡中居然还敢给她野餐,这些人是没见识过莫修园的手段,她不怪他们的无知,可为何与承天王朝夕处在一座皇宫里的明哲也半靠在软椅中与小择西玩互喂食物的游戏!

  “你们!真不怕那莫修园追来!”说着警惕的话,但手已经自然的松开了拎着的大包袱,软椅已坐满了人,她只好半趴在到小腿肚高的行李上休息。唉,谁叫她行情看跌呢。

  一粒冷馒头递了过来,她感激的抬头望去,是云!真是患难见真情啊!感激涕泠的双手接过,不小心眼角眯到那几个虽然在忙着喂孩子却时不时瞄向她的男人们,心里的冰冷被温暖取代。他们对她还是心软呢。想来没有人真能好风度到笑看妻子的风流韵事,他们没给她来那几招经典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就很给她面子了。只不过是冷刺她几句,咬她几口,外加联合起来给她脸色看(某女已开始往夫管严的趋势发展中)。这些都不算什么,真的!有冷馒头她就很感激了。

  陆家几位男主人看到那个共同爱着的女人又哭又笑的大口啃着连他们都觉得难已下咽的馒头,心头那根顶着良久的刺终于软了下来,好像真的玩过头了。实在看不过眼,最不能看陆枫徊受苦的玉恒心疼的走过去,把手中那小娃娃啃了半边,沾满着小儿子口水的糕点递到她的面前,定定的看着她。而溪则夺下了那被咬得七零八落的馒头放到了一边,风怀情则是斜瞄了她一眼,似是不在意的扫过她面前,抱着娃儿走到另一边去了,而他所过之处留下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半满。别问她热水从哪儿来。小山更是把自己口中咬得所剩不多的果核——嗯,上头还有些肉的果子直接放在她的唇边,双眼闪着星光。

  陆枫徊满头排着整齐的黑线,都把她当什么了?路边等待施舍的乞丐?还是动物园猴山里等着吃食的野猴子?

  “别!有馒头就好!大家该干嘛都干嘛去。都老夫老妻了还来这一套,人家会害羞的。”假意低下头,躲开了那果渣子。小山,平日算我白疼你了,居然敢给我吃你的剩渣?小心的把对那糕点的不屑藏起。怕被几个奶爸群殴。哼,她才不吃小屁娃的口水呢,要吃也只吃小布包的。而那半杯子热茶,如果她没看错,刚才怀情喝时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怀情的手艺——才不要喝呢。

  “你会害羞就不会招惹到承天王了。而我们也不用这么辛苦的逃命。”远远传来某个无良小娃的凉凉讽刺。

  小鬼!你就不要落在我手里,否则!看到家里那几个脸色原已缓和下来,现在又再次凝成冰块的表情,陆枫徊恨不能将明哲的脖子当成麻绳来拧,就你事多!就你事多!

  正文 七十六

  “饭桶!全是饭桶!连个人都没有看好!养你们做什么!都给我去找!找不到人给我提头回来!”哐啷一声巨响,惊得秘道中原来还自得其乐的一家子一跳。

  “承天王!”明哲失声一叫,接着是惊怕的以手捂住嘴,眼珠子转啊转,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众人的表情因他一叫到是丰富多彩,陆枫徊此时是喜忧参半。喜则听到莫修园久违的声音,忧则,莫修园那传说中野男人的身份,不知最会闹事的怀情会做出什么来。她担忧的眸与风怀情的邪气眸子对上,那人似笑非笑的贴近她唇角。

  “怎么,心疼了?怕我们撕了你的情人不成?”

  “怎能呢!我是怕他撕了你们,到时我可要心疼死呢。”苦气一笑,陆枫徊可没有他们乐观。这到好了千躲万躲竟躲到莫修园身边来了。

  “你啊!有我们还不够吗?净去招惹些难惹的人物,这莫修园也不知长什模样,竟可让你如此难为。不见识一番还真枉了此行。”风怀情似是自语,声音却又大得每个人都听到。再看看其他人都纷纷点着头。陆枫徊一阵冒汗,看来她这次扯上莫修园的事真是惹毛了家里的男人们了,连最是向着她的玉恒都跟着点了头,那眼中无言的光芒却是道尽了所有的心思。

  “你以为我愿意吗?”呐呐的只说出这一句,接着又觉得这是一句没有担待的话,又补充道:“我只是尽着自己的本份,能决定别人的想法吗?是金子总会发光,谁叫莫修园是那难得一见的伯乐呢?能见识到我的好处,跟那些俗不可耐的女人一比,还不追着跑。别忘了这可是承天国的优良传统。”敢爱敢恨啊!

  “你倒是越说越有理了。”这是沈韬云以着怪腔调说的话。

  看到众人的脸色因她的话为之一变,自然不是往好的变,陆枫徊暗叫一声糟。这叫自找死路啊!什么时候了还夸自己呢。

  “算了,往事成烟云,我们还是快走吧,早走早好。”粗声粗气的挥挥手。这群男人是陆家的王,外面是承天的王,王见王,不就是死棋嘛!还是避开点好。

  “急什么?”对外时,风怀情总是能说话的那个,而家里那几个也很放心由他管着,由他代言着。“就不信你真舍得离开。那野男人的模样大家伙还想瞧瞧有什么过人之处,别挡着,难得的机会。”我的傻风儿,什么时候舍得让你难过了,连沈韬云都可以让你纳进来,更何况区区一个男帝王?风怀情神色复杂的盯着心爱的人。原来,真正爱一个人时,不见得都为着独占。如果不能让心爱的人开心,他又有何开心可言。也许这回真遂了心一家子就此离开,可谁保证那疯狂的皇帝会作出什么来?只听外面那不断传来的砸物声失去理智的痛骂声,谁又可说那帝皇的爱是假的?

  “是啊!对这承王耳闻已久,难得一见。”温柔的溪也点头附和。

  又是一群应声的点头虫,还没待陆枫徊自这奇怪的现象反应过来时,一群男人已然蜂涌至那声音起源处,隔着不知算厚还是薄的一墙作起了墙角壁虎。

  “别挤啊!分开些,分开些。”

  “不行,就你那里听得清楚些,让开了哪听得到完整的啊。”

  “唉,谁啊!踩到脚了,痛!”

  “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男人竟会被人误以为是女人,承天人都都什么眼光啊!”某男没有自觉的发出感慨。接着他后知后觉的感到了不妙之处,因为所有人都虎视眈眈的瞪紧了他。

  “你怎么知道的?”不约而同的声音。

  脸皮薄的人受不住这压力,有些口吃的指指自己面前的墙面道:“这、这有条细缝,能看到外面。”语音刚落,他便被压过来的人潮挤得几乎变形。

  “我看看!真那么漂亮?比我怎样。”

  “好不好相处啊!皇帝可不是一般人啊!”

  “会比小山有力气吗?”

  “皇帝看起来好年轻啊!”

  唯三没有挤进去的人是都曾见过承天王的陆枫徊,沈韬云和明哲。陆枫徊彻底无语,她真觉得自家的男人都是些活宝,当你以为是天大的事时,他们当笑话看。而你认为是小事时,他人却认为自己没得到她的重视,报复性的给她吃尽了苦头。唉!这年头的女人真难做啊。

  “别挤,别挤,都能看到的。”

  “唉,谁啊!压过来了。”

  相互挤搡的人闹得不可开交时,却不知那外面的人已经意识到了这边的不对劲,护皇的卫队已在皇帝一挥手下包围成一团,因此当那最后被陆枫徊确认为豆腐渣工程的墙面消无声息的倒下时,这陆氏一家终于与那命定中的最后一名陆家男人相汇了。虽然场面不是很好看,四个狼狈的男人倒在一处还没回过神,陆枫徊则尴尬的对死盯着她的莫修园笑笑,家丑啊!真想找个洞埋了自己。

  沈韬云的手已按在腰间的刀上,而明哲早在墙倒下时,已抱着陆择西退到了那软椅上的孩子群中。要是让莫修园看到他,那还得了。

  当看到那人起,莫修园的双眼已容不下他物了。在知道她突然失踪后,所有的坚持与算计都化为烟云散尽,心慌意乱的满心想着都是如何找到她,接下来又得知那被他关着的陆家男人也一同失踪时,他是疯了,狂了。难道在她眼中,他莫修园竟是无足轻重?可任意放弃的吗?喘着沉重的粗气,他一步一步走近她,末了双手如牢定定安在她的双肩上,额贴着她的,眼眸对着她的,唇几乎贴在她的唇上,他以为自己发出的是滔天的怒吼,却不知更像是哀鸣的声音。

  “不许!不许你离开!不许你离开我!”

  说陆枫徊不感动,那是假的。如此贴近着这个坚强的少年帝王,那压抑的对她的深深的情感,叫她原已小心藏好的名为心动的幼苗被他这么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如甘泉一灌,滋滋几下抽长,竟已是不比对溪他们的少了。手几次松紧,她还是依照心之所想反搂住他,一声叹息回应着他的深情。

  “我开始觉得自己有些可恶了。”如果不能给予,便不该去招惹。

  “迟了,一切都迟了!你休想我会放手,我说过的,如果不能得到那便全毁了吧。”对着陆枫徊的双眸里一片血腥以及抛弃所有的疯狂。

  熟知其王的承天一干人等莫不被眼前的一幕惊点差点找不回吓落的下巴。这、这是她们英明神武的王吗?那如神般的王竟会有如此丰沛的情感,实难叫人相信。风怀情一行也是有些错愕,即定印象或是想象中的王者该是冷血无情之人,却不曾想眼前这个承天王却是个多情之人,虽然这多情的方式有些过于血腥及恐怖了。风怀情暗自里有些自叹不如,唉!原来还可以用同归于尽这个手段的呀。感觉还不错,摸摸下巴,风怀情笑得有些阴恻。

  “唉!怎么你就不能换个温柔点的方式呢?”不是威胁就是嚷着不死不休,换个正常人早当他神经病了,哪还能像她这样镇定自如外加指点江山的?不过,与常人不同那她不也神——人一个,呵呵,她果然不凡啊!

  陆枫徊小小自我崇拜了下,那边厢的莫修园却是回复了一线清明,只要是她说的话,他都会听进耳里边。“温柔?你是嫌我派去服侍你的人不够多,还是服侍得不得心?”

  这——哪跟哪啊!陆枫徊扯了扯僵硬的唇,这便是帝王和平民的代沟吗?

  “算了!你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我现在不想听。看来安排在十日后的大典还是太久了,总之最重要的是行迎君(即俗说的纳郎)的告神典,行完此礼,那谁也不可能把你我分开了。纵使你逃到天涯,我总会找出你来。”说着威胁的话时的莫修园全身透着绝望。品偿过两情相悦的甜美,他自是知道强迫的痛苦,但那比之与她分离永不见的痛却又是可以忍受的了。

  “那王属意的日子是哪一天呢?”

  腔调有些怪异,但莫修园没有多想,只当得到了陆枫徊的回应,有些高兴的露出莹白的牙,笑道:“今天吧。匆忙间准备自不能与往时比,但过后我会补给你更大更壮观的大典的。”莫修园笑得更开心了,因为他想到了与她共育的孩子,未来的承天王。

  “想得还真美呢!”同样的腔调再次响起,只是这次的包含了一丝不满。连王的尊号也免了。“你可别忘了,她可是有家累的女人,你想怎么安置我们呢?”末了这声音已经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了。

  莫修园的开心只如昙花一现,现下又再次绷紧了俊颜,可说是恶狠狠的瞪向怀中的人,她真这么见不得他开心吗。

  陆枫徊忍住看热闹的笑意,努力让双眸看起来单纯到近蠢的摇摇头,捂紧嘴巴。别看我,可不是我说的,冤有头债有主,可别找错对象了。

  莫修园顺着她的视线终于舍得分些心思到他物上了,自动跳过自己人,直接望向那几步外的几个陌生男子,一一扫视。不足为惧,不足为惧,不足为惧,这个——便是刚出出言讥讽他的男人吧,莫修园不爽的回瞪过去,笑得如此奸佞,典型的小人脸孔。他有些不以为然,但又不得不全心应付,越是这样的小人越会背后捅你一刀,比如方才。眼角再一斜视到他一旁的人,不足为惧。

  莫修园想了甚多,却只是上下挥手的时间里完成了对敌对的分析。仍旧擒着一抹笑的风怀情自然不会知道眼前这个帝王在刚才已把他定位为难以对付的小人行列,否则还真难已说清这事态会往哪边发展来着。

  “你想怎样?要钱?还是权!”不管是哪样,他一样可以满足,只要把枫徊给他。私心里他依旧不愿承认自己是后来者,所有的考虑前提是只有他和陆枫徊两人的基础上提出的。

  “嗤!谁会在乎这些东西。世间钱权千万,可我的风就只有一个呢。你真以为我们是傻子啊?”

  “你想怎样?”只要事情一牵扯到陆枫徊,莫修园也沉不住气了,他下意识的抱紧怀中人,生怕下一刻会被人抢走般的紧张。

  风怀情勾魂似的桃花眼似怨似嗔的扫了一眼还在扮无辜的陆枫徊一眼,难得清朗开言。“这是我们男人间的事情,自然不方便在这里说,有什么体己话可需关紧门来谈呢,你以为呢!承天王!”

  莫修园喷火的眸与风怀情势在必行的眸对望了似乎有花开花谢轮回般长久后,所有闲人,包括陆枫徊在内全被强势的请出了宫外稍作休息。

  正文 七十七

  “男人间的事,女人别插手。”

  陆枫徊张口欲说,却被向来温柔以待的溪塞来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后,摸摸鼻子乖乖的退出宫门十步外,剩下几个小孩子和她被不放心的莫修园派重兵团团围紧着,只怕是连苍蝇也难已飞近吧。

  躺倒在软软的草地上,陆枫徊一扫刚才的阴郁,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嘴里还咬着一节草梗闭目养神。小孩子嘛!身边不正杵着一位小一号的保姆嘛。

  至始到终都没被帝王注意到的明哲,这会儿收敛了全身的尖刺,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悄悄靠近了陆枫徊,小手推了推她道:“你不担心吗?”

  “不担心!”没有调侃,没有躲避问题,陆枫徊的声音有着一直以来的懒洋洋,却又让人相信话中的真实。

  “为什么!我看那个风怀情可不比承天王弱啊!”几天相处下来,连他都不敢在言语上多有得罪,只因那张商人的嘴——够毒。只怕与莫修园对上了,两个都不是吃素的主,会不会打起来啊!

  “别担心!男人间要解决事情,无外乎靠拳头。”陆枫徊拍拍他的小脑袋,道:“大不了打个架,闹个鼻青脸肿。嗯!在这几人中就云武功高强,小山也不错,溪和玉恒自然不会没风度的参和进去,不过放放冷枪倒也不错。呵呵,看来最可怜的便是修园了,只怕会几天下不了床吧。”

  “别开玩笑了!要是让承天人看到她们的王真被打成那样,我们一个也别想活着走出这里!”被吓得六神无主的明哲习惯的一把掐上陆枫徊的颈子使劲摇起来。

  “唉唉!要死了,要死了。哲哲自己都说了是开玩笑的,又何必当真了?”小孩子能有什么力气,假意翻翻白眼,她便笑嘻嘻的把明哲钳制在自己怀中安抚了。

  “别怕!别怕!打不起来的,最后嘛,自然是大团圆的。”连着刚才趴在自己胸口睡觉觉的小儿子一起,她把两人都搂在怀中,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明哲的背。在明哲看不到的双眸里透着几分了然和浓浓的爱。

  “你怎么知道!”被戏耍的人儿不甘的反驳着。

  “呵!我爱的男人又怎会舍得让我为难呢?只是啊!他们的这份心思,而我对他们的愧疚看是要跟着我一辈子了。”

  “哼!真够臭美的。真觉得自己是最好的呢。”为她的这份笃定,明哲小心的藏好眼里的欣羡及暗然,粗声粗气的道。

  “不!我从不以为自己是最好的那一个。我之所以那么肯定,是因为我爱他们,而他们也爱我。”轻声一笑,她把这别扭的小人更使劲的往怀里搂去。没有出口的话是:相爱的人,都希望所爱的人开心幸福。所以他们作什么,她都会支持,只因那都是因为爱。

  “丑美吧你!我才不信呢!我说你肯定是使了妖法,才叫他们死心埸地的。”不甘心被整的人只有一张嘴是自由的,于是他充分的发挥着新近与风怀情学到的毒嘴功。

  “哼哼!小样的。太久没有修理你了,皮在痒了!那我就替开行道,消灭你——”陆枫徊可没有什么大不欺小,老不欺嫩的想法,一个反扑便把那人压在身下——搔痒!

  几个小娃娃看着新奇,也连爬带走的拥过来加入。笑闹声,尖叫声划破了宫庭的沉重之气。莫修园他们推门而出时所看到的,便是那一张张笑得格外开心的颜容,所有的不甘与怨愤,在看到那一张开朗的脸孔后全化作一声满足的叹息。只要她开心就好了!

  “嗨!男人的会议谈完了!”开怀的人没有放开手中已被整得不成人形的俘虏,只抽空瞄了一眼过来,又加入了不公平的纷战。一对五,大欺小的那种。

  “谈完了!”莫修园有些不甘心的扯扯别在腰间的玉佩,狠狠的再瞪了一眼笑得风清云淡的风怀情一眼,这人简直是吃人不吐骨。当初枫徊定是瞎了眼才选中了他作郎的。背后几双虎视眈眈的眸子让他记起了刚才商议的结果,不甘不愿的吐字道。

  “如你所愿!”

  背对着他们的陆枫徊笑眯起眼,果然啊!这几个爱她的男人……

  正文 七十八

  天青凝,强汝的女王——也是我第一眼喜欢上的女子,纵使她身份非凡。原以为只要爱她而她心里有我,那么不管环伺在她身的男子何其多也是不在乎的,只要她还爱他……

  只可惜,我还是低估了青凝对王权对血统的疯狂执着,竟会想要我,这天命人为她的孩子再育出下一代的帝王!而这个孩子却是我和她的骨肉?孩子,你不愧为天家的血脉,竟对往昔疼你至深的父提出与你王母一般的要求!这时刻,我比任何时候都恨着自己那几乎与天齐的寿命。它让我轻意得到帝王的爱,也轻意的让我对爱失望。

  除了逃,我不知该怎样面对那一张张即熟悉却又这般可怕的脸孔。最后会选择承天,实是意外之事,但经历了一次背叛的我再也不愿相信承天的王会是真心收留我,虽然她曾是我唯一的朋友,为了不再让天命人这可恨的身份再一次成为我伤痛的来源,我还是用了那个禁制秘法,那是当年一位不耐天命人之长久生命的前辈自毁时转交于我的,我用了,经历世间至痛却真正抛弃了天命人的身份,成了一个普通至极,任何人都可以置我于死地的小孩子,拼着最后一点点灵力,我不让自己长大,我不想再去面对那成年之后的世界,我宁愿这一生维持着这脆弱的形态到死,也不要再经历一次那样的伤痛。

  当我已几乎忘记什么是寂寞,什么是孤独的滋味时,她出现了。陆枫徊,哥哥的爱人。她和青凝一样有着众多的男人,可是又与青凝不一般,面对承天王的求情索爱,她可以面不改色,冷静对待,她说她只喜欢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皇宫的生活不是她要的。这么说话时的她嘴角含着笑,似是开玩笑,但我相信她说的是真话,不知道原因的相信着她。

  皇宫里的闹剧天天都在上演着,可无非都是些争权夺势的丑剧,如海的不量力,如现任承天异装为女的男皇帝,可这些都是与我无关的,我的心已无法再为这些俗物生动。可自她来之后,那死气的心突然冒出了期待的新芽,期待什么呢,不知道啊!只知道她那淡淡的笑,和那总喜欢欺负小孩模样的他的举动,虽叫他咬牙痛骂,不耻她的行径,却又总期待着能再见她,再见她,只怕是听她取笑他的声音,也觉得那愉愉的心怀自己还可以重温。

  哥哥不说,但他总有些担忧的望着我的眼神,令我莫明心烦,哥哥你在担心什么呢,担心自己的爱人会喜欢上一个小孩子吗?她都纳了这么多郎,也没见哥哥忧愁半分,为何看我便如此?一口气堵在心口,我还是提出了要求,那长得像极她的孩子,作她的郎是我的任性要求,但哥哥还是答应了,她那几个男人也同意了。哼,我就知道你们都在防着我。

  我虽身如孩童,但心态却已极老,天天与这可爱的小人在一起,总觉得日子过得是再单纯快乐不过,而她,精明如她该也是知道了些什么的,但她没说什么,还是一如继往的——欺负我。有时夜深人静,我总想,其实这样过一辈子也不错。

  那场男追女的闹剧终于还是落幕了,莫修园这个向来说风是雨,说雨便是风的人,竟是出乎我意料外的同意了任何一个王都不会同意的事——成为陆枫徊的郎之一。我想不通,却也不敢去问这些日子都冰寒着脸的莫修园。不过我却知道了一件事,莫修园也并不是真的是完全乐意的。对于真心所爱之人,谁都不愿与他人分享。

  但不管怎样,他还是如愿的留住了陆枫徊,那夜,是他和陆枫徊的好日子,除了我们这些人,没有人知道承天王是男的,对外则宣称纳了神医的弟弟为郎主,而陆家那些男人则以侍君的身份一并纳入了皇家。可笑的是那些多年来力柬王纳新君的承天臣子们,一个个无不欣慰王的心有所属,也就不计较王那简朴至极的迎君典礼,一个个像是自己纳新主儿似的,抬头一句托福,敬完酒后又笑开颜的道同喜,同喜!

  我这个名义上的贤德君则被哥哥拉到了王的寝宫外,哥哥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这也是我不敢开口问的原因。向来都是温和有礼的哥哥,定也是后悔极了答应那人的要求吧。更何况今夜她抱的是别人呢。

  “小哲!哥有些怕,可是哥不得不进去,不然怀情过后定难饶了哥哥,我可不想一个月见不到小枫,还要去制那些羞死人的药。所以,小哲,你等在外面,千万别进来,有你在,哥安心。”

  说着莫明其妙的话的哥哥放开他的手,视死如归的冲进了喜房——王的寝宫。我有些傻的抱着已经睡着的小择西呆在原地。哥哥这是后悔了去抢人吗?我不敢相信,脑子里一片空白,听到里边传出说话声,连忙贴近前去,哥哥说让我留在这儿,自然是不怕我听到的。

  “风怀情,你个小人!这是什么意思?枫徊呢,你把她藏在哪儿了?”

  莫修园的声音咆哮而出,我吓得缩紧了脖子。王的怒气啊,当年那个惹出王的怒气的海不就死无葬身之所,还连累了一家老小吗?哥哥他们怎么敢呐。

  “急啥?你的后备工作做得如此充足,还怕我们这些人质拐跑你爱的人吗?别急!咱们今后也算一家人了,现在我们先说说陆家的家训,免得你日后反悔逃家啊!”

  陆家的家训?我还真没听说过,好奇心下我还是压下了不安,往前挪了挪,这样可以听清楚些。

  接着是哥哥的声音,那温柔的声音虽比平时的有些怪腔,但一条条的所谓家训还是朗朗传来。我听着听着只觉得浑身冒起了冷汗,这、这就是家训吗!陆枫徊这是纳郎还是找奴儿啊!好可怕。相信莫修园,只要不是傻子定不会同意。

  “不公平!你们分明在玩弄我!”

  已然站在门外的我赞同的点点头,好歹奴儿还每月有些零花月用,而这家训里可没提到啊。

  “管你公不公平,想进我陆家门,就得给我签字摁指印。兄弟们给我压紧他!”

  这、这是沈韬云的声音吗?我不相信,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快啊。前一刻还是一隐如高山的将军,此刻怎么听着像是山匪啊!我抖抖腿就想着快离开这诡异之地。一转身却撞入一个熟悉的怀抱,头顶传来她的声音。

  “唉!这群长不大的男人,怎么喜欢玩这招啊!可我却又不能不让他们玩。今天不管帮了谁,吃苦的还是我。算了!我还是假装自己还被绑着吧。”

  你!我退开一步,正想开口骂她的没良心,却想到此时此景,又压下了那几乎要出口的骂言,看到那人身上还挂着的破布条和手上的红痕,只怕正与她轻松语气相反吧。这人真讨厌,明明自己很担心才跑来看的,现在却说着风凉话。

  “你、你这些可恶的男人,给我记住,总有一天我、我会双倍奉还的。”

  “怕你不成?卖身契还在我们手上呢。”

  “六弟!苦尽甘来嘛!哥哥们也不是坏人,这不,马上说说咱们陆家的福利。小山哥哥第一次作哥哥,最疼你了。”

  “别过来,谁是你弟弟?别以为你比我先认识枫徊就敢自称哥哥了。我不会承认的。”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有个作皇帝的弟弟,以后花花公子就不怕被人找茬了。”

  我躲在外头越听越是无力,这声音是我哥哥吗?我不信,不信!这些个男人说话的调调,怎么越听起来越像是我身后那女人的方式啊。

  “看来,今晚他们要相亲相爱一晚了。可怜我那如玫瑰花般的新婚夜啊!”

  奇怪的比喻!可我不会傻到去应声,只管低头走自己的,我不理你还不行吗。

  “哲弟弟!怎么走了。你不觉得此刻的我是如此可怜,你也不愿收留我吗?”

  我知道这人在作戏,我知道那可怜兮兮的表情下是偷笑,我更知道点头便是万劫不复,可我——还是点头了。收留了这个可恨的女人,然后是悲惨的一夜。这个可恨的女人,明明已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小孩,居然还缠着他玩了一夜的所谓儿童游戏。她心满意足的倒头睡去,而我却得可怜的收拾乱七八糟的房子和自己。我发誓,只要有陆枫徊在的一天,明哲再也不作好人,我要作最坏最坏的坏人,谁也不可以再逼迫他玩不知所谓的儿童游戏了!

  “明哲!作我弟弟吧。我有很多男人,但弟弟只会是你一个,我所有的疼爱全给你好吗!”

  原以为睡着的人闷闷的传来一句话留住了我正准备离开的脚步。该来的还是来了,我不知道自己点头了没有,但那人开心至极并放心的笑让我觉得也许原本就该这样的。不管怎样的情感,只要一直在一起就好了,像择西的存在,之于我就像根救命草,不敢放手,放手了那重新活过来的心只怕是无法承受那再次撕裂的痛。陆枫徊啊陆枫徊,你以为这是最好的方法,但你可知,如果我真正是那天真的孩童只怕从此便快乐一生了,只可惜,我,明哲不是。

  “唉!不乐意就算了,作什么这般痛苦的表情。难道没有爱情真不行吗?我从来没有对人如此上心的,如果是弟弟你可以得到我全部的疼爱,但如果是我的男人,就会像他们一般,偶尔会想到自己不是唯一而心痛。结果本就不能完美,我只求这种心痛可以再少些。我不想你也这样。”

  你的无奈我清楚,但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算了算了,情啊爱的东西,我都不要了,只要在你身边,感受着这份快乐心便足已,作弟弟又何妨……

  正文 七十九

  “小哲!发什么呆啊!快过来,就等你一个了。”陆枫徊轻敲了那呆愣愣的小孩一下,随手便拉起他往那红花绿树相映成趣的庭院走去,今天说好了趁天暖的日子画个全家福的。这个世界没有照相机,只能请宫庭御用画师来画一张了。

  其实开始时大家都同意她的主意,但说到画像时那人站的位置问题就出现了,即便连温和如明溪,知命如玉恒,或是最不喜惹事的云都提出不同看法。谁都要坐在她身旁,而她左右就两位置,家里的男人却有六个。老天,她后悔了都不成。

  末了还上演全武行,最后的最后,变成是明哲和四个小娃娃坐在她身边,然后又是一阵争夺,每个人都要站在她身后的位置,最后是挂了彩的莫修园又签订一系列不平等条约后如愿站在她身后与风怀情站一处。再来是抱着一个小娃儿的沈韬云,而顽皮的小山则把手搭在他肩上站在最右边。而那边莫修园的一旁则是木玉恒,最左边立着也抱着一娃儿的温柔笑着的明溪。后面的站好了,陆枫徊才万分头痛的抱着最后一个男娃儿和抱着小择西的明哲坐在了前面。安抚的对着那明显被吓着的画师一笑,道:“大师莫怕,你就把他们当成会动的木头人即可。”

  “可、可是——”

  “可是什么,叫你快,你就快点,哪这么多废话。”本就不爽的莫修园找着机会一顿臭骂。可恶,找不着你麻烦,我找别人的还不行吗。

  “是、是!我王。”画师拼命拭着头上的汗,连我王都不在意站在后面,她一个小小的画师又何必再说些祖宗礼法的事?

  “画师,记得把背景画上去啊!”陆枫徊好心的提醒。要是光画几个人有何可看性啊。

  “不行,即是人像就该只画人,画些东西在后面成什么样?”莫修园想到历来皇宫画像最多是把坐的椅子加入内,可没有把花花草草的画进去的。

  “你们也太俗了,我以为倒不如把花花公子的门面加在后面较为别致。”三句不离生意经的风怀情想了想,想到了那给他赚来无数钱财的统一门面的花花公子。随手一挥,便有人递上了店门模样的图纸给画师。

  “我觉得还是加画思故山那满山红艳桃花较为应景,毕竟那些我们的家呢。”明溪也道。玉恒则赞同的点点头。沈韬云则无所谓的不表态。

  明哲此时才从回忆往事中清醒过来,听清了大家的问题,才乖乖的举起手道:“我想把我心爱的玩具也摆进来,可以吗?”

  闻言,画师差点没晕倒,宫中传言这先帝的宠儿贤德君素来喜欢些奇异玩物,可、可这是帝王家的画像啊!本就该庄重,怎这些贵人一个个的想法都如此奇特呢?原本自信满满的人开始动摇,也许此次并非美差啊。

  “你们那些想法可真怪。画师再厉害也是个人,你叫她现在怎么想像出千里之外的东西加上去呢?”末了一捶定音,松了口气的画师还是依着眼前最得宠的新郎主的话摆开架势在名贵的画绵上挥撒起来。

  但作画毕竟不比照相,不是说画就画完的,整个一天时间,可怜的画师在这些极度不配拿来权贵的一句吆喝下,无数次被迫打断灵感停下画笔,等待那些喊饿喊内急喊困——总之什么都喊的权贵们忙完自己的再继续入画。末了,麻木的画师几乎可说是随喊随停,眼下只巴望着快快画完回家,安抚自己今日饱受折磨的脆弱心灵。

  终于——

  “画完了?快呈过来看看。”

  “这——画师你确定你的眼睛没问题吗?”为何他们都正面对着她,她还能把每个人眼睛侧着画在那张摆正的脸上?陆枫徊首先提出疑问。

  “该死的奴才,早叫你按本王原貌画上去,该死的你都给本王画了什么破东西!”莫修园第一眼瞧去就有了毁画的冲动。前日晚因与风小人一言不和扭打起来,脸上那红肿的伤痕未退,早就暗示她注意皇家的颜面,很好!很好!他是太久没有发威了,都当王是好使唤的了?

  “画师姐姐,小山只是喊了一声困,你怎的就把小山画成大嘴山了呢。”原来他平时便是这样的啊,大张着嘴伸开手臂,天啊!定被几个哥哥笑死了。难得脸红的小山小手一捂盖住了自己的模样。

  可怜的画师被眼前的人一句花花公子的楼为何长在这皇宫的院子里,又一句我的玩具怎么画得这么丑,夹击得几乎痛哭出声。她也不愿意的,谁叫他们一个个问题这么多,她难得集中的注意力被他们一次一次的打断,不自觉的就将本不该入画的东西全画上去了,吓破胆的人连忙跪下求饶,心道皇家的饭果然不好吃,此次如保性命就此辞官回家,什么名什么利啊都不管了。

  陆枫徊看着热闹的场面,头痛的挥手让那哭得鼻子看不出是鼻子,眼睛看不出是眼睛的画师退去后,再次摆好了新的画纸,求人不如靠己,虽然她画技一般,但一张白描还是可以见人的。难得摆开了陆家主子的派头,她再次指挥一干人等按原位站好,让家里最小的几个,溪,玉恒,小山往前坐好,挥撒几下便画出了淡淡的轮廓,再轻染开些颜色,陆枫徊轻轻的笑了,这淡彩啊,不正如她此刻的心情,一点点的甜蜜,一点点的争吵,便构画成了生活,原来幸福一直在身边呢。

  尔后,这两张颇受争议的画便一直随放在王的身边,不管承天王身在何处,总不忘带上此画,有幸见过此画的人无不吐出一字:怪!但每个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画中人那淡淡挥撒的幸福感觉。尤其是末了那张素白中只落几点颜色的画,更是集画中人的感情于一点,那专注于画者的眼神被画者如神的表现了出来,而以画者的画技而言,并非大好,可是那对入画中人的感情却弥补了一切,整体画像给人的唯一感觉,便是爱!

  ……因为爱所以在一起……

  天史册记载着王的一生,而关于此王一生唯二的一次迎君,并未如前般一一实录,而只以简单几句王与郎主生活和谐,偶有矛盾,则温柔贤淑的郎主相让于君王,此道堪称王室范典几语带过。而王同日纳进的五位侍君,更是贤君的典范。不曾发生争夺君王宠幸的丑闻。而我王在位三十年,未曾再纳新主,生平得皇女皇子两人,同为陆氏郎主所出。五名侍君无所出。承天五十四年,王禅位于胞弟皇十四子,群臣哗然,而我王一意孤行,同年改国号启天,新皇登基,作风虽比先皇温和却暗藏铁腕,群臣渐服之,此任男帝以其独特的统治手段带领启天国一步一步进阶为四国之首。

  皇家史记讲究的刻板的‘事实’,而民间记载的野史则更多的加入了感情色彩。一说所谓陆神医其弟乃是虚构人物,实则我皇所爱之人便是那陆神医,只因皇族的面子不好对我王喜欢上女子这一事实大肆宣传。此一说法曾风靡全国,后传出我皇喜添一子后不攻自破,两个女人自是育不出孩子的。接着另一说法取代了此说再次席卷全国。据说陆氏郎主魅力非凡,连带我王新纳的侍君都难逃其影响,发展出禁忌的爱。我王大怒,却因所爱之人的求情,不得不留下五个情敌,却是时时防备,对此五名为爱不惜一切的侍君更是经常为着争夺郎主的爱而对我王大打出手,此可由在皇宫作宫卫的亲眼见识过五名侍君厉害的某人的三姑的二姐的五姨隔壁那婆婆的二女儿作证。我皇与侍君们时常以轻纱覆面,便是因为打架伤了颜面之故。末了,陆枫徊其人的风采竟被神话了去,说此人原乃天神的宠儿,因体谅人间的疾苦而化为人身,凭借着仙界的出奇医术救凡众于水火,而那天神特有的美貌虽减了大半,但仍挡不了其非凡气质,传说中,只要看到她的笑,便会无法自拔的爱上她。听说那好比肉包子铺随处可见的花花公子便是悲天怜人的她授意开的。更听说她完成了下凡的使命飞升而去,我王更是心灰意冷的退位传于其弟,主张男女平等,女儿可做的事男儿自然不落其后。而事实也证明我王的睿智,新王自然当得可圈可点。新帝命名的启天国自此成为各国男子欣羡向往的国度,此都为后话。总之这皇帝与陆枫徊的故事作为一则传奇传说了一代又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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