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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档案 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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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梦芝单纯是为了恢复容貌而收集精血,那样问题还不大,只要不伤人命,就当大家给她献血好了。可是身为魔鬼使徒的她,真的只是为了恢复容貌吗?我认为她极有可能是在积累魔力,以后肯定还会弄出更大的乱子。

  档案卌九 粽子

  (如果您正在吃棕子,那请您先把棕子处理好再阅读本档案。本文的部分情节虽然使用了夸张的描写手法,但如果您在南方沿海的某个省会居住多年,并且有阅读报纸的习惯,那么您肯定会对这些情节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一个外表并无异状的普通市民,突然倒在地上,随即数十条蛆虫从他的嘴巴、鼻孔、耳朵甚至眼眶中爬出来。接着全身上下都有蛆虫破体而出,如潮水般散往四周,一刻钟前的大活人,一刻钟之后即成为一具千疮百孔的尸体……

  类似的事件接连发生,并有多人目睹事发经过,一度引起恐慌,上头下令全面封锁消息,媒体未经许可擅自报道,将会受到最严厉的处罚。而目击者亦被下令禁言,胡乱张扬此事,将会被视为妄想症患者,强制送往精神病中心接受“治疗”。

  突然发生这么诡异而又牵连甚广的案子,把我们小队弄得焦头烂额,上头下达死令,不能在指定时限内破案,全队上下都得到监狱当看守。

  一方面毫无头绪,另一方面事件依旧不断发生,除了已知事件集中发生在某几个区域之外,再无其它线索。直至一位苏姓老伯在医院检查身体时,发现体内有大量寄生虫,案情才有点眉目。

  我们立即全队出动,在医院病房把苏伯“大包围”。单看外表,苏伯没有任何异样,气色红润,声如洪钟,一点也不像医生所说的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但在医生拿出的x光照片上,却能看见苏伯体内的确有数不清的虫状物。

  我询问了苏伯近日接触过什么人,到过那里,做过什么,吃过什么,甚至连性生活也问上,反正能问的都问过。他说一切都和平时没两样,唯一不同的就是近日吃了很多粽子。

  在询问过程中,苏伯突然说耳朵有点痒,没多久就倒下了。接着一条沾满鲜血的小蛆虫从他耳洞爬出来,然后是鼻孔、嘴巴、眼眶,全都爬出蛆虫来。几分钟后,他的衣服下面似有东西蠕动,随即大量蛆虫像潮水般从他身体涌出,不但挤满了病床,连病床周围的地面也掉了一圈。

  蛆虫全都肥得流油,力士把地面上的踩死了一大遍,每一脚都是白浆四溅,鬼瞳看着就恶心得想吐。天书用钳子夹了几条蛆虫去化验,我和其他人则向苏伯家属了解情况,询问苏伯所说的粽子的来历,当然也警告他们事情必须保密,以及胡乱宣扬的后果。

  我们来到了一间超市,苏伯的家人说,粽子就是从这里买来的。找到苏伯家人所说的那种粽子后,我突然有种想吃的冲动,虽然粽子外表并不吸引,但却散发着浓香,让人觉得一定会很好吃。

  鬼瞳说粽子有问题,因为她看见粽子发出微弱的红光,可能被人下了诅咒。

  我立刻致电上级,要求把超市封锁,因为这案子上头极其重视,马上就有大批同僚抵达,把超市包围得水漏不通。我揪出超市的经理,恐吓他不说粽子的来源,就把超市的所有员工都先关半个月再说。经理那见过警察比土匪更土匪的架势,吓得几乎要尿出来,还那敢有半点隐瞒,唤来负责货源的业务经理,一同带我们到一间地下小作坊。

  这是一间典型的无牌无证黑作坊,里面污水横流,蝇虫四飞,恶臭阵阵。虽然卫生条件是如此不堪,但其生产的粽子顶多只会让人吃了拉肚子,严重点就是食物中毒。就算闹出人命,也不可能是苏伯那种恐怖的死法。

  我们在黑作坊里翻箱倒柜,能带走的全部带走,不能带走的都贴上封条。但这里与一般的黑作坊没两样,唯一特别的是我们发现了一碗围满苍蝇的黑血,灵犬说是人血,鬼瞳说血中有邪光。

  力士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黑作坊的老板抓回来,在审询室里,我们恨不得对这位曾姓的外地老板使用十大酷刑,因为我们怀疑至此起码有超过五十人在吃过他产生的粽子后离奇死亡。

  曾老板与一般的小老板没两样,样子挺精明的,就是脸色比较苍白,似乎有点贫血。他的左手手腕包着绷带,让人怀疑他之前曾经割脉自杀。

  因为事态严重,我们也不管什么规定程序,一开始就不断恐吓曾老板,本想要是恐吓无效的话,就得使上电话簿和力士的大拳头。然而,曾老板出乎意料地胆小怕事,给我们唬几句就叽哩呱啦地说出事情的始末——

  做我们这一行的,什么能赚钱就做什么,之前我一直都是做些饺子汤圆什么的,个多月前才开始做粽子,因为粽子只有这段时间才能卖,而且利润挺高的。可是,我们做的粽子味道不怎么样,放在几家超市中代销,也没什么销路。

  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毕竟做粽子不是我们的专长,虽然利润比较高,但卖不掉也是白费劲。就在我准备不再做粽子的时候,突然有个苗族打扮的中年女人跑来找我,说有方法能使我的粽子变得很好吃。

  她让我割破手腕流一碗鲜血出来,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稀里糊涂的,她一说,我就乖乖地拿刀割自己的手腕。到我清醒的时候,已经流了满满一碗鲜血。她在我的伤口抹了些白色粉末,伤口立即就止血了。然后她把一只小小的甲虫掉到血里,整碗血马上就像烧沸似的,不断冒出气泡,而且渐渐变成黑色。过了一会,不再冒气泡了,但却把周围的苍蝇都引过来,全围在碗缘上。

  她跟我说,等到明天,就取半碗黑血混入做粽子的糯米里,这样做出来的粽子就会很鲜味,让人看见就想吃。但她警告我,自己千万别吃这些粽子,其实她不说,我也不会吃,那碗黑血看着就恶心了。她还说每天取半碗黑血做粽子,然后必添上半碗鲜血,这样就能长期有黑血使用。如果怕失血过多可以换别人来添血,但一定要用人血,不能用猪血鸡血代替。

  她的方法虽然很怪异,但用了这个方法后,粽子的销路果然比以前好多了,到目前为止至少卖出了一万只……

  天书把黑血、粽子、蛆虫全都化验过,发现黑血里有一只不知名的甲虫尸体,以及大量微细的虫卵,这些虫卵的生命力极强,用沸水煮上半天还能活着,而粽子里也存在大量这种虫卵。蛆虫疑似是由这些虫卵生成的,是一种变异的苍蝇幼虫,以人肉为食,在进食的同时会分泌出带麻痹成分的黏液,使人内部被其吃光了也浑然不知。

  然而,蛆虫在离开人体后,却变得异常脆弱,一小时内便会死亡,如果受到阳光直至照射,不用五分钟就会死翘翘。

  综合各种迹象分析,这极有可能是一种蛊术。苗族在古代就已拥有极其先进的生物科技,而蛊术便是生物科技的产品之一。现代所谓的基因科技与蛊术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蛊术的先进理念甚至能让最顶尖生物学家也搔穿脑袋。

  我们怀疑曾老板所说苗族女人极可能善长蛊术,出于某种目的,以提高粽子销量为名,暗中施展蛊术,使这些含有变异虫卵的粽子流入超市,祸害市民。

  我们提着曾老板来一间旅店,他说苗族女人就住在这里。力士一脚把房门踹开,我和灵犬及三名全副武装的武警冲进房间,几乎把这间狭小的房间挤满。

  一个苗族打扮的女人怀中抱着一个排球大的瓷罐,盘坐在靠近窗户的地面上,屁股下面垫着一个很古怪的黑色蒲团。女人看见我们闯入,没表现出惊讶,仿佛一直在等待我们。我对她说:“我们怀疑你与多宗命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女人对我嫣然一笑,说:“警察先生,久违了!”

  我愣了一下,仔细观察女人的面容,突然想起她是朵小姐的母亲朵阿娅(请参考档案四“忍死术”),心中不禁大惊,但脸上却不露声色,冷静地说:“阿娅,何事使您光临本地呢?”

  阿娅轻抚怀中的瓷罐,温柔地说:“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小丫头想来看看。”

  “朵小姐的事情,我深表遗憾,但阿娅又何必迁怒于无辜的市民呢!”

  阿娅微笑道:“他们很无辜,我家丫头也很无辜。”

  我给力士打眼色,他立刻扑向阿娅。然而,他刚踏出第一步就给绊倒了,地板不知何出现了一条小裂缝,一条幼细的蔓藤从中伸出,绑着了他的双脚。

  三名武警见情况不对劲,立刻把枪口对准朵阿娅,可是突然有三条蔓藤从天花板伸下来,把他们的双手捆绑,一同给吊起来。

  阿娅笑着说:“你们是抓不到我的,后会有期吧!”话刚说完,她坐着的浦团竟然动起来,往前后翻出首尾,接着伸出上百条小腿,赫然是一条巨型蜈蚣。大蜈蚣背着她爬上墙壁,她垂直坐在上面竟然没掉下来,仿佛黏在上面似的。

  灵犬的身手比较敏捷,双腿发力,飞扑上前。然而,大蜈蚣的移动速度非常高,一下子就已爬出窗外,使灵犬撞到墙上。

  我冲上前,探头出窗外,看见阿娅正稳坐在贴着旅店外墙高速爬行的大蜈蚣背上向我挥手告别,一转眼就离开我的视线范围。

  事情发展到这地步,给上头的报告也不知道该怎样写。被下了蛊术的粽子已卖出上万只,以卫生问题为借口回收回来的只有千余,其它的大多数已被市民食用。现时已证实食用问题粽子后死亡的市民共有五十七人,这个数字是否还会上升仍是未知之数。我们只能祈求不是每一个吃过问题粽子的市民都会中蛊术,因为就算像苏伯那样能及时发现,也无法救治。

  其实,还有多少市民会因为误食问题粽子而死亡,并不是我所担忧的。让我寝食难安的是,阿娅还会给这个城市带什么样的灾难。一个善长蛊术的巫医,就等于一件大杀伤的生化武器,这次她利用粽子杀人,如果下次她利用的是自来水,那么整个城市的市民很可能在一夜之间全部死亡。

  档案五十 圣人预言

  (本作已经到达高潮部分,往后的故事将会较为连贯。另为营造高潮气氛,自本档案起,将会出现较多杜撰内容,请读者当作玄幻小说看待,不必深究。至于之前的档案杜撰与否,相信读者自有判断。)

  下班回家,一开门就发现有个年轻人坐在客厅里,我住的可是警察宿舍,怎么可能有人摸进来,看来来者并非平庸之辈,便冷声道:“未知贵客来访,未能远迎,失礼了!”

  年轻人脸容冷俊,并没有在意我的讽刺,淡然道:“虽然我们没见过面,但我知道你认识我。”

  我认真地观察年轻人俊朗而冷酷的面容,突然想起诗雅寄给我的照片:“你是忧笛?”

  他点头道:“你可以这样称呼我。”

  鬼瞳曾说诗雅脸上有黑气,近期可能会发生意外,因此忧笛突然到访,不由使我担心起诗雅的安危:“诗雅出意外了吗?”

  他轻声叹息:“暂时没有,但只是暂时。”

  我急道:“为何这么说?”

  他思考片刻才说:“我想是时候把事情告诉你,毕竟你也已经身陷这个大旋涡之中。”接着,他道出一个惊天的预言——

  我师傅监兵真人在驾鹤西游之前告诉我一个关于圣人的预言,圣人将会在九星联珠之时诞辰,并在本命年蒙受厄运,含恨辞世,于冥府地狱中历练百劫后重临人世。圣人本应本性善良,但因被仇恨瞒闭了双眼,复活后必定会掀起一场血雨腥风,随后将会带领百族万民进入一个新时代,一个辉煌的时代。

  圣人的诞生、辞世、复活是人力无法阻碍的,因为这是天命,一切干预都将会徒劳无功,那怕干预者拥有鬼神之力。但若然放任不管,神州之内必定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圣人的复活将会带来浩劫,这是必然的,但若让其带着仇恨复活,后果则不堪设想。因此,师傅吩咐我必须在其复活之前集齐临兵、孟章、陵光、执明等四颗神珠,以神珠的力量安抚其灵魂,化解其戾气,免使其带着仇恨复活,迁怒于无辜百姓。

  师傅临终前传授了我“临兵神珠”,另外三颗神则要我自行寻找。六年前,我认识诗雅时,把保护这城市的使命交给她,只身踏上寻找神珠的旅途。

  诗雅的师傅七求真人其实就是孟章真人的后人,所以他知道孟章仙冢的部分秘密。纵使如此,要进入仙冢亦步步为营,我想你对此亦深有体会。而且神珠是四位真人以毕生修为所炼,孟章真人之所以肯送赠你们,除了他知道此事关系千万生灵之外,亦因为诗雅是他徒孙,以及你们所表明出情义,要不然绝对不会让你们全身而退。

  我在寻找执明神珠时,不慎被困,因此误了与诗雅的约定。诗雅个性执着,竟然以身犯险舍命把我救出来。现在,我们已经得到三颗神珠,并知道第四颗神珠的下落,我本想向诗雅讨回玉笛,以便寻找神珠,但她执意不肯,坚持要代替我犯险。无奈之下,我只能冒昧拜访了。

  我说:“我有什么能帮上忙呢?”

  他说:“我需要你从孟章仙冢取出的玉笛,我师傅与孟章等三名真人师出同门,他的仙器对我有大用,有了它,我就能与诗雅一同寻找陵光神珠。”

  我本来只是把孟章真人的东西当作纪念品,既然忧笛用得着,那就没有不给他的理由。可是,当我想到房间拿玉笛的时候,心中突然泛起不安的感觉,立刻就意识到危险逼近,连忙往后跳开。房门随即自动打开,门后站着一名手持玉笛的妙龄少女,虽然我与她素未谋面,但我对她并不陌生,因为她是燕燕。

  忧笛仿佛一阵风似的冲过来,挡在我身前,对燕燕冷声道:“身为修道之人,竟然盗窃他人之物,实在太不知廉耻了!”

  燕燕轻晃手中玉笛,笑道:“是啊,盗窃的确是不知廉耻,但总比逆天而行要好,那可是不知死活。”

  忧笛轻叹不语,燕燕又说:“我把这笛子拿走,也是为你好,你师傅和三个师叔都已经修炼到半仙境界,还是看不破红尘,还炼什么神珠阻止生灵涂炭,最终落得沉沦鬼道的下场。你要是发动神珠的力量,下场必定比他们更可悲。”

  忧笛说:“这就是正道与妖道之别,正道以维护苍生为己任,妖道则以祸害万物为生。”

  燕燕笑道:“我以前也这么样耶,不过现在却觉得这种想法实在太愚蠢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大自然的定律,弱者理应成为强者的食粮。而保护弱者最好的方法就是把他们杀光,让他们投胎当个强者。”

  忧笛冷漠的脸庞闪过一丝怒意:“道不同,不相为谋!”说罢,手指轻弹,一点细如幼沙般的火星飞出,带着长长的尾巴,如流星一般没入对方眉心。随即,燕燕全身被火焰包围,但她似乎并未感到痛苦,冷笑道:“说不过就动手,就是所谓的正道吗?哈哈哈……”

  不一会儿,燕燕就在烈火中消失,原地只剩下一张烧成灰的人形纸符和玉笛。我问忧笛:“她死了吗?”

  忧笛拾起玉笛说:“没有,刚才的只是个替身,她本人并不在这里。”

  我又说:“她为什么要插手你的事?”

  他轻声叹息:“这个可怜的丫头受到一只清朝老鬼的迷惑,修习邪术,并想借圣人复活后的动荡时势大量收到灵魂来提升道行,所以她必须阻挠我安抚圣人的灵魂。”

  燕燕插手此事,必然少不了梦芝,据我所知,她们两人似乎达成了某些协议,一同联手,恐怕忧笛和诗雅的日子并不好过。我把心中所想告诉忧笛,他叹息道:“别担心我们,我们有能力保护自己。我反而担心你和你的队员,虽然你比常人机智冷静,但始终是个普通人,你的队员虽然各怀异能但亦是血肉之躯。而我们的对手却精通妖术,并藏身暗处。”

  我沉默不语,事实的确如此,燕燕会诡异的法术,梦芝则精通召唤魔鬼,要对付她们,单凭力士的拳头是不行的,我和灵犬他们就更不用说了。

  他又说:“我和诗雅现在必须着手寻找神珠及安抚圣人的事情,分身乏术,无法给予你们帮助,但孟章真人会帮你们的。”

  我不解道:“他不是已经仙游了吗?怎么能帮助我们呢!”

  “生死只是存在状态的转变,只要神精不灭,失去肉体亦无大碍。你从仙冢得到的道袍和桃木剑,分别附有孟章真人的一魂一魄,必要可以用它们来保命。”

  送走忧笛后,我从柜底翻出道袍和桃木剑,看着它们发呆,心想这两样东西真的能用来保住我的性命吗?

  档案五十一 幼儿园

  一间无牌无证的非法民办幼儿园突然闹出特大命案,全园上下几乎全部丧命,死者除了弱小的幼儿外,还包括三名女老师。幼儿园的经营者是一位姓姜的中年妇女,她是这宗案件唯一的生还者。

  我在医院病房见到姜女士,她的情况并不乐观,全身上下都是一个个由牙齿造成的小伤口,几乎没有一寸肌肤是完整的。而且她的精神状态很差,尤其是当她听见小孩叫声的时候,立刻就会缩成一团,不断发抖。她断断续续地给我讲述事发的经过,但在讲述的过程中,这些可怕的记忆不时使她发出惊恐的尖叫——

  我们的幼儿园是建在一栋旧楼的天台上,因为这里租金便宜,而且不易被稽查人员发现。让我们托管子女的都是些收入不高外来工,没钱上正规的幼儿园,也没有亲人能帮忙照顾。

  因为幼儿园建在天台,所以我最担心的是孩子失足坠楼,于是就把周围用铁丝网围起来。而且惟一能进出的楼梯口,平时一般都是锁着的,这样虽然违反了消防规定,但锁上孩子会比较安全。毕竟发生火灾的机会不多,但如果让孩子乱跑的话,肯定天天都会出事。

  幼儿园就这样平安无事开了三个多月,除了政府的人偶尔来敲点钱之外,也没出过什么意外,直至几天前也没出过意外……

  那天本来也一切如常,小朋友都围在一起玩,争一下玩具,或者偶尔打闹一下,平时也是这样子。突然有两个小朋友走过来跟我说,地上有幅图画很漂亮,叫我过去看。我当时觉得很奇怪,地上什么时候画了幅图画呢?我想大概是小朋友贪玩,拿粉笔乱画吧。可是,当我看见地上的图案时,马上就否则了这个想法,因为图案很复杂,主体是个七角星,画得很工整,不可能是小朋友画出来的,就算是大人也不一定能画出来。

  地上无缘无故地出现一古怪的图案让我摸不着头脑,就问其他老师是不是她们画上去的,她们也一样不知道是什么回事,早上的时候也没看见地上有这图案,仿佛是凭空出现的。

  就在我们都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七角星的内外又多了些很古怪的符号,这时我们才发现画这个图案的竟然是一群蚂蚁。因为我们的幼儿园平时也经常能见到蚂蚁,所以刚才没留意,现在却不禁称奇,就与小朋友一起围在地上看蚂蚁“画画”。

  地上大概有百来只蚂蚁,它们看似漫无目的地爬来爬去,但爬到某些位置时就会停下来,往地上吐出黏液。黏液会使地板变成红色,我用鞋子在上面擦了几下,并没有把这些红色擦掉,仿佛已渗入了地板里面。

  我当时还想这说不定是种罕见的生物奇观,还打算打电话到报社报料呢!可是,就在这时候,蚂蚁突然全部停下来,地上的图案似乎也完成了。这是个完美的图案,主体的七角星虽然不规则,但每一个角都是对称的,没有丝毫偏差,至于那些古怪的符号,越看就越像是一种古老的文字。

  当我们都看得发呆的时候,周围的气温仿佛正在不断下降,三十多度的天气竟然也会让人觉得冷。我心想是不是刮风了,要不要给小朋友多添些衣服。可是,当我把注意力转移到周围的小朋友身上时,却发现他们的表情都不对劲,原本应该天真无邪的他们,全都露出一副像魔鬼一样的狰狞面孔,一双双血红的小眼睛,分别注视着我和其他三名老师……

  不知是谁先发出一声幼气但却让人背脊发凉的尖叫,接着所有小朋友都叫起来,并一同扑到我和其他老师身上,以他的小手和小嘴巴撕咬我们的身体。虽然他们都只是二至六岁的小孩子,但却能把我们推倒,按在地上撕咬我们的血肉。

  我被扑上来的小朋友咬得满身鲜血,他们像疯狗一样,咬住我不放,就算把牙齿咬断也不肯松口,非要把我皮肉咬下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傻了,发疯似的把咬住我的小朋友甩开,但不管我怎么用力,就算把他们甩到墙上,他们也会马上爬起来,再次向我扑过来。

  我好不容易甩掉身上的的小朋友,冲进厨房把门关起来。他们不断扑过来撞门,甚至把门上的小玻璃窗也撞破了,幸好玻璃窗很小,不能让他们爬进来,要不然我就死定了,因为我跑进厨房的时候已经浑身都是伤口,破碎的衣服全被鲜血染红了。

  另外三名老师则没那么幸运,因为楼梯口的铁门被我锁上,她们都没有钥匙,而我又不敢打开厨房的门,甚至不敢把钥匙扔给她们。因为我怕钥匙会被这群发疯小朋友抢到,打开唯一能保住我性命的厨房门。因此,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不断在小朋友的撕咬中挣扎,并发绝望的尖叫。

  过了没多久,三位老师都躺下了,她们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只能发出微弱的叫声作无谓的求救。小朋友就像一群饥饿野狼,不断撕咬她们的身体,直至把她们身上皮肉全部撕光。

  当三位老师只剩下骨头的时候,小朋友就开始互相撕咬。半小时前还是天真无邪的他们,现在就像一群饿狼,或者说是一群魔鬼,疯狂地残害平日的玩伴,直至所有人都倒下,才结束这场可怕的战争。

  在我以为恶梦终于结束的时候,一只巨大的黑色蜈蚣背着一个苗族打扮的女人突然出现。女人在小朋友的尸体中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突然她指着一个两岁半的小女孩,大蜈蚣就爬过把她的心脏掏出。然后,她们就带着心脏离开……

  毫无疑问,姜女士所说的苗族女人必定是阿娅,除了她,我想不出还有谁能随心所欲地驱使虫蚁。但她为何要使一群与世无争的小孩自相残杀呢?难道只是为了得到其中一个小孩的心脏,她要心脏又有何用呢?更让我担忧的是,蚂蚁所画的七芒星魔法阵,难道她与梦芝及燕燕是一伙?如果她们真的走在一起,那必定带来一场可怕的灾难。

  档案五十二 赛跑

  “要是你能跑赢我,我就给你一个晚上,你想把我怎样也可以,甚至可以夺走我的第一次……”

  一位姓杜的大二学生,就是因为这句话而失去双脚,他在医院病房里向我讲述事情的始末——

  我从小就很好胜,父母和老师都说过我,可我就是改不了,总是要争第一。虽然我在读书方面不怎么样,但是我的体能特别好,尤其是长跑,从小就没输过,不管是学校的比赛还是市里举办的比赛。甚至连我现在就读的大学也是看中我在田径方面的出色表现,才召我入读。

  因为我是个特长生,所以平时上课怎样摸鱼也没关系,只要按时参加训练,并能在比赛上取得好成绩就行了。我每天都会很努力地练习,除了应付学校方面之外,更因为这是我的兴趣。

  再过些日子,我们学校就会跟另外几所大学联合举办运动会,上一界我拿了好几个长短跑的金牌,所以教练对我的期望很大。因此,这段时间我就更努力地练习,一方面想为学校争光,另一方面是因为我不允许自己落败。

  前几天傍晚,教练和其他人都离开了,但我还想多跑几圈,就一个人留下来。跑了一会,我就发现一个长得还不错的女生站在跑道旁边看我练习,还对着我微笑。我想大概是个暗恋我的学妹吧,毕竟我拿过不少奖,在学校里还算有点名气,之前也有不少女生向我示爱。

  我向那女生回以微笑,更卖力地跑,以在她面前展示我强劲的爆发力和持久的耐力。当我跑近她的时候,她突然向我招手,好像有话想跟我说。我想,她大概是问我要电话,或者想跟我约会。其实,我并不想交女朋友,因为交女朋友很花钱,也很花时间,之前的女朋友就是因为我经常要训练不能陪她而吹了。

  虽然我不太想交女朋友,但也不会拒人于千里,就上前跟她打个招呼。她跟我客套了两句,就问我想不想跟她比一场,我问她比什么,她竟然说比我最善长的长跑。我以为她在开玩笑,就说比也可以,但得有个赌注。她说没所谓,反正她一定能赢我。我当时差点要笑出,因为她虽然看上去很有精力的样子,但怎么看也不像个运动员,别说跑赢我,能不能跑完全程也是个疑问。

  于是,我就说:“不和你闹了,我还要练习。”但她却不让我走,还说我没胆量跟她比。给她这一说,我就来气了,就问她想赌什么,她竟然说赌我的双脚。我问她拿什么跟我赌,是不是也拿一双脚,她笑着拿什么也可以,就算拿她的第一次也没所谓。我也笑了,叫她别跟我玩文字游戏,虽然我不太会读书,但我并不笨,什么第一次,是第一次学猫叫,还是第一抛媚眼呢?

  她突然拿出笔纸,对我说:“这样吧,要是你能跑赢我,我就给你一个晚上,你想把我怎样都可以,甚至可以夺走我的第一次。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们就签个合同吧!”

  她说话时故意挺起尚算丰满的胸脯,我仿佛闻到一股淡淡的女性幽香,心底有股突如其来的冲动。心想,她大概是想当我女朋友,所以才故意要跟我比赛。因为我认为自己绝对不会输,所以也没在意她提出要我双脚的奇怪要求,在她所写的合同上签了字。在签字的时候,我才知道她的名字叫燕燕。

  燕燕说我刚刚练习了一段时间,让我休息一会才开始比赛。我当时觉得自己的状态不错,而且对手只是个女生,没有休息的必要,就要求立刻开始。她并没说什么,只是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接着就准备开始比赛。

  我们约定跑三千米,谁先跑到终点,谁就能获胜。三千米对我来说,只是热身运动,一口气就能跑完,所以觉得很轻松。然而,比试一开始,我就发现事情并非我想像那么简单。她并不像是跑步,而是像散步一样,步法不快,幅度也不大,但不管我怎样使劲,她却总能跟在我身后三步左右。

  我开始感到不安,想起她提出的条件,她要的可是我的双脚,是我唯一比别人优胜的双脚。我不敢想像失去双脚后的日子要怎么过,一个失去双脚的长跑冠军,绝对比沦为乞丐的亿万富翁更可悲。

  刚才还觉得样子长得不错的燕燕,现在却像一只恶鬼似的跟在我身后,使我发疯般狂奔。我想,我此刻跑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但我并没因此而感到高兴,因为我心里只有恐惧,莫名的恐惧。我第一次感到死亡距离我这么近,近得只有三步之遥。

  我突然有种无力感,双脚像灌铅似的,每一步都无比沉重,三千米的距离就像三千公里那么遥远。我好不容易才熬到接近终点,心情比赢得任何比赛都要兴奋,因为我只要跨过终点,就能保住我的双脚,比我生命更重要的双脚。

  然而,就只差一步,只要我再迈出一步就能从恶梦中醒来。可就在这时候,燕燕鬼魅般的身影越过了我,先我一步冲过终点。我无力地倒在地上,心想一切都完了……

  小杜被人发现时,双脚已经不知所踪了,幸好送院及时,所以才能保住性命。但对他来说,生存已再没任何意义了,因为他失去双脚的同时,也失去一切,荣誉、自信、优越感一切一切都不复存在,剩下的只有痛苦和悲哀。

  我和天书等人讨论了很长时间,也弄不明白燕燕为何要得到小杜的双脚,唯一能肯定的是,她绝对不会纯粹为了取乐而浪费精力。到底她有什么阴谋呢?难道是与圣人复活有关?这也许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档案五十三 屠刀

  一名在菜市场卖猪肉的屠夫突然挥刀袭击市民,造成三死十六伤的特大惨案。据知情者称,这名洪姓屠夫虽然是个粗人,但为人和善,甚少与别人争执,实在难以理他为何突然性情大变,并挥刀杀人。

  案发后,民警立刻出动搜捕洪屠夫,在其家中将他捕获。然而,民警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倒卧在血泊之中,更奇怪的是,他的双手被砍断,残肢不翼而飞。

  因为抢救及时,洪屠夫性命得保,但他必须交代杀人的事实。因此,在他苏醒后,我立刻到他的病房里,跟他做笔录。可是他的情绪很激动,似乎无法接受失去双手的事实,我们花了不少时候才能让他安静下来。然而,他所交代的情况与事实并不相符,他竟然说杀人是出于自卫——

  我每天三四点就要起床,从屠场把肉猪拉到菜市场,天还没亮就开始做生意了。一般来得比较早的都是些食肆的买手,他们专挑些好货色来买,而妇女通常都会来得比较晚。

  那天大概五点多吧,我刚刚才开铺,有个很生面的女人来买猪肉。我当时很奇怪,因为这么早,很少会有妇女出现。而且,平时来买菜的人大多都跟我混个半熟,生面的女人通常都是些新婚女子。

  因为当时还早,没多少人,我就跟那女人聊起来,问她是那家的媳妇,还开玩笑地问她老公的表现怎么样。她笑着说自己还没结婚,我就问她是不是在男朋友家过晚,现在来买菜给男朋友做早餐,她又说没男朋友。我们闲聊了一会,她突然指着我的斩骨刀问我:“这把刀这大,会不会很重啊?”我说当然重了,因为这把刀用来斩断骨头的,我还当场用它来斩排骨给她看。她好像很好奇,问我能不能把刀借给她看看,我说没所谓,只要小心别把自己弄伤就好了,因为我的刀具都很锋利。

  虽然我一再提醒,但女人还是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指划破了。虽然伤口不大,但因为刀上沾有猪血,要是感染到什么病菌就麻烦了。于是,我就叫她快点想办法给伤口消毒,最好到医院走一趟。她谢过我之后,就走了。

  女人走后,我就把斩骨刀放在一旁,继续做生意,直至天开始亮,来市场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有个熟客跟我买排骨,我才再次拿起斩骨刀。

  当我拿起斩骨刀的时候,突然发现熟客也拿着一把斩骨刀,而且她的面孔变得非常狰狞,还举起刀向我扑过来。我被她的举动吓倒了,本能地闭上眼睛使劲往她挥了一刀,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脑袋只剩下一半,在我面前徐徐倒下。

  我杀人了,虽然我是个屠夫,偶尔也会私下屠猪卖私宰肉,但我以前杀的只是畜生而已,现在杀的却是个大活人啊!我惊恐地四处张望,发现周围的人都拿着斩骨刀,面露狰狞笑容,缓缓向我靠过来。

  疯了,他们全疯了,他们突然一起举着刀冲过来想杀我。我也被吓疯了,挥舞着斩骨刀迎上去,不管对方大多都是熟人,反正手上有刀的,我就挥刀砍过去。没一会儿,他们全倒下了,掉脑袋的断手断脚的全倒下了。

  当我以为自己终于安全的时候,突然听见有人大叫猪肉洪疯了,杀人了,快去报警啊!这时我才发现,倒在地上的人,手里并没有拿着刀。那一刻,我的脑袋就像爆炸一样,完全呆住了,心里只想着完了完了,我杀人了。

  我越想越害怕,就立刻往家里跑。因为我手里还拿着刀,所以没有人敢拦我。我回到家后,坐在椅子上不停发抖,心里只想着一切都完了,杀人可是要偿命的,而且我杀的不只是一个。脑海不断浮现枪毙的情景,想着会有人拿着机关枪顶住我的脑袋,把我的脑袋打成蜂窝。

  就在我怕得要死的时候,突然发现椅子左边有条手臂粗的大蛇,心里一慌,就拿刀砍它。可是,当我砍下去的时候,立刻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痛得我倒在地上打滚。我看见刀嵌在椅子上,而我的左手就掉在椅子旁边。原来我刚才砍的不是大蛇,而是自己的左手。

  我想,自己不是疯了就是中邪了,怎么会把自己的手也砍下来呢?现在该怎么办,警察肯定在找我,去医院只有死一路,但不去也会一样死掉。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早上见过的生面女人突然出现在我家里。

  我被吓了一大跳,连忙问她怎么进来,我明明把门锁上了。她没回答我,走近椅子把斩骨刀拔出来,阴险地笑着对我说:“这把刀真的很重耶,怪不得能脑袋也砍下来。”她拿着刀向我走过来,我害怕得大叫,想逃却又发现双脚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往下一看,发现地板上不知何时伸出了很多血淋淋的手把我双脚抓住了,我还没明白是什么回事,右手也被抓住了,整个人就大字形地躺在地上。

  女人走到我身旁,对我说:“能为圣人献出双手是无上的光荣……”说着就狠狠地把我的右手砍下来。剧痛使我晕过去,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

  我们找到洪屠夫的斩骨刀,竟然在刀身上发现一个七芒星图案,因此推测他所说的陌生女人就是梦芝。梦芝很可能以观看为名,在取得斩骨刀时故意划破手指,在刀上施展魔法。

  当洪屠夫再次拿起斩骨刀时,因为受到魔法影响,产生幻觉,误以为周围的人要杀他,所以才造成悲剧。但梦芝为何要拿走他的双手呢?难道是与圣人复活有关?

  档案五十四 禁言游戏

  鬼瞳瞎了,她那双引以为傲的大眼睛不见了,在医院病里,她扑倒在我怀中哭泣,诉说失去双目的经过——

  昨晚,我回家的时候,突然在路上发现一只穿着清朝官服的老鬼。当时我觉得很奇怪,普通的鬼魂如果不轮回转世,徘徊在人间一般不超过百年就会因为能量耗尽而烟消云散,为何现在还会有清朝老鬼出现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偷偷跟着他。

  清朝鬼似乎没有目的地,在街上乱逛,当发现新奇的事物时就会停下来观看。我想他大概是从某个古墓里溜出来的,要是能跟到他“家”门口,说不定能发现一座未被发掘的古墓,于是就继续跟着他。

  大概十一点的时候,清朝鬼不再在大街上徘徊,而是往偏僻的地方走,我想他大概是要回“家”了,心里立刻就来劲了,远远地跟他后面。

  清朝鬼飘得很慢,不像一般鬼魂那样来去如风,我当时想大概是因为他太老了吧!虽然我见过各种各样的鬼魂,但像他这种古董级的老鬼还是第一次见,所以并不了解。现在想来,他不是本来就飘得这么慢,而是故意放慢速度不让我跟丢。我跟着他来到一座似乎荒废了多年的破旧大屋前,这座大屋虽然很残旧,但并不像有百年以上的历史,这让我更好奇,难道古墓就在大屋下面?

  走进这座大门早已烂掉的大屋,里面漆黑一片,除了清朝鬼若隐若现的身影之外,就不能再看见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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