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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浮生 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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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一夜如梦际遇,他给了她温暖,她却狠心将他催眠,抹去记忆;
两年来,夜夜入梦的那抹绝然而去的背影成了他难以磨灭的噩梦;
两年后,以虚假的身份归来的她是否还会将他推入万丈深渊?
是以柔情攻心还是以虚情取信?阴谋缱绻中相缠相残……
执手浮生,许你一生无忧;
韶华倾负,回你一世缱绻。
一副潜藏宝藏的《美人泪》,一座黄金雕砌的神秘城堡
天朝的末世,乱世的征伐
百年的血仇,至亲与至爱
美人泪,江山颤,征伐起,血成河
最终;谁将得到那黄金之城,携手绝代的红颜,问鼎至尊的帝位?
上卷 情动·难附
第1章 引子 交易
【“紫微太子是只想空取一张画呢?还是想要一座真实的黄金之城?”】
*
时值腊月寒冬,天幕阴沉,浓云层层罩空,满地的积雪染就了一片银装素裹的大地。天朝紫微西北一隅耸有一座白色山峰,峰名曰覆雪。放眼望去,覆雪峰傲然挺立,隐隐若现于这苍茫世界,看上去峥嵘而又诡异。
徒步上山的是一个身穿狐裘锦衣的男子,男子眉清目秀,温文尔雅,眉宇间隐有傲然贵气。山风迎面拂来,男子紧了下狐裘大衣,纵使寒风凛冽,仍不曾停下前进的脚步。路边松柏傲然挺立,松顶覆雪皑皑。然而,越近山巅,松柏枝头的积雪越是薄层,白色的锦团华盖下还隐约可见几丝苍绿,尔后,银装素裹的世界慢慢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生机盎然。
一日跋涉下来,男子终于登上这覆雪山巅。迎面拂来的是一阵沁人心脾的花香,展现在男子眼前的是万紫竞艳的春…色,蝶潜于花丛,鸟鸣于枝头,好一派宛如仙境的宝地。
早已无需狐裘保暖的男子将其褪去,将衣放于旁边的青石后,举步迈入宝地。微风徐徐拂面,紫色鸢尾的尽头,竟卧有一面天池。
这一面天池就像镶嵌于广袤绿原的一面明镜,镜中缀有覆雪山脉的群峰,蓝天、白云、翠绿的山林倒映湖中,天池水袅袅地升有雾气,更似人间仙境!
锦衣男子走近几步,入眼的是一层厚约半尺的薄冰,洁白而纯然,阳光下闪有光芒。绕着天池信步走着,他可以看见池面的薄冰在减少,寒冰腾起的雾气慢慢在消失。然而,天池的另一角,几缕雾气再次袅袅升起,一步走近,男子可以感觉一阵扑面的温热。
竟然是温泉!当下男子只觉怪异,这天池,一头结有薄冰,一头却保有温泉,隆冬时节还腾有热气。若不是亲眼所见,他还真难想象这冰与热竟能共存。
这覆雪峰,山下白雪皑皑,山上却绿意盎然,甚至于还有个薄冰与温泉共存的天池,锦衣男子难掩的讶异,转念一思,他才忆起史书上有关覆雪峰的记载。
覆雪山峰,休眠火山也。其之所以被称为“覆雪”,除了常年累月堆积着的白雪外,还因为峰顶火山口堆满了火山喷发后遗留下来的灰白色浮石、火山灰等,这些物质使其山体高耸成峰,从远处望去,就像一座白雪皑皑的山峰。
值得一提的是,休眠火山不是死火山,它随时都有可能会喷发,覆雪峰最近一次的喷发便是在十年前,那次的喷发虽然不是很大,但是那样轰隆震耳的声响,红灿炙热的岩浆还是让当年周遭的人心有余悸。这样危险的地方居然有人居住?男子不由对相约之人心生几分警惕。
*
“太子。”
女音淡然轻柔,在男子的身后响起,唤出了他的身份——紫微太子欧阳戎。
欧阳戎闻声一凛,回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团雪白……
来人身上的狐裘最少也有三件之多,臃肿圆滚的还真像一团雪,除此之外,她还头罩着雪白斗笠、面蒙着雪白纱巾,一身难辨尊容的全副武装……
这着装不管怎么看都有些夸张,这会是那相约之人?
暗付之余,欧阳戎儒雅地抱拳,微微作揖,温文地打着招呼:“姑娘有礼了,欧阳戎幸会。”
女子浅笑,云淡风轻,这音却有如曲籁悦耳:“太子真是折煞本使,于理,梦应先行礼才是。”
这话虽说得客气却听不出一丝温度。
这人真是约他来的人,蝶门的梦使?
欧阳戎一喜,再次一揖,“能与蝶门五使之首的梦使相交,戎三生有幸。”
闻言,蝶门梦使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雪纱下难知情绪。清冷的梦懒得与他客套,直入主题道:“想要那东西就跟着来。”
看着已然转身启步的女子,欧阳戎微愣片刻后轻扬嘴角。这样一个寡言清冷的梦使倒是让他没有料到,却也让他产生了兴趣。
*
星华大陆共有七大国度,每个国度都有属于自己的暗门,所谓的暗门是指专为国家从事秘密工作的组织,从敌国那里刺探机密情报或是进行破坏活动,诸如窃听、暗杀、绑架、离间、心战、策反、颠覆等,以此来使其所效力的国家得利。
蝶门,号称星华大陆第一大的暗门,有别于各国的专属暗门,蝶门在长达近白年的岁月里一直保持着自由独立且神秘隐蔽的存在。传闻,蝶门除了从事地下秘密组织外,明面里也有经营各种正当的行业。除了数不尽的杀手隐士,下至贩夫走卒,上至各国达官显贵都不乏蝶门中人。蝶门的庞大,实属罕见;蝶门的可怕,更让各国胆寒。在这天朝没落颓败,各国群雄崛起之际,各国街巷无不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得蝶门者得天下。
然而,奇怪的是,在这近白年中,组织遍布各国的暗门蝶却未曾与哪一国深入来往,甚至于在这百年中也从没出现过任何称雄称霸的做法。这一点又给蝶门蒙上一层厚厚的神秘面纱。
除了蝶门的可怕与神秘,星华大陆的各国知道的只有,蝶门门主是一个名叫霍天的男子,灰袍蓑衣斗笠是他的特有装扮,至于他的年龄、武功,又是蝶门的另一个迷。蝶门门主座下有五使,名“梦幻媚影煞”,他们五人的神秘也不亚于门主霍天。据传,幻使习幻术,司心战;媚使善媚术,司窃听;影使掌易容,司策反;煞使精暗器,司暗杀。
而此刻领着欧阳戎进入天池池畔一处岩洞的正是蝶门五使之一的梦使。比起其他四使,这个梦使更是一团谜,她所擅何技,有何过人本领,都没有具体的情报,欧阳戎唯一知道的只有“红颜而有扶邦倾天之能”这极为抽象之句。
女子会有扶邦倾天之能?半信半疑的欧阳戎又瞧了眼身前的梦使,入眼的仍是一团白,瞧也瞧不出什么。欧阳戎蹙眉思索,跟着梦使已然走进了宝镜天池右上角的岩洞。
刚进岩洞,欧阳戎就觉一阵闷热,额头的热汗立刻涌出,顺着他下巴径直落下,一路蔓延,滚烫了他的肌肤。已然忆起覆雪峰是一座休眠火山,见过了山脚、山顶的气候差异,薄冰与温泉共存的天池,对于这热得烤人的岩洞,他倒也没多大惊奇了,估计这火炉般的岩洞是在十年前那场火山喷发中形成的。
“岩洞内闷热,太子体贵,请先在此稍候。”在这炎热的地方,身前梦使的语气却仍不见温度。
欧阳戎微欠身,送着梦使离开,人站在洞口处,看着女子远去的背影,欧阳戎暗付着,这么热的地方,他就不信梦使还能那样三件狐裘裹身,不信她还能那样全副的武装。他倒真的想见见这蝶门五使之首的梦使生何容貌,这号称能扶邦倾天的女子是何姿容。
不一会儿,梦使从岩洞里走出,当入目的还是一团臃肿的雪白,一层不褪的全副武装时,欧阳戎只有挑眉的份,暗自惊叹这蝶门梦使的耐热能力。
“这便是《美人泪》。”梦使的话马上让欧阳戎收回开小差的心神,目光直盯向她手中的画轴。画轴卷着,红结做绑,纸质呈黄,看上去已有不少年代。但见梦使玉手一扬,欧阳戎赶紧上前,稳稳地将其接住,这一动,让他的额角又有几滴热汗落地,烫着他脸皮难受。
*
在梦使的示意下,欧阳戎解开了红结,画轴一点点被展开,渐入眼帘的是一位姿容秀美绝伦的少女,肌肤白皙胜雪,明眸皓齿,韶华伶俐。
女子在笑,甜甜地笑着,因笑微眯的美目溢着流光异彩,看上去煞是动人。画中少女,笑颜如花,看似明明再笑,不懂为何,欧阳戎只觉得她的笑很凄凉、很无望。美目溢出的流彩与其说是笑泪,不如说是潸然欲泣的眼泪。
“哎。”欧阳戎难掩地叹了一声,终于知道这幅画为何不叫《美人笑》而叫《美人泪》了。画师神工鬼斧,画作栩栩传神。美人明明在笑,观画人却觉得她在心伤。不过,不管这画中美人到底是笑是泣,都不是他此刻该关心的问题。
欧阳戎将画全部展开,星点金光在美人周围慢慢耀起,继而灼目刺眼,欧阳戎眯起双目,阻隔着盛芒金光。很快,金光慢慢退去,当金光减弱到人眼可以承受的亮度时,一条条纵横密麻的曲线,蜿蜒在本是绘有绝美少女的画上。
欧阳戎看得很清楚,那些曲线绘着的是一座座山峰还有不少山川田野,高地起伏的曲线旁还标注着不同的符号和文字。种种标记表明,这是一幅神秘的地图。欧阳戎将画举起,透着阳光,他还可以看到一座隐隐约约的宫殿,宫殿就藏于这蜿蜒曲线下,周围还耀有金光……
这就是《美人泪》的真面目,一座黄金之城,一张指引通往黄金之城的地图!
*
双手微颤地卷起画轴,欧阳戎难掩欣喜。只是,他还是满心疑问,待收好卷轴,欧阳戎才开口问道:“梦使真的愿意将画相赠?”
梦使浅笑,“画都已在太子手上,太子还怀疑吗?”
“自然不是。”欧阳戎有些歉然。
“不过,画我是送出了,太子守不守得住就难讲了。”
梦使凉凉地吐出这话,让欧阳戎稍稍放宽的心再次提起。“梦使此话何解?”
“呵呵,”耳边想起梦使清丽的笑语,欧阳戎一阵晃神,微醉于女子宛如曲籁的笑音。浅笑之后,欧阳戎听到,“紫微太子是只想空取一张画呢?还是想要一座真实的黄金之城?”
这话……欧阳戎蹙眉不解,“梦使的意思是?”
透着雪纱,梦使直视欧阳戎,“刚刚太子不是说了‘相交’么?不知这话是否当真?”
欧阳戎微怔片刻,一番思索后,终于回道:“自是当真。”
“很好,若太子想最终得到那黄金之城,就答应梦一件事。”
“愿闻其详。”
“藏图,富国,安内,再寻宝,后一统。”
欧阳戎闻言凛然,定定地看着她,儒雅的眸子闪着犀利,他望进雪纱中的那双眼眸,正色道:“卿之言甚读那十年书。如卿不弃,可否相交?”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各得所愿。”梦使淡淡说道,斗笠雪纱下却仍难辨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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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回 夺吻
夺吻【这个堵嘴之吻来得快去得也快,闫灵儿刚想开口,鼻头一热,竟喷出了几滴鼻血。】
*
星华大陆,三百多年前这儿还是个战火纷飞的世界,人们流离失所,路上血尸饿殍无数。乱世中英雄出,自古以来莫不是如此。一个名叫欧阳麓的男子,他顺应天命,自称为“帝星”紫微的转世,携手拜把兄弟七人,于乱世中开创出霸业,一统乱世,建立了星华大陆第一个完全性统一的国度——天朝紫微。
欧阳麓即为紫微始帝。为与七位开国异性兄弟共享天下,紫薇始帝实行分封制,即将天朝紫薇再划分出七个诸侯国,并赐予他们象征贵族的复姓,即后来的天枢东方氏、天璇南宫氏、天玑皇甫氏、天权纳兰氏、玉衡司马氏、开阳独孤氏、摇光轩辕氏。
星华,自古以来就是一个水系河流极为发达、沃野千里的大陆。各大河系中,以紫衡、紫泉为贯通东西与南北的两大河系,紫微天朝就处于这两大河系的交汇处。而其他诸侯国中,除了天权与玉衡国土上在内陆有接壤,大多都是通过河海相互连通。
“贫儿衣中珠,本自圆明好。不会自寻求,却数他人宝。”紫泉河水潺潺而流,夏日初阳下泛着粼粼波光,碧水浅滩处,回荡着一阵阵清丽的女声,无忧无虑地吟歌打水嬉闹着的是一群清一色的少女。
一袭碧色、无袖短裤的紧身衣毫无保留地勾勒出少女们娉婷窈窕的身姿,如玉般的藕臂还有那半没于水中的一双双白皙玉腿更是引人遐想。这样的装扮,在这封建的星华大陆几乎等同于衣不蔽体,开放前卫得天理不容。不过,这群可爱活泼的小姑娘可不是什么不正经的人家,她们是生活在这紫泉入海口的采珠女。而她们的穿着实属为了方便在水中灵活游动,减少水流阻力而已。
除了这有利于在水中活动的特殊衣着外,采珠人还会在自己的脖颈上系一条银丝,用以在水中穿挂所采的珍珠。暖冬阳光下,采珠女的银丝跳跃着星芒,让这群可爱的姑娘们更显活泼动人。
“灵儿妹子,你也过来玩啊。”其中一个打着水战的采珠女,一边回击同伴,一边侧过头,伸长藕臂向岸上少女打着招呼。
岸上少女,一样的碧衣紧身,一样的无袖短裤,一样系于脖颈的银丝,不同于浅水中嬉闹的采珠女,岸上的女子少了好几分活泼,多了好几分清冷。阳光打在她的身上,逆着光芒,难辨她的容颜。
岸上少女似乎没有听见同伴的招呼,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这可让她的同伴急了。热心的少女名叫明丽,人如其名,明快靓丽,而岸上的少女名唤闫灵儿。
明丽撇下浅水中嬉戏的同伴,快步踩水迈到闫灵儿身旁,二话不说就抓起她的手臂,径直将她拖进水中。正闭目养神的闫灵儿有些不解地看向风风火火的姐妹,以眸询问她的用意。
阳光落在闫灵儿的身后,洒在她一头墨黛秀美的长发上,微风轻拂,丝绸般的秀发在阳光下荡起阵阵流光。闫灵儿的肤色较常人皙白,这样的白嫩宛如新生婴儿般,让人见了都忍不住想捏一把,明丽心痒痒的想要付诸行动,可这样宛如婴儿般粉雕玉琢的人儿,实在让她不忍下手。
闫灵儿是半年前来到他们村庄,住进他们家的。听父亲说,灵儿是紫衡河畔的采珠女。明丽家乡所在的紫泉河是沟通紫微国与天权国的大河,而紫衡河便是沟通紫微国与玉衡国的河流。紫泉、紫衡都有汇入大海,自古以来皆是采珠的盛地。
半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海啸摧毁了紫衡河畔的村庄,也打死和带走了很多产珠的河蚌。不得已,紫衡河畔的采珠人只好背井离乡,辗转到星华大陆其他采珠地。在海啸中失去双亲的闫灵儿被村里几位伯伯婶婶带到紫泉采珠地,借宿于明丽家。闫灵儿身世可怜,且长得讨人喜欢,很快,两人就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姐妹。
“丽丽姐?”见明丽看了她好半响都不做声,闫灵儿开口询问。
明丽听到她唤,回过神,娇哼一声放开她的手,侧过身子,环胸抱臂,下巴抬得高高,俨然一副生气的样子。“在你眼里、耳里可还有我这个姐?”
闫灵儿眨着修长的睫毛,有些无辜地问道:“怎么了?”
“我唤你,你却充耳不闻。”明丽继续生气,声线故意拔高几分。
“哦。”闫灵儿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她解释道,“我刚刚是在闭目休憩。”睡着了自然是听不见。
“臭丫头,”明丽继续泼妇到底,指着闫灵儿的鼻子就是大骂,“休憩?你哄谁呢?大白天的,大太阳的,旁边吵得要死,我就不信你还能睡得着!”
“丽丽姐,”闫灵儿操着甜美的嗓音,撒娇着抱住明丽的手臂,眨眸笑道,嘴角下绽开一对小巧可爱的梨涡,“你也知道你们吵得要死?”
“臭丫头。”明丽抽手就想好好教训这没大没小的妹子,哪知这丫头静时如处子,动时却也能如脱兔,还不待她打下,人已溜向嬉闹的人群。跟姐妹们嬉闹打水几下,见明丽追来,“噗通”一声,直接潜入水中。一转眼嘛,漂亮的脸蛋才又钻出,不过小丫头却已在半百米开外的水域。
“姑娘们,开工啦。”婴儿般粉嫩的玉臂向浅水处的众姑娘招呼道,乌亮如缎的秀发闪着粼粼亮光,闫灵儿又看向明丽,“丽丽姐,你再不行动,恐怕今天又会采得比灵儿少咯。”甜美的声音隐含挑衅。
明丽一听来劲了,调好脖颈上系着的澄亮银丝,挪好绑于腰间的小圆竹筒。这小圆竹筒是采珠人的另一个装备,自然也是为了盛珠用的,不过却不是每个采珠人都必备的。这群韶华姑娘们,也只有闫灵儿和明丽这种采珠高手才有必要佩戴,其她人,能将脖上的银丝串满珍珠就不错了。
伴随一声“噗通”,明丽也潜入水中,朝闫灵儿这处游来。其她姑娘们也不甘落后地钻进水里。
闫灵儿笑着,玲珑小巧的梨涡绽着甜甜笑意,看着已然空无一人的水面唯剩一圈圈荡开的涟漪,闫灵儿脸上的笑容忽地敛尽,艳阳下却只剩落寞。
再看了一眼明丽潜入是那处水域,闫灵儿闭眸吸气,快速沉入水中,绝然游去。
*
紫泉河中,俏丽的采珠女宛如游鱼般灵活地穿梭于深河中,熟练地寻蚌、剖蚌采珠。
紫泉河畔的树林里却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刀光剑影,分…身喋血,战况无不惨烈。
水中的采珠女皆专注地进行着采珠的工作,采完这处,已向另一处游去,但是,采珠时一直冲在最前头的闫灵儿,这次却慢慢地落在了后头。看着同伴远去的身影,她却选择转道,游近喧杂厮杀的岸边。离得越近,岸上的厮杀声就越响。
闫灵儿偷偷露出水面,游近岸,来到浅水处,脚一踏实,闫灵儿就躲到了浮萍丛中,隔着一百来步的距离,勉强辨清交战的双方。一方是身穿白袍军服,人数众多;另一方则是黑衣蒙面,数量不上十个,且个个身负重伤,黑色的夜行衣绽开多道血痕。没几下,寡不敌众的黑衣人已失尽上风。顿时,杀戮暂歇,五个黑衣人被白袍军服的人马逼到岸边。闫灵儿潜水上前,躲到岸边浅水处的浮萍丛中,清楚地听见他们的对话。
“你们已经无路可退了,乖乖把《美人泪》交出来,本太子善且可以留你们个全尸。”白袍军服中走出一个儒雅贵气的男子,正是紫微太子欧阳戎。一年前,他应蝶门四使之首的梦使相约,来到覆雪山峰上,终于得到了这藏有通往黄金之图路线的画轴《美人泪》。然而即使他听从梦的建议将图藏得好好的,这幅炙手可热的藏宝图仍叫旁人觊觎了去。
一个月前,一群黑衣蒙面人大胆地闯入了他的东宫,进入了密阁,闯过密阁中的所有机关巧槛,盗走了《美人泪》。仅仅半个月,他们就以迅雷不及掩之速逃过东宫禁卫军的追杀,一路来到了紫泉河畔,眼见着就要越过紫薇国境。这样周密的安排显然是深思熟虑,七国中,这会是哪国人?欧阳戎蹙紧眉宇,再次将视线冷冷地砸向已成瓮中之鳖的五个刺客,喝道:“乖乖放下武器,交出《美人泪》!。”
五个蒙面黑衣人理也没理会欧阳戎,迅速看了眼对方,交换了彼此才懂的眼神。然后,彼此迅速分开,移动早已疲敝的脚步,绕着欧阳戎一行人绕圈移动。“唆”、“唆唆”、“唆唆唆”……
黑衣人移动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明明只有五道人影,却晃出了双倍的数量,继而又是三倍的数量,四倍、五倍……不一会儿,欧阳戎一行人所闻的只有“唆唆”的风声,所见到的只是迅速晃动的黑色影子,早已辨不出数量。
“愚蠢。”欧阳戎不屑地笑道,手一扬,身后的侍卫毫不迟疑地持刀攻上。
*
“的确是愚蠢呢。”躲在浮萍从中的闫灵儿很是同意欧阳戎的评价。他们就五人,对方可是多上好几十倍的兵力,黑衣人全军覆没是迟早的事。况且啊,他们个个明明都深受重伤,体力恐怕所剩无几,那样绕着敌人快速移动不仅一点意义都没有,反而只会使仅存不多的体力快速消耗。
胜负已见分晓,闫灵儿收回视线,旋身,水中的藕臂刚刚划开,却立刻僵住。诧异于眼前这多出的一个人,惊骇于这面蒙黑巾之人,此刻满眼血色的眸子!
这人是岸上黑衣人的同党?他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他又想做什么?如果这人是黑衣人的同党就好办了。闫灵儿机智地暗付道。小嘴已经开启,准备大声喊声救命,以便引起白袍军服人的注意。
眼前这诡异现身的黑衣人敏锐地洞察了闫灵儿的小小心思,快速地做出了反应,一手钳住她的身,一手捂住她的嘴。
“唔唔……”闫灵儿不断地挣扎着,双手毫不客气地打向黑衣人,重重地打向他身上随处可见的刀伤剑痕。黑衣人吃痛,却没有闫灵儿预期地松开对她的钳制。
这人铁打的吗?闫灵儿眨眸,但是下手的力道丝毫不见减轻。
黑衣人终于受不住了,只见他松开捂住闫灵儿嘴巴的大手,快速扯去蒙面的黑巾,在闫灵儿再次张嘴呼人之前,迅速以嘴堵之!
闫灵儿瞪大如铜铃般的杏目,脑中一片空白,身子也无意识地停止了挣扎,只是感觉到自己的肩头被这人用一只手压住贴胸,两只不安分的小手被他另一只手反擒,背在了自己的身后。
这个堵嘴之吻来得快去得也快,闫灵儿刚想开口,鼻头一热,几滴腥血自鼻孔中流出!闫灵儿忙将头仰起,止住涌出的鼻血。还好,鼻头的热流很快就退去,擦去血渍,闫灵儿虚捂着唇瓣,颤声地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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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二回 要挟
【“随你爱信不信。我只想告诉你,今日,我亡你亦亡,我生你亦生。”】
*
闫灵儿虚捂着唇瓣,颤抖地问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刚刚这黑衣人,不仅用嘴堵她的唇还借机喂了她一粒东西,这东西入喉即化,无味,却立刻引起她胸口一阵燥热,鼻道热流窜涌。直觉告诉闫灵儿,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如你所想,那是毒药。”黑衣人讥诮地扬起薄唇。沾满凌乱发丝和布满腥血的脸因这一笑更添邪魅。“天权刁府的刁虹之毒,入喉即化,即出甜血,七日后不服解药,必七孔流血而亡。鼻头出血只是前兆。”
“你……”七孔流血!闫灵儿想想这死状就觉得胃里难受,但是他说是毒药就是毒药吗?“你以为本姑娘那么好骗?”
“随你爱信不信。我只想告诉你,今日,我亡你亦亡,我生你亦生。”黑衣男子冷冷地宣布道。
闫灵儿就这么瞪着他,他也这么看着她。一时间,四目相对,周围瞬间如死般沉寂。
*
岸上的厮杀声已戛然而止。愚蠢地想用快速移动扰乱敌人视线的黑衣人已经全都伏歼。然而欧阳戎的眉头却越皱越紧,因为,本该是五具的尸体此刻却少了一具,而且该死的怎么也找不到《美人泪》!原来刚刚几个黑衣人看似愚蠢的快速移动,却有效地扰乱了他们的视线,让其中一个同伴携图而逃!
“追!格杀勿论!”
听到欧阳戎这一声的黑衣男子眯眸,兄弟们已经全部牺牲了,而他也不能再浪费时间。
感觉到欧阳戎一行人即将远去,闫灵儿张嘴就想唤人,音刚要发出,她却突然放弃了。闫灵儿回身正视眼前可恶的男子。
“怎么不喊人了?”他倒是有恃无恐,问得随意,但那紧握着她腰肢的手一点也不见松。以他的身手若想要杀此刻的她绝对可以在一招之内,闫灵儿淡淡一笑,却不见回答。
“你笑什么?”黑衣男人冷厉地问着,闫灵儿没有回答,只是抬眼看着他,近在此尺的一双眸子犹如一片镜子般清清楚楚地倒映着男子此刻沾满腥血污秽的脸。男子眸光突然一寒,有些桀骜地昂着头,这种被人如此肆无忌惮地直视让他心生不悦,特别是被一个小丫头直盯着看!
闫灵儿将目光落在他满是伤痕的胸口,黑衣已如破絮,伤口腥红刺眼。眨了下眼眸,掩去里面不该有的情绪,她再次将头抬起,落在他倔傲扬起的嘴角,“都伤成这样了,还真不知道你在盛气凌人什么?”
少女略带不屑的语气让男子挑高了眉,“小丫头,受伤的老虎还是老虎,聪明的最好不要挑衅。”男子满带威胁地说着,那加在她腰间的双手猛地收紧,腰间受痛,闫灵儿轻呼一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需要我做什么?”忍过这一阵痛,她也不跟他废话。
“很好,这才识相。”男子嘴角勾起的弧度更深,“凭你对此地水域的了解先带我到一个小沙洲,我需要疗伤。之后我再告诉你要去哪。”
“哦。”他说话还真保守,闫灵儿淡淡地应道后问向他,“你会不会水?”闫灵儿的问让男子明显顿了下,脸色一沉,他重重地咬道,“不会。”负气的语气隐有不悦,仿佛承认一项他不会的技能很丢人似的。
“哦,”闫灵儿仍旧只是淡淡地应着,手顺着他的手臂往下,附在他握着她腰肢的手背上,“放手,我带你游。”然而,话未落尽,闫灵儿的手就被他重重地甩开,就连刚刚一直禁锢着她腰肢的手也放开了,不,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她的整个身子被他重重地推走,“你……”闫灵儿不解地刚要发问却见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下一刻已经双手不停地在水中搓洗,这下闫灵儿脸色更难看了,“你当我是瘟疫么?”她问着走进了一步。
“别过来。”刚刚盛气凌人的男人脸色竟有些慌乱,眸中更是寒气森森,还隐带着厌恶。这会更让闫灵儿不悦,他不让过去她就偏要,只是没想到她前进一步,他则后退两步,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转变,两人一进一退的最后以他叫了一声而告终。
“喂!”闫灵儿眼疾手快地将手伸过去抓住一脚踏入深水区的某人,用力将他带近身。
刚刚脚底踩空的余惊让男子再次脚踏实地后紧紧地抓住刚刚救他的人。但……那是抓么?他简直就像八爪章鱼紧紧地扒着她的身子。
“喂,放手!”侧脸紧贴着他伤痕满布的胸口,闫灵儿恼怒地叫道。这样猛地将一人抓进怀,胸口的伤被撞痛的某人终于意识到情况,扒在她背上的手慢慢地放开,然而就在闫灵儿想退出他的怀抱时,那离开的手再次回来,揽着她腰,他将她又带入怀。
“喂!你到底在干什么?”闫灵儿已经惊叫了起来,因为她发觉他正在她的颈间轻嗅,灼热的鼻息烫红了她的玉颈,闫灵儿将头偏开,挣扎着。
“冰雪般的味道。”男子轻笑一声,在她的耳际留下这一句话后终于抬起了头,看着那刚刚被他碰过的芳唇,他再次扬起嘴角,恢复原先的神气,“原来你可以。”
他说着,她却没有听懂。“你在说什么?你到底想干嘛?”他的手一放开对她的钳制,闫灵儿就赶紧后退,可一只手仍被他抓着,她根本逃不了。
“我的话不该懂的你没必要懂,”男子勾着唇角,竟有些得意地欣赏着她此刻恼怒交加的表情,拽了下她的手,“你不是要带我游么?还不快走?”
“你!”闫灵儿真的被恼到了,他的猝然变化莫名其妙,她完全摸不着头脑。
“乖乖听话。”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那抓着她的手无论她怎么挣扎扭动都丝毫不见松。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后,她只能带着他往深水区而去。然而这人一点都不安分,在脚底踩空的那刻他又抱向了她,“喂,不要这么抓着我!你这样要我怎么游?”两人在水中浮浮沉沉,黑衣男子似乎意识到了情况,桀骜不驯的脸色在入水后慌乱了。
男子试着想放开她,但脚不着地的空虚感让他怎么也不敢放开。闫灵儿不雅地翻了下白眼,对这样的旱鸭子真是无语。稍稍在水中矮下身子,闫灵儿抓着他的手驾到自己的肩头,一只手移到他的腰间,将他揽住,“不要乱动,放轻松。”
这样紧密的相贴让他清清楚楚地闻到了属于她特殊的冰雪清香,有别于一般女子身上的胭脂味,她身上的清香沁人心脾,慢慢地抚平着他此刻奔腾乱跳的心。
“对,就这样。水本来就有一定的浮力,你只要放松,不要随便挣扎,就可以让水安安稳稳地承托着你。”闫灵儿看向了他,耐心地说着,“不要小看水的浮力,信任它,当它是朋友,把身心放松,把身体交给它。”
她的声音仿佛有魔力般让他有些怔忪,但身体竟慢慢地听着她放松,再放松。“不要挣扎,因为水可以是朋友。不要慌乱,因为还有我在。相信我,把身体交给我。”她温声地说着,目光柔柔地看向了他,给他鼓励,给他肯定。
在闫灵儿亲切耐心的鼓舞下,黑衣男子一点点地放松了,“很好,放松,然后慢慢地伸展四肢,让水托起身子,想象鱼儿在水中的恣意欢快,放松再放松。”男子轻轻地合上了眼,当真听她的去想鱼儿在水中时的感觉,平静下了心。
男子侧目看向了她,嘴角微勾,耳边再次浮起她刚刚的那句话:相信我,把身体交给我。
小丫头,要我相信你可没那么简单。不过,想是这么想,但此刻他真的信任着她,把身交给水,亦交给了她。
*
碍于这人身上有伤,闫灵儿很快就找了一个沙洲。一群正在觅食的野鸭被出水的两人吓了一跳,嘎嘎地叫着,飞扑到旁边。
“这个小洲跟岸有连接在一起,不算安全,你先上点药,我再带你走。”一上岸后闫灵儿就交代道,看着他身上一道道的红,不知怎的,她的心跳越来越快,不止现在,从刚刚开始她就一直觉得自己不大对劲,那种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烧着了,让她心一直怦怦乱跳,神经却一直亢奋着。“你上药,我去找找有什么东西可充饥的。”此刻的她怎么也坐不住。若不是碍于他身上的伤,闫灵儿毫不怀疑自己可以再游上百里。
小丫头此刻两颊上两片大大的红霞他不是没瞧见,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黑衣男子眸光一深,隐带歉意。小丫头,得委屈你了。
闫灵儿空手回来时黑衣男子已上好了药,正盘膝调息。闫灵儿不好打扰他,暂时在他的旁边抱膝坐下。翻遍了这个小洲都找不到吃的,闫灵儿叹了口气,眼睛盯向了那群觅食的野鸭。可惜不能在这里久留,不然还真可以烤些来吃。闫灵儿惋惜地想着。
近午的阳光越来越大,阳光照在他身上在沙地上投下一片黑影,他就那样坐着,安静地坐着,纹丝不动,宛如大山般。他的脸……
闫灵儿将头撇开,硬是将刚刚爬上他侧脸的视线收回,埋藏进自己的膝间,亦一并掩去早就不该有的情绪。然而,把脸埋进膝间闫灵儿立觉闷热。
好热啊。闫灵儿抬起头看了下头顶上那颗正灼灼燃烧着的金乌,顿时只觉目眩神晕,焦渴难耐,这种热简直可以让她扒层皮了。越是觉得热她越是烦闷,闫灵儿拉拉贴身的碧衣,这件专门为采珠人量身定做的紧身衣,无袖短裤这凉快是不用说,最值得引以为傲的是它的材质中含有蛇皮,冬暖夏凉啊。可她怎么觉得还那么的热呢?
闫灵儿站起环视了下四周后走到了芦苇从中,盛夏的芦苇丛又大又密,倒是方便为她遮阴。然而,即使远远地躲进芦苇深处,避开头顶直射的艳阳,闫灵儿心里仍是一阵焦躁闷热,甚至于焦渴难耐,身体内的血液似乎在沸腾,在滚滚燃烧中。她到底怎么了?
被灼热折磨得有些眩晕的闫灵儿最后把视线无助地寻向身边唯一的人,刚刚就一直闭目调息的黑衣男子。
兀自闭目打坐的黑衣男子从刚才起就感觉到身边这个极不安分,一直动来动去的丫头。她将眸投向他时,他也正寻眸而去。
芦苇丛中的阴凉处,那个丫头双眼迷蒙,双颊染红,不,除了双颊,她那裸…露的肌肤都烫上一层绯红。
那药发作了?男子蹙眉,想起他亲口喂她吃下去的那粒药丸,当下忙起身朝她走去。“怎么了?”他蹲在她的旁边询问着。
“唔,好热。”闫灵儿看向他,涣散的目光竟染上一层妩媚。黑衣男子勾了下唇角,穿得这么凉快,再加上眼神迷乱,还真是诱惑人。
“我知道你热,我来帮你吧。”他说着伸手抱起了她,闫灵儿迷迷糊糊地被他抱起,但当入了他的怀,感觉到另一种不一样的灼热时,她立刻挣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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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三回 媚药?
【“你确定不要我帮?现在的情况,只有我能帮你了。”】
*
“等等,你想如何帮我?”闫灵儿戒备地看着他,“你要带我去哪?”
“自然是一个可以帮你缓解身上灼热的地方。”黑衣男子说着已经迈开了脚步,小丫头过激的反应似乎逗乐了他,然而他那样的勾唇轻笑在被热得晕头转向的闫灵儿看来却十足的轻浮。
“等等,”闫灵儿抓住了他的衣襟,制止了他再走动,“是那药对不对?是你给我吃的那药对不对?”
闫灵儿看向他,冷然地问着,涣散的眸子隐隐染上了冷霜。“是那药。”黑衣男子直接接口。闫灵儿浑身一颤。“不要。”在他又开始迈开步子时,闫灵儿尖声叫道,双臂交叉于胸,警惕地看着他,“不要,我不要你帮了,你不要碰我。”
黑衣男子挑了下眉,看着眼神迷离,双颊通红的她,还有此刻她像对待色狼般地戒备着他。黑衣男子轻笑一声,已然明了她对那药的解读。“你确定不要我帮?现在的情况,只有我能帮你了。不然你会活活被你体内的火热死。啧啧,那种折磨啊。”他越笑越可恶,越说越可憎,“到最后你仍旧会求我帮你的。”最后这句他还故意低头凑到他的耳边说,闫灵儿本就烧得一团乱的脑袋因这句直接炸开。
“不要!”她尖叫一声张口咬上了他的手臂,趁他吃痛松手时挣开了他的怀抱,跌滚了下来。黑衣男子怔了下,捂着那被她咬到的地方,看着她跌滚在他脚边,他气愤地哼了一声,直接上前一步把还想跑开的小丫头再次抱入怀里。
“不要,你不要碰我,不要。”她仍旧挣扎着,尖叫着重复这句话。
“该死,从来只有我厌恶女子的触碰,没有人可以厌恶我!”黑衣男子似乎被这剧烈挣扎的小丫头惹怒了。他只不过是跟她开个玩笑,她竟那样地挣扎。
黑衣男子脸色黑沉,一臂抱紧她的肩头,一臂钳制住她乱腾乱踢的双腿,强势地留下了她。本来就热,被他这么紧地搂住怀里,闫灵儿更觉眩晕。“放开我,禽兽,不要碰我!”闫灵儿仍旧挣扎着,有些梦已经成了罪恶的梦魇,她好不容易忘了,她一定不要再记起!闫灵儿再次咬上了他的手臂,黑衣男子吃痛,但已经着过一次道的他不会再轻易松手了,她一直咬着,重重地咬着,牙陷入肉里,血已然溢出,她仍旧没有松口。
黑衣男子顿住了,手臂上的痛已经麻木,他看着这样拒绝着他的她,看着此刻颤抖在他怀里的她,心瞬间被抽痛,好痛,那种莫名、陌生的痛来得好快,与此同时两年来经常性折磨着他的头痛亦袭来,头痛欲裂。
黑衣男子哀叫一声,跪了下去,一触到地,闫灵儿立刻挣脱他的钳制,跑开了。
“啊。”剧烈的头痛牵扯着每一根神经,让他哀叫不止,有些画面在脑中破碎流失,惶恐与不安不甘让他痛苦地挣扎着,苦苦地想要把那些破碎不堪的画面拼凑、重组,挽回。终于,一幕画面让他重组了……
“啊!”跪地着的黑衣男子双手抱头一下又一下地把头磕向地面,企图让身体上的疼痛来缓解剧烈的疼痛。破碎的记忆中唯一重组出的那幕画面是他这辈子最不想见到了的梦魇,那个绝然而去的背影两年来在他心口烙上鲜血淋漓的伤痕。
热得目眩神晕的闫灵儿一步一跌地跑着,根本没感觉到身后的他是多么痛苦,此刻的她仓皇而无措,昔日的疼痛再次一刀刀剜着她的心尖。离开,她就不痛。
黑衣男子慢慢?