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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恶魔弟弟(bl完结) 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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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再等,便让丫环搬来浴盆,装上热水,不好意思在她们面前光着身子,于是穿著内衣进入水中。
我还是怕水,特别是看不见的情况下,怕得尤其厉害。讨厌的棣,还不回来帮我洗。不敢让丫环装大多的水,坐下去后到胸口就行,再多一点会让我喘不上气。
丫环一边轻轻地为我擦拭后背,一边笑:“槐少爷的皮肤真好,比我们女儿家还好,到底是大家公子,模样长得好,连皮肤都这么嫩,真让人羡慕。”
“不准你们看我。”我觉得不好意思,让两个女儿家帮我洗澡,还被她们这么说,真不知道谁占谁的便宜。
“你们只管擦后背就行,别乱摸别的地方,我怕痒。前面我自己擦好了,喂!你们别解我的衣服。”这两个丫环居然帮我擦胸口,我的脸烫得几乎着火,无力地反抗。
“槐少爷,您现在身体才刚刚恢复,哪有什么力气擦拭自己啊,还是让奴婢们帮您吧,奴婢们闭上眼,保证不看。”丫环们嘻嘻笑着,继续顽笑。
呜──连丫环也欺负我,可见我这个少爷当得有多郁闷。
“走开啦,不要你们洗了,我自己洗。”
丫环娇笑:“槐少爷,您的后背我们还没给您搓完呢。”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好了。”我恨不得钻进水里以躲避她们在我后背放肆的手。
“开门,怎么把门关上了?”门外传来棣的声音。
丫环赶紧开了门,放棣进来。
棣进了门好半天不说话,我向他的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问:“棣,你干什么呢?怎么还不过来?”
“你们出去,我有事要对我哥说,你们谁也不准进来,听到没?”棣不知为什么,声音里带着火。
可能棣真的生气了,两个丫环不敢再和他说笑,悄悄掩了门出去。
谁又惹他了?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我这个弟弟的脾气也渐长,动不动就生气,一生气我就得倒霉。不行,我得小心防范。
我听他过去把门闩上,然后走过来。
空气中传来脱衣服的悉悉嗦嗦声,过了一小会,水面猛地一高,没过我的脖子,我害吓地抱住下入水中的棣。
“槐,你怎么穿著衣服下水啊,这样难不难受?”棣口气柔柔,又不生气了。
“都是你,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害得我只好穿衣服下水,不然多不好意思。”我趁机控诉他忘记我一整天的事实。
“槐,以后不准你让丫环们帮你洗澡,你都不知道,她们的口水都流下来了,看着你的样子就好象猫见了鱼一样。”说着说着棣又有点生气。
“还不是你跑出去玩不管我,我才让她们帮我洗的嘛。”说真的,我才应该要生气。
“好啦好啦,是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丢下你一个人了,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真是,哪有洗澡也不脱衣服,又不是小孩子。”棣一边埋怨着我,一边帮我脱衣服。
……讨厌
“槐,你这样子真好看,看着我也想流口水了,嘻嘻。”棣又开始胡闹,两只手在我身上乱摸一气。
我无力反抗,只能任由这个坏蛋动手动脚,不过嘴里却一点也不饶:“臭棣,不准再摸我,再敢摸我,等我好了,一定点你的穴,一定让你一天,不,两天三天动不了,呜呜,不准再摸,不准摸我这里,呀好痒痒啊啊──呜呜,我要告诉娘,你又欺负我。”
棣笑着拥住我,不再咯吱我。
刚才棣一阵乱动,浴盆里的水来回荡漾此时水波涌过去再涌过来,脑子里晕糊糊的,任由棣搂着我慢慢地翻转过身。本来我坐在盆中,等我脑子清醒了已经成了他坐在盆中,我横坐他身上。
皮肤清楚地感觉到他的皮肤,也清楚地感觉到他肌肤的滚烫。
空气突然变得有些闷热,这情景也有点不自然,他的手紧紧地搂着我,越来越紧,紧得我喘不上气。
我呻吟着让他松点手,别把我勒死了。棣的胳膊稍稍松了松,然后又紧了起来。他把头埋在我胸前,低声说:“槐,不知道为什么,我好想把你掐死,然后一口口地把你吃了。”
我毛骨悚然,拼命地伸出手去推他,呜,我现在连平时力气的三分之一都没有,手臂抬起来放到他的肩头,作出了推的样子,却推不动他分毫。
我吓得声音都颤了,说:“棣,你别吃我,我可是你哥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你要是吃了咱爹一定不会放过你。”我真被吓坏了,他的口气前所未有的认真。
“槐,你别害怕,我当然不会吃你。”棣忙在我后背不住抚摸安慰我,我吓得身上一阵阵地发抖。奇怪啊,我被他吓成这个样子,居然还能感觉到他的温柔。
“槐,你都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有多好看。”棣的声音低低哑哑,手不住地从我后背腰上抚摩。
“那个,咱俩长得一样,我现在什么样子,你也就什么样子,你一定要想清楚了,听说人肉很酸哩,而且吃人是不对地。”我还没从他的话中恢复,使劲地劝他打消念头。
棣笑了,捧着我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我要吃你哦,先从脸开始。”
讨厌,亲就亲嘛,使那么大的劲干什么。看来他是不会吃我了,嗯,敢吓我,等我好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亲我这么使劲,我也亲你这么使劲。
我迷迷糊糊地想,摸着他的脸,也用力亲了下去。
我很严正地警告他,如果再把我身上亲出那些印子,等我有力气了,我就点他的穴道,点的他三天动不了。
棣很听话,唇像羽毛一样刷下来,刷得我怪痒的。我全身偎在他怀里,任他翻过来转过去的亲。我很头疼地想:以后不能再在洗澡的时候和棣玩亲亲了,他的身体好硌人。
棣越亲越使劲,手摸得也越来越向下。
“你干什么啊?”我在他抓住我的小鸡鸡的时候怒叫。
棣不说话,只是揉捏着我。
疼啊,该死的棣。我痛叫出声:“轻点啊。”真是的,那里有什么好玩的。
过了一会,棣抓着我的手放在他相同的部位上,怪不得硌得我难受,原来他那里又变得好硬好硬。
“槐,帮我弄出来。”
我倒是想,可是身体软绵绵地,连坐也坐不稳,还得半躺在棣身上。棣显得很急燥,握着我的手在他那里动,过了一小会,烦躁地说:“槐,帮帮我。”
“我怎么帮啊,我现在哪有劲啊。”
棣的手重新回到我身上,一阵乱抓乱摸,嘴也一阵乱亲乱啃,十分的粗鲁。
“槐,我这是怎么了?好难受,想做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做,槐,你读书读得好,懂得也比我多,你教教我怎么做吧。”
“……”我也使劲想我读过的那些书,回想以前看过的医书,都没有说过这个时候该做什么。
“棣,我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看的那些书里也没说过你要做什么,要不……”我听得他狂乱的呼吸声,咬咬嘴唇,“要不……”
棣一口亲上我的胸前突起,打断我的话,我惊慌失措,却无力挣脱,“棣,不能这样做……哎呀……”
我被他重重咬了一口。
“我不能这样做,谁能?颜大哥?。”棣突然又怒了起来。
“你怎么回事,明明我是你的亲弟弟,咱们在一起这么久,可你总是也不准我做这也不准做那,到底谁和你亲啊?你对江德卿李千山颜大哥都好,为什么就是对我不好,我亲你你都不让,却让颜箴亲,还让他脱你衣服,我都快气死了,还没等我生完气你就病得死去活来,然后就昏睡不醒,后来醒了也不告诉我,今天还穿成这样让丫环给你洗澡,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是想气死我吧,气死我你好跟别人在一起啊你。”说着说着他居然哭了。
他边哭边说,说到生气处一把把我推开,我不曾防备,也无力防备,一下子沈入水里,咕咚喝了一口水。小时候溺水的感觉霎时涌上心头,立刻惊惶失措地在水中扑腾,还没扑腾两下,他的手揪住我头发,把我提出水面。
我弓起身子,抚着胸口剧烈地咳嗽着。
“你看你看,你总是这样,打打不得骂骂不得,我到底该怎么办?!”
我勃然大怒,差点被人淹死,那个凶手居然还敢指责我!就算刚才他的哭泣让我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内疚,现在也全没了。立刻扑过去,对着棣就是一口,也不知咬在哪里,反正听到棣呼痛的声音我就解气。
棣被我咬着,也不推开我,就那么忍着,我都能感觉到他在发抖。咬了一会,也不好意思再咬,于是松开口。
棣雪雪呼痛,说:“你属狗的啊,咬我这么疼。”
我磨了磨牙,棣不敢再说话,轻轻给我身上撩水。过了一小会,小心地问:“槐,你总不让我碰你那,为什么啊?”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那里被江德卿当众摸过,很羞耻,所以才坚决不让别人动。
“要不,你来摸我吧,想亲也可以哦。”槐还在说。
为什么啊?为什么他们总喜欢摸这里啊?那天好象颜大哥也摸过。
我想了想,从他身上摸索着,然后去亲。
也没什么好玩的,只是棣的身体绷紧了一下。
我从他胸前抬起头来,问:“你为什么总想碰我这里啊?”
棣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摸一摸,亲一亲。”
我闭上眼睛,向后微微仰了身子。
等了一会,不见棣有什么动作,问:“你怎么不亲啊?”
棣奇道:“亲哪啊?”
我脸上烫烫地,小声说:“你不是想亲亲吗?那就亲啊。”
第三十七章
“方槐,出来坐会,别老呆在车子里,出来晒晒太阳。”
随着声音的传来,一只手也抓住我的手腕,温柔而有力地将我拉了出去。
我乖乖地被拉出去,温顺地坐在那个人身边。
坐了许久,我的腿都酸了,伸手去揉酸痛的肌肉。
“怎么?腿麻了?我帮你揉揉。”一双大手开始在我腿上推拿,轻重适中的力道让我僵硬的腿立刻舒服许多。
“舒服点没有?来,下来走一走吧,天天坐着我骨头都酸了。”那双手掐住我的腰,我被举了起来,然后放到地上。接着一只手轻轻牵了我的手,带着我慢慢往前走。
天气有点热了,我有点出汗,风轻轻地从脸的左侧吹过来,吹得很舒服。
我慢慢地往前走,路不太平,偶尔有个小坑或是土块什么的,我时不时就歪一下,每到这时候,一只手就会伸到我腰间扶住我,而我也会不自主地紧缩一下,那只手待我站稳后再离开。
我温顺地由着那个人拉着走。
刚开始我还数着我走了多少步,等数到三千的时候我就不往下数了。好久没走过这么远的路,我已经累了,汗也流了下来。
旁边赶车的车夫操着浓重的乡音说:“大爷,让小哥上来休息一会吧,这已经走了快十里路了,俺看小哥吃不消了。”
我站住了,因为拉着我的手的人停下了。
“你累了吗?”
我只是站着,默不作声。
许久,那双手又把我举起来,放回车上。我摸索着掀开车帘,钻了进去。
这条路前往神医谷,颜箴答应我娘,一定会把我照顾得好好的,也一定想办法治好我的眼。
这一路上,他的确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比棣照顾我要好上一千倍。
想到棣,我的心里就是一痛,不过已经过了好几天,刚开始一想起来就流泪,现在只是心里痛一痛。
也许,娘真的说对了,是我们小不懂事,分开一段时间,慢慢地就淡了。
我怎么也想不到,生日那天我和棣玩闹时的亲热举动竟然会被娘看到,也没有想到娘会生那么大的气,居然把我发配到神医谷。也不知道她是怎样求的颜箴,颜箴也不知怎么的就同意了。
当我知道娘让我单独去神医谷时哭得好伤心,娘也哭了,抱着我说她也不想让我去,可是我和棣做的事不得不让她做这种决定。
她说我们这是悖德乱伦,怎么能让我们再在一起。又说棣是不懂事,我读了那么多的书怎么也能和他这么做。
我哭着说我和棣是在闹着玩,我们怎么知道这样不被允许,大不了以后不再这么做了,以后我离他远远的,再也不让他碰我一下,只求娘不要让我们分开。
那两天不管我听不听得进去,娘对我讲了许多的话,全是有关礼德伦常,天底下都是男女才能做这些,男子与男子这样做是十分低下卑贱之事,特别是亲兄弟之间,更是禁忌,传出去会被天下人所不齿,连带着父母也会被天下人所耻笑。
我想起那次棣亲得我满身都是红印时,李千山好象说过我们俩做的是禁忌之事,还有颜箴也讲了一些,讲得含含糊糊,我还没有听明白他就被李千山捉出去打了,我哪里知道和棣做的这些举动都是只有和女子才能做的。
娘当时说的话我一直记得,她说我们不要怪她狠心,只是我和棣不能再在一起呆着了,只有让我们分开一段日子,彼此都找点事做做,慢慢地也就忘了,刚好我的眼睛盲了,就让我去神医谷去治眼睛。
一想到以后再也不能和棣在一起,我哭得十分伤心。娘也伤心地流泪,可是心却硬得很,说什么也要把我送走。
我哭着说:“娘,一定要我们分开,那为什么不送走棣而让我走呢?”
娘说:“因为你比棣儿要乖,出去后不会惹事,棣儿那个惹祸精,出去后还不得无法无天,还是留在家里让我和你爹好好管教才是。”
原来惹祸还有点好处,我恨我为什么这么听话,早知道我也学棣啊,这样我就能留在家里了。
不知道娘怎么和棣说的,棣没怎么闹,送我上车时悄悄说:“你给我记住,再也不能让颜箴亲你了,如果你再让他亲你,我就不理你了。我可是说到做到啊。还有,你不能忘记我,如果你忘了,我也不理你。听到没?”
我正伤心呢,听了他的话,很是生气:“那你就不要理好了,我已经忘记你了。”气哼哼地转身上车,忘记自己看不见的事实,一头撞在车厢上。
以前棣天天在我身边惹事生非,时不时连累着我也吃点苦头,我是又气又恨,有时候还想,我怎么有这么一个聒躁捣蛋的弟弟。现在听不到他的声音听不到他的笑语,我也有了前所未有的安静时光,心里却一阵阵的疼痛一阵阵的酸楚。
颜箴也一样,头几天除了吃饭和住宿时开口,其余的时候就和我一起比沉默寡言。我虽然看不见,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消沉失落十分强烈,让我在为自己伤心的时候也有一点好奇,他怎么了?
颜箴没几天就恢复过来,不管我愿不愿意,一手承包了我的生活起居。
我还没有从与棣分开的苦闷中恢复,没有心思说话,任颜箴自说自话,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曾听见赶车的车夫小声对颜箴说:“可惜了小哥的好模样,却是个哑巴。”颜箴听了只是笑。
后来有一天我问颜箴怎么李千山不和我们一起走时,我听见车夫的呼吸乱了一下。颜箴本来和车夫在说笑,听到我的问话顿了一下,然后说:“他是王爷,自然回京城了。”
我听出他的口气有些黯然,于是又缩回车中。过了一会,我听那车夫悄悄说:“大爷,这小哥原来会说话,您咋不告诉俺捏。”
这一路上,幸亏有颜箴在,自管自地拉我做这个做那个,慢慢地就把我的悲伤化解了一大半。
时不时就拉我走上好几里路,累得我气喘吁吁,脚也疼腿也痛,回到车上恨不得就此死掉,晚上投宿恨不得连澡也不洗就睡觉,哪还有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
第三十八章
我开口说话是在离开家的第七个晚上。
那天车在半路上坏了,车夫说是车轴坏了,收拾了半天也没收拾好。没有办法,只好就近寻了家客栈,车夫自去修车。
进客栈时颜箴停了停,低声说了句“这家店前不着村后不着镇,有点问题。”还没等我问他就拉着我的手走了进去。
店里没几个人,本来还有说话声,我一进门说话声音就止住了,过了好一会说话声才又响起。
他们说的都是些什么呀?在讨论我是男还是女,可那话让人听在耳朵里总觉得的不是味。
我低下头,觉得脸上有点发烧。
颜箴让店伙计给我们找两间上房。他的话一出口,我听到那些人又说私奔什么的,而且认定了我是女子。我开始咬牙,拉着颜箴的手也开始用力。
晚上颜箴回自己屋睡去了,我躺在床上怎么了睡不着。
自从眼睛失明一直到回到家里,棣一直陪着我睡。和颜箴一起上路后我一直独自安眠,心里害怕得要命,想让颜箴陪我却说不出口。每天颜箴走了以后我都睡不着,就想棣要是在就好了。一想到棣,就想到和他玩耍时亲吻抚摸的事,心里就一热,然后就又想到被娘碰到的事情,又觉得羞愧难当。
天天夜里被这两种心情交替着,哪有什么心思睡觉哪。算了,还是起来打坐吧。
纷乱的心思慢慢地沉静,缓缓让气息运行几个周天最后回归丹田,轻轻舒口长气,没由来地想起借给棣内力打江德卿的事情,又想起棣让我为他摸下面的事情,心里又热了。
这屋里熏的什么香?这么腻,让人闻了一点也不舒服,又是燥热又是烦躁只想做点什么。
摸索着放下帐幔,觉得更加难受,怎么连举手的力气也没有了。正想到这里,身子一软,歪倒在床上,脸重重地砸到床栏上,痛得我眼泪也流了出来。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这样?这个姿势好难受,头歪着,身子窝着,膝盖几乎碰到了鼻子,手垂到床下,这个姿势保持一晚上的话我一定会累死。
张嘴想喊颜箴,可声音锁在嗓子里怎么也出不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晚上我没有吃什么东西啊,怎么会这样?
我看不见,动不了,又叫不出来,心时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在这时,我突然听到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然后是我的门被推开的声音。
对了,我的门没有上闩,颜箴走的时候只是随手关上。
是谁呢?正好来了帮我重新换个姿势,这样子躺一晚,明天早上我骨头非疼死不可。
来的人不止一个,脚步显得很小心,蹑手蹑脚地来到我的床边。我听见其中一人轻轻地掀了帐子,然后倒吸一口气。
我向他声音传来的方向微微抬了一下头,然后又无力地垂下去,希望他赶紧把我放平,这个样子实在难受死了。
这人似乎猜出我的想法,伸手将我放平躺在床上。
我想说声谢谢,张张嘴声音还是被锁在嗓子里,只好无力地对那个人笑笑。
那个人突然扑到我身上,臭哄哄的嘴巴伸过来在我脸上乱亲乱啃,手也伸到我衣服里乱摸。
我惊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虽然经常和棣这样做,可不代表我就能让别人也这样对我。我心里急得要死,可偏偏不能叫不能动,恨不得死掉。
那个人突然又直起来,扒开我的衣服在我胸前一阵乱摸,又撕开我的裤子然后就不动了。
我听见另外几个人小声叫他快点,他们还等着呢。这个人低声说:“xx的,妈的咱们都看走眼了,这小子是男的。”
我虽然看不见,可也感觉到那几个人也凑过来瞧,又羞耻又愤怒,眼泪也流了出来。
那几个人低声商量一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过了一小会,我听见其中一个说:“妈的,这小子虽然是个男的,比女的还漂亮。听说青楼里现在也有玩小倌的,咱们干脆也玩玩男的吧。”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直觉地感觉自己处境极其危险,又急又怕,猛然觉到一只手分开我的腿。
正在这时,颜箴的声音突然响起:“夜深人静,几位不睡觉,跑到我弟弟房中做什么?”
我心里一松,眼泪汹涌而出。
颜大哥来救我了。
我这时候才知道颜箴也有一身好功夫,那几个人只是刚发出一声闷哼就都动不了了。
一只手又伸到我身上,这次是把我的衣襟给掩上。我泪水流了一脸,还是说不出话。当了七天的哑巴,我终于知道了,原来有口难言有多么难受。
颜箴轻轻拍拍我,然后一口凉水喷到我的脸上和身上。
本来我心里躁热又加上气急害怕,身上早已大汗淋淋,被冷水猛一激,顿时打了个寒颤,不一会,身上渐渐恢复了力气,渐渐地也能出声了。
“颜大哥──”我刚发现自己能动能说话了,立刻放声大哭。颜箴坐到我身边慢慢地哄着我。
我心里害怕极了,哭着问:“颜大哥,他们是谁,想对我做什么?”
颜箴说:“没事了,别害怕,只是几个小贼而已。”
要在以前也许我会信,可是经过娘的教训,我知道刚才他们对我做的事是极为不堪的事,再加上他们刚才说的话,明白他们刚开始把我当女子,后来发现我是男子却仍然有所举动,这些举动真的如娘所说,是败伦丧德极为低贱的事情,让人感觉极度的羞耻和极度污辱。
后来我才知道我们原来住了家黑店,屋里子那腻得人发晕的也不是什么好香,而是一种迷魂香,中间还夹了春药(什么东东?),所以我才四肢无力心里燥热得难受。
颜箴也很绝,也不杀他们,点了他们的穴道,也燃了一柱香,然后就抱着我去他的屋子里。从此一直到了神医谷,他都陪我同住。(方棣跺脚:死芊,你怎么搞的,我踢死你。某芊躲到角落里小声分辨:关人家什么事啊,要怪就怪你,谁让你和你哥玩亲亲不避人来着,再说人家颜箴英雄救美你哥才没被人xxoo,你应该谢人家啊。方棣:我谢,谢谢他个头!)
过了好久我才听他露了口风,他点的那柱香也是春药,闻的人在半个时辰内若不与人交合,便会气血激荡而亡。我问他那些人怎么样了,他微微地笑:我也不知道。
第三十九章
这一路,先是乘车,后来坐船,最后骑马,一路舟车劳累,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乘车的时候还好,坐船的时候我晕船晕得厉害,吃了颜箴的药也不管用,躺在船上动弹不得,颜箴无奈,只好弃水路改陆路。
学骑马时大腿内侧的皮磨破了,颜箴想给我上药,我经过上次客栈一事,再不肯让别人碰我一下,颜箴怎么劝都不行,最后说:“你怎么这么别扭,洗澡不让我帮也就算了,连上药也不肯了,你怎么比李千山还别扭?!”
这是他第一次用生气的口气对我说话,我紧抿着嘴,抓着自己的衣襟感觉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
颜箴坐在我对面也不走,过了好一会长长叹口气,说:“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你自己上药吧,小心点,别涂得到处都是。这药可是我费了好大的劲才做出来的,这次出来也没带多,可别糟蹋了。”
我忍不住说:“心疼你的药你就拿走,我不稀罕用你的药。我自己会配药。”
颜箴呼地站起来,说:“方槐,别仗着你年纪小我就会让着你,你以为你是谁?敢这样对我说话,告诉你我最讨厌你们这种娇生惯养除了发脾气什么也不会的公子哥。如果不是李千山求我,我怎么会和你这个小鬼在一起。真不知道你和方棣这两个别扭的小鬼怎么对了李千山的心思,害得我当了一路的保姆不说,现在还得哄你。你心情不好,谁的心情又好了?你离开方棣难过,还能哭闹任性,那我呢?我只能看着他去左拥右抱娶亲生子。该死的李千山,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让我受这等煎熬,罢罢罢,你自去娶你的王妃,当你的王爷,打你的江山,咱们以后行同陌路,再不相见……”
他先是骂我,后来又骂上了李千山,我纵然再不懂事,也听出了他心底的伤痛和绝望。我本来被骂得流泪不已,听着听着,眼泪却是为了他而流。
原来颜箴喜欢的是李千山。
娘不是说男人喜欢男人是低贱卑下的事情吗?
李千山我只见过一面,风神俊朗神采飞扬的一个人,颜箴我虽然没见到过,可是听声音给我的印象也是那种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性格,这样的人怎么想也不会是娘所说的那种龌龊低下的人,难道娘错了吗?那那些想对我用强的客栈里的人又是怎么说?
我迷惘了,呆呆地望着前面出神,等我回过神的时候,颜箴正用他的手去擦我的泪。
“回魂。”颜箴的声音又恢复了平和,让我怀疑刚才我刚才听到的那番发泄是在做梦,这人的情绪怎么这般多变?
想到做梦,又想起还没到家时他亲我的情景,心里一动,不由拉住他的手,怔怔地问:“颜大哥?窗外的月色好吗?”
颜箴愣了愣,似乎转过头看了一眼,说:“阴沉沉的,哪有什么月亮,看样子像要下雨了。”
一句话打醒了我,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想要去亲他。想到离别时棣警告我的话,脸上一热,低下了头。
想想又不甘心,他那天为什么要亲我呢?还说那么好听的话来哄我?硬了头皮问:“颜大哥,那天你为什么要亲我?”
颜箴好象实在料不到刚挨了一顿骂的我此时会问出这么一句,愣了一会惭愧地说:“你还记得啊,真是对不住,我那天吃错药了,就像今天一样,你别往心里去。”
“为什么要亲我?”我执意地问。
“……呵呵,因为你长得太漂亮了,让我看迷眼还以为是仙女下凡。”
他分明在敷衍我。
“我和方棣长得一模一样,你怎么不去亲他?”我执意地要问个水落石出,不然我的心结难以打开。
“……方棣是个小鬼,天天蹦来跳去,活像个小野马,不像你,温顺乖巧听话,比方棣可顺眼得多。”
“你不是喜欢李大哥吗?为什么要来亲我?”
我这一针扎下去,就不信扎不出你的血来。别以为我小就什么也不懂,我在翼州可是小才子,在洛阳学宫也是拔尖的好学生,有些事不懂是大人和夫子们没讲过,只要是讲过的和看过的我可都记在心里,你颜箴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可也记住了。
颜箴的手移了下来,在我的脖子上比划了两下,好象还听到他磨牙的声音,然后他叹了一口气,说:“好了,算我怕了你,我告诉你吧。当时我只是想让李千山吃醋,于是就亲了你。”
就这样?我怎么还记得他把我衣服都脱了半截啊?
“那为什么找我不找江德卿,为什么还脱我衣服?”
颜箴恼羞成怒说:“我亲小卿?他是李千山的表弟,也和我弟弟差不多,我怎么亲得下去?也不知道你哪点好,李千山老在我面前说他要是喜欢男人,也得喜欢你这样的,所以我才找的你,谁知道,谁知道你傻傻的样子确实挺勾引人,本来只是想拿你来刺激李千山,没想到连我也差点被你迷惑,要不是李千山打碎石桌,我还真的就吃了你。你还想知道什么,问吧,我今天全告诉你!”
“那我现在还能迷惑你吗?”
“别把我想得和个见色起意的色狼似的,我哪有这么没节操?”
(芊芊:你本来就没节操,不然你亲人家方槐干什么?颜箴怒:要不是你迟迟不把李千山让我痛痛快快地吃,我哪会亲那个恋弟的小鬼!李千山:死芊你要是敢再给颜箴这个机会老子扒你的皮!受到惊吓的芊芊立刻狂奔八百里)
“那就是说,颜大哥以后不会再亲我了?”我得问清楚。
“放心吧,你能诱惑我也只有那一晚上而已,我怎么会看上你这个小鬼。”颜箴的口气充满了不屑。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伤人,可我是放下心了,甜甜一笑,说:“颜大哥你帮我上药吧。”
颜箴说:“你怎么回事?刚才我给你上药你跟得贞节烈女一样死活不让我上,我骂了你一顿你反而让我帮你上药,你是不是发烧了?”手伸上我的额头探温度。
我甜甜地笑着,说:“人家被那些恶人吓着了嘛,谁叫你不早救人家,当然不敢让别人碰我了。”
“那现在呢?现在你就不怕恶人再碰你?”
“颜大哥怎么会是恶人呢?颜大哥是好人,快帮我上药,人家腿好疼的说。”我开始撒娇。既然知道颜箴喜欢的是李千山,对我也没意思,那我还是好好地让他照顾我吧,我都好久没有享受过这种被人捧上手心里呵护的感觉了。
从此,我对颜箴再无芥蒂,可以放心地撒娇任性,把他惹恼了我就缠在他身上磨,缠到他气消,就像棣对我那样。嗯,我没有哥哥,就让他当我哥哥好了。
那天夜里开始下雨,我头一次知道,这雨也能下上十天半个月不带停的,在翼州,每年除了秋天里一下三两天不停,其余的时候最多下一个时辰,哪里像这里,紧一阵慢一阵,淅淅沥沥地没完没了。
下着雨,我们走不了,天天闷在客栈里,无聊得要死。其实颜箴可以走,他说他曾经和李千山去打仗,大雨一下就是一个多月,烂泥直没过膝盖,就这样,他们也一路追击敌国军队。这点小雨和那场大雨比起来不值一提。只不过怕我被雨淋病才住在客栈里等雨停。
我被他气得非要冒雨赶路,一头钻到大雨中,被他揪着背心又揪回来,说想找死等我眼睛好了以后离开他再找死。
无法赶路,我只能天天闷在屋子里,最多来到走廊上听听雨声。一天夜里,雨下得小了点,滴滴答答,滴在院中树远,宛转清绝,如幽如怨,欲述还休,时而清灵时而幽怨,时而欢喜时而哀愁,时而羞涩时而寂寞。
我听过有人吹箫,只是从来没听过箫声中能带有这么多的情感。我的琴声也被这缕箫音带了过去,慢慢地,我想起了和棣的两小无猜,想起了他惹我生气时的气急败坏,想起他受伤时的哀痛欲绝,想起他与我玩闹时的亲密无间,想起他缠李千山时心中的凄凉悲苦,想起与他同浴时的羞怯情热,想起被娘发现时的惊慌失措以及最后分别时的痛彻心扉。
我的琴音无论怎么变化,那缕箫音总是轻轻地绕上来,终能和拍,直到最后我想起与棣的分离时心神大乱,“!”的一声,弹断琴弦,那箫声忽然低回委婉,如泣如诉渐不可闻。
余音袅袅,飘散于淅沥雨中……
我对着窗外说:“在下翼州方槐,敢问先生何人?”
窗外只有沥沥雨声,再无任何声音。
我又问:“刚才是谁?谁在持箫与我相和?”
依然寂静无声,我摸索着放下琴,慢慢地扶着桌椅墙壁,向门口挪。
一路上碰翻了不少东西,终于来到门边,开了门,凉风挟着细雨扑面而来,我不敢再往前走,再问一声:“有人吗?刚才是哪一位吹的箫?”
良久,一个清泉般好听的声音从我的左侧幽幽传来:“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说:“我的眼睛看不见。”心想这个人的声音怎么这么好听,听声音好象比我大不了几岁。
“你一定很喜欢他。”
“喜欢谁?”我急切地问,用耳朵分辨他声音传来的方向。
那个声音响起,“你弹琴时想的那个人。”
我老老实实地回答:“喜欢,他是我弟弟。”停了停又问:“那你呢?你箫声中的那个人你也喜欢吗?”
那人静默不语,等得我怀疑他是否离去时才轻声说:“嗯,我很喜欢他,可是……他要娶亲了……”一声轻叹化做雨中轻风,细不可闻。
“你说的是李千山?你喜欢的是李千山?”我立刻地猜到李千山身上,因为前不久,颜箴刚骂过他要娶亲。
那人本来沉静,听到我的话,轻声笑了。
听他的箫声,他给我的感觉一直是幽雅静默,周身笼罩着一种神秘的哀愁,此时听到他的轻笑,我不由在心底想象他的模样,想象他这一笑是如何的绚烂惊艳。
“你认识泰王殿下?”那个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
“是啊是啊,我们前些日子还在一起呢,我现在和颜大哥在一起。”我急忙地回答,不知为什么,我十分喜欢这个有着清泉般好听声音的人。
“颜箴,”那人的声音里继续带着淡淡笑意,“颜箴喜欢泰王殿下,你可别告诉别人。”他的话里透着点调皮。
我点头如捣蒜,盼着他多和我说几句话。
“我喜欢的不是他。”他的声音又寞落起来,停了一会,说:“他是你亲弟弟吗?”
我怔了一会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连忙点头说:“是啊是啊,我们俩同日出生,从小到大一直在一起,直到前些日子才分开……”说到这鼻子一酸,就想要掉眼泪,急忙强忍着。
那人沉默着,过了好一会才说:“他也喜欢你吗?”
“喜欢,可是我娘不让我们在一起,把我们分开了。”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急忙用袖子擦擦脸。
那人轻声叹息,说:“你娘是对的,男人怎么能喜欢男人呢?”
我气乎乎地说:“那你还不是喜欢男人,怎么又来说我。我就是喜欢我弟弟,我就不信我娘能把我们分开一辈子。”
那人不再说话,我等了好久,再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颜箴倒是回来了,见我在门口呆站着,问我干什么。
我拉着他问指着那人声音传来的方向问那个人是不是还在,颜箴停了一下,说:“哪有人,那里是几枝竹子。”
我愣住了,说:“不可能,刚才明明有人,他还与我琴箫相和呢,我们还说了一会话……”
颜箴松开我,我听他往那里去,过了一会又回来,说:“你是在做梦吧,那里一个人也没有,除了一丛竹子,也没有什么避雨的地方,这下着雨,谁会在那里傻站着。你别是做梦吧。”
我说:“刚才就是有个人站在那,我弹琴,他吹箫,我们还说到你呢。”
“咦?说到我,说我什么?”颜箴来了兴致。
“他说你喜欢李千山。”我负气地说,谁让他不相信我。
颜箴登时没了声音,过了一会问:“那人长什么样?”问完了似乎想起什么,又问:“那人的声音是什么样的,年长的还是年轻的?”
我被他头一句问话弄得心情很不爽,可又很想知道那人是谁,说:“是个年轻的,声音特别好听,清清亮亮柔柔软软的,嗯,像泉水一样。”
“年纪轻,声音又好听,一定是他了。”颜箴自言自语。
我着急地问:“是谁啊?你快告诉我。”
颜箴笑着说:“是竹仙啊,你走运了,竹仙来见你了。”
到了我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谁,颜箴就是不告诉我。
在前往神医谷的路途中,我经常想起这那夜的琴箫相合,想起那个连声音里都透着寂寞的人。
以前爹爹讲过俞伯牙和钟子期的故事,我总以为这只是传说而已,世间哪有真的只凭琴声便能知道操琴者心中所想的事物,经过那一夜,我知道了何谓知音。
他纵然从我的琴声中听出了我的喜怒哀乐,我何尝不是从他的箫声中听懂了爱恋和哀愁,听出了他的无奈与伤心。
我从来也没听过这么美妙而又凄伤的箫声,他是什么人?颜箴不告诉我,只说他是竹仙,他在我心里的感觉也真的像一个神仙一样,只是这神仙也爱上了凡人,心里充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