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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恶魔弟弟(bl完结) 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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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没叫啊?我拍了你半天结果你差点把我推下床。我气得还咬你一口,你看你看,就是这。”扒开他的衣服,露出肩头上的牙印。
棣说:“不管,反正都怪你,你要咬就咬狠点嘛,把我咬醒啊,只留个牙印算什么。不行,我亏死了,我现在就要,你不能躲。”
扑过来扯我的衣服,我尖声叫,这个人怎么这样?大清早地犯什么病啊?被人看到怎么办?我可不想再躺好几天动不了。
一指点去,棣张着嘴趴在我身上动不了。我赶紧推开他下床整衣,再踢他两脚。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这么着,被人瞧到了传出去怎么办啊?!
门开了,四名侍女端着铜盆拿着巾帕进来。
我给棣解了穴,棣气得脸红红的。
门又响,李千山走进来,笑道:“昨晚睡得可好?”
棣气咻咻地说:“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
我说:“睡得很好,谢王爷挂心。”
李千山笑:“咦?小槐怎么变了一个人似的?咱们之间用不着这样,还是叫我李大哥。昨天怎么不见你这么恭敬。呵呵。”
侍女服侍我们更衣。
我和棣不好意思,转到屏风后自己脱下睡觉所穿的衣服,依次穿上里衣中衣外衣罩衣。
棣恨恨地瞪我,冷不防伸手拧了我一下。我吃疼,不敢出声。
李千山笑道:“怎么样?这两身衣服可比你们昨天穿来的好看吧。这可是花大价钱让外边绣坊连夜赶出来的,为了让你们能在今天穿上,花了多两倍的银子。快快谢我,把我的衣服弄脏了,还得让我为你们弄衣服穿。”
棣没好气,“我的衣服是你弄脏的,我还没找你事呢,谁要谢你。”
李千山问我:“小槐,小棣怎么了?”
我说:“别理他。对了,颜大哥呢?”
“一会带你们去找他。”
也不让我们吃饭,携了手出了王府。府门有三匹高头大马,上马带我们往北走。越走眼前一座高大巍峨的建筑越近。
棣说:“李大哥,你带我们去哪啊?我怎么觉得这好象是往皇宫走的路啊?”
李千山大笑,“小棣去了一次就记得路了,正是带你们去皇宫。我皇兄想见你们,颜箴已经在那等着了。”
我吓得浑身一机灵,这个消息太突然,我没有准备,我不敢去,我我我我要回家。
我使劲抓缰绳,想把马头调转过来,李千山一把将我揪到他身前,笑道:“我皇兄想见你,你还敢不去?”
“人家害怕──”
“哈哈,看看你弟弟,他都不怕,你这当哥哥的怎么还不如弟弟胆大?”
“不要啦,我要回家──”
“晚了,已经到了。”
“李大哥,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能不能不去见皇上?”
“没门!”
昨天只是说出门做客,没想到一夜未归。今天又在皇宫里整整一天,陪着皇上闲嗑牙。我纳闷,皇帝不是很累吗?听父亲说过皇帝要上早朝,中午批各地奏折,有时要批到深夜,怎么看上去皇上很有闲情啊?
陪了中膳,又陪晚膳。我和棣没有了昨天胡闹,老老实实陪吃。席上有螃蟹,李千山时不时朝我们笑,显然是想起昨天我和棣没有形象的大嚼大吃。
等皇帝放我们出宫,天色又已经全黑了。
棣缠着李千山非让他再让我们留宿,跳到他马背上使劲磨。
李千山笑道:“在家里没自由,想到我王府里胡闹,你想得倒美。”
棣扭股糖似的磨。我的脸烧火烫,急忙说:“不要啊,李大哥千万别答应,我要回家。”
颜箴把棣揪回来,说:“好歹给王爷留着面子,大街上这么胡搅蛮缠,像什么样子。”
棣没好气地说:“哼!什么叫给他留着面子,明明是你吃醋不想让我碰李大哥,说得这么好听,其实都酸死了,我都闻到啦。”
颜箴也不生气,只是微笑:“你这样说?本来我一到京城就买了一所宅子,收拾好了,准备开医馆。还想着如果小槐小棣能时不时过来陪陪我,这宅子就送给你俩一半,既然这样,那就算了。”
“啊啊啊颜大哥,刚才是我胡说八道,您大人有大量,君子要言而有信,千万别出尔反尔啊,颜大哥,好颜大哥,知道你疼我哥,嗯也疼疼我吧,你们都喜欢我哥哥,以后我也乖点让你们喜欢啊。呜呜,李大哥,你帮帮我啊。”
李千山板着脸说:“你也能乖?从认识你到现在,你骂过我多少回了?本王从小到大,也就只有你敢在我面前放肆,这个忙本王不帮。”
“李大哥,你怎么记仇记到这时候啊,我还没说你把我哥眼睛弄瞎呢,害我和我哥分别这么久,要记仇我也会记啊,但是我大人不记小人过,已经不追究你了,你怎么还揪着我骂你的事呢,那时候人家还小嘛,现在我哪骂过你啊,巴结还不够呢。颜大哥,你帮帮我啊。”
我笑得差点掉下马,被颜箴扶住了。
李千山用力在棣头上揉了两把,笑骂:“把人都得罪光了再来找被你得罪的人为你求情,亏你能做出来。这个恶劣性格也就放在你身上不讨人厌,换了别人,早就死得连尸骨也找不到了。好了,我替你颜大哥答应了,别再缠我了,弄得我衣服都皱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从哪打了一仗呢。”
星光下,颜箴似笑非笑,说:“子重,你既答应了他,那少不得也答应我一件事,否则……”
李千山斜睨着,脸上也似笑非笑,想说什么却又住了口。
我正瞧着他俩眼底暗流涌动有趣,冷不防棣扑到我的马背上,兴奋地从身后搂住我,大叫:“槐,咱们终于可以……”
我一肘捣过去,捣得他住了口。
我说什么也不跟他去颜箴的医馆,打定主意回家去。棣闹了我好半天,最后只好揣着要来的钥匙哭丧着脸回家。
爹爹生气了,气我们夜不归宿,又气我们也不说一声就跟着王爷去皇宫见皇上。
真不明白,皇帝召见我们,爹爹怎么会生这么大的气,要罚我们禁足,还找来管家说我们以后再想出门,一定要派两个家人跟着,有什么事也好随时通报。
我和棣被训得抬不起头,实在想不通爹爹怎么会这样。
挨完训从书房出来,又要去娘那里再领一顿训斥。
我和棣低着头,被家人押着去内院,进了内院门换成服侍娘的丫环和管家大娘押,后面跟着服侍我和棣的丫环。
棣扯我的袖子,小声埋怨道:“都是你不听我的话,要是去了颜大哥那,怎么会一晚上要挨两次训呢。”
我小声说:“爹爹今天都已经这么生气了,要是咱们明天才回来,怕不要打得咱们脱成皮啊。”
棣噘着嘴:“只是出趟门,时间长了点,什么也没做成,领这两顿训真是亏死了,哎呀都怪李大哥,不该让咱们喝酒,真是喝酒误事。”
这人天天肚子里都在想什么啊?我气得用力掐他的胳膊,他也不敢做声,只是对我咬牙切齿。
娘也没怎么训我们,只是骂了几声不听话,这事便过去了。我和棣正觉得庆幸的时候,娘话峰一转,提出让我和棣纳服侍我们的丫头为妾。
我当时就蒙了,怎么会这样呢?棣的反应比我强烈,当即大声叫着不要。
娘苦口婆心劝我们,说什么别的府里的公子少爷十四五岁便有了妾室,让我们十六再纳妾已经算是晚的了。还说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又说什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现在我已订婚,若要纳妾得先写信通知江南蓝府再做道理。而棣没有婚约,可以随时纳妾,现在正求各官宦人家千金的画像,选准了合八字等满十八岁便可娶妻了。
我和棣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看来娘是下定决心了。
棣恶狠狠地盯着服侍他的两个丫环,怒气冲冲地说:“我不纳妾,我也不娶妻,你们休想我答应。”又瞪着服侍我的两个,“你们也休想,我哥才不会纳你们!”
娘也生气了,说:“这由不得你。”
我扑到娘的怀里,说:“娘,我才刚刚回来,您怎么就这样对我?我不想纳妾,也不想娶亲啊,我想就这样一直陪着娘和爹爹。”
棣也依过来,摇着娘的肩膀说:“娘,我和哥哥一直这样陪着您不好吗?您不喜欢我和哥哥了吗?就这么想把我们推给别人啊?娘──”
娘放缓口气说:“娘当然想让你们一直陪着,可是你们现在也大了,到了懂事的时候了,也该娶妻生子了,让咱们方家开枝散叶,人丁兴旺,这是你们的责任啊。”
我心里浮起一个念头,是不是娘发现我和棣的事情了?想想回家后的行止,除了那夜去找棣和他有点亲热的举动,再无其它出格的动作和言语。娘怎么会突然要让我们纳妾呢?
想了又想,棣的袖子在我眼前晃动,不由得仔细看了看。
浅碧色的轻纱罩着雪白的绸衣,领襟袖口处都绣着精美图案,样式新奇好看,绣工一丝不乱。
突然想起去李千山王府前娘发现棣的衣服在我衣柜里时的脸色,心中便如被重锤猛地击中一样,心里一阵冰凉。
耳边好象听到娘的声音急切地问:“槐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白,槐儿?”
还有棣的声音:“槐,你怎么了?哎呀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娘,槐他怎么了?”
我慌乱地瞅着娘,想从娘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到底是不是因为这个让娘起了疑心?
娘的脸上带着急切和关爱,手一如既往的温柔,温柔地用手帕拭我头上汩汩而出的冷汗。
棣生气地说:“娘,你看你,非让我和槐纳妾,气得槐都生病了吧。”
我顺势装出头晕的样子,靠在棣身上。
娘见我这般样子,也不能再说什么,只好让我们再考虑考虑,然后让棣扶着我回东院,又让丫环去请大夫。
我死活不让,心里已经够烦的了,不想再让别人来烦我。如果明天身体还不适,就自己开副药方,反正我在神医谷呆了两年,也算是半个大夫了。
娘无奈叹口气,说了句“你们这两个孩子,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再操心。”
一群人护送了我回东院,棣到底忍不住,打发众人倒茶的倒茶,端水的端水,趁她们不在身边,在我嘴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吓得我心里怦怦乱跳,用力把他推开。
棣又被管家大娘押着回西院去了,临去前幽怨地瞪我一眼。
我心里有些发愁:我和棣这样只怕有一天会瞒不住,我们应该怎么办?
第59章
爹爹真狠,一禁足就要禁三个月。
我一气,连饭也不出去吃,窝在东院里不出去。爹爹和娘劝了几次我只是不理,他们也生气了,不再管我,只让丫环一日三餐地往东院送。
同样不准出门的棣跑过来陪我,我可以弹琴看书,他不喜欢这些,只好天天对着我院里的那棵大梧桐树拳打脚踢。
后来又来骚扰我,不让我看书,让我想个办法打发时间。
我想啊想,突然想起在神医谷做余香和显影的事,兴致勃勃地拉了他去翻爷爷留下的手写的册子,用爹爹给的零花钱做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水药粉玩。
又看服侍我们的丫环脸上到了秋天起了癣,加上拒绝娘让我们纳妾的提议,害她们哭了好几晚上,于是配制一些香粉香膏香油让她们用。
不是我说的,我配制的这些东西可比外面买来的要强,丫环们用了癣很快就没了,而且脸和手上的皮变得细腻柔滑,比以前好得多。
不知怎么谁把我在神医谷呆了两年的事传出去,又见方府的丫环们的肌肤晶莹柔嫩,就仆人老婆们的脸色肤质都很好,没多久别的府里的主子仆人也来求我配制的香膏香油。
我一个月才一两五钱银子的零花钱,加上棣的也才三两,求的人多了,做自己喜欢的东西不够买材料了。
棣不乐意了,以后再有人来求香膏香油,他一口拒绝。
那些人也不知怎么着,后来干脆捧了银子来求。先是御史大人的夫人派了丫环拿了二两银子来买了一瓶香油,后来又是户部侍郎的最得宠的三太太拿了五两银子来问我能不能为她配制去掉身上红疹的药水。
禁足的两个多月里,棣帮着我天天弄这些东西。方府大少爷会治皮肤病的消息传遍京城,到最后,连平安候爷身上长了恶疮,也要请我去瞧瞧,爹爹无奈,只好让我去给候爷治病。棣也天天跟着坐车去玩。
我花心思把候爷病治好了,候爷一高兴,送我十两黄金。
一两黄金兑二十两白银,十两黄金足足二百两白银。这可太多了,我不敢收。
棣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声多谢候爷便替我收下了。
坐在候爷府的车回家时,棣又骂我,说为什么不收他的金子,幸亏他跟着,不然这十两黄金可就没有了。
我小声分辩:“他和爹爹同殿为臣,收他钱财多不好意思。”
棣气呼呼地说:“哼!要是别人的也就罢了,这平安候爷就是江德卿的爹,谁家的钱都可以不收,就他家的一定要收。幸亏江德卿不在,如果要是在,我非得再骂他一顿不可。”
“哎呀,那事都过了多久了,我都快忘了,再说我也……我也……那个他了嘛……”我越说脸越烫,最后声音细如蚊蚋。
棣抱着装黄金的包包,躺在我腿上,眼睛发亮,兴奋地说:“槐,看个病人能收二百两银子,爹一年的俸禄也才四百两。还是看病比当官好,到家咱们就对爹爹说,以后去颜大哥的医馆帮忙,收诊金。到时候咱们就更有钱了,可以买咱们想买的东西,而且还可以买礼物送给娘和爹爹。而且我也可以请客了,以前全是他们请我,现在我也可以请他们了。到时候我把你介绍给那些朋友,咱们可以一起玩了。嗯~~我要带你去留香居,那里的菜好吃,还要带你去……”
看着棣神采飞扬的一张脸,我觉得,只要让他高兴,就算是多收点诊金也没关系了。
轻轻地摸着他的脸,身子弯了下去,停在他脸的上方,有点害羞地说:“咱们问问爹爹,让不让咱们去找颜大哥。”
“咱们好好求求他,大不了以后咱们不夜不归宿了嘛。”
“嗯~~咱们现在都大了……偶尔一次……夜不归宿……也……没关系……只要跟他们……商量好……咱们……”
我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下去,眼睛不敢看他,脸上热得几乎能冒烟。
棣说:“就是,咱们都十六了,明年就十七了,江德卿说他十五岁都可以在外面玩两天了,咱们的爹真是古板,哼!”
真是笨蛋,我的脸都红成这样了,还没猜出来什么意思啊。
车子停下,平安候府的家人掀开车帘,恭声说:“到方府了,请两位少爷下车。”
伸出一只手来扶我,我推开棣,弓身出了车子,扶了那家人的手踩着小杌子下了车,也不等棣,径直往大门走去。
棣从后面叫:“槐你怎么不等我?你怎么又生气了,我哪惹你了你说出来啊,你怎么……啊我知道了,你这个死人怎么说话也不说清楚,拐弯抹角的我怎么能一下子听得明白你这个……”
我飞快地跑起来,自己笨还敢怨别人,还怪我说话拐弯抹角,难道还让我说欢迎你来……我吗?笨蛋!
我一边腹诽一边跑,还是比不过棣那小子的轻功,三重院子第一重还没跑半个就被一把揪住。
只跑了这点路我便累得气喘吁吁,棣一点事也没有,真让我郁闷。
棣抓了我,眼睛亮晶晶地直望着我,脸都快贴到我脸上了,连声问:“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说的是真的吗?真的可以吗?哈哈,真是太开心了,不行我现在就要去问爹爹他要是不答应我就不走一定要闹得他答应为止……”
我喘了几口粗气,挣扎说:“你松手啊,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棣松开我的衣服,从背后揽住我的肩,脸贴在我脸上,眼睫毛都刷到我脸上了,刷得我心里痒痒的,有点腿软。
“好了啦,你快松开我,叫别人看到了,可能会告诉娘,到时候娘又要骂咱们了。”我声音都有点不稳了。
棣懒洋洋地说:“叫他们告去,我和我哥拉扯一下,难道还有人敢多嘴不成?!”转过头去盯前院里干活的下人。
前院里的一共四个下人,其中三个是在京里才请的,另一个管事李叔的是从翼州带来的,李叔的正在走廊里看其它三个干活,听到这句话笑着说:“棣少爷,槐少爷身子弱,可禁不起您这样拉扯,您还是扶槐少爷进去吧,我看槐少爷的脸都跑红了。”
然后又说我:“槐少爷,不是怪老李多嘴,您也该跟着棣少爷练练拳脚,身子也健壮点,不然要娶了媳妇可咋办哟。哈哈。”
我的脸一红,嗔道:“那我就不娶媳妇。”
李叔哈哈大笑:“您不娶媳妇,那蓝家大小姐可咋办?”
棣突然说:“我娘答应过我,不让我哥娶蓝伯伯的女儿了。”
李叔说:“有这等事?那老李可不知道。”
我看了棣一眼,那天娘让我们纳妾时说过的话估计他只顾生气反对了,没有听明白,爹爹和蓝伯伯的关系那么好,听说是从小一起长大,又是同窗又是同年,估计如果不娶蓝大小姐,连爹爹这一关也过不去,更别说娘了。
都怪棣,无事去脱那小婴儿的衣服做什么?害得我替他背罪,现在弄成这种地步。怎么办呢?我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就连刚才天高气爽的秋空此时也好象黯淡了,庭院里蓊莛的碧树也失去了颜色。
只有拖了,能拖一天是一天。
看看没心没肺显得毫不在意的棣,心里更加郁闷。
很生气地说:“李叔,把赵伯叫来。”
赵伯是我家的管家,五十来岁,以前爹小的时候就是他和他内人还有张伯一起服侍,后来爹当了官,成了家,就让他当了管家,让赵大娘管内府,是我家的老人。
赵伯急急地从走过来,问我有什么事。
我把棣手里抱着的包包抢过来,往他怀里一送,说:“把这些送到帐房里去。另外再给我拿十两银子我要用。”
管家打开包袱,眼睛立时瞪得溜圆,诧异地叫起来:“槐少爷,您这是哪来的?不会是……”终于把那个偷字咽进去。
棣趴在我肩上闷笑。我捣他一下,板着脸说:“是平安候送我的诊金。你快按我吩咐的去做。”
管家的手都抖了,叫旁边跟着的小厮快快跑到帐房拿银子,然后眉开眼笑:“槐少爷现在也能挣银子了,真是虎父无犬子,方家祖上有德,祖坟上烧了高香啊。”
我想着文质彬彬玉树临风的父亲突然变成老虎的模样,心里打个恶寒。
管家又训棣:“棣少爷,你看你,槐少爷已经可以养家了,你还是天天地任性胡闹,让老爷夫人操心,你什么时候才能像你哥哥一样,让老爷夫人省点心哪?”
棣生气地说:“刚才李叔还让我哥跟我学呢,现在你又让我跟我哥学,我听谁的?”
银子很快送来了,我拿了银子就要往外走。
赵伯一把揪着我,问:“槐少爷,这是去哪啊?”
我说:“我要出去转转,天天闷在家里快闷死我了。”
“槐少爷,那也得等我给老爷夫人说声,再找两个人跟着才行,不然若出了什么差错,这叫老仆怎么担当得起啊。”
我头一昂,大声说:“你去告诉我娘,就说我不想再当什么乖儿子了,不想再听话了,我要出去,我要出去玩好几天,我愿意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我要去找泰王爷,我要去找颜神医,我今天就住在他们那了。还有棣,他也要跟我去。我爹我娘答应我们也要出去,不答应我也要出去。”
怒火突如其来。赵伯很不幸地首当其冲,有点傻了,伸手来摸我的额头,说:“这孩子不是发烧了吧,怎么说起胡话了。快找大夫来给槐少爷瞧瞧,快点来人把槐少爷扶回东院去。”
我往后退了一步,说:“我没病,你去告诉我娘,我现在要拉着方棣一起出去,明天,不,后天或大后天才回来。”
怒气冲冲拉着棣往门口走,管家急了,大叫着:“快把他们拉住,快把大门关上!”
李叔和另三个仆人急急忙忙从走廊跳出来拉我,门房也急急忙忙地把门关上。
我越发地生气,瞪着他们说:“我看你们谁敢碰我!”
可能是从小脾气好,性子温顺的缘故吧,大家都喜欢我,都不怕我。所以当我这番话说完后,他们七手八脚还是抓住我的衣服。
棣恼了,架势一拉就想动手,我拉住他的手叫他别动,然后双手疾点,四个人突然就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不动了。
我还不解气,摸摸身上,摸到身上的荷包。荷包里装的是我前些日子配制的软骨散,还没试过药性,刚好在他们身上试试。拿出来用指甲挑出一点在他们鼻子下面每人闻了一下,再给他们解穴,哈哈,李叔他们立刻躺在地上动不了。
这药真那么灵啊。棣高兴地说:“槐,再试试痒痒粉和哑药,还有瘟神和消魂,对了,还有化骨水,不对,化骨水改名了,叫……叫……对了,叫春梦了无痕。”
棣每说出一个名字赵伯和李叔他们的脸色就绿一分,说到最后他们的脸已经吓得铁青了,有的胆小的闷哼一声干脆昏了过去。
管家声音抖抖地问我:“我说槐少爷啊,棣少爷说的那些是什么东西啊?”
药粉初显神效,我的心情大好,立刻为赵大爷解惑:“来来来,赵伯,您看,刚才是软骨散,您已经见识过了,这是痒痒粉,撒在人身上会奇痒无比哦,就算是把身子抓破了也还是痒得钻心,还没试过也不知道做得成不成功。咦?赵伯,你别离那么远啊,我都说过没有试过药性呢,放心啦我不会用在您身上的。这个是哑药,顾名思义,就是人吃了会变哑,这个我试过,很灵的,哎呀你别瞪我,我没用在人身上,我找咱家的大花猫试的……”
“我说咱家大花猫这两天怎么不会叫了……”
“还有呢,您看这是瘟神,以前叫百病生,我嫌难听,就给它改了名,这个药用在人身上,就会在短时间内得好多好多病……咦?棣,那次你突然间一天一种病,会不会是颜大哥给你下了这种药啊?”我突然想起往事。
“对啊,我说我怎么突然就百病缠身了呢?原来是这样,哇呀呀呀气死我了,颜箴怎么这么坏!不行我得找他算帐去。”
“我也一起去,太过分了,这些年居然把咱们瞒得紧紧的,亏我这么信任他,居然敢害你!”
丢下石化的管家赵伯和软倒在地的仆人,拉着棣跑到门边,门房赶紧开门。
开门的时候离我们远远的,生怕碰到我们的衣角。
院子里赵伯痛心疾首:“槐少爷好好的孩子,怎么就被棣少爷给带坏了,居然做出这些见鬼的东西……”
第60章
好不容易才找到地方,颜箴竟然不在。
开了锁推门而入,两间小房子夹了一条短短的过道,拐过弯是不大不小的一个庭院,院北一明两暗三间房,应该是住人的。院子里东边是一本海棠,西边一棵梅树,院子一角有数杆修竹和几株芭蕉,石子铺就的信道两侧种着花。现已深秋,只余几棵菊还在斗寒绽蕊。
看完院子,再看屋子。
东边屋里的床上放着一件衣服,是颜箴以前穿过的。看来他住这间屋。
西边的屋子家具成套,床铺上的被褥齐全。
转遍所有的屋子,东西不多,很精致,而且很干净,看来有人经常打扫。
满肚子的气到了这里也消得差不多了。想想颜箴对我这么好,救我好几次,还治好了我的眼睛,这院子他也送了我们一半,怎么好意思再生他的气呢?
看看棣,棣咬着嘴唇也是一脸不甘心又想放弃的模样。伸手抱着他的胳膊,小声说:“咱们别再提这件事了吧,好吗?”
棣犹豫半天,好容易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皱着眉头,噘着嘴再点头,搂住我的腰把头贴在我肩上很幽怨地说:“我可是为了你才放弃找他算帐的啊,你可要记住,我当时受了多大的罪啊。”
我小声说:“我……我今天……让……让你……嗯嗯……好……吗……”
我以为棣会跳起来,没想到他只是拥着我好一会没动。
我奇怪,扒了他的脸瞧,却见他一脸的犹豫。
都答应让他那个那个了,怎么却这副表情?!
棣咬着嘴唇,问我:“你……那时候真那么疼吗?”
我想起那身体撕成两半似的疼痛,不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
“我怕再那样做,你还那么疼,我……我……一想起那三天你躺在床上……动不了,就心疼,就不……不敢再那样,要不,咱们还像以前那样吧。”
我心里一暖,一直以为棣只顾自己的快乐,不顾我的身体,有时说起来也是很想把我压倒在床的急切样子,没想到我真的答应他了,却又顾忌我能不能受得了。
小声地说:“颜大哥不是教过咱们嘛,嗯~~~~他和李大哥的……声音听起来挺……挺……舒服的,咱们试试吧,如果……我疼你再停下……”
还没说完,耳边一阵湿暖,棣的舌尖已经舔了过来。
对于后面将要发生的事,我又害怕又紧张,加上他的唇带来的感觉一阵凉一阵热一阵麻一阵痒一阵晕,我的腿有点发抖。刚开始是害怕紧张的发抖,后来就被一阵阵的热流烫得发抖了。
迷迷糊糊地被抱起来,迷迷糊糊地被抱到那张床上,又迷迷糊糊地躺下,躺下去居然还想:怎么他的力气那么大……
迷迷糊糊地享受着棣的唇舌,迷迷糊糊地感觉他手的游移抚摸,直到身体后面一痛,迷迷糊糊的感觉立刻被疼赶走,第一个反应便是要踢他,第二个反应便是将快要踢出去的脚再收回。
再看棣,已经缩到床角,做出防护的姿势。
我强自压下狂跳的心,伸手把他拉回来,小声说:“你别……别这么……颜箴说,说要让我准……准备好……”
“可是你刚刚的声音明明很舒服,而且~~~而且~~~”趴到我耳边悄悄地说了句话,腾地一下,我的脸立时火烫火烫。
又羞又恼,“你──我不做了……”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啊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说了,”棣用力压住我,胳膊腿一起动,把我挣扎的四肢全压住,“你别生气,我以后真的再也不说啦~~~”
咬了嘴唇,瞪着他,“你从哪里学会的这些话?!”
“跟……跟小江他们……”
“小江??”
“……江德卿啦,还有赵秀、张子琪、宋士佳他们,都是和爹爹同朝为官的那些叔叔伯伯的公子,以前……以前我们经常在一起,玩,乱跑,还有……还有……嗯嗯……那时间谁让你不在的……他们有时候给我看……那些春宫……图……我……他们有时候就……就这么说,交流和……和女……人做的经验……我可没做过,我没只摸过她们我可没这样对过她们有一次他们让我试试可是我发现我只想对你做真的我发誓,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心里酸酸涩涩的,又气又恨,瞪着他。
棣现在不敢碰我,缩到一边坐着了。我慢慢坐起来,说:“躺下!”
棣愣了,看着我不知所以。
我用力推倒他,狠狠地扒他的衣服。
“你干什么?”棣错愕,还敢用手护着自己的衣襟。
“我在生气!你现在老老实实地听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然我气消不了!”我双手叉腰,恶狠狠地瞪他。
棣愣了一会,突然就眉开眼笑,松开衣襟,放软身子,笑嘻嘻地说:“你想做什么我都答应,来啊。”最后一声居然还是拖着长腔嗲声嗲气。
我身上寒毛都立起来了,做出凶巴巴的样子,说:“脱衣服!”
棣的功夫真好,一眨眼的功夫就脱得光溜溜的。
“哥,还让我做什么?”
“……自己摸自己……”
“啊?”
“听话!”
棣尴尬地抬起手,试着往自己身上摸,摸了两下央求道:“人家不知道怎么摸啊,没自己摸过啊~~~~”
“自己摸!就像……就像……”实在不好意思说就像摸我,脸一定都红了。
棣看着我,嘴角慢慢地弯了起来,一只手放到自己的嘴唇上,另一只手慢慢地从肩膀上向下移动。
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地移到胸前嫣红的地方,马上就要触到了,我的心狂跳起来,啊?居然~~居然没碰那里?只是在上空虚做出抚摸的动作?
又慢慢移到腰腹,在圆圆的肚脐下方打圈圈,我的目光忍不住往他那里看,那里已经…………
轰,我的眼睛不敢再看他,转向看帐顶。
“哥──你看我啊──”
真……不要脸,脱衣服脱这么快,摸得这么诱人~~~~一定是经常做这样的事,一定是~~是从那些女人身上练出来的!!!!
我被想象出来的情景气得抿紧了嘴,可是还不敢去看他,我怕再看一眼,鼻血会流出来,已经热热的了。
“槐,来,你也摸──”手被握住,在温热细滑的身子上移动,我~~我~~~
被罚的那个人嘴里发出细碎的声音,让人听了身上似要炸开,血在体内一鼓一鼓的,似要透体而出。我的心几乎要从腔子里跳出来,忍不住地重重地抚摸他。
棣发出一声又似痛楚又是欢愉的声音,伸手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差点没把我憋死。
“槐,我……我……受不……了了我……要……”
我留神听他说什么话,冷不防天旋地转,一眨眼的功夫我已经被压在下面,同时身上凉嗖嗖的,一下子变得和他一样光。
呜~~好冷,我缩成一团,往棣怀里钻去。
很快我就不冷了,棣的手底下扭来滚去,被他搓揉到失神。
当他的手指进来时,我看到他强忍的表情,汗珠一滴一滴掉在我脸上。
慢慢地,慢慢地,疼痛麻木了,等到他终于进来的时候,麻木的痛不知怎么着突然变成酸痒,从身体里面一直痒到了脑后。
恍惚间听到有人失声尖叫,看到棣激红的脸和滚落的汗珠……
等慢慢清醒了,棣已经和我裹在被子里,屋子里充满着淡淡的腥味。
身体后面是熟悉的疼痛,做了吗?怎么跟做场梦一样?
我好想哭,明明我要罚他,要压他,怎么还是被他压倒了?
旁边棣欢快地说:“槐,刚刚好舒服吧,你射出来好几次……”
我羞恼交加,捂住他的嘴。
我现在没有什么劲,棣轻易地抓住我的手,凑过来又说:“这次只流一点点血哦,我用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充分让你适应了才进去的。哎呀,刚才真是太好了,我不管了,以后咱们隔几天就来一次,我可受不了天天看着你却不啥也不能做的日子了。”
我干脆闭上眼睛不看他。
“槐,你别这个样子,你这个样子,脸红红的,我~~我又想要了~”
棣的话真让我害怕,睁开眼,果真,他的眼睛幽幽暗暗,一脸的期待,身体也贴过来,我能感觉到他那里硬得和铁一样。
“好了……我不要……我疼……”我只有求饶,再做一次,杀了我吧。
棣把脸埋在我的胸前,轻轻地噬咬我的乳头,手也探了下去。
我求饶:“棣,我……以后吧……我……我那里疼的很……”
棣的手停住了,用力喘口气,揭开被子坐起来。披上衣服往外走。
“你去哪?”
“我去外面打点井水洗一洗,不然我怕我忍不住。”
我看着他出了门,听着辘辘滚动的声音,然后是泼水的声音。
过了一会,棣跑进来叫:“哎呀,我才看到咱们没关好前面的门,还开了一条缝呢。吓死我了。”
我也吓得出一身汗,这要是万一有人进来,我们还活不活了?
第61章
找出浴桶,却没有热水。我和棣都不会烧水,看着浴桶大眼瞪小眼。
这里怎么没有仆人啊?颜大哥去哪了?早知道还不如去客栈呢。
棣说:“我去试试,以前老看张伯做饭,烧火应该不难吧。”摩拳擦掌地跑到外面厨房,叮里!啷半天,苦着脸进来,问我:“槐,你知道怎么引火吗?”
我忍痛穿上衣服,让他扶着来到外面。家里烧火是怎么引的火啊?我和颜箴露宿过,他用的是火石,来回敲几下,火就起来了。可是火石在哪?而且就算有火石,我也不会敲。
和棣面面相觑,突然发现我们什么也不会。
从小就被爹娘和乳娘丫头仆人们众星捧月一样。到了书院,虽然不准自带家仆,可有做饭浆洗的工人照顾我们的衣食。棣带我躲避李千山时先是受了点罪,后来让他和颜箴一路护送。再就是和颜箴一起住了两年,也是被照顾得无微不至,回到家后更是如此。
五谷不分,四肢不勤──四肢不勤的是我,棣好歹会武功,我连急跑几步都累得直喘气。
想起在山里迷路的那次,弄来鱼和飞鸟也不知道怎么吃,看到狼还以为是狗,若不是阿三出现,我们早就被狼吃了。
爹娘总不能养我们一辈子,颜箴和李千山也不能总照顾我们。
“要不,咱们找个人帮咱们烧水?”
“要不,咱们找个人教咱们烧水?”
我和棣异口同声。
“为什么让人教呢?找人帮着烧水多简单,一下子就烧好了。不是还有那一锭银子嘛,顶多给他五分银子就够够的了,大不了我跑到什么铺子里让人剪一下。早知道咱们拿碎银子好了。”棣开始打那十两银子的主意。
我想了想,这时候让人教我们烧火也不现实,就让棣拿了银子去找人,自己回到屋里。
从外面一进来,屋内浓浓的一股欢好后的味道,赶紧开了窗叫这屋里的味散一散,转过头来又看到床上留着的痕迹,这可怎么办?应该叫人拆了洗,可是……怎么好意思让人看到这些啊?
还是等棣回来了让他打点井水洗一洗吧。
屁股疼,只好趴在床上等。等啊等,等了好一会,棣才回来。
看着找来的人烧了一大锅水,付了银子让他走。棣提着水桶一桶桶地把水倒到浴俑中,然后就赶我下水。
我脱了衣服把脚往里一伸,“啊──”地一声惨叫,身子便往后倒。
那水烫得几乎没烫掉我一层皮去,火辣辣的疼。这一用力,腰疼得断了一样,屁股也说不出的疼,疼得我靠在棣身上两眼泪汪汪。
“你怎么了?”棣不知道我怎么了,还迭声问。
我痛得说不出话,只是指着水。
棣摸了一下,烫得哎哟一声。“哎呀,好象还要加凉水啊,你等等,我马上就打井水。”
跑出去很快打了一桶井水就要往浴桶里倒,我急忙拉着他,先把快烫熟的脚伸进去冰着。
“你这个笨蛋!不加凉水想烫死我啊。”我缓过一口气开骂。
“你更笨,你都见我没加凉水了还把脚往里伸?”棣还口。
“我以为你把水掺好了才加的,谁知道这里全是热水啊!”
“我怎么知道洗澡水要凉水热水一起加,你不会先摸摸啊,你没看到这热气腾腾的,就算是喝水也得先试试烫不烫啊。”
吵了半天,脚上的火烧的感觉稍稍好了点,把脚拿出来。
棣气哼哼地掂了水桶就要往浴桶里倒。
“你怎么这么笨?这浴桶里水多满了,怎么往里加凉水啊?你不会弄出来点?再说我刚泡过脚的水你也不倒了重新提一桶,就这么往里倒,脏不脏啊?”
“你洗澡不得把脚放进去啊?难道你洗澡时都把脚放外面?”
…………
我越想越委屈,白白送给他吃了还被烫伤,反过来他还这么凶。
气得一把抓过旁边的衣服就往身上套,套好了再穿袜子鞋子,右脚烫伤了,不能着袜,光着一只脚就往外走。
棣一把拉住我问:“你干什么?”
我不理他,跳一步哎哟一声出了门,皱了眉苦了脸一手扶腰一手扶墙慢慢顺墙根往院门处走。
棣知道又把我惹恼了,伸手想扶我被我一巴掌打掉,急得直跳脚:“你怎么动不动就生气?!”
我走到院门处,棣大声叫:“你到底想怎么样嘛,只许你骂我就不许我骂你啊!”
我气坏了,指着脚说:“被烫伤的可是我啊,我骂你两句你还不愿意?!”
“你被烫伤了也不代表你就可以使劲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